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染风奕剑雪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负心总裁快滚开 作者:唐漠叶 言情金榜红文VIP2015/03/16完结 阅读:2,294,077 | 推荐:16,949 文案   有些人注定是要相爱相杀的。 他爱她,可是她却将心付与他人。这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玩过他之后,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离开,他雷赫不是那么好玩的。 “说,谁更能满足你?”他捏着她的脸,占有她的同时逼迫着她看着他。 痛不欲生,没有爱的情事总是会让女人感觉到痛不欲生。从相遇的那天起他们的命运早已经就纠缠在了一起。他是最精明的商人,深谙难懂。曾经她以为她得到了他的心。可是幸福却在一瞬间崩塌。 每一个夜里,他都用可怕的占有想要洗去另外一个男人留在她身体上的痕迹。而越是占有就会让她更恨他,明明最先欺骗的是他,明明他带着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来接近她的,可是却还是装出了一副被她伤害的样子。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如果有一天雷氏破产了,这个男人也可以凭借着出色的外表与精湛的演技在演艺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你还想骗我,你还可以再演得逼真一点,你不去当演员,你不去当影帝我都觉得是委屈了你了。”当真相被她一一揭穿时,他如遭重创心如刀绞。 “渺渺,事情不是你想的。”他想要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只能看着她伤痕累累的离开。 “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那就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虚伪的嘴脸。我还年轻,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还想要结婚,生孩子,享受女人该有的一切,但是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你。”她决然离去,任由着他的心碎了一地。 怎能不见,她是他所有的一切,他怎么忘却…… 作者标签:总裁 豪门 虐恋 婚后相处 ==================   ☆、夜遇,艳遇 夜迷城,迷城夜…… 雷赫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女人,他有着最敏捷的听力,即使是有一点距离,即使有着音乐声,他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她说话的声音,轻浅而妩媚的,如同一股妖娆的轻烟般钻进了男人的心间…… “渺渺,听说雷赫回国了,选了你们家的三小姐?” “是……” 他透过了酒吧那无数灯光经过折射后而产生缤纷色彩的氤氲的光影,看到了那女人的样子。一头被金色光线照射下的带着青墨般光泽的发千丝万缕的铺在她的背上,从素净的瓷白光润的肌肤,到如同骨瓷捏制般挺翘的鼻梁,到她的嘴,如同菱角般的分明,比初初绽放的玫瑰更加的娇艳,不用看她的眼,这个女人已经美得足以让天下的男人心动。他在看着她的嘴,因为一张一合之间,正吐出了他的名字。 “安榆,你别对雷赫这样的男人抱有幻想。事实上根据调查,身形健硕的男人,他身上的物件跟他的身高体形往往不成正比。造物主是公平的,给了一样好的,例如外表。就给不了另一样,例如……”她笑了起来,暗红色的酒渍沾上了她的菱唇,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熠熠生辉。 “呸,别污辱我的男神。你大概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是酸的……”郑安榆皱着眉头,一把抢过了伊渺手里的酒杯,把剩下的酒液倒入了自己的口中。说是男神,其实她也不知道雷赫长什么样子,刚刚回的国,唯一的一篇专访,照片是他的办公室落地玻璃窗前的背影,单单是一个背景就足够她哈喇子流了一地了。 “吃不到?安榆,我要想吃葡萄,分分钟都可以,不论是酸的还是甜的,只不过是叫雷赫的那一串,我没胃口而已。”伊眇笑得更深了,带着妩媚笑意的眼如同一汪的春水一般的,几乎快把男人的骨头都泡软了。 “瞎,你就瞎吧,伊家不是让雷赫选人了吗?人家是没选上你,你吧,乍一看是倾城倾国的,事实上是可以让男人倾家荡产的货,谁敢要你?也就我们还跟你凑合罢了。”伸出去抚了一下伊渺的脸,郑安榆调笑着说:“不过,如果我是男人,倒也愿意为你倾家荡产呢。” “不是我瞎,是他瞎。他不知道有美图秀秀,或者是美拍,美颜相机这回事的吗?他选上了伊文媛,当然是他瞎了。”伊渺在心里讥笑着,她的照片根本就没有送到雷家,所以她连三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呢。不过雷赫也不是她的菜,一个能盲从的选张照片就决定了自己婚姻的男人,真是乏味之极。 纸醉金迷的不夜城里,自然少不了来这儿寻求金主的姑娘们,年轻的,纤细的,美丽的,偏偏不及这女儿的半点风情。冷艳而魅惑,如同来自稀有的蓝钻透出来的幽冷的光芒,却足以撼动世人的眼。她在那儿笑着,如同一朵沾着迷人气息的罂粟般的,甚至比罂粟更加的蛊惑着男人们的心。 越夜越迷乱,酒吧的灯光已经被慢慢的调暗了,微暗的灯光照着男人的脸,一切显得模糊,可是偏偏又是那样的清晰,他的眼底平静无波,即使听到他成为了这些女人谈资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深遂危险得如同一汪无底的深潭般的,让人无法了解他。眼神可以出卖人的一切,偏偏这是一个让人无法看清的男人,高蜓的鼻梁与涔薄的纹丝不动的唇,都在显示着他的严苛。身上定制的西装贴合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的线条,精致而奢贵的袖扣在幽暗的光线下,散出了细碎的华彩。他的一丝不苛好像跟这儿的气氛有点不相融,可是有的男人天生是有这样的本事,他可以镇得住任何的场合,他身上的气场随着慢慢变暗的灯光,开始如同涟漪般的荡漾开来…… 夜迷城,总是有不少的女孩,最多的是在读艺校的姑娘们寻求金主的地方。雷赫显然成了姑娘们追逐的目标,可是所有的女孩,都无功而返。借着幽暗的灯光,郑安榆看着远处的男人,他在灯光半明半暗的地方,被分割成了最令人充满了遐想的样子,一半的身影已经融入了黑暗,另一半还在光线下,带着迷人的轮廓。 “渺眇,这个男人到了这儿竟然如同老僧入定,这不科学。打个赌怎样?”郑安榆充满了好奇,微薰的醉意让她分不清楚不远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只是想知道,这样的男人会不会也臣服在了伊渺的脚下? “赌资?”她稳稳的执着高脚杯,并不像是一群小姑娘从满街的教人品红酒知识的书本上学来的,时不时的晃动着酒杯。事实上伊渺不会品酒,甚至说不清楚红酒的年份,她只是偶尔的放纵自己,喝上两杯,如此而已。轻挑着的眉喝着红酒,慢慢的说着,眼光也落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相隔着的距离都能轻易的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如果你要得到他的电话,今晚上,我请……”在夜迷城里的消费并不低,她们开了不算贵的一瓶酒,大概也会要了郑安榆的三分之二的工资,伊渺喝完了酒杯中的最后的带着香醇的液体,站了起来。 她走路的时候,有点点的摇晃,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眼底带着如同被打碎着的细碎的光芒,迷迷蒙蒙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鞋跟很高,轻轻的一拐便不偏不倚的跌进了一具宽阔结实的胸膛里,他身上带着干净清冽的味道,很舒服…… “先生,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她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软得如同没有了骨头似的,倚在了他的身上,声音慵懒而性感。她的美如同冲出云端光芒万丈的太阳一般的,几乎快要灼伤人的眼。靠得这么近,他低垂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脸上,皮肤干净得如同蛋清般的,在夜店里的女人能有这样的皮肤,真是不可思议。雷赫并没有理会她,也没有推开她,他的目光在昏暗之中,更显得深谙难懂。 她身上穿着白衬衫,今天公司加班,她跟郑安榆吃完饭就过来的,所以并没有换衣服。伊渺看着男人清晰硬朗的下巴的弧线,慢慢的伸出了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姣白的肌肤带着荧光,刺痛着男人的眼。眼底的惊诧与不悦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到。他隐隐的看到了黑色的蕾丝,黑白分明得如同昼夜之间。她的手指伸进了衣服里,再伸出来的时候,她拿出了带着体温的一个钢板。那个钢板来自她深深的沟壑之间,带着她的温热与气息,伊渺拉着他的手,把那个一块钱的钢镚放进了他的手里,看着他那深长的智慧线,声音在音乐之中荡了开来:“聪明人不做赔本的买卖。一通电话是两毛钱,我给你五倍的净利润,你该满足了……”   ☆、所以,再见…… 他的目光从与她对视着,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大胆的用这种方式跟他搭讪过。而她也是第一个敢正面的与他的目光对视的女人。她的眼睛非常的特别,明明是黑白分明的,那黑色的瞳仁如同水晶般的剔透,可是偏偏又如同一汪可以泡软了男人骨头的春水一般的,明明是柔得跟春水一般的,可是偏偏又透着坚韧与满满的自信。这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女人。他的手掌上静静躺着的那枚硬币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足够引起男人的浮想联翩…… 这个角度是最好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没有任何的遗漏。他的手掌慢慢的收紧,把那枚硬币纳入掌心中,低沉磁性的声音如同会催眠般的,透过了两人之间的一点距离,传了过来:“你喝醉了。”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甚至比他那诱人的皮相更吸引他。伊渺勾着美艳至及的唇笑着:“可是,你喝的酒可比我利害多了。”他的面前放着一杯etalon vodka,最纯最烈的伏特加。 “那一块钱买你的名字总可以吧,你连两毛钱都省了。”伊渺撅着嘴,好像在撒娇似的,又好像是在命令。他一个人在这样的酒吧里喝着酒,却拒绝一个又一个搭讪的女孩,这年头纯喝酒的男人可不多了,难道今天会给她碰上一个?或者是这个男人是在试探着她的虚实?一切都有可能,可是偏偏他平淡无法波而又严苛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雷赫。”他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这个女人是伊家的人,早晚他们是会见到的,不过以伊家的家教似乎没有理由在夜店里遇上伊家的女人。雷赫幽暗的眼底看不到一丝的波澜,声音跟刚刚一样的好听,可是说出了这个名字的时候,伊渺上一秒还柔若无骨的倚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清冽干净的气息,下一秒却站了起来,这人原来就是雷赫,他比杂志上更加的吸引人,如同女王般的骄傲的抬起了弧线精致的下巴:“雷赫?请叫我大姨子。” 他是她的妹夫,是小她半年出生的妹妹的未婚夫,他们的订婚仪式很快就要举行了。现在伊家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个事情忙碌着,两家的订婚不止是雷赫与伊文媛的事情,更是两个家族为了双方的合作奠定下的最坚定的基础,也就是说他们的婚姻是两家合作的磐石,坚不可摧。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他的话不多,依旧惜字如金。伊渺抗拒的退后了一步,刚刚依靠着他的时候,那种安全与舒适的感觉,在听到了他的名字之后,已经荡然无存。她不想跟伊家的那些女人们有任何的纠纷。所以,她不会再靠近这个男人。 “我想,伊文媛大概不会乐见到你跟我一起吧。所以,再见……”转过身,在一片纸醉金迷的衣香鬓影之中,坚定的踏着高跟鞋,挺直了脊背,优雅的离开。   ☆、请家法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小得不能再小了。只不过是当伊渺告诉了郑安榆刚刚的那个男人是雷赫的时候,郑安榆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眼睛毫无羞涩的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啧啧的说着:“极品呀……”说完转过头去,俯在伊渺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刚刚你说的,我觉得不准,他应该不错。” “你可以问一问伊文媛新婚夜的感受。”伊渺耸了耸肩,她的声音倒是没有一点点的收敛,一如刚刚的慵懒性感。:“得了吧。伊家小姐,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认识。”对于伊文媛与伊文嘉,她是敬谢不敏。能跟这样的奇葩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候,是她最佩服伊渺的地方。 伊家,她最不想回去的地方,可是终归是不得不回去。 现在是午夜时分了,可是却是灯火通明,平常的这个时候伊家的小姐们都已经早早的去睡美容觉了。伊家对女人们是有门禁的,十点之前,女人们必须回家,而她是特例。 大厅里,气氛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了弦的弓,佣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八仙茶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没有人喝过一口。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伊文媛跟伊文嘉都端端正正的坐着。伊家要破产了?还是要分家了?伊渺看了一眼她的母亲,她站在伊敬观的后面,佣人的前面。在伊家,她的身份就是如此,主人之下,佣人之上,尴尬得不能再尴尬。 “渺眇,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表明了这个说话的人有点害怕。是的,伊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母亲眼底的害怕。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可是偏偏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她又不得不喜欢。不得不为她做尽了所有的事情。如果一个女人懦弱,那么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尊重,偏偏她的母亲不会明白,也永远不会懂得这一点。 “在酒吧里喝了两杯。”事无不可对人言,她从来在伊家都是这样的。伊家的门禁,家规对她来说,一点点约束力都没有。 “这下你们该信了吧,刚刚有人看到的,她倒在雷赫的身上根本就是真的。”平日时端庄的伊文媛一反常态的如同跳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如同刀刃划过铁片般的,听得人难受,耳朵嗡嗡嗡的发涨着。 “我要撕了你这个小荡妇,你找什么男人不行,偏偏找我的……”歇斯底里的冲了出来,一巴掌就想要甩过去,却被伊渺扣住了她的手腕。伊渺比她高出了五公分,而现在又是穿着高跟鞋。一时间让这一幕变得有点可笑起来。 伊渺心里暗暗的笑着,她可不是吃素的,想要打她?在就快要闹成一窝粥的时候,伊敬观重重的咳了一声:“都给我安静下来。”声音威严肃穆。:“敬观,这一回你不能偏坦伊渺。她做错了事,我要请家法。”伊文媛的母亲金月坐在八仙桌旁边,纹风不动,整个人如同雕塑般的,只有微微下垂了的嘴角一张一合的。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时间好像停滞不动了,就算是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   ☆、我不跪 请家法,这在伊家是多严重的一件事情,所有的人的目光看向了客厅中间,长长的香案上供着的上伊家祖上留下来的长长的乌藤缠着细细金丝的鞭子,经过了长长的岁月的洗礼,带着乌黑油亮的光泽。 伊家有一个鞭奴,是终身侍奉这条伊家的乌藤鞭的,每天都是烧香供奉,定时有最好的茶油细细的擦过,这条鞭子都在香案上躺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施行过一次的家法,可是今天却因为这件事情,大房夫人金月竟然要请动家法。 “渺渺,快点向大妈认个错,快点……”俞芝瑞的声音发颤得更利害了,在伊家,请动家法是件多严重的事情。这个不言而喻,就算是最轻的责罚,也要十鞭子,这十鞭子下来,她怕伊眇根本就受不住。 “现在已经是什么时代了,你要请家法?”伊渺抬着精致的下巴,轻蔑的说着。这个女人看她不顺眼,视她为眼中盯,肉中刺已经不是第一天了,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碍了她的眼,有机会想要拔掉的,她自然不会放弃。 “什么时代都得有规有矩。既然你是伊家的人,就得守伊家的规矩。”金月坐在那儿,掷地有声的说着,严厉的目光中不带有一丝的温和。 “规矩?伊家的人?你跟我说我是伊家的人,要守伊家的规矩不觉得可笑吗?雷家要娶的是伊家的女儿,当初如果你承受我是伊家的女儿,那么为什么只送上了两张照片?既然你在心里不承认我是伊家的人,那么又何必让我守伊家的规矩?”伊渺的目光如同冰芒般,扫过了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的金月,没有一丝的退却。 退到无路可退时,便无需再退。 伊渺的性子本来就是如此,即便是被剃掉了一身的皮肉,血肉淋漓的,但是一身傲骨还是得在那儿,不会垮。 “你犯了第四条家规,对长辈不敬,这是忤逆,再加十鞭。”金月的声音似乎是从冰冷淡漠得如同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老王,请家法。”当家主母的威严从来不容人反抗与辩驳,脸色一沉,她的身后已经站出了一个黝黑壮实的中年汉子。 “渺渺,下跪认错。”伊敬观看着女儿一脸的倔强与傲气,这样的脾气不磨一磨,终是要吃亏的。 “我没有错,我不跪。”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伊敬观,眼睛瞪得大大的。 “伊渺,虽然你是伊家的人,可是你有没有一点伊家女人的样子。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凭什么敢说你的照片没有被送到雷赫的面前,如果你嫁给了雷赫,才是会乱了所有的事情,丢了伊家的脸面。伊家的规矩,一个女人在新婚之前,是不能与任何的男子有亲密的接触的,可是上流社会里谁不知道你的名声,人尽可夫的下践货色……”伊文媛冷笑的说着,轻蔑的眼神看着伊渺一身勾人的打扮,简直是不要脸。 “啪”在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楚的时候,一记清清脆脆的耳光狠戾的落在了伊文媛的脸颊上,瞬时浮现出了红印子。 完了,无法收拾了,俞芝瑞整个人吓傻了站在了那里……   ☆、她是伊家的一根反骨 “你竟然敢打我?”伊文媛的脸上尽是惊愕,这个女人是疯了,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她只是一个伊家二房的女儿,说得更难听一点的,她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是个私生女,而她是真正的伊家小姐,她做错了事竟然还敢动手? “文媛,你站到一边去。”金月的声音威严而冷厉,喝令女儿退了下去。 “老王,三罪并罚。伊渺,今天你犯了伊家的大忌,别说我要修理你,就算是我今天要修理也是你自己落到我手里头的,怨不得别人。”金月的深褐色的微微混浊的眼睛示意着鞭奴,从架子上请下神鞭。 伊家的大忌,最忌兄弟姐妹自相残杀,这是第一条。 “如果要打,可以。今天先动手的是伊文媛,先说污言秽语的也是她,这些哪条不是犯了大忌的?如果今天真要执行家法,那么就一起打,我就服你,不然今晚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辞去所有职务,与伊家脱离关系。”伊渺的眼睛与金月对视着,没有一分一毫的退让。 那双眼睛,总是如同在万丈的冰原下,藏着可怕的火焰,会吞噬掉一切似的。她与她的那个软得如同泥般没骨头的母亲一点也不一样,伊家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一个人,她是伊家的一根反骨。 这么多年来,伊家总是在表面平静下,其实内里却是明争暗斗,波涛汹涌着。这一次是真正的搬到了台面上来了。 “放肆,脱离伊家,是你随便说说的吗?”伊观敬拍着桌子,脸上都气得涨红了,喘了几声。 “我当然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们不要以为我占了伊家多大的便宜。如果不是我母亲,我一秒钟都不会多呆在这儿的,现在是我在为伊家赚钱,明白吗?”伊渺勾了勾美艳的红唇,直白的说了出来。 “从我十五岁起,我便再也没有花过伊家的一分钱。不是说家规吗?伊家的子孙从十二岁起便可以从伊家的基金里每月取出足够的零花钱,你不知道吗?从十五岁起,我就没有过一分钱进到我的帐户上。”她享受不了伊家人的福利,却要担着伊家的担子,受伊家的家训,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伊观敬看着金月,家里的用度都是当家管事的主母管的。伊家的子孙从十二岁开始每个月可以从伊家的家族基金里得到可观的零用,并且逐年递增。而她却没有得到过这笔钱,这些年来外面的人看她的吃穿用度不比任何的一个伊家小姐差,总是以为金月可以一碗水端平,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些钱本来就是她自己赚钱,与伊家并不相干。 “现在如果都没有话说,那么我要去睡觉了。以后不要管我做什么,我在伊家只是为我母亲而已,如果我不高兴,我伊渺到任何一个公司,凭我的能力,你们以为我会过得不好吗?”伊渺打了个哈欠,她可不是这些好命的小姐们,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她明天一早还得去上班。 伊家与雷家的合作已经开始了,千丝万缕的关系,错综复杂,她可是要费脑子的。现在不好好睡一觉,明天顶着个黑眼圈,怎么见人? 眼前似乎浮现了酒吧里的那个男人,沉稳而内收敛,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暗的眸光……   ☆、这种感觉比昨晚更加的清晰 关上了房门,她的房间素净得让人不敢相信。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伊渺的香闺是多么的香艳迷人,可是满眼看去,只是素净的白色与灰色。 脱下了鞋子,慢慢的踩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她感觉到无以伦比的累,累到不想再动弹了,一直挺得直直的脊背,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松了下来,抱着腿坐在了沙发上。 其实,她只是个孤独的孩子…… 从眼底开始慢慢透出的寂寥,落莫与及无助如同风暴般卷席走了刚刚眼底的所有自信的神采。在别人面前撑着一身的架子,只是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一些,她有她要保护的人,她的母亲。那是她认为的在这个家里的唯一的亲人。 那种无边的寂寞开始淹没了她,黑白分明的眼底,从瞳仁深处开始散开的脆弱如同淡如水色的月华一般的,看着令人心碎。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真实而完整的。 伊家的清晨,大大小小的人一早就忙开了,伊家的小姐们早餐各有不同。伊渺的最简单,今天她的是一碗红豆小汤团,她交待过伊家的厨子,什么方便,什么新鲜就给她做什么,所以每天的早餐她都是不同的,有时候是一碗鸡汤小馄饨,有时候是一碗酒酿丸子,还有时候会是红枣银耳羹。 她的起床时间非常的规律。六点半起来,半小时的跑步,七点钟吃早餐,七点半开车出门。她的座架是一部小小的甲壳虫,不贵。比起伊家小姐们的超跑,她这个小东西简直是有点便宜过头了,不过这个是她自己在十八岁是操作了期货,自己给自己赚的,所以开着安心极了。有时候,没有得到的,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的理直气壮,例如昨天。当她亲口说出是她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她可以把脊背挺得直直的。 她有着最好的肤质,就是那种可以不用上妆,可以素面朝天的,这大概是老天爷赏脸吧,她常常自己这样说。所以早上只是淡淡的刷上了水粉色的胭红,吃完早餐之后,涂上了淡淡的唇蜜,已经足够完美。她的唇是那种嫣红色,如同早春里第一朵绽放着的蔷薇般的,再涂上了淡淡的唇蜜,丰润得只想让人吻上去。 今天是第一次合并的谈判,虽然有了雷家与伊家的订婚为基础,但是双方阵营还是会为自己的一方争取到利益的最大化,这便是商场。因为这样的场合,她穿得更正式了,黑色的小西装,浅蓝色的丝制衬衣,黑色的贴身长裤勾出了她的修长完美的腿型没有一丝的赘肉。本来是该穿裙子的,可是早上起来有点冷,她便挑了条裤子,衬衣的扣子开了两颗,锁骨链上一颗淡蓝色的珍珠在她优美清晰的锁骨间晃动着,再配上高高的高跟鞋。性感,冷艳,干练…… “你离雷赫远一点,否则……”伊文媛已经下楼了,穿着件晨褛下了楼,看着伊渺衬衫开着的扣子,眼睛如同被刺痛了一下般的,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她的扣子扣到第一颗。 “打住。我离他远还是近,都不是你该管的。还有,别动什么歪脑子,否则我真做出什么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伊渺边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对面的人一眼,食指优雅的沾上了唇冻,轻轻的碾上了自己的唇,一时间滟潋的惷光从她唇上四下蔓延开来。 她要真抢人,也不是不行,因为雷家要的是伊家的小姐,她的名字在族谱上,她也是伊家的小姐不是吗?美艳至极的唇勾着淡淡的笑,站了起来,曼妙的身形消失在了餐厅。 这个女人是该得到教训的,总有一天,她会亲自请动伊家的家法,让她永远在伊家抬不起头来。 伊文媛看着伊眇离开的样子,忍着恶心喝下了新鲜挤下来的牛奶。她不喜欢牛奶,但是她跟伊文嘉一直从小就喝,所以再重的腥味她也会忍着。纯白色的浓腻的液体从口腔滑进了食道,嘴里的每一个味蕾开始泛着浓重的油腻的奶腥味,除了伊渺,牛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 伊家的产业链并不是很广,但是基础很扎实,这也是雷家选了伊家合作的基础。还有一点就是,伊家女儿 的家教在外面看来,是无可挑剔的,也是成为豪门儿媳最佳的选择,当然伊渺是异类。 她走到了电梯的时候,看到了另外的一群人也走了过来。所有的人簇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订制的西服合贴着他昂藏的躯体线条,竣长浓黑的眉,英挺的鼻翼与削薄的唇,沉稳中却是英气勃发。当他的深暗的眸子对上了她的时候,伊渺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开始泛滥开来。 这种感觉比昨晚更加的清晰……   ☆、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多如蚂蚁 有的男人,天生就是焦点人物,例如雷赫。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正装的工作人员,今天来谈判的所谓精英之间,他依然是鹤立鸡群。公司里整个大堂的光线很漂亮,清晰的勾勒着他结实宽阔的肩膀,这个男人的骨架长得真好看,伟岸修长的身型实在是令女人移不开眼睛,也足够让男人嫉妒。 电梯的门开了,她站了进去,而他也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电梯里瞬时有了各种的味道,早上应该有人吃了韭菜合子,有一点点韭菜的味道,还有女人的脂粉香,这一次雷赫带的人里有两个女人,脸上带着职业装,很精致,不过味道却是令人不敢恭维的。如果是在空旷的地方,这种香味或者还可以,不过在这密封的电梯之中,很刺鼻。 伊氏的电梯算是宽敞的,他的几个部下站在他的身后,而他与她并排站着。他的味道却是干净的干净又纯冽的,这种味道不是任何一种的香氛可以比拟的。伊渺在脑子里认真的想着,这算是什么味道?没有任何的气味,却是独特的,迷人的。这是来自他身上的,成熟男人特有的气息。 刚刚在电梯口时,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这样的女人总是令人过目不忘…… 与酒吧里不同的是,白天的她多了份冷清。昨晚的她如同神话之中,专门在夜里勾人魂魄,吸取男人精气的妖精一样的,而白天却是另外的一番样子。扎着的马尾没有昨日披开着发时的万种风情,显得干练而知性,脸上的素白的肌肤就算是这样近的看着,依旧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她的手指触上了电梯按钮的时候,如同一朵姣白的玉兰花一般的优雅。 “几楼?”她歪过了小脸,声音缓缓从她的唇瓣之中逸了出来。 “十八楼。”雷赫看着她的手指按向了十八层,然后电梯里再一次陷入了平静。 伊渺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冷冷的笑,她说不知道伊家那个宝贝儿子为什么会把这次的谈判定在十八楼的会议室里。虽然说八是个好数字,可是十八就不一样了,那是地狱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不详的预感,就算是有了联姻作基础,伊家也会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毁掉的。 她到了她的十六层就先下了,她的办公室在十六层,电梯门一开,便已经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站在电梯门的旁边,一看见伊渺走了出去,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好像是在汇报着什么事情似的。而她依旧踩着高跟鞋,骄傲优雅的如同女王般。电梯门慢慢的合上,把她的曼妙的身影也拦在了门外,里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就是伊家最利害的女人了,谈判的时候我们可都得小心点,听说男人死在她手上的多如蚂蚁……”   ☆、谁占据主动权,谁就赢了 “材料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伊渺身后的言绍宋手里捧着一堆的资料,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她的办公室里,早已经泡上了一杯清茶,温度刚刚好,姜黄色的茶汤沁出了淡淡的幽香。 她喝了一口,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助理:“绍宋,你看这一次,我们能不能占上风?” “不知道。”言绍宋也没有把握,因为可以找到的雷赫的资料少之又少,让人如同蒙上了一层雾一般的,看不清楚对手。 “时间快到了。”言绍宋看着伊渺一目十行的看着资料,小声的提醒着她。 “嗯。”伊渺没有抬头,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喝下茶杯里温热的茶水,站了起来,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十八楼的会议室里,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除了伊家的大少爷伊明兆。 伊渺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这头自大的猪,她怎么会在这样的人的手底下做事呢?在谈判会议上,并不是你来得晚你就会赢的,迟到的人其实会显得更被动。而且他在雷赫这样的男人面前摆架子,迟早是要吃亏的。 长方形的会议桌,分为两头,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一头的位置上,他手底下的人都与他如出一辙的沉稳安静。他们来了五个人,如果连雷赫是六个。其中有两个女的,有一个其实她算是认识的,当初她们曾经在一起竞争过一个项目。 她坐了下来,空气中飘着咖啡的香味,她的胃受不了咖啡的。可是这香味又实在的诱人,真讨厌…… 九点零五分,第一次的谈判是定在九点的,伊明兆已经迟到了。这头猪,这个与她有着一半血缘的大哥,除了在女人堆里混得开外,什么都不行。唯独有一点好的就是,他对她不错。 迟到了五分钟的人,显然没有一点的歉意。宝蓝色的西装,黄色的领带,伊明兆打扮得如同淘宝上原单同款的男模一般的鲜亮。 “可以开始了吗,妹夫?”坐在了另一头的椅子上,伊明兆挑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着与他对立而坐有男人。 伊明兆看着伊渺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脸上随即收收敛起来。正色的说道:“开个玩笑,雷总应该不会介意吧。”一场谈判开始了,这是两家的第一次在桌面上的谈判,这是要由两家共同出资将各种产业链上相似的产业从集团里拿出来,成立一个新的公司,独立与雷家的集团与伊氏之外。单独动作,可是又要同时向两方的出资人负责。这一次的谈判的重点在于谁拿到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百分之五十一,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数字。 正常的公司的章程规定都是由董事会、股东会多少比例表决通过,并非说由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东单方决定。可是关键的就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有意味着占有优势的表决权,基本上能左右公司的重大决策。反之占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就是可以对公司的决策提出意见之类的,但是决定权不在你手上。在这个商业时代里,谁占据主动权,谁就赢了。 谁也不想退让,所以针峰相对,一时间火药味开始弥漫遍了整个会议室里……   ☆、我介意 伊渺看着伊明兆,他正挑着两道剑眉看着自己。他怎么那么的贱?她都不好意思了,这样的场合有这样的一个神经病的领导者,让她几乎想要把他一脚踢到窗外去,不知道从十八楼的高空掉下去,他还会不会一脸的得意? 两个团队唇枪舌战的,没有人会退让,因为第一次的谈判的结果会一直影响到以后的一连串的投资。稍懂一点的人都会知道的,伊渺没有开口说话,她在等着雷赫的出手,他的手里有底牌,她想要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才能找到更好的途径来战胜他。 他坐在那儿,沉稳内敛。西装的袖口里微微往上缩时,可以看到他腕上戴着的精准的机械表,是她喜欢的牌子,不过昂贵了,她好像有点买不起。只是那样坐着,却有镇住全场的资本。他的气场似乎介于静止与流动之间,伊渺与他对视着,他的眸子里有幽暗的光影掠过…… 事实上雷赫带的团队准备得的的确确是要比她们的要详细多了。在伊家的安华实业中,其实伊渺还是处处受制于人的,因为金月在董事会里安插了她所有的娘家兄弟,就是为了防止伊渺有过多的发展。伊渺也曾经想过离开安华实业,可是金月又做了好人,说毕竟是自己的公司,以后都是她们四个兄弟姐妹的,断然没有到外面为人赚钱的道理。 她倒是想要像伊文媛,伊文嘉那样的在公司里挂个轻松的职位,然后拿着不菲的年薪,可是她的这个位置是最要命的。劳心劳力的不说,还讨不了好。而她母亲也受了洗脑似的,一直坚持她要安华,其实她也知道母亲的坚持无非就是想着如果伊观敬立遗嘱的那一天,那张纸上能有她的名字。 “伊小姐?你的看法呢?”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在耳边响起。她刚刚走神了,竟然没有听到他的上一句在说什么?这个男人眼睛真毒,自己不过就是走神了一分钟,在他就捉住了那一分钟,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伊渺并没有慌张,她缓缓的掀起长长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雷赫那被光线分割开的脸,深遂而锋利。 “我没有看法,这个问题应该问我们的伊总才是。”伊渺轻轻松松的把问题抛给了伊明兆。 锁骨上的似乎带淡蓝色光晕的珍珠在她如同酥酪般白嫩的皮肤上轻轻的晃动着,即使在这样的会议里,她依然带着一丝让男人难以抗拒的性感与慵懒。 “伊小姐,传闻您是这个公司里最优秀最有能力的员工。但看来真是传闻了,难道你的能力只是在你的三十四D?还有另有原因?否则怎么连一个问题都听不清楚呢?我们希望合作公司的员工最好是胸跟脑容量一样大才好。”雷赫手下的一个女员工早已经是鼻子快要喷火了。说起话来的时候,尖酸刻薄。 “我有没有能力,你不是见过的吗?你的脑容量太小,就不要出来多说话了。”伊渺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这个女人在前不久的一次竞标中才刚刚输给了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雷氏集团的一个企划部的项目负责人,她的名字叫陆丽。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瞬时火药味十足,在一触即发之即,伊明兆轻松的笑了起来,狭长的桃花眼看着陆丽:“陆小姐,对我妹妹很是了解,我真是没想到,不止是男人爱慕她,连女人都开始关注她了?“他看着陆丽的脸色阴沉得如快下雨的天空似的,随既笑着说到:“开个玩笑,放松一下气氛,雷总不介意吧?” “我介意。”伊渺讨厌自己陷入了话题的中心。 一时间,场面有点变得不可收拾起来。平时伊渺都不是这样的,可是今天怎么就有点像是一个任性的,不听话的孩子呢?伊明兆的桃花眼里慢慢的收收敛起了笑意。 雷赫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耐性十足的眼神让她更是烦燥了。她讨厌这个男人的自以为是……   ☆、各取所需 会议之间有短暂的茶歇。 毕竟都是在商场上混着的,所以一下了会议桌,大家便都突然好像亲如一家的,就差一点儿把酒言欢了。 伊明兆的助理是个非常靠谱的姑娘,准备的茶点自然是不错的。其中有她最喜欢的芝士蛋糕。其实就是摆着好看罢了,除了伊渺,她是非常认真的在吃着她的芝士蛋糕。她估计回到办公室里,还会有一份的,助理小姐简直就是她的知音呀,这蛋糕选的得对胃口了。 “伊小姐,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她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吃着蛋糕的时候,身后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迷人的磁性穿入她的耳朵里。 他的手掌在她的面前摊开来,掌纹清晰分明,手掌宽厚有力的把她的小手包裹进了他的手心里。 他很高,站在玻璃窗前,从窗外透进来的柔和的光线把她的身影笼罩进了他的影子里。伊渺的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还带着一点点细碎的芝士蛋糕。这是在工作场合,她是一个分得清楚利害关系的人,所以笑着打了招呼。 “伊小姐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由你来出任合并后新公司的总经理。”雷赫暗深的眼底让人无法捉摸他的真实想法,不过他的提议倒是非常的不错,新公司虽然还是隶属于伊家与雷家,但是各方面都是单独动作的,她做事情起来应该会方便很多,不会束手束脚的受制于人。 “你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我来出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你的雷氏用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让我来为你做牛做马?”伊渺挑了挑眉,既然由安华实业出了总经理人选,那么雷赫断然不可能再股份上让步的,看来那百分之五十一他的势在必得。 他的眼睛是她见过的最沉稳的,带着权威,在专注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这样的对手是可怕的,很容易让人轻易的丢盔弃甲。而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低沉而充满磁性,优雅而魅惑。 “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安排。”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他用她大手的温度描绘着她的小手的每一寸柔凉的皮肤。她的手很柔软,精致也有了一些真实感。昨晚的她,如同一缕虚幻的,勾人的魂魄一般的。今天的她虽然一样的令人觉得惊艳,但是多了一分的真实感。 伊渺笑而不语,她是应该为自己多考虑一点了,出任新公司的总经理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有些话不必说在明面上,也能一拍即合。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也并没有自私到拿公司利益做交易的时候,而是雷氏吞掉伊家的这点产业,在她的眼底看来是早晚的事情。她何必逆势而为? 短暂的茶歇过后,便开始了最后的讨论。伊渺从开始到结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坐着静观其变,现在她要准备的不是如何却争取伊家在这次的谈判中占得上风,而是要准备如何出任新公司的总经理。嘴角勾起的笑比天空上的太阳更加的耀眼……   ☆、喜欢正面还击 本来实力就有悬殊了,再加上了伊渺的沉默不语。雷赫拿下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好像已经是探囊取物般的轻松了。可是会议还没有结束,言绍宋给她发来了个信息说金月在总裁办公室里等着她,让她马上就去。 言绍宋强调了一下:“伊夫人说要马上,立刻。你明白吗,渺渺?”他说话的语气比平日里重了一些,足够让她掂量出话里的份量。 她对着电话轻轻的:“嗯”的一声。挂上了电话,说了声:“抱歉……”轻轻的躬了一下腰,便离开了会议室。伊渺知道金月的性子,她拿不了她出气,但是她母亲在家里就不会好过。 总裁办公室里,自从伊敬观心脏不好退下来后,便被伊明兆装修成了一水的夜店风,竟然还弄了个小酒吧,好在沙发还保留着。金月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屏幕正在显示着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真可怕,她竟然已经监控到了会议室里了。 “伊渺,你还有什么话说?”金月坐得直直的,纹丝不动,说话的时候下垂的眼角往上挑,看了她一眼,眼底里充满了鄙视与嫉恨。只要伊观敬不在的时候,她都是这副表情。 “说什么?”伊渺觉得一切来得莫名其妙,她要说什么?又出了什么事情? “你敢说你对雷赫没有什么想法?为什么刚刚你们握手握手了那么久?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金月浑浊的眼底里透着严苛的光,好像要把她身上的皮活活剥掉似的。 “我说我没有,你也不信。不过你眼睛不瞎,你看不出来是他先来找我的,他只不过是在约我而已,也没什么。”这也是算约呀,伊渺坐了下来,修长的腿交叠着,衬衫开着的口子透出的那如同牛乳般的肌肤刺激着金月的眼。 “他约你?你就该退避三舍才对,你不知道现在雷先生的身份吗?”金月看着她,果然一副勾人的浪荡样子,哪家的名门闺秀在上班的时候穿着衬衣会开了两个扣子呢?真是没家教到了极点。 “这里是公司,我跟他谈的是公事,我不会退避的。”她不是受气的小媳妇,那种逆来顺受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十五岁那年,因为一点小事情,金月找了理由扣了她的家庭基金,想要她服软,可是她还是靠自己的能力渡过了那一关。她不受威胁,而且喜欢正面还击。 “伊渺,你不要自以为是的当我真的收拾不了你。”金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的斥责着,这个小丫头,再不好好管教,当真是要反了天了。她是二房的女儿,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竟然还敢跟她顶撞。 空气中好像带着大量的看不见的汽泡般的,慢慢的充斥满了每一点的空间,只需要一根针,轻轻的一扎,这些令人窒息的汽泡就会开始爆裂掉……   ☆、谁在任性呢? 谈判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而让大家意外的是雷赫的决定。他并没有启用自己公司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直接宣布了伊渺会成为分公司总经理的决定。而且是在第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有点惊讶,可是雷赫做出的决定从来都没有让人反驳的余地。 伊渺知道这一决定会在伊家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可是她不在意的。如果她太弱了,更加没有办法保护她的母亲。 这种感觉很矛盾,她想强大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是强大却是对手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了,所以金月一定会想办法从她的母亲身上下手的,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直到她的母亲亲自来找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了自己的想法太过的天真了,她的强大,她的保护看来她的母亲还不是很能理解。 “渺眇,你不要再跟雷先生见面了好不好?不要当那个什么总经理,你在你爸爸这里不是做得好好的?”俞芝瑞穿着合身的改良式的旗袍,端庄美丽,独独少了一份大气。她就算是走进公司里都会有一点点畏畏缩缩的,伊渺的眼波颤动了一下,外人说什么也算了,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妈妈也这样?心里带着一点点悲凉,她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又跟你说什么了?妈,这是工作,我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呢?”伊渺叹了口气,耐心的跟自己的母亲解释着。母亲从小便是伊家的下人,后来一次伊观敬喝醉了酒,两个情不自禁的发生了关系有了她,才变成了伊家的二房的。从小没有受过教育,却被金月整天洗脑,认为自己就该三从四德,尊卑有序的。 “可是渺渺,不做也没有关系的。大太太说了,只要你安安份份的工作,伊家的家庭基金她会重新发给你的。”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俞芝瑞分外的高兴,在她的观念里到伊家的家庭基金就是得到伊家的承认,这一点是她最重视的。 “妈,我们能不能活得有尊严一点。”伊渺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母亲 说自己努力的一切就是不想让她在伊家抬不起头来。可是偏偏母亲想用退让来换得尊重与平等。 如果退让,那么她们在伊家才会过得比死都惨,伊渺深知这一点。 “可是,可是渺渺……”俞芝瑞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伊渺打断了。 “妈,你要知道。现在是他还在,如果他突然不在了,那么你以为你在伊家还能呆下去。我保证人都没下葬呢,你就得从伊家滚蛋。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要流落街头的时候了。”她做的所有准备只是为了有一天,没有了伊家她也能够让自己的母亲过得好。在她心里,她承认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旁的都不值一提。 “你相信我,我会有分寸的。”伊渺安慰着胆小怯懦的母亲,如同在安慰着一个孩子一般的。 “那渺渺,你要自己注意一点。”俞芝瑞虽然没受过教育,但是也隐隐觉得女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点了点头,走出了伊渺的办公室。 送走了母亲,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人事任命而已,却已经是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晚上一起吃饭。”伊渺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纳闷呢,谁可以打到她的电话上来,而且还是陌生的号码。可是当接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打电话的人不自报家门,她也可以听得出来。 雷赫声音的辨识度极高,他的声音不急不徐,沉稳有力,即使只是透过了电波也能让人感觉到魅惑的磁性,与及没由来的那一丝压迫感。 “如果是公事,饭点到的时候,我已经下班了。抱歉今晚我不想加班,如果是私事,更抱歉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扯。这一点昨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伊渺一口回绝了雷赫的邀请。其实说邀请是好听的,他说话的样子总是让她觉得是在命令。 “别任性,渺渺……”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只不过让她听起来好像是在责备一个孩子一般的,口吻里多了一丝丝的宠溺。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努力的想要把心里的那种异样的感觉甩掉,可是好像就是隔着电波她都能看到他的样子,高大英挺的身姿。 有着一副好皮相的男人,就是占便宜。这是本能的反应,她在想如果雷赫对一个女人进行邀请,大抵没有几个人可以拒绝吧。她在想她或许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任性这个词,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在我的身上。”伊渺勾着唇,轻轻的笑着。这个男人很快就要成为她的顶头上司了,得罪上司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她不笨,知道雷赫这样的男人她得罪不起。所以态度放低一点,才不会吃亏。 “一会儿,我来接你。”他在说完了之后,便已经挂上了电话。 谁在任性呢?伊渺突然觉得雷赫才是那个任性的人,而且他任性得让人没人办法逃避……   ☆、这算不算殊荣 如果跟他去吃饭,那才叫任性呢?她只是想要有一份年薪更高,不太受制于金月的工作,她并没有想要赌气的插入到雷赫与伊文媛之间。 雷赫说下班来接她,那么她赌定他一分不差的会来。因为戴着机械表的男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炫富的,这种男人没脑子,你更别指望着他戴着一块好表就会守时。雷赫显然不是第一种,因为他的富有已经不需要用再向世人炫耀了,他属于第二种男人,守时,如同机械表一样,边一秒钟都不会差的那种。 提早了十五分钟,她收拾了东西,进了电梯。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他。 伊渺接起了电话,那头的人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在门口,你不用开车。”伊渺咬着自己的唇,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算准了她会提早离开,所以来公司门口堵人吗? 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不用猜想也知道。黑色的车身在慢慢变暗一点的光线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这个天气,不到五点半,天色就开始变得有点暗,不像是白天的明朗也不如夜晚的寂静。一天的时光在这个时候最讨厌,暧昧不明。 伊渺走了过去,车窗慢慢的沉了下来,露出了男人的脸。在黄昏的光线中,他的脸上的轮廓更加的神秘,如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一般的。她听说过雷赫的祖母其实是个白饿罗斯的落没的贵族家的女儿,非常的漂亮。所以雷赫的父亲是一个混血儿,而他的身上还是带着着一些异国的血统,所以那一晚他在酒吧喝的是传统的伏特加。 在他的身上,混血儿的特征其实已经不是那么的明显了,他的头发黝黑发亮,如同动物的带着光泽的皮毛一般,眸子也是黑色的,黑得如同墨色渲染般的,深遂浓郁得化不开,让人看不清楚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而他的骨架却是长得非常的好,是标准的衣架子。所以,他只是单单凭着一张背影的杂志封面照已经可以风靡万千女人人。当然这个女人不包括她,因为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她玩不起。 “雷总日理万机的,怎么会想起跟员工吃晚餐呢?这算不算是殊荣?”伊渺上了车,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副驾驶坐上,她不喜欢坐后面,靠得更近,才能更快更好的了解他。一个人的所有细小的动作都会反映出他的内心世界,这种本能的反应是真实的。她要用最短的时间来摸清雷赫的套路,才能让自己在以后的工作中不吃亏。 “我从来不跟员工一起吃饭。”他的大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带着迷人的气息。她说不清楚雷赫身上的味道是什么,因为不属于任何的一种香氛,那是他独有的。如果让她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足够入侵女人全身上下所有细胞的男人味。 在她看来,男人味不在于外表有多狂野,不在于开着什么样的车,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身上有多少的结实的肌肉线条。男人的味道应该是成熟的,带着侵略性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正如雷赫。 她急于跟划清界线,而他却把她划清的界线立刻混淆。 他选的地方不错,是一家做正宗官府菜的私人小馆。连装饰都很精致,厨子是个女人,三十岁不到已经带出了几个城里有名的大厨。据说排着队来订位子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得看她的心情。她没吃过,今天能吃上,大概是托了雷赫的福。她能不能大胆的做一下推测,估计这个女厨子也逃不过雷赫的个人魅力。 官府菜讲究的是传统与精致,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桌子上竟然有一个铜炉,最传统的款式,黄色的铜炉带着明亮的色泽,火炭烧得红红的,顿时整个人觉得温暖起来。今晚吃的是火锅? 他们坐下来之后,便有人送来了两杯热茶。伊渺喝了一口,这是今年天气转冷之后,她吃的第一次火锅,她很喜欢吃火锅的。 雷赫脱下了西装,旁边的待应生细心的帮他拿到外面挂了起来,吃火锅就算是再清淡的,也总是有一股子味道。就如同有时候为了图工作的方便,她与同事们会一起在离公司不远的连锁的西餐厅里吃一份牛排一样的,一出来一身的黑胡椒味,怪呛人的。 菜很快就都上来了,不消说,摆得非常的漂亮。切成了片的大鲍鱼,苏眉的鱼肉也被切成了透透的薄片,还有各种色手打的丸子,有鲜虾的,也有牛肉的,做成了小小一颗,非常的精致,更不消说蔬菜了,都是捡着最嫩的菜心部份,一盘子白菜心至少得要费掉五颗白菜才能凑出这样的一盘子吧?澄黄色的汤开了,飘着的香味都快把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要勾出来了。很清淡的香味,却不浓郁,不像是各种火锅店那相似的味道。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来了,先吃再说,吃饭皇帝大,本来这日子就是过得有点烦人了。更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主食是烙了几张金黄酥脆的玉米饼,她毫不客气的捉起了一张,张口咬了下去。 “手都不洗……?”似乎带着一丝的责怪,还有一丝的宠爱,他的声音借着空气传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她的手里拿下了那张黄黄的玉米饼,拉着他的手,拿起了白瓷小碟上的那条还带着热气的擦手巾,细细的为她擦拭起了她的手。 这是他第二次握住了她的手,可是却是比第一次来得清晰。她的心如同最坚固的海堤,而他给她的感觉如同那连绵不绝的拍击着她,一次比一次更震撼,一次比一次更让人无措……   ☆、这一点难道他不清楚吗? 这样亲密的举动,放在上司与下属之间,显然不合适。可是一时之间,她竟然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是他的手劲大,还是她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的,连伊渺自己在这一刻也说不清楚了。 她的手很漂亮,在酒吧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小小的手带着柔凉的触感,古人说的,“肤如凝脂,手若柔夷”在她身上就是最好的表现。 或许是火锅的散发出来的热度,还是她的心里似乎有一小块在变热,空气里的温度在快速的升高着,她的额头开始沁出了细细的汗,很细,又带着淡淡的香气。她望进了他的眼底,深遂幽暗的如同夜晚里平静的海面,无边无际。虽然看着风平浪静的,可是伊渺知道,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可怕。 “吃饭吧。”他擦得很仔细,不过事实上她的手一直是很干净的。 伊渺看着他的嘴角扯开了那优雅的弧线,难道他今晚就真的只是单纯的请她吃顿饭,如此而已?可是他又说了,他从来不跟下属吃饭,这算什么?伊渺继续的吃起了她的玉米饼,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束手束脚的感觉。可是偏偏这个男人好像就是会牵制着她一样的。 “渺渺,新公司选址没有那么快的。你就先到雷氏上班,办公室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在伊渺喝下了小半碗汤的时候,雷赫说出了这句话,让伊渺放下了碗,好像一切都开始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了。她是伊家的人,是她的大姨子,可是却要到雷氏上班,跟他朝夕相处? “你要做的只是全力以赴的工作,剩下的我会处理好的。”雷赫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脸色依旧平静。伊渺却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好像时时刻刻被人窥视着内心想法的感觉。 “你知道什么是剩下的,例如今天的晚餐。就是一个麻烦的开始,你明白吗?雷总,答应成为分公司的经理,我只是看在钱的份上,没有其他的意思。”话早晚是要说清楚的,早点说了不是更好了吗?她不想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这跟她是不是怕了金月与伊文媛是两回事。 “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共事的时间还很多,你觉得都会成为你的麻烦吗?”男人削薄的唇上,依然是好看得令人心醉的弧度,他说话的声音依旧的好听得出奇。只是她早已经过了那样梦幻的年纪了,或许说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梦幻。 “会不会是麻烦并不是我说的算,雷总。”她一口一个雷总,清楚的表达着两个人的身份,上司与下属。可是这个男人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似的。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渺渺,如果有了麻烦,不能想要躲开。唯一的方法就是解决它,让它永远也成不了麻烦。”强势贯了的男人,说话的样子都是不容反驳与拒绝的。 可是她的麻烦不是来自于任何人,而是他的身份。这一点他难道不清楚吗?   ☆、依赖别人并不是件好事情 “我的麻烦就是你,你是想让我解决你吗?”伊渺顿时变得没有了刚刚的好胃口,她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这个男人一猜既中。 “女人解决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指的是哪一种?”男人唇边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声音在空气中泛着低沉的磁性,在伊渺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他补充了一句:“我喜欢最直接的那种。” “我只能说,我对你没有兴趣,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雷总,我们的关系仅止于上下属,不会有其他的。”伊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雷赫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们之间总是隐隐的蛰伏着一些奇妙的感觉,让她觉得如同在悬崖上行走一般的,悬崖下是美丽的风景,可是在上面行走的人总是摇摇欲坠的,只要踏错一步都会粉身碎骨。 “别把肉麻当有趣,我一点也不欣赏。”他说话的样子让她的心跳不由得会加快一拍,虽然表面上她总是装得若无其事,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不会出卖自己。因为雷赫很容易就会看穿一个人的心思。 “这并不是把肉麻当有趣,而是实话。你是伊家的女儿,看来伊家瞒了我不少的事情。”雷赫看着她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锅里腾起了热气,并没有模糊掉他的脸上的一分半点。反而将他脸上的分明的棱角衬托得更加的清晰。他说这句放的时候,眼眸里带着细碎的如同星子般微微的光,好像要一直照进她心底似的。 “如果你想说相见恨晚那套的话,那就免了。你不是我的菜。”伊渺没有退却的看着雷赫。与这样的男人对视着,是一件非常考验人意志的事情。 “那谁是?你的男助理?”雷赫夹起一片刚刚涮好的鱼片,放进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你管得太多了。”伊渺心里警觉了一下,看来才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已经把她的生活,和跟她有关的人都摸了个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明天九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报道,还有我会为你找个新的助理。”雷赫吃的并不多,他多半坐在那儿看着她吃。 “我想我应该有人事任免权吧。”她跟绍宋是最佳的搭档,他们的默契已经到了她不用多说什么,绍宋也可以立刻把她想要办的事情给办好。这样的助理到哪儿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依赖别人并不是好事情,渺渺。”这个男人看起来淡漠而平静,可是每一句话都是霸道得让人捉狂。而且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在依赖着言绍宋。虽然讨厌,可是伊渺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她真的会依赖绍宋,因为他总是会为她摆平一些小小的麻烦。   ☆、隔墙有耳 吃过饭后,雷赫带着她到了院子里,在摇曳的树影之中,淡淡的月色之下,有一张桌子,上面有红泥小炉的水正烧开着,龙泉窑的青瓷茶具绽放着苍翠而柔和的光。 “谈谈你对新公司的看法。”他坐了下来,指了指他身旁的那张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筹备大概也要将近两个月,如果有什么看法,我也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向雷总做出准确的汇报。”伊渺不动声色的坐到了雷赫的对面,慢条斯理的说着。 “还有,我的助理只能是绍宋,换了人我不习惯。”她与言绍宋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不是一个什么新的助手可以取代的,虽然她相信雷赫安排的一定是优秀的人选,但是会做事并不代表能合拍。她一直相信在一起做事情,感觉对了是最重要的。 雷赫拿起了烧开了的红泥的茶壶,现在在这个现代化飞速发达的社会之中,还有用这样的茶具泡茶的地方真是不多了,古朴而别具风味。滚烫的水冲入了茶盅里,浮现起了姜黄色的茶汤,慢慢的发出了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熟练的泡起了茶,动作比茶馆中的茶艺师来得熟练与优雅。 “言绍宋是个人才,屈就在你手下是可惜了,他足可以独挡一面的。”青瓷的杯里盛着的茶汤,稳稳当当的被端到了她的面前,她接了过来,淡淡的呷了一口。这是好茶,小小的一口甘香的滋味从舌尖上化了开来,一直润进了她的喉咙里。 这张桌子倒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鸡翅木的桌子上摆几道点心。都是用青瓷烧成的小小的荷叶形状的碟子装着。这个季节,藕是最肥美的,甜点有藕粉桂花糕,还有驴打滚,蜂蜜粟子羹。这个女厨子果然是讲究的,不时食,她挑的都是最当季的东西。有着自然而新鲜的口感。 点心做得都很迷你,小小的一个,伊渺一连端起了那个不大的碟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边用眼神警告着雷赫。她这几年做事情做得顺风顺水的,跟言绍宋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一点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少了他,好像少了左膀右臂似的,她不喜欢。 “现在,你是我的人,你只能听我的。”最后的一个藕粉桂花糕快要被她送进口中的时候,他的长臂一伸,捉住了她拿着桂花糕的小手,探过了半个身子,性感的唇微微的张着,在伊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手里的桂花糕卷进了嘴里,温热湿暖的舌头似乎沾着她的手指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我也喜欢吃这个点心。”小小的藕粉桂花糕带在嘴里化开,沾上了她的气息似乎更加的诱人了…… “我只是你的下属,而且是不是还是个未知数。”指尖上的温热的感觉让她的心底不停的颤动着,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她懊恼的站了起来。 “做什么?” “洗手……” 她不理会身后那低沉的笑声,高跟鞋敲击着青石板的路面,哒哒哒的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洗手间也是一样的精致,甚至没有一点点不好的味道,看得出来经营者的用心。 男女分开的洗手间着,却只有一墙之隔…… 从墙的那头传来的声音有点奇怪,很熟悉。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还不清楚吗?” 那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可是一个女人怎么会进到了男士的洗手间里? “不要,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低低的喘息,还有着女人的推拒。伊渺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移不开脚步,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那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她的顶头上司伊明兆的声音。 男人似乎被惹恼了,没有说什么,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可是也没有办法听得那么的清楚,可是她可以猜得到那头的房间里在做着什么事情。 城中最著名的花花公子,伊家的大少,竟然中洗手间调.戏女人。伊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可是好像已经是晚了,一声低促的哭泣尖锐的划破了她的耳膜…… 这个私家菜馆的人并不多,一个晚上只接待三两桌的客人,而今天就只有她跟雷赫。所以不可能是伊明兆约了女人来的,洗手间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如果没有猜错,就是那个著名的女厨子。 “这下你该死了心了吧?”伊明兆看着她的腿间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的血,咬着女人纤弱的肩膀,兴奋的低喘着,她的身体比她做的菜更加的美味千千万万倍。 “我恨你……”羞愤与怒火交集着,却不能掩盖她失贞的事实,就在上一分钟,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就在这洗手间里,被她最看不上的男人压制在洗手台前,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云朵,恨我吧,这样你才会记得我。不过我有别的方式让你记得更清楚一点……”男人邪恶的语气透过空气传播着。 伊渺的紧攥着的手指发白着,她知道伊明兆的风流韵事加起来得要有一卡车了,可是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女孩并不愿意,可是为什么呢?他偏偏要强迫一个女人呢? 她不敢再听下去了,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冲进去?那太尴尬,可是如果什么都不管呢?她就算听不到,也可以感受到那个女孩的隐忍的哭泣,她甚至不敢叫出声来……   ☆、吸引着男人想去解开的一个谜 这个混蛋…… 很多时候,帮亲不帮理是正常的。可是在面对着这种事情的时候,伊渺觉得自己无法放任着伊明兆这家伙去欺负一个女人。她听到那个女人隐忍着的低低的啜泣都觉得难受。 门一定是已经上了锁了,她猜伊明兆不可能连门都没有上锁就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她想了一想,拿起了手包里的手机,打了他的电话。果然是没有错的,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伊明兆平日里总是说她伶牙俐齿的,怕她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真是尴尬极了,但是她不能放任不管。 第一次的电话根本他就不接,而里面的声音很轻微,几乎听不到的。可是依旧散发出了那种令人脸线心跳的气息。一墙之隔,一对男女正在做着那种事情,伊渺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不死心的按着手机,继续拔打着…… “见鬼……”伊明兆看着被他按在洗手台前动弹不得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大概是痛得受不了了,可是她不敢哭出不,咬着唇在嘴角沁出了一滴鲜红的血。他狭长的桃花眼往上挑着,一边邪笑着继续困难的移动,一边拿起了电话。 “伊明兆,你马上给我出来。如果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电话一接通,没等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什么,伊渺压低着声音说着。她不忍见到一个女人受欺负,虽然那个人是她的哥哥,在伊家也是唯一对她比较和善的人,可是她不能坐视不管。虽然情事之上她并没有切身的体会,不过也会知道如果被强迫是有多痛苦。 她实在是想不通,他的新欢旧爱,每一个都是拿得出手的漂亮女人,何苦强迫别人呢?万一惹上了官司那麻烦就大了。他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我们来日方长……”伊明兆强忍着那在浑身的血管里流窜着的充满了*的血液,重重的咬了一下身下瑟瑟发抖着的女人脖颈上细嫩的肌肤,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她听到了身后的金属拉链拉上的声音,这场对她来说的浩劫算是结束了,可怕得让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丑恶的嘴脸。云朵软软的趴在了洗手台前,几乎站不起身来,从身上传来的那钻心彻骨般的痛疼,远远的比上不她的心里的痛苦…… 门被拉开了,身上还带着yin靡的气息。头发微微的凌乱,胸前衬衫的扣子也开了两个,衣服没有平时穿的时候那么的整齐,带着褶皱。伊渺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袋就打到了伊明兆的身上:“你刚刚做什么了?你是疯了吗?你在强迫别人做……伊明兆,你别跟我说是在角色扮演,混蛋。”伊渺的眼底里带着怒火,几乎要把他给灼伤了似的。 伊明兆一副吊而郎当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渺渺,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给我闭嘴,赶紧滚蛋。”伊渺几乎想要一巴掌把这个哥哥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把伊明兆轰走了后,她一脸气恼的回到了院子里,月色正浓,红泥小炉里的炭也烧得旺旺的,山泉水泡着的清茶沁人心脾,可是她的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 “怎么了?”她去得有点久,吃坏了东西?不可能的,这儿的餐点选材都是最新鲜的,不可能有问题的,那却一个洗手间回来后脸色都变掉了? “要你管。”任性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孩子。伊渺都快要气爆了,拿起了一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唔……”烫死她了,怎么这么烫?她吐着舌头,呵着气,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烧开的炉子腾出来的水气遮住了他眼底的那一抹流动着的隐谙的光。 回去的路上,她也沉闷着不说话,一手支在车窗边。深秋的夜里,风并不是很大,但是已经是寒气入骨了,她的小脸微微的发白,连嫣红的唇都慢慢的变成了如同淡粉色的蔷薇一般。长长的发丝在她明艳动人的小脸上滑过,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的莹润。在夜晚时,这个时候的她,不同于酒吧里的妖娆性感,也不同于谈判桌上的自信干练,现在的她如同一个迷惘又固执的孩子一般。 “送我回公司。”伊渺看着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么晚了,女孩子不要自己开车,我送你回去。”雷赫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容反驳。他的车子没有悬念的朝着伊家的方向开去。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去会有怎样的轩然大波。”伊渺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轮廓深遂迷人的侧脸。如果当初他选上的人是她,那么结果会是怎样呢?她会跟他结婚吗? 伊渺突然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所有的事情都只有结果,没有如果,现在的结果是他是伊文媛的未婚夫,而订婚典礼会在下个月举行。她是他的下属,他们的关系也只能仅止于此,就算她再不喜欢伊文媛与及金月,但是赌气这种事情她不会去做。赌气的结果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后占便宜的还不是男人?她一定不会犯下跟母亲同样的错误。 “你在笑什么?”她的笑如同月下妖娆的女神一般的,这城里有多少男人死在了她的手里?这是所有人对伊渺的评价,在这城里,她与许多男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她办起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男人为她亮起了绿灯,是她长袖善舞,还是别的? 这个女人是谜,是一个吸引着男人想去解开的谜……   ☆、不是不够格,而是她不想争 伊家的雕花大门缓缓的拉开,雷赫的车子停在了外面,下了车为她拉开了车门。 “你不会是想要跟我一起进去吧?”伊渺歪着头看着雷赫,他真的很高,如果她的目测没有错的话,至少有一百八十七公分。昂长健硕的体格在黄种人里算是少见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身上的血统有关系? “走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神镇定自若。 伊家的院子很大,院子的小路上都有散着微光的地灯,连带着映出了似锦繁花般的美丽景致。院子里的各式的桔花已经开了,伊观敬喜欢养花种草的,院子里的桔花也是他一手栽培的,伊渺知道其中的几个名贵的品种是得过奖的“月照流萤”、“金红交辉”“鹤舞云霄”、“津春滦雪”等等都在这个时候开得分名的迷人。还记得有一次伊渺开着玩笑说老爷子死了后,别的就算了,这几盆花就给她了。当时金月的脸都青了,在她眼底里,就算是伊家的一颗草都不是她伊渺该得的,可是说到底她是伊家正儿八经的女儿,就算是小老婆生的,也摆脱不了她身上流着伊家纯正血统的事实。她只是不想争这个,而不是她不够资格争。 “你喜欢桔花?”他的眼睛毒,一点点的情绪变化他都能把这些察觉到。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多金,成熟,最可怕的还是他擅长于读懂别人的心。他与她走得近,坚实的胸膛几乎就贴着她的后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不知名的男人体香在困惑着她。夜风吹来的时候,他的味道更加的钻进了她的呼吸之间。 伊渺转过头去,如黑白分明的眸子与他深遂的眸光教缠了在一起:“你想要见你的未婚妻?” 两个人的谈话南辕北辙。 这个点,已经是有点晚了,正是大家都准备洗洗睡的时候了。但是管家通报了一下雷先生带着二小姐回来了,伊文媛还是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订婚宴下个月就快要办了,可是到现在她只跟他吃过两顿饭,而且连个约会都没有。雷赫太忙了。忙得让她都觉得自己的婚姻生活里已经有了明显的第三者,那就是他所有的工作跟应酬。 嫁为商人妇,本来就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的。当年她的母亲容许父亲纳了二房,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家里头,还好控制着,如果在外头发展了,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当年生下了伊渺之后,她母亲便让俞芝瑞去做了手术,保证不会生出一个儿子来跟她的大哥抢继承权。在这一点上,她还是要向母亲学习的,只不过是看到了伊渺与雷赫一起走进来的时候,她想要保持的心平气和几乎就快要荡然无存了。 伊家的客厅灯光落在了雷赫的脸上,映着他英挺的五官线条更加的立体而清晰。她是幸运的,这个男人符合她对丈夫所有的幻想,他很完美。而站在他身边的伊渺却想让她冲上前去扯开来,不过她肯定是不能这么做的,特别是在雷赫面前。 伊渺懒懒的看了一眼雷赫,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上了楼。现在她就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这一天来,她总是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受着这个男人的蛊惑,不论是他幽暗的眼,或者是他低沉的话语,都会让她觉得昏昏沉沉的,这是刚刚见面的反应,或者是以后都会如此呢?她暂时还不得而知,所以先避开他的气息与他的眼神,她需要清醒着。商场,或者是伊家,都如同鳄鱼潭一般的,行差踏错都会让她与母亲尸骨无存。 高跟鞋清脆的敲击着楼梯,她走了上去,而伊文媛正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眼神与语言的交汇,如同陌生人一般。 “加班工作吗?这么晚才过来?”伊文媛并没有介意 的穿着白色的睡裙就下来了,她本来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在他面前穿条睡裙并没有失礼的地方。 “今天晚上,我请渺渺吃饭。工作上有点事情。”雷赫对她的亲热的靠近似乎有一点点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说着。 “我让人准备点心,陪你在院子里坐坐吧。这两天桔花开得最好了,伊家花园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就是那几株桔花,外头倒是真的见不着。这时候也有桔花做成的点心,你应该会喜欢的。”伊文媛举手投足优雅而从容。 她与伊渺不一样,伊渺总是有一种如同原始的,带着野性的气息。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没有说不要,不过已经清楚的拒绝了。男人说改天吧,其实就是说不要,只不过改天吧是不要的代名词而已,没有那么的令人难堪而已。 “那路上小心点。”伊文媛送他走出了伊家的大厅,月光与院子里的灯光一起消融在了他的伟岸的背影上,他真是有一副好皮囊。所以她更应该看紧一点才是。 车子在打了个弯,转头流畅的划进夜色之中,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还残留着她的身上的清浅的香气,不同于其香水或者是其他的。街道上的路灯映了了他的暗色调的却依旧奢华的车子上,少了她坐在身边,竟然好像在某一处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中国好助理 清晨的冷空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温暖的被窝总是令人留恋,不过伊渺还是从没有贪恋被窝的温暖。昨天坐了雷赫的车子回来,今天看来她得走一段路去打车了,她的车还在公司的停车场,今天九点要到雷赫的办公室报道,她一边快速的整理好自己,一边下了楼。这家里多余的车子每个人都有车,除了她母亲。 放在正常人家里,跟家中的人借部车不是难事吧,可是放在她这儿就不行。她有她的坚持,而且跟谁借,大概只能跟花花公子伊明兆借了,这个家里头还算他待见她一点,可是这大少爷昨晚也不知道几点回来的。而且昨晚她还坏了他的好事。 佣人已经把她的早餐准备好了,放在了餐桌上。白粥,小菜,还有一个荷包蛋。她欢快的吃了起来,这个很对胃口,这么冷的天,一碗下去,浑身都热了起来。 走到了门口,她看到了言绍宋的车子停在了路边,而他正倚在车门旁。伊渺笑着走了过去:“真是聪明,怎么知道今天我没有车呢?”有一种默契是放在心里的,有言绍宋在她身边,她总是觉得安心的,例如今天这样。 言绍宋一边为她拉开了车门,一边笑着说:“我准备争取当个中国好助理。” “不用争取,你已经是了。”没有比他更好的助理了,伊渺坐上了车子,踢下了她脚上的高跟鞋。言绍宋的车子一到了冬天,永远都有一双毛绒拖鞋,光裸的小脚钻进了粉红色的毛绒拖鞋里,别提有多舒服了。如果雷赫敢不同意绍宋继续做她的助理,那么她就不干。虽然她猜年薪会高出一些,不过有些东西是钱不能带来的。例如在这样匆忙的早上,她可以坐在车子里,穿着毛拖鞋,还有一杯热热的焦糖奶茶。 从伊家到雷氏大概是四十五分钟的路程,而言绍宋提早了十分钟把她送到了雷氏的办公大楼下。这是一座城市地标性的建筑物。银灰色的高层建筑物从下往上看,如同直直插进这城市心脏的一把利刃,而雷赫显然就是这把利刃里最锋利的那一面。 “我在这附近喝咖啡,你谈完了给我电话。”缓缓降下的车窗里,露出了言绍宋的脸,隔着人群看着她,他的唇边的笑容慢慢的扩大着。伊渺回过头,地站在那儿,与他对视着,挑了挑眉算是做出了回应。 做好了登记,电梯送她上了顶楼,她的背后是一群小姑娘们惊艳的目光。 这不算是她第一次到雷赫的公司,在雷赫没有回国的时候,她也曾经来过。因为有过一些合作,所以轻车熟路的。雷赫的助理是一个中年妇女,高冷干练。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雷赫会有一个性感的小秘书的。 “雷总已经在等您了,这边请。”虽然是中年妇女,不过保养得非常的得当,一点也不比楼下那些前台的小姑娘逊色。反倒是更添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已经在等她了?她来得很准时,怎么算是在等她呢?这大概也就是一句客套话吧,不必当真。否则让老板等的下属都不是好下属,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她不靠近,他靠近 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这句话用在雷赫身上,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健硕昂扬的体格藏在了订制的西服里,尊贵而优雅。他的办公室的采光非常好,一整片的落地玻璃把外面的风景尽收眼底,秋天的阳光并不如夏天般的热烈,依旧勾勒出了这个男人清晰分明的轮廓。每一寸的线条都如同造物主的精心打磨一般的,完美。怪不得伊文媛会急,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要拥有呢? “想什么?”在她发怔一下的当口,雷赫已经站了起来,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来。 伊渺还是挑了他对面的沙发坐着,跟他坐在一起或者是靠得太近,压迫感如影随形。 “胆子这么小?”雷赫看着伊渺那张绝美又冷艳的小脸,玩味的说着。这个女人总是跟他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胆子大小靠这个体现不出来,雷总。”伊渺淡淡的说着。他的眼始终盯着她的脸,目光直接而没有遮拦。 “好了,谈正事。渺渺,新公司的正式开始筹备了,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完成你所有的手头上工作的交接,然后正式到雷氏来,办公室我给你准备好了。”雷赫站了起来,脱 下了西装,只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袖口处的精致的袖扣散着幽暗的光,尊贵而奢华。 他谈到工作的时候,眉眼之间的淡然退却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严肃起来。 “现在,我要确定的是安华放 不放人?董事会通过这项任命了吗?最后还有我的年薪呢?”如果给的钱少,她肯定不能白白给人卖命的。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把手上的工作做一个交接。至于你的报酬,你一定会满意的。”他的眼神深遂得如同一个无底洞般的,想要把她吸进去,似乎任在他面前,她总是很容易的败下阵来。他说话的语气很肯定,带着不可驳斥的权威。 她不用管?她猜得到这个任命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伊文媛与金月断然不肯的,虽然她很想要离开安华,不想处处受制于人,可是这样走,特别是到了雷赫的手下做事,她想事情不会那么的容易的。 两天?他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一见到他,她的脑子就会本能警告自己,这个男人是伊文媛的未婚夫,危险,不要靠近。可是她不靠近,不代表着他不靠近。伊渺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男人站了起来后,一步步的走向自己,他很高,她坐着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仰视着他了,感受着他的气息铺天卷在而来。 他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慢慢的放大着,慢慢的靠近。伊渺不自觉的僵直了脊背,他想要干什么?   ☆、毕竟我们很快就要在一起了 “晚上一起用餐,今天白天我会两个会议,没有时间。”他说这话时,温热的鼻息轻轻的落在了她脸上素白的肌肤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好像那一晚的酒吧里一样的,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与他的味道。淡淡的,挟裹着成熟男人的气息,窜进了她的思绪之中。 “雷总,今天无论是白天,或者是晚上,我都没有时间。”伊渺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这样的暧昧可一点也不好玩,她不想惹火烧身。伊渺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因为沉沦是件可怕的事情。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他并没有因为她直接的拒绝而变得气恼。反倒是伊渺,她讨厌他这副样子,好像永远都是在对着一个小孩子般的,在纵容着她。这种感觉她非常的不喜欢。 在他的面前,好像再成熟的她都会没由来的变成一个孩子,而他则是在纵容着一个胡闹的孩子。伊渺双手抵着他宽阔的肩膀站了起来:“我不喜欢这样,雷赫。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工作,我不喜欢跟有夫之妇牵扯不清,这是原则。”这是她的原则,这一生她不会再犯如同她母亲一样的错误。去沾上一个有夫之妇。没有尊严的活着,如同死去,甚至比死更可怕。 “我不是有夫之妇。”他说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里还是透着包容的味道,让她更是没由来的生气。 “你是。”伊渺看着他,透过他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下属,那么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邀约。 “我不是的,渺渺。”他耐心的说完了后,唇角的弧度好看的微微上扬:“还说不任性?真像个孩子……” 这个神经病,她所有的反应都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样的,不痛不痒的,让她烦燥得想要尖叫起来。他绝对是一个可以把女人气死的男人。 “还有,绍宋会一直担任我的助理。”伊渺才不想管那些杂事,她今天来的目的,除了工作,就不作其它的想法。而绍宋是她的得力助手,在这一点上她不会退让。至于他的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留着给他自己去一个人玩,她可不奉陪。 “他是安华的人,要看安华会不会另有安排。”雷赫并没有答应,虽然这也不算拒绝。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伊渺拿起了她的手提袋,想着中午是不是要跟言绍宋好好的吃一顿,生气多了是不是也会饿得快一点呢?还没到饭点呢,她怎么就觉得有点饿了? “渺渺,我想你应该好好了解我。毕竟我们很快的就要一起了。”她急急的想要离开,雷赫却拉握住了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着。 “是在一起工作。雷总,说话总是这样的不清不楚吗?”她的小手想要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可是却他握得更紧了……   ☆、恕我不想奉陪 来不及吃午饭,她才下了雷氏的大楼,就被电话召回了公司。 车子在路上如同海鱼般的流畅的穿棱在车流里,伊渺坐在车子里,脑子还在浮现刚刚的一幕。强势的男人,可是他又不会让人感到咄咄逼人,他在一步一步的进攻,而她却好像在他气势下节节败退。 “你猜董事会上会有什么反应?”伊渺的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树叶,深秋的叶子已经慢慢的变黄的,在秋风在瑟缩着,在树头颤抖着。她不喜欢这样的时节,充满了离别与萧索的味道。 “刁难,否定,不通过……”言绍宋几乎可以预见他们赶走回去之后的会发生的事情。 按照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迹相来说,就算是伊渺与他作出的方案再漂亮,在董事会通过时总是会有难度的,总是会一次一次的刁难。而这一次伊渺几乎是已经脱离了伊家的掌握了,因为如果她真的成功的在新公司任职的话,那么以后她会直接听命于雷赫。金月再想要掌握她也没那么容易了。 那个老妇人一定会忌惮着伊渺借助着外人的力量来争取她在安华地位。在伊敬观没有做出明确的遗嘱之前,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她如同防贼般的防着伊渺,而这一次是伊渺最好的机会,金月断然没有白白便宜了伊渺的可能。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会使出什么手段呢? 回到了公司的时候,秘书处的小秘书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伊经理,会议已经开始了,请您现在马上到小会议室里。” 伊渺按了十八层,她讨厌这个数字。商人说的十八是要发的意思。而她总是想十八是地狱的意思,电梯的数字快速的闪烁着,直到了十八层,停了下来。言绍宋始终跟在她的身后,没有多说一句话。 推开会议室的门,今天的人来得倒真是齐。 金月那一派的几个董事正坐在那儿,而伊文媛今天竟然也到了公司参加了这个会议。伊明兆正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位置,深紫色的西装里穿着黄色的衬衫,如果这一身穿在别人的身上,大概会让人觉得奇怪而别扭,可是穿在了伊明兆的身上,硬硬是好像刚刚从国际时装周上走下来的模特一般的,时尚,尊贵,优雅。 “伊经理,一大早的不在公司里。去见新主子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伊渺看都不看那个中年男人一眼,昂着头,优雅的走到了她的位置上,言绍宋为她拉了一下椅子,她如同女王般骄傲的坐了下来。然后黑水晶的眼眸慢慢的巡视过所有的人,一字一句的说着:“有事说事,如果要夹枪带棒的,恕我不想奉陪。”   ☆、干得漂亮 “我说的也是实情,伊经理不是一大早的就去见雷总了吗?”中年男子西装革履的,可是伊渺怎么觉得他嘴里头一股子臭水沟的味道。 她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朝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出去。说了不奉陪了,那她就不会奉陪。 “伊经理,你这是做什么?”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看着伊渺的曼妙的背影,大声的说着,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等你们把闲话都说完了,我再来。”头也没有回,清脆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在地面敲出了尴尬的声音。她真的放着董事会所有的成员在那儿坐着,然后走了。 干得漂亮,言绍宋几乎要为她喝彩起来了。他看着那一群董事们气红了脸的样子,真是觉得大快人心。这些年来,伊渺算是为伊家劳心劳力的,还要在这样的会议上被人冷嘲热讽的,他都看不过去了。 “你们看看,脾气这么大,这算什么?”那个董事气得已经快要七窍生烟了,可是那曼妙的背景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会议室里。 “算什么?老刘,你知道她的性子,你还知道你占不了她什么便宜,为什么要惹她?现在好了,没得玩了,你自己去跟伊夫人解释吧。”伊明兆第二个站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所谓的董事们坐在那儿面面相觑,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伊明兆一肚子的火。狭长的眼里带着阴郁的光,手里握着他的手机,一早上她的电话便打不通,打到她的云家食府里,订了午餐,接电话的一听他的名字便说都订满了。可是刚刚他让秘书随便用个别人的名字,竟然还可以订得到。这算什么?把他隔绝到她的生活之外吗? 他的车子是伊家里所有人最拉风的,流畅的线条如同在白日里划过了一道炫目的黑色的极光般的驰出了地下车库,他倒是想要问问,别人都可以,就是他不行吗? 云家食府里,看到他来的时候,院子外面的两个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一副有妖怪来了的样子。 “伊少爷,今天的位子已经都被订满了,您看……”其中一个小姑娘大着胆子往前,就想要拦着他,不让他往里面进去。 “滚……”伊明兆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长臂顺势一推,那个姑娘结结实实的跌坐在了地上,眼睛里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怎么办昵?赶快去给云姐打电话,就说伊少爷闯进来了。”另一个女孩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摸着身上的雪白的围裙,这个时候是最忙的,偏偏有这个混世魔王就这样来了。 底下的厨师已经可以应付自如了,云朵并没有在厨房里。她在自己的房间,这幢楼是云家的祖产,她接过了手后,又精心的布置了一下,成了现在的云家食府。 云家的祖上就是官府里的厨子,一直沿用着最传统的食材在重现着当年的达官贵人们才能吃到的菜,一天就是几桌,不过收入倒是可观。这样的日子她很知足的,白天做做菜,晚上会看看祖上传下来的一些食谱,日子过得安心惬意。可是总是会有一些的闯入者。 这些闯入者,有的并不会给她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可是有的却是杀伤力惊人,如同伊明兆。认识他是在今年的春天,春笋长得最好的时候。那一天,她心血来潮的做了春饼,而在那一天,伊明兆带着一个鲜嫩的小女孩来吃饭。 他非常的喜欢吃那道春饼,给小费的时候太阔绰了。她的店里头有规矩的,不收小费,所以她亲自去谢了,并且把钱还了。如果时光可以重来,那么那一天,她绝对不会做那道菜,也绝不会去见他。 找不到她的人,到了他订好的包房里,刚刚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姑娘又走了进来,拿来了今天的菜单让他点菜。这儿的菜单每天都是不同样的,伊明兆看都没看,挑着眉冷冷的说着:“叫她出来见我。” “云姐一早就出门了,今天她去进货了,店里的干货都用完了,她到山里去了。”小妹被伊明兆一瞪,哆嗦了一下。 “什么干货用完了?”伊明兆喝着桌上的菜,在没有上菜之前,桌子上总会摆几碟蜜饯,他的目光 落在那碟蜜枣上,那是她喜欢吃的。 “香菇用完了。”小姑娘没有多做考虑,一口回答了。 “你想清楚了,如果是让我找着了,我就让你把香菇全都吃掉。”狭长的桃花眼在这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与诱人,两道利刃般的光几乎快要让小姑娘招架不住了。 “想清楚了,你是要吃香菇呢,还是把她给我找来。”伊明兆敢断定香菇一定没有用完的,这个女孩在撒谎。她的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僵硬极了,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着他,头低低的,而且她的耳朵开始红了起来。这一切的现像都在说明一个事实,她在说谎。 “云姐真的不在啦,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小姑娘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胡乱的应付着。 “那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这么说,撒谎可不是见好事。”伊明兆步步逼进,今天他非要见到她不可。   ☆、避而不见 小姑娘被吓住了,香菇?料理间里有,仓库里好像还有一袋干的,他会让她都吃光吗?可是她怎么也不能出卖云姐呀,两相为难的时候,门外有个低沉的嗓音而浑厚的嗓音响起:“伊总,这么有兴致,一个人吃饭?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 门外站着的男人,高大英挺,深色的西装与伊明兆的色彩鲜亮的西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雷赫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小女孩如获大赫的,逃窜得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云朵教她们的淡定从容的待客之道。在她们的眼睛里,伊明兆是一个花花公子,跟个不讲理的混世小魔王一般的,不止一次的在她们关门歇业之后来打扰,吃宵夜或者是吃甜点之类的。 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云朵总是会忍让着,可是这一回她看她们的云姐好像真是生气了。以后晚上再来敲门,那是死活不给开的。小姑娘暗暗想着,一连偷偷的赶往云朵的房间里,报告一下现在的情况。人是没走,还在,不过警报好像是解除了呢。至少雷总在的时候,不能出什么事的。 在她们的眼里,雷赫与伊明兆是两个极端。雷赫成熟稳重,浑身都散发着那种令人信服的气场。而伊公子就像一个孩子,聪明而任性的孩子。 雷赫在的包间是云家食府里最大的一间,本来这儿的地方虽然雅致,但是不大,所以这样的大包间就只有这一间。今天请的是一些重要的客人,所以助理早早就订下来了。有几样主要的菜式也是提早了几天就订了,因为有一些是功夫菜,得提早两天末准备的。还有的,就是今天这儿有什么菜,就捡当季的菜上了。 他与雷赫进了大包房里,桌上正放着仿雍正年间的绿釉茶杯,里面泡着淡淡的桔花茶,清幽的香气令人不禁神清气爽起来。大抵是怕桔花寒凉,里头还放着枸杞,桂圆干,还有一点点的冰糖。据说这是慈禧太后晚年喜欢喝的茶饮。 桌子上还用霁蓝釉的高足碗装着几样传统的点心,琥珀桃仁,桂花糖藕,玫瑰小枣…… “伊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伊明兆看着坐在主位旁边的女人,正是影后宫灵。她的眼底带着笑,可是怎么看怎么就是那么的讨人厌。 不上他的chuang,原来是另有金主。这架势一看就知道了,不过雷赫今天竟然带着她出来应酬,看来今天的客户很重要。不过这种女人他可不稀罕,玩玩而已,倒也不必当真。 狭长的桃花眼挑了一下,邪肆的笑着:“看来我的魅力还是没有雷总的大。宫小姐喜欢这一款的倒是出乎人的意料。” “伊公子说笑了,呆会儿我自罚一杯。”旁边的几个人一起起哄着说,见者有份。 “雷总,怎么办?呆会儿人家可要醉了。”娇滴滴的说着,几乎都快要带着颤音了,听得男人的心都痒痒的,好像有千千万万只的小虫只爬来爬去。 雷赫的深遂的眼底并没有一丝的笑意,看着伊明兆说了一句:“我两天后要人,你配合一下。” “你想怎么要?”要人?那个人是他的妹妹,虽然不是同母,但是他打心底里并没有少关心伊渺一分。这个男人跟自己的嫡亲的妹妹订了婚,很快就要办订婚宴了。而却要把另一个妹妹放到他的身边做事情。这一点点的心思,路人皆知。 男人会被伊渺迷住,这是正常的事情。从小到大家里有多少的外鲜花,多少的情书,多少的巧克力几乎都是送伊渺的,从她十三四岁起就开始了,从不间断。喜欢她,为她着迷的男人太多了。 雷赫的嘴唇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微微向上的嘴角性感而蛊惑人心。 菜已经开始慢慢的上了,都是云家食府里的拿手菜,有的菜色看着简单,其实却是费足了功夫,其中很特别的是一道菜,也是云朵的得意之作:酱汁肉,小姑娘穿着素净的制服,灵巧的小手端上来一盘白肉(也是每人一块),可以看出是精心加工了很长时间的肉,再上来一盘米饭,和米饭一起端上来的是一小盘酱油,女孩的声音悦耳得如同黄莺一般的,告诉大家:先用勺子弄些米饭到自己的小盘里,然后再挟一块白肉放在米饭上,最后再将酱油撒在米饭和白肉之上,一起伴着吃。这道菜肉中有米饭和酱油的香味,伊明兆知道这道菜,这要菜必须是云朵一早就起来进行腌制,然后煮出来的,吃的时候才没有肥肉的滑腻。 这道菜看似最普通的,可是谁都做不好,这个一定是她做的,别人做不来。 她明明就在,只不过她避而不见……   ☆、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宫灵已经喝了好几杯。 应酬的时候,带着女人,那这个女人的酒量一定是不错的。在屏幕上,宫灵塑造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可是今天都是实实在在的坐到了他们的面前,所有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一杯接着一杯,小小杯的白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闻一闻都会让人觉得快要醉了,更何况这样的喝着,不一会儿,宫灵的脸上已经带着酡红的醉意…… 中国人谈生意,总是有着坏习惯,不论到了哪个阶段,都要喝酒。雷赫看着宫灵,这个时候正是中午,大团大团的光线从明媚的从窗子里钻了进来,铺在了女人的脸上,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彩妆,以一个常年在镜头前生存着的人来说,她的皮肤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就算是卸了妆也不会让人接受不了。 他看着宫灵的小手执起了酒杯,一杯一杯的与客人应酬着。眼底的光慢慢的沉了下去,好像沉到了无边的海底一般的。他似乎想起了那一夜,伊渺喝了一杯酒后,走到了她的身边,身姿曼妙,而素净的脸竟然是比别人精心装扮过的还要美上万分。那种美丽如同一颗子弹般的,以最快的速度,穿破风,直接的可以穿透任何男人的心脏。 “雷总,我真的不行了,你看看他们……”宫灵身子软软的贴上了雷赫伟岸的身躯,媚声媚气的说着,唇边似乎还带着酒渍,眼底里一片的迷离。她闻着这个男人身上好干净好闻的清冽的味道,一点也不想离开。 这世界上总是没有白吃的午餐,伊明兆看着时间,应该是快要到了。既然是雷赫请他吃饭,他订下来的包房自然没有空下来的道理。他刚刚发了短信请伊渺来吃饭,伊渺还调皮的回了一句,你请客?他打上了一个字,是。他知道伊渺马上会来的,这个小丫头,馋得很,又喜欢占他的便宜。 他打电话让她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让她看清楚,雷赫是个怎样的人。这种场合既然他带了宫灵来,不消说,这个女人与他肯定是有着特殊的关系的,这年头商界精英大佬与个把女明星交往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雷赫不应该在跟文媛订婚以后,再打起了渺渺的主意,而现在还跟一个女明星在一起纠缠不清的。他要让渺渺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文媛既然决心要嫁他了,那么有的事情在豪门里,发生了就要包容着,因为她即将是他的妻子。而渺渺却没有任何义务去承担这一切,总不能连名份都没有还得承担起种种的骂名,这不公平。 伊渺还是喜欢她的甲壳虫,所以载着言绍宋的时候,他的长手长脚的好像分外的别扭。 车子快速的开到了云家食府。今天她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有人请客,再说了,她不得来看看她那个全城最著名的公子哥是不是又在这儿找人家姑娘的麻烦了。伊渺熟练的停好了车子,一边回过头去对着言绍宋说:“看来我也是该换部车了,可是就是舍不得,我都开了好几年了。”伊渺发现这车子真是小了一点,很不方便。 “是该换一部了。”言绍宋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的眼光都同时落在了停在最旁边的一辆车子上,奢华的宝石黑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冷光。这样的豪车并不多见,不过她跟这个车子大概是有缘吧,竟然连续在两天之内都见到了,而且是同一车牌的。这一部是雷赫的车子,他也在? 这幢小小的花园洋房都快要成为富豪食堂了。虽然这里只有四间包房,能接待的人不多,不过能到这儿吃的,大概也都是非富既贵了。 伊渺带着言绍宋走了进去:“绍宋,今天就当好好庆祝一下我们就快要有个新的开始了,而且是伊总请客的,所以我们不必客气。” 不难看出来,这儿的老板品味真的是不错的,连待应生挑得都赏心悦目。清清秀秀的小姑娘穿着素净的带着盘扣的改良式的中装,走起路来都别有一番的韵味。 进了包房里,小姑娘礼貌的问着,是按着今天的菜单点菜呢,还是就吃套餐,由着师傅们上。 伊渺不喜欢点菜,就像是每天早晨她在伊家吃早餐的时候,都是由厨师帮她安排的一样,反正不会差到哪儿 去,而且总是有惊喜。 “如果是套餐的话,一共有三个款式,就是每位九百元,或者是一千九百元,还有一款是两千九百元。套餐有优惠的,不收百分之十的服务费。”小姑娘的声音很悦耳,态度也很好,就算是收了百分之十的服务费也是该的,伊渺笑着说:“就要最贵的。” 不是她出钱,自然不用客气,她倒是想吃一吃,一个人两千九的餐到底是吃什么?小姑娘笑着走出去了,伊渺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单单是这儿的甜点已经值了回票价了,精致得不忍让人入口。 “你下手可够重的。”言绍宋为她倒上了一杯清菜,看着她姣白的手指已经捻起了桌上的精致的小点心,吃了一大口,腮帮子鼓了起来。伊渺一边吃一边说着:“伊家留那么多钱做什么,就是天天这么吃,伊明兆也垮不了呀。” 相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安静,相隔不远的房间里却是热闹着。 “伊总,怎么总是拿着手机?这样可不好,罚酒一杯哟。”宫灵八面玲珑的,雷赫带着她出来应酬,场面从来就不会冷掉。听说两家已经开始全面合作了,所以不能冷落了伊明兆,而且以前她拒绝过他。一个女人如果要选一个靠山,她肯定是选 雷赫的,因为雷赫会更成熟稳重一些。她拒绝他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伊明兆看着宫灵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了雷赫的身上,手指轻轻一触,发出了最后的一条简讯。他让伊渺到这间包间来,亲眼看过了,她就应该知道雷赫这个男人不简单的。 “绍宋,我出去一下,十分钟。”菜也没那么快就上,伊明兆搞什么呀,装神弄鬼的。 高跟鞋敲击着古朴厚实的木地板,伊渺看着包间的序号,就是这一间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姑娘笑着为她推开了门……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随着门被推开,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满桌的美味佳肴。接着第二眼看到的是坐在那儿穿着深色衬衣的男人,还有贴在他身上的柔若无骨的女人。 倒也是搭配,影后穿着白色的贴身长袖的裙子,紧紧的绷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线条。旁边的一个鸡翅木的衣架上,挂着他的西装,旁边还有一件酒红色的皮草大衣,这天开始穿皮草,身体弱吗?看着不像呀,影后好像是一脸红扑扑的。伊渺也不加理会,跟大家笑着打了个招呼,这儿的客人其实有两个是她认识的,都是以前曾经打过交道的。 “今天是什么风,把我们最美的伊小姐给吹来了?真是难得,小伊一起喝一杯?” “一杯怎么够,都是一瓶一瓶的喝。不过沈行长,今天我没空,改天了……”伊渺娇笑着,黑水晶般的眼眸带着勾得人心痒如麻,意乱情迷的媚态。扭动着纤细如柳般的腰肢走到了伊明兆的身边。 “大中午的,到底什么事,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伊渺弯下了腰,俯在了伊明兆的耳边低低的说着。明媚的大眼睛还不忘记的扫过了所有的男人,用眼神再一次一一的打过了呼吸。空气间瞬时可以听到听咝咝的如同电流穿过的细微的声音。 “说了我请你,卡拿走。”伊明兆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很别致的卡来,银白色的磨砂的卡身上有着古代的云纹,上面只有一个号码没有别的,看来这是一张云家食府的充值卡。 “归我了。”伊渺看着这张卡,笑得眼睛都快眯了起来,这里头一定还有不少钱呢。她虽然是生在了富豪之家,可是还没享过那个福呢。有了这张卡,她也可以体会一下富豪的生活了是吧。不然一餐饭吃掉六千块大洋,她可真心疼钱呢。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伊明兆看着伊渺笑得如同一只偷了蜜糖的老鼠一般的,一张卡就能把她乐成那样。不过伊家是真的亏待了她了,一想到这里,他便也由着她闹了。 “那我先告辞了。沈行长,改日我做东。我陪您好好的喝喝茶……”刚刚那莫名其妙涌出来的心里头堵堵的感觉都被手里的这卡给消灭掉了,她笑着跟对面的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准备离开了。这会儿,菜应该开始上了吧,她也饿了。 “这可不行,小伊。你都到了这儿了,不喝一杯就想走?你看看人家宫小姐,都喝了快一瓶了。”那个沈行长可是不依不饶的,端起了盛满了白酒的小杯子,站了起来。 伊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双大手伸了出去,稳稳的接下了那个已经快要端到她面前的酒杯。 “沈行,渺渺的胃不好,这一杯我代她喝了。“低沉有力的声音带着磁性,竟然比那香醇的白酒更是诱人。伊渺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雷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旁边,高大健硕的身体给人以足够的压迫感。 她的胃确实不是很好,只是这一点他是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着,伊渺看着雷赫把那杯酒端到了唇边,性感的薄唇轻轻的抿,白酒穿过了他的喉咙时,粗纩的喉节滑动了一下,这样的一个动作都会让她觉得口干舌燥的,没由来的身体热了一下。这个男人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足以捕获女人的目光,包括她的。不过好看是一回事,真要是混在一起了,就不好玩了。 “雷总,没想到小伊的面子才是最大的呀。”在坐在男人们一阵心领神会的笑着,却也没有再为难了,既然雷赫都愿意替伊渺挡酒了,那么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再多说就是没趣了。 “伊小姐,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人多热闹。”坐在一旁的宫灵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雷赫的身边,脸上的笑容甜美而腻人。她的身体几乎快要贴到雷赫的后背上了,可是又没有,好像只有一张纸片的距离一般的。她的分寸倒是拿捏得很好。既然不显山露水的说明情况,可是又让人有着无限的猜想。 “今天我跟我的朋友想要好好的单独相处,就不打扰各位了。”伊渺看着宫灵那低低的领子,项链上的红宝石坠子上她乳白色的肌肤上轻轻的晃了一下,风情万种的卷发披散在肩膀上,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有点味道的,也难怪男人会为她着迷。不过她再怎么友善,她依旧不喜欢,这种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直觉。 两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们才会发现,原来有一种女人不用任何的紧身裙来凸显身体线条,就算是简单的职业装,她身上的衣服的每一寸面料都散发着原始的最性感的味道。而伊渺就是那种女人,会要人命的女人。 伊渺拿着手里在的那张卡,冲着伊明兆得意的笑了一下,转身便离开了包房里。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什么影响,所有的人依旧是该喝的还是在喝着,酒倒真是个好东西。一喝多了以后,什么话都能说,什么底价都能透,什么事情也都好办了。 “你是故意的?”低沉的声音带一丝的威胁,穿进了伊明兆的耳膜里,让他的耳朵嗡嗡的响了一下。 “是。”没有否认,他做过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想要否认过。 “不要打渺渺的主意,雷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个习惯可不好。”伊明兆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   ☆、弄不好是要折寿的 伊渺拿着那张卡,得意得走起路跟一阵风似的,冲回了她们的小包房里,桌子上果然已经是上了两个菜了,而言绍宋却是一筷子还没动,悠闲的喝着茶等着她。 肉沫烧饼与精致得只有拇指大小的黄澄澄的窝窝头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怎么还等我呢?绍宋,你也太拿自己当外人了。赶紧吃吧。”她是真饿了,那个小窝窝头大小刚刚好,够她一口一个的。 再贵的菜也无非是鲍参翅肚,而儿做的菜是沿用了旧时官府,不加调味品的做法,只吸取食材本身的鲜味,再加上一点点改良,果真是鲜美得不行。燕尾桃花虾跟栗子白菜都让她停不下筷子。 “绍宋,接下来我估计我们得昏天暗地的忙两个月了。”伊渺在没有人的时候,根本就不在意吃相的,直到最后上了甜品的时候才放下了筷子。看得出来这儿的菜做的也合了言绍宋的口味,他吃得也不少。 “嗯,没事。”言绍宋把自己的那一份用着水晶玻璃盏盛着的燕窝推到了她的面前,顺带着还把配着的一小碗化开了的冰糖水帮她倒了进去。 “你不吃吗?”酒足饭饱之后,吃一点甜品很不错,而且这儿的燕窝做得很好。 “我不喜欢这个。”言绍宋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她一点点的吃完了自己那一份。 “我真是有点饱了。”伊渺的眸子如同闪过流光的猫眼石般的,看着那碗燕窝,可惜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吃饭的速度要显然要比一群人吃饭要快得多了,在她们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好大包房里的一群人也鱼贯而出。 他在人群中依然是鹤立鸡群,很难让人忽视。无论是从身高,还是气息上。还有他身边紧紧跟着的女人,酒红色的大衣与她的脸色相差无几,看来真是喝多了。 伊渺还是笑着跟所有人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了楼梯。方绍宋拿着她薄薄的风衣,披到了她的肩膀上,房间里头跟外面不一样,深秋时一起风还是有点凉嗖嗖的。 “绍宋,我看我真是快要离不了你了,我的生理期你比我妈还要清楚。”伊渺轻轻的叹了一声气,这话说得一点了不假的,生理期的时候,桌子上会有用保温杯熬好的红糖姜茶,甜甜的,辣辣的,从肚子一直暖到了心里去。 “我是中国好助理嘛。”言绍宋还是淡淡的笑着:“我开车吧,你在车上打个盹。”吃过了饭,这个点是最犯困的时候了,伊渺笑得眼睛又眯了起来,点着头把车钥匙交到了言绍宋的手里。 “渺渺……”身后低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不用猜也知道是雷赫,因为伊明兆的声线不是这样的,而那些商场上的人,不是称呼她伊总就是称呼她小伊,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的。她还来不及回头,手臂就已经被一双大手有力的钳制住了。 “绍宋,你先下去等我一会儿。”伊渺的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可是言绍宋却已经感觉到她在生气了,他看了一眼雷赫握住她的胳膊的手,没说什么先下了楼。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看得懂形势的,明显的雷赫是有话要跟伊渺谈,所以也都都下了楼,连宫灵都没有留下来,二楼的过道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在那儿站着。 午后的风虽然有点冷,还是带来了一阵阵的清香。分不清是院子里的种着的竹子的香味,还是别的,很舒服。伴随风传递而来的,还有他那干净而冷冽的气息,正在侵入着她昏昏欲睡的神经。 “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有一个会议需要你参加。”雷赫始终淡淡的说着,似乎看出了她心底里的那一点点小情绪:“今天,有个贵客是宫灵的影迷……” “打住,雷总。这个你不用跟我说的,要说你也是跟伊文媛说。”这事情越扯越大了,她怎么听着都觉得雷赫好像是在跟她解释似的。这个她可受不起,她还想多活几年,跟他在一起弄不好是要折寿的。现在她都在考虑她答应到新公司上班是不是一件明智的决定了。 他的眼眸深遂得如同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般的,可是是危险的。伊渺靠近他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到危险,他带给她的正是这种感觉。大海,看着是平静的,可是谁会知道那平静的海平面下,有多少的暗涌,暗涡,还有致命的礁石与冰山呢? 雷赫有一点点无奈的看着她,眼角眉稍之间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渺渺,用得着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有必要。”伊渺抬了抬她的下巴,毫不退却的告诉他。她就是要跟他划分得清清楚楚,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关系,也只能仅止于工作而已。 “你领着我的薪水,就不能顺着你的老板一点?”雷赫伸出了手指,微微粗糙的指腹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那种奇异的触感在她的肌肤上划过,没由来的慌乱蔓延开来,从她的心底开始,蔓延到了她的眼底,如黑水晶般的眸子里,水光潋潋的余波荡漾起来。她迅速的低下了眼睑,盖住了那一汪乱了的心湖,只留下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的一道冶艳的阴影……   ☆、受了伤的自尊心 “渺渺,我想我们应该把伊家犯的这个错误纠正过来。”雷赫看着她轻轻颤动着的睫毛,为冷艳的小脸增添了迷人的风情。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伊渺警觉的抬起眼看着他,他的眼底还是如同海面一般的深遂与平静。可是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在她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是笨蛋,这句话她不是听不懂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如同被唤醒了般的,刚刚想要睡觉的感觉全都被吓飞了。 “没有要干什么,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工作,你没有必要躲我就跟老鼠躲着猫似的。”她脸上皮肤的质感太好了,如同一块绵软的黄油般的,几乎溶化在了他的指尖上,让他舍不得的只想要逗留在她那素净的小脸上。 他说的话差点让她想歪了。还好…… “那你以为我想纠正的是什么错误?”她就站在包房外面的露台上,深秋的阳光在午后如同丝丝缕缕的细碎的金线般的,从她的长长的睫毛开始抖落下来,直到她的如同骨瓷捏制而成的鼻梁,丰润的如同樱桃般的小嘴,她美得那么不真实,可是偏偏又在这样的阳光下清清楚楚的如同镌刻般的划过了他的心底。 “无聊。”伊渺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拢了拢风衣,优雅的走了下去。 雷赫看着她裹着风衣的曼妙修长的背影,沉郁得如同夜般寂静的眼底似乎泛起了点点的斑斓的光…… 他并没有走,只是站在露台上,看着她走到了那辆小小的汽车旁,言绍宋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她笑着弯身坐进车里的时候,一头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般的倾泻开来。几部车子已经陆陆续续的开走了,他的车门旁边,另一个女人正风情万种的倚在那儿,酒红色的皮草在阳光下泛着动物皮毛上特有的油润的光泽,她看着他笑着,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媚眼如丝般的看着他。 “赫,这次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我刚刚问了……”宫灵看到雷赫走了过来,他的步子总是稳健有力的,深色的西装勾画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线条,男人应该是要有这样宽厚肩膀才能把西装穿得这么的迷人。 雷赫抬起眼睛,看了坐在旁边的女人一眼,眼底里讳莫如深的寒气让人立刻就停住了嘴。她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是不能放肆的。 “绍宋,你说我是不是不去新公司会更好一点?”伊渺懒懒的蜷在车子上,虽然有点困,可是想打个小盹也不行,因为困倦只是存在身体上的,如果脑细胞还在活跃的思考着,那么就睡不着。这种情况最讨厌了。 “当然不,你在安华迟早得被你家里人给玩死,再拼命也是一样的。你如果不自立门户,那么就到雷赫手下去。”言绍宋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慢慢的说着。 “能不能满足我的一点虚荣心,绍宋。你就不能装出一副你很喜欢我,然后不想让我去雷赫手下的样子吗?”伊渺的眼睛如同慵懒的猫般倦怠的看着言绍宋,却惹得言绍宋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是很喜欢你,不然我跟在你手下这么久做什么?”言绍宋回过头来,眼神中依旧如同泛着波光的湖水般的清澈与静谧。 “算表白是吗?”伊渺一听这个,笑眯了眼,正儿八经的坐了起来。 “伊伊,这么多年来,缺过表白吗?哪天没有男人向你表白?还是你就缺了我这一个?”言绍宋看着她笑眼了的眼睛,这个女孩在她的心底深处,始终是带着一颗孩子的心。纯真而活泼。可是现实却在逼得她快速的成长着,比所有的女孩都要成熟,坚强,独立。也让人看着更加的心疼。 “还真就缺了你一个,别人的我都不稀罕。”伊渺看着言绍宋,没有迟疑的说着。 “就你了,绍宋,跟我谈恋爱吧。我这也算大龄女青年了,我想要恋爱结婚了。”伊渺的身体换了个方向,软软的靠着车门,说话的时候却是认真无比的。 “这算是我的荣幸吗?伊伊,你只是在这个时候害怕了,所以我不同意。”言绍宋的理智简直快要让伊渺捉狂了,可是却只能听着他继续的说下去:“你想要找归属感的时候,我最安全而最方便的选择。可是伊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生如果没有经历过爱情,那该有多遗憾。你不够爱我,充其量也只能是喜欢。” “绍宋,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跟男人提这样的要求,你看我现在自尊心都受伤了。为了这个,你至少得再跟公司签五年以上的合同,要一直做我的助理。”伊渺一副可怜的样子,水般荡漾着的眸子看着言绍宋,让人不忍拒绝。 第一份合同是三年,快到期了。第二份,她想要更长一点,她再也找不到像言绍宋这么贴心又实用的助理了。 “没问题。”看着她成长,或者陪伴她成长,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刺激 一个下午,她无论怎么忙碌,脑子里还是浮现起了言绍宋的那句话,自立门户。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没有一次这么的困扰着她。平时她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非常的果断,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独独在这件事情上,她知道如果独立门户的话,她与伊家的距离就更远了,而她的母亲会更加的难以立足。 更重要的一点是,金月总是会恨不得她死,如果她在外面的做事的话,她敢保证金月一定会整死她的。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去这么做。现在她倒是真的想要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 自立门户?这并非不可能。 下了班,关了手机。因为她不喜欢加班,而且她猜雷赫说了找她一起吃饭的,就真会找她。心烦的时候关了手机最好,虽然说这样有点像是逃避,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别烦她。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雷赫的步步紧逼让她有点应接不暇。迷离的夜色掩住了她的孤单与寂寞。拢紧了身上的风衣,只有高跟鞋敲击着地面所以出来的声音伴随着她。街道上的红男绿女们,双双对对,更显得她形单影只。 可是这样更足以吸引住男人们的目光,特别是她的唇,远远的看去,如同一颗红色的宝石般的在夜色下熠熠生辉着,却又没有宝石的坚硬的质感,如绵花般的柔软,也如同樱桃般的丰润。如同是充满着魔力般的引诱着男人上前亲吻膜拜。 她与这夜格格不入,夜色太沉寂了,而她哪同点燃男人心间的那一把火。可是这束魅惑的火焰却独自的燃烧着,一个人慢慢的走着,高跟鞋似乎在地面上划出了火花…… 一个人逛累了,打了个车回到刚刚停车的地方,该回去了。这个点泡泡澡,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应当是最舒服的,明天才能有力气去应付那个男人。所有的决定做起来都辛苦,但是第一步总是要踏出去的。 慢悠悠的开过了街道,两旁的路上树影婆娑着,深秋的夜总是让她感觉到离别的萧索。开到了伊家,把车子停到了车库的最角落。跟着一排豪车相比起来,她这个车真算是小儿科了,跟玩具似的。 走到了大厅里,她的眼眸一抬,猛的就看到了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水晶灯的光影打在了他昂藏挺拔的身体上。无数细腻而明快的光线把他脸上的轮廓映得更加的立体,分明。他换下了白天的西装,V领的深蓝色的T恤外面穿着一件与她同样款式的风衣。他竟然有一件与她相同款式的风衣,画面变得很奇妙起来。 如同电影的镜头在慢慢的推进着,她站在客厅的大理石台阶上,而他坐在沙发里,两个人穿着相同的衣服,如同热恋中的情侣最喜欢向世人展现他们的甜蜜爱意一般的。这可真是笑话,他的正牌未婚妻正坐在他的身边,而他却跟她穿着同样的衣服。 “渺渺,今天怎么了,脸色不好?”伊明兆正从楼上下来,穿着睡衣,显然是刚刚洗过澡的,头发上还带着湿气。 “别提了,我今天跟人表白了,被人无情的拒绝。”伊渺看了一眼伊明兆,没好看的说着。高跟鞋敲击在客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串串性感节奏。 “哪个不长眼的,说来让我听听。”伊明兆已经走下了楼梯,一只手搭在了伊渺的肩膀上,近距离的看着她:“我说渺渺,你这么漂亮是白长了,还能有男人拒绝你?还是你有别的爱好?”伊明兆挑着邪肆的桃花眼,一脸的坏笑。 他话中带话的,让伊渺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头上甩开:“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女人的。”说完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黑色的发在她的背后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媛媛,你先回房间吗,我有事情跟雷总谈一谈。”伊明兆看着雷赫,这个男人的脸上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眼,浓郁得可怕,里面的沉郁的黑如同凝结住了的墨般的,有一些些骇人。 伊文媛的眼睛还是留恋在了雷赫的身上,他的气息都令她贪恋,只不过她的大家闺秀,从小受的教育也不能让她做出太多粘人的举动。而且她的教养也不可能像伊渺一样的,看见了客人连招呼都不打。人有时候就是矛盾的,伊渺不主动靠近雷赫,而且今晚还在雷赫说明了她有心上人的事情,让她很开心。可是另一方她又觉得,这是很没有教养的行为。虽然她从心里根本就不喜欢,不承认伊渺是伊家的人,可是在刚刚伊渺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丢了伊家的脸面。 她站了起来,温柔的笑着:“你们俩谈吧,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准备点宵夜。” 伊明兆看着雷赫,走到了酒架前,拿起了一瓶伏特加,方方正正的水晶杯倒上了酒,瞬时浓郁的酒气四下散开来,在夜里显得热烈而危险。 他递了一杯给雷赫,自己拿着一杯,坐在了雷赫对面的沙发上。 “你紧迫盯人,都盯到家里了。而且是在你未婚妻的眼皮子底下。”伊明兆喝了一口,那如同火焰般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穿进了他的食道,直到胃里。整个胃如同裹了一团火球一般的,带着微微的刺痛。这种感觉非常的刺激。   ☆、连命运都可以推翻重来 伏特加的味道,干净,纯冽,而又热烈…… 雷赫并没有喝下去,只是把那杯酒放到了桌子上,声音如同黑夜中大海的波澜一般的在秋夜里响起:“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伊家真的以为我就好么好玩的,敢在照片上动手脚。敢玩我,这个游戏大家就继续玩下去。”在伊明兆面前,雷赫并没有一点点的遮掩。他的声音依旧淡漠,可是却足以让这样的秋夜那莫名的寒意更加的冷了。 “我知道这事情瞒了你不好,可是渺渺跟文媛,文嘉不一样。她未必会接受这样家族联姻的。”这件事情上说起来,伊明兆倒是真的有点过心虚,可是毕竟都已经是这样的。看起来媛媛也是真的喜欢雷赫的,所以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你们骗了我却是另一回事。”终于,雷赫的脸慢慢的变得冷凝起来,那刺骨的寒气最早的便是从他的瞳仁里慢慢的流泄来的,紧接着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最后这样渗人的冷意竟然充满了整个被水晶灯照得明亮温暖的大厅。仿佛连那千丝万缕的光线都被冻结在了空气之中。 伊明兆看着雷赫站了起来,走上了楼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之前,雷赫头也不回的留下了一句话:“我找她有事,你们不要打扰。在我这儿,必要时,就算是连命运都可以重新推翻的,更何况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不是我做错的,是你们给的答案本来就是错的。”雷赫说完,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上走去,再也没有回头。而伊明兆竟然不知道要怎样再去回答他。 他的血液里带着俄罗斯人的剽悍与凶猛,虽然在外表上几乎已经找不到了。除了那昂藏健硕的不同于黄种人的体格。他一向沉稳,内敛,讳莫如深,可是伊明兆知道,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可怕的。现在在伊家,他想雷赫就算怎样也不至于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他倒是不太担心渺渺,他担心的是一会儿,怎么跟媛媛说。她的未婚夫竟然胆子大到了,跑到了伊家的另一个女儿的房间里,而现在伊家的长辈们正在休息。这算怎么回事呢? 泡了一下,人觉得舒服多了。开了暖气,因为深秋的几场雨都让人觉得潮湿阴冷而又粘腻,她换上了宽宽的棉罩衫,晃着两条纤长的腿,抱着chuang上的巨型深棕色的泰迪熊,倒在了松软的被子上。真是舒服呀。 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这个点大概是家里的佣人送了点心上来吧。这个时候,多半厨房里会准备一点甜品,她也会吃一点再睡。她躺在床上,整个人趴在了泰迪熊的身上,闷闷的叫了一声:“进来……” 哎,以后那个男人跟伊文媛也会经常回来的,不是说都会陪妻子回娘家的吗?常常这么见面,让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烦透了。 “放着就好,我一会再吃。”她还是趴在毛茸茸的维尼熊身上,这个熊是去年言绍宋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还酸溜溜的说他好小气,就一个娃娃就打发她了。可是这个东西是她喜欢的,她的床很大,滚来滚去的可以抱着这只大熊,就好像有人陪伴一般的。 推门而入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美景微微的眯起了眼。从纤细的脚踝慢慢的往上是两条修长的腿,线条流畅性感得几乎令人止住了呼吸。她的卧室干净素雅,桔黄色的灯光照在了她如同酥酪般的皮肤上,那腿如同有着一层荧光在闪动般的,美得不真实。她的手臂往上,自然也带动了这件不长的衣服缩到了她的翘臀上,刚刚好可以从衣服的边缘看到一点点,浅蓝色的蕾丝…… 她在家就是这样的?如同一个孩子般的,抱着一个玩具在chuang上睡觉? 似乎有一点点不对着,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似的,变成了一团一团的看不见的汽泡胶着着,让人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在这样带着压迫感的空气之中,还有着男人的纯冽,干净的气息,随着汽泡的空隙传了进来,充斥着她的所有的感官。 有人在入侵她的地盘?伊渺猛的警醒着,从chuang上坐了起来。长长的腿微微的蜷了一下,随手拿起了一件宽大的睡袍披到了身上,睡袍的下摆遮住了她的迷人的腿。 “你疯了吗?这是我的卧室,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伊文媛的房间不是在这里。”伊渺简直想拿把刀子把这个男人的眼珠给挖出来,他敲门的时候,怎么不吭一声。他进来时不知道角度会不会刚刚好,看到她的? “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你的。渺渺……”他的唇角往上时,连眉眼之间看似纹丝不动,可是却带着醉人的温柔。传说中的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样子,她倒是在他的身上没有见到过。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事情非得在现在,在我的房间里谈,你出去。”伊渺冷艳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的愠怒,这是她私人的空间,一点点也不想让人进来。而雷赫即使是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再温和无害,可是依旧无法掩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的足以蛊惑人心的气息。   ☆、一定没得商量 “今天为什么没有等我?电话都关机了?”雷赫看着她,低低的叹了口气,他走近时伊渺的眼睛带着流萤般的光,直直的看着他。明明是他不对,明明这么做是不应该的,可是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让人觉得是她做错的,是她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从他的眼神,语气,都在说明这一点。 “我们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接受新公司的职位。”本来她还在犹豫着,可是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做了。她不能把自己拖进这种泥潭里,无法自拔。她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现在逼着她就是要这样的,远离一切会伤害到她的利益的人。没有人保护的时候,在伊家或者是在商场上,一切都如鳄鱼潭般的,她不止要自己过得平平安安的,更是要护着她的母亲也过得顺风顺水,所以雷赫这个雷区她一定不会去踩。 “出尔反尔可不是一件好事。还说不任性?”这个正在无孔不入的渗透进她的生活的男人,他的话如同在指责一个孩子般的,他站的位置就在灯光下,桔黄色的光线星星点点的落在了他的眼角眉梢,延伸下来的是他的削薄的唇,那点点的光,落在他弧度微微上扬的唇角上,浅淡的笑意里尽管透着一丝的无耐与宠溺却也如这迷人的光般的璀璨。 “还没有正式的下任命,我都是权力拒绝的。”还没有正式的任命书,她拒绝调动最多就是被多说两句自大,目空一切之类的。话不好听却不会影响她的利益,可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危险。或许这是引火*。 “就在今天,下班的时候你不在我只好去找了伊总。正式的人事任命,我跟他都签了,渺渺,从现在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伊渺看着他走近了一步,身上那干净而纯冽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他的笑容,甚至是他味道的,都是清浅的,浅淡到几乎好像不存在似的。 只是他的眼,那深遂的眼底里,睿智而又坚定。 “你说什么?签了?“伊渺的分贝立刻提高了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般的,都快要跳起来了:“还有两天的交接,而且新公司还没开始筹建,怎么就签了?”她的脑子里一直闪过了言绍宋的那句话,自立门户。她在回家之前,是这么想的,她要自己创业,可是才一回来就被这个事实打击得不成人形了。 刚刚吐出的萌芽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掐着腰站在了雷赫面前,明艳的小脸都涨红了,一副 就快要把他吞进去的样子。 “伊渺,现在由不得你的。”第一次,雷赫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也没有用渺渺来称呼她。他有一点点生气了,伊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如同上学时,班上总是会有那种淘气又倔强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可是总是会遇到一个制服她的克星一般的,不需要多大的动作,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调皮的孩子安静下来。而雷赫无疑正是有那种能力。 她的唇红滟滟的嘟着,雷赫伸出了手指,轻轻的触了上去, 那柔软丰润的感触在指尖蔓延开来。今天他在生气,他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气,就算是没有流露出来。当他听到她说跟别的男人表白的时候,那心底里愤怒的火苗就开始慢慢的滋长着,或许她是故意那样说的,可是一想到这张如些美丽的小嘴竟然跟别的男人说出过喜欢,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高兴。 时间好像就定在了这里,她怔怔的站着,红唇微微的开启着,如绽放着的最美的红玫瑰花瓣般的细腻,柔软,芬芳。他的手指慢慢的沿着她嘴唇的轮廊,一点点的触碰着。男人与女人的呼吸慢慢的交织在了一起,当他的手指轻轻的碾过她的唇瓣时,眼底的光如同带着魔力般的,快要将她吸附进去…… 磁场总是会不经意的在成年男女之间产生,在这样的秋夜里,寒凉的空气里似乎带着丝丝的火花,慢慢的顺着指尖的温度,一点点的涌遍了她的全身。 “伊明兆,你到底是谁的哥哥呢?你就这么向着她?”伊文媛手里端着厨房里刚刚做出来的花生汤团,看到偌大的客厅早已不见了雷赫的身影。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可是回头一想,离开也不会这样的不辞而别的,竟然等不了她一小会儿?雷赫出身显赫的贵族,应当不至于连这一点教养与风度都没有吧。 当她从伊明兆的口中知道他上了伊渺的房间的时间,放下了托盘就想去伊渺的房间看个究竟,却被拦下来了。她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伊明兆,温柔的面容早已经龟裂开来,露出的急躁不安的捉狂表情。 “我是你们的哥哥,媛媛。上一辈的事情不要影响到我们的身上,那样谁都会痛苦的,伊家产业这么多,分成三份跟分成四份有什么区别呢?妈看不透这一点,你跟文嘉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你们也看不透这一点吗?再说,如果雷赫会喜欢了渺渺,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伊明兆声音慢慢的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扬起,他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别的事情都有商量。不过雷赫呢,就一定没得商量。”伊文媛用历的推开了伊明兆,大步的走上了楼梯。   ☆、这个该死的男人 夜晚的风更冷了,慢慢下降的温度从客厅的大片的落地玻璃慢慢的渗了进来。不禁使得伊明兆打了个冷战。平静只是表相,表相下面已经是七零八乱的,让人无从整理。 伊文媛慢慢的走了上去,这个门她是第一次敲。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她有说不出来的讨厌,从小到大有她在的地方就会吸引走男人的目光,她聪明,优秀,理智,所有一切的优点好像在她身上都可以隐隐找到。如果这一切出现在文嘉身上,她不知道会不会不开心,或者不会。可是当出现在伊渺的身上时,她非常的不开心。 相对于夜的安静,门里却是另一番的景像…… 伊渺已经没有了形像了,如同一只发怒的小豹子般的,冲着雷赫中气十足的说着:“我不愿意,我不干。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准备自立门户了,你要请谁是你的事情。你想让我做事,总是要我愿意吧。”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就算再看不清楚雷赫的用心,也知道他的心思一定不只是那么简单的。 “可是我就这么想干,更何况是你出尔反尔。”雷赫看着她发怒的眼眸如同燃烧了的火焰一般的:“伊渺,你这两年能做得顺风顺水,虽然跟你的努力分不开,不过你靠的是始终是安华的名气,你是替安华做事。如果你自己呢?你以为会有那么多人为你开绿灯,你的人脉虽然是已经积累了,但是你确定当你不是安华的人的时候,你能使唤得了他们?”雷赫一针见血的说着,一点也不留情面。 生意场上,本来就是这样的,安华这么大的公司,她如果方案做得漂亮,总是有人买她的帐的。但是如果换成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那么一切又另当别论。就算是把方案做得比花漂亮,别人也未必买帐的,因为小公司比大公司存在着风险大多了。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愿意冒险的…… 他的声音总是沉稳有力,充满信服感。可是这个时候这一番话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那也是我的事情,要你管。你不知道出尔反尔是女人的专利呀。”伊渺并没有被这难听的话所打倒,娇傲的抬了抬下巴,仰着头看着雷赫。她就算是穿着高跟鞋跟他也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更何况现在她光着脚,差距更大了。 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赌气的孩子般的。雷赫的声音放低了,少了刚刚的那种令人快要窒息的压迫感:“收回刚刚的话,我当你没有说过,明天九点准时来见我。” 去见你才有鬼呢?伊渺有自己的主意,这件事情就让伊明兆帮她解决。她不是傻子,今天伊明兆无缘无故的让她到云家食府去,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他想让她看看,雷赫与别的女人一起在外面应酬的样子。只不过伊明兆这家伙可真是想多了,他应该让伊文媛去的,那才是雷赫的正牌未婚妻。 而她,什么也不是。 就在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伊渺大声的说了一句:“进来……” “我做了汤团,下来吃点宵夜吧。”伊文媛站在门口,却没有走进来,对着雷赫娇声说着。 “谢谢,不用了我不吃。”雷赫说话的时候变得淡漠,却十分有礼。 “那别聊太晚了,我在楼下等你。”伊文媛看着伊渺,长长的睡袍与披散的发,再简单的样子,即使是包裹得不透露一丝的肌肤,依旧是风姿婉约,性感撩人。雷赫背对着伊文媛,所以没有看到,伊文媛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迸出了千千万万的牛毛般细的针般的,尽数往她的身上射了出来。 不过今天真算是伊文媛这么多年的名门淑女的教育没有白白的接受,没有发火,没有吵闹,没有拉着自己的未婚夫下楼去,竟然还自己先走了,最特别的是她还替她与雷赫关上了房门。除去刚刚的眼神,她显然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伊渺心中突然有一种小小的得意,如同恶作剧般的。她在想伊文媛是不是得鳖到快要得内伤了? “雷总,你的未婚妻大方,体贴,善解人意,你应该满足了。”伊渺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红滟滟的唇勾着撩拔人心的笑。她上前一步,吐气如兰的说着:“还是你想在我的房间里住一晚上?”她料定他不敢,所以笑容更深了,嘴角带着如同胜利者般的得意。 “如果你想我陪你,我却之不恭。有的事情你真该好好了解,不要道听徒说。”浓郁得如同墨色染过的瞳仁里仿佛已经遮盖住了一切,比深夜的天幕更加的无边无际,比大海更加的不可见底。 “了解?我要了解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去道听途说的?”该怎么对付一个沉着,冷静,聪明而流氓呢?伊渺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男人真是胆子大极了。 伊渺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在加深,连眼神看起来都变得邪恶无比。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晚说过的事,她跟郑安榆说的那一段话,她说:“安榆,你别对雷赫这样的男人抱有幻想。事实上根据调查,身形健硕的男人,他身上的物件跟他的身高体形往往不成正比。造物主是公平的,给了一样好的,例如外表。就给不了另一样,例如……” 他的意思是要好好了解一下他身上的物件? 伊渺突然红了脸,恼羞成怒的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   ☆、英雄无用武之地 “雷总,你看现在也晚了,明天我们还有好多事情。现在能不能让我好好的睡一觉?”伊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雷赫说,她发现她的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好像到了他这儿一点用也没有。她难道还能真的邀请他住一晚,这样的话说了,她没想到雷赫竟然敢这么回答,这个男人是个无赖。 什么叫英雄无用武之地,她今天算是体会得真真切切的了。 雷赫的唇边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幽暗的眼眸子仿佛想要探进她的内心一般的,在她的脸上巡视着,最后落在了她的唇边,眸子里暗得如同失去了星子的夜空般的,快要将她的嫣红的唇给吞没。 伊渺看着雷赫的样子,没由来的心里有一点点的发虚。这种感觉很奇怪,在以前任何男人身上都是没有过的,虽然她跟任何男人都没有深交。可是也不乏接触了非常多的成功的男人,外表出色,家境殷实。虽然没有雷赫这般的出色,但是也足以让女人心动的那一款了,可是这种感觉却只有在雷赫身上才有。 “赶紧走吧,你的宵夜都快要冷了。辜负了未婚妻的心意可不好。”伊渺走到了房间门的位置,一手拉开了门。哎,她都不知道这算怎么回来了,雷赫如果照常理来说,是她的妹夫了,可是这个时候却逗留在她的房间里,而他的未婚妻在楼下等他吃宵夜。都乱了套了,而这个始作甬者却比谁都镇定,好像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但是伊渺知道,今晚开始,她与伊文媛本来就非常不好的关系上,更是雪上加霜。虽然她从来都不觉得,也不 需要要跟不喜欢她,不尊重她的人处好关系,但是这种变化不是她的原因,而是来自于别人,这又另当别论。 自古说的红颜祸水,那说的也不止是女人吧。男人也一样,雷赫正是那个祸水,可是把她给祸害惨了。 “伊渺,告白这种事情呢,由男人来做会比较好一点。”雷赫看着伊渺俏生生的站在了那儿,长长的睡裙掩不住她娇美无铸的模样。他的瞳仁里闪着微微的光晕,慢慢的将她笼罩着,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他的视线之内,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你错了,这是男女平等的时代。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也可以。我想可能是我告白的方式不对,如果脱光了,给自己打上个蝴蝶结送到他面前,他会不会更心动一点呢?”伊渺的小下巴依旧微微的抬高着,骄傲的说着,她看着雷赫慢慢变得暗沉而阴骇的脸,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天空似的。 不妙?他不走,那她就先走了,这个时候去吃点宵夜肯定是不错的选择,当然不是吃伊文媛给她的未婚夫给准备的,她去厨房吃就好,省得看着他们在那儿恩恩爱爱的,心烦。 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她穿着那双浅色的毛绒绒的拖鞋,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厨房里有汤团,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吃,因为那是伊文媛为了雷赫准备的,因为准备多了,锅里还剩下一点。当厨房里的下人装上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便说:“这个我不要,给我换一个。”她才不想要跟他们吃一样的东西呢。 下人在心里也犯着嘀咕,平时这个二小姐的饮食习惯是最简单的了,从来不挑的。他们给准备什么,她就吃什么,怎么今天这个不吃了? 在下人的眼里,伊家的大小姐是个怪胎,不太说话,也不太理人,什么事情都不管。伊家的二小姐就是伊渺呢,就正常一点了,没什么架子,吃东西也不太挑,算是个好相处的。最利害的就是三小姐了,不止吃东西挑,脾气也不好,当然是对下人了,总是吹毛求疵的,一点小事做不好都是要挨罚的。所以,在厨房里随便找东西吃,也只有二小姐能干得出来了。 就算是再晚,伊家的厨房里也总是会有足够的吃食。她吃了一碗面,喝光了最后的一口汤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出去时雷赫已经不在大厅了。大厅沙发的茶几上说着两碗没有动过的汤团,似乎还有一点点的余温。他刚刚走?伊渺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门口,却看到了伊文媛正从外面进来,这个天气,已经很冷了,可是她却穿着单薄的衣服,送她的未婚夫去了。回来的时候,嘴唇都冻得有点发白,脸色不太好的瞪了伊渺一眼。 着她什么事?她已经够让着的了,被瞪了一眼的伊渺也没有退却的看着伊文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冷冷的敌意。每一次的战争都不是她挑起的,可是每一次她都没有退缩过,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灰姑娘。 “瞪什么瞪,怎么嫌眼睛不够大呀。都给我进去睡觉……”伊明兆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一看两个人快要掐起来的架式,挑着狭长的桃花眼,透着不悦的说着。   ☆、男人骚起来什么样子? 男人骚起来什么样子,看看伊明兆的打扮就知道了。酒红色的长风衣几乎已经快要到他的脚踝了,他本身个子高,瘦长而结实,一看就是个标准的衣架子,风衣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的V领毛衣,透着粗邝性感的锁骨,宝蓝色的长围巾只是挂在了脖子上。如果别人这么穿,这样乱七八糟的颜色,肯定是像一颗圣诞树似的。可是如果是伊明兆这么穿,那就完全不一样,时尚得如同从国际一线杂志上刚刚走下来的模特一般的,吸引女孩们的眼球。 伊家的基因是很奇怪的,兄妹四个人,各有各的不同。伊明兆据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伊老爷,就是伊明兆的祖父。而金月的两个女儿却有一点点像是金月与伊敬观,虽然说是同父同母呢,可是却又不是特别的像。而伊渺据说像伊老爷的原配夫人,就是她们的祖母。家里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她们祖夫母的照片,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可是老一辈生意场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所以伊明兆很照顾她,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有时候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一种东西,她跟伊明兆更加的合拍。 伊明兆的皮肤偏白一些,但是也不是苍白的那种。穿成这个样子,确实是出彩,只见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汽车钥匙,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了一句:“赶紧都给我上去,再闹我就让妈下来,看她怎么收拾你们。”他其实也就是随便说说,他妈下来了,他这个时候出门肯定是要被念叨好久的。 一路的车子开得飞快,这个时候路上没有人,他的心里却是在蹭蹭的冒着火。那一天的事情,他知道她心里生气,可是都这么久了,电话不接,讯息也不回,任何的软硬兼施都没有用。她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似的,再也没有理睬他了,比空气更没有存在感。 一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怒气更加的烧得旺。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底带着决绝而愤怒的光。车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夜里划过,那样极速的飞驰在显示着主人的心焦。 云家食府早早的关了,今天天冷,晚上就两桌客人。因为最近云姑娘说了,有点累,少接一点。厨房里准备了火锅,这个天气吃火锅是最好的,暖暖的很舒服。这两天云姑娘好像不太开心,大家都想了要好好了的陪陪她,所以今晚上留了两个人下来住在这儿,这儿是有空着的客房的。三个人围着红炉的炭炉子,锅中的汤已经开了。 手切的新鲜羊肉,刀工极好,一片片的厚薄均匀,冻豆腐,大白萝卜,芝麻酱。一切都是最传统的味道,桌子下有个小框子,放着上火的火炭,这样房间里就算是没有暖气也舒服得让人不想离开。 “云姐,伊少爷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他都打了好多次电话了。”十多岁的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吃着她的涮羊肉,吃得头都快要埋到碗里了,她没有抬头,否则可以看得到云朵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没有,只是有时客人太挑了,我们伺候不起就别给自己惹麻烦。”云朵并没 有多说什么,心里却是酸楚得快要掉下泪来。她给自己惹 来的岂止是麻烦? “知道了云姐,他要是还打电话来,我还是告诉他你不在。”小姑娘满足的吃着,云朵却放下了筷子。厨房里的一个学徒已经把酒温热了, 给云朵倒了一杯。 “云姐尝尝,这是前几个月酿的桂花酿,现在一开坛,香极了。”小学徒献宝似的把酒端到了云朵的面前。 小小的酒盅里,桂花酿果然散发着醉人的香气,她一直照着母亲的所有传下来的方法在做。所以她这儿的酒也很受客人的欢迎,包括水果酒,还有糯米酒,桂花酿是秋天里桂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她亲手摘下来的教着徒弟们酿的。她轻轻的呡了一口,感受着香醇而芬芳在她的舌尖上慢慢的化开来。 可是再芬芳的酒都化不开她心里的苦涩…… 小楼外面的院子门敲得砰砰响,小姑娘从碗里把脸抬起来:“云姐,一定是伊少爷。我都听着他汽车的声音了,怎么办?” 小姑娘吓着了,伊明兆那一天的火气 很大,她都怀疑这个点她不去开门,他会不会破门而入,会不会打她呢?平时里看伊少爷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坏模样,但是脾气却不是坏的。可是最两次,简直跟吃了枪药似的,好可怕。 “没事,你们收拾一下,我去开门。”云朵淡淡的说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是要好好的他说清楚的。 伊明兆站在院子外面,深秋的夜冷极了,好像还带霜似的。他看了看不高的院墙,如果她再不开门,他就翻墙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没见过漂亮的,更何况这女人也只算得上是清秀一点而已。 就在他准备爬墙的时候,院门吱丫一声就推开了。 她从院子里探出了小脸来,莹白的小脸在月下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如同一朵昙花在月下静静的开放着……   ☆、你要喝一杯吗? “这是今天刚刚开封的桂花酿,你要喝一杯吗?还是喝点别的?”房间里鹅黄色的灯光暖暖的照着她,在她的身上洒下了一圈柔和的光晕。她说话的声音细细的,糯糯的,比桂花酿还要香甜。 伊明兆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下往脑子上冲了上来,狭长的桃花眼看着她,舌头开始有一点点的发麻:“好……” 她给他倒了一点桂花酿,端给了他,伊明兆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看着她灵巧的夹起了羊肉,涮好了放进了他的碗里,肥瘦分明的肉薄薄的,沾着小料。她还是一样轻声细语的说着:“吃一点吧,今天的羊肉很新鲜。” 不一样的,今天的她完全都不一样,以前她虽然有礼貌可是总是隔着一层距离,让他无法靠近,可是今天她身上的那种疏离感突然之间消失得荡然无存,亲切温柔得如同在对待她喜欢的人一般的。 醉人的桂花酿,暖暖的红泥小火炉里,火炭烧裂掉时发出的细微的啪啪的声音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去。他纠缠着她已经有些日子了,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和颜悦色的,难道她也会有一点点的喜欢他,现在她自己发现了? 好像就这一种可能了吧,伊明兆那漂亮的桃花眼里,笑意更深了,比酒更加的醉人…… 她往他的碗里放什么,他都一口不剩的吃掉了,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的。但是肚子并没有觉得饱的时候,她停下了筷子说:“夜里不能吃太多,这样就行。伊少爷,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她今天说话都是温柔客气的,直到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是很糟糕。如同古时候的死刑犯要被斩首之前,总是能吃上一顿饱饭的,而他刚刚吃的那些好像就是断头饭一样的。 “这个还给您。”云朵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那是一张简单的银行卡:“密码都六个一。里面是您在我这儿办的会员卡里充的钱,您以前在这儿吃的饭,只当是我我请客,您当初充了多了,这里头都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明兆怎么也都想不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得多讨厌他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刚刚一定忍得快要吐出来了吧。在她的眼里,他一定是那种令人讨厌得多看一眼就会受不了的男人。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里,开始慢慢的结满了霜一般的。 “您不要误会,我这儿只是间小店,您这样的客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服务好。”云朵低垂着头,粗粗的麻花辫垂在她的侧脸,清秀的脸上有一点紧张,有一点害怕,可是她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了。 “云朵,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你这儿的每一个会员哪个不是有身份的?怎么就不能服务好我了?”伊明兆的看着云朵,真是好笑,这儿的消费可不低,能花得起钱的都不是一般人,怎么就不能服务他了? “如果你想要更好的服务我,其实我可以教你。”伊明兆的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仰望着他,她的丰润的唇哆嗦了一下,可怜得如同风中在微微颤抖着的淡粉色的月季一般的。他那带着不羁与野性的味道正在朝着她侵袭过来。 “是不是那天你的感觉不太好。以后就不会了,相信我……”他看着云朵的害怕的样子,脸上的阴霾很快的便被邪气的笑容所覆盖了。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东西。是不是那天把她弄得太痛了,所以她不舒服?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体会过不是吗? “你想要干什么?”云朵突然分身僵硬着,警觉的看着伊明兆,这个男人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她急忙的想要站起来去拉开门,她不应该把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放进来的,她不应该抱着幻想以为他会放过她的。 那天她没有选择抱警其实就已经是准备不追究这件事情了,一个女孩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可是偏偏只能自己痛苦。但是这个恶心的男人却还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云朵突然就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她不去报警呢?把这个男人捉起来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他应该被关起来的…… “云朵,你想得太简单了。要抓我可不是那么的容易,不然今天我们再来一次,然后你报警试一试,是谁吃的亏更多一点?”桌子上的那张银行卡刺痛了他的眼,让他疯狂的想要撕碎她。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侮辱他的。所以说起话来更加的口不择言。 在云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嘴巴已经被一双大手捂上了。那双手上还带着桂花酿的香味,可是却那么的恶心。恶心得她想要吐出来了,剧痛的痛楚铺天盖地的袭来,痛得她不住的哆嗦着,脸上的泪已经流干了。原来真的有地狱的,她已经看见了……   ☆、欲加之罪 一夜睡得都不是太安稳的,伊渺依旧早早的起来了在花园里跑了几圈,早上活动一下一天的精神都能好一些。就在她要进去房间换衣服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伊明兆刚刚回来,看起来应该是一夜未归。他走进来的时候,虽然有点疲惫,可是却难以掩饰住脸上的满足的神情。伊渺看着他那样子,看着她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的时候,总是觉得那种淫.荡的气息扑面而来,伊明兆的全城头号花花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不过这事吧也不是她能管的,家里头已经开始安排他的婚事了。总不能妹妹嫁在哥哥的前面,这是伊家的家规,男丁没有娶妻时,女儿不能出嫁。现在伊家跟雷家已经开始全面的合作,两个利益集团都不可能让雷伊两家的婚事拖下去,所以估计这位爷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 伊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了衬衫与长裤。这是最简单的牌子跟伊家那两位小姐的可不能相比。她穿好了得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能穿得起国际顶级大牌是不是本事,能把这样简单的衣服职业装穿得比国际大牌更具风范那才叫本事。 她还是穿着昨天穿的那件风衣,她就不住了雷赫还是会穿跟昨天一样的衣服。更何况她今天根本就不会去见他,所以也不怕穿了同款式的不好意思。这件风衣她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可是在雷赫那儿应该是不穿这样的,他的衣服都是订制的。这样的风衣他看不上的,可是昨天却穿了,而且穿在他的身上比那巨大广告牌上的男模更加的迷人。 今天她有事情要找伊明兆谈一谈,她已经决定了,她不会去新公司担任任何的职务,谁说的也不行。 下了楼,伊敬观已经坐在了餐厅了,他心脏一直不是太好,早上的时候都是在房间里吃的早餐,所以很难得在早上的时候看到他。 “渺渺,吃完早餐到我的书房来,我有事情找你谈谈。“伊敬观已经吃完了早餐,看着伊渺的眼里带着笑。 伊渺正想要拒绝,却看到站在伊敬观身后的母亲,便把那句话吞回了肚子里,点了点头。 今天她的早餐是新鲜的豆浆,一份蟹壳黄的芝麻烧饼,还有一小碟的坚果。早餐很合她的胃口,只是刚刚的小插曲让她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渺渺,听说昨天雷赫到你的房间里了?”伊敬观坐在书桌后面,看到伊渺进来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坐到沙发上,并对着伊渺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来。 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来了老爷子的耳朵里,真是奇怪了,难道伊文媛今天起得比她还早? “这事不怪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已经摆明了态度了。 “渺渺,我没有要怪你。我只是想要跟你说,其实当初不把你的照片一起送到雷家去,我是知道的。”伊观敬长长的叹了一口听气。 “你可能以为我不够疼爱你,可是渺渺,我喜欢你并没有比其他人少一分。甚至我更欣赏你,雷赫不合适你。渺渺,他不简单。”伊敬观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要是偏心就别为自己找借口,听着让人觉得更恶心。”伊渺双腿交叠的坐着,拉了拉风衣,她的父亲说的这句话让她觉得有点冷。 “我知道从小到大伊家都是亏待你了,渺渺,你不要以为你大妈对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只是渺渺你的性子注定了你不是一个可以言听计从,或者是逆来顺受的女人。所以让你吃吃苦头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以后你会知道,所有伊家亏待你的,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你。”伊观敬看着这个女儿,聪明,倔强,美丽,如同一朵花在悬崖的花朵般。所以对于雷赫那样的男人,这样危险的美丽会更加的吸引人。 “不用。”伊渺淡淡的拒绝了,所有的所谓补偿无非就持股比例的大小,她不稀罕。钱她喜欢得紧,可是为了钱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不是现在的伊渺了。 “傻孩子,媛媛可以忍受着一个男人外面有女人,但是你是绝对不可以的。雷赫那样的男人在商场上又是那样的身份,就算是他不招惹别的女人,可是总也会有大把的女人贴上去的。相信我,渺渺,以你的性子你会痛苦万分的。”伊敬观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继续说着:“这个家里我的三个女儿,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嫁掉任何一个给雷赫,虽然他富可敌国,但是独守空房的辛苦我不想我的女儿们去体会。但是总是要有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因为这个合并案太大了,只有以双方的婚姻作为基石,才能放心。我当初担心的就是你的性子太烈了,不会答应随便的嫁给一个人。再者就算是你嫁他,事情也并不乐观。” “这些是你以为的,你怎么就觉得我嫁了他,事情会不乐观?难道你不以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会爱上我,然后对我死心塌地?”伊渺突然笑了起来,她活了二十多年了,竟然不知道她的伊家还有这样的地位?   ☆、太聪明的女人不可爱 “当然,渺渺你这么的漂亮,男人爱上你并不奇怪。可是雷家要的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主人,他们要的是一个可以顾全大局的女主人。”自己的心脏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多说几句都觉得吃力。 这么多年来,误会已经深了,他的女儿对他有着敌意,甚至是不信任,都让他觉得心里头堵得难受。 “你直接说我不是那种顾全大局的女人就是了,何必这么多费话。” 伊渺的笑更加的讽刺了:“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不要接触雷赫,仅此而已。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再见雷赫,不过做为交换的条件,你的六十岁的寿宴,我妈必须也做为女主人站在你的身边。” 她的母亲在法律上已经没有办法成为伊敬观的妻子,但是至少在人们的认知中,她希望母亲可以得到绝对的尊重。 “渺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伊敬观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每一次的解释都会让误会加深。 在伊渺的小时候,正是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所以疏忽了。 那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到金月总是带着她的亲生儿女跟他亲近,把伊渺排斥在外。直到他察觉到这个女儿对他的反叛心理与及防备的眼神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晚了。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一定吃过很多苦头,甚至是她的母亲也是。那是整整二十几年呀,他心里很难受。 “不管是不是,我的条件你答应吗?你说什么,你考虑的是什么,最终的结果都是想要我离雷赫远一点不是吗?我已经答应你了,这场交易里,你是占了便宜的。这本来也是你欠了我母亲的,难道不是吗?” 伊渺步步紧逼着,她一直是谈判的好手,只不过有一天要这样的跟自己的父亲谈这种交易,真是令她觉得寒透了心。可是这世上只有她能为她的母亲争来一点尊重,除了她,再无旁人。 “你母亲并不是一个看重这些的女人。”伊观敬困难的说着,端起茶杯的手都有一点点的发颤着。知道这么多年来亏待了他们很多,可是有些事情确实是有点棘手的。 “她看不看重,跟你给不给她这些尊重,是两码事。不能因为她不看重,你就觉得不用给。”伊渺觉得再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只问你答不答应?旁的我们就不用再说了。” “好,我答应你……” 她的身后传来的老人的声音有一些无奈,她没有回头看,径直的走了出去,离开的书房。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的巧,似乎是天意一般的。 她想要自立门户,今天老爷子又说了这一番话。那么刚刚好可以借着老爷子把雷赫给推了,而且这件事情不用她出面的。 “哥,我找你有事,你有时间吗?”伊渺看着伊明兆跟时装模特般的,已经换了别一套西装,领带的颜色依旧鲜亮得令人过目不忘。 “死丫头,这么多年来你叫过我几次哥?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说吧。”伊明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 看起来他是饿坏了,牛奶,两个嫩嫩的煎蛋,烤吐司,培根,香肠,竟然还有一小碗饺子。这算是什么早餐?中西合并? 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早餐,伊渺都可以感觉到伊明兆心情舒畅,就好像给他插上两根翅膀,他都能立刻飞起来似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刚他叫我到书房里谈了话了,不让我再跟雷赫接触。如果我还在安华,这样的接触是必不可少的,我想要自立门户了。”伊渺开门见山的说着。 伊明兆一听就知道她话中的那个他是谁,老爷子都出面了,看来事态比想像中的要严重多了。为在确保两个集团的利益,好像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渺渺,跟我说实话。你对他什么感觉?”伊明兆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认真的询问着伊渺。 “他成熟而睿智,充满了男性魅力更何况他还英俊,多金。但凡是个女的,都不会拒绝这样的男人。”伊渺拿起了为伊明兆准备的一小碟水果,银质的小叉了一个,吃了起来。 “如果当初他选的是你,你会同意嫁他吗?”伊明兆狭长的桃花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笑意,他问话的时候,严肃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我不做假设性的回答。”伊渺突然觉得这橙子怎么这么酸,厨房的人挑水果的水平严重下降了,这样的水果也能端出来?她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冷冷的把叉子放在了碟子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渺渺,我知道家里一直对你不公平。可是你看,妈她就是不想让你被雷赫选中,可是现在雷赫对你就是有意思。我们都静观其变吧,我想要媛媛过得好,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你受委屈。” 伊明兆收敛起平日的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还真让她有点不习惯。 “别煽情了,伊明兆。你知道如果雷赫真的不喜欢她,她不会过得好的。倒不如让我去不是吗?”伊渺一针见血的说着。 她不否认伊明兆对她的疼爱,可是这里面毕竟还是有私心的,因为伊文媛才是他的亲妹妹。 “太聪明的女人就不可爱了。”伊明兆有种被揭穿的尴尬,私心是有一点的,但是他也想要伊渺过得开心一点。   ☆、长痛不如短痛 “不要谈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刚刚提到的,你考虑得如何?”伊渺脸色瞬时恢复了平静,素白的小脸在光线下,如同蛋清般的剔透。 难怪雷赫会喜欢她,是个男人都逃不过这样的女人的吸引的。 “我知道总是有一天留不住你,只不过渺渺你不觉得时机不对吗?”伊明兆重新拿起了刀叉,一边吃一边说着。 昨晚上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这让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疾病了。伊明兆觉得自己昨晚上是疯了。 “时机不对?可是我觉得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伊渺不觉得时机有问题,她反倒觉得现在这样正好。并不是她不帮伊家做事,而是伊家逼着她往外的。这样会让伊敬观觉得是欠了她的,也才会对母亲更加的好。 “渺渺,你的任命书已经签完了。我想雷赫不会轻易的答应换人的,而且也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我这儿派出去的人,我敢跟你打赌,雷赫一定不会同意的。” 伊明兆的好胃口就被这事情给搅没了,现在只是在填饱肚子而已。 “这个我管不了,只能你自己去跟他说。而且你也不愿意看着我跟他再有什么纠缠吧?如果你想要你妹妹好的话。”那天在云家食府他所做的早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了。 “这事很难办。”伊明兆皱着眉,雷赫非常的难缠。 “而且你也是我妹妹,我没有厚此薄彼。”说这句话的时候,伊明兆看着伊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那你们让我怎么办?你们让我在他的手下做事,可是却不能跟他多接触,就算不是我的错这家里头还是时时有人准备对我动家法。你们不觉得这样对我,很过份吗?” 伊渺的话如同针般的扎进了伊明兆的心里,大厅里的架子上,祖上的神鞭就供在那儿。 他以前,包括现在做的事情哪件不荒唐,可是自己的母亲却一一的为他遮掩过去了,可是到了伊渺这儿就不一样的了,他知道母亲恨不得可以天天对伊渺动家法。 “好吧,渺渺。你的事情我会去找雷赫说,但是自立门户的事情你也得缓一缓,公司现在太多事情了,你再帮帮我。”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公司董事会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事情做不好却只会说教,也只有伊渺能够真正的帮上他一些事情了。 “长痛不如短痛。哥,我帮不了你一辈子的。我已经快要二十六岁了,我要为我自己考虑了,因为伊家从来不为我考虑。”伊渺的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既然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那么就不要拖泥带水的,否则就会永远的牵扯不清楚。 “渺渺,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伊明兆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拍了拍伊渺的头,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从十五岁起就自己零用钱了,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十五岁的时候,文嘉跟媛媛在做什么呢?每个月的用度都足够的可观,真的是伊家欠了她的。 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昨天晚上她还有一点点的模糊,可是今天早上跟伊观敬的谈话让她的思路清晰无比。要完全的与雷赫断掉所有的接触,还有一点就是 她必须要搬出去。其实,伊家比那个男人更让她受不了。 早上九点,阳光从来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洒满了办公室。雷赫眯着眼看着手腕上的机械表,指针准确无误的刚刚好到了九点。 办公室里依旧安静得似乎只可以听见机械表秒针的声音,还有他的心跳。没有人敲门,也没有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传过来。 她还是失约了,他知道早上她一定不会来。可是到了九点钟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莫名其妙的抽了一下。就算是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知道自己在期待着她的出现。那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得令人觉得心悸。 既然她打定了主意不来,那么打电话未必她会接,接了她也不会听他的话来这儿见他。 可是他现在就是想要见到她,一想到昨天晚上 她说的话,他就气得几乎想按着好,狠狠的揍一顿她的小屁咕。 她说要重新表白,这让他有一种冲动就想要把那个男人给杀了。他知道伊渺不是会赌气说这话的人,她昨天真的是跟人表白过了,那这个人是谁呢? 言绍宋,或者是其他的男人?她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的,所以才对他退避三舍? 微微眯着的眼睛里,带着愠怒。危险的气流在办公室里开始四下的弥漫开来,使得气压低得好像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了。倨傲的下巴紧紧的绷着,还有那如同山川般坚毅挺拔的鼻骨都在彰显着这个男人的决然与果断……   ☆、无事不登三宝殿 深遂的眼眸看着窗外的光线在慢慢的变化着,随着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少了平日里的那份沉着。谁也不知道这一刻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从在椅子上,任由光线把他的轮廓分割成了两半,半明半暗。 薄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倨傲的下巴紧紧的绷着,当助理进来时看了一眼也知道这个时候,雷赫的心情不是太美妙。虽然雷赫极少喜怒形于色,可是认真的一下,还是可以微微的知道一下老板的情绪的,例如现在她说话时就得格外的小心冀冀。 “雷总,安华的伊总过来了,只不过他没有预约。”虽然助理的年纪稍稍大了点,不过说起话的时候语气平稳温和,正如同她办事的时候一样的一丝不乱,令人放心。这也是他一直用着她的原因。 伊总?在安华里,伊渺也被底下人称呼为伊总,因为她是部门经理。可是在他这儿如果是伊渺来的话,他的助理会称呼她伊小姐,所以门外来的就是伊明兆。 这个花花大少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让他进来吧。”雷赫不用猜也能想到是什么事情,只不过他想要亲自听一听伊明兆到底是要怎样解释这件事情。 一进了门,伊明兆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狭长的桃花眼冲着雷赫的女助理笑着。 “林助理,给我杯咖啡,要你们总裁私人的咖啡。”说完冲着助理眨着眼,全身电力十足的放着电。纵然是助理见过了大场面了,可是一见到这样的,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迅速的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说吧,你总不见得是专门来我这儿喝咖啡的。”雷赫走了过来,坐在发伊明兆对面的沙发上,脸上一贯的沉着与淡漠。 他的办公室很大,但是跟伊明兆的完全不同,简洁的线条,充满了设计感的沙发一看就出自名家,整个办公室里低调而又奢华。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雷总,伊渺已经决定从安华辞职了,我也已经同意了,所以她不可能再担任我们新成立的公司的总经理,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下,我们必须另选他人。”伊明兆看着雷赫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半点的变化。可是没有,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般的,连细小的涟漪都没有。 “或者是由你们公司里挑出一个合适的人也可以。”因为他都已经签了任命书了,这个时候临阵换人总是他们理亏的,所以他在人选的挑选上面算是让了一大步,由雷赫从他们的公司里指派人来担任。 “这就是你们办事的风格?”雷赫的办公室里,温度调节得很好,不冷不热的,本来应该是很舒服的。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就是让他觉得有点泛着冷,不知道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他的眼神,都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雷赫,抛开合作关系,我们两家很快就要联姻了,不必要为了这件事情伤了和气是吧?”伊明兆心里头暗暗的骂着伊渺那个鬼丫头,知道这事情棘手就把他推了出来。知道雷赫肯定会不舒服,不过他还是说得风轻云淡的。 “本末倒置,是先有了合用关系,才有了联姻的。如果我连合作都不考虑,那联姻还有什么必要。这样出尔反而,没有诚意的合作关系,我不认为会长久。”雷赫的眼底如同雾霭重重的迷雾森林一般的,让人看不清,可是却也明白那是危险重重。 他说的话再清楚不过了,他在考虑推翻所有的一切,正如同他所说的,连命运都可以推翻,更何况是两个家族的合作呢?伊明兆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雷赫竟然就真的这样说了,而且他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雷赫,你也应该了清楚,渺渺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我们总不能逼着她。”伊明兆的心里如同磐石般的被压着,昨晚上的彻彻底底的纾解开的感觉被这种压迫感束缚着,非常难受。 “是你们不愿意,不是她不愿意。如果你们没有一再的为难,现在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是她不是你。”雷赫自信的说着,眉宇之间英气逼人。 “你不懂她的,这一次真的是她不愿意。”伊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她这么坚决的要跟雷赫划清所有的界线,甚至要自立门户。或许真是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可是他不想深纠下去,他只当真的是她不愿意。伊家已经欠了她的了,现在更加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有些事情只能让伊渺担了。因为她是伊家的一份子,有的事情她责无旁贷。 “那就不用再谈了,我们所有的计划无限期的搁置下去。”雷赫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幽暗的眼底里没有一丝的退让。他讨厌讨价还价的事情,即使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撬动了那么可怕的资金链,只是这一次的两个家族的合作案,甚至为了合作案而进行了联姻。 可是这个男人却轻易的推翻了这一些。无限期的搁置下去意味着什么? 对雷氏他还不清楚,因为雷赫才刚刚回来接管,可是对安华却是可怕的。有的传统产业已经进入了衰退期,而安华就是处在这种衰退期之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安华依旧是大财团,可是伊明兆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报表上的数字已经是一次比一次难看了,与雷氏合作这是安华进入新产业链的最好的契机。 “确定。”雷赫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浮现起了伊渺穿着长长的睡袍,白玉般的莲足上穿着浅蓝色拖鞋跑得飞快的模样。他眼底的浮动的暗影在慢慢的加深着,直到令人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带着魔法般深深的旋涡。 “就是为了渺渺不出任新公司的经理?”事情好像严重到他已经不能控制了,这一次雷赫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他可以确定。伊明兆头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深呼吸都不能控制着他那跳突着的脑细胞。 “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诚意。”雷赫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不想再跟伊家的人来纠缠这个问题。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也可以清晰的体会到伊渺心底的感觉。他比她更了解她自己。他可以清楚的辨别她身上的气息,她的味道,甚至是她的体温,就算没靠近都可以感觉得到。他一天比一天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这是一场联姻,那至少伊渺不会让他觉得枯燥,乏味,无趣。 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没有再厚着脸皮坐下去的道理了。 他站了起来,看了雷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这是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让他的心里窝着一把火,想要骂人。 “伊总,您快回来吧,出事了……”刚刚打开汽车门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口气很严重的,好像都快要吓哭了的感觉。 “什么事?”伊明兆冷冷的说着,吸引来众多女人的眼光。伊明兆是长得很好看的那种,好看到近乎妖孽一般的,特别是那狭长的桃花眼往上挑的时候,总能使一大批的姑娘心跳加速。而他现在倚在他的黑色超跑前,拿着电话的样子更加使得姑娘们快要尖叫了。可是今天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只是狠狠的关上了车门,车子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便消失在了深秋的阳光下。 “警察来了,有一位小姐报了警说您强bao了她。”秘书这会儿的声音真的是哆哆嗦嗦的,快要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了。透着电波伊明兆都可以听到秘书牙齿打颤的声音。 “知道了。”他躲也躲在不掉,他真的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反复的发生在了他与她之间。有时候伊明兆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他一看到她哭的样子,一看到她害怕的样子,只要看到她的样子,他就想要强了她。这种念头没有办法阻止,如同最令人依赖的毒品般,戒都戒不掉。 他想过要好好的补偿她的,可是还没有想到要给她什么补偿。给钱的话,她不会要,如果钱有用的话,她早就跟了他也不会等到他不耐烦了去用了强的手段。 太快了,在他还没有补偿她的时候,她已经报了警。 她得在多恨他呢?心里突然如同被铁勾子般的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得多讨厌他呢?讨厌到不留一点点余地的想与他同归于尽。报警的话,满世界都会知道她有过这种经历,她以后的生意要怎么继续下去呢?   ☆、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车子的速度开得飞快,他总是在贪图那种极致的感觉,无论是开车,或者是女人。从来都是如此…… 他终究是要尝到苦果的。可是他愿意,他愿意这么做。这个想法或许是疯狂的,可是他没有后悔过。如果从她身上得到极致巅狂的感觉,那么要付出代价,他愿意。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了这是为了什么。 整个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的空气如同被凝固住了一般的,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帽子上的徽章正发着肃穆而庄严的光。 伊明兆在城里也算是个名人了,两个警察一看到办公室的门打开后走进来的人,便站了起来:“伊明兆先生是吗?” “是。”伊明兆回答得很干脆。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一位女士的报警,她声称昨天晚上在她的寓所里遭到了你的强bao了她。我们已经在提取了受害人的身体里残留着的体液准备与你的进行比对,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警察出示了证件之后,严肃的说着。这样的事情闹开来就是一场可怕的豪门的丑闻,警察对此还是持着谨慎的态度的。 “请你跟我们走吧。”警察心里叹息着,这么大好的青年,有钱果然是任性的。 什么女人找不着,非得去强bao一个小姑娘家的,现在这事情闹大了,只要在那个姑娘身体里提取的确实是他的话,那么他就会直接从看守所里进大牢,连回家换套衣服的机会都没有了。 有多少钱都没有用。现在正是管得严的时候,谁也不敢顶风作案,这位公子哥要是真犯了事,那么再多的钱都救不了他,三年五载的肯定是跑不掉了。 警察走了之后,整个安华彻彻底底的炸开了锅。总裁被警察带走,虽然什么事情都还不明了,但是听说是有关于女人的事情,所有的人几乎也都心知肚明了。 前台的小妹们是亲眼看着他们的总裁被两个警察左右挟着走出了安华的大门。应该算是给了面子的,没有给戴上手拷。 “出什么事,你们听说了吗……?” “好像说是女人的问题……” “是不是那种事情呀……” “不知道……” 伊渺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一天了,她都在外面找房子。她准备搬离伊家,现在如果买房呢,对她而言压力有点大,现在好一点的小区几万块一平,太小的她又不喜欢,觉得拘束。大的呢,一时半会儿还不行。所以最好的就是先租一套房子过渡一下,直到接到言绍宋的电话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伊伊,你回来一趟,伊总被警察带走了,现在董事们都过来了。”电话里言绍宋的声音还是平静温和的,可是伊渺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什么事情被带走的?”伊渺的额头开始渗出了一丝的冷汗,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在洗手间外面听到的声音。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毛骨悚然,难道真出事了。 “有人报警说在昨天晚上遭到了强bao。”言绍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种事情反正是瞒不了的,估计明天之后,全城都得轰动起来。 真的出事了,那一天她虽然没有见着那个女的,可是她就是感觉到那个女人好像不情愿,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现在如果伊明兆真的出了那种丑闻,连累了整个安华,董事们肯定会闹起来的。因为这件事情只要一传开来,她敢保证明天一开盘,安华实业就得跌得跟跳了水似的,而且止都止不住。 “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她就算有再多的想法,这个时候她都要回去的,不是因为她是伊家的人,而是因为伊明兆对她不错一直不错,她在心里是认这个哥哥的。 她回去的时候,连素日里极少到公司的金月都已经来了。伊渺大抵会知道金月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金月是怕她趁着伊明兆出事的时候她来趁机抢了公司的管理权或者是收买人心之类的,毕竟这个事情很严重。 伊渺看着会议室里,金月稳稳的坐着,依旧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黑色的旗袍,配戴着翡翠胸针,一脸的威仪。 “我告诉你们,把心都放到肚子里去。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一点点也不用你们担心。伊总裁会没事的,我已经问清楚了,那个女人想要敲诈,得不到钱才报的警。”金月说话的时候,字字有力,她的声音如同钉子般的,钉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我保证三天之内,就能把这件事情解决,大家都回去吧。” 金月挥了挥手,手上的翡翠戒指在空气中划过了一道绿莹莹 的光。刺痛了伊渺的眼睛,她的母亲也有首饰,可是却从来不曾戴过,因为怕金月不高兴。 伊渺的眼睛看着那道绿光,心神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金月说的敲诈? 这绝对不可能的…… 伊明兆对女人向来大方,如果那个女人要钱,他不可能不答应的。如果那个女人开了口,只怕伊明兆会给得更大方。所以就算她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也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敲诈的案件。 金月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稳定人心而已,那三天后呢,会有什么结果? 三天后会有什么结果她还不知道,可是刚刚又传来了一则更劲爆的消息让整个董事会彻彻底底的炸开了锅。雷氏那边的代表已经清清楚楚的表达了雷赫的意见,已经决定要暂时取消与初安华的所有合作了,包括已经谈好的第一期的投资全部都取消。 “雷氏的代表没有说什么,只是单方面的取消了往下的所有会议。”进来汇报的人胆战心惊的说着。 如果伊明兆的案子,再加上现在雷氏的态度一起曝光于媒体的话,无疑会把安华实业逼进死路,大概永不翻身了吧。 “伊夫人,现在您还有什么说的。如果那个案子用钱可以摆平,那么雷氏呢?这就不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了。”其中的一个股东站起来,语气非常的不好,脸色更是不好看。 “老刘,不用着急。我们文媛跟雷总是有婚约的,这事情不见得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一次金月并不把话说满了,伊渺就知道她的心里泛着虚。金月一定清楚自己可以对付得了那个告了伊明兆的女人,可是她却是没有办法对付雷赫。因为强弱之分实在是太明显了,那个女孩弱得可怜,而雷赫却强大得令人觉得无以匹及不能对抗。 “不着急?伊夫人说话真是逗趣,明天一开盘,只要还能抛我就抛。就怕是没机会了……”那个股东痛苦的喘了口气,他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到明天一开盘,安华实业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了。 伊渺听不进去他们在说什么,争吵,辩论些什么。她默默的走了出去,没有人管她来过,也没有人问她的意见,就算是她曾经为安华拼了命的做着,还是没有得到尊重。现在她不担心安华的股价明天会如何,她担心的是伊明兆,他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毕竟这不是一件小案子。 “有消息了吗?”伊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里面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她喜欢的几个放在桌子上的小盆景,还有她的照片都已经装在了箱子里。只有这些是她可以带走的,是她在安华工作了四年唯一可以带走的。没想到离开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嗯,警察局那边已经做好的比对,确认了他们确实是发生了性.行为,现在就等着伊总的口供了。我看没有太大的悬念。”言绍宋看着伊渺站在窗前默不作声,他走上前去,倒了杯热水给她:“这个我问过律师了,大概就是判个五年然后可以减刑,看看能不能争取四年左右出来。” “对方是什么身份?”伊渺喝了一口水,眼睛盯着远方,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伊明兆刚刚三十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龄。如果在里面呆个四五年,出来很多事情都变了,甚至连时代都不一样了。 “云家食府的女老板,原来云家祖上是御厨,手艺代代相传。可是到了这一代却是更加的人丁单薄,只剩下一个女儿。今年刚刚二十二岁,名字叫云朵,父不详,是个私生女,母亲已经过世了。”言绍宋说完了之后,伊渺长长的叹了口气。 虽然伊明兆是她的哥哥,虽然他待她不薄,可是她依旧为这个女孩感到难受,她以为自己过得不好,所以跟命运抗争着,可是这个女孩过得比她更不好。 “有没有机会……”伊渺没有办法再说出口,她的想法可真是卑鄙,帮亲不帮理的事情她不是没做过,可是这一次是触及到一个人的底线,也在考验着她的良知,所以她没办法去做。 “伊伊,我从不评论任何人的做法。可是这一次我不得不说,伊明兆不值得同情。”他不喜欢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喜欢。这不是一个男人的所做所为,所以受一点教训是应该的。 “我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是做错了。”有些事情她真的无能为力。伊渺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娇媚,淡淡的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她看着办公室,里面的一切都是她布置的,可是现在就要走了,心里总是有一点点的难过。但是这个时候抽身是最好的,万一安华真的是无可救药了,那么她至少还能供得起自己跟母亲的生活。 其实要带走的不止是那朵株小小的绿植与照片,还有她的放在办公室里的衣服,鞋子,甚至还有一条小毛毯。以前加班累得不行的时候,沙发也是睡过的。 她让言绍宋再拿来了一个大的箱子,一一的装了进去,还有她的杯子,还有几包零食。要走总是要把自己的所有痕迹都带走,她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下一任用她办公室的人随便的丢掉,就算有的东西不用了,她也要自己丢。 收拾好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会议室里依旧是通火通明的。伊渺抱着一个小一点的箱子,后面跟着言绍宋抱着更大的箱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会议室。 有始有终,做事应该是这样的,她要走了也得说清楚才行。 “各位,我在这里跟大家道个别。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经跟伊总辞去了我在安华的所有职务。从明天起,我不再担任安华的策划部经理,所有的资料我已经跟策划部的副理进行了交接。谢谢大家的关照,我先走了。”伊渺淡定的扫过了一眼之后,做了个要鞠躬感谢的样子,可是事实上腰并没有弯下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值得她尊重与留恋的。 本来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致的气氛突然间如同被浇上了一桶汽油一般的,轰的一下子就快要点燃了。这时好像连金月都快坐不住的样子,身体轻轻的晃了一下。 “伊经理,你这是开玩笑的吧。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道理没错,可是我们都还没飞,你是伊家的人,你先走了算什么事……?” “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你辞职的事情,怎么伊总才进去,你就要走了,做人不能不厚道成这样吧……?” “是不是雷氏重金挖角呀,还是雷赫用了美男计,让伊经理会在这个时候抛下安华……?” “我早就说过了,女人做事不行,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更不行,靠的什么大家还不清楚吗……?” 所有的讽刺,指责,嘲笑纷至踏来。 即使她现在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纸皮箱子,可是依旧没有影响到她如同一个高傲的女王般的缓缓开了口:“我说过了,我辞职的时候是在今天早上,那个时候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还有,我去不去雷氏跟在坐各位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跟你们说一声只是礼貌而已,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们算什么?我占过你们半点便宜吗?还是我占了安华的多少好处,你们可以说出来,只要有,我今天都吐出来。可是你们说得出来吗?” 伊渺的几句话说得那些老头子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想要反驳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任由着她转过身去,高跟鞋敲击着地面,慢慢的消失在了走道里。 把一切都隔绝在身后,以后这些事情她都不想管,也不用管了。她为安华付出了最宝贵的四年,在这四年里,她也如同海绵般贪婪的学习着所有。现在是她为自己拼博的时候了,她并没有欠安华什么,所以她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自信,从容,美丽…… 出了这样的事情,晚饭是吃不下了,她跟言绍宋在咖啡馆里喝了一杯咖啡,开着车回伊家去。她估计她母亲也得跟着急,因为金月的三个孩子里只有伊明兆是对她母亲最尊重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大概已经传到家里去了。 她一回家的时候才发现,金月也已经回来了,她走的时候金月还在办公室里的,伊敬观也下来了,脸色不是太好看。 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 再一次的看到了雷赫。他正坐在沙发上,脸上淡漠而疏离,跟前一天见着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穿得还是一样的很正式,剪裁精良,针角细腻的黑色订制西装突显出了他的伟岸的身形。头顶上巨大的水晶灯透出的光线并没有软化他的脸部线条,反而显得更加的涔冷而锋锐。每一丝的光亮都在彰显着这个男人无比的尊贵与威严。 伊文媛红了眼眶的坐在了角落里,连平日里难得出现的伊文嘉都坐在了伊文媛的旁边。伊渺突然觉得刚刚应该接受言绍宋的邀请,去酒吧里坐一坐,喝一杯酒放松一下的。那她也不用这么尴尬的要在众人的注视下穿过客厅,走到楼梯那儿去了。 “渺渺,你也坐下来。”伊敬观看着伊渺低着头就想要往楼梯边走去,开口叫住了她。 伊渺没有说什么,抱着自己的那个纸皮箱子,坐到了最角落里。即使是隔得这么远,她也可以感觉得到伊文媛的眼光如同带着毒 的射线般的想要穿透她的身体。 “虽然我也不乐见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的。伊伯父,你们确实没有合作的诚意。”雷赫的声音充满着特有的磁性,一字一句的透过空气传播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所有的人的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于伊文媛小姐,虽然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是错的,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这是我对女士的尊重。”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退婚不是他的错,所有的错都来自于伊家的欺骗,而他还愿意说一声对不起,只是在体现他男人的风度而已。也仅而已,没有别的了。 伊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会大胆到亲自来到伊家退了亲事。 伊敬观与金月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 雷赫站了起来,他淡淡的扫过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一眼,包括坐在角落里的伊渺,然后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现在你满意了吗?你这个害人精,我得不到的,你不是也没得到吗?人家也没有说不要我就要你了……”伊文媛红着眼冲到了伊渺的面前,阻止着她要上楼的脚步。 伊渺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累,伊文媛站在楼梯口,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在背后到底做了什么,你敢跟我们说吗?”一定是这个害人精在背地里使坏才会这样的。 “渺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雷先生来退亲了?你知不知道?”俞芝瑞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怎么所有人都没有谈论到伊明兆的事情,难道她们都不知道吗? 安华的公关部应该是启动了媒体干预,所以没有报道出来,而金月回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伊渺皱了皱眉:“妈,跟我没关系。我已经辞去了工作,也不会去雷先生的手下做事。我准备自己开公司了,最近我会很忙,大概过两天会搬出去住。”伊渺看着母亲的样子,她总是胆小而怯懦,小心冀冀的样子让她看得总是压抑而难过。 “渺渺,这个时候不能胡闹。”伊敬观吃了一惊,难道就是因为早上的谈话才让女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止不去雷赫的手下做事,甚至连安华也不呆了? 一切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伊观敬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以为他可以安排好这一切的,可是这一切却偏偏给他弄糟了。如果当初金月动了心思只送去了两张照片的时候,他没有默许,或许局面就都不一样了。 “我胡闹?你们省省吧,是谁在胡闹?忍让也是有限度的……”伊渺嘲笑的眼神看着所有的人,真是疯了,这世界真是疯了,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不过既然你们说我是胡闹,那么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要想我守规矩。”她做事有她的原则,那就是先忍让着,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那么她的还击会比任何人都来得凶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能从安华走掉,如果 我们跟雷氏合作不了,那么接下来安华会面对更多的麻烦的”伊敬观就算是几年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可是也能猜到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我干嘛要给你们解决麻烦?所有的好事哪一次能有我的份,有了麻烦我就得担着?”伊渺笑得更利害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么有存在感,而这样的存在感只是来自于她可以给安华卖命。 伊渺看了一眼,伊文媛大有不让她回房间,准备跟 她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她再看看母亲担惊受怕的样子,索性往门外走去。 她在家,母亲总是害怕她说的话,做的事会让伊敬观跟金月生气,也怕她跟伊文媛伊文嘉起冲突,那么就不用等找着房子了,现在她就可以走了。 “渺渺,你做什么?”俞芝瑞追了出来,着急的拉着伊渺的手。 “妈,我在这儿很累,你明白吗?”伊渺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一种责任,无法家有割舍,所以只能耐下心来跟母亲说,希望她会明白。 “可是,可是……” “妈,这一次你不要再管我了。你安心的照顾好他的身体,如果有人敢为难你,你就告诉我。”伊渺站在月色下,如同宝石般的带着流光溢彩的眸子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然后转身离开了伊家。 夜里的气温越来越低了,伊渺低低的咒骂着,把车子开到了酒店的门口,泊车的小弟接过了她的钥匙。她拉紧了风衣,把箱子留在了汽车上,走进了酒店大堂。 在前台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心疼的听着滴的一声,她的卡划过的声音,房价可真贵,她得赶紧找房子了。 不过那都是明天的事情,现在她想要的就是好好的洗澡,睡觉。 这个时候任何的担心都没有意义了,安华请得起最好的律师团来为伊明兆打这场官司,她只是希望这件事情能有个圆满的解决。 至于担心,她倒是真的有点担心那个叫做云朵的女孩。她不是金月的对手,可能是要吃亏的。 睡在酒店里,虽然房间还不错,干净舒适,暖气吹得人暖洋洋的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房间。伊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打开电视,正在播着无聊的相亲节目,女人化妆浓艳的妆容,硬是把微微发胖的身体挤到了小一号的紧身裙子中,没有修长的腿却依旧穿着短得可怜的裙子,看起来令她倒足了胃口,并且高谈阔论着人生,理想。 最平实的婚姻生活应该是可以卸了妆,穿着睡衣,头发乱七八糟也行,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无须任何的掩饰,这种状态是她觉得最好的。可是至今她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她觉得言绍宋可以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回复了她一句话,不要把喜欢假装成爱。这句话真的很贴切,她与他之间只是喜欢,却达不到爱人的境地。虽然他们是最好的合作拍档。 实在是睡不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刺激了,一件接着一件的,她的心情一时半会之间平复不下来。要命的是晚上她还喝了一杯咖啡,浓郁的咖啡真的很提神。 既然睡不看,那就不睡了。伊渺起来换了衣服,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支口红,她不喜欢化妆,却独独对口红有着特别的喜爱。那是新的色泽,艳粉色几乎让女人们都不敢用,因为这个颜色没有足够好的皮肤,没有漂亮的嘴唇都是不能轻易尝试的,否则就会变成灾难。可是她可以,她的美丽足以驾驭这支难搞的口红。   ☆、人生最大的一场闹剧 她心血来潮的化起了现在最流行的咬唇妆,到了她的嘴唇上,那抹艳粉色娇艳而诱人。就如同跟情人约会完 之后,被亲吻过,被情人爱怜的噬咬过一般的,引人遐想。 这个时间,到酒吧里喝一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她需要喝一杯来放松一下自己,她需要放松之后的一个好的睡眠。 小酒吧里都乱,所以她去的酒吧很固定。坐到了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长长的吧台零零落落的坐着几个人,调酒师看到她来了,打了个招呼,便开始调酒。 这里的调酒师是个混血儿,年轻帅气的总是会有不少的姑娘喜欢点他的酒,伊渺也喝他调的酒,人长得不错,酒调得更是好,总是能别出心裁。 他手脚利落的调好了一杯酒,伊渺的目光流连在了那杯酒上面。 冰蓝色的酒液,杯口带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糖霜,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洁白的雪飘落在了孤独的无边无垠的蓝色大海上,那种感觉令人看着都快要心碎了一般。 “这是什么?”伊渺看着调酒师修长整洁的手指把那杯酒稳稳的推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的迷离,如同带着一层水雾一般的,看也看不清楚,娇媚得快要把人的骨头都化掉似的。 “你猜?”调酒师一手支着下巴弯下腰与伊渺对视着,他的眼睛带着深棕色,如同一杯清咖啡般的那种深棕色,伊渺看着调酒师的眼睛很漂亮偏偏少了一点点味道,就是少了那种她最喜欢的成熟男人散发出来的的令人不由自主臣服下来的味道。 每一个女人都想被征服,即使她已经足够强大。 “蓝色妖姬?”伊渺想想,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太恶俗了,配不上这杯酒。 “错了,漂亮的小姐。”调酒师笑了笑,这个名字显然有点太大众化了,也太没庸俗了。 “它叫百年孤寂……”调酒师靠得更近了,整个身体几乎要探出了吧台,靠近着她的侧脸轻轻的说着:“今天的你看起来特别的孤寂,需要人陪吗?” 他的暗示太过明显了,在这种速食爱情的年代里,男男女女总是在追求着感官的享受,所以在孤独的时候放纵自己是多数人的选择,可是那不是她的选择。 她有强大的克制力,她从来不去碰触危险的或者是未知的东西。说穿了就是在某一些时候,她理智得过头了,所以放纵的男女关系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 勾着唇笑着,伊渺的眼睛迷离的看着年轻漂亮的调酒师,声音如同烟雾般的缭绕开来:“你太嫩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所以她的眼睛看着调酒师靠近了的帅气的脸,开始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她用眼睛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墙,警告着他不可以逾越。 调酒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抽离了身体,开始走向吧台的另一端,给另外的姑娘调起了酒。 这个酒吧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进的,而她有这儿的贵宾卡,门外排着队等着进来的还有大把的小姑娘,在这样冷的秋夜里,穿着条短短的热裤,露着一截白白细细的腰,她们在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在这样的酒吧里寻找放纵的机会,寻找财力雄厚的金主。 门口停着的不同款式的豪车上,总是会贴着不同颜色的便利贴,上面有着姑娘们的电话,四处都在弥散着放纵的气息,可是她就只是想喝杯酒。 今晚的她特别的想喝酒。过往的所有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都在眼前如同跑马灯似的走过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无论是谁…… “百年孤寂?”她轻轻的说着,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不易察觉的笑。这杯酒在今夜是这么的贴切,却也这么的忧伤。 她喝酒的次数不多,可是当她想喝的时候就会有一点止不住自己。 她在有一点点微醺的时候给言绍宋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在酒吧里,让他来接她。她不想让任何人送她回去酒店里,因为危险。特别是在酒吧里更是危险,这儿是犯罪的温床,而女人就是这温床里最吸引人的罪恶的源泉。 头有点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而且她的身体似乎开始有一点点不对劲,她不过才喝了三四杯酒,怎么就这样了?不对的,就算是她的酒量不好,可是也绝对不至于会才喝了三四杯酒就不行了。她的浑身开始警惕起来,强装着没事的样子,看着四周。 眼前的影子有一点点的重叠着,调酒师的帅气的脸上,那双漂亮的深棕色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欲念。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力气好像渐渐的在消失着,只能软软的倚在吧台前…… 那几杯酒中有问题,她已经是很小心了,可是还是着了道。伊渺强迫着自己冷静的看着四周,她知道自己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不过在自己昏过去,或者是神智不清楚之前,她一定要把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 她的眼睛落在了她左手的一个小小的冰桶,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渗着冷意的冰块。她伸出了手拿起了一个冰块,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使劲的嚼了一下,瞬时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从牙根渗进她的味蕾上,让她瞬时清醒了一下。 不远处的一道身影窜进了她的眼底,他没有转过身来,但是高大健硕的轮廓,完美的四肢比例却总是令女人过目不忘。即使是在这样的纸醉金迷的酒吧里,他的身上依旧透出了沉稳与威严。 雷赫也在这儿?真是太巧了。 他就坐在不远处了卡坐上,他的面前是什么酒她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有一点她是足够清楚的,那就是在这个时候,雷赫要比这个调酒师,或者是在这儿的任何的男人安全多了。 伊渺努力的站起来朝着那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走去,她保持清醒的用眼神警告着调酒师。如果是在酒吧里,女人们喝醉了酒,被任意带到什么地方都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更加的令人无法想像。 曾经出现过有个女孩子在酒吧里喝了一杯调酒之后,就昏过去了,本来的时候在一个小旅馆里,她不是被强bao了,而是发生了比被强bao更可怕的事情,那个女孩的肾被割走了,她醒来之后,腰侧只有简单而粗糙的伤口缝合,甚至连她的手机都被拿走了,如果不是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她可能 就会死有那个小旅馆里了。一想到这里,伊渺重重的掐着自己的手背,她一定要保持清醒…… 雷赫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似乎是在谈事情,身边都有着非常年轻鲜嫩的小姑娘,正在给他们倒着酒。 或者是因为没有力气,她走路的时候竟然如同风摆过了柳条般的,绵软的,轻轻摆动着的,几乎吸引住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的美丽已经不是那些个鲜嫩的小姑娘露露胳膊,露露腿可以比拟的了。 走到雷赫的坐位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得利害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可是偏偏身上的力气就如同被一丝丝的抽走了似的。 还好,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在这一刻她总算是知道了,今晚上自己是安全的。 “送我回去。”她知道自己在说话,可是已经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借着光,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的那竣长的眉,高蜓的鼻子以及那削薄的唇,再一次确定没错的,是他。 接下来她来不及看清楚他的眼神,整个人如同一团轻柔的绵花般的,软软的贴在了他的身上。闻着他纯冽干净的男性气息,进入了沉睡…… “这人怎么回事呀,雷总我让人把她先弄走……”陪着喝酒的小姑娘画着明媚的猫眼,鲜红色的唇如同喝了袋鲜血般的刺眼,她想要拉开这个讨厌的女人。 雷赫并没的抬起眼来,只是把靠倒在了他身上的女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小叠钞票放到了桌子上,这个动作非常的明显就是让她走了。小姑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还是止住了。什么也没说的拿起了那一小叠大钞站了起来。 常常在这里混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既然是这样了,也别自讨没趣,拿了钱走人才是聪明的选择。 雷赫看着怀里昏沉沉睡过去的女人,她的脸如同冬天天空里落下的第一片雪那般的纯净。大概她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的乖吧。男人的唇角似乎化开了温柔的弧度…… ----------------------------------分割线------------------------------------------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当她醒来的时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身体的感觉。 她看着那个睡得正沉的,长得过分好看的男人。 现在的时间应该已经不早了,明媚的光线透过了酒店的窗帘的缝隙,直直的照了进来,在长毛的地毯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光影。 空气温暖而湿润,房间很大,这是酒店的房间没有错,可是这不是她订的房间。这个房间要比她那个小房间要费钱多了。她不敢动,因为两个靠得太近了,而自己那长长的头发还有一小绺被他压在了他的肩膀下。 薄薄的被单盖着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靠近得这么近,近到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每一寸的线条。他的五官立体而锋锐,却偏偏还透着成熟男人的那种沉稳与睿智。 他的肩膀裸露在了外面,宽阔结实的肩膀往下是性感结实的胸肌,光影交错着在他的身上游移着,勾勒出了他迷人的身体线条。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越是想要避开的,偏偏越是会见着。 她还能再执着什么,有的事情或许就是注定的,她与他就是要这样的纠缠吗?可是问题是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记得三四杯酒之后,她就昏昏沉沉的,然后死活吃了一块冰块,她可以清晰的感觉着自己的牙齿用尽全力的咬着那个冰块,那种冷意从牙齿根里钻进口腔的感觉,她还记得她软绵绵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之后的事情她就记不得了。 昨晚他送她的没错,可是怎么到了酒店?他应该把她送回到伊家的,怎么两个人都到了酒店里? 阳光愈来愈欢快的从窗帘的间隙里无孔不入的往里钻,在她还呆怔着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是身边的男人似乎也到了手机的声音动了动。伊渺拉着自己被他压在肩膀下的那一绺头发往外拽着,蹑手蹑脚的下了chuang,找到了她的手机接了起来。 “伊伊,你怎么了?在哪儿?”电话里传来的是言绍宋焦急的声音,甚至是有一点点的颤抖了,他在害怕着。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的声音这么的紧张。绍宋,这算真情流露吗?”伊渺坐在了酒店的沙发上,光裸的身体蜷成了一团,一只手抱着曲起了的腿,下巴就支在了膝盖上,懒洋洋的说着。 “没事就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她说话的口气,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挂上了电话。 她的中国好助理有一点生气了,以为她跟他开了一句笑,真是可爱。 伊渺坐在沙发上,看着chuang上的醒过来的男人,是因为她的声音,或者是别的,在五分钟之前还是呼吸均匀的在梦周公的男人,转瞬就清醒了。 他的眼神清晰得如同雨后的天空般的清澄,他不像一般人一样的醒来时还会昏昏沉沉的,眼底总是会带着迷糊。从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起,他就清醒得如同一只豹子般。这种人的危险意识与身体反应都是最快,最好的。 他坐在那儿,如同一只慵懒的猎豹,室内微微发沉的光线还是衬出了他完美的身体线条,深麦色的肌肤下每一块肌肉都显得结实,性感,流畅。连从窗帘间隙透进来的那丝丝缕缕的金色的光线好像想要争先恐后的落到他的身上去亲吻他那令人膜拜的身影。 “过来……”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充满磁性。如同在蛊惑着她一般的,或许是整个空间太过密封了,这两个字竟然好像反复的回荡着似的,令她的耳朵嗡嗡的作响着,然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现在再遮遮掩掩那就太没有意思了,昨晚上就算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么该看过的他早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她连披上衣服的兴趣都没有,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的奇迹,可是这个朝着他走过来的女人就是神的奇迹。她的身上无一处不美…… 从高贵如天鹅般的脖颈下,那漂亮得可以盛着一洼浅浅清水的锁骨,那样性感完美的弧度会使男人愿意在上面放满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石。瘦削而圆润的肩膀下是纷嫩如同新藕的手臂,高高耸起的丰盈足以便人丧失了所有的理智,纤细的不禁盈盈一握的腰肢,她的身上唯一的遮避物就是那条小小的蕾.丝小裤,包裹着她挺翘的臀,修长的双腿走动时,带着一层流动的荧光,她身上的肌肤如同奶冻般的细腻滑嫩。 他坐在那儿,朝着她伸出了双。他的手掌里的掌纹清晰在在他宽厚的手掌里延伸开来,长长的智慧线几乎穿过了他的整个手掌,从上至下。聪明的男人,伊渺的唇边浮现出了一朵若有若无的笑,如同芙蕖开放在水底般的虚幻…… “怎么谢我?”这个男人真是聪明的,在这样的早上,他没有提起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过住,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带进了温暖的被子里,跟她讨要她的感激。 谁都知道在那样的酒吧里,如果不醒人事,运气好的是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如果运气不好的,碰上个BT,那么她现在可能就不是这么的完整的,被切成一段段的扔在郊外也未必可知。而过两天新闻就会报道着富家千金酒吧买醉,被分尸郊野…… 这种想法不禁让她打了个颤,她这么好看,被切成一块块的算怎么回事?应该不会切了她,但是会占她的便宜,可能不止一个男人,好多个,还拍了照,录了视频。然后从些她就落入了永无何止的敲诈与勒索之中。这并不是凭空想像或者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常常发生着这种事情。 反正她被他带回来,虽然被他看光光了,至少比她现在脑子里浮想过的任何事情都要好上一万倍。即使再不愿意,她不得不承认,昨天可以遇上他,真好…… 她与他贴得很近,他半靠着倚在chuang头,而她的柔嫩的脊背贴在了他结实的身上,用每一寸柔软感知着他的每一寸坚硬。这个男人真的很结实,这是常年健身的结果。她的微微卷起了长长黑发凌乱的披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伊渺看着那黑色的发一半蜿蜒在了她白如初雪的身上,另一半落在了他深麦色的胸前,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一夜之间,她不知道他们突然之间就变了,变成了可以一起躺在chuang上,纯聊天的关系了。是因为他提出了跟伊文媛解除了婚约吗?是因为这样吗?因为他不再是别人的男人,她就可以靠近吗? 伊渺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不想再想什么了,也不去仔细的深究是不是自己受不了这个男人的you惑,反正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一夜之悄悄的改变了,而最开始的原因就是来自于那一杯该死的:百年孤寂。 百年孤寂,这太可怕了,这个名字如同一颗子弹般的击穿了她伪装了多年的坚强。只是四个字却足以把一切打穿了,那些所谓的坚强都碎成了粉,风一吹都消失殆尽了。 他的手指绕着她柔滑的黑发把玩着,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阖上,长长的睫毛如同停驻在花间的蝶般的轻颤着。他的气息温热的落在了她的额头:“渺渺,到了现在你还想要否认吗?其实你并不是不喜欢我,你一直在逃避……” 她还是没有张开眼睛,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她喜欢他什么?好看吗?虽然人都喜欢好看的,可是她已经过了那种盲目追逐外表的年纪了,那么她喜欢他什么?他身上干净纯冽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门铃却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门铃声使得她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她挪动着身体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有个东西正坚硬如铁般的硌疼了她,正抵住了她的身体。 她抬头正好对上他幽暗的眼眸,里面的颜色在慢慢的加深着,变得更加的沉重而强烈…… “我让助理送衣服来的。”他的声音比刚刚的更加的暗哑,如同砾石划过了磨盘般的,带着隐忍却更加的you惑…… 像他这样的男人,总不可能第二天穿着同样的一件衬衣去上班。她坐了起来,被单遮住了胸前那令人遐想的风光,黑发丝丝缕缕的披散在了肩膀上,手臂上。小脸白净得没有一丝的瑕疵。没有了那身利落的职业装,这时的她就如同瓷娃娃般的怜人。 她看着他起身,拿着chuang边的那件白色的浴袍披在了身上,腰间松松垮垮的打了个结,半露出了性感的深麦色的胸膛。 伊渺低下了头,昨天她是一直昏睡了,还是有做出什么事情来?那种精神类的药品就算是昨夜她做过了什么她可能都不会记得,她是不是出丑了?心底里嗷叫了一声,以前她曾经有一次喝醉了,把言绍宋的衬衣吐得惨不忍睹,昨晚是不是她吐了雷赫一身,所以他让人送衣服来?看来她真是不能喝酒的,酒品差到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在她还在为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突然间之,扑天盖地而来的镁光灯闪了起来。她完全不清楚状况,甚至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雷先生,昨晚您的车子就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了,您已经跟伊小姐订婚了,那与您共度*的这位小姐是谁呢……?” “雷先生,有消息说您已经取消了跟安华实业的合作,那么是不是因为这位小姐的关系……?” “请问是里面的是宫灵小姐吗?昨天有人也看到了她在酒店里出入……?” 伊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好像已经有一两个人冲了进来,她下意识的拉高了被子,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脑子一下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些人明显都是记者?可是记者怎么会来这儿的? “出去。”隔着被子她都可以听到雷赫威严而愠怒的声音,如同天际响起了闷闷的雷声,他在生气。这是风暴来临的前奏。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自己。 接下来好像是酒店的安保人员上来了,再来是酒店的负责人,在那里不停的道歉着。:“雷先生,毕竟我们这儿是酒店,不能阻止客人的进入……”酒店的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再往下说了,因为是雷赫主动开的门,如果不开,这事肯定是不能发生的。 她安静的听着被子外面的反应,安保人员在劝退着如同潮水想要涌入的记者们,就算是躲在被子里她还是能感受到镁光灯在被面上闪烁着。再下来便是记者们的叫器的说着:“新闻自由,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再来便是几声哀嚎,然后便是关上门的声音,室内恢复了平静。 刚刚的十分钟,如同上演了她一生之中最大的一场闹剧。 她想她这一次是要上头条了,可是她与雷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跟大家说他们坐在chuang上纯聊天,会有人信吗? 就算她把这事告诉郑安榆,估计郑安榆会这么说的:“我瞎呀,你可拉倒吧,纯聊天?你以为你是原始人呀,现在你别跟我说别的,先说说雷赫怎样?利不利害?” 她的本命年明明已经过了,怎么才开始发生这些事情呢? “我瞎呀,你可拉倒吧,纯聊天?你以为你是原始人呀,现在你别跟我说别的,先说说雷赫怎样?利不利害?”郑安榆一脸兴奋的看着伊渺,咖啡馆里人不多,面前放着两杯所谓的猫屎咖啡,一杯六百八十块,还算是贵宾价,另外送的是两个小小的蜂蜜蛋糕。 咖啡是言绍宋给点的,钱已经付了。如果是她,她一定是点一杯五十块的卡布奇诺。可是郑安榆刚刚吵着她没喝过,助理先生面无表情的点完,付了钱走人了。 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可多了,因为这一次伊渺真的觉得自己惹下了大麻烦。 “你是瞎的,别烦我……”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伊渺觉得自己烦得头发都快要掉下来了。 “真的没发生什么事?”郑安榆好奇的问着,小心的喝了一口猫屎咖啡。她一直怀疑是不是会有屎味,可是没有,还是挺香的。 她开始兴奋的加糖加奶,不停的加着,搅动了一下之后,拍了张照发了朋友圈。这么贵的咖啡,不显摆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没有。”伊渺闷闷的说着。 “那有没有赤裎相见?”郑安榆看着点赞的人,心里得意着,统一回复:“非常不错。” “有。”伊渺还是低着头,猫屎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刺激着她保持着清醒的回答问题。可是她现在真的想再昏过去一次,昨天到现在精彩得跟演电影似的。 “那他身材好不好?大不大?”郑安榆喝完了自己的,把伊渺的那一杯也拿到了自己面前,开始加糖加奶。 郑安榆对于猫屎咖啡的兴趣是来自于咖啡评论家克里斯鲁宾说,“酒香是如此的丰富与强烈,咖啡又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浓郁,几乎像是糖浆一样。它的厚度和巧克力的口感,并长时间地在舌头上徘徊,纯净的回味。”因为这句话,她一直想喝一杯的,只是价钱太坑爹了,她没点过。有人付钱,那是另当别论。 远远处的微胖的扎着围裙的咖啡师看着这个女孩的举动,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想要冲上去,狠狠的制止这个女孩,这咖啡不是这么喝的,这简直是暴缱天物。 可是郑安榆却是混然不觉,反正伊渺也不喝,一个空杯子,还有别一杯装满的,继续拍了发朋友圈,一时间引起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没错,她就是在赤.裸裸的拉仇恨的,谁也不能阻止她难得的炫富。 “很好,很大。”毫无保留的说完了,伊渺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有什么好不开心的,矫情。”郑安榆白了伊渺一眼:“我就觉得他会很利害,渺渺你放心我正在刷,新闻一会儿快要出来了,我看看你拍得是不是很漂亮?”郑安榆手机不离手的一面回复着,一面刷着关于雷赫的新闻。 从第一条开始,一会儿便是扑天盖地的,整个网络里各大门户网站,论坛都是酒店门而主角正是雷赫,伊渺的身份也被挖了出来。 豪门情史雷公子:情定三小姐,夜会二小姐,报道里面详细的写着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配上的照片更是重量级的,雷赫站在房门前,穿着浴袍性感而又魅力四射冷然的表情像极了中古时代里的贵族里的勇士。而chuang上坐着的伊渺黑发披散在素白光裸的肌肤上,呆怔怔的瞪着一双水瞳,真的是如同可爱又迷糊的瓷娃娃一般的。 如果他们是情侣,那么这样的照片当然是极具美感的,当时镁光灯闪成一片,拍下的照片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肯定是挑了一张最具有视觉震撼力的,最好看的,当然还配上了一些个伊渺缩进了被子里的。 这种事情伊渺连解释都不用解释,因为没有人会信这样的事情。而且雷赫的车子从几点钟进的酒店,几点之后离开的,都一一的被报道了出来。十一点多进的酒店,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十点钟左右才离开的,那么长的时间,给大家更上引起了狂热的遐想的空间。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他们有多疯狂,所有人都在指责着伊渺是有多卑鄙的在这个时候勾.引了自己的妹夫。 第三者,狐狸精,烂币,人尽可夫…… 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想像,只不过当那些如同伤人利器的言论真的呈现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的心在微微的发疼着,她不是一个卑鄙的女人,她知道雷赫跟伊文媛有这样的关系的时候,她还是刻意的保持了距离。不是因为她害怕金月,或者是伊文媛,而是她有自己的原则。可是现在呢?伊渺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如同快要消失的小雪人一般的。 “渺渺,你别当真呀,当真就不好玩了。“郑安榆收起了一脸的玩笑,小手隔着桌子伸了过去,拉着伊渺的手:“就算是流言可以掩盖事实与真相,可是不能代表这些事实与真相不存在。”她以解伊渺,从小金月就在外面说着伊渺的妈妈是个第三者,狐狸精的,弄得伊渺的妈妈从来不出门的,豪门太太们有一些慈善活动,一些宴会的也没有人请她。所以伊渺从小就倔强得很,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这一天这些脏水还是毫无预警的泼了她一身,而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电话在响着呢。”郑安榆有一点担心,伊渺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事实上看起来越坚强的人,其实是越是脆弱的。一旦被刺中要害,那么就会崩溃的。 伊渺拿起了电话,荧幕上显示着的号码她并没有存入他的名字,不过这样的电话号码总是带着极高的识别度,让人一看就知道。 “渺渺,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他的声音低沉有力的从电波的那头传了过来,带着足以安抚人心的力量。 雷赫就是有那种特别的魅力,会让人觉得安全,使人信任。他的声音如同温热的潮水般的慢慢将她淹没了,眼眶里没由来的腾起了水雾,她好累……   ☆、怕只怕戏假情真 浑浑噩噩的时间过的是最慢慢的。她一个人蜷在了郑安榆临时租来的小公寓里,地段不错可是却是小得可怜,三十五平方的单身公寓也要将近四千块钱一个月。 郑安榆是那种一定要吃得舒服,住得舒服的女孩。她的工资多半都会用在租房子跟吃饭上面。所以就算是公寓不大可是还是布置得像模像样的。明窗净几,碎花布的床单跟窗帘都显得很温馨。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她加热了一杯牛奶。因为公寓里只有一个简单的电炉子,只是方便郑安榆在晚上的时候吃一点宵夜的。 伊渺喝着牛奶,坐在小小的桔色带着碎花的布艺沙发上,那是个懒人沙发,坐着很舒服。她的腿上放着郑安榆的笔记本电脑。她打开了网页,依旧是那样的,所有的谩骂如同潮水般的涌来。似乎是一双可怕的手,透过电脑屏幕要将她扼杀一般的。 特别是网络里的那些评价,真的是不堪入目。 “这女的就是下践货,连自己亲妹妹的男人都敢抢,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有内幕,她其实是一个没有名份的私生女……” “干她一定很爽……” 电脑的飞幕一条一条的闪过,所有的评论都让人觉得快要发疯了。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是被人堵在chuang上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她都不相信一对成年的男女在酒店里过了一夜,早晨起来衣衫不整的被人看着了,可是他们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这也太扯了吧。 伊渺的嘴角带着苦涩的笑,这一回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继续的搜索着,想要找到一点点关于伊明兆的消息,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 照道理说伊明兆的事情要比她严重多了,可是却被金月启动的媒体干预给压制了下来。可是自己呢?现在估计煽风点火的就是金月,她巴不得她死掉最好,所以不可能替她出来处理事情的。 那雷赫呢?这件事情他就听之任之吗?还是在他那儿,这种根本就是小事,不值一提?所以他不去处理? 他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害怕,一切有他? 她不是害怕了,而是她想要静下来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窗外开始起雾了,深秋的时候偶尔会有雾气升腾起来。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在虚幻与不真实中,浓雾弥漫着,慢慢的在掩盖住了四周的高楼大厦。 伊渺看着变得模糊的一切,穿起了大衣,戴上口罩离开了郑安榆的公寓。 同样的大雾,可是在他的眼中却是不一样的。 雷赫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很高。所以他的这个视觉是可以看到阳光的。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阴霾,在浓雾之上,阳光正在开始慢慢的升起,千千万万道金色的光线仿佛要用力的撕开那令人烦恼的迷雾一般的。落地玻璃也被这迷人的阳光渡上了一层瑰丽的光晕,雷赫站在窗前,如同君临天下。 “雷总,已经一天半了。公关部有点坐不住,我们是不是要启动危机公关?”助理说话的时候平静而柔和,这样的事情说来并不是企业的经营危险,只不过雷赫现在俨然已经是整个雷氏的精神领袖,他的形象不能有任何的污点。这不止是对外,对内也是会起到了安抚人心的作用。 “明天召开记者会,我会亲自说明。”雷赫看着窗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风轻云淡。好像外面的所有一切对他都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似的。 这是雷赫在接手雷氏的大半年以来第一次召开记者会。助理微微的怔了一下,以雷赫的性格,召开记者会就足以体会得到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可是为什么重视这件事情还要任流言满天呢?她实在是看不懂雷赫这一次想要做什么,不过好的助理就是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便成了,别的她也不用多问。她相信雷赫自有分寸。 -------------------------------------分割线------------------------------ 大雾如同障眼法般的迷惑了所有人的眼,不然她走在路上会不会被指指点点的?会不会被扔臭鸡蛋,会不会如同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被人扯着头以按在地上打得头破血流的?竟然没有人认出她来,让伊渺都觉得有点失落了,因为这两天她高居搜索的榜首。还有几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落出去的照片都赫赫然的登在了网站的首页。 她必须回一趟伊家,因为她跟伊敬观达成的协议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 她踏进大厅的时候,伊家的人竟然都在,包括她的母亲,当然伊敬观还是没有下来,估计这一次的新闻会让他的心脏更加的糟糕。 伊文媛的眼睛早已经哭得肿了起来,跟核桃似的。一看见伊渺从外面回来摘下口罩的时候,眼睛里噔的冒出了一团火:“没脸见人了,所以要戴口罩是吗?你还要脸吗?” “要不要脸,我的脸都好好的长着。而且长得比你好看。”伊渺没好气的说着。 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在家里管着花园的园丁上前按住了她,把她的胳膊往后扭着,几乎快要将她的手拧断了的。 “你们要干什么?”伊渺没有挣扎,因为挣扎只会让自己更痛。 她看着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的金月,她的脸上依旧是严肃的,纹丝不动的如同雕像一般。 “请家法。”这一次金月连说都没有再多说一句什么,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大太太,渺渺也是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俞瑞芝走到了金月面前低声下气的伊渺求情着。 她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狠戾的巴掌把俞芝瑞的脸都打歪了半边。瞬时五个手指印浮在了俞瑞芝的脸颊上。 “你有种冲我来,别打我妈,这事跟他没关系。”伊渺发了狂似的,大声的叫着。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她口口声声的说不会跟雷赫有任何的接触,却被人捉歼在chuang。事到今天,你们母女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替伊家的祖宗教训伊家这不孝的儿孙,哪儿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的。”她的声音威严得如同洪钟般的敲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因为年纪的关系已经变得浑浊的眼睛透着仇视而轻蔑的光。 “你从不把我当伊家的儿孙,所以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伊渺看着母亲被打了,又气又急,可是现在她占了下风。手被反剪着,家里的下人只认这个大夫人,因为她才是当家的主母。她现在连电话都打不了。 “今天你还是,我教训完你之后,你就不是了。伊家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践货。”金月对着伊渺说完了后,转过头去,狠狠的看着俞芝瑞:“你最好是规矩一点,否则你就跟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一起给我滚出伊家。” 从她出生以来,伊家就没有动过家法,只是有一年伊明兆在外面闯了大祸,差点把一个姑娘给折腾死了。后来人家父母找到伊家,从伊家拿了足够多的钱才离开的。就那一次,伊敬观发以大火,要动家法的时候被金月死死的拦住了。 乌木藤缠着细如牛毛的金线般的鞭子散发着古老的气息。这条鞭子过得比普通人还要讲究,有一个专门在伺候它的鞭奴,每天都会请下来用最好的山茶油细细的擦拭着,这么多年了却是日久弥新。 伊文媛站了起来,站到了客厅视线最好的位置,她要好好的看着这个女人是如何被打下这二十鞭的。这二十鞭根本就不够,她希望落在伊渺身上的两百鞭,两千,甚至更多。最好是能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然后永远都带着一身的伤痕,看她怎么拿着她的身子来勾引男人。 伊文嘉冷冷的站在了楼梯口,看了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渺渺……”俞芝瑞都哭出来了,她急匆匆的就想往楼梯上走,这个时候只有老爷出面才能救得下来了。 她还没走到楼梯上,就被伊文媛冲了上去,她伸出了手捉着俞瑞芝的胳膊狠狠的往下拽,把她拉下了楼梯。 俞瑞芝重重的跌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伊文媛。再怎么说她也是晚辈,怎么敢对她动手呢? “看什么看,以后我要把你们都赶出去,一对践货。”伊文媛的眼底带着恶毒的光,好像要将她们碎尸万段一般的。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看着这一切,伊渺如同疯了一般的,想一只捉了狂的小狮子,用力的挣扎着,两条长腿踢蹬着。 “放开我,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她一定百倍的讨回。 伊渺看着母亲坐在地毯上,被伊文媛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在她还没有挣开之前,伊文媛手里拿着那条乌金发亮的长鞭已经冲了过来。 她要抽花这张脸,看她还能拿什么来勾引她的男人。 伊文媛如同中了邪一般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扬起了手上的鞭子。 “渺渺……”只听见俞瑞芝的尖叫传了过来,她惊恐的看着那条鞭子不偏不倚的正冲着伊渺落了下去。 伊渺下意识的挣扎躲闪着,可是那鞭子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今天穿的是长风衣,即使是隔着那件风衣,依旧会让她感觉钻心的刺痛。这条鞭子的制作方法很特别的,所以就算是伊文媛没有用过这条鞭子,依旧是把她的风衣给打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了里衬。 “把她的衣服给我脱下来……”伊文媛跟疯了似的,而金月却坐在那儿连动都不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竟然带着赞许。 那两个园丁却是不敢动了,钳制住了伊渺却不敢却脱她的衣服。 “没有用的东西。”伊文媛一手执着鞭子,一手开始拉扯着伊渺的衣服。 “伊文媛,你放手。我保证今天你会后悔的……”伊渺抬起脚,狠狠的朝着伊文媛踹过去,可是她被人钳制着,所以伊文媛灵巧的躲开了。 “去找打绳子把她给我捆起来。”今天她就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伊渺这个践人。 “你们不可以这样的……”俞瑞芝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朝着客厅里的那部古董电话跑过去。虽然是古董电话,平日里多是起着装饰的作用,但是却一直都是可以打的。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报警,她不能任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打。 “把她也给我捆起来。”金月冷冷的指着两个下人,让她们却拉住了俞瑞芝,不让她轻举妄动。 已经有人把绳子找过来了,两捆长长的绵绳。 “你们这是疯了……”在这样的法制社会里,她们还是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伊渺很安慰的是今天她的母亲终于懂得起来反抗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值得庆祝的。 下人拿来绳子,园丁刚刚松开了一只手想要拿起绳子时,伊渺却狠狠的挣扎开了他,然后扑向另一个,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那个人的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应接不暇,伊渺来不及去扶她的妈妈,只是疯了一样的冲向了伊文媛。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如果你敢欺负我妈,我一定要你好看。”她的指甲不长不短的修得刚刚好,扬起手狠狠的挠在了伊文媛的精致的小脸上,细嫩的皮肤还夹杂着化妆品的淡淡的香气,瞬时就被她给捉出来的几道血痕给掩盖住了。 “你打人下手太轻,我来教教你怎么才算打架。”女人打架一点章法也没有的,两个人都扯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 “快把她们拉开……”金月终于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指挥着下人们把两个打成了一团的女人拉开。 很明显的,伊渺还是占了上风,她下手可双伊文媛要狠多了。被分开的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被扯乱了,伊文媛的脸上还带着血痕,深红色的血珠子凝在了脸上,分外的明显。 伊渺大声喝退了要上来再一次捉住她的下人们:“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了,再怎样我还是伊家的小姐。你们还敢以下犯上?” “而且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你们这样做,都是犯法的……” 伊渺退了两步,那条一直被供在檀木架子上的鞭子就落在她脚下不远的地方。 下人们不敢上前来,因为伊渺站着说话的时候,如同女王般的气场十足,漂亮的眼睛里如同蒙了霜般的冷凝冻人。 “还怔着干什么,把她给我绑起来。”相比于伊渺的带着寒气的声音,金月的显得更加的严苛而不近人情,那种声音如同金属被切割时一样的刺耳。 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花园的小道上走来了一个男人。 来的正是雷赫。 他走到了客厅的时候,看到了伊渺被抽开了的风衣,还有凌乱的发丝。深潭般的眸子眯了起来,眉眼之间集仿佛罩着一层冰霜般。他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径直的走到了伊渺的面前:“打哪儿了?”声音里带着责怪,可是又泛着腻人的关怀。 伊渺抬着头看着他,刚刚她的高跟鞋最就踹掉了。抬头的时候视线落在了他如同冰川般挺直竣立着的鼻梁上,她的嘴角带着一个可怜极了的楚楚动人的微笑,拉着他的手,伸到了她的风衣里面放在了她心脏上方最柔软的位置。他的手掌很大,契合着她的丰盈,那柔软而充满了弹性的质感瞬间溢满了整个手掌。 “这儿最利害。”她软绵绵的说着,娇声媚气如同在撒娇似的。 “轻点……”他似乎想要用手去摸萦一下她的伤口,伊渺却疼得叫了一声。虽然隔着衣服,可是那一鞭子真的是很痛的,估计身上已经肿起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了。 微微皱起的眉几乎快要化了男人的心。 “我跟伊家解除婚约,跟渺渺没有太大的关系。伊夫人不必为难她。”雷赫站在伊渺的身边,脱下了西装,罩在了伊渺的身上。 他的西装带着他的体温,还有那种干净纯冽的味道,令她的全身毛孔瞬时打开着,拼命贪婪的吸收着这些令她感到安全的气息。 “雷公子这已经这么明显了,再推说不是,那就有点过份了。”金月站在雷赫的面前,没有一丝的退让。不难听出她话里的不满与轻视。 “我已经说过了,是伊家不守信用在先的,难道她不是伊家的女儿?我提出的是伊家的女儿,而不是伊夫人你的女儿。”雷赫锋利的薄唇几乎快要抿成了一道直线,眼底里跳动着危险的火光,那火光幽暗的,却是足以毁灭的带着灾难性的。 “果然后生可畏,那雷公子就带着她走吧,伊家没有她这种女儿。只不过她的修养是不是能够担得起雷家的女主人呢?她的母亲出身就不好,怎么能教得出来一个好女儿?”金月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就把伊渺彻彻底底的赶出伊家。 “如果渺渺以后再因为我而受到任何的伤害,伊夫人我就不是带人走那么简单了。”雷赫的话里明明白白的威胁着。让旁边听着的人浑身都泛起了寒意。 刚刚她是故意的没有错,她就是想要气死伊文媛,可是当金月说到她没有家教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母亲那恍惚的悲伤的神情,整个人都如同个小炸药包被点着了似的。 “我的修养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你的修养又能好到哪儿去?你处心积虑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就是怕我分了伊家的股份。”反正脸早已经是撕开了,她现在谁也不怵。 然后她转过头去,指着伊文媛:“我妈教不出好女儿来,那你教的又是什么东西?她的修养又能好到哪儿去?我敢在伊家的宗祠里跪着跟伊家的先祖说我至今清清白白,可是她可以吗?她在十六岁就已经堕过胎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是伊明兆陪着她去的医院,这几年她玩得少吗?你以为她夜里不出门,白天就不能乱来吗?笑话,有本来我们就上宗祠里去,伊家的祖先最灵验了,你们不是都这么说吗?那么我们就去,让祖先们看看,谁不守规矩,谁就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你问你女儿敢吗?可是我敢……” “而且她当年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因为当时有好几个男人。”伊渺看着金月的脸上,多年来纹丝不动的威严的当家主母的表情已经开始崩塌了。 “上个月去了日本是吧?做的什么手术不用我再跟大家说了吧?伊文媛,今天是你自取其辱,我母亲不是你随随便便能动手打的,以后她在这个家里要是受到一丝半点委屈,我就要你身败名裂。”她的手上有无数多的有利的武器,足够对付伊文媛,只是她从来不用。 一来觉得虽然互相讨厌,可是还没到那份上。二来总是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例如今天在伊文媛爱的男人的面前说出这一切,才会让她痛不欲生。 “妈,如果你想跟我走,那么我带你走。伊家给你什么样的生活,我也给得起。如果你舍不得那你留下,如果有人敢对你不敬,我就要她们好看。”伊渺骄傲冷酷得如同女王般,头抬得高高的,眼睛直直的看进了金月的眼底。 终归是输了,俞芝瑞这个女人一辈子懦弱无能,可是偏偏养出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她终究是输了。一瞬间,金月面如死灰,这样的现实让她太难以接受了。 伊文媛听完了伊渺说的话,如同五雷轰顶般的,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的,怎么可能?一时间她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了最热闹的市场上任人参观一般的,整个人开始发抖起来。对面站着的男人是她真正爱上的,所以她收起了一切,不再任由着*的指使却鬼混,她想要好好的嫁给他,想要跟他结婚生子,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伊渺残忍的把她最不可告人的一面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一一的揭露了。她好残忍…… 伊渺扶起了俞芝瑞:“妈,在这个家里你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一纸婚书不能代表一切。你真心对他好,不求名不求份的,理应得到尊重,你先回房休息吧,他醒了见不着你要找你的。”目送完母亲上了楼,伊渺转过身去,没有回头的离开了伊家,这一次她是真的离开了。 “你很残忍,渺渺。”伊渺坐在汽车后座,蜷着身体把脚也缩到了皮质的座椅上,咬着唇一个人呆呆怔怔的,与刚刚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你心疼了?”伊渺听着男人的话,心里不舒服的把他的西装一把扯下来,扔在了旁边。 “以后她都不敢再见到我了。”发生了这种事之后,相信伊文媛自己都没有脸再来见他了。 “她不敢见你,你可以见她呀。”伊渺如同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一般的,她当然还在生着气。也不想想,如果当时不是她都拼了命,搞不好得让那些女人活活打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现在身上还抽疼着。 “你非要惹我生气吗?”雷赫熟练的把车子开进了一处高档的公寓,伊渺一看不太对着:“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你不要再瞎胡闹,先好好在这儿闭门思过两天。”雷赫停好了车,开了车门让她下车。刚毅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我不干,我要去找安榆。”她是疯了才跟他来一个陌生的地方呢,这儿比伊家更危险,搞不好她会连骨头都被啃得一根都不剩的。 “我只说一次。”雷赫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意味。浓眉蹙紧时带着骇人的威严。 伊渺僵持了没一分钟,看着他的脸色开始冷了下来的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 雷赫看着她那副样子,眉头紧蹙着没有松开过。其实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而伊家是一个真正的鳄鱼潭,伊文媛还不是可怕的,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在伊家是怎么渡过的。 他在去伊家之前,脑子里一直闪现着无数的画面,都是她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当时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开着车,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担心 ?紧张?害怕?各种情绪五味交杂着,令他用最快的速度开到了伊家,当他看到她如同一只好战的小豹子一般 的站在那儿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段是最贵的,而在这个地段里这个小区又是最好的,闹中取静。指绞锁开了门之后,伊渺跟在了雷赫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套房子实在是太棒了,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喜欢的房子,甚至比杂志上的样板房装饰得更加的有味道。 整个房间差不多有四百平方,可是竟然全部都打通了。开放的小料理台,料理台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吧台,上面放着晶莹的水晶酒杯。有一张设计感十足的酒架,上面着几瓶洋酒,她认识的不多,但是好像大多数都是伏特加。 一张超级大号的chuang,简单的沙发,银色与灰色是主色调。木质的地板一直沿伸到了沙发那儿,变成了一大片酒红色的长毛地毯,非常漂亮的酒红色。 他可真是有钱,才敢把这公寓折腾成这样的。这种风格好看,可是真的是太不实用了,这么大的房子,得住多少人呢?他一个人住吗? “衣服脱了。”在她还惊叹于有人敢把这房间如此的改造的时候,身后的男人淡淡的说着。今天她牵着他的手抚上了她心脏之前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都被震撼着,而他的心也在抽动着。他告诫着自己要理智可是偏偏那种无法阻止的情感正在侵蚀走了他的理智,一点点的如同藤蔓般的爬满了他的心房,那是满满的怜惜。 “你想干什么?”伊渺上一秒还想要夸奖一下他的品味不俗的时候,下一秒被他的这句话给震住了。才上楼就脱衣服,想占她的便宜这也太明显了吧? “你以为我想要干什么?看看你的伤口。”那样的鞭子,乌藤上缠着金丝,打起人来一定会要命的。雷赫走上前一步,打开了室内的暖气,慢慢的温暖的空气开始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驱散开了深秋带来的寒意。 一说到伤口,她才察觉到身上那火辣辣的痛越来越利害了。 “快点。”他有点不耐烦的想要亲自动手。 上一次的赤裎相见发生得很自然,可是现在要她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宽衣解带,她竟然开始扭捏起来。 “你还会不好意思?”雷赫的唇角浮起了玩味的笑。 “看来你也不全懂女人,看着开化无比的,其实内心都是保守的好姑娘。看着循规蹈矩的,其实都坏到骨子里了。”伊渺看着他伸出的手掌,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这个男人看人的时候,眸子里的幽深得快要把人的魂魄都吸了进去似的。 “你是在跟我说,你是内心保守的好姑娘?”他笑得更深了,手已经解开了她衣服的第一颗扣子。 伊渺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的动作很快,一下子脱 去了她的衣服,那如同新生般的裸.露出来的娇躯如同带着道荧白色的光般的闪过了他的眼前。而从肩膀开始便有一道斜斜的,红肿着的鞭痕一直划到了她那高高耸起的丰盈之上,触目惊心。 那雪白与暗红的交错强烈的刺激着男人的神觉神经。男人天性中的那种原始的带着征服的*的野性在他的身体之中四下蔓延开来,在这个时候,她不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冷艳骄傲的女王。在他的面前她如同一个受了酷刑的绝美的女仆般的,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冲动,把她禁锢起来,圈养起来,然后折磨她占有她…… “疼……”他拉开了她环抱着胸前的双手,轻轻的触上了那道伤口,伊渺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该死的伊文媛,不过还好是她如果这一鞭是男人抽的话,那么她就死惨了,估计就不是肿起来了,那是要皮开肉绽的。 “去躺好。”他指了指那张超大号的chuang让她躺上去。:“我给你擦点药。”还好不是太利害,不用上医院的。就算是女医生,他也不想让她去触碰这这美妙的身体。她真的有一具最美的身体,以至于他第一次看见时都想要带着震撼。那犹如天鹅般的脖颈,刚刚她双手环住自己时从性感的锁骨沿伸而下的带着完美弧度与及深深沟壑的丰盈。 他走向她时,手里多了一瓶小小的玻璃瓶。她猜可能是药油吧,果然他一打开盖子,便有一股子浓烈的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然后搓热了,轻柔的在她的身上轻轻揉动着。 瞬时间,酸涨及刺痛刺激着她,还有他手底那烫人的温度。虽然说曾经赤裎相见过,可是今天他的手却是实实在在的碰触到了她的身体。伊渺的脸红了,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今天的太阳很大驱散了浓雾,金色的光线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进了房间里,也洒落在了她的脸上,更是衬得她的肌肤姣白如明月,莹润如美玉。而那金色的光线停驻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上的时候,轻灵的长睫竟然如同不能承受这阳光的重量似的,颤动了起来。 “嗯……”她轻轻的哼了一下,眉头微皱着。 “疼?”雷赫问着,可是并没有放缓手上的力道,大手罩上了那完美的弧度,上面的痕迹最利害。如同雪地里开出的一朵深红色的玫瑰般的刺眼。 “我自己弄就好了。”他触及的那个地方太敏感了,伊渺简直是快要疯了,而这个男人好像根本就没什么似的,一下一下的揉着。 “你自己弄不好的。”他一点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伊渺的脸更红了,红得快要像身上的那道刺眼的鞭痕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女人难忍疼痛的轻轻的叫声,直到慢慢的她的声意停止住了。 雷赫看着她,竟然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姣白的小脸上眼睑下方带着淡淡的青色,她这两天一定是没有睡好的,出了这些事情能还能没心没肺的睡着吗?雷赫拉过了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目光久久的逗留在了她的明艳动人,又显得得楚楚可怜的小脸上…… 他的电话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站了起来,走到外面的大露台,他接起了电话。 “英雄救美?你演得可真好。”电话里头的女人声音淡淡的,如同溪水流过般的。 “有什么事?”雷赫皱了皱眉头,低低的说着,目光却穿过了玻璃窗停驻在了被窝里的那小小的一团。 “我只是在担心,你会不会戏假情真呢?”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突然间变了,带着一点点焦急与无奈。   ☆、犯了不可饶恕的贪念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的叹着口气,幽幽的说着戏假情真,说得雷赫的心底颤动了一下。 “别多想了。”他的目光还是逗留在了屋子里蜷在被子中的那一小团,小小的如同一只怜人的小兽一般的。 其实她真的如同一只小兽,娇傲,聪明,任性,美丽的小兽。在还没有成大之前就已经闯入了成人的世界里,在这样的尔舆我诈的成人世界里用自己美丽坚硬的棱角保护着自己。从表相上看来,她明明是那么的成熟了,其实她的内心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 一觉睡得很沉,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那样干净纯冽的带着安全感的味道。梦里梦见了她的十五岁那年,有一次她跟伊文媛打架,她推了伊文媛摔在了地上,金月要动家法的时候她跑了出去,从此之后金月再也没有给她的卡里打过一分钱。 她在管着伊家所有人的用度,当她没有钱的时候甚至不能跟母亲说,她开始自己赚钱。从小件的艺术品投资,到期货的操作。虽然没有赚到令人惊叹的数字,可是已经足以让她过得不算太差。这是她第二次因为家法而离开伊家,而这一次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的出现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当她睡醒时,天色已经微微的发暗了。 “醒了?”坐在远处沙发上的男人,看着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脸的慵懒迷糊得像一只爱娇的小猫咪般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冷艳与锋利。 雷赫涔薄的唇如同细微的涟漪般的轻轻荡开了一点点的柔和的弧度。外面的昏暗的光线透过了玻璃慢慢的渗了进来,无声无息的入侵着每一个角落。 光线昏暗但是她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深遂的轮廓,而他那如同冰川般挺拔的鼻梁看起来总是会有一种威严与性感交错着的感觉。 “现在几点了?”她坐了起来,用被子圈住了自己光裸的身体。黑色的发凌乱的披在了雪白的被子上,黑白分明得如同径渭之间。 “快六点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随意而休闲却还是透出了高贵与优雅。 “起来吧,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休息够了,莹白色的滑嫩嫩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粉,嘴唇也变得更加的丰润。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连了片刻之后,起身拿起了一件睡袍放在了她的身边。 伊渺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截粉藕般的手臂,捉起了那件睡袍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睡袍很大,很宽,几乎快要拖到地板上了。她拿着那条腰带缠在腰上绕了两圈再打了个结,整个人如同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般的滑稽,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时,在被窝里捂热了的脚底下瞬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如白玉雕成的小小莲足缩了一下,如同受到了惊吓的雀鸟一般的。 走到了她面前的男人伸出了健硕的双臂,把她拦腰抱起。他的胸膛宽厚,结实靠近的时候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坚定有力,还有那种充满着纯厚的男性的气息从她的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钻入着,那种迷惑人的味道快要钻入了她的骨头缝里一般的。 他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双臂撑着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渺渺,你还想要否认吗?”他的眼睛如同深遂得如同无边无际的大海般的,将她的每一滴表情都吸纳进了眼底。她似乎是在躲避,似乎是在思考,长长的睫毛在夜幕之下微微的颤抖着。 他没有开灯,天已经开始慢慢的暗了下来,黑暗之中或许才更可以窥探得到人的真心。 “我在否认什么?你要我承认什么?”伊渺借着夜色来临之前的微弱的光,勇敢的抬起了眼睛与他对视着。 对视,在男女之间如同一场角力…… 他看着她,娇艳得如同花园之中最美丽的那一朵玫瑰,可是这朵玫瑰却不止只有美丽的外表,她还有坚韧的内心。她的身上长满了无形的刺,在保护着自己的美丽的同时与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那些对她动了念头的世间的男人们。 借着昏暗不明的光线,连空气之间两个人互相吐露着的气息都变得爱昧不明。 外面的霓虹灯开始亮起来了,一块块巨大的广告灯牌的带着耀眼的霓虹从四面八方透了进来。伊渺才发现了他这公寓最美妙的地方。 她被这样的景像给震撼住了,夜景有很多地方都是美丽的,拉斯维加斯,香港,东京都的夜景都是繁华美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可是他的房间里竟然也能够看到与之相似的影像。 远处闪着的,各种颜色的,形状各异的霓虹如同夜里时分,如同夜晚里的打扮得最妖娆最时髦的姑娘们,使出了浑身的魅力只求过往的路人多看一眼。夜色开始在整个最繁华的都市蔓延开来了,可是伊渺却觉得自己是坐在了天际一般的,静静的看着世间的姹紫嫣红。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把这么大的空间装修得如此的简单,简单得有一点点的可惜了。因为在夜晚时分他在最样大的空间里,他的视线可以如同天上的神祗在俯视众生般的。高高在上…… 他一直在享受着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的手指轻按了一下沙发边的遥控器,纱窗如同潮水漫过般的,慢慢的合拢起来。一切变得更加的朦胧,如同灯影般的光影斑驳。 “你在否认我对你的感觉,你在逃避你对我的感觉。”他捏着她的白嫩的小下巴,逼迫着她把对视从外面的绚烂的光影之中收回来。 “你是个出色的男人,女人对你有好感这并不奇怪。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外面是繁华至极,而这里却是空旷简单。伊渺可以窥探着他的内心,他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 他可以时时刻刻的保持着清醒,可是她却已经快要迷失了。或许是这样的夜色扰乱了她的心,或许是他太过于迷人的嗓音让她卸下了心理的防备,这一次她并没有否认。 她仰着头视线刚刚好落在他方正威严的下巴以及他性感的喉节上。 “那你呢,除了感到我美丽之外,你又了解我多少?”男人都是低劣的下等动物,他们总是习惯于以貌取人,如果 今天她平凡得如同一个路人甲,那么他又怎么会与她纠缠不清呢? 夜色纵容了她的大胆,她的手臂攀上了男人的宽厚的肩膀,姣白的小手在昏暗的光线中抬起,如同一朵兰花般的优雅美丽。她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她的眼眸如同宝匣打开时里面的奇珍异宝纵放出了耀眼夺目的光芒般的,几乎令人无法逼视她的美。 “除了这身皮囊,你还喜欢我什么?”她问得大胆而直接。 “不要撒谎……”她的小手调皮的往下探着,放在了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结实有力的震撼着她的柔软的掌心。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削薄的唇紧紧的抿着,与之对望的眼底如同一汪不可见底的深潭,墨色染过般的浓郁与幽暗。 “你想我喜欢你什么?”低沉的嗓音有一丝的无奈。 “所以我们的相互所谓的感觉只是浮于表面的,连谈都不用再谈不是吗?这太肤浅可笑了……”她的话语轻柔媚妩,如同一缕妖娆的烟一般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所有事物都是由表及里的,这并不可笑。”他看着她的眼睛,明明如同女妖般的魅惑,可是在深处又躺藏着那如同小鹿般的纯真。 “现在不是谈论可不可笑的问题的时候。雷总,我饿了……”她娇滴滴的说着,眼神乞求似的看着他。 肚子似乎也要证明主人说的是实话似的,低低闷闷的咕了一声。 这不是个谈话的好机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她的肚子填饱了再说。 “想吃什么?”他无奈的捏了捏她的粉红色的脸颊,透过纱窗投射进来的光如同萤火般的散开在了偌大的房间里,这儿美得如梦似幻的,连屋子里的名贵的室内绿植都染上了点点的光斑,在这儿开火显然不合适,而且她的手艺一点也不行。 “吃最贵的。”他是个有钱的主,不花他的白不花。 她记得有一次郑安榆说过她的对门住着一个夜店员的小姐,跟金主出去的时候,总是点最贵最好的吃。因为有人付钱,可是自己的时候呢就只是吃点麻辣烫,或者是快餐之类的,只要填饱肚子就行。一想到这个,伊渺突然的笑开了,笑魇如花般…… 她站了起来,脱下了那件宽宽大大的睡袍,换上了衣服。 雷赫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深遂暗沉得如同没有星子的夜空般,她的背如同用最温润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一般完美无暇,多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造物主是偏心的,把女人最美的一切都给了她。可是好像又是公平的, 没有给她一个完美的人生。 到底是不是最贵的她并不知道,可是这一餐一定是不便宜。 法式料理来到了中国之后,为了符合中国的国情以及人们的奢侈的趣味,推出了昂贵的所谓海陆套餐。 伊渺看着巨大的银质托盘里的白瓷器盘子,得有她的四个脸那么大。鲜嫩的龙虾,带着精美华丽的大理石花纹的红白相间的牛肉,肥美的鹅肝,还有一些有机的芦笋,以及士豆片等等一些她叫不上名的蔬菜…… 包房不大,胜在精致,房间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料理台。 女厨子带着一顶高高的白色厨师帽,白色的衬衣非常的合身,衬托着年轻曼妙的身体曲线。白色的围裙紧紧的扎在腰间,袖子往上扎起三指左右,露出了莹白的手腕。这让伊渺想起了云家食府里的那个女厨子,她一定是相当美丽的,否则怎么能让伊明兆做出那样的举动呢? 在她还在发怔的档口,料理台中间的那片铁板已经加热了,女厨师站在料理台后面,熟练的从碟子里取出一小块黄油,放在铁板上,黄油顿时开时融化了。她用长长的叉子取下了龙虾肉,放到了铁板上,顿时热气散开,发出了诱人的发出了诱人的嗞磁声,慢慢的龙虾肉变得白里透红。 伊渺眼睛闪着光的看着那块龙虾肉,手里已经迫不及待先拿起了一小片面包,沾着蛤蜊奶油浓汤吃了起来。 “当个资本家剥削人民实在是不好,可是过着资本家的生活确实是舒服极了。”或许是太饿了,或许是这儿的东西做得太美味了,一边吃一边感慨着。 “小丫头,说得好像你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似的。”雷赫的眼底闪现着纵容与怜惜,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而且一边吃还一边看着铁板上的那块龙虾肉。 “你不当家,怎知柴米油盐贵。”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民间疾苦,雷赫是真正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他的祖母是早期白俄的贵族小姐,那样的家庭即使是落没了,那一身的无可比拟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与高贵都是以后的这些人无论有再多钱都无法养成的。正如他身上现在无时无刻不体现出来的尊贵与优雅。 “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养活自己了。”伊渺骄傲的抬了抬小下巴,目光看着他时灿若繁星。 “那只是因为你的无用的骄傲与自尊。渺渺如果你一开始就跟你父亲说了,那么结果就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有一天你的父亲知道了必将愧疚,所以你宁愿自己辛苦也要让他对你愧疚,不是吗?”雷赫看着她,低低的说着。 伊渺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如同被揭穿了心事的小孩般的,恶狠狠的说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好,我不懂,吃饭吧。”确实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谈论这种问题,雷赫把龙虾肉夹到了她的盘子里,看着她泄愤似的大口大口用力嚼着,为她倒了杯酒。 ----------------------------------------分割线--------------------------------------- 一样的月色,两样的光景…… 快要立案的时候,突然当事人撤销了所有的指控,而伊明兆也被放了出来。当他走出拘留所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那儿了,他一头的雾水。他已经做好了被判刑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的口供还没有问,才一天半就被放了出来。 “少爷,夫人在车子里等你呢?”司机走上前去,看着呆怔怔站住的伊明兆,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被警察带走时的那身衣服。一套衣服鲜少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两天的。 司机为他拉开了车门,这部车子是母亲的座驾,车厢宽大他坐进来之后看着母亲。整齐的深灰色套装,配着全套的红珊瑚首饰,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妈,怎么回事?”伊明兆满脸的疑问,怎么就突然之间云朵就改以口供了? “她收了我的钱,改了口供是当然的。以后玩女人小心点,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我已经给你挑了几个合适的,你也好好的瞧瞧,雷家跟我们家已经谈崩了,我们得另外找结盟的对象了。”她已经选了两个不错的女孩,其中李家的女儿她是中意的,独女以后李家的产业还不都得落到她儿子的手里? “不可能的。”伊明兆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云朵那样的姑娘怎么可能收了他家的钱呢? “怎么不可能,否则她怎么会改了口供?以后这件事情别再提起了。”金月面露不悦的说着。 突然间,伊明兆拉开了车门,毫无预警的跑了出去。 “夫人,我去追少爷。”司机也跟着准备下车去,金月只是冷冷的说着:“不用了,他自己会回来的。开车……”声音如同坚硬的金属敲击而以出来的沉闷又刺耳的声音一般的,使人的耳膜嗡嗡的难受。 她收了钱,如果只是钱,那么他可以给她更多的…… 血液流淌着的愤怒,伤心,同时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着的兴奋如同熔岩般灼痛了他的每一根血管。他想要见她,无法控制,难以掩饰。 出租车一路开着,他一路的在想如何跟她说这件事情。他想要跟她好好的相处的,他要她跟着他生活,他想要她只做饭给他吃,这天下的男人谁都不能尝到她的手艺。如果是钱而已,他可以给的。 当他到了云家小院的时候,院门开着,他冲了进去,却看到院子正当中的一面青砖墙上用红纸黑字写着告示。 他走进了两步,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的写着云家食府已经关闭了,所有的贵宾充值的钱款已经由专人办理退还,最后是深深的歉意。 他如同发了疯般的冲上了二楼,那儿有个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的心跳得几乎快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了,他希望他没有来晚,来得及阻止她的离开。 二楼里的小包房里,吃饭时用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大堆的资料,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云朵的小徒弟跟两个在这儿当服务生的小姑娘。 一看到他,三个人眼睛齐刷刷的露出了令人难以接受的鄙夷以及轻视。 “云朵呢?”伊明兆冲到桌子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急切的问着,声音都有点变了带着颤抖。 “你找云姐做什么?再伤害她一次?”其中一个小姑娘站着怒目圆睁的好像快要把他吃掉了似的。 “丫丫,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就等着他被车撞死,被雷劈死,或者是被女人毒死,长疮烂死。反正总是会有人收拾他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另外的一个姑娘咬牙切齿的说着,好像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的。 云朵的小徒弟握着拳头:“伊先生,我们现在只是在办理退款的事情,你的钱云姐应该早就还给你了,这里是私人产业请你离开。” 一切都变了,变得好奇怪?以前这些人都会跟他开开玩笑的,可是今天好像当他是仇人,甚至是陌生人似的。 “告诉我云朵去哪儿了?”他快急疯了,到底她到哪儿去了,她想要干什么?云家食府是她的最喜欢的地方,看这样子好像她是不呆在这儿了。 “这个我们不知道,云姐发完工资就走了,这所房子她已经托了中介卖掉了,她不会再回来这里了,你也不要来找她。”小学徒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他多想冲上去狠狠的揍这个畜牲一顿,只是怕云姐再吃亏的,所以死死忍住。 她连房子都卖了?怎么可能,这是云家祖上留下来的,当年多少人想要买这独幢的小四合院,可是她从来就没动心过。这是她的根基呀,别人或许不懂,但是他知道这幢房子不止只是一幢房子,而是一种传承。她怎么舍得? 再怎样都从他们的嘴里问不到任何的事情来,伊明兆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小楼里月影似稀,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个清丽脱俗的身影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伊家,大厅里坐着金月,还有哭红了眼的伊文媛,伊文嘉坐在最旁边的角落上,齐耳的短发夹在了耳朵后面,耳朵上带着颗小小的黑珍珠的耳钉。一声 不吭的看着金月坐在那儿训斥着伊文媛。 “这种事情你怎么让她知道了?那个小践货不安好心的,这件事情如果在上流社会上传开来,你还怎么嫁得出去?”金月觉得头在丝丝的抽疼着,这两天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到了一起了,她才解决了一个,而这一个更加的麻烦了。 “明兆,文媛的事情当年是你处理的,你有告诉过伊渺吗?”金月看了一眼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儿子,他正想走回房间,却在脚刚刚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被她叫住了。 “没有。”虽然他们有当伊渺是外人,可是也断然没有把这种事情告诉她的道理。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金月细细的柳眉几乎都快要倒竖起来了,一脸的死灰。她这一生还是败了,虽然是大夫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儿女们都不如伊渺,都不如呀。 “您不用管她知不知道,您现在最好的就是别整天的惹毛她。如果她想要往外说,这件事情最就已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我相信就算是现在如果不是您惹的她,她也不会说。”伊渺的性子他清楚得很,不是被逼急了,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 “什么都不做,等着她来跟伊家分财产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金月脸色刹白,她的一生为儿女操碎了心,到头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伊家有她的一份的,她姓伊这一点没有人能否认的。”伊明兆记不得他已经说过多少次的,财产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随着老爷子安排的,而且伊渺也是应该有份的。从古至今家族争产哪个落下过好下场的?没有的,犯了贪念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浑身突然打了个冷战,他在云朵身上也犯了贪念,是那种最不可饶恕的贪念,他是不是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吃完晚饭,雷赫只是把伊渺送回到了他的公寓里:“这儿暂时给你住,一个女孩子总是住酒店不好。”他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伊渺估计他会去住他家里,他的父母健在他应该是会回家住吧。 不过男人总是狡兔三窟,而这里顶多就是他的一个窟而已。让给了她住,他还有去处的。最重要的是这套公寓她真的很喜欢,喜欢那种在最孤寂里品味繁华的感觉。好像跳脱出了这万丈红尘一般的。 他拉着她的手指着设置了一下密码,然后没有再走进去:“好好休息吧。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说,记住了渺渺,不要冲动的做任何事情。”他似乎在警告着她不可轻举妄动。 拿人家的手短,更何况她是住了人家的。伊渺点了点头:“雷总,再见。”然后关上了门,把他的伟岸的身影关在了房门之外。 一步步的变成了今天的这副样子,她竟然住到了雷赫的房子里,这要是传出去了,得说得多难听呀。算是金屋藏娇了。 房间真的是太大了,大到从沙发走到chuang边都有一小段的距离,薄薄的白纱窗外面是最繁华的世界,纸醉金迷下的红男绿女们都在都市中寻找着各种的刺激。伊渺拿起了遥控器,巨大酒红色天鹅绒的窗帘把里面外面的繁华拦得严严实实的。 屋子里的灯一打开,柔和的光线从屋顶上的简单的几何图形的灯影里倾泻开来。洒在了沙发前酒红色的地毯上,酒红色的地毯与木质的地板上瞬时如同染上的细细的金粉般的迷人。 沙发的对面是一面投影墙,这家伙倒是会享受生活。伊渺四处的走了走,她想如果能在这儿赖着住 一段时间,雷赫肯定是不会赶她走了,现在她已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也不用再矫情这些了,索性让那些流言说得更难听一些。 玻璃的浴室实在是太透明了,如果他来这儿,她要上洗手间怎么办?或者是他要上呢?难道当着这透明的玻璃就掏出来? 明天得改造一下…… 等她洗完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言绍宋聊着天。 “绍宋,单干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来选址吧,这个时候正是好机会。”她与言绍宋在工作上是绝配,她的直觉向来不差,而言绍宋有着最佳的执行力,而且细心.耐心都有了,实在是令她安心。 “你现在住着雷赫的房子,他能放着你让你自立门户?”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慵懒极了,好像是刚刚被她从被窝吵醒似的。 “就是借住几天而已,这儿我真的很喜欢,就是买不起。”伊渺环顾四周一下,如同个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般的撇撇嘴。 “我看你还是安份一点,明天雷赫会有记者会召开,我估计他会说明他的订婚对象并不是伊家的三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是吧,绍宋我总不能冲上去堵住他的嘴巴在记者面前说这不是真的,或者是我现在跟他说你在明天的记者会上不要乱说。这都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公司成立了,开张起来。先赚钱再说。”现在她没有了工作,这几天都是待业青年,心都慌了。 “本末倒置,你不把雷赫解决好,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那头的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了。 “哎,解决不了,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他相处呢?是不是我干脆就嫁了他,反正他大概对我有想法,而嫁给他我就不用愁了,这房子不就归我了。”伊渺翘着腿在chuang上滚来滚去的,这chuang可真大,可以任由她三百六十度无阻碍的翻滚着。 “那你就嫁,礼金我会随的。”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言绍宋有一点点的在生气了。 “至于吗?我就开个玩笑。”要找个好的合伙人可不容易,她可不有得罪。 “伊伊,如果你是真的爱上了他,那么你自然可以嫁,我也会衷心祝福的。如果不是,只是累了,只是想要找个寄托,或者只是想赌口气,那么就赶紧把这种念头给清理掉。”言绍宋警告着她。 “我觉得你比我自己更以解我自己呢。”伊渺谄媚的说着。 “闭嘴……”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还带着不爽,伊渺却笑了,笑声如同在黑夜里的划过的花火一般的……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在雷氏还没有召开记者会之前,伊家发生了更重大的事情。 伊家原来在郊外的山上有个农庄的,已经有好多年不去住人了。只是聘请了几个当地的农户在那儿看守着院子。 几个外地的驴友们热情的爬完了山,夜里没有下来,偷偷的溜进了伊家的农庄休息,误打误撞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开了伊家农庄里的封闭着的一个地窖,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干尸,据说当场把一个女的给吓晕过去了,另外两个男人连滚带爬的拖着那个女的冲了出来,报了警。 在警察到了之前,其中有一个胆子大的驴友拍了照片就往网络上传。干枯的尸体早已经是面止全非了,或者是由于地窖太过于干燥吧,或者是不透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层腊黄的皮膜贴在了骨架上,可怕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伊家成了新闻媒体追逐的对像,先是与伊家的两个女儿与雷赫的纠缠,再来是这一具出现在伊家家场的干尸,都让人大跌眼镜。 所有的摄像机,一大群的记者们有的守到了农庄外。另一批人则二十四小时的蹲守在了伊家的外面,整个伊家的外面如同一个巨大的电视发射台一般的。一有个动静,便是摄影机,闪光灯一起上来,让人躲都躲不及。 雷氏临时取消了记者发布会,只是说明了会另择时间的。而伊家的人被一个一个的叫去问话,连搬出去的伊渺也没有被放过。 所有人都被叫到了警察局的刑侦大队里,问讯室都是分开的。 “伊渺小姐,你去过伊家的农庄吗?还记不记得是几岁时候去的?”女警察跟着一个男警察配合问讯,头顶上正对着一个摄影机,正在记录着问话的形式与内容。 “没有。”这事她还真不知道,小时候好像有听过妈妈说那儿地不好,难道就是这具干尸在那儿?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一次都没有?”警察与伊渺对视着,却没有从她的眼底找到任何的心虚或者是闪烁。 “一次都没有。那是伊老爷给金月夫人的结婚礼物,我们是上不去的。”虽然是伊家的产业,但是说起来那算是金月的,所以她跟母亲一次都没有去过。 “那有没有听说过农庄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警察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着。 “也没有。”伊渺认真的态度让人不疑有他。 “好吧伊小姐,那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谢谢。”警察问完口供之后,拿出了刚刚记录的口供,伊渺看了一遍之后没有差错,便在上面按了手印。 按完了手印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面巾纸擦了擦手指着:“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警察点了点头,伊渺迟疑了一下:“我就是想问问,那具尸体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报告稍后就会出来了。”这个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所以警察也如实的告诉了她。   ☆、提前公布的遗嘱 一石激起千层浪,伊家的农庄被人们传说成了一幢可怕的鬼宅。 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了伊家,如果不是伊家的人下的手,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有人进去住过呢,那么大的一片园子呢。 没有想到第二天发生的事情才叫做奇怪,因为有人发现在警察封锁现场的当晚,有人趁着所有的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潜进了现场。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的明显的痕迹,可是被一个夜里回家的住在庄子不远处的人看到了,只说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闪了过去。第二天,地上真的留下了三十八码的鞋子的鞋印子。一时间众说纷纭着。 有人说是闹鬼了,一时之间连住在庄子上的看夜的工人们都害怕了,提出了辞工。 伊家所有人穿的鞋子号码也成了研究对像。 可是是谁要进去那封锁着的地窖呢?难道就只是想进去看一眼那具干尸? 伊氏的股价也因为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而受到了重创。 伊渺是被俞芝瑞的一通电话给叫回来的,在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她与言绍宋正在金融街那儿转悠着,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成立他们的投资公司。 “绍宋,你先再多看几家,这个房租实在是太贵了。我先回去一趟。”说到底她也是伊家的人,这个时候她母亲一定是害怕了,回去看一看她也是应该的。 “你不怕回去再被人动家法?”言绍宋皱了皱眉,有点担心。 “不会了,现在她们已经自顾不暇了。而且也没有动手的理由。”伊渺拿起了她的小手包,跟言绍宋挥了挥手,打了个出租车走了。 到了伊家门口不远处,她让司机停下了车子,因为她看到了前面乌泱泱的一群记者,手里头长枪短炮的。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新闻的头条,上封面这种事情呢,既然她不是明星,那就越少越好。上封面呢,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 她悄悄的从后面的小门溜了进去,那个小门是厨房里专门有人来收每日剩下的厨余的。伊渺穿过厨房进了大厅里,整个大厅里死气沉沉的,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好像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现在应该都得是人人自危吧? “渺渺,你来了。再等一会儿,你爸让所有人都回来,他有事情要宣布。”俞芝瑞拉着伊渺的手,眼眶红红的:“这两天他的情况更不好了。渺渺,如果他跟你说什么,你就顺着他一点,他毕竟是你爸爸。” “知道了。”说到底,他并没有对她差到哪儿去,只不过是不够关心,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替自己的母亲惋惜着,仅此而已。虽然说父女的情份淡了些,不过那些洒狗血的私生女与生父之间的恩怨情仇并没有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在她看来伊敬观就是自私了些,如果真的是命不久已,她也不会太执着的。 突然间,心里好像塞得满满的似的,她很难受。 那种难受就如同突如其来的一场重感冒,令她全身乏力,头昏脑涨的。最在伊敬观提早退下来的时候,医生就已经直言的告诉他,如果不动手术,他的心脏只会越来越衰弱,可是他坚持不做任何手术,就是这在这里一天天的,一开始还能在花园里走一走散散步,直到后来慢慢的就呆在了房间里不太出来了。这两年他只要她母亲陪着,大概这也是金月恨她们母女恨得要死的原因吧。 一会儿,伊渺就听到了门外很大的动静,她站在大厅里,远远的看着一辆车子停了下来,那是集团的王律师的坐驾。 西装革履的律师如同打仗一般的,突破重重的包围,走了进来。 看到她时礼貌的跟她打着招呼:“伊总好。” 伊渺笑了笑:“王律师您可不要叫我伊总,受不起。我已经不在安华工作了。” 中年律师看着伊渺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 不到十分钟以后,所有的人好像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聚集到了伊敬观的书房里,还好书房够大。 才两天不见,伊渺看着被母亲挽着走了进来的伊敬观,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的,两天的光景好像抽走了他身体里所有的还算健康的细胞,脸色灰白,不见一丝血色。而两个鬓角也变得花白起来。 那种心塞得满满的感觉更利害了,人终究免不了要告别,只是这一次会不会太快了?她总感觉到这一次他好像快要挺不住了一般的,昔日里也算得上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而如今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今天让大家都来,就是想要在我没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这份遗嘱我已经立了两年了,只不过是上天让我多活了两年。”伊敬观说完这句话时,重重的喘息了一下,然后眼睛扫过了所有的人。 伊渺随着她的眼光落下的地方,看到了伊明兆,他一副 神不守舍的样子,手里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机,好像在紧紧的捉着他的全命线一般的。也是在几天之间,他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对即将公布的遗产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他手里的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条短信或者是一通电话甚至比那巨额的遗产更加的诱人? “王律师,可以了……”原来他早就已经立好了遗嘱了,只是等待着一个宣布的时机,难道农庄里的那具干尸真的与伊家有关?与他有关?所以他等不及了,要现在就宣布? “现在我出示的是伊敬观先生立遗嘱的时候,两位医生在场所出具的证明,证明立遗嘱的当事人神智清楚,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所立的。此份遗嘱为最终的遗嘱,将不会再发生任何的更改。”说完了之后,律师拿出了医生所签示的证明,然后开始宣读那份遗嘱。 “我伊观敬自愿下个这份财产分割的遗嘱,第一:我将我所持的基金全部都留给我的两个女儿,伊文嘉,伊文媛。 第二,我将我的伊家的农场以及周边一百六十亩的土地产权留给我的妻子,还有我名下的所有现金,都留给金月女士……” 读完这两条的时候,一向是纹丝不动的金月不免得意的看了一眼伊渺以及俞芝瑞。伊渺却是注意到了一个非常细微的情节,在读第一条只有那两个女儿的名字的时候,母亲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可是伊敬观的整个人却是放松的,他轻轻的握住了她母亲的手。 第三,我将伊家的这祖宅留给了俞芝瑞女士,连同我所的古玩,字画。如果伊家的人愿意继续在这儿住,都必须尊重她,得到她的同意。 第四,我将我在安华集团的所持的股份留给我的两个孩子,伊明兆得到百分之五十五,伊渺得到百分之四十五。” 这一份遗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月的脸色刹时变得灰白如土。连律师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你这算什么,我才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你却把这座宅子留给了这个狐狸精,你还公司的股份留给了她的女儿?” 王律师识趣的告知了,离开的书房。这种豪门的遗嘱,相信他也是很少见到这么立的吧。 伊渺怔了一下,片刻之间,她已经变成了有钱人?这实在是不能想像。 “金月,你我有一纸婚书没有错,正是因为这一纸婚书我不能娶她,不能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委委屈屈的跟了我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来,我的饮食起居她样样费心,对于你也是尊重有加。这是她该得的。”伊敬观似乎感受到了俞芝瑞的紧张与害怕,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至于股份,你认为文嘉与文媛适合持股份吗?我给她们提供了最好的教育,也留了钱给她们,单单是基金的分红已经足够她们用的了。渺渺从小吃的苦头,我就不再多说了,我心里清楚。可是我就是想让她好好的锻炼一下。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是儿子,我就把伊家交给她,只可惜她不是。明兆是我疼爱的孩子,可是三番几次犯的错,你都压了下来,现在他成了今天这副样子,你有着推不开的责任,慈母多败儿,明兆现在的样子,不足以去担任伊家的家长,可是我依旧愿意把最大的股份给他,你觉得我不够喜欢他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咳嗽起来了,俞芝瑞端起了书桌上的茶杯,喂了他喝下了一口水。 “扶我上楼吧,我累了。”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他似乎有点受不住了。 “明兆,你倒是说话呀,伊家就是你一个男丁……”金月平日里贯有的平静与威严都被打破了,从里头碎到外头来。 “我没意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如同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书房。 她去哪儿了?伊明兆发现云朵如同一滴露水般的,在阳光一出来的时候,便蒸发了。再也寻觅不见她的踪影了…… 难掩的败势,书房里只留下了四个女人。伊文嘉,伊文媛,伊渺,以及金月…… 她应该怎样做呢?这份遗嘱里,无疑她与她的母亲才是赢家,因为单单从价值上来讲,伊敬观留下的古玩,字画只怕早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了吧。如果从别的层面来说,那今天他也给足了俞瑞芝该有的一切尊严。 虽然现在这房子已经算是她母亲的了,不过她依旧不想要留下来。一切虽然看似已经尘埃落定,其实风暴才刚刚开始…… 在伊渺要离开之前,被俞芝瑞叫住了。 “渺渺,能跟妈妈谈谈吗?”伊渺看着母亲,她的母亲从她记事以来就胆小怯弱得如同一只小白兔般的。什么事情都不太敢管,只是在惹急的时候,只会生气。而且就算是生气还起不了作用,所以伊渺总是拼着命的想给她争取到别人的尊重。可是她拼了那么久,终究是不如伊敬观的几句话,就让她在这个家里面可以昂首挺胸的做人了。 “好。”伊渺干脆的答应了。 花园里,种了很多树种是不太怕冷的。可是到了冬天快来到的时候,依旧是有一丝丝的萧萦的味道。就连那几株开得比手掌更大的桔花都已经被移到了玻璃房子里。下人们一天打扫几遍可是风一吹,枯黄的叶子还是落在了草坪上,脚踏上去,发出了清脆的叶脉断裂开了的声音。 “渺渺,你回安华做事吧。”俞芝瑞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他让你来劝我的?”伊渺看着俞芝瑞,眼底带着探求的光,一直想要照进了她的心底里去。 “不是的。渺渺,你父亲并没有这么要求,这是我想要你做的。既然他相信你,把伊家的一半给了你,那么你就有这个责任。”这是第一次,她的母亲跟她谈到责任的问题。 “而且现在,我想公司里大概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而你大哥好像最近情绪又不好。”伊明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反常到连她的母亲都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对。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自由自在的做事情,我不会反对的。可是现在你就帮帮你大哥,也当是为了我跟你父亲,好不好?”眼底带着泪,俞芝瑞清楚伊敬观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考虑一下。”在此之前她已经决定了要自立门,可是这一切好像又变得不切实际了。既然伊敬观把遗产留给了她,她也不会矫情的去赌气不要,正如伊敬观所说的,他只是没有办法跟自己的母亲结婚,可是这并不影响到她母亲的地位得到了承认。就冲着这一点,她都不能看着安华出事情。 只不过现在的安华情况非常的棘手,虽然不至于病入膏肓,可是面临的问题也不轻松了。 “渺渺,这一次他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今天他可以下楼来,是因为打了一针,你明白吗?” 伊渺听着母亲说完这句话时,整个人呆呆的怔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她的母亲遇到了这种事情,应该是害怕,哭泣,或者是紧张得昏过去了。可是她没能 想到的是她竟然 能够镇 定的把这些事情说完。或许她一直没有真正的了解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女人吧。 “知道了。”伊渺离开伊家老宅时,心里五味杂陈着。 --------------------------------------分割线---------------------------------------------- “知道了。”男人挂上了电话,站在了窗子边。他的整个脑子里总是不停的在想着昨天,昨天的所有的事情总是幻化成了一幅幅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如同自动播放着的幻灯片一般的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阻止不了。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乏主动的女人,各色的明星,模特比她开放的人多的是。她们想用自己的身体与他进行着一场交易,金钱与美色的交易。所以他即使是置身其中,也总是冷静的没有受到一丝的干扰。 可是伊渺不同,她的自信与美丽来自于她的灵魂。她身上有许多的奇特的地方,例如她介于妖娆与纯真的气息,例如她既大胆又害羞的举动。她光裸着身体时,对自己身体足够的自信,以及不敢与他对视时的那种害怕。 多少男人爱慕着她的身体,可是他却想走进她的灵魂,那才是她最迷人的地方。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抗拒着散发着纯洁气息的妖精,一个带着孩童般心灵的女王。她在成熟与世故之下,没有改变过初衷。 雷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时候越是禁忌就越令人意乱情迷。 在胸口中被那股子压抑着的窒闷之气堵得满满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有时间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妖媚的透着性感,如同传说中的有着最迷人的声线的海妖在漆黑的深夜里,用着最诱人的歌声引诱着过往的船只,引诱着他们驰向旋涡一般的。 “有。”他看着窗外,灰濛濛的一片。 “我快到你办公室了。”她的声音带着小小的狡黠,还有一丝的得意,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不过两分钟之后,当他的助理为她推开门的时候,只是觉得好像有一丝的阳光跟着她一起,透进了办公室之中,带来了温暖的气息。她的手里拿着个小盒子,坐到了沙发上,自顾自的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拿出了里面的蛋糕,开始吃了起来。 “给我倒杯水,快点……”许是吃得太急了,她好像被噎住了一下,伸手接过了雷赫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之后,从沙发上几乎是跳了起来的。 “你想烫死我呀,你看看,舌头都红了……”她冲她伸出了小舌头,她的舌头很好看,小小的粉红色的。她很健康,没有当下年轻人熬夜或者是吃太多垃圾食品所留下的舌苔,如同幼小的雀鸟般的,幼滑细嫩的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 室内的灯光照着她如同蛋清般的素白的肌肤,雷赫看着她如同饿坏了似的吃着继续的吃着她的蛋糕。 “你没吃午饭?”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是没有吃饭。 “嗯。”她头也不抬的把那块蛋糕吃完之后,喝着他倒来的那杯红茶,这一次她不敢再那么大口的喝下去了,小口小口的抿着。 喝完了那杯茶,她抬起长长的睫毛看着雷赫。她发现雷赫的眼光正落在她的脚踝之上。 她穿了一双深灰色的高跟鞋,坐着的时候露出了极漂亮的纤细的脚踝。 “我不是三十八码的脚,我三十六码。”伊渺拉下了束在马尾上的那根皮筋,满头的乌黑柔亮的长发如同墨色的瀑布披散开来。 “我不是新闻记者,也不是市井妇人。”雷赫坐在了她的身边,沙发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的往下沉了沉,瞬时他身上的那种独特的干净又纯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层层的包裹起来。 这两天,伊家所有女人的脚码的大小都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热点了。 她与他贴得很近,她身上的一缕一缕的清香窜进了他的鼻子里。那是她特别的味道,来自于血液,所以才让人更加难以忘记。 “既然你喜欢,就让你看个够好了。”伊渺两条腿晃动了一下,蹭下了她高跟鞋,露出了她白希精致的小脚。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那小小的如同白玉雕成了莲足上面,低哑的嗓音里充满了压抑。她是不是总是会在男人面前下鞋子? 雷赫的脑子里没由来的就浮在了那一天她的伊家客厅里说起的那句话,她说她敢对着伊家先祖说自己清清白白,她在问伊文媛敢不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之中,像她这样的女人还能清清白白,守身如玉,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比中乐透还要来得难得,可是他愿意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他愿意相信无论外面说的再离谱,他也相信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你愿不愿意娶我?”伊渺的眼睛毫无惧意与退缩的与他对视着。她问得非常的直接,没有拐弯抹角。 “这算是求婚吗?”雷赫薄唇轻启,磁性的声音从他性感的薄唇里飘了出来。 “求婚只对于相爱的人。我想我们这个只能算是想要达成某种共识吧。”伊渺认真的说着。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嫁给我?”男人的下巴紧紧的绷着,显示着他的不悦。 “明知故问,我想要借助你的力量来使安华摆脱困境。如果你不愿意娶伊文媛,那你可以试试我,或者是你喜欢伊文嘉?”伊渺说话的时候是理智万分的,可是身体却靠近了雷赫,软软的如同妖精一般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尽情的去用自己的每一寸的柔软去勾画着他健硕的身体。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或者是因为她的动作,雷赫的身体僵了一下,眸光深暗而不可见底。 “还有,你长得很好看。”伊渺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头往下,是他坚.挺得如同冰川般的鼻骨,还有他那性感涔薄的嘴唇。 “雷赫,我们试一试吧……”她的话消失在他的薄唇里,雷赫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主动大胆的吻了他…… 她的唇还带着红茶的香味,那样柔软芬芳的唇刺激着他的神经,而那个女人却没有消停下来,那如雏鸟般细嫩柔滑的小舌沿着他嘴唇的轮廓轻轻的勾弄着,青涩而又诱人。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他的胸膛炙热温暖。他的身上有着她喜欢的味道,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连同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牵动着全身的细胞一起跟着她的心莫名的悸动着。 她的急促的呼吸使得他的眼眸深遂暗沉得如同墨色渲染过一般的,健硕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纤细的腰慢慢的攥紧着,使她柔软的上半身完全的贴合在了他的身上,翻身将她压在了他的身下。 身下的女人娇美如花,唇边的笑意如同涟漪一般的荡开来了:“怎么,你怕了?”她以为他对她的纠缠是因为对她有一丝几许的情意,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该害怕的人是你,不要随便对着男人玩火,后果你负不起的。”他几乎就快要迷失在她的芬芳里了,却依旧保持着一丝的清醒。 伊渺柔若无骨的小手,抵着他宽厚的肩膀,笑得更深了,如同醉人的酒一般的:“雷总,你好硬……” 她说完之后,咬着唇看着他,下身动了动,蹭过了他的坚硬如铁。 “别动……”男人的炽热而粗重的鼻息从她的额头上洒了下来,她可以听见他如同擂鼓般激烈的心跳。甚至是他的声音都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就得沙哑极了,听着的时候却是分外的诱人。 “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来主动找你,求你娶我。你的目的达到了,再装可就不好玩了。”伊渺笑得如同控制着一切的女王般的,长长的腿勾上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异常敏感的地方贴得更加的紧了,那坚硬的热铁硌得她的腿窝得都发疼起来。 “你不后悔?”他的眼底带着深谙难懂的情愫,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面,那如同宝石般的夺目的红色,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柔软的唇微微轻启:“不后悔。” 总是要嫁一个人的,而这个男人足够优秀,也可以带着安华渡过现在的危机。这件事情上,无论如何她都不吃亏,这具身体总是要交付一个男人,而能与她一起共享这情爱的盛宴的,雷赫一定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了决定?”她的善变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了,从一开始的一起拒绝到了现在的主动求婚。 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都流窜着好像是会燃烧的汽油一般的,全部都往下涌去。 他重重的蹭了一下,伊渺娇呼着:“你轻点……” “因为安华现在有一半是我的了。”确实的说还不到一半,不过她不想跟他解释百分之四十五与百分之五十五的事情。 “他真是聪明。”伊敬观是聪明的,伊渺可以帮助伊明兆把整个安华做得更强大,这一点他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做点别的事情,我们可以坐着谈。”伊渺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的气味与呼吸带着可怕的侵略性,一直往她的毛孔里钻着,令她的心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想做什么事?”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了她素白的小脸,指腹带着一点粗糙划过她的肌肤时,明显的感到了她敏感的颤抖了一下。 “明知故问。”伊渺学着他的口气,自己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推开了他的压制,坐了起来。 “怎么样?如果你不行,我找别人去了,这城里有大把的男人。像我这么漂亮的,又带着丰厚嫁妆的不愁没有人要的。”伊渺挺了挺胸,就算是穿着衣服,胸前依旧划出了一道令人艳炫的完美弧度。 这个该死男人,得了便宜又卖乖,以后看她怎么收拾他…… “你真的不会后悔?”雷赫看着她,小脸的上神情像极了骄傲的小豹子似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火花。 “有什么好后悔的,你情我愿的事情。”伊渺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雷赫却从她手上拿了下来:“这杯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当温热的红茶带着氤氲的热气出现在她的眼前的时候,雷赫认真的说着:“渺渺,跟我在一起是一场赌博,有可能你会满盘皆输。你还会愿意吗?” 伊渺怔了一下,他是觉得两家公司的合并有可能会出现问题,他担心她把手头的股份给输了? “愿赌服输,我不后悔。”一场大的变革总是会有两种结果,她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但是她得要做好承受最坏的结果的打算。 “那好,我们结婚。”雷赫幽深的眼看着伊渺,手指轻轻的抚住了她的唇,上面带着红茶的茶渍,他的目光变得似乎充满了怜惜与不舍。 送走了她的时候,办公室突然冷清了下来。没有了她的味道,没有了她的清香,也没有了她的娇笑与嗔怪。 “她已经去找你了是不是?”电话里头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没有了一贯的冷清,变得有一点点的焦躁。 “不是如你所愿吗?”雷赫慢慢的说着,目光落在了远处,云层已经越来越厚了,遮弊了所有的阳光。 “雷,你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也很迷人。男人爱上她是很正常的事。”雷赫的眉头紧紧的蹙着,显示着他的不耐烦。 “可是,我们……”电话里面的那个女人顿了一下:“你会跟她发生关系吗?” “你认为我跟她结了婚,她美丽性感,我却不履行丈夫的权利,她不会怀疑吗?”雷赫的嘴角带着冷笑:“或者是你来满足一下我?” “不要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又刺耳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的,与刚刚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 “好了,我会有分寸的,你不要多想了。”雷赫叹了口气,语气里明显的变得柔软了一些。 闪电突然的如同一把锋利的银色剪刀般的把天幕划开,没由来了雨倾盆而下,整个城市都被雨幕遮住了,大雨似乎想要冲刷走这城市里的一切罪恶一般的。扑天盖地的,雷赫好像再也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在说些什么,他想起了那一晚,伊渺的出现正如一道闪电一般的把他的心给划开了…… ------------------------------------分割线----------------------------------------- “妈的,你这算是当上CEO,嫁给高富帅。人生大赢家呀,别找我当伴娘,我嫉妒得胃疼。”下雨天在咖啡馆里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温暖的空气里弥漫着迷人的咖啡的味道。 郑安榆微微圆润的小脸上带着鄙视,是的她就是想要好好的鄙视一下伊渺这个家伙,她总是随意的书写着自己的人生。 连求婚这么帅的事情都干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 “伴娘非你莫属,你想想雷赫肯定不能小气的,你可以多诈他几个红包,我不反对的。”伊渺继续的吃着蛋糕,在心情低落,或者是情绪高涨的时候她都喜欢吃甜食 。而现在两种情绪都不是,她依旧是想吃一点,这该是为自己的贪嘴找借口吧。 “你爱他吗?”郑安榆听到红包后,整个人如同被打了一针镇定剂般的,安静多了。 “说不上爱不爱的,因为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事。不过他是结婚最好的人选,人长得不错,钱也不错。”伊渺小手握着咖啡杯子,借着杯子的热度把自己的小手给捂热了。 “岂止是不错,那算是相当好了。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郑安榆又开始了愤愤不平。 “渺渺,你真的是为了安华,没有其他的想法。”郑安榆突然正色的说着。 “有其他的想法的。安榆如果这个人不是雷赫,我想就算是能解救安华的危机,我也不见得愿意嫁。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总是一个人在游荡着,我一直在寻找着,或许这世间的爱情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所以我不想再找下去了。我想要嫁给他,因为至少他在我心里是有些特别的。”伊渺如同自己在说给自己种一般的,她在清晰的陈述着自己心底里的感受。 “他哪儿比较特别?那儿?你试过了?”郑安榆挑着眉笑得如同花痴一般的。   ☆、我就是喜欢闹你 “还没有……”伊渺的脸上带着勾魂摄魄的笑:“不过很快了,他已经忍不住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一场角力,而谁先打破了禁忌,谁就输了。她在玩着火,可是她一定不会让火烧到自己,她就是想把雷赫点燃,把他那副淡定沉稳的样子给打碎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好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大雨了,掀起的狂风卷着猛烈的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着,伊渺看着天空,她喜欢这样的疯狂的暴雨,它张扬而毫无顾忌的,狂扫一切事物宣泄着自己的所有的力量。而在暴雨之后,一切都会得到新生,所有的污秽都会被冲走,世界才会变得干净,宁静,美好。 一点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场雨来得很奇妙,没由来的。是在庆祝她选择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吗?伊渺看着天空,灰濛濛的天空上,如同被剪刀剪开了好多大大的口子,而这场暴雨却是如同瀑布一般的,从那些巨大的裂开的口子里流泻出来。无止尽而又不知疲倦的下着…… 这个城市有个地方是最适合独自欣赏这场雨的,伊渺的眼底带着兴奋的光,捉着她的手包往外冲,所有的人都在诧异着她的举动,现在正是人们想要避雨的时候,可是偏偏她却在这个时候冲了出去。 “渺渺,你干什么?”这个疯女人,这雨这么大,她是想要干什么?郑安榆嘴巴里嚼着的蛋糕还没有吞进去,一半堵在喉咙里,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滑稽。 “我要去看雨……”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在妩媚之中还带着一丝的兴奋。这个时候的咖啡馆里已经是坐无虚席了,因为路人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行走,连撑着雨伞的都快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打得撑不起来了。她却在这个时候说要去看雨? 看个鬼?这个疯女人,她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这热闹的咖啡馆里?郑安榆喝下了一大口的咖啡,瞪着窗外那个冒着倾盆大雨,冲到了马路对面,开着汽车水消失在雨幕里的疯狂的女人。 不折腾会死,她就是个不折腾会死的家伙。 回到了雷赫的公寓,她已经全身都湿透了,可是所幸的是雨似旧是那么的大一点也没有止住。 她关上了门,打开了暖气。站在门里头就开始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脱掉。衣服全都是湿嗒嗒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的脚印在地板上带出了一串水渍,走进了那间浴室,就算是在里面洗澡,她依旧可以看到这幕大雨。当温热的水从头上往浇到了她凉透了的肌肤上时,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看着一口串串的水珠在自己的身体上油走着,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她要感谢她的母亲给了她一副好皮囊,每一寸的肌肤都充满了弹性,刺眼一点的便是胸口上的那道鞭痕,雷赫的药油很不错,已经淡了很多,也不会那么的痛了,现在就是粉红色的一道,微微肿着。这道伤痕在提醒着她,她受过的耻辱。 浴室的后面有一个隐形的衣帽间,伊渺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雷赫的衣服。男士的大V领的开衫,她就是想穿着这样的衣服,领子开得很大,足以让她的伤痕完全的呈现出来。她喜欢这样的面对自己的伤痕,提醒着自己保持着清醒。 赤着脚走到了窗前,这时候的屋子里暖气已经很暖了,里外温度的差别使得窗子上慢慢的腾着一层白色的雾气。她看着天际,依旧是狂风卷着暴雨,如同无数条的鞭子般的抽了过来。可是她却站在了温暖如春的玻璃房子里面,鞭子再也抽不到她了。 在这里,如同狂风骤雨的大海之上的一座温暖坚固的堡垒,她静静的看着…… 门再一次的被推开了,她知道是谁,可是却没有转身看他。 雷赫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像给震住了。 外面风狂雨骤,而室里却是暖意阵阵,她就站在窗子旁边。落地玻璃窗把整个世界一分为二,外面的,跟里面的。 她穿的是他的衣服,宽宽的,她的肩膀纤瘦而美丽,有一大半滑了出来,衣服的长度堪堪没过她的圆翘的小臀,盖在了她的腿根处,露出了她修长的腿,在发暗的光线下,黑白分明得如同白昼与黑夜之间。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他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她的头发上带着水气,发尾还是湿哒哒的。 他的语气里透里责怪,又从责怪里透出了一丝丝的怜惜。这样的一丝丝一点点的情愫像是羽毛般,慢慢的划过了她的心,痒痒的,麻麻的,热热的…… 他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拿来了电风吹帮她吹着头发。温热的风从她的头顶处慢慢的舒缓晕了开来,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柔亮的黑色长发散发着淡淡的玫瑰的香味,四下散开来。 她带来了自己的东西,例如放在浴室里的那个漂亮的银质的皂盒,里面有一块香皂便这是这个香气的。淡淡的,却是很勾人。她有着一头非常漂亮的头发,在这个时候如同黑色的瀑布般的披散开来,半掩着她的美好的丰盈。 “你的衣服也有一点点湿了……”她腻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小猫般的,接受着主人的爱抚。她享受着他为她吹干头发的感觉,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的时候,总是让她舒服得想要眯起眼睛。 “雨太大了。”他为她吹干了头发之后,站了起来,走到了衣帽间里,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薄薄的深灰色家居服勾勒着他的结实健硕的身体线条。他的身体线条很好看,性感又不过份夸张的肌肉却时时的显出了贲张的力量。 他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那瓶小小的药油。他的浓暗沉郁的目光 落在了她胸口的那道已经慢慢变浅的痕迹上。 “已经好了,不要了……”伊渺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是比起刚刚的莹白的肌肤,现在多了一层如同胭脂般的色彩。 “胡闹。”他叹了口气,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把她拥进了怀里,这件衣服的领口大到不用脱,他就可以为她上药了。 药油带着刺激的气味,在空气中挥散开来。他的手指沾着药油,轻轻的在她的那道伤痕上揉弄着,一下一下的往里,好几次触到了顶端的那细嫩娇艳小花蕾时,她都缩着好像是怕痒,又好像是害羞。 “你还会害羞?”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而他的整个手已经满满的罩住了,那变得粗重的喘息似乎是折磨,又似乎是享受…… 伊渺娇滴滴的嗔怪着:“害羞不行吗?”她抬眼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水气氤氲着,连小嘴都更加的红润动人。 “我以为你不会害羞的,你那晚不是跟你的朋友在探讨着男人的尺寸吗?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害羞的……”低低的笑带着他的温热的气息从她的额头蔓延开来。 她喜欢他的味道,干净纯冽。 “谈论是一回事,最多也是纸上谈兵。现在算是真刀真枪的兵戎相见,怎么能是一回事?”她的脸都快要钻进他的胸膛里了。长长的发遮住了她的神情,就算是这样都让他觉得这时候的她,可爱与性感皆俱,比任何进修都容易勾动男人的心。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报道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小手从他结实性感的胸往下,慢慢的靠近着他小腹的位置,被男人一把捉住了:“别闹,渺渺……” 他与她的眼视着,她的眼烂若繁星,而他的眸子却幽暗得如同墨色浸染过的夜空般,没有一丝的光亮。 “可是,我就是想要闹你。”她娇滴滴的说着,整个人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我就是喜欢闹,如果你受不了那我们可以重新谈谈……” 她真的是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精,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她的每一面都是。 他干脆把手交叉在脑后,一副任由着她宰割的模样。涔薄的唇带勾着诱人的弧度,冲着她笑了起来……   ☆、最符合男人想像的梦中情人 “你在笑什么?坏人……”她的声音甜腻动如同裹着蜜的花朵一般。窗外依旧是风狂雨骤,可是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他按了一下开关,屋子里的灯开始都亮了起来。透过从屋顶上倾泻而下的温暖的桔色灯光,他的眸子也如同染上了宝石的华彩一般的令人迷恋。 她的娇嗔,她的笑容如同温热的水,慢慢的漫进了他的心里,一点点的侵蚀着心里所有冰冷的角落。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你不喜欢我?”她跨跪在他的身上,他温热的鼻息正好喷洒在了她的锁骨上,白玉般的胸口耸起的丰盈显得得爱.昧极了,一边是粉白娇嫩得如同初雪一般的,另一边则是带着药油的味道,上面有鞭子的痕迹还有男人的揉搓过后留下的绯色。 低沉的笑从他的胸膛窜起,震着她的耳膜:“哪里有姑娘家会这么逼着别人问喜不喜欢她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前美丽的弧线上,离进太近了,就算药油的味道太重了,都不由掩饰着一丝丝的*从她的胸口慢慢的,如同一只只无形的手勾着他,靠得更近一点。 “可是现在我喜欢你,你笑的样子真好看。”伊渺身体慢慢的往下,跨坐在了他的腿上,说话的声音更加的娇媚了。 “只是喜欢我的笑的样子?”他似乎有一点点的不悦,可是又说不上来。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腰,隔着衣服她依旧可以感受到他手心里传来的炙人的热力。 “其实一见钟情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你想如果你长得歪瓜咧枣的,谁还稀罕你呢?”他的家居服有下,是他壁垒分明,结实性感的胸膛,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其实不止是他的笑,甚至是他的味道,他身体的线条,他的呼吸,还有他的声音好像都如同磁石般的在吸引着她。 “如果一个女人说她不喜欢你的外表,不喜欢你的金钱,那都是骗你的。我就是这么现实,你要我吗?”她最后的几个字说得如同轻烟缭绕般的,绕着他。 “你会容许我不要吗?”雷赫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的,他强忍着想要亲吻着她的唇的那种强烈的心悸与冲动。 “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个拒绝我的男人了。”伊渺好像有一点点懊恼的说着,难道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在求爱的路上接二连三的遇到了滑铁卢。问题是这一次她都已经穿成这样了,还不行? 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拒绝她?她的一身瓷白的肌比初雪更加的耀眼,细腻的肤质堪比那初生的婴儿,高高耸起的丰盈在这大大的深V领之下,几乎可以窥见全帽,在V领的边缘甚至透出了那娇艳的粉色,骨肉均婷的美腿跨在他的身侧,线条优美,修长而迷人,如果男人有梦中情人,无疑伊渺就是最符合的那一款。 年轻,漂亮,性感,独立,聪明,自信,同时还具有孩子气,那总是在无形之中流露出来的孩子气让他的心闷闷的生疼着。其实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以后不准再胡闹了。”她是怎么跟方绍宋表白的?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而她白细的手指抚着他的眉头,然后整个人如同一只猫般的窝进了他的胸口。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我要嫁给你,我要跟你好好的生活……”她垂下了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呓语着,如同说给他听,也如同在说给自己听。 毫无由来的,内心被她搅乱了,乱得连他自己都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绪。手臂将她圈紧,紧紧的拥在自己怀里,涔薄的唇贴着她的额头,在上面落下了温柔的吻,那么细腻,那么炙热。 他的吻从她的额头慢慢的蜿蜒而下,流连在她的肩头上,他的灼热粗重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边,比外面的暴风骤雨更加来得令她心旌动摇…… 他的唇含住了她的玲珑得如同白玉坠子般的耳垂,灵活的舌头把含在口中的耳垂轻轻的舔弄着,突如其来的他重重的吮了一下,还是让她的喘息着想要推开,她有点害怕,双手撑在了他胸膛之上,她的小手下面尽是他结实流畅的肌理线条滚烫得几乎快要灼伤了她的手似的,而他的心跳,一下下强壮有力地敲击在她的手掌心上。 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的是男人情动的气息,就算是在情事不没有做得更多的尝试,可是她依旧清楚这在代表着什么,她的臀下,柔软这间的硕大的物件已经烙疼了她。 “我饿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如同小动物般的可怜。 “我也饿了。”他话中有话,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舌头轻轻的滑过了她跳动着的脉博…… “那我们叫外卖吧……这么大的雨……出不去了……”她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声音绵软无力,又娇滴滴都好像水都快要淌出来了似的。 “胆子这么大,其实就是个小骗子。”他了下来,粗重的喘息里带着意犹未尽。他的自制力连他的父亲都佩服,可是唯独到了她这儿,好像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才不是……”她被他纳入了怀中,眼底有一点点的湿润。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过的,而他的话语总是让她觉得他疼爱着她。 “想吃什么?”雷赫的目光还带着未褪去的*,落在了窗外,这样的天气似乎真的不太适合出去吃饭,这时候他觉得叫外卖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想吃披萨。”伊渺看着他方正性感的下巴,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事实上证明,他真的是一个靠谱的男人。她以为外送要多久才来,可是他没有叫外送,这种天气呢,肯定好多人叫外送,所以得等好久,他让人到店里打包送了过来。 钱多好办事,这是真理。 看着桌子上的美味,她简直想要三呼万岁了。来的人只是把东西放到了门口,大大的箱子外面套着防水的罩子。 当披萨还带着热气被放到了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都开始放亮起来。 纯正的奶酪是比萨的灵魂,看着披萨上面满满的奶酪,她已经受不了的动手卷了起来。。 这披萨做得非常的好。因为为了让饼薄脆,在擀面时,就需要很高的技术,如果增一分,便达不到薄脆的效果;如果减一毫,又很容易烤破。虽然很薄脆,意式比萨却可以卷起来吃。而能否卷起来吃而不断裂,也成了判断一款薄脆比萨是否正宗的标准,而他让人送来的这些披萨,刚刚好可以卷起来。 她迫不及待的大口咬了起来,一面点着头:“太香了,你不吃吗?” 桌子上还有芝士蛋汁三文鱼意面,水牛芝士芝麻菜沙律、南瓜汤、千层面、柠檬舒芙里看来菜单上的有,估计都点了一大半了吧。 “你先吃吧。”他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吃着东西的时候,心里突然好像被针扎过了一样的。这个时候的她是这么的开心,盘着两腿就坐在了地板上,一点淑女的感觉都没有。大口大口的吃着披萨,没有任何的顾忌。因为没有受过伤害,所以她的眼底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依旧如同孩子般的纯粹与简单的快乐。 如同一餐丰富的晚餐便足以使她喜笑颜开。 外面的人总是在传说着,死在她裙下的男人有千千万万,可是他相信她的纯真。刚刚她的害怕与紧张是装不出来的,女人在未真正的叩开晴欲大门的时候,或者在来临的那一刻都会羞涩,害怕,紧张。 他迟疑过,可是他发现在她的面前自己竟然无法自持,更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来为她完成身份的蜕变。所以,如果有一天要沉沦地狱,那在沉沦地狱之前,他自私的想先拥有天堂。   ☆、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麻烦 她有滋有味的吃着披萨,吃完了舌头灵活的舔了一下手指,喝完了南瓜汤,肚子好像已经有点饱了。 雷赫打开了电视,看着新闻,这个时候,电视上正播出关于伊家农庄的干尸的新闻,那是一个法制栏目制作的专题。这一次的事情引起了太大的轰动,住在庄子附近的人都有点人心恍恍的。 节目里的男记者穿着风衣,手里持着话筒站在地窖前面报道着。 “干尸其实就是干燥的尸体。通常情况下,人体死亡之后,体内细胞会开始其自溶过程,细胞中的溶解酶体释放出各种蛋白水解酶,使生物大分子逐步降解为小分子。除这一自溶过程外,还自然受到各种*分解,这是一个自然过程。但是,干尸却违背了这一自然过程,没有腐烂,相反却以干尸的形式呈现在今人的面前。干尸的特点是:“周身灰暗,皮肉干枯贴骨,肚腹低陷”。”记者先做了一番干尸的形成的原因。 然后随着镜头慢慢的推进,拍摄到了伊家农庄的地窖里,里面的两边放满了木炭:“这就是为什么这具尸体在这儿放辽么久,没有腐烂却成了干尸的原因了。”木炭起到了干燥的作用,而这间地窖一直是密封着的,外面的水气也进不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干尸。 伊渺突然觉得刚刚吃的南瓜汤有点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着。 雷赫看到了她的脸色微微泛着青白色,便关上了电视,这个时候听到这件事情确实是很令人反胃。 “哪儿不舒服?”他把她从地毯上抱了上来,看着她我见犹怜的苍白的小脸,室内的温度再温暖好像可是她好像也还在害怕似的。 “渺渺,不要害怕。”他抱着她,如同在安慰一个孩子般的,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而伊渺却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鹅黄色的温暖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轻灵纤巧的睫毛上,轻轻颤抖,如同黑色羽毛扇子般的睫毛聊聊挂上了细碎的泪痕,丰美的唇从嫣红变成了淡淡的水色,她在害怕着。 她这副模样使她看得心痛着,像是有极细的针,穿过了他的胸腔般,尖锐的刺入,然后开始蔓延开来。 “渺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记者的报道,这具干尸大概是的死亡时间是在十八年前,那时候她已经是八岁了,应该已经是记得起事情的年龄了。 她靠在了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依旧是低低的垂着。 “我没有去过农庄。在伊家身份的划分是径渭分明的,我还没有资格去,只是有一年我母亲陪着他去那儿住了几个月,他在年轻的时候心脏便不太好。”那一年她八岁,差一点点被金月的两个女儿推进池塘里给淹死。 雷赫很清楚伊渺口中说的他是谁,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就算是伊敬观把毕生的心血分了一半给她,她依旧无法开口叫一声爸爸。 或许这便是商人的悲哀,很多时候纵使金玉满堂,却换不来儿女亲情。 屋子里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只的男人与女人的呼吸交叠着…… “我怕,伊家这一次真的会有麻烦。你会怕麻烦吗?”长久之后,伊渺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雨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小了。回过头,看到了男人的脸,他不说话时,嘴唇削薄,下巴方正,总是英气逼人之中还带着一股子沉稳。 “这一次的事情,跟伊家脱不了关系。”伊渺看着他的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她愿意跟他说,因为相信她。 他的大手依旧在她的身上轻轻抚着,室内的灯光已经都亮起来了,勾勒出了他粗犷的轮廓。 “为什么这么说?”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磁性,总是带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我八岁那一年,他们到庄子上去渡假了。只留下了我,跟伊明兆,伊文媛,伊文嘉。去了两个星期,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伊渺保留了一句,从那之后,伊敬观便都留宿在了母亲的房间里面,而也是从那时候起,金月对她们母女更是恨之入骨。 可是那一具干尸到底是谁呢? 聪明人一听便可以听出其中的原委。雷赫的眼眸暗沉了一下,看着她发白的唇,轻轻的吻着:“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麻烦。” 事实证明,世界上最大的麻烦并不是她,那只是男人嘴里的一句*的话而已。 ------------------------------------分割线--------------------------------------- 最大的麻烦是伊敬观突然之间陷入了昏迷,而在昏迷之前,他对外宣称那个人是他杀的,只是因为他在半夜里闯进了庄子里偷东西,被他失手打死,扔到了地窖里,在跟警察自首之后,他便陷入了昏迷。 伊家上上下下的乱成了一团,伊渺回到了伊家的时候,母亲早已经是哭红了眼,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伊敬观在医院里,她要去陪着。 “渺渺,你父亲在昏迷之前,说让你在他死之前就把婚礼办了,这是他的愿望。”俞芝瑞拉着伊渺的手,说话的时候带着哽咽。 “他不会那么快死的。”伊渺下意识的在逃避着死亡这个话题,或者这个话题真的太沉重了。 “渺渺,我先去医院了,可以陪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俞芝瑞匆忙的拿着她的小小的行李袋子,她心里始终记挂着还在医院里的人。 “我送你去吧。”她也想去看看他。 医院的病房外,站着两个警察。在这个时候,虽然情况已经严重到不可能逃跑了,可是按照规定还是有警察在病房外面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着,对每一个进来的人进行盘问。 医院外面也是守着一批记者,那些人让伊渺想起了令人讨厌的无处不在的苍蝇,他们在闻到任何地方有一点点腐烂或者是胺脏的气息的时候都会蜂涌而致。 伊渺看着病床上的老上,戴着氧气罩,他是自己要求到警察局自首的,录完口供之后便昏倒在了警察局。这一路上都是俞芝瑞陪着的,这更加引起了外界的猜测,豪门的丑闻本来就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更何况是伊家这一次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的脸色变得灰白,一夜之间,老得更利害了。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害怕着那件事情,所以才会这样的?才会让心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他明明是强者的,他明明为伊家创造了巨额的财富,怎么就如此的不堪一击? 伊渺看着母亲端来了一盆温热的水,开始从他的脸上慢慢的擦拭着:“渺渺,你回去吧,好好生活,不要为我们担心。”她的动作轻柔舒缓,仿佛怕是打扰到了睡梦里的人一般的,伊渺看到了母亲脸上专一的样子,温柔又恬静。 她没有再打扰了,有时候得与失之间,很难衡量的。在这个时候,她觉得母亲已经得到了最多,哪怕那个让她一辈子受了委屈的男人即刻死去,伊渺都可以感觉到母亲心里的不后悔。 爱情是什么?或许很多时候,要到生命的尽头才能得到,哪怕只是一刻…… 伊渺再一次以集团的第二大持股人回到安华的时候,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以前太多人是金月安插到公司的,他们一直以为伊渺是小老婆生的,就算得到股份,那也是少之又少,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伊敬观竟然把他的财产做出了这样的分配。 一想到以前的种种叼难,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些挂不住了。因为伊渺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担任的是总裁之下的集团经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就算是连金月说话都不管用了。甚至她已经是在万人之上了。因为伊明兆最近好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很少再管安华的事情了,整个安华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伊渺如何对付以前那些刁难她的人。事实上她没有,甚至连代替伊明兆主持董事局会议的想法都没有,谁也不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绍宋,跟着我这样的折腾,真是辛苦你了。”伊渺倒了杯茶,端给了言绍宋。 “你总算是讲了句人话。”言绍宋一向平静的声音里,很少听到起伏,温润好听,可是怎么听着都会带着一点距离感。 “这不是你不要我吗?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伊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让言绍宋的无奈的耸了耸肩。 “在你那儿,雷赫是那个次吗?你只是怕自己会受不了的去爱上他,所以你自以为是的以为跟我在一起就可以掩人耳目了。事实上你一开始就是喜欢他的。渺渺,如果你真是喜欢我,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的话说得清清楚楚,逼迫着伊渺去面对自己的心。如果她心里喜欢的不是雷赫,那么他早就娶了她了。 “你就不能让我装一会儿?”伊渺气呼呼的看着言绍宋。有时候她总是觉得言绍宋更像是她的哥哥。 “不能。”他喝着那杯热热的茶,眼底似乎如同湖面般的平静。 “其实你也不爱我,如果爱我,你会娶我的。”伊渺一脸忧伤的对着言绍宋说着,声音柔软而哀怨。 “你就别装了,雷赫吃你这一套?”看着她的样子,言绍宋脸都快要抽起来了。 “是呀,我以为男人都吃这一套。看来你不是男人。”伊渺瞬间如同变脸似的,一秒钟恢复了她在公司里女王般的气场。双腿交叠着,优雅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不用管我是不是,雷赫是就好了。现在我们谈论正题,你现在准备怎么弄,刚刚我接到消息,伊总准备跟董事会请长假了,你知道吗?”言绍宋在公司里始终有非常多的小女孩喜欢他,所以各种小道消息他总是会第一个知道。可是他又保持得非常好,既有一定的距离,可是又很亲切。算起来在公司里他的第一黄金单身汉的呼声要比伊明兆要来得强烈。 因为伊明兆太花心了。 “请长假?”伊渺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请了长假。言绍宋嘴上说的是消息,可是伊渺敢确实百分之一百的已经既成事实了。 他这个时候想要干什么?现在是安华早紧要的时候,就算是她不离开安华,就算她可以独力撑下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可是他对安华,对伊家是有责任的,现在不是请假的时候。 “我是想说,接下来你会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雷赫要办婚礼,那一定是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而现在安华正是内外夹击的时候,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势必忙得焦头烂额的,所以什么时候办婚礼? 如果与雷氏联姻无疑是为安华注入了最好的一针强心剂,可是他似乎总是觉得有一些的不妥,只是在哪儿好像又说不上来。 “婚事不难办,九块钱就可以了。”伊渺看着言绍宋:“绍宋,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之间如果再见外,我就找不到相信的人了。” “一切都没有问题。可是当一切都没有问题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问题。”言绍宋缓缓的说出了他心中的疑点。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 伊明兆真的跟董事局提出了请一个长假的决定 。理由是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年没休过假了,他想要放松一下。仅些而已,可是伊渺却知道一切不是那么的简单。 “你想要干什么?告诉我。”伊渺冲上了他的办公室里,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 这个时候伊家多灾多难的,而他是唯一的男人,是依靠。可是他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伊渺实在是想不通,伊明兆虽然花心好玩,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见着难事就退缩的人,不然安华不可能撑到今天的。 “渺渺,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现在把我的股份授权给了文嘉,你们要好好的把安华经营好。”才不过几天的光景,伊明兆早已经没有了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都如同蒙了尘一般的,失去了光华。 “这个公司是你的,无论我持多少股份,这间公司他是想留给你的。”伊渺语重心长的说着。 “渺渺,现在我有了比公司,比钱,比事业更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耽搁你明白吗?”几天几夜的辗转难眠让他知道如果不去找她,他以后估计都得在失眠里过日子。 他想要问她的是,为什么要收了钱,如果只是钱而已那么他给跟他母亲给有什么不同。还是这当中另有隐情?他已经快被这些问题给折磨疯了…… “伊家欠了你的,欠了阿姨的,我相信爸已经做出了最公正的补偿。我指的不是钱,渺渺就当不是帮了我,你也为了父亲跟阿姨好好的经营好安华。”伊明兆的手放在了伊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这是伊渺第一次觉得伊明兆像个哥哥一般的跟她说话。 “知道了,你放心去办事吧。不过等你办完事回来,我要开始休大假,我也三年没休过了呢。”有时候,明明你不喜欢的,但是因为责任你不得不担负,或许人活在世上都不能免俗。 他把股份委托给了伊文嘉管理?他的苦心她是明白的,现在她跟伊文媛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所以要避免一切的碰面。如果委托给她,金月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他只能委托给伊文嘉了。 伊文嘉在伊家是最不具有存在感的人,她出国好多年,回来以后也是整天的关在自已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事实上她们完全没有交流,她甚至连伊文嘉在国外上的什么大学,专业学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外头看来,多少人羡幕豪门生活,以为可以有钱任性。其实有钱不假,但是绝对没有办法任性的,因为在这样的家庭里,一步错,满盘皆输。就如同伊文媛一样,她现在已经是满盘皆输了。 以后她做的每一项决定,董事会通过时,伊文嘉的投票很关键。一想到要跟除了伊明兆之外 的第二个姓伊的打交道,她的心没由来的烦乱了着。 她忙,他也忙。跟雷赫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前一天晚上,她跟言绍宋加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班,直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才算完事,她就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连衣服都没带换的。直到中午的时候,接到了雷赫的电话。 “下来,我在楼下……”他的声音如同水波般的荡进了她的心里,磁性的,温柔的,沉稳的。 今天的样子真的是很糟糕,没有足够的睡眠,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天生丽质是没错,可是谁天生也不能经得起一夜没睡,第二天还能容光焕发的。 下了楼,在安华大门口一道迷人的风景吸引了无数的路人。不对,准确的说是吸引了无数多的小姑娘们。 高大健硕的身形倚在了车门旁,深色的衬衣与西裤,他不必如同伊明兆一般的,总是花俏的如同从时装周的秀场里走下来的模特般,却已经足够吸引别人的眼球了。 “这么忙,忙到连个电话都没时间给我?”中午的阳光很好,照在她姣白的脸上,素净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的倦容,眼睑之下透着淡淡的青色。 “我再忙能有你忙?你不是一样也没给我电话吗?”她嘟起了嘴唇,撒娇的说着。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该打屁.股。我没给你电话,刚刚你手机响的是谁给你打的?”雷赫看着她爱娇的样子,揽着她纤细的腰为她打开了车门。 “雷总,你舍得打下去吗?”伊渺看着他的手握着方向盘,知道他现在不能动手,所以大着胆子挑衅着。   ☆、谁更危险 “有麻烦?”雷赫看着她的小脸,她坐在车上时闭着眼睛养神。从她轻轻皱着的眉头上,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有点忧虑。素白的脸上脂粉未施的,却是带着轻愁。 她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没有回应。 “渺渺,你不必太担心。现在你父亲已经是个老人了,别说他现在昏迷了,就算是清醒之后,大概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现在伊老符合了保外就医中的两点,一是身患而严重疾病、短期内而死亡危险的。二是年老多病,已失去危害社会可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清醒过来之后会坐牢。” 外面的阳光透过了挡风玻璃,照在了她的脸上。时间过得好快,竟然已经是冬天了,伊渺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他的眼底里少了一丝平日的严苛,可是依旧如同迷一般的,看不进他的心里去。 “交给我,渺渺一切都交给我。”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饭店的门口,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伊渺的看着他的唇,他说交给我的时候让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初冬的阳光很好,照在了他的脸上深深浅浅的阳光将他的脸部勾画得更加的棱角分明,他的发丝也被这阳光镀上了一层光晕,带着迷人的亮泽。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中,牵着她走了进去。 “我算不算是一个第三者?”伊渺突然抬起了头,看着雷赫,声音有点低落。 “你是指我跟伊文媛之间的第三者?”雷赫给她盛了一碗汤。一样是火锅,在来之前已经有人把炉子点上了,锅里的汤冒着浓郁的香气,可是伊眇却没有了一点点的食欲。 “如果没有我,你会跟她结婚是吗?”她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好像很无聊,可是她又想要问。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上车的时候,这个问题就窜过了她的心底。 “应该会的,可是渺渺,你本来就是存在着的。”雷赫把那一碗汤放到了她的面前,火锅的热气氤氲开来,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伊渺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风一般的,顺着气流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心没由来的抽痛了一下。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却给出了一个答案:“如果你不喜欢我,一定会有别人喜欢我的。” 脸上开始带着笑,自信,娇媚,风情万种。刚刚那个可怜的好像找不着家的孩子般的感觉在她身上匆匆闪过,便不复存在似的。 “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现在她需要的是一场婚礼,用这个来安慰母亲,平定整个公司里动荡的人心,凭借这场婚礼来奠定合作的基础。 “渺渺,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由我来提的。”雷赫苦笑了一下,先是被人求了婚,现在她还追着他要办婚礼,他算得上是这天下最幸运的男人了吧? “你不提当然我来提了,时间宝贵。”现在对她来说,时间真的很宝贵,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一切。而且她还不能让自己与雷赫的婚礼为她带来任何的负面的评论,不止是为自己,更是为了整个伊家。 现在的伊家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哪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要了安华的命。现在外界对两家公司的合并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因为雷赫在早前已经宣布了单方面终止目前所有的合作,所以她需要给整个市场注入一针强心剂,而一个婚礼无疑就是最好的,无论他跟谁结了婚,伊文媛或者是她伊渺。 跟谁结婚这个问题最多就是会为街头巷尾的人提供热议的话题,也不会让记者们太无聊。但是从商业角度上看来,会止住安华实业的已经明显呈现下滑的颓废的走势。 她不是神,她无法力挽狂澜。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喜欢,或者是需要,她都必须尽快的与这个男人完成婚礼。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你想要跟我结婚就只是为了捉住一根求命的稻草?”雷赫继续为她来做着菜,这姑娘很容易是就散开了刚刚的伤感,正努力的填饱着自己的肚子。 “你说漏一点,你是一颗好看的救命稻草。如果你不够好看,我是不会去捉住的。”伊渺的小嘴认真的吃着,说话的时候还是一点也不含糊。 “那我要感谢我母亲为生下了这张脸,能入得了你伊小姐的脸。”雷赫再一次的哭笑不得,女孩总是喜欢说我对你有感觉,我对你的感觉是特别的。可是独独这个女人,她说她只是喜欢他好看,而不是他身上的种种特质。 可是他竟然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真实,真实得令他欣赏,怜惜。 “是的,你应该感谢她的,她把你生的真是好看。”伊渺想起了第一次在夜迷城里遇见他的时候,看着他一个人坐在远处,光线昏暗朦胧,却他勾画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甚至透露着一点神秘感,大概是他身体里的那一点点来自异国的血液的作祟吧。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现在她可真的变成了一个大忙人了,看着她样子,他的心里泛着疼。那么多的事情都要压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而她却是那种最想让男人圈养在身边的,时时怜爱的女人。 他不喜欢她在商场上的应酬,哪怕那些都是非常正当的应酬。他也不喜欢言绍宋整天的呆在她的身边,这种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今天晚上我有一个饭局,就是刘行长,你知道的。”跟银行打交道是难免的,特别是现在的安华。 “推了。”他更不喜欢那些男人看着她的眼光,就算是幻想都不行。 “你以为我是你呀,财大气粗的。现在伊明兆那个家伙已经正式请了长假,他手里的股权已经委托给了伊文嘉,可是她从来不参与安华的实际动作,所以跟请客吃饭这件事情只能我来了。”伊渺一脸的无辜,冲着他嘟了嘟红润的嘴唇。 “伊文嘉?”雷赫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嗯,麻烦。”伊渺喝下了碗里的汤,温热的汤从食道慢慢的滑进了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她已经喝了第二碗了。熬夜最后的结果就是,食量大增,如果这种生活再继续几个月,估计她的脸都会糙成桔子皮,肚子也会胖一圈的。 “为什么?”雷赫把饭后的甜点送到了她眼前,是一碟枣糕,暗红的色泽散发着诱人的红枣的香甜的味道。 虽然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能再吃下去了,可是却是不听使唤的,拿着一块放到了嘴巴里。她的眼睛被这香甜浓郁的味道刺激得都已经眯了起来了…… “她是个怪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跟伊文媛再闹,可是算是知根知底的。可是她我完全不知道,好像连她在国外上大学学的什么专来我都不清楚。”她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她希望能不辜负伊敬观的期望,把安华做好。 他对她如何她无所谓的,最重要的是他给了她母亲最后的尊严,虽然已经来迟了,但是她心存感激。就为了这一点,她都不能让安华垮掉。 “既然这样,就少跟她接触。”雷赫风轻云淡的说着。 “为什么?”伊渺把这个为什么反问回去,优雅的拿起了纸巾擦了擦她的手指。 “太安静的人,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心里事情太多的人,都危险。”雷赫好心的提醒着。 “其实,你才是最安静的那个人。你不危险吗?”伊渺大胆的与他对视着,雷赫的严苛与不苟言笑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 “我很危险,渺渺你还会冒险吗?”他的脸被窗外的外线分割成了明显的两面。在光线清晰之下,英挺迷人,在背光的那一面却是讳莫如深……   ☆、暗礁 危险,她这一生经历过多少的危险?可是面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是沉得安心,他危险吗? 半明半暗之间的他的脸上流露着魅惑,那种不用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人时,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就足以蛊惑人心,特别是女人心。 “可是我这好听话,这么漂亮,你会伤害我吗?”雷赫看着她站了起来,把她的小翘臀挪了个地方。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的大腿结实有力,炙热的体温透着他的西装裤散发了出来。伸出了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着:“你会伤害我吗?你舍得吗?” 他的心突然就被这样的话拉扯着,被同一辆火车般的被扯离了原来的轨道。 “你舍得吗?”她的身体如同柔软的藤蔓般的依附着他,缠绕着他。 他伸出了手,拥住她把她扣进了结实的胸膛里,轻轻的吻着她柔软的发丝。一日更比一日,割不下,舍不得。 他干净纯冽的气息扫过了她的柔软的发,她的全身都沾上了他的味道。他有唇从她的额头开始,慢慢的往下,寻找着她的甜蜜的小嘴,她的嘴里还带着枣糕的甜味…… “晚上我陪你去……”他的唇还贴着她的,低低声音如同大提琴般萦绕在她的耳边,两个人的呼吸胶着着,如同藤蔓一般的。 “怕刘行长吃了我呀?放心,我的骨头太硬,他吃不了的。”她的胸口还在上上下下的起伏着,说话的时候有点喘息,所以声音更加的绵软娇媚。 “我摸摸,哪儿是硬的。”男人的呼吸也显然急促起来,大手顺着她的腰往上。 “不用摸了,对着你人家都软掉了……”她媚声媚气的说着。雷赫听她说完,笑了起来,泛着冷意的眼角眉稍之间都如同被温热的泉水浸过一般的,低沉的笑从结实的胸腔传来,震得她的耳膜鼓鼓的发麻起来。 中午的一顿丰富的午餐为她使她的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回到公司的时候,所有的可行性报告都已经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伊伊,今天早上伊文嘉已经到了伊总的办公室了,这半年她会代替伊总主持董事局会议。”言绍宋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一点点的凝重。 “今天她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我们竟然都不知道。”这句话才是重点,一个小型的会议,然后她身为第二大股东,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连言绍宋都不知道,事情突然之间变得有点让人看不明白了。 伊文嘉?那个从来不在伊家多说一句话的女人竟然会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 “会议记录?”应该是没有做会议记录,否则现在言绍宋早就已经送到她的眼前了。 “没有。”言绍宋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 早上她还在想这个伊文嘉到底是敌是友,那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友一定不是的。那是不是敌人呢? 在这样竞争的公司里,不是朋友的,那就一定是敌人。可是她想不透是的她现在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把安华这一次的巨大的动荡稳定下来,就算不能成为朋友,至少这个时候应该不给她造成任何的麻烦才对。看来她猜错了。 伊敬观的这一份遗嘱给了她跟母亲尊重,必然重重的打了别人的脸。她可以为她的母亲争,别人也会这么做的,看来战争永无止尽了。 雷赫还坐在汽车里,他的车子并没有开多远便已经接到了电话。一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看来你进行得很顺利,我猜天下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你的手心,果真是这样的。”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带着兴奋。:“赫,你会不会真的已经爱上她了,你是真有爱上她了是吗?”语气一转又变得哀怨与嫉恨。 “我有没有爱上她,这都不是你应该管的。”雷赫的言语中带着不悦,脸色慢慢的变得阴骇起来。 “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该管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的尖锐了,如同金属划过般的刺耳。这让雷赫想起了伊渺,她的声音总是娇滴滴的,性感诱人。 “你好好去想一想这个妻子是怎么当上的。还有,我可以帮你,只不过你不可以伤害到她。”雷赫的车子停在了路边,一手支额头,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熟练的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当你同意的时候,就已经伤害到她了,现在说这个为时已晚。伤害她的不是我,一直都是你。”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突然 变了,变得温柔可以,如同洒在了海面上的月光一般的。 “赫,只要你拿到了她的授权就可以了。我等你……”说完了之后,电话便挂上了。消失得如同一缕青烟般的,让人不得不怀疑的电话是不是真的响过。 路人都会停驻下来,看着那辆如同庞然大物的豪车里,坐着的男人,车窗打开了,阳光毫不吝啬的投射在他高蜓的鼻骨上,眼角眉稍都带着英气勃发,紧紧抿着的唇角几乎快要诉构成了一道直线,方正的下巴带着硬朗弧线更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棱角分明得如同刀劈斧刻一般的。 就是连路人都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正在浑身散发着涔冷的气息,今天冬天的第一场雪还没有开始,可是却已经冷透了…… “刘行长,今天晚上的饭局我就不去了,我妹妹伊渺会去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她都会满足你的,最要紧的是您要赶紧把那两个工程的贷款批下来才是。”伊文嘉坐在了伊明兆的办公室里,正式的职业装,柔软的齐耳的短发贴在耳朵后,露出了她的钻石耳钉。说话时偶尔露出了一口漂亮整齐的牙齿。 “都能满足?”电话那头的男人带着笑,似乎是有所疑问,但是笑得又爱昧不清。 “您笑得我心里头都没底了,反正您晚上玩得愉快一点。”伊文嘉看着桌子上的可行性报告,脸上带着笑,却冷冷的把报告盖了起来。眼底带着空洞又幽冷的光,看着窗外。 有的时候,话不用说时,都已经可以听得懂暗示了。更何况今天她已经把话给说明了,如果姓刘的还听不懂,那真是不好玩了。 “绍宋,今天你真的不陪我去?”伊渺嘟着嘴,眼睛看着言绍宋的背景,难得竟然有一天他要提早下班的。 “今天我妹妹过生日,她刚刚从国外回来。”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定得去陪他妹妹。 这是应该的,伊渺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见过言绍宋妹妹的照片,是个蛮可爱的小姑娘,只不过跟言绍宋一点也不像。 “这个送给她,替我祝她生日快乐。”很多人喜欢跟伊渺打交道,是因为她总是面面俱到的。可是她倒是真心的想送个礼物给言绍宋的妹妹。 “小孩子,不要这么贵重的。”言绍宋看了一眼盒子,知名的饰品牌。 “这是上一次年会抽奖得的,我也戴不了,这个算是借花献佛了。”那是一条镶着碎钻的精致的手链,很漂亮但是不是她喜欢的风格,所以一直没有戴过。应该适合那样年轻的小姑娘。 “那就谢谢了,晚上酒不要喝。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言绍宋便也不再推脱的接过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今天就是一顿晚饭,并没有余兴节目的安排,所以他稍稍放心一点。 看着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伊渺换上了一条深紫色的印花连身裙,深紫色充满了弹性的面料勾画出了她的身体线条,完美得令人惊叹。这样的裙子极少人能穿得出味道了,因为不好驾驭。而穿到了伊渺的身上却如同一道光般的,照亮了整个沉闷的冬日。 外面套上了姜黄色的风衣,腰上打了个结,更是显出了腰细如柳。女人做事情,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不得不说是有一些优势的,而伊渺更是个中翘楚,充分的利用了这些优势。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天气也冷得不行。她穿着风衣也不抗不住那一阵阵的刺骨的寒风扫过了她的小腿。这天气穿双又薄又透的丝袜,真是受罪。伊渺赶紧钻进了自己的汽车里,往饭店开去。 “渺渺,我有一个重要的客人,呆会你吃完了饭我去接你。”本来他今天是想陪她一起去应酬的,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可是偏偏有事情缠住了。 “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在你这前,我也是这么干过来的。”伊渺停好了车子,一路小跑着从车子下来,冲进了饭店里。 “女孩子家,不要出口就是干……”他意有所指,低低的说着,带着一丝调笑的味道。 “讨厌。”她娇嗔着挂上了电话,朝着她订好的包房走了过去。 雷赫放下了电话,脸上的严肃冷竣变得温和起来。什么时间跟她通上一个电话,听她甜腻腻的跟他撒个娇他都会觉得心满意心足了呢? 中国人办事,讲究的是排场,特别是请客吃饭的时候。 有求于人,她要的是最大的包房,点的菜也是最贵的。银行的银长们都吃这一套。或者他们跟钱打交道久了,总是觉得钱才是计算单位,所以在这面上她从来不吝啬。 正宗的港式酒楼,胜在大气,豪华。可是论味道是远远比不上云家食府的精致与美味的。 点的都是招牌菜,烧鹅拼化皮乳钎,芝士龙虾焗伊面,豉汁蒸龙趸腩,燕窝酿凤翼,还要了一个鲜奶油黑松露杯 这个是她为自己点的:“就这些,剩下的蔬菜你们就挑新鲜的上。” “好的,那是现在上菜还是等客人到齐了再上。”待应生心里嘀咕了一下,就两个人吃饭,要这么大的房间,要这么多的菜,当真不心疼钱呢。 “小伊,让美女等我,真是罪过呀……”伊渺还没有回答的时候,肩膀已经被人搂住了。她站了起来,不落痕迹的挣脱开了放了她肩膀上的手,对着待应生说:“现在上菜吧。” “刘行长,好久不见了……”伊渺满脸堆着笑,伸出了手。 刘占雄一看到伸到了眼前那只如白兰花般娇美的手,两只肥厚的大掌紧紧的握住,真是不一样呀,连手摸起来都逍魂……   ☆、一言难尽 “伊小姐,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贷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你一面呢?你可真是大忙人呀。”刘占雄看着伊渺,果然是这城中最美的女人,婀娜多姿,妩媚妖娆。就得这样握着她的小手,都能让男人激动起来。 “刘行哪儿的话,您贵人事多,我也不敢随便打扰呀。”伊渺笑得如同春天枝头上的花般的迷人,一时间让男人看呆了眼。 “您快请坐下来,吃饭总不能站着吃。”伊渺抽出了自己的手,手上还带着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有一点点的粘腻。或许是空调的温度高了,或许是这个男人天生有出手汗的毛病。 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忍着了,如果今天手被摸了一把能把让刘占雄把这合同给签下来,那也算值了。一会回去得好好洗洗手,感觉真是不好。 男人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有的男人看她的时候色迷迷的,让她觉得萎缩。有的男人却是那充满了雄性的,占有欲的,会让觉得希望被征服,也希望征服他。可是这绝对不是刘占雄这种的。 “小伊,来来来,我们喝一杯……”男人带着一脸垂馋的笑,今天他自己带了一瓶珍藏了多年的酒。就是想跟这样的美人儿好好的喝一杯。 “刘行,这几天我正在吃中药调理身体不能喝酒,我就以茶找酒敬您一杯。”笑得更加的娇媚,带着流光般的眼眸看着人时,竟然好像要连男人的骨头都化掉。 姣白如兰般的手倒了一杯红褐色的姜枣茶,举了起来,一饮而尽。 “小伊,这可不行。哪儿有一杯酒都不喝的道理?”刘占雄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伊文嘉说的那句话,什么都可以。这样的暗示如果他还听不懂,那真是辜负了这样的美人呀。 “来喝一杯,小伊……”他的嘴里带着口气,那种长期浸淫在烟,酒世界里的气味,他靠得她很近,近到伊渺可以看到他张开嘴的时候,厚重发腻的舌苔。 “刘行,我的身体真的不行,您不要为难我了。”今天的这个刘占雄显得特别的不一样,他的行为举止都超过了一定的限度。可是伊渺还是忍着,想要推开他。 “再这样子可就没意思了,小伊。”刘占雄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双手搂住了伊渺,他的嘴巴靠近的时候,恶心得她想要吐出来。 “刘行,请放尊重一点。”伊渺冷冷的说着,刚刚眼底带着的笑没有了。她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做事情的。这个刘占雄想错了吧? 他的手竟然没有放开,更加的不规矩起来,嘴里一边说着:“既然都出来吃饭了,装什么清高?好好陪我玩一玩,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到我办公室,我把你们的报告批给你。” “你想多了,你不批自然有别人批。”伊渺冷冷的推开他,美丽的眼睛在灯光下带着愠怒。 “好,你们玩我是吧。你们的人告诉我,只要能批,想怎样都可以。但是伊小姐这样的装清高,刘某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如果玩不起,就不要早早的把话都说满了,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就不要装得别人圣女似的,碰都不让人碰。”刘占雄倒恼羞成怒的,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批款,我这座小庙可供不起你们安华这样的大佛。” 伊渺看着刘占雄拂袖而去,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桌子的菜连一筷子都没有动,她打电话把郑安榆叫了过来。不是怕浪费了,而是她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太对头,她需要跟另一个人好好的理一理她的思绪。 “我就知道你不会专门请我吃这样的大餐的,而且每个都是硬菜。”郑安榆没有客气的吃了起来,一分钱一分货这样的话肯定不是乱说的,海鲜很新鲜,做的口味也非常的棒。 伊渺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着,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你是在想谁说出了那样的话,谁告诉了那个行长只要能批,怎样都可以?”郑安榆几乎快要把脸都埋到盘子里了,要是平日里,她跟伊渺也是舍不得这样吃的,所以不能浪费。 “伊文嘉……”伊渺闭上了眼睛,她最不喜欢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觉得纵使不有好好相处,至少可以互不干涉,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一直想与伊文嘉楚河汉界的,划分清楚,可是现在她已经把她的触角伸了过来,而且一点也不友善。可以想像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复杂了。 “渺渺,你有没有发现你家最近事情好多。”所有的事情并不都是偶然的,郑安榆一直是这么以为的,而伊家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这样,来得太突然了。所有的事情都如同在地底下酝酿了许多的火山一般,找到了机会便都爆发了出来…… 多事之秋,从这个秋天起,伊家好像就没有平静过了。 两个人吃完了饭,郑安榆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菜打包了,然后跳上了出租车。 “我得赶紧带回去给我老妈吃,否则她该要骂人了。渺渺,你自己要当心一点,我觉得伊文媛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大小姐,可是伊文嘉就不一样了。”郑安榆上车之前,冲着伊渺挥着手,再一次的交待着。 她去过伊家,远远的看过一次伊文嘉,安静秀美。她是伊家最符合大家闺秀的那一种人,当初就算是伊渺的照片没有一起送到雷家,可是选上伊文媛,没有选上伊文嘉让郑安榆觉得都是有点奇怪的,她只能想像男人的审美跟女人是不一样的。 不叫的狗才会咬人。伊渺一个人开着车,嘴角带着冷笑,现在开始她的日子又要不太平了。 “吃完了吗?我去接你。”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的从电波的那一头传了过来。一起随着电波传过来的不止是他的声音,好像还有他干净纯冽的味道。 “已经吃完了,我正要回去。”脑子里浮现着他开着车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握方向盘,他总是一副镇定自若,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到他的样子。 “这么快?”雷赫的开着车,这他紧赶慢赶着,就是想在她还没结束之前赶过去,刘占雄并不是只什么好鸟,这几年早就已经在酒缸里泡软了骨头,而且好色之至,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让伊眇跟他多接触。 “一言难尽……”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如同水滴落在了水面之上,在他的心头漾开来,一圈一圈的划开了涟漪。 “安心开车,我在家里等你。”雷赫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柔软,使她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 “嗯……”开着车朝着他的公寓的方向开去。 到了楼下,却看到了顶楼已经亮了,他打开了所有的灯,拉上了窗帘,整片的落地玻璃散发着朦胧的光,初冬的寒气已经丝丝的从脚底下往上钻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那里的房间带着温暖而舒适,他的胸膛更是宽厚安全得让她不想离开。 房门一打开,房间内外便形成了强烈的温差。她脱掉了风衣,只穿着那件深紫色的印花裙,男人的手臂已经圈上了她的腰:“穿这个去应酬?”他的话里似乎有一丝的不悦,方正的下巴绷了起来,显得有一点严肃。 “不行吗?”她挑衅似的笑着,圈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在他的方正的下巴上轻轻的咬了一下……   ☆、可以肉偿 张小娴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最能反映一个女人品味的东西,不是她的衣着和爱好,也不是她读什么书,吃什么东西,家里怎样布置,而是她过去和现在爱上一个怎样的男人。品味有时可以花钱去学,惟有爱情是最真实的她,是她品味的全部。她在其它方面看来很有品味,她爱着的却是一个差劲的男人,那么,她的品味还是不怎么好。” 拥着她的男人,身上总是带着矛盾的,他是危险的,如同最陡峭的山崖,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攀登,因为登上之后可以看到这世间最美好的风景,可是却是危险万分,因为只要一不小心,便倒跌入山谷之中,粉身碎骨。可是他抱住她的时候,又让她觉得充满了安全感,他的胸膛宽厚结实,他的手臂健硕有力,他身上散发开来的气息干净而舒服。 伊渺贴着他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一声声的震着她的耳膜。 他为她泡了一杯玫瑰花茶,淡粉色的法国小玫瑰一朵朵的在水晶杯里慢慢的吐露着芬芳。 “为什么给我喝这个?”伊渺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很清淡,只能玫瑰的香味留存在了唇舌之间。 “舒肝解郁,你今天心事重重。”看得出来,今天她碰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怎么了,刘占雄不批?”金额虽然很大,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办,只要安华出示的手续与担保是齐全的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大概是没有把事情办成了。 “别提了,真是烦人。”她趴在他的胸口,闷闷的说着,还带着一点点的娇嗔。 她在享受着跟他撒娇的感觉,从小便没有人可以容得了她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撒娇着。无论是伊敬观或者是俞芝瑞,她都没有机会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伊渺在许多人的眼底睦来,她是一个女王,高高在上,骄傲,美丽,自信。令所有的女孩子羡慕她的生活,每当她当的脊背挺得直直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的时候都会引来所有女人艳羡的眼神。可是其实她的心底里还是有一个小小的地方,如同孩子一般的。 她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再强的女人终究都是要找到一个可以栖息的胸膛。而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阴差阳错之间她就遇见了雷赫。让她产生想要依赖,想要停驻下匆忙脚步的感觉。如同一个孩子找到了她真正的家。 “说给我听,我帮你分析分析。”雷赫的嘴角的线条柔软,性感的薄唇轻轻的掠过了她的发丝,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头顶上盘桓着,久久不曾散去。 “要你为我做事?我可付不起工钱,你这么贵……”她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皱了皱鼻子,任由着他如同抚着一只猫咪似的抚着她的长发。 “如果没有足够的钱,你可以肉偿。”男人的笑在她的头顶响起,低沉的,好听的让她贴着他的胸膛,贴得更近了。 “肉偿?要几次才够?”她的唇近在咫尺,如同在暗夜里最美的玫瑰,带着最热烈的最致命的吸引,从他的眼底慢慢的渗进了她的心底。 “几次?怎么够?我要一辈子……”他的话语轻得如同呢喃一般的,涔薄性感的唇与她的唇几乎相贴的时候,她伸出了白白细细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要先解决问题才能得到报酬。我得看你值不值这个价。”她俏皮的笑着,唇角的弧度更开了,那娇艳红润的唇瓣绽开着。 “今天我请刘行吃饭的时候,他动手动脚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抚在她发上的手停住了,她与他的眸子对视着,看到了他的眼底带着一丝的寒气,如同冬天悄无声息的落下的第一片雪花。不易察觉,却把冷意渗进了人的骨头里。 “安华有人跟他说了,只要能把款子批下来,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她低垂下了睫毛,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虽然不是她主动的,可是作为一个筹码,她被人推了出去,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她的羞侮。 “他对你做什么了?”他眼底的阴骇更重了,眼底里的寒气早就已经结成了霜。 “没什么,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我不愿意,他也不有硬。只是我肯定是得罪他了,以后事情会更难办办很多。”伊渺把那杯尚带着余温的玫瑰花茶端到了他的路边:“别担心,男人占不了我的便宜的,除非我愿意。” 有很多事情,谁都无法勉强她的,除非她愿意。 “以后不准出去应酬了。”她很少听到他说话的时候,态度这么的强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似的。 他无法想像她穿着这样的裙子,在别的男人的面前展示她的完美的身体线条。她还不清楚她的美丽就算是不用裸露出多少的肌肤,也足以令男人发狂。他更不能忍受别的男人的眼底流连在她的身上,触碰过她的身体,一想到这个,英俊的脸上带着铁青色,严肃得吓人。 她纤细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方正的下巴,柔柔的说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这么多年来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我不会吃亏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连心跳都比刚刚更加的强烈。 “不行……”以前她没有他,现在有了就不可以。男人都想要对她做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 “如果你敢偷偷的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他捏着她的下巴,说话严肃的样子没有一丝玩笑的成份成里面。 “你想要害我失业吗?”虽然他很严厉的说着,身上泛着冷意,可是却如同糖一般的化进了她的心里,甜丝丝的。 “失业了更好,我养你。”他的大手仿佛是惩罚似的,用力的揉搓着她的身体,好像在搓动着一根柔软的面条般的,在她纤细的腰上流连着。 “嗯,痛……”他的手劲有点大,伊渺可怜的看着他,两双眼睛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手劲变得重更的时候,微微的颤抖着,仿佛承受不了他的大手的蹂躏一般的。 “痛就对了,记住了,永远都不能出去应酬。”说完了之后,他俯下了头,危险的气息慢慢的袭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隔着衣服,在她胸前那道完美的高高蜓起的弧线上重重的咬了下去。 喘息夹杂尖叫,刺痛从胸口传来过来,尖锐的几乎快要划破了她的皮肤,在她还在重重的喘息的时候,男人的灼热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卷席着她的呼吸,如同风暴般的来临…… -----------------分割线------------------- 看着她沉沉睡去的面容,雷赫站在黑夜的窗前。他终归是忍住了,没有把她变成他的,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了她,他就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真的在意一个女人,会在意到这种境地,听她说那个男人拉着她的手摸了几下的时候,他竟然冲动的想去杀了那个人。 感情在心底愈来愈清晰,所以有些事情,他要做一个了断才能更好的,完整的拥有她。 窗外的夜色很美,霓虹似乎都快要把看不见的空气染成五光十色。她的小脸跟被单一样的素净,长长的眸毛盖住了她的眼。那是他这一生见过最美丽的眼睛,风情,美丽,自信,光彩无限,可是透过这一些令人眩目的表层,在她的眼底深处,还带着纯净,如同孩童般的纯净。 身上夹杂着女王的自信强势又有着孩子般的纯真无辜,她让他着了迷…… 她习惯早起,除非是太晚睡了,昨天晚上她倒是早早睡了,所以生物钟很自然的叫醒了她。 他的手臂还横在她的腰上,伊渺睁开了眼睛就可以看到他的脸,晨光微微的从曼妙的纱窗里透了进来,均匀的染在了他的身上,深麦色的肌肤在这样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更显得活色生香。 他的身体甚至比她见过的那些外国的雕塑更加的迷人,他的肌理深刻却又流畅,肩膀宽阔结实,她的小手慢慢的从上往下,慢慢的在他的身体上滑动着,很细微的滑动,好像触到了他的皮肤,又好像没有,只是在触碰着他皮肤上的空气一般的,沿着他的身体细细的勾勒着每一处肌肉的线条。 或许是她的手不经意的碰触,他醒了。伊渺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旋涡一般的,他的眼底幽深得如同旋涡,卷着她往他的怀里沉沦着,无法挣扎,无法逃避。 “早……”好像做坏事的孩子被人捉个正着似的,她的手正停留在他的腹肌上,排列整齐腹肌。 “怎么不继续?”他的声音在清晨里,低低沉沉的响起,眼底的墨色更深更浓了,捉住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腹肌上,感受着炙人的热力。 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停留在他性感的胸膛上,嘴唇的笑如同春风染上了枝头般的,催开了满室的春色:“你的身体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最棒的。”这是由衷的赞叹,出自内心的。 “你见过很的男人?”拉着她的手的大掌用力的一握,两个人的呼吸教缠,她的轻浅,他的粗重。 “当然,在游泳的时候,还有在在学校的时候,好多男生都喜欢打球的,夏天的时候都会光着膀子。”她小小声的说着,如同一只猫在咕哝着似的。 “我得起来了,今天早上有一个会很重要,还有我还没吃早餐呢,我想吃豆浆跟蛋饼。”她拉着他的手,娇滴滴的说着。 “我带你去。”在她挺翘的小臀上拍了一下:“吃完我送你去上班。”雷赫看着她的样子,黑色的发在她的身上蜿蜒开来,有几缕落在了她的脸上,他没有见到过别的女人刚刚睡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他可以确定她是最美的,小脸素净得令人心生怜惜…… 早上的时光美好而短暂,到了公司的时候,她便可以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随着流动的空气四下流窜着,弥漫于每一个空间里。 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伊文嘉一起坐在会议室里开会,董事局里的几个手持大股份的股东都来了,所有的人面色凝重,看着她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坐。”伊文嘉穿着精致干练的套装,半长不短的发别在了耳后,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在空气在划过了一道两眼的光。 她跟在伊家的时候判若两人……   ☆、我就想宠这一个 跟在伊家时候的安静相比,这个时候的伊文嘉真的已经是判若两人。 她就坐在了会议室最中间的位置,那个位置原来是伊明兆坐的。她坐在那儿没有伊明兆的放荡不羁,带带着一股阴柔的味道。 “伊经理,今天一早,竞选已经把我们的方案给扔回来了,说说昨天你是怎么得罪了刘行长的?”其中的一个董事把文件狠狠的扔到了伊渺的面前。 伊渺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嘴角带着冷笑,并没有理会。 “伊经理,你倒是说话呀?这方案也是你拿出来的,如果从银行里融不出资金来,那么麻烦会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你总不能事情办砸了,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吧?”另外的一个董事也站了起来,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哪个保证只要她出马就能把事情办成的?你,还是你?我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保证,我尽力而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件事情没办好,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依旧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说着。 空气里压抑着,紧绷着,好像是一触既发似的。所有人都被她的这番话激怒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只是伊渺依旧气定神闲。 “那以为谁办事不利都用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来应付,那还怎么把安华做好呢?”气急了的董事用钢笔重重的敲击着桌面,伊渺的态度让他们着急上火。 “那你们想怎么办?是我引咎辞职呢?还是怎样?生吞活剥了?”她的长长的睫毛慢慢的掀起,一双冰眸冷冷的扫过了一圈,落在了那几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董事的身上。 伊渺身上总是有一种冷傲之气,而现在就如同一朵用冰雕成的花一般的,冷艳得令人不敢靠近。 在目光巡视过所有人一圈之后,冷然淡定的落在了伊文嘉的身上:“伊总,你认为呢?我该负什么样的责任?” 伊文嘉还没有开口,伊渺却已经接着说了下去,语气还是一样的冷淡,好像她们之间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淡薄:“忘记了,这个位置上坐着的不是伊明兆总裁。伊小姐,你的权利只在于代表他执行投票权,到公司来上班,你还需要有一纸他的职务代理委托,你的吗?如果没有就回去你的办公室里呆着,免开尊口。” 伊明兆是聪明的,做事情还是有考虑的,当初他只是将股份授权给了伊文嘉作为在管理人,负责出席股东大会,并且具有投票的权得。而他并没有任命她为代理总裁,正确的说现在安华真正说话算数的是伊渺。 伊文嘉看着坐在不远处明艳动人的女子,慢慢的说着:“能不能来,我都来了,这是伊家的产业,我身为伊家人,总是要尽份心的。” “那昨天就应该你去,是你告诉刘占雄说只要签了字,通过我们的融资计划,我就什么代价都愿意付是吗?”伊渺美丽的眸子如同点燃了冰蓝色的火焰般的,像是要把坐在坐位上的人给灼穿了一般的。 “可能是刘行长理解错了,我的话的意思是……”伊文嘉怎么也想不到刘占雄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事情来,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伊渺竟然会当众的说出来,这种事情无论她做或者是没有做过,这样揭穿总是会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你不会说话,或者是词不达意,我还是那个意思,最好免开尊口。”伊渺还是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一句话把她堵得死死的。 “既然我有投票权,那我想对公司运作更清楚的了解并没有什么错,伊经理不用大惊小怪的。”伊文嘉的脸色着暗沉着,她这样来到以公司,算起来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只不过是她是伊家人,手里持最大的股份,所以没有人深究。 “要了解安华的运作,你应该从最原始的数据去看起。这些足够你消化好久了,而不是插手公司的动作,或者是跟别人随便打电话许诺。你要知道,你用我来许诺,可是我不是你什么人,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伊渺冷冷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站了起来:“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最好搞清楚状况,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客气的。” 脊背挺得直直的,走出了会议室。她连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现在想要的是如何弄到那么大的款项。 伊明兆的办公室里,伊文嘉冷冷的对着电脑,目光在空气中浮动着,并没有落上电脑上面安华股票的起伏线上。 伊渺比她想像里的更不好对付,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好像快要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似的…… ---------------分割线-------------------- “不要去伤害她,不要想把火引到她的身上去,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从电波里传来的森冷而阴骇在空气里引起可怕的化学反应,让人的毛孔慢慢的张开来,吸进了那些冰冷的寒气之后收缩着,闭合着,直到冷进了心里。 “赫,你在说什么?”明明室内开着暖气,可是怎么就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呢? “你玩不过她,而且她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坐视不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威严,冷竣,决绝。 “凭什么我会玩不过她,你是我的丈夫,任什么你要帮着她?”女人的声音委屈,愤怒,不理解:“你不要忘记了,你欠了我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崩溃中。 “我没有欠你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当初是你一意孤行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相比起女人的歇斯底里来说,男人的声音更显得平静无法,如同一面镜子般的,映出了女人疯狂的样子。 “再过一年,我们的三年之约已经到期了,你好自为之。只是你不能动她,你要怎么闹,怎么疯,我不会管,唯她你不能碰。”雷赫看着窗外,这是冬天已经降临了,而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你爱她,你真的爱上她了?可是你答应帮我的……”她有一点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她以为雷赫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动心,即使伊渺再漂亮,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会为美色所动的男人呀。 “我答应的,我会尽力。但是一切都已经变了,我能做的事情就是以不伤害她为前提,所有的事情只要与这个前提相抵触的,都会被推翻。”他直视着自己的内心,因为无法接受她受到一点的伤害,一点点都不行。 “怎么可能,自从你答应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伤害了她了。现在再说这个你不是觉得太可笑了吗?”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嘲讽。 雷赫的心一直往下沉,慢慢的沉着,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她睡着时候的样子,安静的像个孩子的缩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恨不得把天下都捧到她的脚下,只要她高兴就好。 “所以,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情,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我会娶她……”很多时候,他跟伊渺其实是一样的,都在为别人活着,虽然看起来那么唯我独尊,但是事情上都在为别人活着,甚至连婚姻都可以成为条件。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动了这样的疯狂的念头,想要与一个人共渡一生。 “你就这么怕她难过?”电话里的那头的人听着他说的话,简直是不可置信。 “对,我怕她难受,她只要皱一下眉头都会让我心疼,全天下的女人再多,我就想宠这一个。你嫉妒,你生气,我都没有办法,你只能自己忍着。”男人的话残忍得如同薄薄的手术刀般的,解剖着她,从胸口划开,然后残忍的看着她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着,血流不止…… ----------------第二章会在下午三点以前,么么哒。   ☆、你会感兴趣的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沦陷会是那么的快,只要她的一个眼神,或者是她娇滴滴的跟他撒着娇,都会令他投降,没有任何任何的反抗的能力。 雷赫嘴角带着笑,拿起了电话:“中午我约了一个朋友一起吃饭,一会儿我去接你。” “没心情,不想吃。”她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一堆报表,现在真是吃龙肉也不香了。 “今天我约了博远的穆总,你会感兴趣的。”他的嘴角的笑更深了,他可不想看着她为两笔款子犯难,更不想要她为了这两笔款子被别的男人占便宜,哪怕只是摸摸手而已。 “真的?”现在的博远的老总听说修身养性的,早就已经不出来应酬了,能请得到他吃饭?她托了好多人,都没请动,可是就昨天她回去说了一嘴,雷赫就约到了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的语气惊讶极了,就算没有看到她的样子,雷赫也能想像到她的嘴巴微微的张着,带着不相信的样子。 “那我要准备什么?”雷赫为她约来了博远的总裁,目的不言而喻,伊渺心里开始雀跃起来。 “不用,我来准备……” 快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给自己化上了一个淡妆,桔色的腮红跟桔粉色的口红使她的小脸看起来更加的娇艳欲滴。 他的车子依旧还是停在公司对面的街口,中午的阳光投射在他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高蜓的鼻翼与削薄的唇带着坚毅诱人的弧度,充分的说明了,这是一个意志坚定又不容易妥协的男人。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一上车,伊渺便拉着他的手,娇滴滴的说着,一脸的谄媚。 “嘴巴这么甜,让我怀疑你说话的可信度。”雷赫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的说着。这真是个势利的小东西,上车的时候,一副狗腿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伊渺笑得更谄媚了:“你跟博远的穆总很熟吗?”她觉得应该是很熟的,能够不经过预约就能请得到他吃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跟他在国外合作过。”雷赫并没有多说合作过什么,伊渺也聪明的没有再多问, 车子在城里著名的西餐厅外停了下来,怎么会吃西餐?伊渺好像记得他并不是很喜欢吃的西餐的。 进了餐厅才发现这个饭点竟然没有客人,难道是包场了?事实证明了她的猜测真的是对的,真的包场了。 穆奕南已经先到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而伊渺竟然是有点看呆住了,她总以为自己够美的,郑安榆也不错,就算是跟伊家的那两个女人有着过节,也不能否认伊文嘉与伊文媛都算得上是美女了,可是眼前这个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的美丽在于不止是五官的精致或者是身材的标准,她的美丽在于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女人的味道。温柔恬美得令人快要自惭形愧了,她旁边坐着的男人也出色得让人今惊叹,他的五官比雷赫的更要锋利,而雷赫比这个传说之中的穆奕南多了几分的严苛。不分伯仲,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都让她给遇见了,伊渺觉得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眼睛不够不是那两个男人有多优秀,或者是那个女人有多美丽,而是有餐厅里愉快的玩耍着的一个小女孩。 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灰色的深灰色的小风衣,黑色的皮鞋,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的一双眼睛,这是她一生之中见到过的最好看最吸引人的眼睛了,如同没有一丝杂质的黑水晶般的熠熠生辉,嘴唇柔软得让人不敢去碰触似的。 “她可真漂亮,长大了后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她的眼睛都快要转不开了,就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小姑娘了跑了过来,盯着雷赫看。 “你结婚了吗?”小小姑娘就站在了雷赫的面前,抬着头极力的仰望着他。 雷赫蹲了下来,眼光变得柔软极了:“为什么这么问我,小迟?”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迟?”小姑娘歪着头一脸好奇的问着,他怎么知道她叫小迟的? “小迟,快过来坐好,妈妈给你点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刚刚还坐在那儿的如同天仙般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牵起了那个小姑娘的手,一边对着他们说:“雷先生,不好意思,她太调皮了。” “嫂子可别这么说,你跟我说句不好意思,我怎么担待得起?”雷赫笑着说话的时候,牵过了伊渺的手:“这是我的未婚妻伊渺。渺渺,这是穆夫人。” “穆夫人,你好。”惊叹于她的美丽,伊渺仔细的打量着这位穆夫人,那孩子那么漂亮,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遗传了父母的最好的基因。 “叫我郁苏就好。”她刚说完话,那个坐着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搂着她的腰:“嫁了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当穆夫人?”语气里带着怜惜,宠爱以及温柔。 那么冷酷强硬的男人在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如同对待着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珍宝似的,伊渺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说不上到底是羡慕或者是感动。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并没有谈及融资的事情,两个男人谈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她却被那个小姑娘给迷上了。 “小迟,为什么你问雷叔叔有没有结婚?”伊渺倒是与郁苏一见如故,两人聊得很开心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了小姑娘刚刚的问题。 小小的勺子一口一口的认真的吃着蛋糕的小姑娘抬起了头,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如果没有,我可以嫁给他呀,虽然丰臣舅舅比他还好看,可是他已经有小月了。”小姑娘说完了时候,好像叹了一口气似的,然后再接着着她的蛋糕。好像只有蛋糕才能治好她幼小心灵受到的伤害似的。 她的话让所有的人听了都怔了一下,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小迟,爸爸不好看吗?”穆奕南的语气明显的有一点点的幽怨。 “你太老了。”小姑娘心无城府的住她的爸爸的心上嗖嗖嗖的放着箭。 “而且丰臣舅舅比你白,唱歌也比你好听,他身材比你好。”小姑娘好像上了实话实说的节目似的,一边吃一边说没有任何的遗漏。 “他身材哪里比我好?”别的就算了,小姑娘懂得什么身材好不好的,穆奕南简直快要疯了。 “丰臣舅舅比你瘦,幼儿园里的女同学都喜欢他。”小姑娘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认真的说着。 这哪儿是放箭,这简直是开始拿刀子捅了,穆奕南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只能苦笑了,五岁孩子的审美不能当真的。 “渺渺有两个案子需要融一笔款子,你明天批一下。”雷赫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没钱给她用吗?还要到我这儿来借。”穆奕南一脸不屑的说着,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 “这个你不用管。”雷赫凑了过去,低低的提醒着醒着穆奕南:“除了林纾,你忘记了还有别的?我看嫂子好像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接触太多的感觉。” 这不是废话吗?穆奕南警觉的看了一眼郁苏,她正坐跟那个什么女人坐在一起,正谈得高兴着呢。 “就当你卖我个人情。”雷赫耸了耸肩,懒懒的说着。 “别叫她嫂子,你这种兄弟没有最好。”穆奕南冷冷的说着,脸色发臭。 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快要吵起来的样子,其实这是他们贯来的相处方式,郁苏跟伊渺说着让她别担心:“明天你把资料给我,我帮你送上去就好。” 伊渺乐得眼睛都咪了起来,还有什么比总裁夫人亲自送批要来得容易吗?   ☆、谜一样的男人 “怎么谢我?”看着她的小脸,笑得如同偷了香油的老鼠一般的,嘴角愉快的上扬着,他喜欢看她轻松下来的样子,即使是欠了别人的人情也不在乎。这一生他最讨厌欠别人人情,可是偏偏就是她,偏偏就是她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了例。 谢他?伊渺的眼睛里盛满了醉人的笑意:“如你所愿肉偿……”他还在开着车,黑色的贴膜从外面看来,根本看不清楚车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的小手却慢慢的顺着他结实的胸膛一更进一寸一寸的体会着他结实的肌理…… 她的小手带着微微的凉意从他衬衣的扣子缝隙里钻了进去,他的腹部的扣子被她调皮的解开了一个,小手贴着他的腹肌,轻轻的在上面划了一下。 雷赫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她就是算准了他在开车,这里是公路上,他不会地她怎么样,所以才敢这样的动手动脚不知死话的挑.逗他。 她的手还在慢慢的往下,大有想要穿过他的皮带的架势,小腹猛的收缩着,她的触摸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刺激,不受控制的引起了肌肉的惊鸾,那细小的反映慢慢的扩大,如同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来,直冲到了他的脑部。 “别闹……”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她在他衬衣下面胡乱放肆的小手。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得如同遮蔽了月色的夜空般,暗得吓人,眼底却有幽幽的光在浮动着。 “人家只是想要好好谢谢你的,给我解决了这个大问题……”伊渺装得老老实实的把手收了回来,指尖上却还带着他的肌肤结实温热的质感,男人跟女人的身体真的是不一样的,非常的不一样。 “想谢我,这一点连付利息的零头都不够。”雷赫看着那个点了把火自己就跑掉的坏丫头,真是恨不得把她给吞了,边皮带骨的,一点渣子都不剩,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的放肆。 他开车很稳,跟他的人一样,总是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总是觉得有他在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似的,伊渺拉着他的手,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他不知道,这一声感谢,不是谢他今天帮了她的大忙,而是谢谢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遇到了他。在她的心底里极度的产生依赖,想要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依靠的时候,他出现了。坚实,安全,充满力量…… 车子停在了安华的大楼前,他的车子很显眼,毕竟这样的车子真是不太多见的,所以辩识度非常的高。她依然是大大方方的走了下来,在这件事情上,或许传统道德观里她是抢走了伊文媛的男朋友,弄得她现在天天的以泪洗面没错,可是伊渺却没有这样认为。 因为从夜迷城她跌进了雷赫怀里的那一刻起,她知道缘份早就已经注定的了。她曾经想要躲避,曾经想要离开这些令人身不由已的纠缠,可是最终不能逃脱命运的安排,所以她觉得没有什么亏欠了伊文媛的。 现在公司里在她背后闲言碎语的说得非常的难听,说她是主动的爬上了雷赫的chuang,用尽了狐媚子的手段才让雷赫毁了婚约的。但她一点也不在乎,下车的走安华的时候,脊背比任何时候都要挺得直直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的时候,一声一声的,似乎在告诉着所有人,她就是这样的,谁也管不着。 午后的光线从玻璃窗子透了进来,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唇上蔓延着,手上捧着一杯热热的水果茶,桌子上还有一小盒饼干。 “绍宋,你这算是对我的歉意吗?”昨天他没有一起去,出了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了这一顿完美的下午茶? “你别自作多情了,水果茶是袋泡的,饼干是昨天别人送我妹妹的。她吃不了那么多,为了表示对你送她礼物的感谢,让我带过来的。”言绍宋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空气中咖啡跟果茶的香气各种飘散开来,完全不一样的香气却又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味道不错,这饼干。”伊渺拿起了一个,尝了尝:“今天下班之前得把我们的文件都弄好,明天一早我要去博远送资料。” “博远那边同意了?”言绍宋还是有点吃惊的,这两年来博远的穆奕南好像都是深居简出的样子,倒是他的弟弟穆奕北更多的时候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在他的记忆中,伊渺跟穆家兄弟并没有太大的交情的。 “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穆奕南 的太太说要帮我送文件去的。”伊渺接着吃下第二块饼干,然后盖上了饼干盒子,盒子上印着印着一只可爱的小熊。 她不能再吃了,男人喜欢腰细的女人,虽然饼干非常的美味。 “穆奕南有两个太太的,不过死了一个,听说现在这个非常的受宠,穆奕南对她简直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现在的穆奕南按外面的话说的就是老婆奴。现在她老婆连司机都不用请的,一直都是穆奕南在当着。听说怕他老婆辛苦,连孩子都不准备再生了,你看博远规模大得惊人。”很难得言绍宋会说一些别人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那个穆奕南真的是个传奇一般的人物吧。 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妻子?那个穆奕南看起来一脸爱妻如命的样子,而且绝对表里一致的那一种。 “你是在暗示我,我跟穆奕南的老婆搞好关系以后办事很简单很多?”伊渺喝了一口微酸的水果茶,若有所思的问着。 “你只要跟雷赫搞好关系,就算是穆奕南不给你批款,雷赫都能为你找来风投。”言绍宋意有所指的说着。 “雷赫跟穆奕南是合作伙伴,他手里有没有持博远的股份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著名AllianceBernstein基金管理公司你应该耳熟能详,就是他们两个人联手的产物,每年以最大的利润席卷着全球的股市与汇市。”言绍宋说的时候风轻云淡,却在伊渺的心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她知道雷赫在国外肯定是不简单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样全球著名的资产管理公司竟然是他创办的,所以如果她真的要用钱,他有的是不是吗?怪不得穆奕南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脸的玩味的看着他们。 任谁都猜不透雷赫在想些什么?他从来不跟她说这些事情?他在担心什么?或者是他在国外发生的事情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不用多想,伊伊。你这个时候,应该庆幸你自己还真嫁了个豪门。”言绍宋总结了今天的谈话,给了她一个结果。 “庆幸这个?绍宋,我也算是一个豪门呢?你怎么不说他该庆幸一下?”伊渺没好气的说着。 “目前你跟他真还没得比,安华呢也没办法在短时间上赶超雷氏。”方绍宋看着伊渺有一点点失落的样子,还是依旧残忍的说了出来。 他太了解伊渺了,她希望恋爱里的两个人是平等的,可是现在的态势看来,她还是要依附着雷赫才能挽救一下现在安华的节节败退的走势。 男女之间的情爱,一旦掺杂上了这些事情,便会显得不是那么的纯粹了。伊渺一直在极力的想要回避这些,可是偏偏又是矛盾的,当初伊家想要有人嫁给雷赫,就是想要依靠雷家来进行一场变革的。 阳光依旧在她的脸上停留着,折射着深浅不一的光,她的神情有一些的呆怔着,没有了刚刚的愉快,染上的却是淡淡的轻愁……   ☆、毁灭的手 一想到最近的这么多事情,她的太阳穴就一鼓一鼓的疼着。就算是贷款的事情能顺利解决但是别的事情还是依旧让她头疼。 最近的伊家如同掉进了黑洞一般的,恶运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停息过…… 股价的暴跌虽然得到了有效的抑制,但是依旧难頽废的势头。要想要安华的股价回来原来的正常的区间似乎还是有着很大的难度,因为不止是安华的经营陷入了困境,甚至是整个伊家每个人都如同恶运缠身一般的,没有停下来过。 在她们喝着下午茶的时候,安华的大会议室里在举行记者招待会,这是一次对外公布安华第三季度财务报表的一次例会,正常情况下就是股东们的参与,还有邀请一两个记者进行报道,可是这一次安华似乎下了大决心,把这次的股东会变成了记者会。 这也是那几个董事们提出来的,他们希望借助一些浮于表面上的数据来安抚民心。伊渺并没有插手这些事情,因为伊文嘉手里的肌份再加上那些个董事局里几个老家伙的,她还暂时抗衡不了。 伊敬观所持的安华的股份在上市之后被稀释成了整个安华集团的百分之三十五,而她所占用的现在只是安华的百分之十六不到,而伊文嘉手里有将近百分之二十,再加上那些她的支持者们,要否定她的任何提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她反对不了这种像在做秀一样的记者会。 造假是她一向反对的,但是现在的哪个上市公司的报表上不造假,有人想要稳定民心,做出漂亮的数据,有的人会隐瞒好的业绩只为了逃避分红派息等等。安华这样的行为不是第一家,但是也绝对不是最后一家。 因为现在的伊家处在最敏感的风头浪尖上,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自然引来了众多的记者媒体,如同苍蝇闻到了它感兴趣的味道一样的,乌泱泱的来了一大群。 会议室中间的视频正在慢慢的播出了安华实业的集团简介,拍得很漂亮,然后便是今年的各项工程的进程,也是热火朝天的样子。只是不过多久,画面突然一转,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画面里出现了男人跟女人做着极限运动的画面,而且不止一个。 猛浪的喘息,惊人的尖叫,女人性感放浪的身体与男人粗壮的肌肉形成的最刺激人眼球的画面。镜头在推进着,三个男人都有着非常结实诱人的身体,而女人的脸被拍到了一个特写,清清楚楚的俨然就是伊家的伊文媛。 整个发布会有现在炸了开来,女人的申银持续着,而镜头毫不吝啬的展现着她的陶醉着的表情,或者是达到了极致而扭曲着。地板上散开了整叠的红色的钞票,镜头扫过了一个角落,让众人顿时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场所。 蓝色会所,也是上流社会里贵妇太太们都知道的“男色”。里面的男公关个顶个的身材脸蛋一极棒,年轻,体力好,价钱也高。只不过外表看上去纯美的伊文媛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有记者长枪短炮的拿出了相机对着视频猛的拍了起来,公关部的人已经冲了上来,来不及做任何的解释手忙脚乱的拔掉了电源,可是整个视频还是持续了将近三分钟,这三分钟足以将一个人推进致命的深渊。 在办公室里的伊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站在办公室前面看着落日,气势磅礴的落日总是带给人一种悲壮而苍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在医院床上躺着的没有任何知觉的伊敬观,他一手创造了安华最辉煌的时刻,可是现在他已经如同这落日,渐入西山。 希望她能挽救得了安华,作为他给她生命的一种报答,她希望她能…… 在她想着如何挽救安华的时候,她不知道会议室里的那段视频已经带给了安华再一次的致命的打击,这个时候,任何的丑闻都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伊小姐,这是你妹妹是吗?请问你知道她喜欢玩这种成人游戏吗?” “正是因为这个才使得雷氏取消与伊家的婚事是这样的吗?” “安华的报表听说并不是最真实的数据,根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前面的两个季度都呈现了下滑的趋势,请问这是真的吗?” “怎么没有看见企划部的伊渺小姐,她身为安华的第二大持股的股东,今天的会议她没有出席是因为传言中伊家的三位小姐早已是反目成仇了是吗?” 五花八门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如同炸弹一个个扔了过来,伊文嘉站在会议室的中间,脸色并不好看,冷冷的说了一句:“无可奉告。“之后在助手的陪同下,匆忙的离开了会议室。 整个记者会持续不到半小时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事情发展得无法收拾,公关部的人出来并不能做出最好的公关危机,因为这种事情无法解释。这算是家丑,可是这种家丑又关系着整个安华实业的脸面,这一次安华的脸真是丢到了街面上任人踩了。 伊渺知道这件事情是记者会结束之前,外面的小妹进来汇报的。 “伊经理,这一次可真的不好了,刚刚的记者会上。伊小姐就是文媛小姐的视频被人放上去了,整整三分钟呢?”外面的文员整理好了文件送进来的时候,忍不住说着。 “什么视频?”伊文媛站在窗口,缓缓的转过头来。 “就是那种事情的呀,是三个男的跟她,您看这是公司里刚刚公关部传过来的微信。”小姑娘急急的打开了微信,里面的一帧帧的照片简直是令人看得脸红心跳的。 “怎么可能,公关部澄清了吗?”伊渺脸色微微的泛着白,如同霜打过了一样。如同一个病人,她一次一次的想要挽救,可是这个病人却总是状况不断,让她应接不暇。 “没有,公关部还没发出声明。伊经理公关部的人让我问您一下,这个事情要怎么做声明?”这种事情连公关部都觉得棘手。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大的起伏,可是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的心跳变得慢慢的,有点喘不上气了。 郑安榆说的没有错,伊家真的出事了。有一只不可见的可怕的手正在推着伊家一步步的踏进深渊里,而她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从那一具干尸开始,到伊明兆的毫无预警的离开,到现在无声无息,然后是伊敬观的昏迷,安华各个案子的进展出现了巨大的阻力,再来便是这场如同灾难的记者会。 看是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伊渺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是她知道一切已经开始了,如同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开了,不能逃避。到底是什么问题呢?难道是那一具干尸的鬼魂回来了?因为被伊敬观给失手杀了之后,他的鬼魂来复仇了? 一想到这里,伊渺的嘴唇不禁哆嗦了一下,浑身泛冷…… “伊伊,我刚刚才知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言绍宋刚刚回来,因为打了电话知道她还在办公室里。 “我不知道,绍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有一双可怕的手在推着伊家所有的人往无底深渊里跳,可是我捉不住那双手。”伊渺双手环抱着自己,现在的她如同在旋涡中间,她快要被这巨大的旋涡给卷进漆黑冰冷的海底了。 “谁负责放视频的,怎么会插进了这一段?”现在整个网络都疯了,伊文媛一夜之间成了名人,这种事情正是人们最热衷谈论的。 “查不出来。”技术部的人解释了一通,最后大概就是说了,查不出来。 “绍宋,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伊渺的看着言绍宋,非常的认真,晶亮的眼底里虽然疲倦,还是透着坚韧。 “好。”没有问任何的事情,他只是说了一句好。 伊渺的轻轻蹙着的眉,如同在黑夜里化也化不开的愁云……   ☆、试一试,中看还是中用 夜色吞没了所有的光,只剩下了风,刺骨的风来杂着那令人生畏的寒意。真正的严冬已经来到了…… 伊渺回到公寓的时候,雷赫已经比她更早回来了,因为这两天安华的事情太多,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比他更忙的大忙人了。 就算是雷氏的规模再可观,一旦上了规模,分工明确的时候,雷赫也并不会忙到不可开交的。最要命的是像安华这样子的,处在一团乱麻之中,千头万绪解都解不开。双方实力存在着这样明显的差异,这什么雷家会提出了联姻呢? 她回来时,雷赫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执着一杯酒。屋子里开着暖气,他光裸着上半身,只穿了条薄薄的灰色的棉裤,松松垮垮的挂在了他的胯间,露出了清晰性感的人鱼线,一直往下延伸进了裤子里。 屋子里开着灯,温暖的鹅黄色光线柔和了他棱角锋锐的线条,他的眼深遂平静,看见她略微发白的小脸时,浓眉微微的蹙起,站了起来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她的小手几乎都快要需冻僵了似的。 “这种天气,怎么还穿得这么单薄?”他是不怕冷的,但是回来之后还是打开了暖气,因为她怕。她的体温总是比他的低一些,这种天气没有暖气她可真是受不了。 屋子里的气温是温暖的,夹杂着他的味道,令人着迷。伊渺任由着他脱去了她的风衣,搂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今天的安华的记者会上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现在这则消息就如同最繁殖速度最快的细菌一样的,充斥着整个网络,占据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 “我有看到新闻。”他的眸子里依旧是平静得如同无波的海面,可是如果仔细的分辩便可以从他的幽暗的眼底里看到暗涌,那如平静海面下正在酝酿的暗流。这件事不止对伊文媛带来了可怕的毁灭,甚至是对雷赫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在不久之前她还是雷赫的未婚妻。 “你为什么会想要娶伊家的女儿?”他这样的男人,想要娶名门闺秀,只怕再简单不过了。不要说他的财力,就算是这张皮囊就足以让那些千金小姐们趋之若鹜了。 “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娶谁的女儿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变得柔软起来,如同冻僵了的小动物找到了主人的怀抱似的,贪婪的吸附着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热力。 “别臭美了,你怎么算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你明明已经是严重超龄了。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你都几岁了?”伊渺看着他方正的下巴,凑上去轻轻的咬了一口,在他的怀里总是能化开一天的烦恼。 男人涔薄的唇油走于她的耳畔,嗓音里带着醉人的低沉磁性:“二十二岁还不能称之为男人,只能算是个小毛头。”他的手解开了她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直到露出了晶莹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荧光似的,他着迷于她的这一身白净细嫩的肌肤,她的身体骨肉均婷,不会多一丝赘肉但是也绝不是时下流行着的骨感身材瘦得令人乏味,她的身体曲线玲珑优美。圆润的泛着珍珠般光泽的肩头,如同新藕般光洁的手臂这一切都是足以让男人疯狂膜拜的…… “二十二岁的男人正处于体能的巅峰时期,你现在都是个老男人了……”她的话似乎惹来了男人的不满,在她的肩膀轻轻吮着的唇突然间咬了一下,眼底幽暗而阴柔。 “痛……”伊渺皱起了眉头,娇滴滴的说着,声音如同化开了的糖般的粘腻。 “痛你才能长记性。”他听到她说别的男人的时候,即使只是一句玩笑话都令他觉得不舒服。 有一种人,总是暴戾阴狠,做事果决,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而雷赫属于另一种人,表面平静,或许还会有一些的严苛,可是这一种人其实才是最最不以得罪的,因为这种人最可怕。 她的唇颤着:“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他的锋利的牙齿还停留在了她的细白圆润的肩膀上,好像随时可以刺破她的肌肤一般的。 “有时玩笑话才是真话。你在怀疑我不能满足你?”他的唇还流连于她的颈间,在她的脉博上滑动着,她身体的芬芳在召唤着他…… “我怎么知道,有的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以前清朝的时候,要怎么选附马你知道吗?不止是文武全才,最重要的一点是,公主身边的丫头得先去跟他睡一觉,看他行不行,如果不行再好的男人都没用,饱读诗书也求不了他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氤氲着一层水雾般的,娇媚的看着他,声音如同被太阳晒化了的黄油般的腻人,长长的睫毛好像都快要承受不了光的重量似的,颤动得如同风中的叶一般的。 “那今晚你来试试,我是中看,还是中用?”暗哑迷人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传了出来,交织着浴火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之前几次都没有要她,是因为不确定,怕伤害了她。可是这一次,他要她真真正正的属于他,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知道以后即使有再多的阻力也无法阻止他放开她。 他一天一天的在感受着她的美好。她如同一个骄傲的孩子般的,却又善良。精明干练有时却又会犯着迷糊,而她的眼底永远都带着纯真,那是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时,她永远都保持着的最美的样子。他想让她达成所愿,虽然这一条路非常的难,危险重重。 但是这一次,他不准备再放开她了。 沙发前面的酒红色的长毛地毯上凌乱的放着女人的衣物,从风衣到衬衣,到裙子,精致的蕾.丝内衣被一件件的扔在了地毯上…… 室内的灯光轻柔得如同薄薄的初雪一般,带着迷人的光泽,笼罩在沙发上的教缠着的男女的身上…… “我,我……害怕……”这一次她发现雷赫并不是在逗弄她而已,他的唇蜿蜒而下,灼人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烫伤了。 她说话的时候更像是在呢喃,低低的,糯糯的,还夹杂着那种极力压抑着的,快在冲出喉咙尖叫…… 他痴迷于她的美,她是上帝精心为男人准备的礼物,而这份最美丽的礼物正在被他开始慢慢的折开来,夜很长,他会给她最好的体会,而她也会尽情的享用她的美。 “你喜欢吗……?”纵使对自己再自信,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她依旧想要问,他喜不喜欢?他长期在国外,他这样的男人什么女人没有见过,他会喜欢她吗? 她的身体呈现出了最美的颜色,动了情的淡淡的粉色,她娇羞的又大胆的问着。 “我为它着迷……”她的这样子简直是想要令男人狠狠疼爱的,高大健硕的身躯压了下来,他享受着她的细嫩的肌肤与他紧紧相贴着的感觉。 夜色正浓,浓得化都化不开…… 雷赫的手机却在一遍一遍的响着…… “电话……你……的电话……”她的声音似乎破碎着的从如花般的唇中吐出。 “别理它……”男人疾迷的流连于她的胸前,重重的咬了一下,惩罚着她这个时候的不专心…… 另一个空间里,女人执着的拿着电话,一遍遍的拔着。眼里冰冷疯狂一片,她咬着自己的唇,直到那柔软的唇慢慢的泌出了一丝鲜血,红得刺眼……   ☆、另一个姓穆的男人 饕餮,这一晚的他化身为一只永远也没能办法满足的可怕的饕餮,吞走了她所有的一切。 健硕的身体覆于她的上方,如同沉重的石磨般的,而她正如一颗的豆子,他想要挤出她身体里的所有的鲜嫩的汁液来,一滴都不剩的想要榨干她。 她浑身香汗淋漓,好像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到了最后只剩下喘息与尖叫的份了…… 雷赫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昏睡过去了,薄薄被子下是她的线条完美的娇躯柔,伊渺是一个介于妖娆与清纯之间的女人,更有着令男人痴迷于她玲珑紧致的身体,而这个男人梦想的女人终于是属于他的了,脑子里一遍遍的如同电影镜头般的推进着她的样子。 昨天晚上她那令疯狂的样子,一想到这个他更是热血沸腾。那流窜于血管里的欲念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他的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 她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在他的衬托下她的姣白的身体更是显得娇小。似乎是被他的小动作打扰得不能好好的睡觉:“我好累……”累得连抬起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妖精,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玩火。”昨晚她的话意有所指,说他年纪大了,比不上二十二岁的小伙子,这话说得让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一些的吃味,虽然说是玩笑话,依旧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大了她七岁,而她天生就长得骨架纤细,脱下了那套职业装更显得小。再自信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总会有一点点的踌躇,迟疑。她太年轻了,不稳定的因素也太多了…… 所以在晨光乍现的时候,他在朦胧的光线下,一遍一遍的占有着,尽情的在她的身索取着极致的欢乐。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穆奕南会患得患失,会小心冀冀,原来有一个人真正住进了你的心里,那你的心就已经乱了…… “我一会儿……还要……上班……”她的话因为他的节奏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软得如同一缕轻烟似的, 所有的力气已经被这个男人抽走掉了。 “今天休息。”他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喷洒在她的胸前。 “不行,今天有要紧的事要办……” “渺渺,别离开我……” ---------------------------------分割线------------------------------------ 她没有随便就不去上班的道理,所以吃过午饭,就算是双腿打着飘,浑身都跟被折过了重装上似的酸痛,她依旧打起了精神,回到了安华。这个时候容不得她有半点松懈。 从昨晚到今天中午,她几乎都没有睡过,就算是偶尔的乏得想要闭上眼睛都会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抛到浪尖上去,心悸着,尖叫着…… 今天她穿上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灰色的紧身的长裤,祖母绿的羊绒大衣,一点点肌肤也不露在外面。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上带着多少痕迹,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了。 不过她很高兴,也很自豪他的迷恋。 他送她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告诉她晚上等他来接她。伊渺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泛起了甜蜜,那种丝丝缕缕的如同蜜般的香甜的感觉将她整个人都团团的包裹在了里面,让她从心里头开始往外泛着甜,连笑容都耀眼得无法逼视。 “你跟她发生关系了?”雷赫接起了电话,昨天正是这通电话几乎将他的手机打到没电,可是他没有接。 而现在接不代表什么,他只是想要告诉她一些事情而已。 “这个不是你该管的。”雷赫淡淡的说着,声音里透着冰冷与疏离。 “可我是你的妻子。”女人的声音固执而又疯狂。 “名义上的,仅此而已。”他的手仿佛还留存着她的体温,微微的凉,柔软的却又是充满弹性的。 “你答应了我什么?赫,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记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锐了,带着歇斯底里的嘶声吼叫着。 “我答应的事情很多,也为你做过很多。但这一次我没有办法依约而行,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的。”雷赫的声音依旧是淡漠的,但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越是平静的时候,就是他越可怕的时候了。 “记住,你想要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不能波及她。还有我们的时间快到了,你要遵守约定,把所有的手续办好。”说完这句话之后,雷赫挂上了电话,不再说什么,暗色的车子在阳光下划过了一道幽冷的光。 “对不起,郁苏,我今天人不太舒服。所以早上睡晚了,我现在过去方便吗?”一到公司准备好了文件,她在出发之前还给郁苏打了个电话,第一次去拜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你过来之后直接到总裁办公室里,我在那儿。”电话那头的女人温温柔柔的说着:“昨天言先生发过来的邮件私客部的人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一会儿我让奕南直接签了就可以了。” 太好了,如果不是全身酸痛,她兴奋得都想在办公室里翻个跟斗了。 拿好了文件,她让公司的司机送她过去,今天她自己没有开车。 博远的总裁办公室里,穆奕南叫了郁苏喜欢吃的小菜,正抱着她一口一口的喂着。郁苏说完了电话,准备从他的手里拿过筷子,却被穆奕南圈住腰:“宝贝,我喂你就好……” 他与她,来来去去这么多年了,可是到了现在这样的亲密她依旧会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呆会儿你帮伊小姐把字签 了,她一个人撑着整个安华,也怪不容易的。” “那我还撑着博远呢,怎么不见你心疼我?”穆奕南夹起了一块糖醋小排放进了她的嘴里,然后伸出了手掌接住她的小嘴里吐出的那一小块骨头。 “你少瞎说了,现在奕北帮了你那么多……”郁苏吃饱了,冲着他摇了摇头,她真是吃不下了。 “那让他滚回外国去。”他讨厌穆奕北,什么知己,什么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摆明了是要气死他的。 “不要生气了,我当然心疼你了。”郁苏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安华离这儿不远,伊渺应该很快就会来的。 “穆奕南,雷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得提早准备一下礼物的。”郁苏认真的问穆奕南,这真是是要早早的准备好才行。 结婚?那小子得吃不少苦头吧?他还想要结婚?穆奕南的嘴角带着笑:“不用管他,还早着呢。” “什么还早,你看他看着伊小姐的眼神都不一样的。”那种男人看着女人的,充满着占有欲 的,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的眼神。 管他什么眼神,赶紧签了字,赶紧滚蛋。 伊渺走进了博远大楼,不得不惊叹于穆奕南 的实力,果然是震撼的。几部电梯在好儿上上下下的穿棱着,她报上了名字,前台小姐带她到了最里头的一部电梯:“这部是直达顶楼的,您直接上去就好了。” 博远果然是超级大财阀,连前台小姐都漂亮得不像话。 在她后面走过来了一个男人,只听见前台小姐礼貌的弯着腰,温柔甜美的叫了一声:“穆总,下午好。” 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灰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外面是一件灰色的长风衣没有打领带,围着一条灰色的经典的格子围巾,整个人玉枝临风,卓尔不凡,如同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似的……   ☆、谁在喜欢谁? 王子,这是从她的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温暖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慢慢的散发开来,伊渺觉得很眼熟,脑海里如同有一道光划过似的。她想起来了,她曾经看过他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他的表演堪称完美,他是穆奕北,最年轻的获奖最多最优秀的芭蕾舞者。 穆奕南,穆奕北?怪不得呢,他们是兄弟,都是在博远上班。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书上这样的词她是见过的,只是真人这样真真切切的,站在了她的眼前,还真是养眼。不过他没有雷赫的沉着内敛,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又开始泛着蜜般的甜。 事情办得很顺利,穆奕北也是来找穆奕南签一份文件的,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郁苏。 伊渺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叫爱人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在一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默默的看着,眼底所有的余光都留在了那个温婉的女子的身上,没有一点点被干扰的,也不曾被分散一点点。 “你干脆把眼睛挖出来贴在她身上得了。”穆奕南的脸臭不简直不忍让人直视。 “你同意就好,我没意见。”男子温柔的声音如同水般的缓缓流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郁苏:“这是小迟的礼物,我前几天出国的时候看到这个很漂亮,她一定会喜欢的。” “你的眼光向来好,她看了肯定开心的。”郁苏看了深蓝色的丝绒盒子里放着一只小小的黑色水晶天鹅,非常的漂亮罕见。天鹅造型的水晶很多,只不过是黑色的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伊小姐,你看好不好看?”郁苏的手心里托着那只小小的水晶黑鹅,它的眼睛是用小小的纯净度极好的钻石镶嵌而成的,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是很漂亮,穆先生的眼光真是很好的。我以前在国外看过穆先生的演出,算起来是你的粉丝,只是一时没认出来。当时一票难求,我们坐在后排,太远了。”哪个女孩子心里没有遇上王子的梦想,当年她跟郑安榆一起看的演出,郑安榆是他的死忠粉丝。 穆奕南签好了几份文件,放到了茶几上,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只黑天鹅,长得跟只小黑老鼠似的,她也能拿在手心里当个宝?长臂习惯性的搂住了郁苏的腰:“我看小迟不喜欢,她现在喜欢粉红色的。” “你可以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拍卖部不忙吗?你是不是再兼一个部门,我最近没时间。”他很忙,忙着陪老婆孩子玩呢。 “我先走了,苏苏这周我会去给小迟上形体课的。”穆奕北根本就不理会穆奕南说什么,起身告辞。 穆奕南看了一眼伊渺,她多聪明呀,立刻拿着文件也起身告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 “宝贝,晚上我们不回去,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魅惑…… 传说中的冷血总裁就是这样的?她也算是开了眼了。高跟鞋清脆的敲击着地面,她穆奕北走进了电梯,那个男人始终带着礼貌的笑,浅浅的笑容总是给人如同山风吹过一般的。 “你是安华的?”他温和的笑着,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听着很舒服。 “我是安华策划部的,我叫伊渺。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您可以同意吗?”伊渺不好意思的问着。 “可以。”他并没有问什么事情,只是微微笑着答应了。他果真是一个王子,不愧为所有人给他的称谓。 “我想跟您合个影,我的同学是您的忠实粉丝,您宣布退出的时候,她都哭惨了。”穆奕北算起来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家了,这样从商总是令人觉得婉惜。 “好。”他站在伊渺的身边,伊渺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调整好角度,嘴角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拍了一张合照。 电梯已经到了,伊渺道了谢,欢快的走了出来。刚刚她是真的可以放松的笑了,因为那份文件已经签好了,相信很快款项就会划到了安华的专用户头。总算能在第四季度交出来一个比较稳定一些的数据了。心里突然间就轻松了起来,连身上的那些酸涨的不适感好像都减少了不少。 想起了雷赫,她的心里总是泛着甜蜜的,因为他不仅仅是她的爱人,对她来说,亦师亦友,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提醒她,帮助她。在过去的很多时候里她都是一个人在努力,那种感觉太累了,而他正是可以让她依靠的最坚定的臂膀。 照片拍得很好,毕竟俊男美女都是养眼极了。她马上把照片发给了郑安榆,配上了个得意的笑脸。这张照片就是为她拍的,当年她一直陪着郑安榆想要冲到后台去找穆奕北合照的,可是当时门禁森严,她们根本就进不去,为此郑安榆还沮丧了好久。 这一次她算是帮她圆了她的梦了。 郑安榆的电话马上就过来了,尖叫着问她,怎么会遇上王子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小点声,跟没见过男人似的。以后有机会我带你混进来见一见他。”博远的年会是最盛大的,在不久之后会召开,所以她还是有机会带郑安榆来圆一下她的梦的。 她交的朋友不多,就是郑安榆这一个,所以她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情。 “是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知道吗?雷赫再好看,他能跳胡桃夹子,他能跳天鹅湖,他能跳睡美人, 他能吗?”郑安榆电话里分贝还是没有降低,正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他当然不能跳这些,但是他能让一个女人享受到最极致的感受,让人迷恋,依附,如同吸食了毒品般的难以抗拒…… 雷赫与穆奕北是两种人,虽然在外表上都吸引着女人。但是穆奕北这样的男人如同一池温水,而雷赫却如同一个神秘的黑洞,她喜欢冒险,而他每一次带给她的都是心跳加快的感觉。 “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忙,明天我们一起吃饭。”拿下了这笔融资得到了穆奕南的签名,她总是有时间跟自己的闺蜜吃顿饭了。 穆奕南的办公室里,他正拿着电话,长长的腿翘在办公桌上。刚刚送了他的宝贝儿下了楼,这个时候有的是时间跟雷赫好好的谈一谈了。 “怎么谢我?”阳光再好,都缓不过这个男人一身的冷竣肃杀,眼神锋利得如同一把刀般,闪着幽冷的光。刚刚那温柔得快要泛滥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的透过电波,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过也是,你现在也只能靠着这些事来讨女人欢心。你女人好像比较喜欢穆奕北那样的,你这款她未必真的喜欢。”挑着眉,长腿舒展着,电脑上面正播着刚刚电梯里的视频。那是他的专用电梯,他时时刻刻在观察他老婆的行动的,两段视频的时间离得太近不巧看到了。 “是你老婆喜欢吧。”过去那一段,雷赫是清清楚楚的,所以犀利的吐槽着。 “是他喜欢我老婆,我老婆爱的是我,可是你的女人现在好像喜欢的是他。”穆奕南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说的话如同说绕口令似的。 画面正好停在两个人拍照的时候,女人笑魇如花,男人温柔似水。看起来一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的样子。穆奕北的手正礼貌的放在了伊渺的肩膀上,保持了距离,可是又不显得太生份了。 穆奕南眼底带着一丝的玩味,或者以前穆奕北连跟他的粉丝们拍照都有专业的动作吧,例如这一个。搂住了一个女粉丝的肩膀拍照,这是一种礼貌,或者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可是放到了雷赫这儿,就一定不行。 现在他生活安乐,是该看热闹的时候了,手指轻轻的一按,视频文件长着翅膀,飞到了另外的一台电脑上…… -------------------------------五点钟时还有一章,么么哒……   ☆、来者不善 那是一段在电梯里的视频,并没有什么过份之处,只是雷赫的唇角看着那只手扶上了伊渺的肩膀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的抿紧,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一股子骇人的寒气从眸底迸发,蔓延开来。 她的美如同无形的勾子般的,总是能轻易的勾动男人的心,她笑得连阳光都想要躲避进云层里,不敢与她争艳。可是这样的笑容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来找他,她主动的要求嫁给他,他要她时,她毫无保留的给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在庆幸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完事的她时,也会变得患得患失。因为爱,她没有说真真切切的正视着他,对他说爱。 而他竟然也不敢再去深究了,她给过他很多理由,唯独没有爱。可是他不敢多问,因为自己有那样的不堪的一面,所以连问都显得心虚。 他雷赫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已经变得如此的窝囊了? 伊渺回到了安华,楼下的前台姑娘们看着她性感妖娆的身影进了电梯之后,便热闹的说了起来。 “有没有听说现在言助理也请了长假了……?” “是呀,已经请了长假的,听说出国了……。” “我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才会走的。你看他跟着伊经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想要追她,现在不是摆明了没希望了,所以就走人了……。” “如果我是女人,我当然也选雷赫了,他太有男人味了……” “你们看,那不是伊小姐吗?”正当前台小姐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另外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风衣,头上包着头巾,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精致的下巴尖尖的,嘴唇却是苍白干涩的没有一点点的血色,黑色的风衣更是衬得好如同鬼魑一般的吓人。 “她这个时候怎么还敢出门呀……” “你们没看到她包得跟粽子一样的吗?不过要是我可真不敢出来……” “不过她的身材可真不错,那天我刚刚好在做接待,所以也在会议室里,看得真真的……” 伊文媛墨镜下的目光充满了仇恨,是的充满了仇恨,她的一生便这样的被三分钟的视频轻而易举的毁了,现在就算是她再说什么也没有人会听。当遇到雷赫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心 跟过去的一切告别了,等着嫁进雷家的时候,她也想过去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的,可是这一切都毁了,甚至她这一生都再也不敢站在她爱的男人的眼前了。 她紧紧的捉着她的手袋,每走一步都显得特别的用力,仿佛要把地板给跺穿了一般的。 她没有想到伊渺竟然那么的狠毒,把她的那一段视频给播了出来。她的过去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件事情她都不用想也知道是伊渺做的,所以今天她要来了结掉这些事情。 她让她一辈子不好过了,所以她也要让她痛苦一辈子…… 袋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点点液体,那是一点无色油状液体,密度1.84 g/cm³,沸点337℃的好东西。 伊渺不是自负美丽吗?她倒是想看看那个践人没了那张脸还能美到哪儿去? 手在轻轻的颤抖着,可是却越走越快起来。她的办公室就在最后一间,她刚刚才回来,她已经跟雷赫赫同居了,今天也是雷赫送她来上班的。她的脑海里一直响着这段话,心里的嫉妒如同千千万万只的蚂蚁啃食着她的心。 没有人阻拦她,因为这是伊家的产业,所以进来了伊渺的办公室里显得轻而易举的。 当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平日里总是跟着她的那个助理竟然也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面,正在看件。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开始发暗了,办公室的灯开着,再柔和的灯光都比不上她脸上的皮肤,晶莹得好像是鸡蛋清一般的,白里透着一丝丝的粉色。 “你来做什么?”感觉到从门外卷进了一股气流,然后门被关上了,她在抬头的时候听见了咔擦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竟然已经被反锁了,而那个走了进来的女人缓缓的摘下了黑色的大墨镜,露出了她憔悴的面容。 “你很得意是吗?分了股份,成以总经理,得到了雷赫,所以你现在很得意是吗?”伊文媛的声音很冷,很轻,带着颤抖,显示着她极度的愤怒。 “我得不得意都跟你没有关系,分了股份因为我是他女儿,成了总经理是因为我有能力,至于得到了雷赫,其实你应该么过来说,是他得到了我。”伊渺的眼睛扫过了伊文媛,她正捉着她的手包,柔软的皮质在她的手指下几近变形,而突出了一个物体的形状,那是一个瓶子的形状。 她的袋子里放着一瓶东西,显然那瓶东西会带来巨大的杀伤力。因为看到伊文媛的眼神的时候,她就在想她大概是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感觉,绝决而仇恨。 如果让她猜,那瓶子里一定就是硫酸。 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敢想你自己的脸被毁了的样子,为了保持着这张脸的鲜嫩的样子,她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呢,甚至连妆都少化。如果毁了,那她可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女人都是虚荣的,都希望男人会对着自己的美丽着迷,她也不例年。每当她想起雷赫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吻着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她悄悄的按下了桌子下面的按钮,那是一个接通到保安室的警报,几个高管的办公桌下面都有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她。 “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他。”伊渺现在不敢提雷赫这个话题,如果再纠缠在雷赫这个话题只能促使伊文媛立刻拿出那瓶东西毁了她。 应该没有猜错,她的脑子里顿时的呈现出了以前看过了新闻图片,里面的女人的脸上如同冷却了的火山一般的,爬满了黑色的岩浆,可怕极了。伊渺强力的压制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冷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跟她谈话,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看他,他都把股份给你了,他有没有当我的他的女儿呢?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伊文媛的脸上带着冷笑,一步步的靠近着…… “我一直以为他比较疼我,我以为我会是得到最多的那一个,可是你。你的出现破坏了一切,你抢走了属于我的财产,抢走了属于我的男人,你还把视频放到了会议上,你想要彻彻底底的毁了我的生活是吗?你怎么这么狠毒呢?”伊文媛的眼睛 如同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的,死死的印在了她的身上,想要灼穿她。 “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他的女儿,更何况现在的安华就算是持有肌份也不是最好的,雷赫更不是我抢走的,而那个视频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放的?”她想要避开的,还是避不了,因为她与她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雷赫。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只有大哥。可是你觉得他有什么理由来毁了他的亲妹妹?想要毁 了我的只有你,一直都是你……。“伊文媛的语气开始有一点点的急躁,她的手也开始发抖得更利害了…… “我也没有理由毁了你,虽然我不喜欢你,虽然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针对我,但是这种手段我还不屑去做。“伊渺冷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心里着急着,这帮保全,平时里在公司四处晃荡着,美名其约的保护公司的财产与安全,正经到了用人的时候,动作却是那么慢。 伊文媛狞笑着打开了她的小手袋,露出了一个玻璃瓶子来…… --------------------------------节日快乐姑娘们,么么哒……   ☆、手足相残 办公室里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安静下来了,伊渺好像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还在自己的呼吸。她看着伊文媛手里拿着的一瓶子,里面大概装有二百五十升的不明液体,可是她知道不用二百五十升,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让她这张引以为傲的小脸变成跟冷却了的火山岩浆一样的,永远无法再见人了。 伊文媛的脸上慢慢的带着笑,那笑容从她的手打开她的手包里,开始慢慢的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着,如同最可握的毒蜘蛛黑寡妇一般的。有一种人,毁灭别人可以给自己带来块感,所以不计后果有多可怕。显然这个时候的伊文媛就是这样的,她想要借着毁灭别人来得到块感,她已经被嫉妒的火给烧到失去理智了…… 伊渺一边机警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边想着如何应付。心里的恐惧在慢慢的衍生开来,平时她再怎么的胆子大,到了现在真的会害怕。如果 这一瓶透明的液体真的沷到了她的脸上,或者是身上的任何的地方,都会变成不可挽救的灾难。 “现在害怕了吧,那你在用这副样子勾引雷赫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个鬼样子的时候,男人会不会还会喜欢你……”她的声音如是夜里的厉鬼一般的凄厉,再也无法掩饰着汹涌的仇恨的气息朝着她扑天盖地而来。 浓硫酸的刺鼻的气味在她拔开了瓶盖的一瞬间挥发开来了。充满了整个办以室里。 “我的一生已经是不好过了,所以我要你的一生比我过得更加的不好。”伊文媛朝着伊渺扑了过去,手上的那瓶致命的液体也跟着她一起,冲着伊渺那张美艳动人的小脸沷了过去。 伊渺看她冲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迅速的躲在了办公桌底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脸,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也太害怕了,紧急躲下去的时候,整个头就撞在了办公桌下面的柱子上,痛得眼前直冒金星。 就在硫酸被沷下了瞬间,办公室的门也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刺鼻的味道,地毯已经被瞬时腐蚀了一大块,变得焦黑。她的心在狂乱的跳动着,无法恢复平静。 她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深深 的吸口气,想要压制下狂乱不止的心跳,可是窜入鼻息之间的,尽是那硫酸把地板腐蚀了的味道。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伊文媛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伊渺看着这一切,室内明明开足了暖气,可是她的心好像却比外面的严冬还要更加的冷。那种冷是从她的骨子里慢慢的一点点的散开来,然后顺着血管爬遍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因为那种莫名的害怕或者是失落而紧紧的收缩着,直到这一刻她才会真正的意识到手足相残是什么意思。 以前或者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的过了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正面的她拿着最可怕的武器想要毁了她。要知道一个女人毁了容这比杀死她更可怕。可是到底是怎么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的呢?这一次甚至比上次伊文媛想要对她动家法更加的可怕。 那种失落的疼痛开始如同一根尖尖细细的铁线般的,慢慢的穿过了她的心里,一点点的上上下下的拉据着,丝丝的痛得难受。 “我告诉你伊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私下里勾引雷赫,故意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你会得到报应的,我诅咒你这一生都不能得到男人的爱,永远都不能……”被人紧紧的钳住了手臂的伊文媛再也没有在大家闺秀的样子,发了狂般的挣扎着,头发凌乱的散在了她的小脸上,表面上的温柔早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了,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 伊渺的手脚酸软无力,双手撑着桌面,脚边是那一片被烧焦了的地毯,她甚至 不敢再多看一眼,如果 多看一眼她怕自己的心意就会动摇。 “让她走……”她的声音还在打着颤:“今天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说出去。”伊渺抬起了上眼,看着周围的所有人,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 现在安华正是最紧要的时候了,不能再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事情了,流言可以了一切,如果再在媒体再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就会被说成了豪门为了分财产,手足相残之类的话题,她不希望自己或者是自己的母亲再一次的被媒体报道。 还有就是她不希望伊家的人进监狱,因为那个老人已经昏迷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了,他如果是清醒着的,一定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伊渺我们是天生的敌人,我们一生下来就是要来彼此厮杀的,伊家只能有一条血脉,你的身体里流着的就是小三的血液,你继承的就是小三的基因……” 伊渺浑身都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虚弱的坐在了她的办公椅上,她现在腿软得都快要走不动了。经过了刚刚的那样惊心动魄的局面,她的全身的细胸好像都跟着她九死一生似的,痛得精疲力尽。 她目送着伊文媛的离开,目光落在了急速走进来的男人的身上。 最近几天里,她的脑子里是他的影子,刚刚的那个时刻里,她竟然 想到的是如果 她被毁容了,他还会不会把她当成宝贝。她想如果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她一定会问他,他会不会因为她的美丽不在了,而抛弃他,可是见到了他后,她才发现自己连问这句话的勇气都没。 她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原来爱着一个人是如些的卑微与小心冀冀…… 他还是一贯的深色西装,挺拔昂长的骨骼把西装撑得恰到好处,雷赫真的是一个让女人无法不疯狂的男人,特别是他身上的那种成熟的男性气息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依恋着。 他虽然走得很急,但是每一步都是沉稳有力的,他深遂的目光搜索着她的身影,最后定在了她身上时,伊渺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开始放松下来。没有了刚刚的窒息与疼痛的感觉。 雷赫大步的走进了办公室里,他看着她的小脸惨白一片,额头上还渗着细细的汗珠,软软的蜷在了办公桌后面,整个人如同一朵用冰雕成的小小的花朵一般的,好像是被阳光一晒便会消失了。雷赫的心里抽痛了一下,紧接着而来的是如同暗涌的,冲击着他的胸口的无法抑制的怜惜。 她是他见过的最不像富家千金的一个女孩了,聪明,倔强,独立。可是更多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她的另一面,没有安全感的,孤单的,还有在情感上如同孩子般的单纯。这些都让他想要好好的怜惜她,疼爱她,可是她还是受了到伤害。 她看着他靠近她,苍白的小嘴哆嗦了一下,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雷赫看了一眼地板上那被灼穿了的焦黑的痕迹,眼皮子不受控制的重重的跳了一下。真是无法想如果这些物可怕的液体泼到了她的脸上,或者是她的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该会是什么样子? 她如同一只害怕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楚楚可怜。雷赫一把抱起了她,大步的往外走去,并没有顾忌到办公室外所有的目光。 人群如同潮水般的分开了,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有的男人天生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臣服在他的脚下,而雷赫无疑就是这样的男人。 伊渺低垂着眼眸,她的力气好像已经被抽干了,连抬起睫毛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长长的睫毛可怜得如同濒死的蝶般散发着颓废与绝望的美…… 她闻着他的味道,深深的那种来自于他的纯男性的气息,阳刚,纯冽,干净。舒服得让她不想离开,她想要这段路变得无限的长,长得让他只能永远 的这样抱着她。   ☆、我喜欢吃你 他把她放在汽车的座位上,为她戴好了安全带,手拂滑过了她的小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俯过身去,薄唇慢慢的覆上了她的。 如同蝴蝶轻触着花蕾般的温柔与细腻,一遍一遍的抚过了她的唇角,想要给她安定下来的力量…… 她的头往后仰着,整个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贴近他那尊遒劲有力的身体上,感受着他男性的力量带给她的安全感。轻吻过后,她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看见了神色严肃的男人。 他开着车,不讲话,大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薄薄的唇已经抿成了一道线似的。他在不高兴,可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了?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吗? 可是刚刚差一点点她就毁了,如果不是她躲得及时,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缩到了办公桌底下,她这一生就真的毁了。可是这个男人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想跟她说似的。 她的双腿还在发软着,眼睛却止不住在了眼眶里打着转,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这么委屈过的。特别昨天晚上,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 因为突然发生了这件事情,他就临时的改变了原来的计划,直接把车子开回了公寓。车子停稳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白嫩的小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里蒙着的一层水雾,心里抽痛着:“害怕了?” 其实不是她害怕了,而是他。是他在害怕了…… 他怕有危险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他怕她的心性太小,会受到别的男人的吸引。他害怕如果哪天她知道一切会头也不回的走掉,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他害怕这一切的发生。 无欲则刚,可是他对她有了疯狂的*,所以变得脆弱起来。 她倔强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他。她刚刚在与伊文媛面对的时候,是害怕的。可是现在她有点生气,有点失落,因为他一路上的沉默。 他的唇角温柔的化开了,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里。 回到公寓,他找开了所有的灯,瞬时光彩四射开来。 他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却进在料理台前开了火,开始煮起鸡蛋来。难道是要让她吃个鸡蛋压压惊? 男人欣长的身影靠近时,也挡住了所有的光线。眼前只有他健硕的身体,他的手里拿着两颗煮熟的没去壳的鸡蛋,用白毛巾包着,然后就要贴上她的额头。 伊渺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黑水晶般的眸子里闪着流光,警惕的看着他的动作。 雷赫又好气又好笑的抚着她的头:“我给你揉揉,都肿了。” “用鸡蛋?”伊渺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可真是她第一次见人用鸡蛋揉的。 “虽然是偏方,但是很管用。”他把她捉住,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然后就把那煮得滚烫的鸡蛋按到了她额头那一个已经红肿起来的伤口上。 “好烫……” “轻点,会痛……”他根本 就没有用劲,可是这个小丫头却是叫得跟什么似的。 “你的助理呢?”今天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那个助理呢?雷赫心中带着疑问,如果要是他在的话,至少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伊文媛或许根本就进不了她的办公室里,更别提泼硫酸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了。 伊渺眯着眼,淡淡的说着:“我最近总是出尔反尔的,他已经不耐烦了。刚好国外一直有一间公司在请他,现在安华也是风雨飘摇的,他离职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言绍宋不应该是那种看到形势不好就跑掉的人,可是既然她这么说,他也不再深究了。那个男人离开她终归是件好事。现在他开始在担忧着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男人。例如言绍宋,更例如穆奕北…… 不得不承认穆奕北是一个足以令女孩子们疯狂迷恋的男人。他曾经看过他的演出,可以说是简直是把芭蕾舞跳得出神入化,虽然他大概知道穆奕北可能能难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可是如果伊渺会喜欢他呢? 他会不会也娇滴滴的跟他撒着娇,也会风情万种的依在他的怀里?今天他承认自己看到那样的画面的时候,看到别的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时,竟然会涔涔的冒起了冷汗,他不能想像如是有一天她会爱上别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晶莹剔透的肌肤如同初雪般,额头的那一块红肿慢慢的消散了一些。她的眼睛还有一点湿湿的,更显得她的瞳仁如同浸在冰水里的墨玉般的…… “渺渺……”他低低的叹息着:“你这个小傻瓜,你放了她,就是给了别人再一次伤害你的机会。”他感叹于她的心软,可是却开始为她的安全担心起来。 他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的把她拴在身边,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只是一次他已经快要吓得魂飞魄散了,他绝对不容许第二次的发生。 “你别想多了,不是我心软。只不过他已经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了,我不想让他走的时候也不得安心。”伊渺窝在他的怀里,窗外的霓虹灯开始亮了起来,光线飞溅进了她的眼底,一时间她的眼折射出了如同彩色宝石般的you惑。 “去洗个澡,我来做饭。”他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耳畔,从白滑小巧的耳垂慢慢的往下,呼吸里似乎是带着淡淡的檀木的香气。 “你还会做饭?”这真是看不出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好像是一个艺术家的手一般的。 “为什么不会?”雷赫好笑的看着他,他的身上难道都在时时的透露着不会做饭的信息吗?看着她有一点点惊诧的样子,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吮了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小翘臀:“还是你先喂饱我,然后我再喂你?” 伊渺听着他话里的意思,跟屁股着了火似的,一下子冲进了浴室里。 本来他的浴室是全透时的,只不过她来了之后便把玻璃的中间一段处理成了麿砂的质感,这样子的话她洗澡呢,就不会太暴露了,至少只能露出个肩膀跟露出两条腿来。 料理台边,男人正在认真的做着菜。巨大的冰箱里放首各种调料,他拿起了一条新鲜的鱼,剔去了骨头,手执着刀具的样子,简直是帅到人神共愤。 这双手拿着笔总是会批下各种重要的文件,可是现在他却在为她做着晚餐。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开始涌起了悸动,刚刚的委屈一扫而空…… 屋子里的暖气很舒服,她穿着宽大的嫩黄色的丝制的罩衫,刚刚没过她的臀部,大大的领口敞着,小半片雪白的肩膀露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洗完了澡时,她用的玫瑰精油的香气,她现在就如同一朵最娇嫩的黄玫瑰。 “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她走到了他的身后,从后面环抱着他的腰,小脸贴在了他的背上,尽情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你喜欢吃什么?”他并没有回来她的问题,只见鱼肉已经手在了食物料理机里做成了鱼肉泥。 “你做的都喜欢……”她的小脸在他宽厚的背上蹭了蹭,他真的好高,这样抱着的时候,她好像一个孩子似的。 “那你喜欢吃什么……?”她的妖娆的声音如同轻烟缭绕一般的。 “我喜欢吃你。”雷赫看着她的手慢慢的往下,这个小丫头,真是没被收拾够吗?这个时候还敢挑衅他? 突然间好像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拉链被拉开的的声音……   ☆、深夜的电话 隔着轻薄贴身的棉质内.裤,就算是没有在兴奋的状态下,她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抹壮硕横在一方,小腹之下,大腿之上,带着雄伟的轮廓…… “雷总,如果我被毁了容,你是不是看到我都会被吓软了?”她的小手大胆的抚上了那令女人惊叹的大家伙,感受在它在她手心下的变化。 雷赫并没有说什么,眼底却如同墨汁在翻滚似的,温热的水流洗干净了他的手。 他关上了火,伊渺靠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从煮了一碗香气四溢的鲜鱼汤,汤里有几颗嫩嫩的小菜心。她赶紧把手从他的裤子里抽了出来,她真的饿了,而那碗鱼汤在嫩绿的菜心上浮起了雪白的鱼肉做的丸子,她都快要流口水的。赶紧伸把那碗汤端了过来。 她急急的就想把这一大碗的汤端走,却被他从背后搂住:“刚刚的问题你不想知道答案吗?”他的声音如同在这寂静的偌大空间里,水滴滴下时泛起的涟漪,一圈圈的在她的心里荡开了。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要真毁了容,我自己都不敢见你,你硬不起来也是正常。”她就着碗口喝了一小口鱼汤,鲜得舌头都快要卷起来了。没想到他的手艺竟然这么好。她很喜欢吃鱼,可是又不喜欢鱼的刺,他竟然能想到把鱼肉挑了刺做成了鱼丸,真是太聪明了。 他的大手紧紧的钳住了她的腰,另一手从她的手里拿走了那碗鱼汤…… “你想要干什么,那是我的汤。”伊小渺看着他的长臂贴着自己把鱼汤放到了餐桌上,可是她伸出了手就是够不着。急得她直跳脚:“快点给我嘛,我都饿了……” “现在就给你……”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透过了空气,慢慢的荡漾着,一直荡进了她的心里。突然之间在她被他猛的压在了餐桌上,背对着他。伊渺突然觉得大事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碗诱人的鱼汤就在她伸长了手臂差一点就可以够到的地方静静的散发着热气。而她的身体却被突如其来的骇人的力量撑了开来,好像是已经无法承受一般的让她急剧的喘息着…… “从后面来,这样就不会看到脸了……”她的后背肌肤细润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一般的,背部线条流畅而性感,到了腰部收起时,往臀部又结实挺翘。细细的腰身身体的曲线完美得令男人只想疯狂的占有与膜拜。 她已经快要窒息了,身体满满的里的血液好像都快要溢出来了似的,耳朵嗡嗡嗡的响着,似乎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低低的:“你好好感受一下,硬不硬?” 她渴望着的那一碗汤距她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触不到,眼底已经被水汽氤氲开来,慢慢的一切变得模糊…… 等她能喝上那碗汤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柔有的灯光洒在了男人的身上。他的深麦色的性感的身躯上覆盖住了一层汗水,沿着他结实性感的胸肌往下滑进了壁垒分明的腹肌再往下,是清晰得如同刀劈斧刻的人鱼线。而她再也没有力气欣赏了,她就剩一口气了,她得留着这口气来吃东西。 始作甬者却如同一只刚刚吞下了美味猎物的雄獅一样的,慵懒的倚在沙发上,看着她深遂的目光如同漫天的星光般的洒在了她的身上。 她想要狼吞虎咽的吃完,可是没有办法,现在拿着汤匙的手还在发抖着。 现在她知道总算是知道了,什么男人是不能惹的,可是她就总想去撩拨,事实上证明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至少在情事上,她在他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的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了。 夜更深了,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碗湿热的鱼汤。两个人的气息还在空气中紧紧的互相的缠绕着,他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檀香,几乎是淡不可闻,只有在他的体温极度升高的时候到会挥发开来,充满了雄性的干净纯冽的气息。而她的气息则是甜美的如同梦一般的香气,只是这样的不语,两个人的目光也会时尔教缠住,让他忍不住的去亲吻着她的唇,惹得她的抗议。 夜的甜蜜如同温水般绕着两个人,而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如同划破了寂静天空的第一道闪电…… “渺渺,快来医院吧。你爸爸醒了,医生说就是这最后一面了,你快点……”电话里,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早已哽咽着,压抑着。漂亮的银汤匙落在了酒红色的地毯上,划着一道冷冰的银光,砸在了她的脚背上,可是她去没有知觉似的。 怔了一下之后,整个人发抖的想站起来,可是才站起来腿一软,整个人跌进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怎么了?”雷赫看着她的小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不是冰雪那样剔透的白,而是变成了灰白色,连嘴唇都没有刚刚的红润。他搂着她,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着,她的情绪不对。 “我要去医院,他不行了……”这几天她去过两次,给妈妈亲送去一些点心,水果,虽然知道这些管家也会准备,可是她依旧还是不放心。看到他的时候,虽然他很瘦,脸色不好,可是依旧有呼吸,心还在跳着,心电图上还有波动。 知道这样的一天终是会来,可是这太突然了。 “我送你去渺渺,别怕。”他抱着她走进了衣帽间,把她放在上了椅子上,她咬着自己的唇,目光一片的茫然与害怕。 他为她穿上了衣服,换上了裤子,单膝跪在了地上,为她穿上了温暖的袜子,然后套上皮靴。大大的围巾围住了她的脖子。然后自己也迅速的套了一件黑毛衣,换上裤子,穿上了大衣,搂着她的腰:“别急,我们现现在就去……” 半夜的时候,车子已经变得稀少了,他的车开得又快又稳。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骨节突出着,另一只手却伸了过去,把她的小手包裹进了自己的手中。 医院里,他们来的时候,刚刚好金月也带着两个女儿一起过来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病房的门外,两个警察也守在了那儿,这个时候也没有再去问任何的口供了,一个是他已经交代过了,一个人之将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到他跟家人最后的时间。 其实就算是现在不派人守着,也没什么了,这个老人的身体状况早就已经不支持他逃走了。只不过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渺渺,你爸爸要见你。“俞芝瑞红着眼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伊渺,捉着她的手哽咽的说着。 “我要进去,凭什么现在要见她,我要去问一问,他为什么这么偏心……”伊文媛如同一抹幽灵般的,就朝着病房门走了过去,却被俞芝瑞拦住了。 “老爷现在说了只要见渺渺。”这一次俞芝瑞很坚决,没有一点退让。 “让她去。”金月站在病房的旁边,这句话只有三个字却如同颗又冷又硬的钉子从她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伊渺顾不得那么多,拉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听到“咔”的一声细小的声音,房门被锁上了,隔着大片白色的墙,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赫站在了走道上,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他的眼光停留在了那扇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伊文媛站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他,他依旧令她迷恋,可是现在她已经连站到他面前跟他打个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这样的在暗处看着,一切都是拜伊渺所赐……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淌着,走道的尽着挂着一个大大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没有人说话,只有俞芝瑞偶尔传来的压抑不住的哭泣。金月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仇恨,那种毁天灭地的仇恨……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没有人知道病房里在说些什么,谁心里都会猜,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准不准。能知道的就只有伊渺,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在二十分钟之后,一直紧闭着的门被拉开了,伊渺的眼底带着隐隐的泪光,如同苍白透明得如同快要消失了一般的,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在五分钟前,他已经走了。” 伊文嘉还是一贯的安静的站着,金月的那总是八风吹不动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伊文媛冷笑着红了眼眶,而俞芝瑞遥遥欲坠的身体晃了一下,便软软的瘫了下来。 “妈……”伊渺的嗓子哑哑的,而雷赫则是快她一步扶起了俞芝瑞,在走道上的医生也快步的走了过来。 “先送到病房里去,没什么大碍的,休息一下。这伊夫人太累了,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了,昨天还做过检查的,没问题。”医生让人把俞芝瑞送进了旁边的病房,伊渺跟着走了进去。她没有去看伊家剩下的这些人的众生相,真是丑陋得令她觉得恶心。 “你先回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陪陪我妈。”伊渺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跟着进了病房。她没有回头,声音轻得跟没有任何 的份量似的,飘浮在空气之上。 “好……”声音的脚步声在听到她说的话时噶然而止,他低沉的说着,传递着安全与温暖的力量。 门轻轻的阖上,他的气息跟着他的人一起消失了,病房里只留下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在确实他的脚步走远了之后,伊渺拿起了电话,拔通了一下号码:“绍宋,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两件事,第一是立刻找到我大哥,让他马上回来,三天之后,我爸爸要出殡。第二是……” 她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目光如了寒星一般的落在了远处。他的车子正停在空旷的停车场上,庞大的车身在夜色下散着幽冷的光,他就坐在车子里,车窗摇了下来,一只手支在车窗上,有一小簇火色的火光闪烁着。 他在抽烟,她很少见他抽烟的,借着路灯与月色,隐约可以看见他的轮廓。她看到了他拿起了电话,他在讲电话? 伊渺推开了门,在走道的尽头,另一个女人也拿起了电话。走进了消防通道里…… “我只要她毫发无损还有我的自由之身,这是我的底限。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的嗓音比夜里的露水更加的冷,深深的吸了一口,任由着烟草的味道从口腔里滑进了肺部,在身体里轻了一个圈之后再优雅的吐了出来。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毁了安华,她还能毫发无损吗?”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得意,事情好像是越来越好玩了。 “你毁了安华之后就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冷酷,绝情,狠戾,所有人无法窥见的另一面,在这个时候清清楚楚的暴露了出来。 “我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最后你会为她重新打造一个更强大的商业帝国。”短暂的胜利并不能为她带来快乐。 “不要再试图威胁我什么,后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男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挂上了电话。白色的烟雾从他性感的薄唇里慢慢的吐了出来,模样了他的样子。 她在窗前站到了天明,看着他开着窗子,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 -------------------------------分割线----------------------------------- 因为在伊家,无论伊敬观跟谁的住时间更长,或者是谁更能得到他的肯定现在都没有用。因为只有金月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太太,只有她才能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安排这一切。 灵堂布置得非常的庄重肃穆,中间一伊敬观中年时的一张照片,当时的他还是很好看的,没有像现在这么的瘦,正是一个男人意气风发的时候。白色的花圈一直摆到了门口的广场上都放不下,伊明兆直到下午才坐着飞机飞回来。 换上的黑色的孝服,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一直站在家属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那张巨大的照片。 俞瑞芝并没有来,她说未必要陪他走到这最后的一段路的。世上的感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伊渺想要留下来陪她,因为他的子女很多,如果她不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可是俞瑞芝却坚持她一定要去守灵。她总是觉得放心不下,特别交待了管家要看着她的母亲。 站在灵堂前看着人来人往,雷赫的花圈已经送到了,甚至连穆奕南都有送。她穿着黑色的孝服,外面披着一层黑纱,站在灵堂里还是冷得牙齿直打颤。 “渺渺,别逞强去休息一下。”雷赫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披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小脸苍白,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闷生生的疼着。 她的性子倔强得很,跟伊敬观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服软不松口的连爸爸也很少叫。可是他知道伊渺心里是承认这个父亲的。他担心的是她没有好好的哭一场,没有好好的发泄出来,憋在心里一定是不好受。 她的那双如同黑水晶般的眸子看着他,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似乎没有聚焦般的,散乱一片。不远处,高僧正在黄色与白色的围幔后面绕着灵柩做超渡,那经文她一点也听不懂,耳朵嗡嗡的响着。连这个男人都已经陌生得让她认不出来。 她曾经贪婪过的他的深遂迷人的眉眼,那高蜓的如同冰川般硬朗的鼻翼,涔薄性感的唇。她曾经用她的手指头细细的勾画出了每一处,可是现在却已经变得可怕极了。 她的浑身泛着冷,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三天,她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了,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丧礼完了之后,伊明兆只是安慰了金月跟两个妹妹,便准备离开。他的心好像被牵到了别的地方,这三天伊渺知道他也是忍着巨大的悲痛,什么事情会逼得他连家里都没有想要多呆一秒,什么事情会让他留下了父亲的产业远走他乡,这些都不得而知。 伊明兆走到了花园里,那几株桔花已经谢了,他看着伊渺认真的说:“渺渺,我知道爸把这儿留给了你跟阿姨,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要这两盆桔花。” “可以。”伊渺看着伊明兆指着的那两盆,在伊敬观在世还能到花园里走动的时候,会常常的亲自动手照顾它们的。 “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伊明兆拍了拍伊渺的肩膀,抱起那两盆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切都变得安静极了,她又回到了伊家,这里少了一个人。一个给了她生命的人,一个在撑到了最后,告诉了她可怕事情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呢?怕她受伤害,可是她早就已经是心如刀割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她早就坠入地狱了,而且永生永世都无法解脱…… 她的手机还在响着,她不去看,因为心乱如麻。 花园外面的小路上,一辆警车呼啸而来,蓝色相见的车身让人在这样的夜里看得脚底一阵阵的冒着冷意,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渺看着那扇雕花的大铁门缓缓的拉开,她迎了上去。 “请问有事吗?”这只是客套话,这样的时候来伊家肯定是有事的。只不过伊敬观才刚刚下葬,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的吗? 警察出示了他们的证件,然后问道:“请问俞芝瑞女士是住在这里吗?” “是的。”伊渺回答的时候,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已经爬到了她的脊背上,额头慢慢的渗出了冷汗……   ☆、最后交代的那句话 在这个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进来,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向她说要找她的母亲。还来不及等她想什么的时候,俞芝瑞已经从客厅的大门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她喜欢的黑墨绿色银线绣着滚边的旗袍,身上没有戴首饰,头发梳成了优雅的发髻,清瘦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美丽。 “是我打的电话,我就是俞芝瑞,地窖里的那个人是我杀的。”她从容得让伊渺想起了英勇就义的勇士一样。这哪儿还是她的母亲呢?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突然间想起了伊敬观最后的那句话,当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好像是喉骨脆得快在断掉了似的。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很大,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都聚在了那句话上面,他说:“看好你妈妈,渺渺你要保护她,她……”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死神来敲门时,没有人能求他多停留一会儿。 最后的那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睁到了最大的时候,呼吸嘎然而止,面色灰白。他最后还想要说什么?二十分钟太短了,她还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接受一些事实,甚至是根本无法接受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伊渺浑身发抖得如同一只筛子般的,冰冷的感觉如同针一般的扎进了她的骨头缝里,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妈,你开玩笑的是吗?你开玩笑的……”她倒退了一步,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着。 “警察先生,能给我十分钟,让我跟我女儿说会话吗?”俞芝瑞平静得好像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似的。她拉起了伊渺的手,轻声细语的说着:“渺渺,这一生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受的苦妈妈都知道。但是这些苦你不会白白受的,你不要担心我。” 俞芝瑞看着伊渺,笑着抚去了她从眼角滑下的泪:“人是我杀的,所以我一定要这么做。他为我好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让他为了我背了杀人犯的黑锅,让别人这么说他。就算他已经死了,我也要他死得有尊严。我把这一切都留给了你,渺渺,答应我你一定要坚强。不要让律师为我辩护,我不会同意的。” 伊渺抱住了俞芝瑞瘦小的身体,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妈你知道他为你好,你知道他想要为你承担下这一切,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他……” 伊渺到现在才明白,伊敬观最后想说的是要看着她,保护她的意思是什么。 “最后,你要答应我渺渺,保住安华,到有一天明兆回来的时候,交给他。一定要……” 警车开走了,她想要哭,想要闹,想要发狂,想要冲上去拉着警察不让他们带走她的妈妈。可是她已经连这么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软软的,软软的,倒在了草地上,好像快要融化掉的雪花一般,脸色苍白透明得好像快要消失了…… 一场高烧来势汹汹。 雷赫看着躺着的小人儿,她的脸跟被子的颜色一样的白,沉沉的睡着了。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烧总算是下去了。 她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了,没有醒来过,甚至是连一句高烧时的胡话都没有。他在想哪怕她在高烧的时候说点什么,他都会不顾一切的为她完成的,甚至是救她的妈妈。 “渺渺……”他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从没有离开过,整整两天。他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似的,她费尽全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变得憔悴了,眼底里带着猩红的血丝,方正威严的下巴冒出了胡渣子,声音有点沙哑。 “我……”她要说话的时候,发现喉咙里痛得好像卡住了一把荆棘一般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雷赫抱着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手里拿着一杯水,慢慢的喂她。 甘甜的水慢慢的滑过喉咙,她喝完了满满的一大杯温水,才艰难的开了口:“我妈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是主动的投案自首,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为难她的地方。只是判刑是一定会的,她不要任何的辩护,我们很被动,只能在检查院那边下点功夫了。”雷赫揽着她的肩头,看着她的小脸,才不过两天,整个小脸已经瘦了一圈,更显得只有巴掌大小了。 她依靠在他的身上,窗户开了一扇,有风吹了进来,扰动起了空气中的气流,带着他的味道。她细细的分辩着,那是极淡的檀香。他的味道令她依恋,这些日子的影像如同黑白电影的胶片一般的,慢慢的呈现在她的脑子里。 从她在夜迷城里看见他,慢慢的镜头推进着,伊渺如同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电影院里看着这一幕幕,主演是他与她。酒吧的相遇,在酒店里被所有的记者拍到了他与她共渡一晚,受家法的那一天,他赶到了伊家…… 她以为的或者两人应该是天生一对,才会有这么多的契合的地方,可是如果这只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呢?她一直以为她是骄傲的可以控制自己一切的女王,或许到头到她只不过是被一根根华丽金钱操纵着的木偶而已。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他的强壮的心跳声,而她的心跳呢?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那如同冰雪雕刻成的心,被恶意的丢进了可怕火焰里,充满着悲哀与绝望慢慢的化开,化成了一滩水。 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吸入鼻腔里的是无处不在的寒意…… “我要下去。”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说着。 “不行,现在你的身子这么虚弱。”雷赫圈紧了怀里的娇躯,她绵软得如同一只被抽了骨头的小动物般的,连说话都没有往日的甜美可人。 “那你抱我下去。”伊渺闭上了眼睛,用手圈住了他的腰。她真的好喜欢他的背,宽阔而雄厚充满力量,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上去。 雷赫的唇轻轻的擦过了她的鬓角,拿起一条毯子,将她裹入了柔软的毛毯,抱起她下了楼。 她卷着毯子虚弱的坐在大厅里,吩咐管家让所有人都下来:“告诉她们,现在这里是我的房子,都下来,我有话要说。”在伊敬观宣布了遗产之后,俞芝瑞马上也做好了她的遗嘱。伊渺的心里扎针似的痛着,其实在那个时候起,她早就做好了跟她父亲生死相随的准备了。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那就是你们所有人都给我从这里搬出去。现在,马上,立刻。除了你们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带走。”这一场病几乎已经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连说话的时候都好像气若丝游。 金月,伊文媛,伊文嘉好像都不可置信似的看着她。 伊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无力的裹紧了那条毯子,好像那是她的救命的稻草一般的。 “听不懂人话是吗?都给我滚。”她的声音更虚弱了,如同一缕缕冰冷的丝,钻进了人的耳膜里,透得了血液中,冷得令人发颤。 “你当我稀罕住在这儿,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慢慢的享受吧。反正你那个杀人犯的妈是回不来了,估计得坐一辈子牢,死在那里头才好。我都不知道,这十几年来她怎么就那么过来了,没有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吗?那个死了的人不会回来找她索命吧……”伊文媛说完之后,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怪笑,干涩阴森得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掩耳盗铃的想要相信他 他坐在她的身边,将如同裹成了一只蚕茧的她拥在了怀里,冷然的目光淡淡的扫过站在对面的每一个人:“她说让你们走,现在就走。” 他说的话从来不容人反驳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如同在板上订钉般的。 伊渺却好像已经全然听不到了,耳边只有那一日,她父亲出殡时。高僧在念颂着的她听不懂的经文,还有那满目的黄色与白色的经幌布幔。 她好累,这几天的事情已经把她的心通通的掏空了,现在她就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 她在等一个结果,而在这等待的过程正如同是从上天的手指缝里多偷来的一点时间。她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任由着他的气息沾满了她的发丝…… 这些年,金月在外面也置了很多房产。从遗嘱宣布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的准备。只是被二房扫地出门实在是会让她在上流社会无法立足,所以才住在这儿的。她以为以俞芝瑞的性格不可能会做出赶人的事情来。 但是,两天前的事情还是令人大跌眼镜,她竟然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情。这本来已经成为一个秘密的,可是为什么伊敬观先认了后,已经为她担下一切了,她还要去送死呢?金月从那一具干尸重现天日的那一天起,她的心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伊文嘉冷眼看着这间房子,这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子,不过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天下本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伊家这样的情况呢? 她的目光定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的虚弱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再往下是一双大手,有力的搂在那个女人裹在毛毯的肩膀上。她还能幸福多久呢?这世上报应不爽,而她的也已经开始了…… 伊文媛叫着佣人:“快点上来帮我收拾,我只是搬出去不要这儿住,我还是正牌的伊家小姐……” 伊渺没有睁开眼,她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我想要上去了。”接着她只感觉到身体被他的有力的手臂抱起,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一步一步的走回到了她的卧室。 “我让管家熬了点粥,来吃一点儿。”雷赫看着她心憔力悴的样子,心里抽痛着。他想要帮她做好一切,可是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情,是他不能代替她痛的。有时候一次次的成长都如同蛇在蜕壳般的,痛苦万分。可是却不能由别人帮忙。 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她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不行,你两幵没吃东西了,喝一点点,不然胃受不了。”他说话的声音不容反驳。:“我给你加了一点点糖,你尝尝……”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午夜的大提琴一般的,好听得让人想再一次睡着。 她没有再拒绝,这条命剩下来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纵使连糖吃起来都会变成苦的,那也只能咽下去。身上所有的暖意都已经蒸发了,她好害怕,只能紧紧的捉依附着他,贪婪的想从他的身上汲取一点点,一点点可以活下去面对一切的温暖与勇气。 他让她倚靠着,看着她再一次的沉沉睡去。大手细细的描绘着那张美得令人觉得惊心动魄的小脸,柔凉的温度让他爱怜不已。这几天真是够她受的了,他没有打扰她,只是任由她抱着,温柔的唇轻狂得如同燕子掠过水面般,轻轻的吻过了她精致的小脸。目光如同月华般的温柔的铺满了她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身边的位置冰冷一片,他应该很早就已经走了。 雷氏这么庞大的机构,总是会有说一些临时的状况,他不可能总是陪着她。窗帘拉开了,睡了一晚之后,她好像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关节还在酸痛着,大概是发烧的后遗症吧。 拿起了电脑,靠在沙发上看着所有的新闻。并没有特别的报道,她的眼眶莫名的湿了一下,这个身份成谜的男人呀,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几乎想要掩耳盗铃的想要相信他爱她,他喜欢她,他是真心的。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的迷茫与伤心过。她的一生难道只是要用来保卫这个家,如伊敬观临死时说出的秘密,如同俞芝瑞被警察带走时,交代的守住安华,有一天交给伊明兆。虽然伊敬观在最后的时候说的话让她觉得是一个真正的父亲的样子,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一直排斥着伊家的那些人,她一直以为他对她不闻不问的,可是她不能否认的是她的生命是他给的。直到现在屋子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那些陪伴了她二十六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看着院子里的落叶,带着绝望的枯黄,她的耳边响起了伊敬观对她说的话:“渺渺,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小,气息微弱,眼底只有一丝微弱的光,如同风中之烛一般的。 只是一口气,他那个时候就是只有一口气悬着他的命,而那一口气随时都会断掉。而在他要告别这所有人都贪恋的花花世界的时候,他选择了告诉她最残忍的事实。 “我本来想用我的自首作为封印来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的结束掉……”那时他说话的时候真的是在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哪怕是耗掉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告诉她这些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是我死,这件事情也不会结束。渺渺让我来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接着他说的话如同一个个的惊天响雷般的,把她打得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倒流着。 “他跟文嘉在国外就已经认识了……渺渺,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我只怕我已经是没有时间了,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偶然的,你一定要小心……”他每说完了一小段话的时候,都会颤抖与喘息,他极力的想要多拖延一点点时间,想把一切都交待清楚,可是没有办法。 死神只是轻轻的呵了一口气,便吹掉了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只留下他带着遗憾眼,死死的盯着她…… 伊渺打了个冷战,给她的私人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一趟伊家。 洗了个澡,关节的酸痛好像好了许多。她换上高领的白色毛衣,深灰色长裤,黑色的风衣在她的腰上随意的扎起,显露出了细如杨柳的腰线,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叩门的声音,然后老管家恭敬的说着:“小姐,张律师来了。” “张哲,我这里有两件事情你要马上为我办一下。”伊渺看着张哲,郑重的交代着。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她的眼睛盯着他看,张哲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才正色的说着:“就算是你不相信我们的友情,至少你也要相信我作为一个律师的专业素养。” “这件事情有点棘手,我要改掉我的名字。”伊渺大口大口的喝着热水,她一整个早上都在想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跟智商最高的男人纠缠,她只能在暗地里步防,如果伊敬观跟她说的是事实的话。 “还有呢?”张哲并没有表现出他的好奇,紧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我要立一份遗嘱。”身体里的血液如同结了冰一样的,冷得流动不了。一杯一杯的喝着热水,还是觉得冷,书记里开足了暖气,她的手都没有暖过来。 “你在说什么?”张哲那平静的神情终于被她的这句话撕碎了,脸上带着紧张与担心。 “伊渺,如果有事,我都会帮你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你来立遗嘱这么严重?”张哲着着低着头的女人,才不过几天,在她父亲的葬礼上,他跟她谈过一两句话的,当时并没有察觉出她有什么不对头的。 立遗嘱这在豪门之中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她二十六岁,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立遗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严重到让她觉得有可能受到死亡的威胁?   ☆、玉石俱焚也再所不惜 “伊渺,若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这多么年的朋友,你应该明白的。”张哲看着伊渺的脸,她的脸是矛盾的,透着迷惘,同时又很坚定。 “你能为我做的就是帮我处理好我交待你的所有事情。”她慢慢的说完了她的遗嘱,因为她知道这一场仗很难打,她末必会全身而退。如果万一她发生了意外,她要保证的是她的母亲有生之年的所有的生活。当然她会尽量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她会尽量让自己远离危险,但是做一份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的遗嘱,会让她心里更踏实一点。 他是她最想要好好爱的人,最想要与之相守一生的人。可是到了最后,如果揭开的事实会让人无法接受的话,她该如何呢。 有一种女人,爱也爱得绝对,恨也恨的绝对。在她的思想里,爱与恨都如同黑与白,或者是径与渭一样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的混淆。伊渺就是那一种女人,如果她付出了真心,却换回了欺骗与背叛,那她就会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 或者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还是抱有幻想,她还是希望伊敬观给的是错误的情报,她还是希望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上她。就算是不爱,哪怕只是迷恋她的美丽也好。 “好吧,伊渺,祝你好运。”张哲知道伊渺的性子,若她不想说,那么他再问也是徒然,所以收好公文袋,离开了伊家,如果这些事情都要准备的话,也是要费些时日的。 送走了张哲,伊渺又找来了管家,吩咐了在她不在的时候,不准放任何人进入伊家。 “我说的是所有人,你明白了吗?”伊渺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说话的样子去是足以令人信服的。 “还有,以前大太太的几个贴身用着的人你让他们今天之内都离开伊家。多付三个月的薪水,但是天黑之前必须走。”她不要有任何的耳目留在她的身边,而那些人都是不安定的因素,也要通通让她们都离开。 “好的小姐,还有什么吩嘱的吗?”管家恭敬的问着。 “还有的就是,无论谁问你什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让我知道从你的嘴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你的老脸可算是丢光了。”伊渺低头喝着水的眼眸往上一挑,露出了一道冷得刺眼的光。 “小姐放心,谁是主子我就听谁的话,这是规矩。”管家回答得很慎重,伊渺的嘴角勾了勾,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在等一个结果,那在等待这个结果的时间里,对她来说好像是上天的一种施舍,施舍她刚刚体会到了爱的美好,所以从指缝里多流出了一点点时间给她。 她吃了一点点清淡的粥,从小她的身体就算不错,所以睡了两天,喝了足够的水,吃下了点东西之后,她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便开着车出了门去。 到了雷赫的办公室外,助理看到她已经笑着迎上了去:“伊小姐,雷总还在开会,今天从早上到了现在,都不带休息的,你看连饭都没顾上吃。要不然我先去为您通报一下?” 其实精明的助理是在拐着弯的告诉她,现在的雷赫非常忙,而且她在开的这个会非常的重要,所以才会连饭都顾不上吃。伊渺笑着说:“不用的,别打扰他,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等他一会儿没有关系。” 他的办公室旁边有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她坐在沙发里,雷赫的助理已经为她泡了一杯水果茶来。 “您这两天病得利害,咖啡,茶都伤胃。希望这个伊小姐会喝得习惯。”水果的香味从茶杯里飘散开来,让人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 “谢谢你了。”伊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怎么她一病连他的助理都知道了?不过听管家说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守了她整整两天,所以他的助理知道他的去向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了。 “那您先休息一会儿,等雷总会一开完,我就过来通知您。”助理走了出去后,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还好她没有坚持要进去。虽然他不知道办公室里的女人是什么来头,甚至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大大的丝巾,遮住了半边脸的墨镜,还有那顶黑色的帽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可是她不能肯定那是谁,只能在心里猜测着。 办公室里的女人是谁她不能肯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能让伊渺进去,否则她这助理可真是不用干了。 雷赫办公室 伊文嘉拉下了裹着半边脸的围巾,摘下了墨镜,小巧精致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空气中。红唇轻挑,眼光有一点点迷乱,又有一点点疯狂的看着雷赫。 “如果你能拿到她的授权书,我就马上签字。”伊文嘉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高大强健如山的背景使上情不自禁的想要依靠上去,只是如果她靠上去只会令他厌恶的推开吧? “伊敬观已经死了,她母亲也已经去自首了。如果当年真的有人要为那件命案付出代价的话,那也已经够了,我不想她受到任何的牵连,杀人的是她的母亲。当年她还只是个孩子。”雷赫站在窗前,他甚至不想跟伊文嘉面对面的坐着说些什么,因为这个女人让人厌恶得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多余的。 伊文嘉刚刚还想说话的时候,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雷赫走到办公桌前接了起来。 “雷总,伊小姐来了,我安排她在小会客室里等着,您看……?”助理的话顿了一下,便没有再往下说了。她在等待着雷赫的指令。 “你进去陪她说话,十分钟之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来。”雷赫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虚弱成了那副样子,还强打起了精神来看他。 早晨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睡得很沉。她的小脸大半都埋在了他的胸膛,长长睫毛阖住了黑晶石般的双眼,嘴唇还有一丝丝的干燥,他不忍心吵醒她,这一场病之后,她的小脸缩了一圈,好像他的一个手掌都已经可以完全牚握了。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不舒服,这些日子真是够她受的了,不是不舒服,是心疼。他从来没有心疼一个人的感觉,而她是让他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 “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来不及让他多想,雷赫走近了伊文嘉,大手如同钳子般的牢牢的钳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拖。 “她来了,你害怕吗?”看着雷赫面色铁青的样子,伊文嘉心底里涌出了几分疯狂的报复般的块感。这个男人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我告诉你,不要真的惹毛我,否则后果是什么你自己也知道。”雷赫低沉的威胁如同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声音一般的,令人感觉到遥远又冰冷,冰冷得令人全身都不禁的打着哆嗦。 “我走就是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伊文嘉几乎是被他扔进电梯里的,她的手臂痛得利害,刚刚他一定是把她都给掐青了。 站在电梯门外,看着电梯的数字往下降着,直到了最底层他才隐隐的松了口气, 他推开了小会客室的门,看见了她正坐在沙发上,黑白分明得如同人偶般的美丽。 黑色的白,白得晶莹剔透的小脸,黑色的风衣。她就算是虚弱的时候,都会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病态美,美得想要让人狠狠的摧残…… 雷赫在心底里暗暗的责怪自己,这种想法真是禽兽不如,她的父亲刚刚去世,母亲因为命案已经关押了,等待着宣判,她病了好几天。可是这个时候他竟然想到的是那种事情。 “渺渺,你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雷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充满着无限的爱怜。 助理已经很识趣的离开了,小会客室的门被悄悄的关上了,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物是人非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一会儿见不到我都不行?”雷赫把她揽进了怀中,他本来是想要好好的责备她的,这样的天气,她这么虚弱,怎么还跑了出来。可是一看到她的样子,有点虚弱,有点疲惫,连平时如同黑水晶般剔透的眸子都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般的,心瞬时软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惨了。我会天天的缠着你……”她的声音如同袅袅的轻烟般的,环绕住了他的心。 求之不得。”他拉起了她,走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伊渺进了办公室,便觉得有一股子味道。或者别人闻不出来,不过女人在某一方面的嗅觉会比男人灵敏很多。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因为很淡,淡得如同飘浮于空气中的最微小的粒子一般的。 “刚刚在开什么会?”她的手揽在了他的肩膀上,看着他浓遂而幽暗的眼眸,她似乎想在里头寻找到答案,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睛漆黑得如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如同翻滚着的墨汁一般的。 “底下几个部门经理做一些例行的汇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软,柔软得令她不想再去探究刚刚问题的答案。如果他在欺瞒些什么,那在答案没有揭晓之前她就只听他的,只看他的眼,只相信他一个人的。 “你还没吃午饭吗?”伊渺趴在他的身上,如同无脊椎动物一般的绵软。小手穿过了他的衬衫,贴在了他的身上,湿热的感觉从手心里渗进了血液之中,使得那寒凉的血液里多了丝丝的暖流。 “没有。”雷赫任由着柔凉的小手捂在了他的结实的腹肌上,她手心细嫩得如同绵花糖般的,软软的贴着,引得他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早上就喝了一碗弱,我想吃点别的,陪我去吃东西。”这两天吃的东西着实不多,而且都是喝的粥,嘴里淡得不行,她想吃点好吃的。 “你才刚刚恢复了些,不能乱吃。”雷赫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心疼的看着她的小脸,真真是瘦了一圈了。 “不会乱吃的,我带你去吃。”她撒娇的扯着他的袖口,可爱的模样让人觉得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好……。”她会来找他,她会想要粘着他,这种喜悦让他的心都在欢腾着,所以她的要求他都想要一一的答应。 按着她指挥,一路把车子开到了比较僻静的小路上,一间挂着蓝白相见布幌子的日本餐馆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她的身体刚刚好,吃这类生冷的东西显然并不是很合适,可是伊渺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的,拉着他就往里面走,没有让他反悔的机会。 “我就是解解馋,我都吃了好几天的稀饭了。”她一脸的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只能由着她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很雅致的房间,这个点几乎已经没有人在吃饭了,大堂只有两桌的客人,他们还要了一个包房。 “你很喜欢这儿?”她指挥着他开车的时候,轻车熟路的,显然对这一间日本料理很熟的。 “我来过几次,这儿的东西很合我的胃口。”伊渺跟主厨打着招呼,是一个蓄着胡子的日本男人,白色的厨师帽跟围裙看起来非常的干净整齐。 “还是老规矩吧。”伊渺并没有点菜,笑米米的说着。那个日本的厨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我不点菜,因为每一次他都能给我惊喜。”伊渺得意的说着,这个田中健一,做的菜简直是完美。 “他不怀好意。”雷赫冷冷的哼了一下,好色是那个民族的劣根性。 “你想多了,田中先生是有妻子的人了,他们很恩爱,他的妻子我也见过的。”伊渺觉得雷赫多半时候都是严苛的,理智的,但是有的时候就很好玩,例如现在这个样子。 “有妻子不见得就是安全的。”雷赫说完了之后,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被塞得满满的。 伊渺为他倒了一杯热热的大麦茶,推到他的面前:“除了你,哪个我都不正眼看一下,这回你满意了吧。你这么帅,这么利害,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的。”她谄媚的说着,一双黑水晶般剔透的看着他,眼底如同带着一池温暖诱人的春水。让人恨不得溺在里头永远都不出来。 因为没有人,所以上菜的时间也很快。 上的第一道菜是“新和食蔬菜冻”颜色以姿态简直可以说成是令人惊艳了。淡青色的釉色清润的磁盘里,放满了山药,玉米笋,秋葵,花椰菜,芦笋及红甜椒,上面浇着特制的桔酱,在这样的冬天里吃上一口,就好像吃进了整个春天似的。 “我很喜欢田中做的菜,以前他上的都是适合女孩子吃的,今天看能不能上一点别的。”伊渺吃着玉米笋,含糊不清的说着。 浓汤也是她喜欢的,是以岐阜产的原木香菇加入日本米打碎的浓汤,她也是爱不释口。 “你两三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雷赫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哭笑不得,好像有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这些都只是前菜呀,你赶紧吃你的吧,我饿快能吃下一头牛了。”伊渺瞟了他一眼,喝着热热的浓汤,感觉着味蕾上的极致的享受。 主菜是来自茨城县的极品猪肉,日本人称之为梅山豚。听说是产自于茨城县原岛郡的一个牧场里,梅山猪天天都会在森林里散步,饲料是大麦,地瓜,麦茶粕,面包粉,还有豆腐渣及大米一起鉰养而成的。经过味噌腌制成的梅山猪肉用炭火烧成,纤细的肉质爆出了满口的香甜,上面放上了三年熟成的意大利奶酪之王帕玛森,还配了一小碟的红酒咖喱酱。 “这个你不能吃。”雷赫看着她的眼睛放着光的盯着那一盘梅山猪肉,便伸手把那一盘梅山豚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能这样,你想要吃独食。”伊渺大声的抗议着,这个男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了,她好心好意的带他来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他竟然 想要独吞。 “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雷赫一点也不退让,这份梅山猪肯定是好吃的,不过真是不能给她吃,发烧才好,她喝点汤汤水水的是最养人的了。 “我不干。”伊渺气鼓鼓的坐着,伸出了手就想要把那份肉给抢过来,大有一副要跟他干上的架式。 “以后好了再吃。”雷赫一点退让的余地都没有,伊渺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揽着他,摆弄着他的黑色的发,一边撒娇的说着:“那就吃一点好不好?我要补充一点体力,不吃肉怎么行呢?” 这个时候,包房的门被再一次的拉开,待应生穿着深蓝色的和服,穿着木屐,踏着小碎步的走了进来。看到了他们这样子,也并没有露出了太惊奇的样子,只是把菜放到了桌子上,给他们拉上了木门。 “你吃那个。”雷赫享受着温香软玉满怀抱,却一点也不妥协,指了指刚刚上的另一个菜。 轻煎炉鱼西芹佐维也纳酱汁,伊渺看了一眼,其实现在她更喜欢吃的是那份梅山豚,但是有鱼吃一点至少聊胜于无。 他甚至边最后上的甜点,北海道牛奶蛋糕卷都没有让她多吃两口,他说奶油太多了。 他真是一个扫兴的男人,伊渺看着那卷着用北海道牛奶打成的鲜奶油的蛋糕,简直想要踹他一脚,真是比她妈还啰嗦。 一想到了这个,她的眼底黯了一下。她的妈妈过生日的时候,从来不像是如同金月一般的大摆宴席,所以今年的时候,她生日她带了妈妈来这儿吃的,上的也是这个蛋糕。只是一切依旧,但是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让我感觉到你真的存在 雷赫看着她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拥着她的肩膀:“等你好了,吃多少都成。”这丫头,真因为吃不了好吃的就闹脾气了,可是她不是这样的脾气呀。 “这个蛋糕也是我妈喜欢吃的,今年她生日的时候,还来这儿吃过。”她的目光还是逗留在桌子上的那个蛋糕卷上,细腻的鲜奶油带着诱人的香气。即使到了现在,她的嘴里还带着那样的味道,可是她妈妈在拘留所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在没有正式审判之前,是不能探视的。 伊渺倚在了他的胸口,刚刚的愉快早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酸涩。 雷赫拥紧了怀里的女人,这一段时间她真的是瘦了,瘦到他不敢用力的抱她,生怕自己太用力了都会把她那纤细的腰给折断了一般的。 他低头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声音如同在漫天飞雪里扬起的一丝温暖的光:“渺渺,或许你们都以为你母亲是胆小的怯弱的,但是当一个人在爱的面前,她就会变得勇敢,就如同你的母亲。自由是可贵的,可是当身体的自由或者是心灵的自由起了冲突的时候,人们总是要有一个选择,我相信你母亲选的是最适合她的。” “可是她已经老了,在那里面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过得到这样的冬天,而且我也不知道她要在里面过多少个这样的冬天。”她何尝不知道这是母亲自己选择的路,可是她就是无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到了现在,无论是伊敬观在临死之前,或者是她的母亲都没有清楚的交代那个死去的人是什么人。 她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一定不是一个只是要偷偷的潜入农庄偷东西的人,所以那具干尸的身份成了一个真正的谜,只要这个谜解开了,那一切都会清晰很多。 可是她竟然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这个男人她却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依靠他,这让伊渺觉得更加的心酸。 伊敬观在临死之前告诉她,他跟伊文嘉很早就应该是认识的,当时伊文嘉还在国外。如果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如果有关系的话,那会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恋人,盟友,或者是别的?他这样的男人要选一个女人,应该是太容易不过了,为什么单单要选伊家呢? 他们的关系亲密到什么样的地步?一想到这里,伊渺的心如同针扎般的痛着,委屈得好像一个孩子般,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在无奈,女人的心一旦系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如果他负了她呢?她真的可以千百倍的讨回来吗? 他的胸膛如此的温暖坚实,她可以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刺进去吗? “别哭了,我保证会做到最轻的宣判,然后她的身体有可能会出现问题,我们可以保外就医的。渺渺,不要太担心了。”雷赫看着埋在自己胸膛的娇小的女人,她的泪已经泅湿了他的胸膛,他现在只能揽着她,给她安慰。 他恨自己现在不能替她难受,等她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之后,他才掏出了一方干净的手帕,温柔的擦拭着她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上泪珠闪动着,如同镶上了细小的钻石一般的,他叹了一声气,温热的唇印上了她的眼睛,舌尖轻轻的舔走了她睫毛上的泪水。 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小姑娘,长长的时间里,一个人守护着自己的母亲,负担着自己的生活,厮杀在男人的战场上。可是今天才真正看见她哭的样子,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没有张开眼,感受着他温热灵活的舌尖轻轻的在她的睫毛上滑过,温柔得令人沉醉。 “会。”他会一直陪着她,无论发生任何 事情,他都要她在他的身边,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吃完这一顿饭,已经是下午了,雷赫也没有再回公司,开着车子往郊区走去。 ‘去哪儿?”刚刚哭过了,所以声音有一点点的嘶哑,鼻尖红红的,长发披散开来,有几缕落在她莹润的小脸上,看着年纪更显得小了。 “我带你去泡泡温泉。”现在这个天气,还有她的这个情绪,泡一泡温泉应该是会很放松的。 她有点累了,温泉离这儿大概还得有一段路呢,伊渺蜷着慢慢的睡着了。 男人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如同月光般的倾泻而下,开着车的速度变得更慢了,生怕吵醒了她似的。 她睡着的时候,还是微微皱着眉,怎样才能让她展顔欢呢,雷赫叹了一口气,心里如同被磐石般的压着。 他找的地方一定是最好的,这个温泉她没有来过,这里是会员制的,好像要入会门槛还是很高的。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还在睡,只是感觉到有人拉开了她的安全带,结实的手臂轻轻的揽住,将她凌空抱起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快要五点的时候,天都有点发暗了,偌大的温泉花园里,只有工作人员穿棱着。今天在这儿泡温泉的人不多。她扫了一眼,还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不喜欢?”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那样的力量可以把每一个字都送进你的脑子里。 “腿麻了。”她幽怨的看着他,腿麻的时候好难受。 “我们先到房间里休息。”他抱着她,如同没有任何的负担似的,大步的走到了房间里。 这儿的房间堪比五星级酒店,甚至如果不想在露天泡的活,屋子里就有一个很大的用鹅卵石做成的池子,里面的水正散发着热气。 “我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先去换上。”他看着她对那池水跃跃欲试的样子,递给了她一套舒服的宽大的浴袍。 “帮我脱……”她冲着他软软的张开了手臂,声音更加的娇柔无力。 雷赫的眼睛暗沉得吓人,漆黑得如同没有一颗星子的夜空般的。 大手拉开了她的风衣的腰带,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衣,紧紧的裹着她完美迷人的胴.体,黑色的风衣被他扔在了她的脚边,然后脱掉了她的白色毛衣,纵使房间里已经开了暖气,娇嫩的肌肤突然之间接触到了这样的空气,还是让她哆嗦了一下。 令人疯狂的丰盈被包裹在了她的黑色胸衣里,几乎快要呼之欲出。随着她的哆嗦,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划出了最迷人的弧线。 慢慢的,一件一件褪去了她的衣服,直到她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般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在他被他的美丽所迷惑得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她转过了身,慢慢的走进了那一池温热的水里。 好舒服,温热的水浸过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好像让她身上所有的毛孔都慢慢的舒展开来。身上的那白得如同初雪肌肤 慢慢的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 “舒服吗?”他坐在池子边,她的头靠在了他的大腿上,任由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在她的黑发间穿棱着,按摩着她的头部。 “嗯”她低低的哼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他拿捏的穴位很准,哭过以后的头痛慢慢的被他的手指轻柔的舒缓开来。 这一刻太过美好,美好到她觉得好像是一场梦,不敢睁开眼睛,怕是一睁开眼,所有的都消失了,这温暖的感觉。 她突然从水里站了起来,如同刚刚出水的美人鱼般,水珠在她晶莹的肌肤上滚动着,让他的粗邝的喉节上上下下的滑动着。眼底早已是猩红如血。 “要我,狠狠的要我,让我忘记害怕,让我感觉你是真的存在……”她颤抖着送上了自己的唇,还在轻轻颤抖着,如同微微婝开着的最娇艳的花蕾……   ☆、没有一种痛比爱人的欺骗更可怕 她想要一场毁天灭地的激情,来证明他爱着她,他喜欢她,他迷恋她。 当她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薄唇时,雷赫漆黑的眸子里的颜色更加的深了,如同墨色的暗涌一般的。 他接触过不少女人,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大胆的,伊渺连一点点的矫揉造作都没有,也不掩饰自己对*的需求和渴望。 她的黑发如同瀑布般的散落了下来,如同海藻般绵密的黑发带着早已经被温热的泉水打湿了,披散在她姣白如初雪的双肩上,她如同最迷人的海妖般的从水面浮起,却又带着圣洁的光芒,令他产生的疯狂的想法,就是占有她,永远的,不断的占有她…… 他疯狂的想要给予更多,而她却困难的包容着,喘息,尖叫着任由着他一遍遍的带领着她冲上云霄,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 激情如同四溅的火花般的,整个空气都是他的味道,男人的迷人檀香味道随着他的体温不断的升高,随着他的汗水,挥洒开来。 水雾早已经氤氲了她的眼眸,不知道是因为过多的激情而沁出来的汗水,或者是她承受不住的泪水。她紧紧的捉着他的坚实得如同城墙般背部,颤抖着,红唇哆嗦着几次想要问他:“你是不是爱我,你会不会骗我……?” 可是她问不出口,她也不敢问,男人在激情的时候说的话能相信吗? 眼底的雾气更重了:“我还要,给我……”酥软不堪的身体如同缠着他,勾着他强健的腰身。 他为她制造了一场如同幻灭一般的最可怕的感官盛宴,让她在迷乱,尖叫中不能自已。 直到一切平息之后,她的眼角滴落下了一滴泪,如同遗失的一颗水晶的心。 这一晚她在祭奠着自己短暂的爱情,或许天明之后,他们将成为最可怕的对手。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是互相仇恨的敌人。 她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任由着他抱着她一起浸到了温热的泉水之中。酸痛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有,可是她的心呢?怎样才可以缓解她苦涩又害怕的心? “宝贝,你可真让男人疯狂……”这是一场极度契合的感官盛宴,让他魇足到无以复加。就算是既刻死在她的身上,他都甘愿。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情绪不太对头,只是雷赫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失去了父亲之后,母亲又进了看守所,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迷乱得不能自已,所以她想要,他就给她最好最棒的体验,并且乐此不疲。 “渺渺,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热孝守三年,如果今年我们不结婚,那就要三年后了……”他的声音还带着未褪却的激情,暗哑得如同蔽日的天空般。 伊渺好像已经连抬起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长长的睫毛脆弱的颤动着:“你也相信这个?”她软绵绵的说着,整个人都如同没有骨头般的挂靠在了他的身上。 “相信或者不相信,我们都是要结婚的,我想对你负责任。”他总是隐隐的感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时慢慢的在滋长着。而且伊渺的母亲算是个传统的人,她应该会考虑这些问题的。他要娶了人家女儿,总是要顾忌俞瑞芝的想法。 “渺渺……?”他再轻轻的呼唤一下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应,已经靠在他的身上沉沉睡着了。 温泉本来不宜泡得过久,更何况她之前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雷赫抱起了她,细心温柔的把她身上的水珠一一拭干之后,拉起了被子盖住了她,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她疲倦的面容,拿起电话走到了门外。 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如同人们想像的简单,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会为一个女人费尽心思。拉开了房门,一个人站在了偌大的花园里,。远处似乎可以看到霓虹灯勾勒出了整个温泉山庄的美丽的影像,而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冷空气也顺着他的每一个因为酣畅淋漓的激情而舒张开来的毛孔钻进了体内。 “我帮你收购安华,你把离婚协议签给我。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他的目光深遂而悠长,望着黑色的夜空,带着令人难以读懂的情愫。 “怎么,你舍不得要让她亲自签一份授权,你舍不得让她最后知道你是为了这个靠近她的?雷,你真的爱上她的……”电话里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歇斯底里,只是平静淡漠得如同干枯了千年的沙漠。 “你要的不过就是安华,我帮你收购,或者是她签一份委托书都是一样的,最终都会达到你的目的。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谈这件事情,当真到了我没耐性的时候,你求我也没用。我会毁了你的一切,干干净净。”男人的语气涔冷得如同结了冰般的,说出的话如同吐出了一根根尖锐的刺入人心的冰棱。 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女人,在他走出后,悄悄的睁开了眼,外面的光勾勒出了他强健英挺的背影。他连打电话姿式都分外的迷人。 床头有一部深色带着暗纹的仿古电话,她皎白的手指轻轻的拔动了一个号码。这个时候是深夜的四点钟,她在想如果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在寂静的深夜响起,如果真的有人接了起来那她要如何跟她解释她在这么晚打这个电话。 可是,她真的是多虑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占线的声音。伊渺挂上了电话,轻轻的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蜷进了被子里,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蛇洞里,深深的蛇洞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身上带着粘腻而冰冷的毒液,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闭上眼,她已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有心尖上那不能自抑的痛,如同拍岸的潮水般连绵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每一秒都如同沉沦地狱。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健硕的身体带着迷人的味道,向她慢慢的贴进,轻手轻脚的将她拥进了怀里。把她在他的怀里调整到了一个最契合的状态,然后薄薄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前。 何必这样惺惺作态,他简直是一个最好的演员。 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快要立了起来,既依恋又排斥的,如同天人交战般的。她知道到了现在已经无法选择相信他了,这大概会是他们一起迎来的最后一个黎明了。 破晓的光慢慢的从曼妙的纱窗照射了进来,丝丝缕缕,长长短短的投射了在她的脸上。 一夜之间,外面的花早已经是开得姹紫嫣红,或者是因为这里的地热的关系吧,竟然养得活许多热带的花朵。 长长的地毯上,扔着他的衣服,他的湿辘辘的衬衣跟裤子。这些衣服大概就这样毁了,昨天她记得她把他拉下了温泉里,他还穿着衣服,剪裁合体衬衣贴在了他的身上,勾画出了他强健的体魄,每一块精壮的肌肉,每一根食女人疯狂的线条,都令她迷恋不已。 伊渺看着那一池的温水,她站在水池边,好像还可以看到她的手揽住了他有脖子,他穿着那一件黑色的衬衣,与合贴的西裤,西裤下那修长有力肌肉贲张的大腿轻而易举的负担着她的重量,他站在水里,如同一个英勇的战神般的,深深的埋进了她的体内,瞬时激起了她的尖叫。 她还清晰的记得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几乎快要把她撑裂了,那种被征服的,被占有的感觉令她兴奋得止不住的战栗着,他一次一次的托着她,将她送到了天堂的边缘,让她伸手去触摸到云朵,彩虹,还有圣洁的光。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没有一种痛比爱人的欺骗更可怕……   ☆、雷梵 他还在睡着,或许是真的累了,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心事,相信她会睡得比他更香更沉。 黎明的光变幻的速度很快,慢慢的从模糊不明的光线如同幽灵般的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分割成明与暗之间的交界地带,昏乱的光线流连在他充满智慧的额头,她喜欢这样的男人,睿智的,沉稳的,跟她梦想中千百次的那样,有着深遂的眉眼,英挺的鼻翼如同冰山般的坚毅,薄薄的唇性感极了。 她听人说过,薄唇的男人多是无情的。看来所言非虚,她已经献上了她的一切,作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心,以及她最初最真挚的爱恋,而却换来了是赤luo裸的背叛。 如果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在相信着他的话,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就算是她活不下去了,可是还有别人,她还在看守所里受苦着的母亲,还有风云飘摇之中岌岌可危的安华,她总有一天要把她交到伊明兆的手中的,现在她还可以伤心,可是过了今天,那她就要戴上坚强的盔甲去面对该要发生的一切。 纤细的手指沿着他完美的脸部线条慢慢的往下走,游离着的光线也似乎在追逐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慢慢的从暗到明。从黎明跨过了清晨,只有不过短短的时间,他的脸已经从模糊变为清晰,深深的烙印进了她的心底里。 “看来是我昨天不够努力……”男人浓密的睫毛张开来,眼睛如同黑钻般的璀璨。 昨天到现在,她不过睡过几个小时,现在看着她,也依旧是苍白得如同冰雕出来的花朵般的剔透而脆弱。他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着她。 她倚在他的怀里,黑色的长发教缠在两人之间,有几缕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更衬得她娇小极了,长长的腿蜷进了被子里,轻轻的在他的双腿上磨蹭着,瓷白细润得如同初生的藕一般的,带着珍珠的光泽。 即使再细微的动作,也足以让他口干舌燥,胸膜似乎被无法压抑着的激情冲击着:“男人经不起挑.逗的……”他的大手着她幼滑细嫩的脊背往下,让她感受着他的坚硬如铁,正叫嚣着以怒吼般的姿态抵住了她。 在她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心会被一个女人牵拌住,会想要给她一个安定的港湾,会想要给她一切她所想的,想要她避免开所有的伤害。纵使有的伤害已经是无法逃避了,他依旧是想要减轻到最低。 而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满足,他想要得到她的全部,从身体,到心灵,到她的每一个细胞都要占满。这种疯狂的念头来势汹汹,如同野火撩原一般的。 “受得了吗?”他咬着牙慢慢的往里深进,而她的腿却缠上了他的劲瘦强健的腰,脸上带着冶艳至极的笑,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的,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一咬:“你试试……” 疯狂的缠绵,他的深麦色强健的身体衬着她莹白如玉般的娇躯,男人的享受到了极致的低沉的吼叫如同雄狮般的带着侵略性。她只想与他,在未揭开真相之前,用尽所有的力气缠绵着,不死不休…… 她全身的毛孔都已经张开了,被汗水充塞着。现在她好像已经边用力喘息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能任由着他的唇贴着她的,过渡给她带着一丝檀香的空气。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伊渺虚弱的看了一眼窗外,好像天色又开始发暗了,他们就这样的如同疯狂的缠.绵着,忘记了时间。 雷赫爱怜的吻着她的额头,舌尖舔了一下她睫毛上的汗水,伸出健硕的手臂拿起了他的手机,这一次他并没有避讳的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 “哥,我的车子又撞坏了……”电话里的女孩声音很大,震得她的耳膜发颤。 “坏了就别开,搭公车。”雷赫的一只大掌流连在她的胸前,贪婪着那充满着弹性的丰盈,一刻都不想离开。 “怎么可以,才不要……我看上了一款新车,如果你不给我买,我就……”电话里那头的小姑娘就如同一个跟大人讨价还价的孩子般的讨要一个心爱的玩具。 “别人都可以,你就可以。如果你敢再胡闹,我就把你扔在国外,永远不准你回来。”雷赫的眉头微微的蹙起,不自觉的手劲稍稍的变大了。 “痛……”怀里的女人娇呼了一下,低低的声音隔着电波还是让千里之外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 “哥,你又有女人了?是不是狐狸精呀,花光了你的钱,让你没钱给我买车子?”那个女孩在电话里显得不依不饶的,大有一副要从电波里蹦出来,跟她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雷赫看着伊渺,不满的嘟着红唇:“我才不要花光你的钱,我要吸干你的血……”她俯他耳边轻轻的说着,声音绵软无力却是透着无限的诱.惑。身体如同无脊椎动物般的慢慢的往下滑,一点点的滑进了被子里。 猛的他全身一紧,便陷入了温暖的小嘴之中。薄薄的被子里,突出了她娇小的身形,正跪趴在他的两腿之间…… 他闷闷的哼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大叫着:“到底给不给我买,你不给我买,我就回国了。我要跟妈咪说,你根本就不疼我,你的钱都给狐狸精了,什么都不给我。” 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脑子再去想那什么破车子的问题,他身的血液都往一点冲去,大手抚着她的发,兴奋得满眼腥红如血,只能重重的喘息着…… 分不清楚白天与黑夜,她也不知道她吃的这一顿饭到底算是早餐,午餐,晚餐,宵夜,是昨天的还是今天的,只是这一次她真的是连拿动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着他一点点的喂她吃。 餐点很精致,他特地叫了一点药膳,有鲜人参蒸鸡,鸡是这儿山下放养的,吃着药材喝着泉水长大的。:“好吃吗?”他夹着滑嫩的鸡肉,一口一口的喂进了她的嘴里。 “你还有个妹妹?”她吃下了几口鸡肉,喝了一点汤之后才有力气跟他说话。 “是的,她叫雷梵。”这是雷赫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家人。 雷定铭是商界的传奇人物了,而他的家人都神秘的,包括他的妻子跟他的孩子。外界一直以为他只有雷赫一个儿子,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她小了我十岁,我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差一点点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她出生的时候很危险,所以全家都宠着她,已经宠得她无法无天了。”雷赫的眼底里带着一丝的柔软,这样的柔软在他这样的男人的眼中很少见,大概也就是谈到家人的时候了吧。 “多小她要什么,没能一样是不能满足她的。她在英国自己有一个城堡,里面全是以一比一请最好的玩具工厂制作的玩偶,连玩偶的首饰都是最好的珠宝商供应的。直到有一年,她闯了点祸……”说到这里的时候同,雷赫的眼睛开始变得暗沉了,暗沉得如同墨般的,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刚刚的柔软随之消失。 “很严重吗?”伊渺贴在他的胸前,几乎可以看到他方正的下巴上,薄薄的唇几乎快要抿成了一道直线。 “很麻烦,那一年开始,我就收回了她所有的卡,她的钱,还有她的住着的城堡。每个月我会给她一笔钱,足够她的开支用度,但是跟以前比,那已经算是天壤之别了。”雷赫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是他会用很麻烦来称呼,那一定不是件小事。 “所以,你不准备给她买车子?”伊渺在心里轻轻的叹息着,同人都是不同命的,她的车子还是她自己赚钱买的呢。 “你想要什么,渺渺?”他的话题突然一转,目光温柔得如同月光般的洒在她的身上…… ------------------------今天更新到此结束,新年快乐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陪我走过了漫长的2014.也希望大家能相聚在2015.让时光与我们的故事一起,变得更美好,更浪漫。   ☆、不负所托 她想要什么?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伊渺看着他,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甚至愿意相信他,如果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也愿意相信,他是真的爱她,可是现在她还能相信什么吗?她能信的只有自己,她能信的只有她拼尽了全力才能挽回安华的危机,她只能相信她自己。 如果他真的把耻辱诸加在她的身上,那么她就会加倍讨还。可是他的目的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伊渺一直想不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想要钱吗?不太可能,安华跟他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现在她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只想要这样的激情,就算只是刹那,或许已经可以支撑她黑暗的一生了。 “我想要的你会给吗?”她趴在他的身上,如同依附着大树的藤蔓一般的。就算是喂饱了肚子,依旧觉得手脚酸软得一点劲都使不上,她甚至会感觉到自己的腿偶尔不自觉的颤抖一下。 “说说看。”他并没有如同电视或者是电影上的那些男主角一样,总是浪漫的说着:“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甚至是生命。”他只是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低低的说着。 “没有……”她能有什么想要的呢?她想要她据实以告,她想要他的真心,她想要他的爱。但是当一个男人说出了第一个谎言的时候,接下来便会有无数多的欺骗,她不愿意再听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因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算是谎言都美得令人心碎,都如同一个个巨大的炫丽而迷惑的肥皂泡泡一般的,现在听得越多,那么幻灭的也会越多。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你已经帮我稳定了安华的股价,我很满足。”就算现在是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就算是伊家一波接着一波的出事,可是雷赫依旧是全力的支撑住了安华汲汲可危的股价,并且带来了众多的利好消息。 如果就现实的情况而言,那已经够了。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他的唇还在她的耳旁眷恋着,贪婪着每一寸细腻的肌肤带来的如同花瓣般柔软又芬芳的质感。 “男人不都希望找到一个特别的女人,我希望你物有所值。”伊渺低低的说着,莫名的悲伤如同藤蔓般爬满了整个胸腔,她还能有多少时间感受着天堂,又还能有多少的精力来悲痛呢? 随时时间的慢慢推移,她知道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慢慢的打响了…… 她最后的一句话,如同唇语般的,那是一种默念在唇齿之间的痛,他没有听到。只是流连在了她的醉人的芬芳里。 纵使这一切过得再美好,也是要结束的。伊渺在离开的时候,看着偌大的温泉山庄,她竟然连门都没有出去过,整整两天,她与他就如同渴水的鱼般的,在房间里疯狂的缠绵着,忘记白天,忘记黑夜。 她睁眼所见便是他的如墨色般渲染过暗夜般的神秘眸子,而他睁眼便可见她姣白如明白般的迷人娇躯。他的结实的长臂搂在了她纤细如柳的腰肢上面,伊渺觉得甚至是走路都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酸麻胀痛的。 “送我回伊家吧。”汽车往回去的路上开着,伊渺看着他线条锋利的侧脸,轻轻的说着。 “不行,跟我回去。”他住进伊家显然不合适,他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他需要知道她在他的地盘上,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才会让他觉得安心与踏实。 “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伊渺目光看向窗外,她终是回到现实了,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她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 “给我一点时间。”她看着他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的强硬,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即使在上一刻如何的宠爱你,但是他的意愿依旧是不容许违背的。 她的样子让他心软得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渺渺,你还有我,不要多想……”他伸过了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回到了伊家,他的车子停在了门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好好休息。”她的脸上明明是带着这两日雨露狠狠滋润过的淡淡的粉色,透出了无限的女人的娇媚,可是却偏偏带着一股哀伤与凄楚。 这样的她更加的使他发狂得不能自已,那样矛盾的美丽却一点也不冲突。 她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雷赫看着她纤细的背景走进了伊家的花园里头才开着车离开,这两天已经积压了太多的公事了,否则他真的不想走,想要再多陪陪她。 但是他们有很长的,一辈子的时间,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 伊渺回到家里,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只有一条非常简单的讯息 “我回来了”。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乱的跳了起来,身上的力气在慢慢的消失着,好使快要连手机都拿不动了。他回来了,那就是证明他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了。 她颤抖着的手指回覆了一条讯息:“我在家。”这么多年的默契,不用再多说什么,相信他一看到她的信息就可以明白她的意思了。 换上了衣服,管家已经泡了上好的茶送到了书房里。她拉上了窗帘,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拉上了之后屋子里变得有一点点的暗,她打开了灯,鹅黄色的灯光倾泻了下来。可是无端端的,心里觉得又冷又暗的,那种感觉如同进入了一个怪物丛生的黑暗阴冷的森林一般。 她在等待着那些躲在暗处的怪物一个一个的出现。可是她是那么的害怕,这一生她从来没有如些的恐惧过。她清楚的知道她在害怕的那一天已经来了。 言绍宋来到伊家的时候正是傍晚。夕阳照在了他的肩上,似乎还带着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宇之间有带着严肃,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伊渺看到他的样子,心脏的血液仿佛都已经停止了流动一般的,连舌头都已经开始发僵了。她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是困难的开了口:“一切顺利吗?” “不负所托。”言绍宋面色凝重的说着。 “伊伊,在我说这些事情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他总是觉得伊渺是一个心理很强大的女孩,可是这种事情,相信再坚强的人遇到了,也会崩溃的。 “说吧。”她看着言绍宋,从她进入伊敬观的病房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了,现在言绍宋的态度更加说明了一切。 “你后来再给我的电话时,我特地去托人查了。你的猜测是对的,他们认识,是不是恋人不得而知,但是他们是夫妻。他们在英国注册的。”言绍宋几乎不敢看伊渺的脸了,白成了透明状,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已经消失了。 她消失的不是生命力,她消失的是再去爱人的能力了。一个人如果不能爱,是多么的可悲啊…… 言绍宋继续慢慢的说着:“在英国法律承认两种方式婚姻登记是有效的法。一种是通过教堂,是两个人站在牧师前面,由牧师最后一次确认是否愿意与对方结成合法夫妻。另一种方式就是到英国政aa府指定的地点去登记,填完一大堆表格后还要张贴出来公示15天,如果没有人反对,然后再叫两个证人一起到指定地点领取结婚证。当时他们并没有在教堂,而是直接进行了登记,我通过了一些同学找到了当时他们贴出的告示,那是在两年前。”言绍宋慢慢的说完了,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的脸色也从白变成了灰色,灰得如同死一般的可怕。   ☆、揭开的事实 她整个人如同木雕一般的,全身僵硬。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运气并不是很好,但是这一次却差到了令她无法接受。 她几乎付出了她的心,她的所有,却换来了这样的消息。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对象竟然是伊文嘉。从小到大,她都一个人坚强的生活着,直到他的出现,让她有了那种想要停留下来的感觉。想要停留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守着的那种感觉。 命运跟她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让她连逃避都不可能。她曾经想要自己骗自己,想要告诉自己说她已经孤单了那么多年了,所以上天给了她给她派来了一个完美的男人。让他来陪伴她,温暖她。可是还来不及让她在美丽的谎言里多温暖时,命运已经用一盆冰凉彻骨的水把她从头到脚的淋了个遍。 为什么连这一点点的温暖都不肯让她握在手中。雷赫,这个名字好像早已经镌刻进了她的心底一般的,现在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都会觉得痛,痛得神经都麻木了。 她知道他危险,可是当他深遂的眼看她,坚定的跟她说一切有他的时候,她真的想要相信,真的想要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他,她柔弱的肩膀想要休息了。 可是到了最后,竟然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如同一把穿破的胸膛的利剑一般的,把她的心划得鲜血淋漓。灯光照映着她苍白凄楚的轮廓。 “你没问题吗?”他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怕这些事情一旦一一的揭开来之后,她一时间会受不了。可是这些事情不告诉她,一样也不行。人要知道危险的所在才能逃开危险。 “我没事,说吧。”她整个人都僵硬着,连说话都有点困难。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更多,她不想生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之中。只是她的声音真的冷,冷得令人心底发寒。 “记者去了宾馆,把你们堵在了chuang上,是他通知的。”言绍宋困难的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继续的往下说:“其实从酒吧开始起,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那杯酒里的药也是他让调酒师下的,对吗?”她的声音如同雪花般,慢慢的飘落下来,没有一丝的重量。 “是。”言绍宋无奈的说着。 一开始他就已经是一个最精明的猎手,一步一步的挖下了陷井,只等着她傻傻的往里面跳。人们总想去探究真相,可是探究了真相之后又会觉得所有真相都残酷得让人不敢接受。 屋子里开了暖气,和暖的风混着带着薰衣草的空气清新剂,流淌在了整个室内,可是她依旧是全身冰冷。 “他的目的呢?”这句话好像是在问言绍宋,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不得而知。但是伊伊,这些事情都关系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伊文嘉。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查到那具干尸的资料,那一年报警失踪的人很多,要一一排查的话还要费一些时间。”言绍宋跟伊渺想的都是一样的,他们都认为那具干尸才是谜底的关键。 时过境迁,事隔多年。许多事情要查起来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查到这些事情,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伊渺闭上了眼,靠在沙发上。她已经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她的泪腺如同干枯的泉眼一般的,再也流不出一滴晶莹的泪了。她的泪已经在那两日的激情里都流光了,现在的她就如同干枯的沙漠一般的。何止是她的眼,甚至是她的心都已经变成了干枯的沙漠了…… 他的气息,他坚实的体魄,他沉稳有力的手,这一切都令她迷恋,都令她沉醉。可是当她再一次想起他的时候,都牵着五脏六腑生生的疼痛。 他当真是这世界上最出色的演员,他已经有了妻子了,他的妻子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他与她却能装作毫不认识,他的心在哪里?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心,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她以为自己多有魅力,成功的吸引了这个男人的目光,甚至是他的心。其实局中有局,他一直是站在局外,看着她一个人的演出。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她,而不是伊文媛。 “那视频是不是他安排的?”她指的是在记者会上,伊文媛的视频。 言绍宋皱了皱眉头:“不是,是伊文嘉。” “伊伊,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跟伊文嘉联手,想要毁掉一些人或者是事。”他不能确实雷赫要毁的是不是伊渺,因为有很多事情可以一下子毁了她的,可是雷赫并没有出手。所以才叫人如同雾里看花般的,看不清楚。 其实他安排的或者是伊文嘉安排的还有什么区别,他们是夫妻。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只不过伊文嘉到底是想做什么?如果不喜欢她那还情有可由,可是伊文媛却是她的亲妹妹,怎么下得了那样的狠手呢?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令她觉得好像有一只大大的蜈蚣正沿着她的腿慢慢的往脊背上爬。 毛骨悚然…… “绍宋,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具干尸跟伊文嘉或者雷赫的关系是最亲近的血亲?”伊渺嘴唇哆嗦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所有的问题都是从那具干尸开始的,然后如同带着链锁效应的灾难一般的,一波接着一波令人目不暇接。 “这正是我想要跟你说的,那些登山的驴友们就是在一个论坛上看到了一往个贴子。里面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伊家农庄,说了里面如同迷宫一般的,有好多个地窖,其实有的地窖里收藏着不少好东西。并且长年没有人住着,只有两个人在看庄园。”所有的事情都在证明着,有人想要借由外面的力量来把那具干尸重现天日。 而那一具干尸从一出现之后,伊敬观的死亡,她母亲的自首好像都是幕后的主使预料之中的事一般的。 这一切他都是幕后的推手,而他竟然还在她的面前肯定的告诉她,他会尽一切的力量帮她的母亲减低刑罚,可是现在看来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了。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是他设定的目标,不管他是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别的女人。 “你的推测很大胆,但是不是不可能。”言绍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他极少抽烟,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令他伤神了。 抽了两口,他把烟掐掉,站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来做一个基因的鉴定。”言绍宋看着伊渺,神色已经变得凝重了。 “要拿到雷赫的毛发不难,伊文嘉的也没有问题,只是那具干尸?”在没有判决之前,那具干尸还是被人严加看管着。要弄到干尸的毛发或者是别的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我们先用排除法。你先跟伊文嘉,伊文媛三个人做一个基因比对。”言绍宋站了起来,从伊渺的肩膀上,轻轻的扯下了一根头发。 一根黑色的发在他的手里孤零零的躺着,带着一丝青墨色的光…… 伊渺反应过来了,他想要确定一下,她跟伊文媛,伊文嘉之间是不是有血亲关系。因为在表面上看来,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如果连父都不同呢?那么她们之间便找不到一点点吻合点了。 看来情字总是能乱了人的心,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做一个华丽的木偶 原来我只不过是只华丽的木偶, 演尽了世间所有的繁华, 才发现身后无数的金丝银线, 牵动我的--- 哪怕,一举手,一投足。 她以为她成功的虏获了这个骄傲如王者般男人的心。可是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才是那个被牵动着的木偶,她竟然还有点沾沾自喜的以为,这一生她找到了值得她骄傲的男人,以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肩膀。 她不知道在黑暗中,她被伊文嘉跟那个负心的男人嘲笑了多久。她以为她聪明,自信,美丽,可以征服一切男人,可是她真是自作聪明。现在连想哭都流不下眼泪了,她不带眼识人,被伤得遍体鳞伤也是咎由自取。 但是这世上,所有负她的,欠她的,骗她的,她都要千百倍的讨还回来。 她是伊渺,她不相信命运。她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切…… 一夜未眠,她的脑子里反反覆覆的出现着那一天在病床前,伊敬观说的话。 那时的他气息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之烛,他努力的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那双干枯得如同朽木般的手却颤了颤,连拉起她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对她说:“渺渺,这三个女儿之中,其实我最疼爱的便是你。” 可是她不相信,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件事情,如果真的疼爱她,怎么会让她在伊家活得那么的累呢? “你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孩子,如果我一味的宠爱着你,现在你回头看看,你会发现那个样子根本不是你自己喜欢的……” 伊渺回过头来,想着自己过去的一生,每一次的磨难都让她变得更加的坚韧。比起城中的那些大部份所谓的名门淑媛来说,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即使失去伊家的财产,她也依旧可以满足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想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现在我要告诉你,伊家真正的难关已经来了,不是安华遇上了难事,而是我们伊家的。我自私的让你来承担这一切,我很抱歉孩子……” 他每说完一段话,都会用力的喘息一下,可是再用力的喘息也只是呼出的气多,吸入的气少。那一口悬着他的命脉的气,很快就要没有了。 是不是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会发生,所以才交代了她这些事情。他真的很自私,自私到还没有说完所有的真相那一口气就已经断了。 当年那农庄里到底隐藏了多少惊人的秘密,跟雷赫与伊文嘉又有什么关系?那一年伊文嘉应该才十岁,而雷赫应该是十四岁,难道他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青梅竹马了? 看着窗外,日升月落,她的心如同被一只只幼小的虫子慢慢的咬噬着,一点点的咬空了,一个个血淋淋的洞。受了伤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看得见。 从些她便成了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她的心被雷赫这个名字,被那些仇恨,嫉妒,痛苦一一的啃食干净,再也找不回来了…… 再痛苦,日子也依旧是这样的。只不过每天迎来日出的心情开始变得不一样,现在她看这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没有一丝丝的光彩,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在她下地狱的时候,那些联手推下她的人,一定会死得比她更难看。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现在的她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只为了带着那些人一起进入黑暗世界。 一夜未眠,她为自己化上了个淡妆,用来掩盖着脸上的疲倦。桔粉色的腮红,配着淡淡的桔色唇膏,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桔子糖。 安华一如以往的忙碌,她两天没有来,并没有人感到有什么好奇的,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伊文嘉倒是利害,在短短时间里已经收买人心,把她排除在外了。她能这么快的收复人心,想必雷赫也为她在背地里做了不少的事情。 现在她担心的不止是安华,她在担心的是所有伊家人的安危险,真正的流着伊家血液的人的安危。她现在等的就是绍宋的结果,她们几个伊家的女儿之间的亲缘鉴定的结果。 办公室里,文件都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她看了几份文件,其中包括一些人事的变动。伊文嘉已经直接将手伸到了人事管理之中的,原来她带的两个团队被她折了开来。打散到了公司的各个部门去,美名其曰是要精英分散下去,更好的带领虽的团队。但是其实她这么做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想要彻底的孤立她。 她喜欢正面交锋,不喜欢来这些。她越来越觉得伊文嘉真的不像是伊家的人,她,伊明兆,就算是伊文媛都是明着来的,而她喜欢在背地里弄点小花样,而且是不入流的小花样。 总裁办公室前,秘书想要拦住时,被伊渺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便没有来得及拦住人,伊渺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正坐在那偌大的办公桌后面,电脑放在了一侧,屏幕上安华实业的股价正在红红绿绿之间波动着。 “有事吗?伊经理,我记得你并没有预约。”伊文嘉抬起头看了伊渺一眼,黑珍珠项链在她的白色衬衣上散开了暗黑的光圈。 “伊明兆在的时候,还不敢让我见他的时候要大。你只不过代为投票,架子倒是端得比正儿八经的总裁还要大。”伊渺冷笑着把文件扔到了办公桌上:“这些人跟了我好几年了,你有什么权利把我底下的人打散掉,这份文件我不会通过的。”伊渺的眼底带着流动的光,从上到下慢慢的如同X光般的扫描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 她是应该重新认识她…… “他心软,安华才有今天。我不一样……”伊文嘉笑着,隐藏在她的笑脸之后的,是令人说不出来的厌恶。那张脸在伊渺的眼里,如同画皮一般的,揭开来之后,是可怕的红粉骷髅。 “打住,安华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遗嘱里说得很清楚,你不要越俎代庖。从今天起,你守着规矩只进行你的投票权,还有分红的管理,别的什么你也不要管。如果你再玩下去,我就让伊明兆回来。到时候大家都没得玩。”伊渺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她很想撕破她这张虚伪的脸,她很想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来。可是终究没有,有什么比让敌人的计划在成功的最后一秒溃不成军会让人更愉快呢?现在她要做一个华丽的木偶,表面上任由着他们摆弄,只等到舞台大幕真正拉开的时候,她就从木偶变成复仇女神。 陷入仇恨里可怕吗?一点也不。她要的是战胜这些想要伤害她的人,让他们永远无法伤害她,因为仇恨并不是她挑起的。 “从现在起,你不能参加任何的董事会的会议,还有你不能代签任何文件因为这些在法律上根本是无效的。记住你的身份,伊文嘉。”伊渺说完了之后,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希望你在这办公室里玩得愉快,趁着正主还没回来的时候。”说完了之后,转身踩着高高的高跟鞋,优雅的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 她有多讨厌这个女人,谁都不会知道,那种情绪里甚至带着可怕的嫉妒。她是多可悲呀,明明知道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妻子,他接近她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明明是该恨着的,恨得毁天灭地,恨得无可救爱,终是抵不过动过心后的那一丝的爱恋。 她可以轻松的面对伊文嘉因为只有讨厌,可是她该如何面对雷赫呢? 在接受中午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往日里接到电话,她是欣喜的,害羞的,雀跃的,如同坠入了爱河的最平凡的女子一般的。可是现在她却要与他周旋,明明知道他接近她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的心被电话的铃声似乎撕开了个小口子,生生的疼着……   ☆、你想要亲口听我跟你说吗?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往日里接到电话,她是欣喜的,害羞的,雀跃的,如同坠入了爱河的最平凡的女子一般的。可是现在她却要与他周旋,明明知道他接近她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的心被电话的铃声似乎撕开了个小口子,生生的疼着…… 他怎么能一面肆意与她欢爱,一面在悄悄算计着她呢?一想到这里,脊背上的寒意顿时蔓延开来。迟疑了一下,电话在停顿了之后,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渺渺,很忙吗?”他的嗓音温暖而厚重,从电波那对传了过来,沉沉的压在了她的心头,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电波的那头,阳光照进了男人的眼底泛起了浅浅的涟漪,他似乎可以看到她电话的那头,一样的阳光投射着,如同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上跳着舞一般的。 “还好。”嗓子里干干的,竟然有一点点的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从来没有过一天,她的情绪是这样的,明明是爱过的,却已经心如死水。 “晚上一起吃饭,我订了餐厅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带着暗哑的磁性,令人难以抗拒。 伊渺看着窗外,目光飘浮在空中,跟他一起吃晚餐,怕是没有那个胃口了吧。 “晚上我有事。”她淡淡的拒绝了他的邀请,游移的目光渐渐的收了回来,聚在了眼底变成了一束耀眼的光源。:“我还要开会,我先挂了……”她挂上了电话,因为只怕她多说几句就会忍不住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为什么要把她置于如些难堪的境地? ?雷赫的神情淡然而沉静,薄薄的嘴唇几乎快要抿成了一条线,眼眸里的颜色慢慢的暗沉了下来…… 办公桌上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为她选的指环,独一无二的。那是一只来自于摩谷的最顶级的一颗红宝石,这儿的红宝石出产稀少,晶粒细小。单个晶粒平均重量大都小于一克拉,超过两克拉的很少,大于五克拉的甚为稀罕,它甚至比金刚石还要贵重。 他喜欢这红宝石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生气和浓艳的色彩,人们认为鸽血红是不死鸟的化身,总是产生了热烈的幻想。而伊渺,她就是一个足以让男人产生所有的最热烈幻想的女人。也只有这样浓烈的代表着永恒和坚贞的爱情之石才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刚刚她电话里语气好像这冬日的风一样的,刮进了他的心里。今天她说话的声音跟以住的都同。以往她会用软糯而妖饶的声音跟他撒娇着,那样的声音总是会令男人的骨头都会一节节的酥软掉。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她说话的语气如同在跟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说话一样的,生冷而客套。 太累了吗?还是安华的现状让她分了心。他已经动手暗中吸纳了安华的股份,当然这一切都是悄悄的在进行着。伊文嘉要的无非就是把安华陷入死局。他帮了她就能换来自由。所以这个代价值得付出,只要他手脚干净,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的他是幕后的推手。 既然他要可以令安华死,自然也可以令它生。等到伊文嘉疯过去以后,他再帮她收拾安华的烂摊子她一定是芬心大悦。可是今天他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头了,可是偏偏说不上来…… 接下来,伊渺便失踪了。 什么算失踪?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她不在伊家,没有去安华公司,她的车子没有开走,他甚至无法从马路上的监控去寻找她的身影。 “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拔能了电话,雷赫的声音冷得令人心惊胆战,这个时候伊文嘉也知道不能开他的玩笑,因为极怒之下的男人她惹不起。 “没有。”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在等着雷赫帮她收购整个安华,让她将伊敬观的心血毁于一旦。她在等她着这一天呢,在这之前,她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的。 “你最好没有撒谎,否则你会知道你那一颗颗的牙被人拔起来串成项链戴起来会有多好看……”正常人看到的雷赫,总是威严的,不苟言笑的,讳莫如深的。而她知道雷赫险为人知的另一面,危险,危险得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凶猛的猎豹一般的,随时都可能伺机而出,咬断你的喉管,让你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脖子里流淌出来,死不瞑目…… 她没有了任何的消息,雷赫一贯冷静而疏离的脸上终于冰裂开来,那种不安的感觉慢慢的侵袭过来。 他站在了窗口,手指揉着胀痛的额角,跳动着的神经突突的,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敲着鼓一般的,带着节奏的痛着。已经整整一天半过去了,这个城市里她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派人去找了,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他如同困兽一般的,一边寻找,一边等待着。直到再一次接到了伊文嘉的电话。 “早就听说伊渺是个能玩的姑娘,看来所言非虚。只是没想到,她玩得也太开了。你不是要找她吗?她已经回了伊家,这两天她跟她的前任助理一起去渡假了……”伊文嘉带着得意的笑,她的话透着讽刺的意味,扑面而来。 他整整等了三天,几乎没有合过眼,却等来了这样的消息。他一点也不相信,窗外慢慢变得昏暗的光线刻画出了他阴骇得可怕的脸,那张脸上连最后一丝温柔都已经消失殆尽了,下巴绷得紧紧的,薄薄的唇没有了往晶的性感,只显得锋利无比。 他开着车往伊家的路赶着,他要亲自去看一看。漆黑的眼睛看着前方的车子,幽暗骇人的光,使得他的墨色的瞳仁如同深不可测的旋涡一般的,把所有的东阻拦着他的车辆都一一的吸进无底深渊。 伊家的雕花大铁门依旧紧紧的闭着,直到他开到了门口,不耐烦的按了一声喇叭之后,才见管家从客厅里面匆匆忙忙的一路小跑的冲了出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她。 三天不见,她更美丽了,黄昏的光线落在她的娇弱的小脸上,如同洒下了一层金粉般,而她的皮肤却是晶莹剔透的。整个人如同水晶雕成的女神般,穿着宽大的睡袍跟在管家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 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披一件衣服?雷赫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铁门缓缓的拉开时,她已经站在了门边。 “这么冷,穿得太少了。”他并没有责问她去了哪儿,也没有开口求证从伊文嘉那儿听到的消息,责备的语气带着宠溺与关爱。 每一次看他,她的心都会如同被划开般的疼着,他这两天一定没有休息好。深遂的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明,布满了血丝。 她恨自己不的争气,恨自己看到他时,依旧会痛…… “今天我还有事,明天我去雷氏找你。”他想要伸出去揽住她的肩膀时,她却迅速的往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手臂。 健硕的手臂横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如同划开了一条河一般的。他在河的这边,她在河的那边,明明那么近,却怎么也捉不到她似的。 “出了什么事,渺渺?”她听得出来他带着隐忍的语气,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粗纩的喉节划动了一下,收回的手臂手掌慢慢的蜷紧,粗大的骨节泛着白。 这个男人,纵使她曾经用心爱过,又如何?在他这迷人的表相下却隐藏着一颗骗子的心,他骗得她痛不欲生,而她也要让他颜面尽失。 他的唇已经快要抿成了一道直线,他在等待着她的答案。不过才三天,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的,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变得冰冷而陌生。以前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气息与他的会很快的融在一起,而今天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拒人之外的感觉,而且这个人是他。 他们是分享最亲密关系的人,他们几乎已经是融为一体了,可是这时的她却陌生得令他没由来的觉得烦燥。他以为他可以掌握着很多事情,可是这一件却是他掌握不了的,就是她的心。 天色更加的暗了下来,而她在黑暗里却透着荧白的光。她淡淡的开了口:“你感觉不到出了什么事?你一定想要听我亲口跟你说是吗?” 她纤长的睫毛掀开,黑水晶仁般的眸子看着他,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带着流光溢彩的甜蜜……   ☆、这一次是你自找的 天色更加的暗了下来,而她在黑暗里却透着荧白的光,如同月下的女神般的迷人。 伊渺淡淡的开了口:“你感觉不到出了什么事?你一定想要听我亲口跟你说是吗?” 她纤长的睫毛慢慢的掀开,黑水晶仁般的眸子看着他,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带着流光溢彩的甜蜜…… “到了今时今日,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虚与伪蛇下去了。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想要你帮我稳定下安华而已。可是我发现在你身边多呆一天都觉得恶心。雷赫,你帮过我的,就当我用身体还清了,我爱的人一直是绍宋,他已经回来找我了,这几天我都跟他在一起,去的就是你带我去的温泉山庄,住的就是我们前几天住过的房间。做的是比我们前几天做过的更疯狂的事情……”伊渺淡淡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 她平静如水的说着,娓娓的讲述了她失踪了这几天在做些什么,在他担心得整夜合不了眼,对着窗子看着从深夜到日出的艰难时光里,她正在与她的别的男人享受鱼水之欢。他的心被她的话残忍的撕开,无法抵抗的疼痛席卷了意识,高大的身躯颤了一下。 “你是开玩笑的吗?”西装口袋里带着那颗稀世的红宝石,他亲自设计命人日夜赶工,只是想要在这个时候戴到她的手上,他想把最热烈的情感交付给她。 “当然不是开玩笑了。这两天他累了,还在我的房间休息,我不想吵到他。”伊渺的眼底如同涟漪一般的晃了一下,眼波荡漾着迷人的光,如同少女谈到了她心上的恋人一般的。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要以这样的戏耍他。她明明说过喜欢他的,她在无数的被他抛上云端的时候,都尖叫着说爱他。而他相信竟然都相信了,他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的脚下,让她再也不为任何的事情烦恼,等眼前的这些麻烦解决之后,他会把她当公主一样的捧在手心里。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耍他?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些些的淡漠,有一些寒凉,还杂夹着一点点的害怕。 她是应该害怕的,他在她的眼底里着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看到了自己如同一个孤独的妖怪,等到好久等到了一个愿意跟他共渡一生的人,然后她骗了他,挖走了他的心狠狠的嘲笑着。站在他的面前,炫耀着她的胜利,她只是利用他来稳定安华混乱而动荡的局面。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儿不如那个言绍宋了,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心底时,让他恨不得把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男人狠狠的杀死,挫骨扬灰。而这个男人现在正在她的房间里休息,其实是他傻,他被爱情冲昏了头,早就应该看得出来一点点不对劲的苗头了,可是她的美丽,她的骄傲,她的一切都迷惑了他的眼。让他看不清楚这一切。 他的脸开始变得可怕,狰狞得如同一个想要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一般的……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玩我,伊渺,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冷得如同这腊月天里刺骨的风。 她早已冻得脸色发青,可是她就想要穿得这么的单薄,她想用所有的寒冷来提醒自己。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是多么的可怕,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她不过是配合着他演出这场戏中戏而已。 可是明明这一切都是欺骗,他一直在欺骗着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装得如些的愤怒。伊渺知道这样的男人都骄傲,骄傲得可怕,就算这个女人不是他爱的,也容不得被人先抛弃。更何况在同时与别的男人欢爱,那会带给他毕生的耻辱。 雷赫正是这种男人,他的成功和骄傲都不允许她先提出结束这种关系。 他愈是这样她就愈恨他,愈看不起他。明明是他欺骗在先,现在去把她当成了负心的那一个,演技好得就算是雷氏破产了,他也可以凭这一身的皮囊跟精湛的演技在演艺圈里风声水起。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说得清清楚楚吧。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毕竟绍宋会介意的,我不想他不开心。”伊渺说这句话的时间,如同吞着一把匕首说完的,只觉得那把匕首顺着她的喉咙锋利的划开,连呼吸都带着鲜血淋漓的痛。 最后的一丝黄昏的光已经褪去,只留下了无尽的黑暗。伊渺不敢再去看在这个在黑暗中的男人,因为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她无法忘却他带给她的一切,即使是伤痛都那么的刻骨铭心…… 她的美梦好短暂,短得好像只是在梦中,她真希望这些事情只是在梦中。而明天醒来,根本就没有雷赫这个男人,让她蚀骨焚心,让她无所适从,让她受尽伤害,让她生不如死。 “再见……”她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都在这个城市里,她跟他总是要打交道的,不可能真的不再相见,刚刚那么说,只是想要好好的刺激他而已。可是到了现在她竟然已经不敢去看他那英俊而又扭曲的脸。 一如雷赫这般成功的商人,在商场上几乎是可以置敌于死地,而自己一直是立于不改之地的商人,他习惯于掌控全局,习惯于别人对他俯首贴耳恭恭敬敬的,一旦出现了她这样的,就如同金月说的,她是一根反骨,那就会让这个男人难受到了极点。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既然她痛苦,那都一起来痛苦吧…… 她踏着初升的月光慢慢的转身离开,她脚印落下时,在他的眼底好像如同开起了一朵朵邪恶又美丽的罂粟一般的。 “既然想要利用我稳住安华,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你以为安华已经平安无虞了吗?”身后的声音陌生得如同她从来不认识的雷赫一般的。她听过他的声音,有愠怒的,有威严的,有低沉充满磁性的,还有chuang第之间那性感沙哑的声音。 却只有这一种她没有听过。冷,那种如同漫天风雪灌进了喉咙一般的刺骨的冷。 “对我来说,他比任何事都重要。”伊渺停住了脚步,暗夜里仿佛出现了奇异的影像一般的。他的身边是那一朵朵的如同地狱里才会绽开的黑色莲花,在牵引着人们走进十八层地狱里,等待永世的灭亡与痛苦…… 雷赫听完了这句话,脊背僵直着,脸上带着孤傲绝冷的神情:“敢玩,那我们就好好的玩。伊渺,这一次你是自找的。” 第一次,他把真心,把爱,把骄傲都抖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脚下。他甚至连他的父母都没有跪过,可是他就想要按照最传统的求婚仪式单膝下跪的把那颗代表着自己的爱的戒指送到她的眼前,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可笑。 不,不是可笑,是耻辱是奇耻大辱。他也有一天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的时候,甚至她没有开口,只皱一皱眉头,都会让他立刻把她烦心的事情办好,外头说的没有错,她果然是个会玩男人的女人,而他竟然真相信了她。 “别说得好像跟你吃了多大亏似的,那几天你不爽吗?我付出了我的身体,你也不用一副被我占了便宜的样子。”伊渺讨厌他这个样子,一副深受伤害的样子,他不过就是想跟伊文嘉联合起来弄些卑鄙的事情,更何况他还假戏真做的享受了她的身体,在这件事情上,真正吃亏受尽伤害的人是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身,身体在寒冷的夜风中打着战,眼泪早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划了下来, “你真是个天生让男人玩的践货。”他的声音一点点的渗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变成了一片绝望的沙漠…… 她听到汽车的声音,以最疯狂的速度离开。而她遥遥欲坠的几乎快要瘫倒下去的时候,言绍宋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穿得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的挽住了她的手臂。 言绍宋看着她苍白得快要消失的脸,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这样的男人,惹不得……” “对不起,绍宋。这一次还是把你拖下水了。”她知道这一次把言绍宋一起拖下水会让他有危险,可是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雷赫是个高手,我是说拳脚功夫上。所以万一哪天我跟他狭路相逢,我的骨头估计不会剩下几根完整的,你给我投份保险吧。”他淡淡的笑了,扶着几乎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走路的女人进了屋子里。 雷赫正在路上疯狂的奔驰着,如同电影特效里的那般的,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他的车窗开得很大,任由着刺骨的夜风乱痛了他的脸上的皮肤,眼底猩红如血,耳边回响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字字绝情……   ☆、乱麻一团 车子以疯狂的速度在马路上上演着极为惊险的一幕,后面开始有警察骑着摩托车追赶起来,无奈他的那部车子性能太好,岂是警用摩托能够追得上的?他的眼底充满了血丝,三天,整整三天,他的心都如同被悬在了半空之中一般的,这一生他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担惊受怕,茶饭不思,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他恨不得将她那美艳无双的表皮揭开来,那肯定是一个最恶毒的红粉骷髅。她说她对他只是虚与伪蛇,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她与另一个男人在他们曾经疯狂欢爱过的地方做着更疯狂的事情。一想到这些,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无情戳开了一个个血淋淋的洞。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是跟天借了胆子,他倒是要看一看,她怎么能跟他永远不再见。 没有一个人可以戏耍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特别是女人。愤怒的烧满了他的胸腔,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么浓烈的纯粹的恨都是从对她的爱转变而来的,如同天空其实都是从来都是一样的天空,只不过是从白天到黑夜的过度而已。 男人的爱与恨,比女人更加的决绝仅仅悬在了一线之间。翻手是爱,覆手便变成了恨…… 伊渺不知道雷赫是不是会把言绍宋打一顿,但是她在安华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了。即使是拼尽全力,她也要正面与这两个人交锋,她倒是想看看,这一对恶心的夫妻会把这场骗局怎么继续的演下去。 她到现在还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两个人要隐瞒已经结婚的事实。如果不是言绍宋从英国拿到了那份来大英政aa府出示的婚姻登记复印件,她永远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言绍宋不会骗她,因为他欠了她的情。 恶言相向后带来的块感与失落一起如同海浪一波一波的交替着袭来,而明天,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呢? 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她等着那对夫妻在她的面前露出真面目。她要看看到了那一日,这个男人还能不能一脸义正严辞的指责她的欺骗,因为她不是最早开始欺骗人的那一个,她只不过是顺着他们的骗局,做了一个局中局而已。 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现在她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与伊家与或者是跟她有什么仇恨,不过她早就做好的玉石俱焚的准备的。 一切都过得很平静,可是在平静之下,总是有波涛暗涌。 言绍宋弄到了伊文媛跟伊文嘉还有金月的头发。有时候钱是一个好事情,几根头发就可以赚来一叠钞票,何乐而不为呢?在金月的公寓里每天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仆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三个人的头发。 半长不短的黑发是伊文嘉的,长长的大波浪卷发是伊文媛的,另外一根不是那么有光泽的显然就是金月的。那个女仆拿着三个人的头发,分别用袋子装好了,交给言绍宋的时候还特别的说明了一次。然后拿着钱,开心的离开了。而言绍宋就把她连同金月母女三人的头发一起秘密的送到了基因检测中心。 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出结果的日子。 办公室里,灰色的套装包裹着她纤细修长的身体。她看着办公室的门,等待着那个结果。 言绍宋再次高调出现在安华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众人的侧目。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只是回来看看旧主,还是重新回到安华来。可是他依旧是那样淡然自若的,灰色的西装衬着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却依旧是一股子玉树临风的味道。 伊渺的办公室里,他拿出了几份文件,面色微微的显得得凝重。 “结果已经出来了,相信你没有兴趣看那些繁杂的数据,我告诉你结果吧。从基因的检测报告上的数据看来,金月与伊文嘉,伊文媛确实是母亲关系,而伊文嘉与你的基因比对没有任何的相似点,但是你与伊文媛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言绍宋简单的把她们几个人的关系梳理了一下,伊渺立刻就明白了。 照这些看来,那就是伊文嘉跟伊文媛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伊文嘉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真正与她算得上有亲缘的竟然是伊文媛,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样一来,伊文嘉的一些奇怪的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是个复仇者,而雷赫正是她的帮凶。现在剩下的最大的迷团就是伊文嘉与那一具干尸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时她十岁因为身体不好有一段时间还是常常住在农场里的。到底那时农场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的母亲缄口不提当年的事情,只怕这里面是有惊天的秘密。 虽然谜底还没有全部的揭开,但是现在已经看清的对手的真面目,接下来的事情便会好办很多。 她沉吟了一下,随手把那些文件放到了碎纸机里,慢慢的所有的东西都在碎纸机下面变得粉碎掉,一点点的全部都粉碎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言绍宋还是保持着做助理时候的习惯,在外面的茶水间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他走之前放着的茶叶,泡上了一杯红茶端到了她的面前。 红茶颜色浓郁得令人心碎。 “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可以探视的时候我去找我妈,当年知道事情的人一个是她,一个是金月。我们总是要从这两个人的嘴里问出来的。”伊渺想要去找一下她的母亲,她猜当初母亲死活不肯松口就是想要保全了伊敬观的名声。 她坐在了椅子上,所有的线索都在慢慢的浮现出来,但是却都乱得如一团解不开的麻绳一般的。 “先出去吃个饭吧。”言绍宋看着她皱紧的眉头,才不过几天,她好像瘦掉了一圈似的。 伊渺的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安华的股份并没有出现她所预计的大幅度的波动。言绍宋的提议一点也不令她动心,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胃口。” “我忙了这么多天,总是该犒劳犒劳我。”言绍宋站在了她的办公桌前,她的肩膀瘦弱得可怜,可是却是坚强的,她现在正在全力的担负着保护好伊家的重担。有时他会不禁为她感到不公平,伊家给了她多少,而她却要为伊家付出全部。 两个人走出了安华,因为吃饭的地方就离安华不过几百米,起步停车就到了,言绍宋说散散步就好。两个走在街道上时,如同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引来了无数路人的侧目。 远远处,一辆车子开得很慢,车窗慢慢的摇了下来,从里面伸出了一个镜头,一张张的记录下两个人的所有瞬间。 “小心点……”言绍宋一把拉过了伊渺,人行道上有几个玩着直排轮的年轻人,速度快得如同一阵风般的,差一点点就撞上了。 “年轻真好。”伊渺看着那些回过头对她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的年轻人,他们的身上抖落的是肆无忌惮的青春。那样的笑容真的让人觉得好像是连灰暗的天空都可以照亮,其实她才二十六岁,算起来也不是老了,可是跟她们一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个垂暮的老人了。 她小小的感慨一下,才从言绍宋的怀里站了起来,刚刚真的差一点点就被那些孩子们撞到了。 “说得自己好像有多老,伊伊。生活才刚刚开始。”爱情果然是个会折磨人的东西,才多久的时间,已经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充满了智慧跟勇气的女人开始不自觉的悲春伤秋了。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无奈的浅笑,凄美得如同一朵开在风中孤独的水仙花…… 男人坐在办公室里,高大健硕的身躯散发着逼人的寒意。冷漠的眼神与紧紧抿着的唇都在暗示着他的极度不满的可怕情绪。 “雷总,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先下去了。”他不敢在这个办公室里多呆,这里的温度冷得好像马上就快要把人的血液都冻结住似的。背对着他的男人威严得令不敢违抗,如同充满了攻击性的万兽之王一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下一刻便会被他撕碎。 雷赫听到了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以前,她总是会出奇不异的出现,告诉他她来这儿巡查一下他是不是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坏事。她总会甜甜腻腻的冲着他撒娇,这一切不过一夜之间已经改变了。 他看着手上的照片,眼底渗出的愤怒的火焰几乎快要将那叠照片里的人焚烧掉似的…… 两个人都穿着灰色的衣服,真是贱。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在公众面前展示着他们有多恩爱吗?而他在不久前刚刚宣布了他与她快要订婚了。这一切可是可笑极了,他把心都放到了她身上,而她却真的心心念念的想着别的男人? 伊渺,给你所有的宠爱你都不稀罕,你都将它踩在脚下,甚至连我的尊严都被你视若无物。我倒是要看一看,当你真正没有尊严的时候,你拿什么来谈你的爱情。 深遂的眼眸里闪着毁灭性的光芒,如果得不到,那他宁愿毁掉。毁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点也不要剩下…… 虽然没胃口,但是多少还是吃了点。言绍宋还有事情要去查办,她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安华。才到了安华的大门口时,电话便开始响了起来。 “伊总,您在公司吗?”电话那头的人显得很焦急。 “在,有事吗?”伊渺踏进了安华,走到了电梯按下按钮。 “现在有件急事,我刚刚去了总裁办公室,可是伊总,我说的是另一个伊总说她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管,让我直接找您。”电话那头的人已经着急得有点语无伦次的样子了。 “我马上就到办公室了,你等我一下。”伊渺心里怔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把财务部的经理急成这副模样。 她一出了电梯,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微胖的部门经理这大冬天的额头竟然已经冒出了冷汗。 “说吧,什么事?”伊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坐了下来。 “今天一大早我拿着这两份文件去雷氏找雷总裁签字,可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着。雷总的助理说了,找个合适的人送过来。可是以前一直是我送的,我……”这两份文件关系着银行的那些巨额的融资,因为雷氏是做了联合担保的,如果雷赫不在上面签字,那就会很麻烦。 找一个合适的人?伊渺心知肚明,这个合适的人一定就是指她了。 他想要干什么?要她去求他,然后满足一下他的自尊心,真是幼稚。 “文件你放着吧,我会处理的……”她挥了挥手,让那个正在着急上火的部门经理先出去。 她要好好想一想,如果能让他在上面签了字。如果是以前,一切都好办,可是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跟他之间的性质早就变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相爱相杀 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如果没有昨天她进了伊明兆的办公室喝令伊文嘉什么事情也不能再插手,那么今天她绝对会拿着这份文件让伊文嘉去找雷赫的,她倒是要看一看这对夫妻怎么把戏唱下去。 不过现在不行了,如果她去找伊文嘉,肯定会让那个女人狠狠嘲笑。所以这件事情她只能自己解决,如果她解决不了的话,董事会的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们一定就会趁机找碴的。 她看了看身上了灰色职业装,非常的得体,看着也牢固,应该不会被随便撕烂的样子。她的嘴边挂着无奈的冷笑,一边把头发抓了起来,在头上简单的盘了两圈用两根黑色的发夹固定住,去见他当然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她执意要站在战场上斗争的,因为她不想输得那么没尊严,也不想后悔。只不过单单一个阴毒的伊文嘉就已经够麻烦的了,雷赫更是深不可测。这一场战有多难,输的几率有多大她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她要抬头挺胸的把那些人诸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一一的还回去。而且她要还是光明正大。 有的人注定要相爱相杀,而她与他不是相爱,却注定要相杀。因为相爱要两个人,而他不爱她。如果爱,怎么能忍心欺骗? 再一次到了雷氏,所有的人依旧是繁忙,所有的事情好像依旧是井然有序。他是一个善于指挥的人,他可以指挥着一批人把他们放到最合适的岗位上运转着,每天替他赚进了不可计数的钞票。如更抛开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伤害来说,雷赫真的是一个极为优秀而且成功的男人。 “雷总,伊小姐已经到了。”助理站在办公桌前,报告着。 “让她等着。”坐在转椅子上的男人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的方向,冷冷的说着。 他明明在等,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让伊小姐等?助理有点不明白,难道是前两天伊小姐玩失踪把老板给气的?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一个助理揣测老板的感情生活,很危险。 “伊小姐,雷总还有事情,请您稍等一会儿。”官方的客套话,其实就是在说我老板现在还没时间见你,一边凉快去。 让她多等一会儿,这已经是她可以想像到的各种可怕情景里最最轻的一种了。如果能顺利的让他把名给签了,那么在这儿多守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面墙,隔着两个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陷入沉思的男人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转过身去,前面是一大片巨大的玻璃。初见她的影像如同一朵朵炫丽而耀眼的烟花在没有星子的暗夜中猛然绽开。他的脸颊被午后强烈的光线雕刻得更加的锋利,黑色的衬衣轻薄的贴在了他的健硕而结实的身上,透出了每一分性感迷人的肌肉线条。 他在想她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要这样的离开他,毫不留情的用最残忍的方法伤害了他之后,离开他。 他想过千千万万遍要如何的对付她,要怎样的让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可是想这么多却终究敌不过他想见她的念头。 爱恨交织才更可怕,因为这两在一起的时候,如同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在打架,一会儿爱赢了,一会恨赢了。他的心脏如同一会被放在火上烤着一会又被丢进了冰水之中。这一生之中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种事情是他无法掌握的,那就他自己的心。 他的自制力强大到连穆奕南都会自叹不如,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法掌握住自己的心。只是想见她,见她,见她。仿佛看不见了就会痛苦,所以他索性就逼着她来见他了。 为难她只是一个借口,他为难的其实是他自己。 “你去告诉一下你们雷总,我一会儿还有事情,如果今天下午他抽不出空来,那我明天再来。明天他来定时间,什么时候我在办公室里见到他,我再过来。”矫情也得有个分寸,让她整整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还好听了言绍宋的话,吃了午饭。不然这个点下午茶的时间都快要过了。 当伊渺再一次踏进了雷赫的办公室时,一切都已经变了。她发现雷赫的办公室里竟然没有暖气,冷得跟个大冰窖似的,而他的声音更是冷得可怕,像是一捧寒凉的冰水,顺着你的脊背浇了下去。 “伊小姐找我有事?我记得昨晚你跟我说过,不要再见面的,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他的椅子转向了落地窗的那一面,她没有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一夜之间,一夜之间他们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慢慢的,转椅转了过来。伊渺看着他,他的眉眼之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对她说话的时间,谈漠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她的手里拿着那两份文件,紧紧的攥着,文件袋都快要被她攥得变了形了。明明就是他要她来求他的,可是来了之后他还非要这么说。伊渺的心被刺痛着,却依旧强装镇定。 办公室很大,可是有他的气息在的地方,都会令她觉得难捱,连多一秒钟都会觉得难捱。他的身上那淡淡的檀香总是会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她,两人之间有过的种种。 “这两份文件昨天你就应该签好了的,何必让我今天多跑一趟呢?这么做一点道德也没有。”伊渺刚刚等得真的是不耐烦了,口气自然也不好了。 女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以前她总是甜蜜的粘着他,撒着娇的让他心软得为她办任何事情都可以。可是却连应付一下他的耐性都没有了,翻脸不认人。 “道德?你也能说道德?”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的,他冷冷的笑了一声,从上到下的看着她,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一般。 只不过再怎么看,她依旧是美得令人觉得惊心动魄……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她着了凉,还是现在办公室里的气温太低,使她的精致小脸过于苍白,苍白到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而她的唇却涂着水粉色的唇彩,呈现着两种极端。她的脸色看起来是那么的凄楚的,而偏偏她的唇却如同最娇羞的桃花一般的。 这个可怕的女人,就是用她的美丽做为征服男人的武器,让男人为她甘愿做她的奴隶。她也是用这样的美丽来征服言绍宋的?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的怒火中烧。 “我是不应该跟你谈道德。”伊渺头疼起来,冷得刺骨的寒气好像要钻进她的骨头缝里一般的,她不禁的缩了一下。 雷赫看着她的瘦弱的肩膀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眼色更加的暗沉了。 “麻烦雷总把文件签了,我还有事。”她走上前一步,把那两份文件放到了雷赫的桌子上。 伊渺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冲动的把那两份文件扔到他那张过份英俊的脸上。因为他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想要发火。 他站了起来,伊渺警戒的的往后退了一步。 雷赫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走到了办公室的沙发边坐了下来。欣长的身体往后慵懒靠着,左腿在右腿上优雅的交叠着,眼前有暗暗的流光划过,那是他奢华的袖扣散发出来的幽冷的光。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来。 伊渺坐在了他的对面:“你要怎样才会签了这两份文件?”她喜欢速战速决,而今天她显然是占了下风的,毕竟有求于人。 “我为什么要签这两份文件?”雷赫说得风轻云淡,仿佛那两份文件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 “你答应的。”他竟然真的反悔,在来之前她想过这样的,可是这句话从他涔薄的唇中吐出来时,更是让她觉得无法接受。 “可是我现在想要返悔了,我很少这么任性妄为的。你很幸运,见识到了我的任性。”他说话的时候,竣长浓黑的眉轻轻的挑了一下,笑得无声无息…… 伊渺捉狂得想要打掉他那一脸令人讨厌的笑,冰冷的,带着嘲讽的,高高在上的。 空气中传来了她的味道,或许别人无法辩识,可是他会知道,他总是能在流动的空气之中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她的气息与味道。今天她的气息有一点点的乱,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是相同的,甜美迷人得令他几乎再度迷失。   ☆、我的需求自然有人满足 “可是我现在想要返悔了,我很少这么任性妄为的。你很幸运,见识到了我的任性。”他说话的时候,竣长浓黑的眉轻轻的挑了一下,笑得无声无息…… 伊渺捉狂得想要打掉他那一脸令人讨厌的笑,冰冷的,带着嘲讽的,高高在上的。 空气中传来了她的味道,或许别人无法辩识,可是他会知道,他总是能在流动的空气之中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她的气息与味道。今天她的气息有一点点的乱,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是相同的,甜美迷人得令他几乎再度迷失。 男人的任性是可怕的,因为他的任性,已经把安华再一次陷入了危机之中。这么说一点也不过份。可是她又何尝不任性呢?如果她愿意与他虚于伪蛇,假装在他身上曲意承欢,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难堪了。 可是她骄傲,她骄傲得不屑被他欺骗,她骄傲得想用自己去抗衡他。 “既然是雷总喜欢任性,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要任性,随你的便。”她已经来了,而且一开始也算客气了,他还想怎么样? 他的眼比这空气还要冷,他根本就不是在任性,他是在故事为难。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的意义了。 其实不止是他的眼,甚至是他的唇的弧度都在变得涔冷而无情:“你可以试试,除了我你还有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也顺便试试别的男人能给你的多,还是我能给的更多……” “留着你的自大见鬼去吧。”伊渺如猫般带着流光的眸子扫过了男人的脸,他依旧会每天会在她睡得最沉的时候,到她的梦里来,可是却已不复温柔了。他成了她的梦魇,令她在梦中哭泣。 她的声音变得如此的陌生,他们在渐渐的疏离,她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投入了另一个男的怀抱了。他只是不适应,雷赫安慰着自己。可是当她说着这样的话时,心却一次一次的闷疼着。 “我是不是自大你很清楚。”他说话的样子跟以前一样的令人不容置疑。 他靠近她,身上的檀香也跟着他的气息变以得又轻又冷的:“我可以给你签这些文件。”他靠得太近了,密密匝匝的那种纯属于男人的味道将整个空间占满,将她紧紧的裹住了,令她透不过气来。 他的眼比任何时候都要暗淡,看不出一丝丝光,如同漆黑的夜般,紧紧的盯住了她的脸,慢慢的说着,仿佛想要把这些话钉进她的心里似的:“重新做我的女人,跟他分开,发誓永远不要再见他。” 伊渺被他的这句话给震住了,一时呆怔怔的看着他。她看着他的凝重的神情,他没有开玩笑,可是这是为什么?贪恋她的身体,还是想要继续他的秘密的计划?或者是两者都有? 为什么,雷赫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痛恨她成为别人的女人,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把她撕碎,把她狠狠的杀死。一想到别的男人可以占有她,享受她,一想到她也会甜甜腻腻的跟别的男人撒娇,这种念头把他折磨得快要发疯了,所以只有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或许才会好一些。 “不可能,我们这间早就已经不可能了。你不会要一个跟过别人的女人,我也不可能跟你发生那种关系,一次都不想。”她的眸子与他对视着,没有退缩。他是个有妇之夫,她还不至于要跟一个有妇之夫发生纠缠,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你说的是上chuang?你不是也乐在其中而且每次都欲仙欲死?”雷赫挑着眉玩味的看着她,那样的眼神里带着嘲笑与讽刺。 “我的需求自然有别人满足,这个犯不着雷总操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伊渺已经发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男人变得极具的侵略性与攻击性,如同一只野兽般的,眼底散了着危险的光,瞳孔如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的,收缩着。 她慌乱的退后了一步,想要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已经晚了…… 他的动作快速得如同闪电一般的,长臂钳住的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卷进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依旧坚实有力,可是从前让她最依恋的地方如今却令她避之唯恐不及,因为她知道她要随时保持着理智,不能被他蛊惑。 “你想要干什么……?”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看到他那如同浮动着寒冰的眼眸,他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就低下头狠狠压上了她的娇柔的唇…… 惩罚的吻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他的唇变得冰冷,如同坚硬的冰块碾过了细嫩的花瓣一般的想要把她摧残,嘴唇上传来的痛让伊渺挣扎着,这让雷赫更加的生气,一只手如同钳子般的箍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固定住了她躲闪的后脑然后捉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让她的小脸正好仰视着他,更方便他的侵略。 “放……开……”她的唇被他紧紧的含着,连说话都变得模糊不清。 微微张开的檀口被他彻彻底底的攻占,娇柔的小舌被他扯得生疼,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全身的毛孔都尽数张开着,却吸进了他的气息,所有的气息都在如同他的吻般的侵入着。 伊渺慌乱却无法挣扎,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唇,男人闷哼了的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涔薄的唇上带着个小小的伤口如同被小动物噬咬过的,一缕鲜血从他性感的唇边慢慢的沁了出来,触目惊心。 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危险的,极具侵略性的,可怕的…… 伊渺慌乱的退后了一步,舔了一下红肿的唇,夺门而出。 雷赫静静的站在那里,眼底是一片绝望的寂静,她是真的不喜欢他,所以连他的亲吻都这么的抗拒,刚刚她全身都是僵硬的。而在寂静之后,慢慢的开始变得阴霾,整个人站在那儿,如同最英俊的魔鬼降临在这世间…… 伊渺冲出了雷氏,街上的冷空气呛进了她的喉咙里,她猛的咳了一下,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所有的想像跟现实都是有偏差的,更何况她的对手是雷赫。直到现在她浑身张开着的毛孔都好像没有办法闭合似的,任由着冷空气一波一波的入侵到她的体内,再借由血液传达到四肢百骸。她知道自己或许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这个男人。 -----------------------------分割线---------------------------------- 机场 有的人天生就是人群的焦点。人来人往的人群里,美丽的少女总是会令人多看两眼。 棕色的短发有一点点的蓬松,白得刺眼的肌肤,这样的冬天还穿着短短的热裤,两条大长很上蹬着一双小皮靴,她连双丝袜都没穿,上身穿着一件短短的深蓝色毛衣,最时沿的款式,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远远看上去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再靠近一点,她的脸更是精致得如同橱窗里的洋娃娃般的。 深棕色的眼睛如同琥珀一般的,嘴唇丰润不是传统的樱桃小嘴却有着男人最喜欢的性感风情,她的眼珠子灵活的转运着,看着四周有没有人跟踪,发现并没有人追上之后,得意的笑着,快步的离开。 “雷少,小姐又跑了……”保镖哭丧着脸,汇报的时候小心冀冀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没说什么也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的。 “这一次我们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小姐在大街当着警察的面把衣服给撕开了,大叫非礼。我们都被带到了警察局,也不知道跟警察说了什么,任我们怎么说都不行,在警察局里被扣了半天。我们找遍了整个伦敦都没找到,雷少怕是小姐已经回国了。”保镖横着心说完了之后,等着电话那头的人的安排。 “知道了……”声音依旧是平静无波,却冷是骇人。 雷赫挂上了电话,看着窗外,云层越来越厚重了,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破釜沉舟,倾力一博 宋绍言,美丽的少女拿着电话,眼底放着光坐在咖啡馆里开始打起了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了一声之后传来了话务小姐甜美而标准的官方语言:“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拔……” 她如珍似宝的拿起了那张纸,上面用她的口红写了一串的号码,她早已默认在心。 这串数字她是不会拔错的。电话号码是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男人骗她,他给她的号码根本就是假的。 琥珀般的瞳仁里冒着的美丽火焰都快把人给烧着了,这个男人竟然骗她。他看起来很善良,是她见过的最的温柔的东方男子了。他怎么能骗人? 在雷梵的世界里,只有她可以骗人的,怎么可以有人可以骗她,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她一点点也不想喝,还有一个精致的栗子蛋糕也引不起来她的任何胃口。 “您好,您这张卡不能用了。”年轻的咖啡馆的待应生穿着雪白雪白的衬衫,扎着深蓝的帅气的围裙看着这样美丽的姑娘,眼底不由自主的冒着红心,她可真是太漂亮了。 “怎么可能?”雷梵看着那张卡,虽然现在她那个该死的冷血无情的大哥已经严格的对她进行了经济制.裁,可是这卡里还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连一百块钱都没有。 “真的,您看是不是换张卡?”待应生小心冀冀的说着,那姑娘看起来有点凶,不过就算是凶起来也是很漂亮的。 “这是二十英镑,够了吧?”她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外币,上面印着一个男人,英镑不都得印着英女王吗? “这是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英镑二十面额的都印着他。”年轻的姑娘里依旧是眼里喷着火,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一下。 “不是的,我们不能外币。”待应生为难的说着,没有接过那二十英镑。 “这里哪儿有外币兑换点?”她不用再试别的卡,这种老掉牙的手段只有雷赫会用,他一定又把她的卡都给停了。这个老男人,她要咒诅他不举,不举,一直不举…… “不然你改天再给我吧,我先给你垫上。我叫陈康。”待应生指了指他身上的那个银灰色的工牌,上面印着他的名字。 “你真干脆,我喜欢你。”雷梵站了起来,拿着她的大背包,红唇凑进了待应生的脸,亲了一下,跟阵风似的离开了咖啡馆。留下那个陈康在那儿捂着脸颊,一百块钱换了个吻,他也算是赚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想他那一百块估计是没有了。 现在该怎么办?她绝对不能去跟那个老男人低头,也不能回家去,否则一定会被送回英国的。她要找到宋绍言,该死的骗子。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那个见鬼的大哥最差劲了。 现在她口袋里就只有为数不多的英镑,现在她得先去找个外币兑换点,对了她的那条项链应该也值点钱。她绝对不跟雷赫低头,她要让他急死,内疚死,敢停了她的卡。 “雷少,我们已经查到了小姐的行踪了。在二十分钟前她刚刚从咖啡馆里出来,现在一个人正坐在街心公园里,要带她回来吗……?” “不用,派两个人悄悄的看着她。”雷赫眸光幽暗得骇人,让人根本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雷少。”主子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旁的都不用多问,他们只要悄悄跟着,保护好雷小姐的安全就可以了。不过那个姑娘总是花样百出的,一次比一次更狡猾,跟头泥鳅一样,这一次他们要更加的小心了。 他刚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门便被用力的踹开了。 “你他妈闹什么?雷赫,你真当我性子好呀,我不是都批了吗?你就是走个程序签个字,你他妈想干什么?”穆奕南的身边跟着一脸胆战心惊的助理。 “你先出去吧。”还好他办公室的门够结实,能够经得起这么一脚没烂掉。 送上两杯黑咖啡之后,助理赶紧把掩上,里面的两个人的甩气场太过强大,她一进去的时候如同被夹住了,几乎都快要窒息了。虽然两个男人都实在是太养眼了,可是不敢多看赶紧出来。 “你女人弄走了我老婆。”穆奕南的脸简直臭到了极点,本来好好的,下午吃完饭,他可以陪郁苏聊聊天,谈谈心,顺便早点下班。晚上一家三口可以游泳玩,现在全泡汤了。 虽然博远是他说的算没钱,批几笔款子也没事,不过台面上的东西肯定是要应付得过去的,该走的程序也是要走的。现在这要算什么? 伊渺果然聪明,把脑子动到了穆奕南老婆身上了。雷赫倨傲的下巴紧紧的绷着,薄唇轻启:“接下来的几笔款子都不能批。老穆,你老婆被人弄走是小事,自己走了你就玩完了。”穆奕南紧张成那副样子,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很紧张他老婆似的。 “什么自己走了,你说清楚一点。”穆奕南脸上带着暴戾的光,当年发生太多事情,好几次郁苏都与他擦肩而过,最后几乎差点抱憾终身。弄得现在,他整天总是神经高度紧张着。今天来这儿就是来消消火,没想到一听火更大。 雷赫不慌不忙的端起了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我在怀念那些年我们在英国,玩得很开心。你体力那么好,你老婆应该知道吧?” 英国,那时他们都还年轻,都有过一段疯狂放纵的时间。整天纵情声色,他放荡不羁,想起那些岁月让他觉得自己更对不起郁苏,更加配不上,还好她不是知道得太清楚。 “最高记录是怎样的?好像是你吧,三个?五个?”雷赫挑了挑眉:“你还记得吗?” “说得跟你当初守身如玉似的,我老婆知道了跑了。你女人就不会知道吗?”穆奕南何等聪明,哪会听不出来雷赫话里的意思。如果伊渺求了郁苏再帮忙,如果他敢听了老婆的话越过程序就放款的话,他就让郁苏知道当年的那些风月无边的往事。 真是误交损友,现在看着雷赫,他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上。 “我可以换女人,你想换老婆吗?”雷赫还是那样的,风轻云谈的说着,放下了咖啡杯,身子往后一靠,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真他妈狠,小心以后他别落在他手上,不然看他不整死他。 两个男人各怀心事的喝着咖啡,雷赫看着窗外,天色暗沉着,他知道这几笔款子对安华有多重要,所以他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要她卸掉那一身的刺来见他,乖乖的任他摆布。 这一生他真的从来没有任性过,不过这一次他就是要任性的做这件事情。她想要跟他抗衡,他便要她节节败退。 “渺渺,这个如果雷总不签的话,按流程我们没有办法批的。”郁苏有点为难,她是真心想要帮伊渺的,因为总是觉得她很不容易,一个人撑着一间公司。至于雷赫为什么不签,她没有再问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出了问题了。 “我不是要穆总越过规矩帮我办理,我只是要请教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从银行里弄出钱来?”伊渺看着坐在对面的美丽得几乎纤尘不染的女子,她现在把希望放在了她的身上了。 “实物抵压,但是你需要的金额太大了,我怕你一时间很难找到这样等值的东西来做为标的物。”郁苏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办起来确实是有点棘手。 “我有……”她是有的,只不过一直没有逼到那一步。她有安华,她可以用整个安华大楼来抵压,虽然还是不太够,但是已经可以让工程顺利的展开了。 “我用整个安华大楼来做抵压,郁苏你能不能让私客部明天为我做一份估算?”她要看看现在安华如果做为标的物大概值多少钱。 这一次,她只能破釜沉舟,倾力一博……   ☆、局中局,骗中骗 有时候,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是因为充满勇气,可是有是时候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已经没有退路。而伊渺这一次,后者的因素比前者要大多了。 现在她腹背受敌,背水一战的胜算并不是特别大,所以她准备的应该更多一点才行。 回到伊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为了让这整个事情更可信一点,言绍宋住进了他们家的客房里,家里剩下几个下人嘴巴都很严实,所以她并不担心什么。 “这么做还是很有风险,因为你的计划很有可能在中途就被他掐断了。”雷赫既然已经不准备给她退路,就算她肯用安华来抵,也未必有办法从博远换来足够数额的金钱。 “你跟我想的一样,所以绍宋,你再出跑一趟。接下来我想这么做……”伊渺慢慢的说着她的计划,她能撑着安华这么久,自然有她做事情的一套。而且聪明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将自己陷入一盘死局之中。 “我不知道雷赫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这一着虽然有点大胆,不过还是可行的。”言绍宋沉思了一下:“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自己小心。” “绍宋,这几年来,你跟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高薪请你,你都没有去。等安华稳定了,我把我的四十五的股份里划出百分之十来……”伊渺有点困难的开了口,终究是要谈到利益的,虽然谈这个太俗了,可是她不能让言绍宋白白给她卖命。 “太见外了,渺渺那一年我父亲生病时,若不是你拿出了那么多钱来,他不可能走得那么的安详,舒适。我做再多都是应该的,而且安华付给我的薪水也算不错,没有亏待我,你不必内疚。再退一万步说,我们是朋友,你是我欣赏的人,你做事情比男人大胆周全,我在你的手下做事,没有委屈了我自己。”言绍宋看着伊渺为难的脸,认认真真的说着。 那一年他的父亲生病,他还在读研,百无一用是书生,下面还个妹妹在读高中。当时没有一个亲戚肯借钱给他,他还记得那也是一个冬天,也是这么冷,甚至更冷,风一道道的像是快要钻进了他的骨头缝里似的。 医生说如果再交不上钱,就不能用药了,他不能看见父亲那么痛苦,连止痛药都用不上。他想把家里唯一剩下的房子给卖了,可是就算是卖房子就得要时间,而第二天早上八点,交不上钱他们就要离开医院了。 那时甚至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就在那一天他见到了伊渺。她那时更年轻,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 “你是言绍宋?这个给你。”她站在他的面前,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密码是一二三四五六。” 他没有接过那张卡,看着她。 “你的导师刚刚好也是我的老师,他说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他非常的欣赏你。他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这笔钱就当我借你的,明年我大学毕业,你当我的助理,直到你还清这些钱为止。”她说话的时候,骄傲得如同一个尊贵女王,她的命令无法令他拒绝,因为他太需要这笔钱了。 伊渺在那个时候借了给他钱,让他渡过了人生最难的一个关口,所以以后为她做再多的事情,他都觉得应该。不用说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抱的大道理,就算是进入安华这几年,伊渺也为他争取了最好的。所以,她不亏欠了他的,而他欠她的却是一直都无法还清似的。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会借钱给你吗?那是我所有的积蓄呢……”伊渺倒了两杯红酒,拿了一杯给言绍宋。 “你看上我了?”言绍宋说话的时,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当时教授跟我说,齐国的孟尝君田文、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赵国的平原君赵胜、楚国的春申君黄歇门下的食客都超过三千人,而你是一个人材,他说当我学习当年的“四公子”不用三千就养一个食客,终是会有大用处的。“伊渺喝了一口红酒,眼底带着醉人的笑意:“果然教授的话不假,你真是大有用处……” 这辈子花得最值的就是这笔钱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 ------------------------------------分割线----------------------------------- “你准备把整个安华大楼拿出去抵?我不同意,今天就算是伊明兆在的话,他也不会同意的。”伊文嘉看着那份报告,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么你来想办法吗?”伊渺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伊文嘉一定不会同意这个事情的。 “不要把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第一次是因为你得罪了行长,我们没办法弄到钱,第二次,应该是你得罪了雷赫所以拿不到担保。所以,伊经理你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的。”难道能出口气,伊文嘉毫不客气的说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伊渺的身上。 “就是因为我负责,所以才连夜做出了这个报告。你长着眼睛的,这上面的据非常清楚的说明了,我们并没有太大的风险。”伊渺指了指那份文件,她敢打赌伊文嘉连看都不用仔细看便会反对,果不其然。 “太大的风除?现在的安华不要说太大的风险,就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将它置于死地。安华不是你的试验品,更不是你的玩具。”伊文嘉说得义正严辞的,伊渺却在心里笑了起来,安全当然不是玩具,就因为安华不是她的,是她的父亲临死之前,是她的母亲被带走之前都认直的托付给她的,所以她才会竭尽所能的相要保全。 “你开条件,我只要安华能过得了这一关。”伊渺一直想知道,到底伊文嘉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于是趁这个机会索性的挑破了。 从一个人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可以看到她的深埋在心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人的本性,而在受到引.诱时,便会不禁意的露出这样的本性来。 “别把我说得那么的可怕,我也是为安华好。如果要我同意也可以,不过如果我同意了,你依旧不能从博远要来钱的话,你就签下授权书,我要全面接管安华。我不能看着你们毁了它……”伊文嘉的野心慢慢的开始浮出了水面。 伊渺看着坐着的女人,她好像不是一个人,疯狂,贪婪,虚伪,阴毒这些事怕的东西都混成了一起,构成了这个女人的样子,虽然外表光鲜美丽,却不能掩盖她可怕的内在。 雷赫不会让伊渺从博远拿到任何一笔的款子,所以伊渺敢答应她,那么不久之后的安华就是她的了。随她要怎么玩都可以,等到伊明兆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让我考虑一下。”如果马上干脆的答应了,伊文嘉一定会怀疑。 演戏演全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伊文嘉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只不过是交出管理权,股份依旧是你的。我会做得比你更好,更出色。” “你准备文件吧,我拭目以待,不过如果第四季度的财务报告比前三季度下滑的话,我有权利收回。”这是个考验演技跟耐心的年代,谁跟谁都在演戏,伊文嘉跟雷赫想要演的是瞒天过海,她现在势单力薄,只能声东击西了。 她一定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好好的挫挫这对狗男女的锐气…… 伊文嘉还是无法控制着,瞳孔兴奋的收缩了一下,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样就到手了?根本就不用第四季度的报表,要让安华消失,有时候只要几天。在第四季度的报表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安华就应该要宣布破产了。 拿着那份文件,下面是伊渺亲自签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写着她的名字,她交出了安华的控制权,就等于被拔了牙的老虎,已经没有一点点可以令她担心的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用整个安华的办公大厦做为抵压,看来这一次她真的是铁了心不去求你了。赫,她到底有多讨厌你呢?连跟你撒个娇服个软都不肯?”伊文嘉手里拿着那一份的签名文件,他狠不下心来让骗伊渺签下的文件,她自己都可以搞定。这一次,他没有条件跟她谈离婚了。 知道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爱她,因为她已经太脏了。可是就算是得不到他的心,得不到他的人,但是至少在名义上,她与他还有一点关系。这样的愿望是多么的卑微,卑微到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正视。 “闭嘴。”男人的声音一贯的冰冷,无情,甚至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你不是那么在乎她吗?我只是把她最新的情况跟你汇报一下,怎样我的情报准确吧,最近言绍宋住在了伊家,看来好事将近了。赫,你不是刚刚跟媒体宣布了说你们要订婚了吗?是不是要再重新宣布一下,订婚宴要换处男主角呢?”她不紧不慢的说着话,如同猫的爪子般一,一下一下的挠在了男人的心上,挠出了一道道的细细血痕。 她果然是准备跟他永远不见,所以才那么狠,甚至准备把整个安华都抵出去。他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如言绍宋?那种疯狂的嫉妒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便如同千千万万万小小的毒虫,一点点的啃食着他,鲜血淋漓,痛不可抑。 她竟然将他的宠爱与耐心一次一次的践踏,那他就有本事让她,像个奴隶似的跪到他的面前来自乞求他的原谅。既然她喜欢像一个女王般的不肯低头,那他就亲手摘下她的王冠,让她知道什么男人可以惹,什么男人惹不得。 穆奕南知道分寸,自然不会折了兄弟的面子,他不会放款。现在他就坐等着伊渺再来找他,这一次他要她付出的代价会让她永生难忘。 “雷总,明天是一年一度的年度慈善的晚宴,以前都是您的父亲亲自参加的,雷夫人总是热衷于做慈善。您看你今年您要去吗?”助理递上了一张请柬,是一场慈善拍卖。 “通知一下宫灵。”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好的,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通知一下宫灵的意思就是让他会去,要宫灵做他的女伴。 这个令人瞩目的慈善拍卖晚宴几乎会邀请到城中所有的有身份的人物,而伊渺也在被邀请之列,他抬起了睫毛,瞳仁里带着隐忍而愤怒的光,几乎快要灼穿一切。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这件事情的怒火好像是越烧越旺,而心里面对她的恨慢慢的越来越深,已经快要掩盖住那些温柔如水的爱了。背叛者永远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一想到现在别的男人就住在她的家里,他恨不得掐死她。 仇恨如同乌云憋住了圣洁的光浑般的,爱在慢慢的隐退着,隐到了云层之后…… 言绍宋去了美国办事,这样的晚宴她是要去参加的,最近伊家事多,连这样的晩宴都不去的话,更会让人说三道四的。 不止要去,而且还要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去。 提早了两个小时到了造型工厂里,她约了这儿的一个造型师。今天她挑的是一个件玛萨拉酒红色的贴身长裙。全球权威色彩机构Pantone将序号为PANTONE18-1438的Marsala确定为2015年的年度色彩。 “Marsala”是一种色调偏暗、带一点点“泥土色调”的酒红色,像Marsala葡萄酒一样,看起来成熟、内敛又浓醇。这样的颜色很多人不敢轻易穿,怕穿了太过成熟,太老气。怕被那样浓烈的却又内敛的颜色给压制住,可是这样的颜色穿到了伊渺的身上,真的如同女王再现般的。 她的皮肤是所有女人都该羡慕嫉妒恨的,莹白如美玉,晶莹如蛋清般的,这样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比波尔多红更温润,比兰花紫更沉醉。而她也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美丽,胸前深深的沟壑与整片迷人的背部都一揽无余的暴露在了空气里。 她的背部美如凝脂般的,多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滑润而单薄灯光下竟然如同有着一层流动的荧光般。这样的衣服自然是不能穿胸衣的,而她完美的胸形足以支撑任何的礼服。 所有的一切都在引人犯罪,完美的身体线条,如云如织般的黑色长卷发仿佛会涨满了男人的眼睛一般的,她到场的时候,依旧是让男人们趋之若鹜的大献殷勤。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件首饰,但是已经秒杀了那些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们。 音乐声如同水般的在空气之中流淌着,她拿了杯红酒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应该是不会来参加这样的宴会的,所以遇上他的机会不会太大。 她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受伤的光,快的令人无法捕捉到。记得前些日子,她还想说让他来当她的男伴呢,现在绍宋去了美国,她只能一个人来了。 不能想起他的名字,一想就令她难受得快要崩溃。他跟她演着一场情真意切的戏,逼真的让她几乎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爱情,已经捉住了幸福。真是可笑,到头来那个你以为爱你的,你以为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一只手牵住了你,跟你海誓山盟的,另一只手在背后却握住了一把叫阴谋的刀,那把刀会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快看,雷公子来了……” “我以为他不会来呢?我就看过他一次,还是在杂志上。他可真帅呀……” “那不是影后宫灵吗?她怎么跟着雷公子在一起……?” “商业钜子与新科影后这不是正常的吗……?” 伊渺的眼光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真的来了。 他臂弯里挂着另一个女人。 宫灵今天穿的是约翰·加利亚诺 (John Galliano) 2015春夏款的一条翠绿色长裙,胸口与脖子处有一大大的蝴蝶结,露着两条白嫩嫩的手臂,长发干干净净的扎成了一个马尾,看起来非常的清纯。 能在雷赫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差,伊渺敛下了长长的睫毛,真是穿得跟把菜市场的葱似的,皮肤用了什么粉底,惨白一片,整个人就是餐桌上那道早简单的菜,小葱拌豆腐。 一杯红酒喝了下去,连她的脸颊上都带着醉人的红,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 如果要找这个宴会最美丽的女人,那么你往男人最多的地方找去,肯定就没有错。 她果然在那里,虽然早已见识过她的美丽,但是每多看她一次还是会被她的美丽所震撼着。而那些男人的眼珠子好像都恨不得贴在她的胸口上了。 “赫,你要喝什么?我去帮你拿……”宫灵抬头看着雷赫,温柔如水的说着。今天这样的场合有好多的记者,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会被拍到什么。 跟雷赫传绯闻并不是件掉面子的事,多少人都巴不得攀上雷赫这颗大树呢。 “不用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没有任何的起伏,让人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他与别的女人在那儿窃窃私语的。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非常的得体,站在那儿都是鹤立鸡群的焦点人物,想不看到都难。伊渺慢慢的往窗外连扫挪过去,这个宴会厅外面有个很大的露台,她得去透透气。 雷赫看着那道身影,如同一道迷人的酒红色的光一般的慢慢的隐没着。高大的身形从人群中穿棱了过去,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道光…… ---------------------------------求订阅,求包养,求订阅,求包养…………我一直在碎碎念,你们耳朵有没有痒痒的?今天更新完毕,明天继续,么么哒。   ☆、完没完我说的算 屋子里开着暖气,所以她可以脱下外衣穿着礼服,露着肩膀也不觉得冻。可是一到了外面才发现,内外之间的温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片刻冷空气好像是快要在她的皮肤上结上一层霜似的,伊渺双臂抱着自己,正想往里面缩。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耍帅,电影里演的全是瞎说的,豪华的酒会,女主角放着美食美酒不吃不喝的一个人跑到露台上吹风,真是有病。 她还没有来得及推开那扇门,便被一股温暖的气流所包裹着,还来不及说话,抬头便看到了一双男人的眼睛,熟悉得令她心疼。 他身上的淡淡的檀香沾上了她的皮肤,带着一丝丝有温暖。在冷与热的交替之间,她颤抖了一下。 “你让开……”他的气息太熟悉了,在好多个也是这样寒冷的夜晚,他曾一次次的给她温暖与抚慰。 “穿成这样,想要勾.引谁呢?”男人凉薄的话语比那寒风更加的刺骨:“想要寻求帮助,何必舍近求远,你的聪明都用到哪儿去了伊渺?只要你任我痛痛快快的玩,我可以帮你的……” 他盯着她美艳动人的脸,她的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雷赫相当的不满,眉梢染上了寒意,渐渐的就连瞳仁底深处也开始慢慢的渗出了可怕 的冷,比这冬天的气温更低了。 她的眼睛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睛,总是美得令他忘记了自己的一切,只想就那样看着,沉醉着。那时她的眼底有依恋,有甜蜜,甚至是会有一点点小小的羞怯。她可真利害,眼睛会说话,她用她的眼睛对他撒了谎。 “我们早就玩完了,银货两讫。我有我的爱人,你有你的女伴,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吗?”夜更深,风更冷。而再冷都没有冷这个个男人说的话,令人寒心彻骨。 “你爱的人?你这个女人有心吗?”他高大的身躯如同山般的屹立着,暗色的西装服帖的在他的身上显出了每一寸的完美的肌肉线条与昂长的骨骼。 光裸着的小小肩膀受不住样的寒风的侵袭,瑟瑟发抖着向从耸。男人的目光暗沉的落了下来,落在她如同白腻香滑的奶冻子般轻轻颤动了一下的胸口。 夜风太冷,冷得她的嘴唇透过了唇彩,掩不住的苍白,他的手指从她的唇流连着慢慢往下,滑过得的胸口。 皮肤传来的感觉让她开始颤栗着,他的碰触使她身上的所的毛孔一一的打开似的,再也合不上,把那些冰冷的空气,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都一一的吸进了体内。 整个身体里充满了他的气息,那冷冰的气息…… “完没完是我说的算,不是你。伊渺,我还没玩够……”他看着她得已经快要冻僵掉了的样子,淡漠的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进去。 再回到里面时,伊渺才舒了一口气,她软软的坐在沙发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呼吸着这里面的温暖。她在强迫着自己把身体里属于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赶走。 衣香鬓影的,她却再也没有心思流连下去,她不想见到他与别的女人挽着手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她受不了这种画面。 她会想是不是宴会结束了以后,他们会一起回到公寓里,一起在那里纵享鱼水之欢。在他们有过浓烈情爱的地方上演着同样的激情? 所以不见,能够不要再见到他就最好不要再见了。可是有时候无法避免,就如同今天这样的场合,她觉得他不会来,可是他偏偏来了。 他来做什么?在她的面前炫耀自己并不缺女人?又或者是来故意的羞辱她,因为不久前他向外界透露了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自己出席,而他却带着新科影后一起,风光无限。 “雷总,这次宫小姐的影片听说您也是大力赞助的?”几个门户网站的记者们捉住了机会对着雷赫提出了问题。影星与富豪本来就是最让人喜欢为之津津乐道的,更何况是雷赫这样的超级富豪。 他示意记者不要拍照,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天生的领袖风范。 “影视投资也是雷氏在这两年的一个新的业务,我们投资的不单单是宫小姐的影片。”他沉稳有力的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那您今天带着宫小姐出席,是不是因为您对她特别的欣赏呢?”记者的问题开始慢慢的深入起来。 “宫小姐非常的漂亮,我想男人都会欣赏的。”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话柄。跟记者打太极这样的事情对雷赫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了。 “那您认为宫小姐跟您的未婚妻哪个更漂亮一点?”年轻的记者果然是火力全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围突然间静了一下。 今天其实大家都是在等着看戏的,雷赫带着影后出席,而他的未婚妻一个人来了宴会。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人问,虽然大家得了充满了好奇。这个记者替大家问了出来,所有人都拉长了耳朵等着听一下雷赫的答案。 “她在那里,你长着眼睛自己看吧。”他的唇角带笑,手臂里挽着一个女人,然后向众人介绍他的未婚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角落的沙发上,那抹孤单纤细的身影…… “伊小姐,今天您是一个人来吗?”这样的采访明天一定是头条,太刺激了。 伊渺已经站了起来,她从来不退缩的,今天更不能退缩。这个男人在挑衅,甚至是连他身边的那个所谓影后也在挑衅。刀子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宫灵眼底的得意。她在嘲笑着她,用眼神告诉她是个失败者。 “一个人来有关系吗……?”伊渺气场十足的走到了会场的中间,站在雷赫与宫灵的对面。 “伊小姐也来了,我真是不知道,早知道的话应该让赫陪你来了。”宫灵站在雷赫的身边,嘴里虽然说要让雷赫陪她,可是她的手却依然紧紧的挽着雷赫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松开。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践人,伊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那您不介意您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出席宴会吗?”记者的问题更犀利了,全场的目光也落在了伊渺的身上。 “这个问题你她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问宫小姐介不介意陪一个有婚约的男人呢?”伊渺的话风轻云淡的,可是大家一听便听清楚了她话里的意思。 “我们只是一起出席宴会而已……”宫灵有点尴尬的低声说着,她没有想到伊渺竟然突然间的把枪口调转了过来对着她。这年头,只要沾上第三者的名号,那么演艺生涯就算是毁了一半了。所以她要格外小心。 “看看宫小姐紧张的,脸都吓白了,配上这衣服怪渗人的。不用害怕,我又没说你是小三,你发抖干什么?”伊渺看着她那裙子,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就能穿得跟根葱似的就出了门呢? 你放心陪他,我刚刚跟你开了个小玩笑。我已经跟雷先生分手了,所以现在他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伊渺突然说出的话如同在整个宴会现场投下了一颗小型的炸弹一般的,整个会场都快要炸开了。 “怪不得呢,没有一起出现……” “我听说是雷赫喜欢宫灵,所以才分手的……” “怎么可能呢……?” “真的,我就亲眼看到过雷赫跟宫灵在一起吃饭……” 有时候,自我了断需要一个契机,而今天是最好的。伊渺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脚开始有点发软,刚刚她吹了太久的冷风,好像快要受不住了。   ☆、不要拒绝得太早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了她纤细的腰。 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 头顶巨大的水晶灯光照耀着他的黑色的头发,发出了耀眼的光泽,而他瞳仁里的黑更如墨浪般的翻涌着:“好了,不闹了。我们先回家去……”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有力足以传达出了一个意思,就是他们只是在闹着玩而已的。 “谁跟你闹?”伊渺不可置信的看着雷赫,他这又是想要干什么?眼前的他温柔得如同最深情的男子般,她的嘴巴因为吃惊而微微张着。 “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不可以再胡闹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手臂把她圈得更紧了。 大家才会心的笑开来…… 她的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如同大海上泛起了点点的光般的温柔迷人,他对她小心呵斥,宠爱有加的样子让所有人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今晚只是他耐着性子陪她玩的一个小游戏而已。 可是她知道他虽有用心,他想要造成这样的错觉。 “我不要什么……”伊渺正在反驳他这可笑的话,可是还没说完,便已经被他打断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要,我要行了吗?”雷赫好脾气的跟她说着,如同在逗弄着一只小猫般的。她的每一次的攻击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化开,他向来都想要控制一切,而且他也可以轻易的控制一切。 她尝试着想要努力的澄清跟他的关系,可是却被反将一次,反而将他们的关系看似亲密的无限扩大了。 雷赫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不容她抗拒的带着她下了楼,司机早就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他找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车门一关,什么也看不到。黑色的车子发着幽冷的光,如同深海鱼一般的慢慢的滑进了车流中…… 一坐到车了,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他温和平静的神你换情便慢慢的变成了严苛。 “我的大衣还在楼上……”刚刚他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的带走了她,她的腰都快要被他掐断了。现在还疼着呢,而且他刚刚真的很粗鲁,几乎是把她扔进来的,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用轻易的几句话就把所有人给骗过了,让大家觉得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可笑女人。而他在包容着她,事实上完全相反。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这样有意思吗?”伊渺还是觉得冷,她穿得太过单薄,而他西装革履的当然不会觉得这天气会让人多难受。 “当然有意思。”她玩弄了他,现在他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这根本就不是算玩,只是个热身。 汽车里的光线很暗,却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底那翻滚着的暗涌。他的声音森冷而阴寒:“我说过了,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你没有选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非常的聪明,聪明到他只差一点点就败给她了。 “表面上假装用安华的办公大楼与地皮向博远抵押,你也知道穆奕南跟我交情,多半这笔钱款是下不来的,所以你走了一招暗渡陈仓,伊渺,女人太聪明了容易折寿的……”他的慢慢的说着,眼睛盯着她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到了后面的变得愕然。 “你让言绍宋联系美国找风投进行第二次的融资?你给的条件够优渥自然有人投,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在美国也有公司,他人还没到美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最后的这些话,让伊渺如遭重创一般的,怔怔的坐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十分的稳妥,可是就如同他所说的,绍宋刚刚联系好他就已经知道了。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伊渺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几乎想要扑上去把他脸上得股子得意劲给狠狠撕掉。 “我早一点说,他怎么会乖乖的去美国呢?”雷赫的声音更轻了,在汽车宽敞的空间里,如同烟一般的缭绕开来。 “你想干什么?”他是故意让绍宋到美国去的,他想要干什么?伊渺全身的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呈现警戒的状态。 她越来越发现,雷赫深不可测,而她想要他较量,好像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那种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感觉一次比一次更清晰。 “我想要干什么?先说说今晚吧,今晚你好好的让我舒服了,明天早上我再告诉你我想做什么。”雷赫的目光幽暗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能否认,他对她有着强烈的*,他的身体在渴望着她。 “不可能。”伊渺冷冷的拒绝,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是傻子。 “你别拒绝得太早。今天你不让我玩,我就让几个黑人去陪他玩,你知道黑人最喜欢玩这个男女通吃的游戏。”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了她的脸,满意的看着她变得苍白无措的样子。 现在的她,脆弱得想要让人狠狠的蹂躏…… 这样的话游离在冰冷的空气之中,让她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她沉默着再也没有说活,连长长的睫毛都已经没有力气掀开来,遮住了她美丽的双眼。她慢慢的把手臂环抱住自己。这一次她真是输得没有一点办法,他绝对敢那么做,而且雷赫不会随便的吓唬她的。 她不能让言绍宋为她冒这种险,承受这种痛苦,太残忍了。 当车子停在了他的公寓楼下时,他找开了车门,而她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到开始瑟瑟发抖。 他健硕的身体弯了下来,如同探囊取物般的把她从车子里抱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从现在开始,他不再去想她的心里爱着谁,他只要确定她在他身边就好。 公寓还是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伊渺以前觉得这样的房间充满了设计感,让她不想离开。可是再一次来的时候,却发现空旷,她以前喜欢的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偌大的几百平米的空间除了空旷,寒冷再也找不到别的感觉了。 她被他扔到了沙发上,沙发虽然柔软,还是让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颠出来了似的。她蜷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雷赫坐在了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拔开了她的长发,露出了她精致美丽的侧脸。 窗外的霓虹一如既往的把整片玻璃染得如同一大块的五彩的宝石一般的,那些斑斓的光线照在了她的脸上,姣白的背上,欲发的显得她的美丽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是他不要她的心,而是他要不来。这种无力感让他愤怒,让他更愤怒的是她宁愿绞尽了脑汁也不跟他妥协。 手指慢慢的在她的背上游移着,一点点的感受着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这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他的手指触到了礼服的拉链,可是却没有拉开,眼底带着冰蓝色的奇异的火焰,那是爱与恨交织着的充满了*的火焰。大手重重的一撕,平静的空气之中传来了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在这样大的空间里显得更可怕…… 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托高她的臀俯下身去,在他的耳边残忍的说着:“伊渺,你真的是在自讨苦吃……” 突然间袭来的痛几乎让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住了,头皮发麻,连跪趴着的腿都开始发抖着。她没有叫出声来,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她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痛若的感觉。他没有给她任何的准备便强硬的攻占了她,撕心裂肺的痛与漫天卷在涌来的羞辱得证她恨不得马上死掉。   ☆、互相折磨 在这一场较量之中,她惨败,败得没有一丝的回转的余地。 黑色的发铺在了她的光裸的背上,她企图把腰拱起来一点,让自己不要那么的痛却被他一眼识破。他的大掌残忍的把她的腰往下按着。 “真可怜,是不是很痛……” 雷赫粗粝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转头“你现在痛的样子,更是令男人着迷……”他的眼神幽暗得可怕,有着吞噬一切的*。 她在颤抖着,他贴着她,轻而易举的感受着她的颤抖。每个细不可见的毛孔都在收缩,肌肤微微的颤着,如同一只害怕的小羊羔一般的。 “你的胆子呢……?“他的声音粗砺暗哑得吓人,他的身体滚烫,而她却是带着微凉,痛得身上开始慢慢的沁出了冷汗。 他的目光光落在了她咬破了的嘴唇上,一点点的血丝更加激起了男人的兽欲。他俯下身,狠狠的吻住了她冰冷的唇:“记得痛,你以后就会听话了……”他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变得残暴而冷血。 “你么不喜欢我,这么干,是会让你吃足苦头的……”他松开了她的唇,低低的说着,并且身体力行的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吃足了苦头。 钻心的疼,让她狠狠的咬住了枕头,眼睛如同一颗颗豆大的晶莹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她知道这是她该受的,她不该这么轻敌的…… 这样的痛,早已远远的超过了第一次被他撑开她身体时候的痛。所有的感官如同正在走向毁灭似的,她如坠地狱。 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她已经记不得了。第二天醒来时,她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力,身体好像已经被一双巨大的手扯成了四分五裂似的,腰被从中间扯开了,连挪动都很困难。 昨晚的他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暴戾冷血得可怕。他在惩罚她,用这世间最美妙的情事惩罚她,她的全身都在痛,被他入侵过的地方更是痛得如同针扎似的,腰上被他用手掐过的地方,留下了青紫色的痕迹,胸前那娇嫩的花蕊也因为他的啃咬变得惨不忍睹,细嫩的肌肤已经破了皮…… 她如同经历过了一场严刑拷打一般的,嗓子也冒不出一点声音来,昨天到最后她终于没有办法忍住的哭喊,尖叫,可是却更加助长了他的侵犯,如同野兽一般的可怕的侵犯。 她想要从chuang上爬起来,可是才挪动一下就不敢再动了。她发现只要不动虽然还是痛,但是能忍着,可是一动一下,她身上的肌肤,骨血好像会一点点的从她的骨架上掉下来似的,痛得钻心。 肿胀的眼皮努力的睁开,在余光里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坐在远处的沙发,高傲得如同中古世纪时的贵族而她只是最低下的卑微的奴隶一般的。 他想要她屈服,想要她求他,想要她放下一切的尊严匍匐在他的脚下。可是就算是痛死了,身上总还是有那一根勇气与自尊的骨头撑着她,让她不低头。虽然有时觉得这样做真的很傻,可是至少她要活得有尊严。 有人说尊严是看不见的东西,最不值钱了。可是想要活得像个人,这一点是她一直在坚持着的,不会放弃。 他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目光幽幽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咬伤的伤口,还有遍布着的青紫色的吻痕,大手掐住时留下的指印满满的在她的身上,他看着那些痕迹如同胜利者看着他的徽章似的。黑色的发早已经凌乱不堪了,洒落在她的脸颊旁,前胸,后背都有,一缕缕的贴着她的肌肤,衬起来更加的让人热血沸腾。 这副样子,只会让男人更加的想要蹂躏她,占用她。这是强大的男人骨子里充满的劣根性,无法改变…… 她是一个注定要让男人失了魂的女人,只想要与她夜夜欢好,不死不休。 爱她时,与她欢好觉得享受与满足,恨她时与她欢好,除了满足之外,更是充满了刺激。那种感觉疯狂到让他不能自控。 “起来谈谈吧。”他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讽刺与嘲弄。她现在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小动物,痛得瑟瑟发抖,连动都不能动了。 长臂一伸把她从chuang上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他甚至残忍得连一件衣服也不给她穿上,任由着她光裸着身体坐在了沙发上,四肢呆滞着蜷起,企图遮掩却更是徒劳。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好好玩过,哪个地方我没见过。现在再遮,伊渺你真的想当烈女吗?”他的话冰冷的带满了讽刺的味道。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打过去,让他知道什么是痛。 “不要用这么惊讶的眼光看着我,昨天只是个开始。”他耸了耸肩,笑着说话的时间,嘴唇性感的一张一合的,她在认真的听着,他的意思是不止是昨天? “你没有听错,小东西。我要的是你以后的每一天……”她明明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她的眼睛,就算是流泪红肿的眼睛里却依旧是不退缩的。 “你……不要太过份……”她的声音嘶哑,说话的时候觉得喉咙好像是吞了一口粗粗的沙子一般的火辣辣的痛。 他冷笑不语,坐在她身边如同一个英俊的魔鬼。 他拿起了电话,播出了一个号码,按下了免提键:“老王,俞女士的案子进展得如何了?” 伊渺的猛的抬起头,看着雷赫,他的脸上波澜不惊。 “快结案了。昨天雷总提到了异地关押我们会考虑的,不过那个地方太冷太干了,条件那么差,怕老太太熬不住几年的。”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如果一定要去的话,估计不一定能再回来了。” “让我想一想老王,我十分钟之后给你电话。”雷赫的嘴角开始勾了起来,他在笑,那是胜利者的笑容。 “你,疯了……”伊渺的整个头已经被他的话给炸开了,脑子碎成了千千万万片,都凑不到一起似的。 “你的身体就算我再玩得再狠一点,几年里应该还坏不了。不过你妈妈的就不一样了,进去了以后再做点粗活,大西北又干又冷,那儿关的都是重犯,吃的也不行,还得干活。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他的手轻轻的触着她的脸,手感真好…… 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在昨天她以为她败了。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失败,败得让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 “我答应你。”她才上了眼睛,这种事情连考虑都不用考虑,雷赫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人,他真的会那么做的。因为他的眼睛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温度,如同染上了冰霜般的无情。 一个无情的男人,你怎么能指望他放过你呢? “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也不费脑子。”雷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打完了电话之后,抱起她进了浴室。 “痛……”他的手触到了的地方都痛不可抑,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忍着……” 即使借由着温热的水流进入时,她还是痛昏了过去,陷入了黑暗…… 他看着她无法承受的昏了过去,他喜欢她这个样子,虚弱而无意识的,不会反抗的,只能依附着他。这样黑暗的心理从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就一直存在。或许是她太耀眼了,让男人没有安全感,或许是她太美丽了,想让人禁锢住她,所以他不想放手,也无法放手。 如果不能相爱,那么就样的互相折磨吧。   ☆、大胃口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不知道是心里病了的原因或者是别的,好几天都没有好转,昏昏沉沉的。 或许是那两天一夜太过折磨人了,他把他身体里可怕的冰冷借由着疯狂的欢爱,发泄到了她的身体里。她的身体里连血管都已经结了冰似的,血液流动起来都不那么的顺畅。身体总是像睡在碎冰渣子上似的,总之她的热量已经被消耗光了。 她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这几天里,就算是昏昏沉沉的她也知道有医生来看过她,而且是天天来。 他当然怕她死掉了,他不仅得背上条人命,更少了一个让他泄yu的工具,那他可真是亏大了。 生病的时候,好像人会特别的脆弱。有好几次她都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却还是紧紧的抱着他。 冰冷的身体好像不由自主的在寻找着温热的源泉一般的, 瑟瑟发抖的贴着他,她生病的时候,他根本也没有办法好好的休息,因为她昏迷的时候总是比清醒的时候要多。 在夜里总是呓语着,有时候叫着冷,有时候说的话低低的如同止于唇齿之间,让他根本听不清楚。 像个孩子,她那么骄傲,那么好强,那么自信可是到了现在却脆弱得像个孩子。因为她的翅膀已经被他生生的折断了,没有再给她任何可以逃离开他的天空的机会。 他看着她痛苦的皱着眉,看着她冷得直往他的怀里钻。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发疼,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绞痛了,他在夜里抚着她的长发,眼底带着心酸与温柔。他看着她遍体鳞伤,可是他知道最大的伤口在她的心上,那颗心原来长着一对自由的翅膀,已经被他折断了,正在泊泊的往外冒着血。 “渺渺,我不会放你走的……”他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着她,紧紧的拥住她,让她在她的怀里沉沉的睡着。 他什么都不想要理会,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这样的拥着她,只想要她不要再离开他的身边。别的,都不想再管了。 “雷少,小姐她,小姐她……”雷赫接电话的时候,她还睡得正沉,修长的四肢如同水草般的缠绕在他强健的身体上,小脸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虽然苍白一点却不像是前两天异常的红,红得好像快要把皮肤给撑裂开来了似的。 他想要下chuang接电话,怕吵到她。可是她缠得太紧,他只有在chuang上接电话,一听到保镖那样的语气就知道雷梵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里出了错,雷梵从小便不是一个让人可以放心的女孩子。从小就会有奇奇怪怪的点子,所以她真的干出什么事情来,他也是从来不觉得奇怪的。 “她又做什么了?”雷赫压低了声音,大掌轻轻的抚过了跌落在她脸颊上了发丝,目光如同如炬般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小姐在酒吧里找到工作了,在那儿当驻唱的歌手。”保镖的声音都快要哭了,酒吧是最乱的地方了,这样会为他们增加多少工作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那就让她唱,安全就好。”电话 那头传来的声音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这一次雷少真的是生气了,不管他妹妹了?那样一个千金小姐,学音乐请的私教花了多少钱,可是就为了她现在在一个小酒吧里卖唱的吗? 雷赫挂上电话,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她自己在睡梦中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依旧没有醒来的迹像。 天刚刚开始濛濛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猛然对上了雷赫的那双眼。 幽暗如同深夜的大海,她怔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看起来还很早,他已经醒来了? “昨天你七点钟不到就的睡着了,睡了以后耍赖抱着我不放。”他的意思是在说他陪着她七点钟就开始睡觉了,所以才醒得这么早。 他没有说慌,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自己跟一只无尾熊似的抱住了他。 她的脸上有点尴尬,坐了起来。整整睡了三四天,她的精神才好一些,而这三四天里他似乎几乎没有出过门。 “起来吃东西吧。”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料理台。伊渺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的脚步还是绵软的如同踩在云端之上,屋子里开着暖气,她身上披着一件长袍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在那儿忙碌着。 他的身上只穿了条深灰色的家居裤,轻薄的面料,宽松的设计正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间,露出了清晰的人鱼线,再往下一点点,那抹明显的壮硕正横在一侧,带着令人惊叹的伟岸的轮廓。她的眼神呆滞了一下,停留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可以送女人进天堂,也可以让女人下地狱的武器,她亲身体验了它带给女人的所有感觉。 男人什么时候最帅,他专心的为女人做饭的时候应该是最迷人的,正如现在的他。隐隐的晨光透进来时,他脸上的锋利的线条被淡化了一点,只留下深遂迷人的轮廓。 如果不是欺骗,那他应该是最好的情人吧。她的心里酸得好像连鼻头都快要发红了,她总是没有办法得到最好的,即使她再努力也不行。就好像快要登上山顶了,可是却被无情的踹了下来,粉身碎骨。她的命运是被诅咒的吗? “吃吧。”他的语气不温不火的,摆在面前的是一个小小的白净小汤盅,她也确实是真饿了,揭开一看是一盅燕窝,还有一个小盘子,里面几个非常精致的大拇指大小的黄澄澄的窝窝头。 她断定这窝窝头不是他做的,他只是把外卖热了一下。 睡了这么久,她现在总算是有力气狼吞虎咽了。他看她好像是恢复了力气,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几乎是不眠为休的照顾她,怕她把脑子给烧糊涂了。 其实烧糊涂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变成傻子那就天天呆在他的身边,不是更好?这种念头让他有点想笑,简直是自欺欺人。 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个底朝天,她喘了口气。 “怎么,有事?”雷赫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薄唇轻启,谈谈的说着。 “绍宋没事吧,担保文件你签了是不是?”她与他对视着,想要从他的眼底找到答案。 “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笨好。伊渺?”雷赫的眉头染上了不悦,这个女人吃完饭有了力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她的情人还有她的公司。 “我付出了这样的价代,收到回报难道不是正常的吗?”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衣帽间,她必烦回安华。 既然答应了那个死去的人与她的妈妈会守着安华,一诺千金,她必将不辱使命。 “不准出去。”他跟在了她的后面,看着她轻轻的褪下了身上的宽大的长袍,穿起了精致的蕾.丝内衣,她还有几套衣服留在这儿根本就没有带走。 “我得去上班,不然你帮我管着安华,给我签个保证书,保证第四季度安华能有百分之三十的业绩递增。”伊渺懒得回头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第四季度已经过了快一半了,安华不赔钱就不错了,你还想递增百分之三十?”雷赫贪婪的的欣赏着她换衣服的美态,弯下腰时,长长的腿与挺翘的臀完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令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造物主是偏心的,把女人最完美最性感的曲线都给了她。他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后面握住了她的腰:“等你在chuang上的胃口跟你现在提要求的胃口一样大时,我就满足你。” 紧紧的握着她的腰,让她把臀贴在了他的小腹上。他的那个大家伙早已经清醒了,带着亢奋的姿态,硌痛了她。 “你先满足我,还是我先满足你,是个蛋生鸡或者是鸡生蛋的问题。雷先生不能干脆的答应,我只能失陪了。”伊渺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拿起衬衫就往身上穿。 他自然不能让安华平稳的过渡到明年,否则她不会乖乖听话。再有一个伊文嘉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跟他办完离婚手续的。 “我照顾了你这么久,你该怎么谢我……”他并没有放开她,她喜欢谈条件,那么他就一一讨还他该得的。   ☆、纵欲伤身,我也是为你好 “你先满足我,还是我先满足你,是个蛋生鸡或者是鸡生蛋的问题。雷先生不能干脆的答应,我只能失陪了。”伊渺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拿起衬衫就往身上穿。 他自然不能让安华平稳的过渡到明年,否则她不会乖乖听话。再有一个伊文嘉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跟他办完离婚手续的。 “我照顾了你这么久,你该怎么谢我……”他并没有放开她,她喜欢谈条件,那么他就一一讨还他该得的。 “谢你?我发现你真的是黑白颠倒,如果你不折腾我,我能生病吗?”伊渺一想到那一场几乎要了她的命的情事,几乎想要打人,她真想把他那张英俊的脸给撕掉。 “态度好一点,记住你自己答应的。”他把她的腰勒得紧紧的,坚硬而硕大的家伙不怀好意思的蹭着她。在她的耳垂上重重的咬了一下。这个女人永远不长记性,身体才好一点就开始跟他叫板。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答应让你睡,别的我没有答应你什么吧。你要我对你郎情妾意的,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不过对着你,我多半的心情是好不起来了。”她挣扎着穿好了衣服,套上了鞋子,发现钳在她腰上的手松开了。 “帮我换衣服,我送你上班。”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在这空间里响起,让伊渺总是觉得有一点点的压抑。那种既然受着他的蛊惑,又极力的想要逃开的压抑。 “不要。”她冷冷的拒绝着,现在说难听一点他们的关系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犯不着亲密得真的跟男女朋友似的。人生活在错觉里太久的话,便会把错觉当成真实的生活。而人一旦陷入自我催眠之中,是最可怕的。软弱的屈从或许会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可是那会磨灭她所有的斗志。 所有的人都是几乎都是这样的,必须经过了一番较较量后才会知道自己与敌人的力量的悬殊。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跟这个男人周旋的,甚至讨一点便宜。可是现在看来她只会讨来皮肉之苦,对那一场*她深恶痛痛绝,那是对一个女人的身体,甚至是灵魂最大的摧残与污辱。 “怎么,身体好一点,连着胆子也大起来了?”他已经一再的退让,只是想耐着性子让两个人好好的相处,可是这个女人的心跟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又冷又硬。 他的声音染上了不悦,连脸色也变得严苛起来,如果同教训不听话的学生一般的。 伊渺的心里头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他的身体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时时在提醒着她前几天发生过的那一幕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条件反射吧,这个可怕的男人身体力行的让她体会过什么是生不如死。伊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好汗还不吃眼前亏呢,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一直以来她都都觉得自己很强,直到遇见了他,才发现自己是个弱女子,无论从体力或者是脑力来相比,与他都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她转身拿来了他的衬衣,整个衣帽间里不算太大,但是也不会小,他的东西分门别类非常的整齐。从衬衫到西装,大衣,领带,皮带,各种的袖扣还有机腕表,每一只表都价值不菲。 她葱白的手指一颗一颗的扣上了衬衫的扣子,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那是一具绝佳的身体,从整齐排列的腹肌到结实性感的胸肌无一不在体现在雄性的力量之美。就是这样的身体,让她从生到死的走了一回。 “晚上九点以前,你都必须回来这里来。还有,不谁再跟言绍宋有任何的来往,工作上的也不可以。“他满意享受着她的服务,俯下头去看她,那长长的睫毛眨动时,如同羽毛般的撩拨着他的心。再恨她,依旧抵不过她的美丽。 “你自己不要商场上混着的吗?你不知道规矩呀,九点钟正是应酬或者是加班的时候,怎么可能我九点钟回到这儿。再说了,你也不能天天那个什么……”伊渺没好气的为他扣上了最后的一扣子,然后一把拉下了他的家居裤。 那个庞然大物几乎快要把他的黑色的平角裤给撑裂了似的,她看着更生气,把西裤扔到他的身上:“你自己穿。” “纵欲伤身,我也是为你好。这样吧,我一周来两天,根据科学家的研究,三十岁以上的男人,一周两次xing生活是最合适的。”伊渺好心的提醒着。 “晚上九点之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她的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有时候真想让他扒开来看一看:“而且纵欲伤的是我的身,你这么讨厌我,我身体被你弄垮了应该好好庆祝才对?”他走过去拉起了她的小手,放进了他的裤子里。 她的娇嫩柔凉的小手被他的大掌拉着,圈住了,伊渺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手心传来了如同火炭般的灼人的热度,满满的使得她小手几乎握不住…… 手酸得快要抬不起来了,伊渺坐在汽车上,恨恨的看着开车的男人。他的脸上依旧是深遂而平静的,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才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上看来严苛而一丝不苟,可是肚子里全是坏水。 “九点钟,迟一分钟都不行。”她下车之前,耳边响起了他低沉而幽冷的声音。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的甩上,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分割线---------------------------------- 宋绍言,雷梵看着眼前的那一幢公寓,还好她当初留了个心眼,看见了他当时正从英国寄东西,写的正是这幢公寓。 B座1709,没错了,就是这里。他给的公司地址是假的,他给的电话号码是空的,甚至连他给的名字好像都不是真的,这个城市里有两个叫宋绍言的,一个是退休了的大学老师,还有一个竟然是个女的,都不是他。 她使劲的按着门铃,直到里面冲出了一个女孩子,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不用一直按,我又不是死人……” 言依拉开了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姑娘,还长得挺好看的,不过不认识。 “找谁,按错门铃了吧?”她没好气的说着,这世上最舒服的一种死法就是在冬天在被窝里懒死。被人在睡着午觉的时候吵醒,那可真不是滋味,自然她的语气也不太好。 “我找……”雷梵竟然不知道要找谁,宋绍言不是他的名字,那么他到底叫什么?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雷梵从袋子里拿出了她的手机,翻开里面的相册,隔着防盗门拿给门里面的人看。 那是一张在英国拍摄的照片,依稀可以看见远远的伊丽莎白塔,照片中的男子穿着深咖啡色的大衣,格子围巾,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送她老哥的,在淘宝的高仿让她弄成了正品的样子。 没错,照片里的人就是她的哥哥,温文儒雅的东方男子在异国更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不认识。”言依瞟了一眼,她的拍摄技术还不错,角度很好,她哥看起来超级帅。 “真的吗?你没有见过他吗?”雷梵的心里失落极了,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这里找不到,在这个城市里她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有病……”言依唱作俱佳的把门关了起来,看来她哥又惹下桃花债了。从小到大就有不少女生托她给她哥送情书什么的,可是她心里就是认定了伊渺。 简直就是偶像呀,人又漂亮,能干,还大方。是嫂嫂的不二人选,所以外面的一切桃花,她要通通替他哥哥斩杀掉。 话说今天他也该回来一下了,拉开冰箱,煮了包加了鸡蛋火腿的泡面,听着门口的动静……   ☆、你这个骗子 怎么可能呢?骗她是小孩子呀,雷梵可以肯定刚刚那个女孩子说了谎,那是他女朋友吗?瘦得跟条竹竿似的,那么难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的。 雷梵坐在了楼下花圃旁边的椅子上,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这天气是有点冷的。 艾妈呀,竟然没有走?言依站在窗子旁,一面大口大口的吃着方便面,一面往外张望着,她就知道现在有些不要脸的小女生,跟只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 这天这么冷,最好把这些苍蝇都给冻坏了最好了。屋子里有暖气,手上是喷香的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言依看着下面花圃旁坐着的那个女人,心里油然的升起了优越感。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她在外面吹着风,而她在屋子里吃着面,就这一点她都比这个女人强一百倍。虽然她身上随便一件小东西都贵得令人咋舌,可是再有钱也没用,这道门她才不让她进呢。其实这么远,几乎快要看不到了,不过她穿着白色的大衣,很好认的。 “雷少,小姐在XX路XXX公寓的楼下,她好像找人没找到,那在儿坐了快一下下午了。这天气……”保镖冷静的汇报着,这天气要是冻出了病来,不能算他们保护得不好吧。这豪门的事情有时是让人看不懂的,以前雷少总是把小姐宠上了天,自从几年前出了点事情后就对她很严厉了,边雷老爷跟雷太太说什么都没用。 不过也好,这几年雷小姐惹的祸算是少多了。 “我说的没听懂吗?都由着她,只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就行。”雷赫坐在了办公桌后面,深遂的眼底带着严苛,声音染上了不悦。 “知道了。”保镖挂上了电话,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今天的衣服是她挑的,其实不算是挑的,是她随手拿胡乱拿的,看得出她心里的气不顺。可是终究她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 他能够轻易的捕捉到她心底的变化,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他们这间的一切开始变得如同一场利益的交换一般的,充满了讨价还价,充满了勾心斗角,她在算计着他而他也在提防着她想要时时逃离她的心思。在商场上勾心斗角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用到他爱的女人的身上。 她总是会用一双时时刻刻充满了警惕的眼睛看着他,如同小动物在遇到危险时候的自然反应,他不懂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对他有如此的反应,她说了她喜欢他,她说了要嫁给他好好过日子的。可是为什么喜欢过了就不能一直喜欢下去呢,为什么要背弃他呢? 他为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可是为什么换不来她的一点点真心,雷赫实在是想不通到底这些是为了什么。他曾经想过就此放开她,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帮伊文嘉得到她要的一切,换来自由身,管她受什么伤害,他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是他做不下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硬得下心肠的人,在她面前就算是再强硬,其实他知道自己在而感情上早已脆弱得不堪一击。 言绍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金色的夕阳在天边变幻着,从耀眼到昏暗。事情有一点棘手,就算是安华给的条件足够的优渥,可是依旧没有人愿意向他伸出橄榄枝,融资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伊渺在电话说她已经在另外想办法了,让他明天到公司再做商量,可是他知道如果这笔钱再不来的话,安华就岌岌可危了。 “宋绍言,你这个骗子……”他正有点心不在焉的走着,从花圃边上突然窜出道白色的影子扑向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怀里的女人已经手脚并用的缠住了他,哇哇大哭起来…… 雷梵到了现在见着人了,心时在的委屈才突然间的都爆发了出来,这些日子她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她大哥捉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她的卡不能用,只有一点点现金,她吃了好几顿的麦当劳,去酒吧唱歌,老板竟然想要非礼她,还好她跑得快,没有被追上来,她就是为了找到他。 方绍宋看了一下,才认出来竟然是英国的那个女孩,在街上她撞上了他跟他同学借的车子,不太严重所以他也没让她赔,就是刮花了一点,可是她足足在英国跟了他两天。这个女孩子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因为她身上的穿的用的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所以当这个女孩问他名字,电话的时候,他就随便编了一下,因为当时他得到了想要的资料资准备马上赶回中国了,他以为这一生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女孩,没想到她竟然来到了中国。而且她是来找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言绍宋有一点吃惊,难道只凭一个可以猜测的假名字,她便可以找得到他住的地方,那也太手眼通天了吧。 “那天我看到你买了巧克力,往国内邮的,我刚好看到地址了。”雷梵抬起头来看言绍宋,他可真好看呀,她的爹哋跟大哥都是好看的男人,可是却跟他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大哥的五官更深遂更锋利一些,因为毕竟他的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而这个男人则不同。 他如同书上写着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他的皮肤白一些,五官很好看,没有她大哥那么的深遂,可是却斯文儒雅,让人心动。 言绍宋的眉头微微的怵了一下,Thorntons巧克力只有英国有售,位于伦敦牛津街(Oxford street)上的Thorntons巧克力店,除了出.售巧克力和大名鼎鼎的太妃糖。那是言依最爱的,那天他刚刚好经过就买了一些寄回国内,没想到在填写地址的时候,竟然被她看到了,她竟然就凭着这点找到中国来。看来他真的是惹上了点小麻烦。 “你找到我想要干什么?”他淡淡的问着,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口气里有一丝丝的无奈。 “你要收留我,我为了回国已经跟我哥吵架了,他现在一分钱都给我。我现在没有地方住,而且今天我都没钱吃饭了。”雷梵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眶马上又红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就快要落下来了。 她这眼泪可真是收放自如,跟水龙头似的。仰起头看着他的时候,耳朵上的粉钻的耳钉闪耀着光芒几乎快要刺痛人的眼睛了。 “你的耳钉足够你在这让座城市最好的地段买套单身公寓了。“他依旧是温和的说着,他不喜欢有这样的姑娘缠着他,可是毕竟人家为了他大老远的来了,他总不能太不近人情。 “是假的,这个是假的……“刚刚遥遥欲坠的眼泪瞬时掉了下来,一脸的委屈。 言绍宋叹了一口气,由着她跟他走进了电梯。 “哥,你回来了。你吃了吗?还有两包泡面……”言依听到开门的声音,头都没有抬起来,一面啃着苹果,一面看着电视说着。 似乎不对头,除了她哥,屋子里还来了另外一个人。女人,带着似乎如同蜜桃般香甜的气息的女人,她转过头一看:“你怎么进来了……” “我是你哥哥邀请的客人。”雷梵站在言绍宋的背后冲着她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 “没吃。”言绍宋似乎根本就不管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淡淡的说了一句。 “加火腿肠还是加鸡蛋?”言依还是心疼她哥哥的,这么晚了刚刚回来。一口饭他都没吃上,让她为他大显身手好好的煮一碗泡面吧。 “加白菜。”言绍宋脱下了大衣,倒了两杯热水,把一杯递给了雷梵。这姑娘可能真的等太久了,外头太冷,她的鼻子都冻红了。 “我要加火腿肠。”雷梵兴奋的说着,一面看了看四周,房子好小,连她的衣帽间都要比儿大,不过她喜欢。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赶紧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哥是名草有主的人了,知道吗?”言依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这女人是头坏了吧,看着有点不太正常。 “小依,多煮一点吧。”言绍宋看了言依一眼,她立刻乖乖的走进了厨房..   ☆、惊声尖叫 一夜的夜晚,一样的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吃的人的心境却是完全不同的。 夜色渲染着整座安华大楼,这个时候加班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亮着灯的办公室屈指可数,整座安华大楼如同一座用玻璃与钢筋建筑起来的陷入了沉睡魔咒的城堡,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空气里那若有若无的一丝丝的幽幽的叹息。 伊渺坐在办公室里,这偌大的城市,竟然没有一处她可以去,也是她想去的地方。 秒针慢慢的走着,滴答滴答的敲落在她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阵的烦燥。以前她会想要回到雷赫的公寓到,她早一点回去时,他还没到,她可以一个人座在沙发上看夜景。可是现在一想到回到那儿去,心里一阵阵的发凉,明知道他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她的,可是还是要应付他。从心理上到生理上都累。 如果女人在心理上能接受一个男人,那么在生理上也必然的接受了,鱼水之欢,彻夜缠.绵都令她期待与兴奋。可是现在,他一碰她就不自觉的僵硬,紧张,干涩,痛。让她对这种最亲密的事情变得深恶痛绝。 耳边似乎还有他的声音,带着警告的告诉她九点之前一定要回去,可是她还是在这儿呆着。不是她故意想去挑战他的权威,不是她想要自讨苦吃,而是她真的不想要面对他,这种逃避以前是她最不喜欢的,可是却只能这样了。 时针机械化的走着,一圈慢慢的过去了,快要九点了,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东西,早上是他送她来的,现在她得自己打个车回去。穿上了风衣,拿起她的小手包,拉开了门,她的办公室是最后一间,长长的走道上,不知道为什么灯都被关上了,有点暗,只能借由着外面的窗户透过的光来前进。 空旷又寂静的大楼,突然之间响起了一声凄厉而又惊恐的叫声:“啊……” 这样的声音带着回音在似乎在整幢大楼回荡开来,似乎连在整幢大楼四下巡逻着的保安也听到了,几个个迅速的都往这尖叫声发出的地方冲了过去。 “伊经理,伊经理……”保安冲到了伊渺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迅速的打开了楼道的灯,整条楼道发出了白炽的光,而在快要靠近电梯的几步路的地方,有一个女人昏厥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怎么灯都关了,你们今天是谁去关的灯……?”保安队长紧张的问着,是不是太暗了,摔着了。这一下他们的责任可就大了,今天伊经理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他们并没有关灯,可是刚刚整个楼道的灯都是关着的。 “没有,不是我队长……” “我也没有……” 另外两个保安否认着,保安队长一面紧张的擦了一下冷汗,一面拿起了电话。这个时候是要打救护车,还是打伊总,还是打言助理?都成了一个个的问题困扰着他。 在他的手指头有点紧张的还没把电话拔出去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的拉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 高大,健硕,穿着黑色的大衣,他的声音如同外面冰冷的夜风般的穿过了他们的耳朵里:“怎么回事?”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弯下了腰,拔开了昏倒在地现上的女人那披散在脸上的黑色头发,一时间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娇顔。 她的眉心泛着青白色,紧紧的蹙着,雷赫看着她连嘴唇都是发青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身体僵硬。她受了惊吓,很明显的她受了很严重的惊吓。 “谁是第一个上来的?”他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确定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之后,抱起了她。站起来时目光扫过了那三个站在那儿显得手足有点无措的保安。 “是我先上来的,我正好就在楼下,突然间我听到伊经理大叫了一声我就冲上来了,上来的时候伊经理已经昏倒在地上了。”其中的一个保安详细的说了一下刚刚的形影。 雷赫眉宇间的严肃与担忧染上了夜色,更加的令人感觉到四周的气氛的紧绷。 “还有谁在这幢大楼里?”他涔薄的唇里说的话语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令人只能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没有了,今天连保洁在八点左右做完卫生也都走了,就我们三个在巡楼。”他们按例会每层楼的都例行检查一下,今天人都走光了,因为九点了,冬天的时候特别冷,只要没事没人愿意留在办公室里加班的。 雷赫抱着怀里的女人,她躺在他的臂弯中,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般的。长长的睫毛阖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了两道妩媚而妖娆的弧度。他心里刺痛了一下,她是有多不情愿回到公寓里去,才在这儿磨蹭到整个公司最后一个走?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她往电梯走了过去,其中一个保安冲到了前面,为他按下了按钮,恭恭敬敬的送着他离开了。 雷赫并没有把她送到医院去,因为身体上并没有受伤,但是还是叫了家庭医生来看了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雷家的家庭医生告诉他,伊渺并没有太大问题,之所以昏了过去很大原因是因为身体有一点虚弱,而且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因为她的拳头始终紧紧的攥着,没有松开过,浑身呈现了一种僵硬的姿态。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就这样突然的昏倒了?她在害怕什么? 脱下了她身上的衣服,细心的给她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袍,她总是喜欢穿着宽松的睡袍。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西装,衬衫,光裸着身体钻进了被窝里,将她抱在了怀中。 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将她攥紧了拳头的手掌打开,与他十指相扣,削薄的唇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 今天他料定她会磨磨蹭蹭的不想回来,所以他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开着车到了安华接她。因为她为回伊家,也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她只能在安华呆着。果然在远远处就看到了她的办公室那还亮着灯。 她蜷在了他的怀里,冬日的夜里,月光洒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小小的巴掌大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奕奕,只有疲惫与害怕。 当他的唇 贴上了她的饱满光洁的额头时,她的额头沁着凉意,挺翘秀气的鼻梁下面那往日里红滟水润的樱唇失去了美丽的色彩,变成了谈谈的水色,可怜夸夸的却好像更加的惹人怜爱,使人疯狂。 紧紧蹙着的眉头触动着他的心。他真的是有一点点力不从心了,现在即使留入住她在身边,可是她的心呢?早就锁起来了,让他触也触不到,碰也碰不着。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的费过心,可是终究还是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她。可是他放不下,就算是不完整的他也想要守着…… 如同他所说的他很少任性妄为,却独独为了她做出了任性的事情来。他想要把她困在他的世界里,让她再也走不出去。他深深迷恋着她,不止是身体。她的一切都成为他想要留下她的理由,甚至是她的背叛也成了借口。 他的看着她的面容,深遂的眼眸在月光下波涛暗涌着…… 她的手脚不自觉的缠紧着他,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淡淡的檀香从他的呼吸之间慢慢的充满了整个房间,暖风吹拂着。慢慢的,她的眉头松开了一点点,脸色却依旧的苍白。 “走开,不要过来……”她的梦里低低的呓语着。 是在说他吗?是让他不要过来吗?苦涩涌上了心头,却偏偏将她搂得更紧,紧到几乎快要融为一体了。 她的小手柔软极了,就在刚刚她突然的就捉紧了他的大掌。她在做恶梦吗?在梦里想要赶走他?或者是别的令她害怕的东西? “别怕,宝贝,我在……”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温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眼底的怜惜与温柔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她在撒谎 她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娇小绵软的身体不时会轻轻的颤抖一下。十指相扣着的手也如同孩子般的不敢松开,拉得紧紧的,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变得有所缓解。他一直没有睡,抱着她直到她的紧蹙着的眉头开始慢慢的放松下来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气。 紧紧抿着的唇变得柔和起来,手指抚过了她细腻的肌肤,她的肌肤晶莹得跟蛋清似的,或许是他的动作吵醒了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她觉得浑身都软软的,有点使不上力气,连声音都透着无力感。 “在安华的办公大楼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手从她柔嫩顺滑的脊背往下,轻轻的抚着,却似乎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脊背僵硬了一下,随后便开始慢慢的开放松。他与她对视着,她的瞳仁里从一闪而过的害怕到平静,只是瞬间可是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刚刚的眼底确实是闪过了害怕。 “没什么,就是一只老鼠从我的脚边跑了过去。”伊渺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慢慢的说着。 她在撒谎,她不想说她到底在昏倒之前看到了什么,她不想告诉他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月光勾画着他的如同冰川般棱角分明,硬朗的五官。她坐了起来,不想与他贴得这么近,而且她的肚子真的饿得不行。 “有吃的吗?”她今天在办公室里,就吃了几块饼干。刚刚连惊带吓的,弄得现在肘子饿得难受。 “嗯。”他也起来了,走向了开放的料理台。 黄油在平底锅里化开,他熟练的从冰箱里拿出蒜头,还有洋葱,番茄还有新鲜的虾仁。屋子里开了暖气,温暖了所有的角落,她穿着宽大的睡袍看着玻璃化一层的水雾。内外温差太大的时候就容易起这样的水雾,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在做饭的他分外清晰。 他做的是一份番茄海鲜意大利面,非常的简单,可是味道却很地道,还配了一碗奶油蛤蜊浓汤。 “你还会做什么?”他好像是万能的一般,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一点也不斯文,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她把里面的几个弹牙的大虾都挑到了一边,他好奇的问了一下:“你不吃这个?”他应该没有记错,她喜欢吃海鲜的。 “好东西留到最后吃。”她用叉子卷起了面条,大口大口的吃着。有时候心中的恐惧可以借由食物来驱赶,这是最新的一项研究报告显示的。她也认同,在肚子吃饱了的情况下,人就不会显得那么的害怕了。 吃光了所有的东西,其实他做得并不多,很小的一份:“太少了。”她指了指空掉的盘子,有点不满的说着。 “现在是半夜,吃多了对胃不好。”他的眼底有浮光闪动:“你不准备跟我说实话?”竣长的眉毛轻轻的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伊渺。 “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伊渺站了直来,把那些空掉的碗碟放到了水樔里,动手洗碗。温热的水流了出来,却还不能抚平她内心的那份恐惧,这是可怕的梦魇,可以破除这样的梦魇唯一的办法就是揭开些事情的真相,而且她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那具干尸与雷赫跟伊文嘉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她在等待着天明,养足了精神去等待明天的来临。有人想要让她害怕,崩溃,想要让 她离开安华。 她偏不…… 洗干净了之后,她再把自己的手洗干净,找来了护手霜,擦在了手上。一时间一双小手带着玫瑰花的香味,粉白细嫩的,手指头上的指甲如同粉色的水晶一般的透着粉粉感觉。她站在了窗前,伸出了手指在结了雾气的玻璃上轻轻的划动着,窗外是耀眼的光影斑驳的夜色,纵使深夜还是有车子在游荡着。那些没心没肺的少年们呀,真是让人羡慕。 他们一定要落到这样的下场吗?她有任何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他,男人的目光落在了窗前的背影上,将她娇小的身影全部都收纳进了他的眼底。 从心里涌起了那种无力感让他感到累,真正的累。 或许她真的就不是属于他的,所以任凭他怎样的努力都没有办法,都没有一点办法让她对他敞开心结。他甚至从来不敢去想她与言绍宋之间的事情。他想只要以后她都是属于他的就好,他已经放下了一个男人的骄傲,纵使她说她已经委身他人,他也不管不顾。他还能怎样? 求来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有多辛苦,有多难捱? “不想睡?那我们做点别的……”他从背后圈住了她,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答应了你,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是你的权利。你要记得善待我的妈妈。”她平静的说着,身体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那一夜记忆犹新,太痛了,痛得几乎让她觉得无法活到他停止侵.犯的那一刻。 “可是,你总是该给个期限,不是吗?”她宽大的睡袍领口上系着的棉绳被他的手拉开来,露出了纤美圆润的香肩。 身材猛的被他转了过来,面对着一双盛怒的眼睛。他的大掌几乎快要揉碎了她的肩膀:“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我只是事实求是而已,你总不能拖着我一辈子……”她没有退却的与他对视,演戏而已,她也不是不行。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演到什么境地?装得一副好你离不开她的样子,其实只是借由着在阴谋进行的时候,顺便享受她的身体,却是演得比谁都逼真。 可是事实上,从头开始她才是那个受害者。甚至伊文媛都是一个受害者。 “那就看看你这让男人宵魂的身体什么时候会让我厌倦……”他的结实的上身挤压着她柔软如白鸽般的胸.脯,滚烫而炽热的,而她的后背却贴上了冰冷的玻璃,冰与火冷与热的刺激让她忍不住战粟着,身体敏感到了极点。她害怕的看着他,怕那一天可怕的痛再一次的降临…… “求我,求我我就不让你痛……”他几乎是咬着她唇说的,他的声音带着檀木的淡淡的香气,钻进了她的嘴里,唇畔传来的刺痛让她连说话都有点哆嗦。 “求你……”在这种事情上倔强,吃亏的永远都是她。她懂得的,可是当她说出口时,依旧是觉得屈辱,屈辱得让她更加的痛恨这个男人。 远远的天际,从黑色的夜空开始透出了一丝丝的光亮,照在了玻璃窗旁教缠着的男女…… “绍宋,你再过半个小时到咖啡馆等我。”伊渺拖着酸软的身体往外赶。 深夜的那一场情事,他很温柔,几乎让她溃不成军。也许是他大发善心吧,竟然没有没完没了的折磨她,让她在早上还能有精神出门办事。 她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睡。或许是昨天他真的累了,她昏睡的时候他好像都没有睡着,然后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应该是会多睡一会儿,而她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情,自然没办法放松下来好好睡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换好衣服,打开门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chuang上的男人早已睁开了他的眼睛,如同猎豹一样敏锐凶狠的眼睛。 他站在窗子旁,看着楼下的人,小小的一点点,几乎看不到。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得出来,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风衣。如同一个小小的蓝点在他的心间跳跃着。 “跟着她……”拿着电话下了最简单的指令,坐在沙发上,他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出大事了 九点钟,太阳已经拔开了冬日的薄雾,却依旧不能拦住透着心的凉意。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美丽纤细的女子把车子停好了以后,直进了街角的咖啡馆,这个时候咖啡馆才刚刚开门,门外有两个待应生似乎还有一点睡眼朦胧的样子,但是一看到了走进来的女人之后,眼睛都放着光。这样的城市里,总是不缺各种各样的美丽女人,可是这一个却是特别的。 她的下巴微微的抬着,系着带子的风衣勾画出了纤细得如柳条般柔软的腰肢,高跟鞋清脆踩着街面,一声声的仿佛敲击在男人的心尖上似的,双手插在了风衣口袋里,长的信封包夹在手臂间,如同女王般的走了过来。让他们不受控制的如同女王跟前的待卫般的为她拉开了沉重的木门。 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咖啡师正站在吧台后面,煮着咖啡。空气中飘着纯正的牙买加蓝山的香味,那种浓郁的咖啡香之中带着持久的水果味道,令她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绍宋早就来了,蓝山是他爱喝的咖啡。 “伊伊”靠窗的最角落,言绍宋冲着她招了招手。 “绍宋,我们今天长话短说。”伊渺知道已经答应了雷赫不能跟言绍宋来往,今天这样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还好出来时他还在睡觉。 “我知道,我们是不是又遇上了麻烦,我一下了美国就被人跟上了,而且原来有意向的几个公司全部都不愿意跟我们再多做接触。雷赫他已经出手了是不是?”言绍宋的眼底里还是有一些担忧的。 “我不能跟你逗留太久。绍宋,昨天我在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走道里出现了那具干尸的影子,一直朝着我扑过来。不过后来我想了想,那只是光影合成的而已。”想起昨天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一开始时她确实是怕得几乎心胆俱裂,那具干尸借着微弱的光,一直朝着她移动着,似乎想要把她吞噬。 或许是前几天病得太利害了,再猛的被那样的影像一吓,她竟然就昏了过去,真是有点丢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伊文嘉做的?”能够人安华大楼里动手脚的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的。 “你记不记得在那具干尸刚刚被人发现的时候,有人潜进了山庄?”如果要制作成影像资料,那么肯定是要有素材的,当时有人拍下了那具干尸的样子,昨天才拿起吓她。 “伊文嘉并不是穿三十八码的鞋子。”方绍宋若有所思的,一切好像都可以联系在一起可是一切又仿佛都不是太有关系。 “她就是想穿成四十八码的都成,不过就是在鞋子外面再套一双。”谁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双三十八码的鞋子上,可是要想穿大一两码的鞋子故意引人注目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想那天潜进去的就是伊文嘉,现在他逼着我跟他*,我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绍宋,我们一定要弄清楚那具干尸的身份,你去到农庄好好再问一问,当时是不是庄子上有人失踪,或者是有外地人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或者是别的线索。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她想要快一点揭开这些迷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雷赫身边呆多久,看着他的虚情假意实在是让她恶心得想吐。 明明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却还要装出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敢这么演呢? “我知道了,那融资的事情要怎么办,雷赫会签字让博远的款子下来吗?”现在这几件事情都是紧要的,哪一件都耽误不得。 “这一周是最后的期限,我想在最后一天他会签的吧。”她都已经付出了她的身体,让他得偿所愿的占尽了便宜,所以他应该会签了那些文件的。 “伊伊,你自己要小心。”言绍宋的眉头轻轻的皱着,这些事情都发生得太离奇太蹊跷了。如果以他理解的雷赫应该不是那样的男人。跟女人演一场戏而从中取得什么利益,可是那张结婚证书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让人不得不相信。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我怕他会对付你。”她想起了那一天雷赫跟她说的,如果她不陪他玩,他就让几个黑人好好的招待一下言绍宋,她的心里就有一点点的发怵,那个男人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 “我先走了,我要回安华去。”现在的事情好多,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她喝了一大口,提了提神,拿起了她的包就离开了,这个时候越隐秘越好—— 分割线—— “雷少,伊小姐进到了咖啡厅里,呆了四十分钟,现在已经出来了。”车子里坐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毕挻而肃杀。戴着耳麦,汇报着他们看到的一幕。 “跟谁见了面?’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天际层层涌现出来的乌云一般的,令人觉得快要窒息了。 “跟一个男的。”保镖有一点点尴尬,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们刚刚不敢进去的,现在的咖啡馆人这么少,他们一进去就立刻会被发现的。但是远远的隔着窗子,也能看出来跟伊小姐见面的是个男人。 男的?不用多想,一定就是言绍宋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他?身上还带着他留下来的烙印,她的毛孔小号满了他的气息,她就敢这样的带着一个男人的味道去见另一个男人? 坐地沙发上的男人,手里握着电话,手机在他的宽厚的手掌里显得是分外的袖珍。他的紧紧的攥着手机,几乎快要把它捏成一团似的。 脸上带着骇人的铁青色,薄唇紧紧的抿着,几乎已经抿成了一道直线,方正的下巴线条倨傲而冷漠。而他的眼睛是最可怕的,瞳仁里散出了毁灭般的光 一切都是千头万绪的,伊渺看着堆积着的文件,每一件都是棘手的案子。她想过打电话给伊明兆让他回来,因为这个局面已经不是她可以完全控制的了。可是他留下了那个电话开始完全打不通了,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联系不上他了,连他的私人律师也联系不上伊明兆本人。 是不是连伊明兆的失踪都跟这一切关系?伊渺的背上好像爬满了蜈蚣毒虫般的,慢慢的往她的脖子上爬去。让她有一种泛着冷的,恶心的感觉。 她好像还忽略了一个人,她记得她也在农庄里呆过的,那一年她应该是六岁,已经是可以记得不少事情了。 想要跟她结成同盟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这个时候她倒是愿意冒险一试,因为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任何的危险都没有伊文嘉与雷赫这两个人来得大。只要可以找到根源,铲除这两个人,所有的危险都不在话下。 在她的脑子还在飞快转着,想着各种可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切的敲门的声音。 “进来” “伊经理,出大事情了”从外面紧张的的推门而入的中年男子,额头上竟然冷汗直冒。 “什么事?”伊渺抬起眼看着那个面色发白,紧张得快一直哆嗦着的男人,心里慢慢的浮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出大事了,我们三号,四号货仓起火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那边的人说根本就救不了,大火烧得把半边的天都给映红了。”三号,四号货仓是最大的,放置的货品也是最多最重要的。都要赶着年前发出去的,怎么现在着了火? “我去看看”伊渺突然之间觉得胃一阵阵的收缩着,不是疼,是那种不能控制的痉.挛。 这一次真的是出大事了—— 亲爱的们,晚上还有一章,大概是在九点半,求月票,么么哒。   ☆、雪上加霜 她的车子开得飞快,可是靠不近三四号仓库的时候,路已经被封锁了。 浓烟蔽日,火光冲天。 警察早已经封锁了路口,她站在外面往里看着,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这俨然已经成为压倒安华的最后一要稻草了,这片仓库靠近城郊,后面是整片的低矮的旧民居,早已经变成了外来民工的居住地。堆积着大量的易燃物品,废纸皮,旧家具,她看着火舌越来越大,如同火红色的恶魔一般的,张开着大口吞噬着一切…… 几乎全城的消防车队都开到这儿了,伊渺只是在绝望中祈祷着,她只求不要有人员的伤亡。因为她已经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现在有没有人受伤?”伊渺的似乎连张开嘴唇都干涩难耐,她拉着一个的警察,紧张的问着。 “还不知道……”警察看了她一眼:“同志,请你离开这里,这儿现在不能进去。”他阻止着这个女人试图往里面进一步的样子。 或许这一切真的就是天意,任她如何拼命,如何努力,安华都注定要走上这一条道路。 就算是有保险,这样的新闻会让安华的股份下挫至少百分之五十,甚至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有很多是保险所不能赔付的,她已经看到了有人被消防队员从火场里抬了出来。烫伤或者是因为吸入了浓烟而昏迷,从治疗到后续的理赔都不是小数字。而且不单单是赔钱,估计明天开始就会有很多人到安华去理论了。 她无法逃避这些现实的问题,可是奖金链已经断了。批不下来钱,所有的工程都要停掉,再加上赔款,那真是雪上加霜。 她在回去的路上,开着车时一路的恍惚,有几次差点闯了红灯。 她回到公司里,满脑子还是刚刚的冲天的火焰,坐在办公室里,打开了新闻,随时在播报着。记者站着的位置就是她去的时候站的位置,可以很好的拍到整个火场的情况。 “现在我正在火灾现场为大家报道,这场大火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了,从安华实业的第三,四号仓库开始一直波及到了后面的大片的旧城的民居。截止到目前为止,总共有二十三人受伤,其中安华的仓库管理员有四人,还有十九人均为附近的居民。伤势较重的一共是有六个人……” 记者还在报道着,消防队员还在往火场里面冲,伊渺却关上了电脑,闭上眼睛坐在那里。 “王经理,你上来一下。”这个时候,她要先问问公司的帐面上可用的资金还有多少。 推门进来的财务经理的脸色也很凝重:“伊总,您是不是要问我现在公司还有多少现金可以动?” “还有多少?”伊渺头疼的问着。 “不多了,大概还有……”财务经理报出的数字让她的心瞬时凉了半截。 “不可能的,怎么只有这些?”知道还剩下不多,可是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点。 “代总裁在前天转出了一笔款子,就是伊总的前年,去年的分红,连本带利的都划走了。怎么她没告诉您吗?”财务经理急忙汇报着,伊文嘉手上在伊明兆的授权,她是可以代为管理伊明兆的一些分红的。因为伊明兆前年,去年都没有把他的分红划走,所以那些钱就一直躺在公司的帐面上,安华里有这样的规矩,如果股东董事们不拿走分红,公司会按银行贷款付给利息的。所以安华表面上帐面没有太多钱,不过却是有一大笔伊明兆的分红在那里。如果没有转走还是可以救急的。 “这些钱谁都不能动,知道了吗?”伊渺谨慎的交代着:“代总裁也不可以。” 等到财务经理出去后,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得理这些事情,保险那边就让律师去打交道。还有就是在医院里开一个专用的帐户,这二十几个人的治疗费用安华是必须要承担的,这么做至少能先稳定住人心。 在她派出了代表到了医院之后,因为安华答应了要负责所有的治疗跟后续的补偿,倒是还好没有人来闹事。可是她发现她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她现在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来撑过这个难关。 -----------------------------分割线------------------------------------ “小姐,雷少让您回去。”保镖守在小区的下面整整一天了,总算是看见他们家的小姐下了楼。她竟然提着一大袋垃圾。 雷梵这样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出门倒垃圾,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不回去,我不要……”她退后了两步就想要冲回电梯里,她下来倒个垃圾,顺便到对面路口给宋绍言,不应该是言绍宋跟言依买水饺的,怎么就碰上了这两个讨厌 的家伙呢。 可是怎么跑得掉,后面的那两个彪形大汉冲了上来,捉住了雷梵的胳膊,就往外面带。 “救命呀,抢劫了……”雷梵故技重施的哭叫着,两腿胡乱的踢蹬。想要挣脱开那两个人的钳制,却是一点用也没有。 “您别哭了,雷少已经亲自来了……”保镖面无表情的说着,雷梵看着小区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流畅的线条发着幽冷的光,是她那BT大哥最喜欢的那种车子了。 眼泪立刻止住,因为车窗缓缓的拉了下来,露出了男人严厉的脸。 “哥,你来了。”雷梵上了车之后,一下子扑到了雷赫的身上,顺便的把眼泪,鼻涕蹬到了雷赫的衬衫上。 “我送你回英国。”雷赫看着她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不要……”她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眼睛瞪得大大的跟见了鬼似的。 “雷少,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保镖通低声的汇报着。 “去机场。”雷赫并没有理会他的妹妹,当她好像空气一般的。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下去……”雷梵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的,伸手就想去打开车门,可是车门早就已经锁了。 “哥,我已经是成人了,你不可以这样的关着我。”她控诉着雷赫的暴行,愤愤不平的眼神如同快要杀人似的。 “等你的行为跟你的年龄配得上时,你再跟我谈。”雷赫一面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新闻,一面淡淡的说着。 新闻上及时的报道着所有的消息,她很优秀,事情处理得很好。并没有推脱任何的责任。一样是女孩子,雷梵总是在不断的闯祸,而她却在十五岁开始赚钱养活自己。现在多少二十六岁的豪门的小姐只知道花钱,而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打理一间那么大的公司了。 可是他不喜欢她这么优秀,这么优秀她就不需要他,任何事情她都可以自己解决了,那他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他想她一无所有,在最难的时候,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到她身无分文的时候。只能依附着他来生存,只能在他的身边。 雷梵看着哥哥的眼神,危险而又绝决,不禁害怕的哆嗦了一下,她从来没有看过她哥哥的眼里有过这样的神情,好可怕,好像可怕的漩涡一般的,只在卷进去的人都会粉身碎骨…… 机场的风很大,雷赫走在前面,雷梵见没有办法逃脱就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她总是有办法再跑回来的。 言绍宋,等着我。 “这两天要时刻跟着她,她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用干了。”在临上飞机之前,雷赫冷静的交代 着那两个保镖。 伊文嘉已经开始疯狂的行动了,他怕她会伤了伊渺。   ☆、大厦将倾,灯将尽 人的一生总是会做出一些错的事,错的决定。就算是再精明的人也会犯这样的错误。没有人能逃脱…… 雷赫在多少年以后,依旧后悔着这一天他坐着飞机离开。他后悔当初想让她吃吃苦头的心,他后悔他没有在她的身边,在她生命中最悲惨的时候。 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几乎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也让他几乎一辈子都无法面对她。 有时,你会嘲笑命运,可是命运总会在意外的转弯处,用它的方式来让你后悔。 但是他当时都没有意识到。当飞机起飞时,他关上了手机,安顿好了雷梵,他约了英国的朋友去打猎。虽然一路上总是心神不宁的,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去心软。他就是要把安化逼到绝路上去,那么当她没有办法时,所有的条件都得由他开。 他要的是她的一生…… 记者会,签定赔偿协议,配合警方的调查。伊渺几乎有二十四小时没有合上眼了。 损失惨重,安华下面有两个最大的代工厂,代为加工最精细的电子产品,每一个小小的电子产品都价值不菲,而三号与四号的仓库正是存放着成品的地方,只差两天就会清空仓库把所有的成品都运出去了,这一次却补烧个精光。 她在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时候,到了收到了一条最可怕的消息。 “伊经理,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为安华立刻进行赔偿。因为我们已经从警方那里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是有人故意纵火,而安华因为没有办法及时完成所有的代加工的产品,所以便故意纵火,企图骗保。虽然警方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但是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进行理赔……”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可是伊渺的心好像已经塞满了似的,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住了。 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些什么,脑子里慢慢的浮现着红楼梦里的一段曲子:“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大厦将倾,灯将尽。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这场火来得太可怕,将一切烧成了灰烬,也几乎烧掉了她的所有的信心。 明明知道伊文嘉跟雷赫想毁掉的就是安华,她已经尽了全力了,依旧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来阻拦这一切的发生。 她已经尽力了。 这场火是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的,到底雷赫跟伊文嘉与她的父母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得用这样玉石俱焚的方法呢? 今天是她妈妈宣判的日子,伊渺强忍着一阵阵的心疼与无法掩饰的疲倦,站了起来。 她换上了一套干净整齐的衣服,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开车了,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的。 法庭上肃穆而庄严,当法官读出了判决书时,伊渺看着被告席上的她的妈妈,眼睛里红了一片。才多少时间,平日里娴静柔美的妈妈已经变得苍老而憔悴了。 伊渺的耳朵还是嗡嗡的,一直在响。只是听到了最后的判决。 十年,这两个字如同凿子般的凿在了她的心里,剜心般以的疼。 十年,要怎样渡过这漫长的十年呢?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只是伊渺自己知道,她已经连流下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法院里走出来,严冬已经真正的到了,风刮到脸上生生的疼着。她怔怔的站在街口,在一瞬间她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直到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伊伊,你没事吧。我来晚了,刚刚路上出了点事……”言绍宋从车子上下来,看着伊渺,她有点不对劲,原本她的眼睛非常的漂亮,如同闪着流光的黑水晶般的剔透,这时却如同是蒙上了一层灰一般的,没有了任何的色彩。 “先上车。”言绍宋拉着伊渺让她坐到了车子上,然后开着车子离开了法院的门口。 宣判不过才用了十几分钟,可真的是快。言绍宋刚刚想张口说话,伊渺却已经开中口:“十年……” 这个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当初他们就以以前的案例做过推算,估计也就是在八年到十五年之间,可是猜想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知道了结果又是另外一回事。 “伊伊,我们再尽量争取一下。总是有机会减刑的,而且也可以想一些办法我们保外就医。”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言绍宋安慰着伊渺。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点的担心她,因为她的状态完全不对。 伊渺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她的身体与思想都是麻木的。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感觉不到心痛,她的灵魂已经钻出了她的身体,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她一直骄傲的前半生不过是个笑话。 她努力的想要过得有尊严,不想屈居于人下。她以为她做到了,在她不用靠金月每个月往她的卡里打钱的时候,当她可以站在董事会上与伊文嘉针锋相对的时候,当她自以为圆满了处理了每一件事情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 可是真的就是一个笑话,她还是输了,输得那么的难看。她不是不够利害,而是她还是不够狠 。她没有办法像雷赫那样的,可以狠到把人逼进死路里,也没有办法像伊文嘉那样的,就算是那个人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养活了她二十多年,可是她还是要毁掉安华。 “绍宋,我要卖掉安华所有的股份。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撑下去了……”伊渺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再撑下去了。 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那些励志的心灵鸡汤般的话,多半是一些空话的,因为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拿什么来扭转乾坤? 她现在要保住她仅有的一点东西,为了她妈妈,她只能这样了。因为她早就已经 打听清楚了,在里头关押着的人都是要做手工活,一天要做足八个小时,而且做不完倒有很多的麻烦。如果想要免却这一些工作,在里头过得清闲一点,托关系打点,每个月也要往里头寄钱。而且等着妈妈出来了,也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她想十年之后带着她到国外去,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毕竟她的妈妈才五十岁不到。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更何况她也不自私。相信这么做伊敬观如若泉下有知也不能怪她的。 “这么多的股份,只能从大宗交易里进行了。但是现在你放出这么多的股份,不一定有人敢接盘,因为安华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警察还在调查之中,安华骗保的嫌疑很大,这个让安华的股价如同雪崩一样的一落千丈。 “不止是股份,房子都要卖掉。还有所有的古董,首饰帮我一样一样的全部都出手,一样都不要留。”伊渺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脸上泛着青白色,如同冬日里白里透着青的桔花一样的凄楚。 现在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她怕到最后如果宣告破产的话,有时候会连房子都来查封掉。 “所有的东西,我比市价低出百分之二十,不行的话就低百分之三十。总之,要在最快的时间内都处理掉。”只要真正的调查结果一出来,认定是有人故意纵火的话,那么保险公司不进行赔偿,安华单单赔那些代加工品,还有高额的违约金,就会让整个公司破产了。 “你疯了吗?”比市价低出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言绍宋猛的刹住了车,不可置信的看着伊渺…… “绍宋,如果这个时候不贱卖的话,可能都会卖不出去了。我还有妈妈要照顾,所以不能冒一点点了险。”她说话的口气非常的果决,没有一点的迟疑。   ☆、要做到什么境地才能放手 伊渺很清楚,如果现在不出手,真的会来不及。按市价折价百分之三十,至少这些钱还能让她的母亲后顾无忧,即便她到最后与雷赫伊文嘉玉石俱焚,她也什么都不怕了。 雷赫,在我们之间,不是我欠了你的。一直是你欠了我的…… 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出现了,他在做什么?与些同时伊文嘉也不再出现,两个人一起神秘的消失了,是去庆祝他们的胜利吗?庆祝她这样的狼狈不堪吗? 她的妈妈已经判刑了,她想要守护的安华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快要不行了,她倒是要看一看他们还要怎么走下去,要做到什么境地才肯放手。 她一个人回到了伊家,对这座老宅做最后的一次巡礼。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黑暗慢慢的吞噬着天际最后的一点点光亮,伊渺站在花园里,管家跟她后面。 “去吧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所有的……”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一样的。 所有的灯,管家走了进去,开始吩咐着所有人把三层半的别墅里的灯全部都打开。 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从一楼的偏厅,厨房,健身房开始到了二楼直到三楼…… 这幢房子里有多少她童年的回忆,就算是不快乐的,也是一段时光的沉淀,永远都无法抹灭。在这个花园里,她学会了走路,从这儿开始去上学。在这儿她曾对笑过,恨过可是一转眼已经都人去楼空,死的死,散的散,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儿。 灯光辉煌也无法掩饰住那从光亮处散出来的凄凉。伊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夜风冷得刺骨,她裹紧了大大的披肩。 “刘管家,你把所有的家里的人都遣散掉。所有的人都多付一个月的薪水,我父亲交代过,有一份你的养老金,是他单独给你留下来的。等你帮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会如数都给你,并不是我用这个要求你什么,而是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可以吗?”伊渺看着管家出来,为她端来了一杯热热的水果茶。 “当然可以,小姐。”管家还是一脸的恭敬与严肃,没有一丁半点的逾规越矩。 “这两天你整理一下我父亲留下的字画,以及古玩。”这些东西她并不太懂行,所以必须托付给一个懂得这些的,又信得过的人来帮她处理。言绍宋这两天要做那些股份的大宗交易,她 来处理这些古玩字画,分头进行,速度才会快。 “本来就都有记录的,我去拿给小姐……” 这件事情可以帮她的只有一个人最合适,就是博远拍卖部的穆奕北。 通过郁苏的关系,她很容易就跟穆奕北见了面,约在了酒店喝了一个下午茶。 冬日午后的阳光很好,以前她跟郑安榆也会来喝下午茶的。这儿的下午茶是她最喜欢的。 高高的屋顶,一个个优美的穹顶和着水晶灯的光辉,低低的爵士乐。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经过纱幔过滤,变得柔和温暖。她很喜欢地毯,这儿层叠的长绒地毯、还有带着小清新的布艺沙发都让人心情愉快。茶具器皿,瓷器都有精致细节,像小女人一样娇俏可爱。而端出来的点心架上也是五颜六色,一时间会让人忘记了冬天的萧索。 竹制茶海盛三明治,红木迷你博古架摆甜点,中西结合得令人惊叹。这儿有有全球最好吃的Scone,这种英式传统的康饼是用黄油和面粉以特定比例制作的,吃起来酥热烫口,香味饱和,外酥内软,配上黄油或者果酱总是会让她停不下口来。三明治有鸡肉蛋黄、黄瓜、腌制三文鱼三种口味,小巧适口,她也非常都很喜欢。只是这个时候,她的胃口并不是很好。 “穆先生,这一次真的是太麻烦你了。”对面坐着的男子温润如玉,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结,脖子上挂着一条经典的灰色的格子围巾,米色的风衣。比杂志上走下来的英国绅士更加迷人又贵族气十足。 长年的芭蕾舞的训练更是让他的整个人优雅挺拔,正如外界以他的称谓一样,他是一个王子。 “不麻烦,拍卖行要征集藏品,这也算是我分内的工作。”他温柔的笑着,笑容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其实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如果她不是先遇上了雷赫,或许她就真的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至少他不会去伤害一个女人,不是吗? “伊小姐很急着要把这些东西都进行拍卖吗?”穆奕北翻着她带来的照片,看来伊敬观还是收藏了一些好东西的。 “是的。”伊渺喝了一口红茶,眉心有一点点痛,她差不多已经两天没有睡着了。 “现在春拍还早,秋拍上两个月刚刚举行过。不过你的藏品质量很好,而且数量也不少,我看可以为你专门组织一场小型的拍卖会,但是时间短,没有办法在各地进行巡展,多少会影响到拍卖的成交。”穆奕北说完了之后,温柔的笑着,补充了一句:“其实有时候拍卖多半是看运气……” 她这几个月的运气简直是差到极点了,那么能够顺利的拍出这些东西吗? “那这么东西的价值?”这也是伊渺关心的一个问题。 “我会给你一个建议一些拍卖的底价,但是那些都是最基本的价格。”穆奕北看着那些图片,确实是相当不错的物件。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伊渺看着穆奕北正专注的看着那引起图片,每一件东西她都拍了好几张,正面的,底座的,侧面的,单单打印就打印了一个早上。 酒店的空气很暖和,红茶的香气夹杂着黄油浓郁的味道,耳边的音乐很轻柔,舒缓。眼前的一切奕得模糊起来…… 竟然睡着了?当穆奕北还在看着那些图片的时候,发现坐在对面的姑娘竟然睡着了,嘴角似乎还流出了一点点的口水,头歪在了沙发边上,睡得非常的沉。她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白净的脸上,明显的带着黑眼圈,倦意满满。伊家的事情他也听过一些,这个女孩的命运跟苏苏多多少少有点相似的,苏苏当年说是被收养了,其实却是过着下人的生活。而伊渺虽然在名份上是伊家的小姐,可是听说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正牌小姐的待遇。 上天对美丽的女子总是不公平的,或许以为给了足够的美丽就要给她们更多的磨难,一如苏苏,一如伊渺。 她的母亲前两天刚刚被判决,安华的仓库起了火。四处都要用钱,她不得不把她父亲的藏品通通的拿出来拍卖。这样的命运实在是心酸得令人唏嘘。 他猜她从她母亲判决那一天起,应该就没有睡过了,叫来了待应生,买了单。 她睡得可真沉,喉咙里发出了小小的咕噜的声音。穆奕北淡淡的笑了,伸出了结实的长臂,拦腰的将她抱了起来。常年的芭蕾舞,总是会做一些托举动作,抱个人也觉得没有什么重量似的,她很轻,轻得如同羽毛一般的。 刚刚好是在酒店,所以他开了个房间,把她放到了chuang上,盖上了被子这个姑娘应该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的看着那些图片,在她醒来之前,他要给这些拍卖品都标出一个合理的拍卖底价。 傍晚的时候,正是穆奕南陪着老婆女儿的好时光,博远集团的老总从来不应酬,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甚至是业务上的电话也不会接。可是偏偏在他陪着女儿在游泳里玩得不奕乐乎的时候,电话就没停过的。那是他的私人电话,穆奕南皱了一下眉头,从游泳里爬了上来,一身结实性感的肌肉散 发着诱人的古铜色的光泽。   ☆、早已心乱如麻 穆奕南拿起了浴巾,随便的往腰上一裹,眼睛还是盯着水里。他家的小宝贝正扑腾的玩得开心着呢,小孩子学得很快,现在她已经能在水里来回的游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让她自己玩。 “有事?”穆奕南接起了电话,一脸的不高兴,他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 “穆奕北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电话那头的传来的男人的声音,口吻听起来似乎不咸不淡,可是穆奕南却知道雷赫是真的生气了。 “他又怎么了?”穆奕北一直都在博远做事,勤勤恳恳的为他分担了不少?这是哪儿惹到雷赫了,电话都打到了他这儿来了? “他跟我的女人去酒店开了间房,你现在马上让他给我离开。”听得出来雷赫语气里的严肃。 “不可能。”穆奕北这辈子的眼睛除了在他老婆身上,就没多看过第二个女人一眼,还去酒店开了房间?穆奕南对这种说法简直是嗤之以鼻。 “总之,你让他立刻离开。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把电话挂断了,穆奕南蹙紧了眉头,事情似乎变得有一点棘手。 恒温的水池里,小姑娘游得欢快极了,如同一只在月下闪动着光的小美人鱼一般的。郁苏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穆奕南健硕的身体上沾着水珠,一点点的从性感的身体线条上滑落。脸上微微的红了一下,结婚再多年,看到他这样的只围了条浴巾还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风带来了女人特有的香味,搅动着气流,穆奕南看着郁苏走了过来,她走到了泳池连:“穆迟,快起来了,不准赖皮。”她一手拿着粉色的小浴袍,冲着游泳池里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她帮小穆迟穿好了浴袍,佣人带着去她的房间里洗澡换衣服。穆奕南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穆奕北最近在忙什么?”他一直对自己老婆跟穆奕北的关系耿耿于怀,不过现在也只能问一问了,雷赫那家伙,平时看起来比谁都正常,可是一疯起来,估计穆奕北真是要吃亏的。 “最近肯定是要忙一些了,伊小姐要把家里的古玩都卖掉,我让奕北帮忙一下。”郁苏说话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水般的缓缓的流淌着,可是却还是让他听得一阵的不舒服。 “奕北,奕北?你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他总是学得自己老婆叫穆奕北的时候比叫她亲热。 郁苏才不理会这种无聊的抱怨:“穆奕南,伊小姐是不是真的遇上难事了,她连房子都要卖了。” “你不用担心这些,宝贝……”穆奕南搂着郁苏,声音低沉而粘腻。 他现在担心的是穆奕北是不是真的跟伊渺在酒店开了房间,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那就麻烦大了。雷赫的女人他都敢动估计真的会出大事。 “穆奕北,你在哪里?“他连饭都顾不上吃,进了书房打电话问起了穆奕北的行踪。 “在外面办事。”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温和平静。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酒店里?”穆奕南揉了揉眉头,这种事他最不喜欢管了。更何况穆奕北要真有了女人,他是应该第一个放鞭炮庆祝的,这算是永远绝后患了,可是偏偏他找上的是雷赫的女人。 “嗯。”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气息起伏不稳,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丝晴欲的味道。 “你立刻离开酒店,不要跟那个女人共处一室。”就算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该单独跟雷赫的女人呆在一起。穆奕南沉声的命令着:“马上离开。” “伊小姐昏睡过去了,我一个人离开很不礼貌,更何况我们还有业务要谈。”一个男人总不能把一个女人带到了房间里,把她一个人扔在chuang上睡而自己离开。 “把那些见鬼的风度,教养都给从你脑子里扔掉,赶紧离开那儿。”穆奕南觉得头都快要炸开了,大概的意思他已经懂了,就是他们在酒店谈业务,然后雷赫的那个女人睡着了,穆奕北守在旁边。可是这算什么?谈业务会谈到房间里去?说出来谁会信呢? 他挂断了跟穆奕北的电话之后,给雷赫打了过去。 “他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在酒店里谈一点业务……” 在酒店里谈业务谈到房间里?打她的电话竟然不接,她的胆子真的是够大的,以为他真的不敢能她怎样,只是在吓唬她吗? 雷赫神情陡然得变得肃杀,语气也变得寒凉起来:“老穆,我是给你面子先知会你一声。”他没有往下说,就如同刚刚他接到保镖的电话说她跟男人在酒店里喝下午茶,然后被人抱进了房间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了那个男人。 碰她的男人都得死,这种念头来得疯狂极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抑制。 “这能怪穆奕北吗?你女人要把伊家的古玩,字画全都卖了。你不给人家钱,她不会自己想办法吗?她昏过去了,穆奕北那种人,能把一个女人扔大街上吗?”电话这头穆奕南强压着心里窜上来的火,雷赫是兄弟,那个呢,虽然讨厌不过是他的亲弟弟,这几年他能过得轻松一点,穆奕北无疑为他分担了很多。更何况还是他的宝贝老婆牵的线才促成了这件事情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耐着性子跟雷赫解释。 他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人沉静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就挂上了电话。 她要卖掉所有的东西?这一次伊文嘉果然没有给安华留下后路,安华三四号仓库着火的时候他就料定是伊文嘉做的。 这一次真的是把她逼到了山穷水尽了吗?雷赫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阵的烦乱,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可是为什么听到了她要遍卖家产的消息,他却这么难受。 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在等着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来求他。他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的响起,可是三天了,他的电话从来没有一通是她打过来的。甚至是他离开了她都没有一点在意,他的心里隐隐作痛着,双手紧紧的攥着。 她不屑于去求他,她已经到了要卖掉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都不愿意来开口求他。男人的鬓角的青筋隐隐的浮现着,他的眼前浮现着伊渺那张妖娆美丽的脸,他心疼她所经历的一切,又痛恨她的背叛。这一切都在反反复复的煎熬着他的心,让他烦燥不安。 她说她喜欢他的时候,他的心充满了喜悦与成就感,她说她要跟他好好的过日子的时候,他也对自己许下了要照顾她的承诺。可是当她不带丝毫感情的跟他说这些只一场戏,她只是借他来稳住安华的时候,他的心就被她伤得千疮百孔。 她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女人,第一个把他玩得团团转的女人。 所以他还要心疼她什么呢?让她受够了教训她才学得乖。可是当他听到她跟穆奕北一起进了房间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念头又开始如同野草滋长着。 眼底里大团大团的黑雾凝成了一起,脸色也变成铁青骇人。汽车正在路上飞快的行驶着,他在赶往机场,他倒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她的狼狈不堪。 从英国回来的时间需要十三个小时,他关上了手机却没有办法安静的睡着,他早已心乱如麻。   ☆、凭什么不高兴 她最近是怎么了?大概是事情太多,太乱,她的心太累了。所以才在喝下午茶的时候就这样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酒店的纱窗透过了外面的霓虹,斑驳的光影投射着近乎虚幻的轮廓。 男人的干净而温润的脸上带着柔软的笑:“醒了?” “真是不好意思。”已经这样的了伊渺便也大大方方的从chuang上坐了起来,他大概是怕开着灯太刺眼了,所以只开了盏小灯。 她醒来的时候,穆奕北还在看那些资料,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办事情非常认真,仔细的男人。 “没什么,人累了就想睡,这是自然反应。”他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我明天会让底下的人开始做准备,拍卖会我想订在一个星期后,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因为我们还要发邀请,这次时间这么紧,来不及印成画册,所以我想通做成电子画册,明天我会让专业的摄影师去拍照的,伊小姐方便吗?” “当然方便。”这个时候,只要能尽快的脱手,什么事情她都可以配合的。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穆奕北伸出了手,如同贵族般的优雅。 跟这样的男子合作,自然是愉快的。 伊渺在回去的路上才发现她的手机什么时候已经自动关机了,大概是没有电了吧,这两天忙乱得她好像都没给手机充过电。 回到了伊家,管家果然已经遣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他一个。她回去的时候,管家下厨房给她做了碗面,她吃了几口之后上楼把手机给充上电才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 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看到那个电话号码的时候,她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几天之后,却在今天给她打了电话。 她其实真的不是那种无坚不摧的女人,真的没有强大到可以抵抗任何的打击。她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来让她依靠,来给她安定的力量,来告诉她不用怕,一切有我。 她曾经以为那个人出现了,他会帮她处理好一切的事情,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他只是个可耻的感情的骗子。不止是欺骗了她的感情,他甚至还想要毁了安华。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显然是错的,最毒的应该是这样的男人。 既然已经都放开一切了,那么再理会他干嘛呢?他能带给她的只有心痛的回忆,痛得让她麻木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留在这世间的只有这具躯壳。 这间房子已经挂牌出.售了,她在这儿住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因为她卖的价钱很低。 虽然留恋,可是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她要往前,她要好好的过生活。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妈妈,或者是为了多年后,她还能再遇上一个心动的,爱她的男人,为了这一切她都得要好好的活下去。 坐在飞机上,米色的地毯,深棕色的沙发,桌子上还有一杯热热的咖啡。其实不用咖啡他也睡不着,一点都闭不上眼睛。穆奕北跟她在酒店里,就算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可是他依旧是心里不舒服。如同压了块石头一般的,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还能怎么做,就算是把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看着人把她逼进了死角里,可是她却连一个求救的电话都不打给他。她宁愿变卖家产也不愿意让他出手帮忙。那种从内心底里涌现出来的无可奈何让他觉得连心跳都没有了力气。 隔着时差,当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几天的时间,好像温度低了很多,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因为爱漂亮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 坐在车上,他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一切,脑子里都是她的样子。再一次打她的电话,依旧是没有人接听。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上班。没有回到雷氏,他直接去了安华。 走过了长长的楼道,安华变成了这样,所有的员工都已经是人心惶惶的。她呢,是不是更加的寝食难安? 高大英挺的外型依旧引得无数的女职员们眼底都冒着红心的看着,可是他却如同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感觉,冷得渗人。 他的心跳开始从无力变得快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她的气息,那样的气息在搅动着他的心,慢慢的一直钻进了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推开门,他的心猛的颤了一下,她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摆着很多的文件。 她又瘦了,雷赫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而她也抬起了头,看着被推开的门,失踪了几天的男人赫然就站在那儿,风尘仆仆…… 健硕昂扬的身体撑起了墨蓝色的大衣,这个颜色很奇怪,明明是暗沉得如同墨色一般,却透着仿佛深不可见底的蓝,同色的西装,暗色的领带,最奇怪的是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他极少穿白色的衬衣的。 现在的他就算是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却依旧是优雅而尊贵,方正的下巴绷得紧紧的,显示出了他的不高兴。 她都没有不高兴了,他凭什么不高兴? “坐。”伊渺站了起来,男人的眼深遂得如同无边的海一般的看着她,让她的心开始又痛了起来。原来以为心死了就不会痛了,可是依旧会,这种痛犹如在你的心脏里放下了一根诅咒的针,它虽然细如牛毛却是在每一次看见他心在跳动时,都会隐隐作痛,无可救要。 他坐在了沙发上,强大而冷静的气场慢慢的充满了她的办公室的所有空间…… 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伊渺端了一杯茶给他:“我这儿没有好的咖啡,喝茶吧。” 她的小手端着茶,白净细嫩的小手如同一朵姣白的兰花般的优美。 他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茶很一般,不过她倒的好像就价值千金一般的。雷赫的心底不禁嘲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副样子了? “很忙吗?”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憔悴,眼眶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小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她擦了淡淡的唇彩,却没能掩饰住苍白的唇。 在这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在疼着,她为什么要那么的倔,她为什么不能爱他呢?否则他怎么忍心让她吃这样的苦? “嗯……”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声,没有抱怨,没有责怪,甚至她根本就没有要问他去了哪里的意思。 “你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他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的小脸,想要从中找到一丝一点的变化,可是没有。 伊渺坐在他的对面,眼观鼻,鼻观心,依旧是淡然的回答着他的问题:“雷氏这么大,你应该有事要忙,所以我也没有打扰你。男人有正事时,不是都不喜欢女人打扰吗?” 她冷静,聪慧,回答得让人挑不出理来,雷赫喝着茶看着她低垂着的小脸,长发披散而下,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在黑发的映衬下,脸上的肌肤更加的雪白得令人心悸…… 可是他喜欢被她打扰,这句话雷赫几乎脱口而出。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可是没有。她一次也没有打过。 “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为什么没接?”穆奕南说穆奕北这辈子不可能看上别的女人,他相信。只不过她跟穆奕北两个人在酒店的同一个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呢?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天?”伊渺抬起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如同放在冰水里沉浸着的黑水晶般的,晶莹清透没有一丝的杂质。 昨天他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就是她在酒店里睡得正沉的时候吧……   ☆、我不插手,行吗? “昨天我约了人谈事情,手机没电。”她实话实说,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的,瞒他什么也没意义,而且她根本就不想要瞒他。 “男的?”他依旧坐在那儿,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依旧是那么的低沉好听充满磁性,层层叠叠的涌进了人的心底。 她从玻璃窗看到了自己的憔悴的面容,苍白无力。 “是……”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的眼也如神秘莫测的深海一般的,眼底翻涌起了墨黑色的巨浪扑向她来,那种看似平静却是暗涌不断的想要将人吞噬的光让她的心底颤栗着,表面却只能故做镇定。 “谁?”他气定神闲的问着,慢慢的喝着那杯茶。 “博远的穆奕北。”伊渺看着眼前的男人, 很多时候她总是幻想如果他不是结过婚,他不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接近她的,那该有多好。她再坚强,其实只有那一层坚硬的表壳,一旦被打破了,里面脆弱得不堪一击。如果 这个时候她能够跟他撒着娇,能够把那么多烦人的事情交给他,能够靠着他坚实的肩膀好好的休息一下,那她就不会这么累这么苦了。 两个人对视着,只是几分钟,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眸光清晰得如同最精密的透视仪器的射线一般的,想要剖析进她的心底,看看她在想什么。 “你很忙。”若他有心帮忙早就帮了,何须她开口。更别提这次的火灾跟他与伊文嘉绝对脱不了关系。你去求一个要把你置于死地的人让他帮你,这不是笑话吗? 在这几天再见到他之后,依旧感觉恍若隔世。人的所有的思想总是随着经过的事情在不断改变着,而就在这几天里,她的想法也改变了很多。 “我还有事,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不陪你了,我还要去办事。”一会儿她还得去博远,所有的委托的协议都要由她亲自的签名,她还有点事情想跟穆奕北商量一下。 “我介意。”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介意我也没办法。雷总,我不是召之既来,挥之既走的女人,如果你想要找个听话的,我相信有很多女人愿意对你言听计从,不要再我身上浪费时间。”这个时候就算是翻脸了她也怕了,她妈妈已经判了刑下来了,他还能拿什么来危胁她呢? “在你身上我费的何止是时间……”他的话说得意味深长,而伊渺却已经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服,拿着她的手包就想走出去。 现在她也不用在口头上拒绝他什么,她只要避开他就好。等她把这一切都办理妥当了,她就离开这座城市,每个月可以飞来一趟来探望一下妈妈,相信人海茫茫,他们要再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吧。 她要做的就是保全好自己,养精蓄锐,总是有一天她会有机会给这些人迎头痛击,但是不是现在。力量太过悬殊的比试只会让自己输到最难堪的境地。 “我先失陪一下。”她挺直了脊背,想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高大的健硕的男人比她更快一步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大掌钳制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我是真的有事。”她微微的蹙起了眉头,他的力量很大,这一点她早已经领教过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伊渺,在你的心底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屋子里的暖气夹杂着他好闻的檀香的味道,还有他看着她的心碎动人的眼神让她几乎就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抱着他,停留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冲动是魔鬼,在这一场较量之中,她早已经是输得一败涂地了,因为她已经连心都输给他了。她已经不要那颗心了,一想起来就会疼,就会难受,所以那颗心失在了他的身上,她就不要了。现在的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你想要在我这儿当什么人都可以,等我空下来的时候我们再慢慢的聊,现在我真的有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想要拔开他的钳制。 她在应付他,从一进门她的态度就很明显,她在应付他。 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力气在慢慢的加大着,直到她皱着眉低低的叫了一声他才松开了手。浑身涌现的都是那种心痛的无力感…… “我陪你去。”他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臂的手,然后握住了她柔凉的手。 “不要。”她不要那么尴尬的样子被他看到,她不要他看到她把她所有的家产都卖掉的样子,纵使他不爱她,与她虚情假意,伤她害她。可是她依旧骄傲得不想要让他看见她的狼狈。 “你到底想怎样?”雷赫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好像都被这个女人给一点点的磨掉了,他已经心软了,他已经在节节退让,他已经不计较她私下去找了别的男人为她办事了。她还想怎样? “是你想怎样?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可是你却要求我跟你解释我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即使有不平等的事情存在,可是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伊渺的眼眶红了一下,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大的磐石般的令她喘不上气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死死的盯着雷赫的脸:“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几天,我的要求过份吗?我想怎样?我倒是想问问你想怎样?你不过就是想要睡我,你能不能等我忙完了再想这些事情?就当我求你了……”她嘶声的说着,雷赫的脸上却已经是灰白一片。 他在英国担心她,担心这一次的打击会让她受不了,当然她跟穆奕北在酒店里呆了一天,他很生气,可是依旧选择相信她。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第一个见的就是她,可是她却是这副样子。 她对他不冷不热,礼貌有加,如同对待公司的客户一般的。最后的这些话更是如同锤子般的砸在了他的心间,砸得他的心血肉模糊的。在她的心底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吗? “你觉得我说的没错吗?如果你的心里有一丝半点我的位置,你怎么舍得我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别跟我提爱这个字眼,你不配。”现在还不是揭穿一切的时候,可是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伊渺红着眼眶,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往门外走了出去。 她的瘦弱的肩膀颤抖着,雷赫心里抽疼了一下,抱住了她:“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她的一番话让他幡然醒悟,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错了。 他想要她来求她,可是她是那么骄傲的女人,他却硬是要抽掉她的傲骨,这样做对她来说太残忍了。而他没有在她最难捱的时候陪伴着她,让她独自去处理面对这一切,她会生气也是自然的。 “渺渺,什么都不用卖,卖了那一些也解决不了安华的问题的。”他圈住了她纤细的身体,温热的鼻息拂过了她的脸颊,她的身体却僵硬着,产生了本能的抗拒。 他以为她要拿那些钱去填安华的大窟窿吗?她怎么可能,明明知道他跟伊文嘉想要弄垮安华,她还会把自己仅有的一切给赔进去吗? “这是我决定了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插手了。”伊渺挣扎着,雷赫叹了一口气,将她转了过来,扣在了他的胸膛之中,他结实的胸膛散发着炙人的热力,伊渺被他紧紧的抱着…… “我不插手,行吗?”雷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是他的女人,他不想她吃亏,这个时候安华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她突然间卖房子卖古玩,卖首饰的,谁都会压低价格的,吃亏的总是她。   ☆、唯有欺骗与背叛不能得到谅 “不用,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点什么,那就让我安静几天。”他的胸膛太过温暖,他的心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一切都太令人迷恋,她不能再沉沦。 人有时候总是盲目的,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动摇过,想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想要欺骗自己说他真的是爱着她的,想要当做那张令她痛得蚀心腐骨的结婚证明不曾存在过,想要好好的跟他慷慨淋漓的爱一场。 终究是不能,在爱情里,有无数种的错误都可以被理解,但唯有欺骗与背叛不能得到原谅。 胸膛再温暖,气息再迷人,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雷赫看着她努力的昂起了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保持着她的骄傲与优雅,慢慢的走出办公室。 明明想靠近的,有时候却被推得更远,这一次雷赫是真的感觉她在远离她,以前她有时候还会带着愤怒与害怕的情绪,可是这一次,她平静无波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可怕。 她在慢慢的疏远他,慢慢的将她从他的生活中一点一点的抽离。他不会让她离开的,就算是禁锢,就算是圈养,可以做的一切他都不会放弃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如此就好。 雷赫大步的走了出去,她的脚步再快,也快不过他的大长腿。 “别耍小性子,我跟你去。”他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两个人贴得那么的近,他强健她娇柔,如同藤蔓缠上了树干般的,连同呼吸都在空气中胶着着…… 伊渺再也没说什么,任由着他带着她上了车。看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不过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在变卖一切,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到他? 博远集团的拍卖部,人不多,但是装饰得非常的有特色。典型的新中式的风格,紫檀的官帽椅上放着明黄色的坐垫,漂亮得让人不忍心往上坐。旁边放着白底蓝花的大碗,碗里竟然放着清水,婷婷玉立的开着水仙花。叶色翠绿,花朵白里带黄,透着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穆奕北迎了出来,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鸡心领的浅蓝色的毛衣,米色的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伊小姐,你真准时。”穆奕北笑着让下面的人端上两杯茶来,这样的地方,喝咖啡似乎真的不是很合适。 “雷总,真是稀客。”看到了伊渺身后跟着的男人,穆奕北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雷赫这样的男人,只要接触过一次,或者是见过一次总是会令人过目不忘的。 “穆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她不想当着雷赫的面谈。 第一她不想让他知道。 第二她不喜欢他跟着她的时候,那种如同在监视着她的感觉。 “嗯,好……”穆奕北的脸上永远都是带着温和的笑,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极有风度而永远不会拒绝女士要求的真正的绅士一般的。 “雷总失陪一下,我们有点业务要谈。”穆奕北客气的说完之后,带着伊渺进去了他的办公室,把雷赫留在了外面的小会客室。 算起来是真的有业务要谈,伊渺拿出的那些东西,虽然伊老爷子不是专门的收藏家,不过也有不少值钱的,如果都成交的话,价值也不少。单单按拍卖行的规矩,来回的手续费一收,也是笔不小的利润。说谈业务是正儿八经的谈业务,一点也没有夸张的。 “伊小姐,这是所有的合同与委托书,一共是三十八份,因为所有的藏品都要有一份单独的委托合同,你看一下。关于手续费,博远向来收的是百分之十二点五,这也是国际惯例。不过总裁夫人一早就打过电话来了,所以我只收了百分之九,这个已经是最低的了。”穆奕北拿了一叠合同,轻轻的放在了伊渺的面前。 百分之三点五,她也知道这给她可是省了不少钱:“太感谢你了,穆先生。不过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麻烦你,可以吗?” “但说无妨。”穆奕北的的办公室里放着的是一束白得令人心悸的西伯利亚的白百合,让她一下子便想到了郁苏,那个美丽得令人醉的女人。关于他们的故事,流传着好多的版本,不过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爱惨了郁苏才会这样的舍不得走,一直停留在她的身边。 “拍卖所得的所有的款子,我不想转入我的名下,您能帮我保管吗?”伊渺有点为难的说了出口,那是现在唯一可以动手脚的了,房子万一还没卖出去她就惹上官司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连房子都会被做查封的。她的帐户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但是这些钱要交给谁呢?她突然发现这世界之大,她能相信的人已经不多了。 放在绍宋的名下太危险了,所以她才开了这个口。 “我知道这样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穆先生,我的妈妈还在坐牢,我不知道我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只是想为她以后的生活做一个保障,仅此而已。”伊渺低着头,她说的这句话说得辛苦无比,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钉子般的从她的喉咙里吐出来,划破了她的喉管,血淋淋的痛得难受。 抛开自尊来求一个并不是太熟识的男人,她都不知道 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可是有时候就得做得滴水不漏才行。 “我明白了。”穆奕北沉思了一下:“如果你信得过我,那么这些东西就不能以你的名义拍卖,只当是我自己卖的。拍卖之后我给你一份借款合同,你什么时候要的时候,就凭着那份借据来找我,这样可以吗?”他依旧温润得如同春天里的风般的让人舒适而又放松。 “当然,不用给我借款合同的,你能帮我这样大的忙,已经让我不知道 说什么好了。”伊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是我怕会连累到你惹上麻烦……”伊渺有点担心,因为最近的事情都会来得很突然,让人反应不过来,她怕穆奕北好心帮了她,却受到连累。 “虽然穆奕南不太喜欢我,可是他却有一个怪脾气,只有他能欺负我,别人都不行……”穆奕北温柔的笑着,似乎在安慰她说不必介怀,穆奕南不会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的。 听他这么说,伊渺松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合同:“那这些就不用再签了吧。” “不用了,等拍卖会结束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伊渺看着眼前这个靠着芭蕾舞而风靡万千女人的男子,他真的是让人无法不感动。 “穆先生,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有生这年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还给你。”伊渺认真的说着,这个世上欠什么都好,只是这人情债最欠不得,她真的希望有一天她能还了这份情。 “伊小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穆奕北轻轻的摇摇头,眉眼之间漾着柔和的水波。 他们进到了整整一个小时了,雷赫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吸了一口,飘渺的白雾在眼前化了开来,他的心在烦燥着……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他呢?她不就是想要把她的那点小家底都卖了吗?还是她真的跟穆奕北有什么牵扯不清的?郁苏已经嫁给了穆奕南了,穆奕北已经是没指望了,所以来了一个跟他的初恋不相上下的优秀女人,他就动心了? 不得不承认,穆奕北确实是一个很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在女人的眼中很容易把他跟他芭蕾舞中所扮演的王子混为一体,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现在正是伊眇的思想最为混乱的时候,她会不会真的对穆奕北另眼相看? 从涔薄的嘴唇里吐出了的白烟模糊了男人深遂的五官,只有他的眼神如同黑色的涡旋般的,危险得令人心颤……   ☆、到底是谁更狠呢 人有时候是要对生活心存感激的,这些日子她觉得很辛苦,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是在捱着的一样,可是总有是会遇上一些人,一些事如同在冬天里的一缕温暖的阳光一般的。 就如同她遇上了穆奕北,这样的柔情似水的王子。 社会有多现实,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可是总是有一些人,心存善念让人感动。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这引起拍卖的款项不能放到她的名下,只是只了一句举手之劳。 可是这哪里是举手之劳,有多麻烦她会不知道吗?郁苏真的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女人,嫁的丈夫待她如珍似宝,身后永远都有一个男人在默默的支持她,只要她交待过的事情,总是尽心的完成了。这一次穆奕北这么帮忙,虽然跟他的性子的关系,但是伊渺知道郁苏一定是很认真的拜托了他的。 如释重负,即使就算是房子卖不出去,就算是到了最坏的境地,会被财产保护,或者拍卖来补偿那些受伤的人的话,她至少还有一笔钱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就够了。 伊渺从穆奕北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小会客室雷赫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会在无形中给人以足够的压迫感。以前她从未感觉得到,现在却是一天比一天的更加的体会到了。 “下次我请穆先生吃饭,您一定不能拒绝。”下回叫上郁苏一起,她真得好好的感谢一下他们了。 “吃饭总是男士请的,时间你来定。”穆奕北的声音如风拂过山岚一般的轻柔,伊渺笑了一下伸出了手:“这一顿一定让我来请。” 握手道别之后,她就往电梯走去,雷赫走在了她的后面,脸上的肃杀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阴霾了。 “你在怪我?”伊渺上了雷赫的车,也没有问他要去哪儿,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她所有的心事。 “怎么会……”她要怪他什么,真是笑话。 阳光从挡风玻璃外透了进来,均匀的铺洒在她的脸上明媚而动人,只是她再也不曾像以往的时候,对他撒娇,对他依恋。她的眼底里充满了陌生的防备,那种感觉突如其来的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你也帮不了我,不是吗?我最想的是让时间倒流,你可以做到吗?”她希望时间倒流,回到她不认识他的时候,如果她知道爱上他会让自己过得如此的没有尊严,如此的危险,那么还不如不爱。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去尝试爱的味道,也不愿这样的卑微。 “我们不能好好的谈谈吗?”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痛苦,可是明知道她对他没有好脸色,可是依旧不舍得放开她。他真的是耐着性子想要跟她好好的谈一谈,他想知道现在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有什么打算,可是她的话却总是避重就轻的躲开了他的问题。 “算了,何必呢……”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有一滴晶莹的泪从紧闭着的眼角慢慢的滑了下来,无声无息,却跌落在了他的心里。 雷赫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心软了。想要让她一无所有,想要让她走投无路,都在看到她的那一滴泪的时候都被他抛之脑后。 如果是建立在相爱基础上,那么她可以让步,可以妥协。可是他们什么都不是,她不知道他跟伊文嘉到底要的是什么,她正把自己送到了铡刀口上,看着头顶悬着锋利的闪着银光的可怕铡刀,只要她不一小心那把铡刀就会把她铡断,让她连一条活路都走不到,否则她怎么能去卖掉父亲的遗物呢? “渺渺,如果你需要用钱的话,我可以……”雷赫看着她已经是心力交瘁得连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眼底带着心疼与不舍。 他不想逼她了,其实每一次逼她他的心里都比她更加的不好过。 “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场火已经断送掉了安华的生路。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伊渺轻轻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的,放了我吧……”她的声音充满了疲倦,如同寒风中哀鸣的幼鸟一般的凄楚可怜。 她的话把他的心猛的撕开,那种漫天卷地的疼痛猛的让他的鼻头发酸。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悲伤与防备,他是这样的想要好好的爱她,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脚下,可是她却不要。 她用她的美丽,骄傲,聪慧,用她所有的一切吸引了他。她把他的心带走了,却不好好的爱惜,将他的心狠狠的抛在了地上,任由着那颗心血淋淋的在地上苟延残息着,她一点一点的在践踏着他的爱,而到了她现在连最后的一丝机会都不想要给他。 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的全身的血液都泛着冷,骨头缝里透着难掩的痛。 这是她第二次跟他提出分开的要求,雷赫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眼神空洞而骇人。 “女人的心才是最狠的,我都自愧不如。”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了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平静着自己起伏着的呼吸。 “彼此,彼此。”他说这话让伊渺觉得可笑极了,他媥了她,跟伊文嘉设下了这么多的圈套使得安华到了现在的岌岌可危的境地,竟然还跟她说狠。 到底是谁更狠呢? “跟我结婚,我可以为你保住安华。”这是他最后的底限了,他无法放开她,就算是她不曾爱过他,他也固执的不想放她走,就如同一个孩子不肯把最心爱的玩具分与他人一般的。 “结婚?”伊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很轻柔的充斥着整个车厢,雷赫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他这辈子第一次郑重的跟一个女人提出结婚的请求,可是那个女人却不知好歹的笑着他。 “现在吗?”伊渺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他想要干什么?他想要犯重婚罪吗?他以为在英国登记的她就不知道吗? “现在你要吗?”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求婚时被人嘲笑这是他永远所料未及的。 “你要得起吗?”伊渺不想再跟他扯下去了,再扯下去都会让她有一种错觉,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似的。可是这个跟她说结婚的男人正在跟另一个女人联手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呢,真的当她的傻子吗? 有时候,人总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雷赫总是以为伊渺在生他的气,在怪他没有及时的对安华伸出了援手。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伊渺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结过婚的事实。所以才会问起这一句你要得起吗? 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做得非常的保密,只是去做了一个结婚登记,事实上除了在那份文件上有伊文嘉的名字之外,他甚至都会有一种错觉就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结过婚。 雷赫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伊渺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起了电话,电话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慢慢的伊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一点点的那份不可置信慢慢的破碎掉,整张惨白的小脸上带着惊愕与慌乱。 是的,那是他第一次在伊渺的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慌乱得不能自已,眼底慢慢的开始蓄着泪,却没有流下来。 突然之间,她声嘶力竭的大叫着:“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的,一颗一颗的跌落在了她的脸上,悲戚的小脸白得如同雪花一般的:“去第二监狱,快点,求你快点……”她说话的声音哽咽哆嗦着,牙齿在打着颤,浑身都开始发抖……   ☆、让我跟她多呆一会儿吧 他看着她的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的,无法抑制的淌满了整张脸。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颤抖着的唇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如同开在风中的雪白的梨花一般的。找不到一丝丝的往日的嫣红与水润。 “快点,你开快点……”她捉住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紧紧的,几乎快要绞烂掉他的西装袖子一般的,声音变得陌生得认不出来了。 “渺渺,你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事了?”他冷静的握着方向盘,看着她坐在坐椅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目光空洞带着死灰色,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水晶般的光泽。 她说不出话来,开始打着嗝。细细的打着嗝,嘴唇微微张着,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一句话来。 出的事情一定很严重,雷赫开着车子,一路的呼啸而过。 第二监狱在城郊,他紧赶慢赶着,还是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而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却让他开得心惊胆颤的,因为她的状态让他的心悬在了那里,上上下下的沉浮着。他的心里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可是现在却没办法问。她好像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了…… 黑色的肃穆的墙砌得很高,中间是绿色的大铁门,他刚刚停好车子,伊渺已经如同疯了一般的冲了下去。她用力的拍打着铁门,雷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手心泛着红。 铁门旁边的小门吱的一声开了,伊渺冲了过去,雷赫甚至觉得自己是被她拖着走的。 “我是俞瑞芝的女儿。”她哆哆嗦嗦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守门的狱警便放他们进去了。 “你是犯人俞瑞芝的女儿是吧,请跟我来。”所有的狱警的神色都带着紧张,然后带着他们往后面的一幢楼走去,雷赫看了一眼,写着医务室。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看这样的阵仗,真的是出大事了,连典狱长都已经站在了医务室的门口,正抽着一根烟,看见有人来的时候,把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灭了。 他看着雷赫,有一点点的紧张。 “出了什么事?”雷赫紧紧的揽住了伊渺,越靠近的时候,她的气息就越弱,如同快要消失了一般。 “犯人在今天中午割断了自己的腕,我们尽了全栗抢救,但是人已经不行了。”典狱长面色沉重,他已经快要退休了,可是偏偏在他快要退休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的狱警有多难当,只有当过的才知道,他们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的看着犯人,就差求这些人别打架,别自残了。 偏偏今天竟然死了一个,在大牢里不是没死过人的,可是这个俞瑞芝的案件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当真是不好收拾。 伊渺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然后慢慢的一个人走进了医务室里。 雷赫的面色涔冷,跟了进去。 这里的医务室非常的简单,就是一张铺着白色被单的治疗chuang上面还有印着一个鲜红的红十字。 俞瑞芝穿着蓝白相见的囚服,安静的躺在上面。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透着暗红色的血迹。她的脸色变得灰黄色,人在死亡之后,血液不再流动,氧气供不到脸部了,其实脸色并不是白的,而是灰黄色的。她的头发有点乱,嘴唇微微张着没有闭上,伊渺轻轻的走了过去,好像是怕吵醒她似的。 “妈?妈,你醒一醒,我前天才刚刚看过你的,你怎么了……”她小心冀冀的拉着俞瑞芝完好的一只手,小手轻轻的抚着,似乎想把自己的体温带给她。 她的身体已经虽然还是柔软的,可是已经微微的变冷了,有点潮湿的感觉。嘴唇也变成了灰色的,伊渺的手无措的抚上了她的脸,可是好像又不知道要做点什么似的,一会儿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一会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妈,你怎么了……” 躺在病chuang上的人一点点反应也没有,伊渺的小手扶住了俞瑞芝的下巴,轻轻的往上一抬,把她的嘴巴合了上来。 她的手握着那具尸体的手,慢慢的说着:“你们不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眼前的伊渺如同被幽灵附了身一般的,说话的神情跟语气都让人心惊胆战。 “今天一早有一个人来探视,探视完了之后她也没怎样,继续去做手工活。她把一把小刀片悄悄的藏在了嘴巴里,午饭后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就把自己卷到了被子里睡觉……”獄警小心冀冀的说着,这种事情现在已经无法隐瞒了,只能拒实以告。总之,今天当班的所有人都要倒大霉了。 “谁来看她的……?”伊渺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没有说过话似的,一切如同都是在幻听,那声音如同从最底层的地下慢慢的钻了出来,钻进了每一人的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 “是一个叫伊文嘉的小姐,这是犯人自己愿意见她的。”在监狱里,如果有人探视,犯人是有权利拒绝的。不过今天的会面是犯人同意的,只不过竟然会出了这样的大事。 “说了什么?”伊渺的一只手握住了躺在chaung上冰冷的尸体的手,眼睛停留在了那具瘦弱的尸体上,可是总是让人觉得她的脑后长了另一对眼睛似的,在盯着他们看。 “接待大厅人很多,有监控,但是没有办法听清楚在说什么。”碰上了今天探视的人多,有人巡逻,也有监控,可是就是没能听清楚她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我可以带她走吗?”她看着chuang上的人时,眼底是温柔而凄凉的,哀伤得让人不忍心看她。 “根据法律规定,我们已经通知了罪犯家属和检察院、人民法院。现在我们的医疗判定是自杀。这要看人民检察院对我们的的医疗鉴定是否有疑义的,如果有可以重新对死亡原因作出鉴定。你是当事人的蜼一的家属如果你有有疑义的,可以向人民检察院提出。人民检察院会立即检验,对死亡原因重新作出鉴定,也就是尸检。”狱警说完了之后,无奈的低下了头。 这一次他们真的会很麻烦的,因为是在他们的看守下犯人自杀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她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等到了有人发现了鲜血渗过了被褥,流在了地板上时,人已经就不行了。无论再怎么说他们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如果家属要追究的话,真的会很麻烦的。 “我不要尸检,我要带她走,可以吗?”她不要她美丽的母亲被那些冰冷的刀划开身体,她要她完完整整的。 “渺渺,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雷赫看着她的样子,几乎是肝胆俱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伊文嘉竟然会把手伸到这儿来,她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人万念俱灰的死去? 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她真的是一个疯子……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长,反正伊渺就坐在了那张狭小的病chuang旁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的眼睛里再也流不出泪了,红红肿肿眼睛的与她苍白的面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如同怪物一般的。 “渺渺,按照规定,如果对死亡没有异议的话,就要把你妈妈送去火化的。不过你可以为她换一下衣服,整理一下。”有的事情无法越矩的,他现在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突然之间雷赫痛恨自己的无能。 “让我跟她多呆一会儿吧……”她没有看雷赫,拿起了电话拔了出去。 雷赫看着她,她的眼睛好像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可是依旧在她母亲的身上流连着。他宁愿她大哭,大叫,歇斯底里的,可是她没有。刚刚的情绪失控很快在被她隐藏起来了,这样的她才是最可怕的,根本不走不进她的世界里……   ☆、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他的身体站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可是却好像离开了她十万八千里一般的。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死去的人,可是却第一次的感到到死亡的气息,这么的黑暗而压抑。 他听着她条理清晰的交代伊家的管家,从贴身衣物到旗袍等等的一切。她的肩膀那么的瘦弱,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雷赫被她的模样生生的割疼了,在这个世界上,她突然在最短的时间里没有了父母亲,特别是她的母亲,那是从小支持她坚强的活下去的一种信念。他可以透过她娇弱的身体看到了她的心,她的心正在流着血,泊泊的鲜红色快要染满了他的眼睛,比那道白色纱布上的红更加的刺眼。 管家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快要三个小时的,这个时候天色慢慢的已经暗了下来。医务室里的灯都打开了,白得刺眼的灯光照在已经死去的人的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管家把一个黑色的小皮箱送到了伊渺的跟前,并且对着俞瑞芝的尸体鞠了一躬。 “帮我打盆水,要热水。”伊渺找开了箱子,拿出了一把木梳子,轻轻的给俞瑞芝梳着头发。 雷赫的喉咙里堵得满满的,如同长满了荆棘似的,他想要安慰却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想听。转身出去,从监狱的小卖部里买来了一个全新的脸盆跟一条新毛巾,热水壶倒了半壶水然后再兑上了一些凉水,端了进去。 “你们都出去吧。”伊渺如同幽灵的声音在这样的昏暗的日暮之中,显得格外的虚幻与不真实。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伊渺开始拧干了毛巾,慢慢的从俞瑞芝的脸上擦拭起:“妈,我知道你忍不住想去找他了,我把你打扮得好看一点你再去吧……” 蓝白相见的囚服被她脱了来,这时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僵硬,伊渺认真的擦拭着母亲的身体,为她换上的衣服,从贴身的衣物到她喜欢的旗袍,就算是俞瑞芝再瘦弱,可是翻动的时候还是让她觉得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的,穿上了妈妈生前最喜欢的旗袍,因为坐牢头发已经被剪短了,整齐的梳在了耳后。 她开始给她的妈妈化妆,淡淡的粉底还是掩不住脸上的毫无生气,伊渺再也没有办法忍住了,扑在了刚刚换上了旗袍的尸体上,悲戚的哭了起来…… 泪水沾湿了旗袍的胸襟,天色更暗了,外面的风凄厉的吹着,带着惊悚的声音,刺耳极了。伊渺最后用手指沾上了一点点唇膏,涂在了母亲干枯了的唇上,现在已经比刚刚好看多了。 “妈,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我都知道 的,血债只能用血来偿……”伊渺伏在母亲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小手在她的耳垂上戴上了一对小小的耳钉。 现在看起来,真的比刚刚她见到好多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还是她的妈妈,还是穿着最好看的旗袍,端庄优雅的高跟鞋,还是戴着她喜欢的小耳钉,擦着她喜欢的那种颜色的唇膏。 天黑了,火葬场里已经不能火化了。 这*她要为她的妈妈守灵…… 冬天的地板又冷又硬,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块一盘的,雷赫在外面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进来看到她正跪在那张白色的病 chuang前。 “渺渺,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你也是伤心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跪着,你的膝盖受不了的,如果你母亲知道的话,她也不乐意见到你这么做的。”雷赫想要把她馋起来的时候,她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阻止他的动作。 他叹了口气,眼底写满了不舍。脱下了他的羊绒大衣叠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厚厚的小垫子,放到了她的膝盖下,再脱掉身上的西装披在了她瘦弱的身上。 有尸体在,这儿不能开暖气的,所以她已经冷得脸色发青了…… 守在门外的几个狱警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感叹着,并且拿来了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雷先生,你先穿上吧,到了深夜,你就穿件衬衫可不行。” 果然到了深夜,露水染上了草坪的时候,那种冷一直的钻进了人的骨子里。他看着那个小女人,依旧倔强的跪着,身体纹丝不动的,而她的眼光一直在俞瑞芝的身上流连着,没有离开过,不舍,悲愤,伤心所有的情绪在她的身上都已经过到了极致了。 如同在最深的海底火山一般的,明明是在疯狂的喷涌着,足以毁灭整个海底世界,可是从外面看来,却依旧是风平浪静的。 这*似乎比一生都要难捱,他甚至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些什么,只能在她的身边,想用体温温暖她,可是冷了的心如何才能再暖起来呢? 天亮的时候,灵车来接了,伊渺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的膝盖就僵在那儿,弯弯的好像直不起来。雷赫弯下了腰,抱起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是他的错觉吗?好像她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跟着她的母亲离开一样的,不复存在了…… --------------------------------分割线------------------------------------ 整整一个星期了,雷赫每天都来伊家看她,而她就如同被剪去了舌头的鸟儿一般,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没有追究监狱的责任,因为不用她追究,所有的人都已经受到了相关的处罚。而她拿到了八万元的赔偿,那八万元被她捐给了城里的一所孤儿院。然后她就在伊家,整整一个星期,她没有阻止他来见她,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的。 现在的伊家着实让人觉得家道中落的样子,就只剩下了一个老管家跟这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 “渺渺,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迅速的瘦了下去,如同失去了养份的花朵一般的,就要枯萎了。他看着她越来越突出的大眼睛,心里总是颤巍巍的疼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有的伤痛只能交给时间,可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好起来,想要看到她鲜活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如同幽灵般的存在着。 楼下的铁门缓缓的拉开了,伊渺站在窗户望了一眼,眼神突然间动了一下。雷赫烦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言绍宋正风尘仆仆的从花园的小径急急的走了进来。 伊渺也走了出去…… 雷赫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他想要抱着她,他不想要看到她躲进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治疗着她的伤痛,可是双手才张开却无力的垂了下来,现在她这副样子,他再也不忍心逼她了。 伊渺飘忽的脚步走向了书房,管家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意一般的,也带着言绍宋进了书房,深棕色的木门被瞬间关了起来,咔擦一声,却如同斩断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经一般的,痛得麻木…… “伊伊,我刚刚回来,才知道了阿姨的事情,节哀……”言绍宋看着伊渺瘦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情有进展吗?”这是她这一个星期来说的第一句话,好像太长时间不说话了,有点反应不过了,所以说的速度很慢。 “有……”他总算是不负所托,可是终是晚了一步,不管到底俞瑞芝是为什么自杀的,如果早一点揭开这些事情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一切总是阴差阳错。 怪只怪造化弄人,就是差了几天,就几天事情就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可怕境地。 “跟我们推测的一样……”言绍宋坐在伊渺的对面,看着她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述说起了这几天他调查到的结果。   ☆、她只需要征服男人 厚重的窗帘把所有的阳光都挡在了外面,书房里散发着萧条与冷清的气息。房子真的是不能太久没有人住,时间一久,就算是再好的房子,也会觉得阴森森的,令人不舒服。 “跟我们猜的可能真的是一样的。我这几天去S市,找到了当时住在农庄上的一对老夫妻,当时农庄很大,请了很多人来打理,那对夫妻就在其中。那个丈夫是专门管理果树的,而那个妻子就是在整理主人房间的,那一晚他们有看到了事情发生的一幕……”能够找到这对夫妻其实也算是很凑巧的,他住到了农庄边的小镇上,慢慢的融进了农庄边上村子里的人们的生活中,无意之间打听到了当时村子里还有一对夫妻就是在农庄里干活的,在出事的那一年,伊家遣散走了大部份的佣人,那对夫妻也在那时候走掉了。 “我找到了他们之后,也是跟他们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撬开了他们有口。”如果没有这些意外的事情耽搁的话,至少伊渺的母亲过世的时候,他能帮上一点忙的。 书房里开着小灯,昏暗的光线铺在了她的脸上,依旧美艳得却人心魄。可是感觉不一样的是,她的灵魂好像已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抽走了,这时的她,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伊文嘉真的是那具干尸的女儿,死去的那个人叫做李志,是农庄上的一个驯马师……” 红茶氤氲着的热气沾湿了她的眼,睫毛上如同洒满了一层的细细碎碎的钻石一般的。她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听着言绍宋说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来。 尘封的往事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被慢慢的揭开,这世界上永远没有一个秘密会被时光长久的掩埋。 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复杂,当年的那个驯马师因为年轻又好看,所以在很早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金月的*,特别是在生下了伊明兆之后,两个人的来往更加的亲密了。金月借着去农庄渡假的时候,常常会去跟那个驯马师幽会。 那一年伊敬观带着金月跟她的母亲,还有伊文嘉一起去农庄里渡假,他们在地窖里*的时候,被伊敬观发现了。驯马师年轻力壮的,伊敬观被推倒在了地上,当时那个驯马师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拿着放在地窖里的铁撬想要挥过去时,却被她的母亲用另一把铁撬砸在了脑袋上,当场就死了。 “伊文嘉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她的父亲?”那一年她才十岁,怎么能知道呢? “我猜应该是那个驯马师早就告诉了伊文嘉,因为伊文嘉学骑马都是他在教的。只要到农庄里,这个驯马师都会陪着她玩。”言绍宋只能从那对夫妇跟他说的一些细节来进行推断。 “那对夫妻说他们曾经听过伊文嘉在私下叫那个驯马师爸爸……”言绍宋有一点一直不太明白:“当年伊总也已经是知道了伊文嘉的身份,可是还是送她了国留学,给了她最好的教育,并且还留下了遗产给她。他明明知道那个不是他的女儿的。” 当年的事情,真正知道知情的人只有金月,可是她一定不可能说的。当然伊文嘉也知情,不过她已经疯了。 所有的事情伊渺在自己的脑子里串了一下,大概知道了当时的什么样的情形。伊文嘉一定是亲眼目睹了她母亲失手杀人的经过,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被留在了那个地窖之中,所以多年之后,当她计划好了一切,便开始行动了。 她引来了那些充满了好奇心的驴友们,从那具干尸重见天日时,她的复仇计划就已经开始了。那天晚上偷进了农庄看那具干尸的女人就是她。所以在安华她加班的那个晚上就是伊文嘉得用声光电影的技术把那个干尸投射在空气之中,把她吓晕过去的。 一切解释都很合理,虽然当年的情形只能让他们从所听到的片断里推测,但是伊渺知道这已经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雷赫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只是她的丈夫,为了帮自己的妻子所以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个男人的名字已经刻进了心底,轻轻的念着都会带着痛,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如果他真的爱伊文嘉,那他不会真的招惹她,如果是跟她演戏,如果他是一个对婚姻负责的男人,那么他就不要真的要了她。可是他却与她夜夜欢爱,如坠梦中?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长长的时间里,她总是在夜里流着泪看着天明,直到现在她的眼依旧是干涩的,酸楚的,可是再也流不出眼泪了,就如她的心一般的无法再荡漾起一丝的涟漪。 “伊伊,现在安华的股份就是在大宗交易上挂牌出.售都没有人来找我询价,我想我们这一次真的是遇到难事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的,所有的路仿佛都已经堵死了,现在的安华就如同被扔在砧板上的肉一样的,只是在等待着谁来切开第一刀。 “让我再休息几天,绍宋你先回去吧。”伊渺的声音冷清得如同这冬日里天上的月光,若有似无的,飘渺而空灵。 她在想什么?甚至连言绍宋都猜不出来了,因为她的眼睛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海面。 “我还有事情要办,伊伊只要找出纵火的人,批出幕后的主谋,或许我们还是有机会翻盘的。”言绍宋很担心,现在的伊渺好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了,她的一身傲骨都被人生生抽了去。或许是她的母亲离开真的对她打击太大了。 “不用,这个人我来找。”这些事情本该都是由她做的,而且她也不想假手于人。 纵火的真凶不用猜就是伊文嘉,她想要毁掉安华,所以直接在最脆弱的环节上给了安华致命一击。伊明兆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放进来的人会毁了他的事业。 找出真凶,安华也求不了的。因为伊文嘉是安华的人,她动的手更加认定了骗取巨额保险的嫌疑,这只能将她送进监狱。 不过已经够了,她要亲手送她进监狱,而且永远都出不来…… 如同幽灵般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肩膀上是一条大大的羊绒披肩,她以最快的速度瘦了下来,雷赫看着她纤细几乎被淹没在大披肩里的身影,心里泛着难言的酸涩。 他恨不得能替她苦,替她痛,可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一天的瘦弱下去。 “你也走吧,我想安静几天。”这个男人在这里的时候,空气中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那种檀香,她呼吸的时候,那样的若有似无的味道便会顺着她的吸进来的空气,沾染上她的五脏六腑,她已经中了他的毒太深了,她要戒掉他…… “渺渺,你想要做什么告诉我?”雷赫的声音带着痛苦与纠结,虽然她的母亲的死跟他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可是一想到自己跟伊文嘉的那纸婚书,他就从心底里害怕着。 “我刚刚已经告诉你了,我想安静几天……”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让伊文嘉下地狱里去,下到最可怕的地狱里去。 伊渺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中,房间里开着暖气,气流温暖如春,还充斥着他的气息与味道。她在走动的时候,搅动着气流,乱了自己的心。想着他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一双手把她的胸腔狠狠的撕开了,然后静静的看着她的心跳,她的小小的心脏上有一个名字很显眼。 无望而充满仇恨的爱呀,让她如何活下去?伊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干燥的唇,那么陌生那么可怕,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了? 她必须要漂亮,变得比以前更美。 男人可以征服世界,而她只需要征服男人……   ☆、再见,却再也不见 有的人或许一生都不能完成一次蜕变,而有的人却不止一次的在经历蜕变的痛苦。 她在伊家的别墅一个人整整住了十天,不问任何事,不见任何人。 或许,有些感情,原本就是一场注定,寻寻觅觅,缘来缘去,两两相望,两两相忘;再见,却再也不见。 每天的晚上,黄昏灯亮起的时候,她都能看到那辆车子,停在远处的路灯下,散发着幽冷的光,他有时候会下车,倚在车门前,静静的站一会儿,有时会在车里坐着,开了车窗抽着烟。他从来不知道她会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可是越看心越冷。 她是被人背叛的那一个,而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来自于自己爱的男人的背叛更让她痛得无法言语。 第十天,她踏出了伊家的大门的时候,正好是今年冬天最冷的一天。 门外已经有车子停在了那里:“我总是知道我能等到你来找我的那一天的,伊渺。” 那是一辆全新的跑车,伊渺瞟了一眼,没有更多的表情。 那天她就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嘴车子坏了,这个男人也倒是真有心。 “喜欢吗?算是新年礼物。”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已经快要过年了。 “我不喜欢硬顶的跑车。”伊渺看着那耀眼而炫目的红,冷淡的说着。 “这天气,要敞篷的车子不合适。喜欢我给你再订一辆,春天的时候可以开。”男人好脾气的笑着:“怎样,想去哪儿玩?” 伊渺看了一眼他后面跟着的几辆车子:“下次来接我,不要这么大的阵仗,烦人。”说完就拉开了那辆跑车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坐上。 慵懒,坏脾气,任性,这样的伊渺是陆驰没有见过的,却让他的心跳得更快。这样的伊渺总会让人想要当她的奴隶,供她驱使,甚至觉得任她皮鞭抽着都会有那种带着刺痛的块感。 这个女人真他妈够味…… “想去哪儿?”陆驰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看着她,陪着笑脸的问着。 “不知道。”伊渺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倦怠的靠在坐椅上:“这是什么车?” 陆驰喜欢玩车,就算是演戏吧,她也应该装出一点投其所好的样子。 一听她问这个,陆驰就来劲了:“宾利跑车,搭载 4.0 升 V8 发动机的全新车型,零到一百公里小时加速时间 不到五秒,前置四驱,它的最最高时速: 二百七十五公里每小时。主要是它够漂亮,配得起你。”知道伊渺对车子没有太多的研究,他就挑了最容易理解的告诉她。 “听说女人心情不好,购物是最佳的疗伤方式了。我们去买东西吧……”眼前的女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把他手下最漂亮的艺人甩出几条街,而且她是纯天然的,是不是整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为这样的女人一掷万金,只有一个字,值。 坐在旁边的女人冷冷的勾唇笑着:“是不是第一次追女人?”他的样子好玩极了,让伊渺不自觉的想笑。 陆驰,是陆家的独子。陆家或许不像是博远或者是雷氏那样的声名在外,真正知道陆家的人就明白了,他的实力不容小觑。特别是这两年,陆驰的风头更足了,总是会出现在一些娱乐版的头条上面,因为他的臂弯里或者是身后,总是跟有不同的女明星。 陆家在背后控制着国内最大的经纪公司,投资文化产业。但是其实最早陆家是黑道出来的,甚至现在也是,陆驰被人称呼为“太子爷”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由来的。城中最好的酒吧,夜总会,大型的娱乐场所几乎都被他垄.断了。 伊渺是在一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也就是在“夜迷城”里。他告诉伊渺,如果想要上了她,是分分钟的事,伊家都管不了他,不过他不好这一口。他喜欢她自己来找她。 所以她找了他,因为这个时候,只有陆驰才能真正的与雷氏抗衡。她要把伊文嘉送进监狱去,但是她的身份是雷赫的妻子,所以她需要一个男人来跟雷赫抗衡。 巨大的奢侈品广场如同一座城中城,即使这儿的东西再贵,也总是有人在这儿消费。但是像这样的主顾真的是不多。 陆驰出了门,总是跟着几个类似保镖的人,那些人手脚功夫不输保镖,但是不会那么的庄重肃杀。一路上偶尔还会跟陆驰开开玩笑。 “嫂子,你放心玩,我们几个给你当苦力。以后我跟小六都是跟着你的,专门给你办事的。嫂子不用心疼我们,使劲用。”年轻的小伙子理着平头,一脸的机灵,两只手都提满了袋子,陪着笑脸说着。 十几天不穿高跟鞋了,穿着竟然觉得脚有一点点疼。 “脚疼。“她皱着眉头轻轻的咕嘟着,满脸的不高兴。 “我背你继续逛。”陆驰弯下了腰,从来没有花钱花得像今天这么的舒服。只要她眼睛多看一眼的东西,他都买下来,那种感觉真是痛快淋漓。 于是商场里有了奇怪的一幕,年轻又英俊的男人笑米米的背着一个女人,后面跟着五六个穿着时尚的小年轻人,所有的人手里都拎着不同品牌的购物袋。 “不用对我这么好,陆驰。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了,我就随便你玩,你想怎么玩我都行,我说到做到。”伊渺伏在男人的肩头,他的身上有着清新的烦后水的味道,他是一个会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可是不是他。 “是我随便你玩,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伊渺,但是不是你随便我玩,是我随便你玩,明白吗?”陆驰背着她,她很轻,胸前的两团柔软挤压着他的背,瞬时让他有点心猿意马的感觉。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都有一些的目瞪口呆,因为这样的太子爷是他们不曾见到过的。脾气好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的少东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能够经营,控制这最繁华的都市里的上得了台面的酒吧,夜店,手下有一堆大大小小的明星,模特,可是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乱子。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太子爷不好惹,所以轻易不去跟他作对的,可是却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的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他们拎着手里面大大小小的袋子,面面相觑着,怪只怪那个女人太漂亮了。 “这个点虽然吃饭还是早了一点,不过你也该饿了,我们去吃饭。”陆驰真的一路背着她,把她背到了停车志场里,他的体力很好,背了她走了一圈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 “你常常健身?”她坐在车子里,懒懒的问着,剪裁合身的西装下,他的身体瘦削而结实。 “游泳跟打拳。”这两种是他很喜欢的活动,游泳能够最低的减小运动伤害,打拳却是可以自卫。 “怎么了?怕我身体不好?”男人的脸上带着坏笑,说话的时候似乎若有所指。 “我的胃口并不是很大。”伊渺一脚踢下了高跟鞋,光裸着小脚,冷冷的说着。 “你能这么说,就证明了你的上一个男人很强,所以才显得你胃口小了。没关系,你以后可以比一比,谁更能让你快活。”陆驰没有点出了雷赫的名字,但是他说到上一个男人的时间,雷赫这个名字却跃上了她的心间,划过了她的心,留下了一道痕迹。 她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儿吃饭,其实这样也好,什么都不必操心了……   ☆、不要再装下去了,太恶心 在记忆里,有一些瞬间,经历时没什么特别,回想时,却胜过千言万语…… 可是既然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相遇?幽深的怨,有抱憾的恨,所有的浮于表面的最糟糕的情绪都不能抵抗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那种心碎了的想念。 所以,到了夜里,她就会化身成为最狂野的女神,让所有的男人的眼睛都在她的身上流连…… 换了电话,搬进了陆驰送给她的小别墅里,开始流连夜色,不再为谁坚持,也不再为谁等待。 “嫂子,陆哥让我们过来接你,他已经先过去了。”她的别墅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对她说着。 她的车子已经开到了面前停了下来,是那辆陆驰认为配得上她的漂亮的车子,她一点也不懂,反正有人送了她就开着,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拉开了车门,却有人速度更快的按住了她的手:“渺渺……” 声音沙哑而疲倦,如同这穿越过千年的,被禁锢在瓶子里的灵魂一般的,震撼着她的耳朵。 男人的话音落下,四周的原来冷冷的空气变得更加的寒凉,因为,男人露出了他可怕的眼神,冷得足以冰冻掉一掉鲜活的生命。 ???? 他全身都僵在了那里,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呼吸之间带着巨大的压迫力,快要使伊渺透不过气来。他的眼神里的温柔已经固化成了冰,薄薄的唇几乎已经抿成了一道直线,锋利得划痛了她的心。 伊渺软绵绵的靠在车子旁,声音带着沙哑而慵懒:“雷总,有事?”她如同猫般的眸子,妩媚里透着冷清,看着男人铁青而骇人的脸色,她连一点点跟他演戏下去的*都没有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雷赫捉着她的手,黑色长长的皮草大衣泛着柔软而丰润的光泽,扣子开着,里面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领口低得几乎可以隐隐的窥见她胸前那美好的弧线,她的头发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卷发,如同月色下海浪般的*在她的背上,化着妖冶的妆,红色的唇如同刺进了他心底里的流下的那滴血般的醒目。 整整三天,他在三天还是一样的把车子停在了伊家的门口,看着房间的窗户,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光亮着,管家说她已经搬出去了。她的电话再也没有打通,让他像个疯子一般的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可是却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他不相信,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他的眼睛看到的在告诉他这个不争的事实。 “没干什么。”伊渺拉了拉身上的大衣,这晚上的风真的是有一点大,冷极了。 跟在后面的两个陆驰的随从就要冲上来,伊渺看了他们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过来。两个人又如同收到了指令般的退了下去。 “你疯了,陆驰是什么人?你也去沾惹他?”雷赫快要被她给气疯了,看着她倚着的车子,她身上衣服,手上拿着的手包。她不是一个爱幕虚荣的女人,可是为什么这时候她的身上却散发出了浓浓的奢侈的味道。 这几天他忙得脚跟不着地的,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去远远的看看她。他想为她保住安华,从收购股份,到为安华找到更理想的投资项目,这一切他只是为了她。因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一天会陷这么的深,所以只想要把她心里的牵挂的事情都给办好了。 那一天她的母亲去世的时候,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同被折去了翅膀的小鸟般的痛苦的的样子,看着她那瘦小的肩膀似乎已经不以能承受所有的重担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心要替来分担起这一切,为她做好所有的一切,可是这些天他为她费尽心力,可是她这是在干什么? “进去说吧。”看他一副快要把她吃掉的样子,伊渺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这男人真是可笑,怎么明明自己欺骗在和先,却装成了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们在外面等着。”伊渺头也没回的说着,那两个陆驰的随便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好的嫂子。” 那一声嫂子如同刀般的刺进了他的心里,心底生着的冷已经把血液凝成了冰…… 长毛的波斯地毯,在染色上大部分仍使用植物颜料,如石榴皮、核桃壳、茜草、木樨草、靛青、钾矾等,制造这种颜料虽然复杂,但工艺品美观,不褪色。这是最名贵的地毯,价值不菲,巨大的水晶灯从顶头挑空的地方垂直了下来,闪耀着迷人的光晕,客厅的地毯上还堆放着一些来不及打开的袋子,顶级奢侈品的LOGO看得他的眼睛生疼。 桌上,地毯上还散落着一些丝绒的首饰盒,一些没有盖好的盒子,各种的宝石项链,耳环,从里面掉了出来,有的掉落在了地毯上,有的被她扔到了沙了旁。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奢靡,奢靡得可怕…… 高跟鞋被她踢开来,伊渺坐在了沙发上:“雷总请你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样的生活,何必找别人,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钱买一个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可是如果真的需要这样的话,他不介意,只要留得下她。 “更好的……”她的带着嘲讽的笑如同在空气中流动着,搅动着好像已经停滞下来的空气。 “你能给我的是什么?到了今天你还在演戏?”伊渺笑得花枝乱颤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怎么他装得跟真的一样呢? “你还想骗我,你还可以再演得逼真一点,你不去当演员,你不去当影帝我都觉得是委屈了你了。”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跟他这样的纠缠下去了,太苦了,苦得一颗心如同泡在了黄莲水里头一般的,没有一处是甜的。 “渺渺,你在说什么?”雷赫看着她靠在沙发里,绝美的小脸上一脸的绝决。她的眼底有隐忍着再也流不出来的泪,却比她歇斯底里哭泣的时候更加的悲伤。 “我在说什么你不知道吗?现在我跟你去婚姻登记处登记,你可以吗?你不怕犯了重婚罪?”伊渺红了眼眶,眼泪却如同结了晶般的没有掉落下来,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那种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悲愤。失去了安华,辜负了父母的冀望,这些都不是让她最难受的,最让她难过的是这一生她第一次真心爱上的男人,第一次她深深爱上的男人,竟然欺骗了她。 雷赫被她吐出的那句话震得英俊的脸上刹时惨白起来,连薄唇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他向来严苛的表情变得恍惚了一下:“渺渺,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个让人恶心的骗子。”伊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水雾仿佛又在瞬时变成了熊熊拒烧着的火焰,吞噬一切的火焰。 “你跟伊文嘉想要做什么?一开始你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我的,你已经毁了我的一切,你还想要怎样?”伊渺轻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到了现在他还是装得跟个情圣似的,真的是让人觉得恶心。 “渺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雷赫好像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明白了为什么她突然会说她喜欢的是言绍宋,为什么会拒绝了他。如果她真的喜欢言绍宋那么怎么能跟陆驰在一起呢?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的,而且远在英国,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甚至连他的父母也不知道。可是偏偏让她知道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再听……”伊渺冷冷的打断了他,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耐烦:“现在我连跟你演戏的兴趣都没有了,我妈妈已经死了,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你想要做什么,冲我来没关系,只是不要再装下去了,太恶心了……”   ☆、他没有办法退缩 “我没有跟你装,渺渺。一开始我或许是带着一些目的接近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雷赫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柔软,小心冀冀的生怕会把她吓走似的。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从这个门走出去之后,我们就是路人。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你也不要再纠缠我了,我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跟你没有关系。”她几乎脱口而出,就想要说以后再见面,他们就是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这样伤人伤已的始她终说不出来。 亲口对他说仇恨,这样对她自己来说,太残忍了…… “渺渺,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雷赫还没有用完,伊渺就已经站了起来,穿上了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去。 “渺渺,给我一点时间。”雷赫握住了她的手臂,急切的说着。她不能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样就判他出局,太残忍了。 “时间?你以为你在我这儿还有时间吗?”伊渺使劲的想要挣脱开不,却是一点点也挣脱不动他的钳制。 跟他多说一句都觉得是废话。 颓然的而无奈的痛楚就那样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他,这种痛得太狠了,没有留下一条退路给他。他以为他可以很好的解决好一切的,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好这一切的。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她还是在他没处理好一切的时候知道了真相。 “渺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相信我。那你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雷赫深遂的眼底里,悲伤如同海水般的弥漫开来,伤害已经造成了,虽非他所愿,可是他不还是想要补偿给她所有的一切。 “我想要把你的妻子送进监狱里,让她在里面永不见天日。不过这种事情就不必劳烦你了,有别的人会帮我办好的,你可以回去告诉她,让她作好准备。”伊渺没有退缩,这一次是她正面的向他们宣战。 “不要为了这样的仇恨去毁了自己。渺渺,陆驰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雷赫抿着唇,想要说什么 可是一切的解释都很无力。 “他对我好,会为我做任何的事情,足够尊重我。他简不简单关我什么事呢?”伊渺冷笑着:“等 到他把你妻子送进监狱的那一天,我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你看这真的很有趣不是吗?” 他重重的叹息着,目光流连在她美丽的脸上,最后落在了她的眸子上,与她的眸光教缠着:“当年我跟她结婚有我的苦衷,渺渺,我并不爱她,甚至跟她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 伊渺的心里被重重的震了一下,脸上却依旧冷清平静。 “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因为你们我的妈妈死了。就算是你有天大的苦衷都不能抵过这一条命,你明白吗?就算不是你亲手将她送到了死亡的这条路上,可是你也脱不了关系。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的……” 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样的一段话:遇见或者离散都是定数,曾经的缘分,早已被岁月更改。时光,就在我们的念念不忘和低眉浅笑中,渐行渐远,经年的莫失莫忘,也只是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一笔。尘世间有多少人来人往,就有多少擦肩而过,就有多少刻骨铭心,一些风景再好,也不属于自己,有些情感,路过交错,已然是最好的结局。 他的脸上依旧有她最爱的轮廓,他身上的味道依旧会让她的心在轻轻的颤栗着,他依旧可以轻易的挑动着她所有的情绪,可是或许这样的结束,对他们来说已然是最好的结局。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往后退了两步。她的妈妈的死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河一般的,横在了他们的中间,水光涟涟,烟波浩渺,看不到尽头…… 从他开始接近伊渺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由自主的受着她的吸引,从欣赏到怜惜,从怜惜到喜爱,从喜爱到了现在无法放手的境地,可是上天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最严厉的惩罚,明明她妈妈的死跟他没有关系,可是他却不能站到她的面前这么说,因为就算他没有推波助澜着伊家所有的事情,至少他多半时候是袖手旁观的,所以事情才会演变得那么的快。 他曾经想如果伊渺失去了可以依附的一切,那么她就只能在在他的身旁生活着,再也不能离开他。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她住着别的男人的房子,开着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豪车,地毯上随意丢弃着各种的宝石首饰。这间屋子里满是玫瑰,酒柜里放着最好的红酒,水晶酒杯晶莹剔透,他可以给她的一切他却以为可以等待,等到她最辛苦的时候,他给的她必然更加的感动,更加的不能离开他。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做这一切,还没有来得及给她最深的*爱,已经有别的男人做好这一切了。 “替我告诉伊文嘉,血债终是血来偿。我妈妈当年失手杀了她的父亲,那也是她的父亲罪有应得,而且我妈妈也已经负起了责任,但是她还是没有放过我妈妈,所以她所制造的一切,我要亲手还给她。”伊渺的眼里散着幽蓝色的复仇的火焰:“还有你,总有一天你要还回来你欠我的……”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实生活从来没有变得轻松过,只是感觉轻松的时候已经是自己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了。 雷赫站在月下,看着她开着的那辆车,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火一般的飞驰了出去,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你想留住的,总要到最后才明白他们仅仅是一场烟花。你以为她是一场游戏的时候,却如空气般不经意被吸进肺里,等想要脱离却发现,你再也离不开她了。曾经以为她只是他的一场游戏,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她已经融化进了他的血液里了,再也无法挣脱开来。 他间接给她造成的伤害却把她直接逼进了别的男人的怀里,这种感觉使他的心底里涌出的那种巨大的悲怆让他几乎站都快要站不住,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 车子开得飞快,使得后面的那辆车子都没有办法跟上来,只是拼命的追着。 “嫂子开车也太生猛了点吧,这是要命呀……” “别废话,快点跟上……” “我们这车能跟她车子比吗?我的油门都已经踩到底了……”用力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简直是欲哭无泪。 从后面窜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在月光发着幽冷的光,如同冷冷的箭般的追着那道红色的光影。 “完了,是不是刚刚的那个男人追上去了,他俩的车子跟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可是别出什么事呀 ……” 雷赫的大手握着方向盘,指骨用力得泛着白,突了出来。他不能这样放她走,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嫁给别的男人。他或者是有错,但是绝对不会罪不至死的,等到了机会成熟的时候,他会跟她说明这一切的。 她开车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的疯狂过,雷赫焦急的看着她的车子如同火光般的在暗夜里闪动着,这个时候她的情绪一定是在崩溃之中,他的心里上上下下的如同被推到了悬崖一般的,却又不敢给她打电话,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他多想跟她说:“渺渺,别胡闹了……”可是她早就不给他机会了,看着她不要命的开车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想要逃离开他,逃得远远的才好。 再面对她,会有多难,这条路会走得多苦,他都知道,只是他没有办法退缩……   ☆、抹不去的习惯 她说的话,她的决定,都像是像割断他喉管的利刃,就像像刺穿他胸膛的尖刀一般的。他已经无法辨别那心头尖酸的将要爆炸的痛楚到底是什么,是疯狂的嫉妒,还是无法言说的愧疚,这样的感觉已经快要将他折磨至死。 伊眇着看到后视镜里他的黑色的车子如同疯了一样的,以最快的速度尾随着她的车子。如果是过去,她的那一辆旧的老爷车,应该早早就被他追上了吧。有时候,人们变成了金钱的奴隶,追逐着物欲的生活并不是完全可笑的,至少这个时候她有一辆车子能与他的抗衡,至少不会输得那么的难堪,不是吗? 黑色的衣服衬着她的小脸更是莹白沉静得如同月下的昙花一般的,她开的很快,也很狠。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似的,疯狂的速度带给她莫名的块感…… 她以为可以忘记一切的,可是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让她难受。那种介于爱恨之间的感觉,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仿佛就在悬崖之上遥遥欲坠着。 车子停在了夜迷城门口,这是她与雷赫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还记得那*,她从胸口里掏出了那个硬币,她以为自己所有的男人都会受到她的蛊惑,她有多可笑呢。 事实上,这个男人跟早已经结好了一张网,他就在网中间等着猎物一步步的靠近。而她还为自己能够吸引这个最优秀最强大的男人而沾沾自喜。现实如同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惊愕,让她难过,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陆驰接到了电话之后,便已经站在了夜迷城的外面,高领的铁灰色毛衣,灰色的长裤,外面却是一件酒红色的大衣,在夜迷城外面的姑娘早就已经在那儿排着队,浓装艳抹的,或者是故作清纯的,纷纷不约而同的看着陆驰,作为“夜迷城”跟城里所有的娱乐场所的少东家,他总是那么的吸引人,穿着打扮一点也不输给他旗下的那些风头正劲的男明星们。 “陆少,这是我的电话,想要的时候call我……”现如今,漂亮的姑娘胆子可是够大的,总是随身带着便利贴,明艳的口红在便利贴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贴到了陆驰的大衣的领子上。 “夜迷城”外在华灯初上时,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车子,如同让人在看车展一般的,姑娘们总是随身带着便利贴,哪部车子最好,车身上,挡风玻璃上,车门上总是会有不同的颜色的便利贴。可是把这个贴到人的身上,未免也是太大胆了。 陆驰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一辆车子如同火一般的已经冲了过来,然后刹车,干净利落的稳稳的停在了陆驰不到一米的地方。 车子的门开了起来,首先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是双穿着精致高跟鞋的女人美丽小巧的脚,黑色的柔软的鞋面上,镶满了小小的细碎的钻石,脚背光滑莹润,与那些闪着光芒的钻石一绊的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接着车里走下了一个女人,如同暗夜女神般的,眼底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的神情,看了一眼陆驰,手里捏着的那个手包狠狠砸到了陆驰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她需要酒来麻醉她烦燥而痛苦的心。 “心肝,这可不关我的事。”男人陪着笑脸,接住了她的手包,急忙的赶上去。 她发火了,是不是吃醋对他来说都是件好事情。至少她对他有情绪,单单这一点就是值得庆祝的。 紧接着第二辆车子跟着也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男人更是主让所有的姑娘们都移不开眼睛。昂藏健硕 的身体把西装与大衣撑开来,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手上的机械腕表,袖子里隐隐露出了流动着幽冷的光的袖扣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男人不俗的品味。 英俊的五官如同最受上帝*爱一般的,被神迹的手细细雕琢过,每一分硬朗而充满了男人无限魅力的线条都想要令人尖叫。他迈开了长腿,追赶了上去…… “夜迷城”里最大最豪华的包厢里,陆驰陪着笑脸的笑在她的旁边,桌子上放着醒好了的红酒,时间刚刚好,陆驰倒了一杯,红宝石般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 伊渺的身体柔软而曼妙在倚上了男人的身上,慢慢的下滑,干脆就整个人枕到了男人强健的腿上,任由着她的卷发几乎已经跌落在地毯上,大衣已经脱了下来,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黑色的长裙,腰间有一条细细的腰带,胸前开得很低,即使是躺下来时,弧度依旧美好。 陆驰手里拿着一盘草莓,每一颗都红滟滟的,他拿了一颗放进了伊渺的小嘴里,她只咬了半个,皱了皱眉就不想再吃了。 “不甜吗?”陆驰把她咬剩下的那半个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仔细的尝了一下。 “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枕在他腿上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了她的挺翘的鼻梁上,她今天很不一样。 雷赫进了“夜迷城”,已经看不到伊渺的身影了,他往二楼走了上去,整个二楼都是设计得各有特色的包房,他的眼睛迅速的扫了一下,最大间的包房门口站着两个陆驰的随从。他走了过去,毫无疑问的便被拦在了门外。 “告诉陆驰,我要见他。”雷赫站在包房的外面,目光深不见底的看着那扇门,他知道她一定在里面。 整件事情上看来,他一开始是有错的,可是也并非罪已致死。所以他要跟也好好的说清楚。他不能放任着伊渺这样乱来。她现在整个心智都是乱的,她做出的是玉石俱焚的决定,用自己的下半生去跟伊文嘉那个疯子陪葬,他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陆哥,雷先生在外面在见你。”进去通报的年轻人看着里面的一幕,简直比电影海报还要唯美。 他们的太子爷正坐在蓝色的丝绒沙发上面,身子保持着一个姿式没有动,因为他的腿上躺着一个绝色美女,蜷着腿,黑色的裙子露出了一小截奶白色的纤细性感的小腿,高跟鞋也被她踢到了地上,活色生香…… “不见。”陆驰正在剥着桔子,这个时候的蜜桔最好吃了,他剥好了之后,把桔子瓣上的结络都摘干 净的,送进了女人的嘴里。 他的动作小心而温柔,可是对着底下人说话的语气却是另一种感觉。 “让他进来。”伊渺睁开了眼,冷清的猫眼瞟了一下陆驰,似乎有点不高兴。 这个小姑奶奶,最近的脾气坏得很,不过他喜欢。他喜欢被人发火,喜欢被人骂,他都觉得自己真是贱得够可以的了。就是喜欢她这个对他不冷不热的调调。 雷赫是一个不达目的不会放弃的人,她不想他在这儿跟外面的人打起来。而且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看看她并不是没有人疼爱的,总是会有男人不会欺骗她,总是会有男人待她如珍似宝,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她想让他知道,我伊渺并不是非你不可…… 这些天,她过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流连于各大商场,在“夜迷城”里喝着酒,*欢乐,可是心底却依旧是有着那些挥不开,抹不去的习惯。 习惯寂静的夜,躺在*上望着外面的星空,想着他的轮廓。习惯了睡着时总是会蜷进他的怀里,温暖而安全。习惯伤口的那把盐,在自己的心里一点点蔓延,痛得难受。习惯,看着头顶不大的天,习惯一个人坐在爱情的井里,默默的哭泣。 所以,让伤更伤,让痛更痛。该面对的,该解决的都一一来吧,让这一切来得更猛烈一些,不留遗憾,不会后悔。那些伤过她的人,她都会还回去……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门一推开,里面俨然是另一番的风景…… 暖气被开到了最大,玫瑰精油的香薰灯点着,整个房间里都忽隐忽现的带着玫瑰的那种馥郁的芬芳。大朵大朵的红色的玫瑰装饰着整个房间,桌了止放着水果,红酒,还有她喜欢的Le Vrai Brie(布里奶酪)她常常夹着法棍面包吃的。 这个男人果然在用心,才不过多长时间,她的喜好已经都摸清楚了。 桌子的后面,柔软的丝绒沙发上,她正坐在那里,绵软的身子半倚在别的男人的身上,柔若无骨。 陆驰把剥好的桔子喂进了她的小嘴里,她也依旧只是尝了一口,陆驰顺把剩下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是最好的桔子,全部是今天刚刚运来的,怎么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晚上没好好吃吧,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陆驰耐心十足的问着,一点也不觉得他身上靠着的女人脸上带着的不耐烦。 “不要。”她回答的干干脆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个推门而入的男人。 他高大健硕的身影站在那儿,拦住了他背后的墙壁上的那盏水晶壁灯。灯的光线全部都打在了他的背上,那丝丝缕缕的光线衬着他那晦暗不明的眼,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他的到来,卷进了一股子逼人的寒气,冷得渗人,阴霾的眼底里满满的如墨色沉淀般让人看不清。 “渺渺,跟我回去。”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寒凉,直直的透进了人的心底。他刚刚是被她的那一席话给惊呆了,现在想来可不能容许她胡闹,跟别的男人混到了一起他绝对不允许。 “你是我什么人?我要跟你回去?”伊渺不悦的挑着眉,声音有一点点的沙哑,透着满满的挑衅与诱.惑。 “别闹孩子脾气,渺渺。”雷赫走了过去,门外的两个人一看情形不妙,已经冲了进来,拦在了雷赫的前面。 陆驰坐着,身体连动也没动过,让人不得不佩服着他的超强的忍耐力。 他看着那两个手下,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下去吧,不要在雷先生面前殆笑大方了。”雷赫的身手可不是手下这两个人能拦得住的,他可不想雷赫还能在伊渺面前跟他的手下打架,男人打架的样子很帅,雷赫打起来更是会迷死一群女人,他亲眼看过雷赫动手的时候。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互相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雷先生,请坐。”他做了一个好像要站起来迎接的样子,可是偏偏又没有站起来,因为伊渺如同一只软着骨头的媚到了极点的猫般的蜷在他的身上,他根本就不敢动。这几天这姑娘的脾气坏到了极点,刚刚那个包差一点都得丢到他的脸上了,他可怕惹了这个小祖宗不开心呢。 人很奇怪,为什么他一看到伊渺挑着眉不开心的时候就开始心里发着怵。 古人说的话一点也不假,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他到了这个女人面前算是栽了,怎么就那么的怂呢? 伊渺不再说话,眼睛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串葡萄上,陆驰长臂一伸,拿过了一串,开始剥起了葡萄。一边弄着,一边说:“雷先生,你现在跟伊渺已经分手了,而她选择的人是我。如果现在她要跟我分手,我二话不说,喜欢女人就应该她想干什么就由着她干什么。如果她真的是你的,走多远都会回来你身边的,如果不是你的,你绑着没有用的。” 葡萄剥好了,他又放进了伊渺的嘴里,伊渺低睑着眸子,不说什么,吃着她的葡萄。 “这几天承蒙陆总的照应,雷某感激不尽。不过渺渺还是个孩子,在感情上面心智还不成熟,我应该带回去好好的教一教她的。”雷赫的声音暗哑得如同夜里的大提琴声一般的绵长而动人,可是伊渺却连眼皮子都不动一下,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我要去吃宵夜。”伊渺实在听不得他这样说话,明明是恶心的欺骗与伤害,却还是要装得一副深情无比的样子,让她觉得恶心透顶。 “吃什么?”陆驰马上笑着问她,这个点应该是什么宵夜都还有的。 “吃烤串。”她要吃辣辣的,辣得眼泪直流的那种,那样谁也不会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哭了。 伊渺站了起来,陆驰也跟着站了起来,刚刚不太敢动,好像腿都快要麻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拿了她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更冷得如同深秋降着霜的夜,可是却透了出细腻的温柔。 “我说得很清楚了。雷赫,就算你真的爱我,就算你跟她真的没有夫妻之实,但是我妈妈已经死了,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会不懂吗?”伊渺的话轻轻的,轻轻的飘过,如同一朵哀伤而凄婉的云一般。 “给我一点时间,你不会后悔的。”太多的事情来不及跟她好好的说清楚,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跟她解释所有的事情。 “我已经后悔了,认识你是我这辈子犯下的最可怕的错误……”伊渺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优雅而慵懒的样子跟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以前的她穿着高跟鞋,走路时总是挺直着她柔嫩的脊背,高傲的如同女王一般的。而现在的她好像被人从身体里抽走了一点什么似的除了骄傲,她更变得绵软而性.感,仿佛一切都无所谓一般的,更加的让男人崩溃。 以她的性子,现在勉强她做什么,她必定是不会顺从的,而且会更加的激起她的叛逆的情绪。她眼底浮动着的悲伤与无奈,还有想要不顾一切的放纵都让他看得心惊胆颤的。 他怕她做走错了一步,不止是他苦,她会更辛苦。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巨大的悲伤冲昏的头脑,所以他更需要冷静,他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要冷静。 事实上,他的内心并不如同表面这样的淡定的,推开门他见到那一幕的时候,他恨不得冲上去把陆驰狠狠的撕碎掉,他没办法看见她属于别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真心待她也不行。 那种疯狂的无法控制的感觉如同让他几乎快要疯了,胸腔里如同有一座活动着的火山一样的,喷涌着,火热的岩浆把他的整颗心脏都灼烧得面目全非,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看着别的男人对她柔情似水,对她万般的殷勤,他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手心里几乎都快要被自己的指甲弄出血来了。可是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安安全全的带走她的机会。 他的车子跟在陆驰的车子后面,陆驰开得并不是很快,但是很熟练的七拐八拐的把车子开到了一条小路上。他的两个手下早就先到了,街边的小摊热闹到了极点,好多人站在那儿等位置,长长的炭火炉子足足有两三米长,上面放满了各种的烤串,空气中飘散着各种辣椒粉,孜然粉的香味。 街灯下,两辆一前一后停下来的豪车让人目瞪口呆。这家烧烤摊子很是出名,一直有人开着车幕名前来,就是为了吃他家的烤串,只不过这样的豪车可真是不多见呀。已经有人拿出了手机,咔咔咔的拍着…… 先来的两个人已经把桌子擦了好几遍,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桌子边等着他们的太子爷来。 从车子上下来的男人跟女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个女人长发如同海藻般的在夜风里轻轻的晃着,长长的皮草大衣散发着丰润的光泽,足以显示着它不菲的价格,她比任何一个电影明星都要美上万分。高傲而冷然,透着性感与慵懒。当她坐下来时,似乎连天上的月亮都格外的偏爱好的美,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洒在了她瓷白的小脸上,美不胜收……   ☆、她好残忍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奇怪,奇怪极了…… 热闹的烤串摊上,来的俊男美女几乎可以秒杀任何电影的开幕式,小小的街边跟铺上了红地毯似的,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心肝,想吃什么?”陆驰笑着帮伊渺搬好的椅子,陪着笑脸问着。她越不给他好脸色,他就越犯贱的想讨好她。 “什么都要。要最辣的……”伊渺冷冷清清的说着,看了跟着坐下来的男人,眼底如同有流萤闪过般的,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快速的走到了小摊前,熟练的交待着,然后又从旁边搬来了个桌子,拼到了一起。 不等太长的时间,烤串就都接二连三的上来了。 烤韭菜,烤茄子,烤鸡翅,烤香菇,烤生蚝……摆满了两张桌子,所有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上面都洒上了一层红通通的辣椒面。陆驰看得心里颤了一下,他的小心肝说要吃最辣了,可是这也太疯狂了。 烤韭菜上面的辣椒面洒得最多了,绿油油的韭菜上面洒着一层红滟滟的辣椒,红绿相见的分外的醒目。 伊渺眼眸平静得没有起一丝的波澜,慢慢的抬起了手,小手如同一朵兰花在月下优雅的绽开着,她把那一盘子的韭菜推到了雷赫的面前。 雷赫深遂的眸光闪烁着,薄唇抿得紧紧的,看着她带着雪色般的小脸,才轻轻的说了出来:“要我吃?” 她的小脸依旧沉静,双眼与他对望,点了点头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吃完。” 伊渺突然勾着唇笑着,笑得如同月下那*的妖一般的,她好残忍,这一次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残忍。 她知道他的胃早就已经坏了,他喜欢最烈的酒,他早年的应酬已经把他的胃给搞坏了,他现在是一点点辣也吃不了,就算是喝酒也不能*的喝了,只是几杯而已。如果这一盘辣椒吃下去,大概是会要了半条命了吧? 可是她就是想要残忍一次,为什么不可以呢?他欠了她的,她想要讨的不止是这一盘的辣椒而已。 喧闹的街边小摊,热闹喧哗,独独坐着养眼至极的俊男美女的这一桌的气氛很怪异,压抑着又充满了火药味,可是却还带着异样的感觉。 雷赫的薄唇淡淡抿着,开始微微泛白,他看着伊渺的笑,那么的美,美得刺眼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 她想要他做的,她喜欢的,无论怎样都可以。 他低低说一声:“好,你喜欢就好。” 辣椒的味道弥漫在三个人的中间,雷赫把那一盘子的韭菜拿到了他的面前,动作依旧优雅沉静,惹得在这儿吃烤串的姑娘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那种辛辣而刺激的味道从他的口腔迅速的窜进他的喉咙里,然后胃好像马上受到了刺激似的,收缩了起来。 胃里的痛,排山倒海而来…… 谁都不知道他有多痛,满眸的墨色沉淀,叫人看不清,他只是认真的一口一口的吃下了韭菜,以及韭菜上厚厚的那一层辣椒粉。他的涔薄的唇开始变得红了起来,微微的肿着,伊渺专注的看着他的唇,冷清的嗓音如同飘着的雾气般的:“再要两瓶啤酒,冰的……” 她从来都不是心软的那一个,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这么痛。她想要让他尝尝痛的滋味,纵使他心如磐石,那她就换别的方式来让他记得,不要欺骗女人,更不要欺骗一个爱你的女人。 她倒的酒,就算是空肠毒药,他都该喝的不是吗? 靠着强大信念药压下去的胃痛,被那冰冻的啤酒刺激着,又重新涌上来,一波快一波,强烈得令好像把他的胃用钝的钢刀一下一下的割着,痛得钻心刺骨。 他的额头开始冒着汗,细细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带着痛意从毛孔里钻了出来,辣椒的热力与啤酒的冰冷在他的胃里上下的搅动着,火烧火燎的痛痉.挛一般,痛得整个肋骨下面的那部分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直到最后,他的整个人如同沉入了寒气四溢的冰洞里,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热气,只的嘴里的火辣的感觉,一阵阵如同爆炸一般的:“够了吗?还是要继续……?”他的声音沙哑得快要听不清楚的,深遂的眸子看着她,浓密的睫毛上的挂满了汗滴,他的唇已经变得苍白如纸,高大的身躯轻轻的晃了一下。 这已经是极限了,陆驰多少也能看出来一点。虽然说情敌去掉一个是一个,但是弄死雷赫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我带你去游车河,这儿空气不好。”他的声音低低的诱哄着,看着她正在吃着一个鸡翅,小嘴已经都有一点点肿起来了,如同一颗饱满的樱桃。实在是太过辣了,她的鼻头也是红红的,连她的眼泪都被辣了出来,眼睛里晶亮一片。 雷赫看着陆驰站起来,牵着伊渺的手,进了汽车。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眼前一黑,慢慢的苍白的唇染上了鲜红色,烤串摊的老板大惊失色的,打着电话 。 夜色里救护车的声音特别的刺耳,穿过夜风,呼啸而来…… --------------------------------分割线------------------------------------ “伊伊,我们的股份有个香港人想要全部都吞掉,而且并没有再讲价了,这是条件最好的一个。”这个时候安华已经是看得到的节节败退的样子了。甚至已经有大批的员工开始辞职了。还有人要安华的股份,这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吧。 “什么人?”伊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黑色的毛衣领品镶着黑色的珍珠,修身的长裤勾勒出了她修长优美的腿部线条,黑色订制的缎面高跟鞋上一样也镶着黑色的珍珠,贵气逼人。 “我暗地里调查了一下,公司背景还不错,跟我们也靠得上关系。”言绍宋看着伊渺,她每天都在变化着,变得更冷艳而难以接近。 “只要能脱手, 给谁都无所谓了。”她低睑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光:“绍宋,辛苦你了。”伊家的老宅脱手了,她只要再把安华的肌份给兑掉,那她就会过得更轻松一点。 “伊伊,太客气了。只是那个香港商人入主董事会,会不会带来太多的麻烦,虽然你不是股东了,但是毕竟你的职务还在。”方绍宋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这是安华的一次大换血,安华虽然不是他的,不过工作了几年,他还是有点担心的,不止是安华的前途,他更担心的是伊渺。 “绍宋,现在已经是最差的时候了,我相信以后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了。”伊渺幽幽的说着。 现在的安华股票已经几乎没有了成交,没有成交的股票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慢慢的会开始散发出腐烂的气味,会招来秃鹫的觅食,很快会被资本市场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而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机会全身而退,算是万分的幸运了。 “只是对方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你在合同期内不可以用任何的理由辞职,否则要双倍的回购你的股份。我问过对方为什么要这样,他说一直以来安华能够撑到今天,你功不可没,他有一些自己公司的项目跟安华可以进行嫁接的,所以想要你继续工作到任期满。”言绍宋若有所思的说着,他总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头,可是就是说不上来。 “可以……”伊渺倒是回答得非常的干脆。   ☆、你情我愿的买卖 别人费了那么大一笔钱,接下了这个烂摊子,她费点心也是应当应份的。她就是想那个香港商人为什么买下这个破公司来,因为她的股份比市价便宜了三成吗?这个世界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可是往往贪便宜会要了人的命的,她不由得替这个新入驻安华的第二大持股人感到担忧。 不一会儿,办公室外面便有人送来的一大把紫色的郁金香,用白色跟银色的蕾.丝包着,漂亮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言绍宋看着她的办公室,昨天的白色的海芋还新鲜得如同刚刚摘下来的,今天又有新的花送来了。看来陆驰真的是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心呢,一天到晚的礼物,鲜花就没有停过的。 花店的小男生红着脸腼腆的把那束海芋拿了起来,换上了那束紫色的郁金香,然后拿着那一束被换下来的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新恋情进行得似乎很顺利?”谈完了正事,言绍宋脸上严肃的神情变得稍稍轻松了一些,事情到了现在,总算是开始渐渐的变得清晰明朗起来,这也算是值得小小的庆祝一下了。 “还好,你情我愿的买卖。”伊渺端起了咖啡,啜了一口。黑咖啡其实并不是黑色的,这引起咖啡豆也是陆驰送的,他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 这样的咖啡带着大量的金黄色绵密的泡沫,不算太小的办公室里弥漫开了咖啡的味道,她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味,陆驰跟她说过,这是一种最粒种的咖啡,名贵无比,他形容它有丰满的水果香味混合着透袭心扉的麝香味,给人纯净、细腻、柔顺的感觉;入口像丝绸般舒服,绵和、甜美,回味有一股果酸味;香味特别,有穿透力。可是放在她这儿,却是浪费至极。 她不再喝红茶,开始只喝着纯的黑咖啡。或许是在潜意识里,她把自己慢慢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伊伊,不要这么说自己。”咖啡真是好咖啡,可是现在他真是没心情品,他看得出来伊渺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人。 “我应该庆幸,我还值那个价,还有男人愿意为我去赴汤蹈火不是吗?”她交给陆驰的事情,一定是不好办的,所以到了他办成的那一天她该付的出的,她不会抵赖。 言绍宋惋惜的叹了口气:“或许他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的糟糕,如果是他亲自动手的话,安华不会到今天还在的。”他越查下去,越发现雷赫深不可测,现在的雷氏看起来庞大无比,却只是他的商业帝国中冰山的一角。所以如果是他想要动手毁 了安华的话,早就毁了。 可是他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娶了伊文嘉,可是没有任何的迹像显示着他们是亲密的夫妻。如果他要替伊文嘉报父仇,可是他却没有动手。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谜一般的,大概只有雷赫自己才知道。 “绍宋,我们之间隔了我妈妈,这是永远都过不去的……”她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微微的酸,一点点的苦涩从舌尖蔓延开来。 他喝咖啡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伊渺怔了一下,才又回过神来。有时候一个人,你即使几天不见,可是依旧还是那样的清晰的在你眼前晃动着,在你的心底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在心间的那条小路上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擦不掉,拭不去。 “你真的打算结束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嫁给陆驰?”伊渺与雷赫之间有着磁场,那是一种天然的,与生俱来的,如同正与负,阴与阳,虽然是最不相同的,可是偏偏却有着惊人的契合。而陆驰只是另一个他,撑死了只能算是一个蓝颜知已,只不过是陆驰比他更大胆一点,他想用一生去做试验,试试看一个女人会不会因为男人对她的付出而改变了最初的爱。 “他并没有不好,长得不错,有钱,对我够耐心。对于一个大龄女青年来说,这样已经够了。”伊渺放下了空杯子,今天她已经喝了第三杯了,往日里一口也喝不下的觉得苦涩难咽的,她已经喝下了整整三杯。 “你不爱他。”言绍宋一针见血的说着,看着伊渺,她的神情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淡然而平静。 “爱有什么用?绍宋,我曾经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可是却是自取灭亡。爱对我来说已经太奢侈了,我要不起……”目光落在了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过份发达的城市,想要见到一片蓝天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快要放年假了,陆驰要带她去渡假,她也答应了。他应该会安排个好地方才是。 “他生病了。”言绍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胃穿孔,已经住进医院三天了,最近雷氏所有的文件都是送进医院的。” 三天?那应该就是那一天她让他吃下了辣到可怕的韭菜与冰镇啤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言绍宋在扔下了这个令人莫名烦燥与不安的消息之后走了。她坐到了办公桌前,手指不听使唤的搜索了一下胃穿孔。 荧幕上的字看起来很刺眼:胃穿孔主要是在胃溃疡的基础上暴饮暴食所致,暴饮暴食能引起胃酸和胃蛋白酶增加,很容易诱发胃穿孔。患者突然发生剧烈腹痛,疼痛最初开始于上腹部或穿孔的部位,常呈刀割或烧灼样痛,一般为持续性,疼痛很快扩散至全腹部。 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了吗?可是为什么她的胃看到了这些症状之后,脸色苍白,胃也开始抽痛了起来。她不是在担心他,一点也不是,她只是咖啡喝多了而已…… 私立医院 伊渺知道他一定是住在这儿的,他的医生就是在这家医院的,她的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桔花,用白色的布纹纸包扎着,没有任何的点缀,而她一身的黑衣,黑白分明的刺激着所有人的视觉神经。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病号服的样子。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病得不轻,脸色苍白,深邃的眼眸如潭水一般幽深而不可见底,蓝白相间的宽大的病号服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似乎瘦了,轮廓好像更锋利了,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他的病房里还有几个雷氏的部门经理,像是在谈什么事情,他已经严重到连办公室都去不了? 病房门被毫无预警的推了开来,众人面面相觑着,这里外面是守着人的,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或许是因为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雷赫与这个女人的关系,所以就放了她进来吧。 可是,这算什么?她来探病,竟然带来了一束白桔花? 雷赫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整个人震了一下,眼神上下起伏波动着。 “你们先出去……”即使是病成了这副德性,他说话依旧是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几个人没有说什么,赶紧的退出了病房,并且把门关上了。 伊渺慢慢的走到了病*前,抬起了手掀开了他的被子,柔嫩莹白的小手伸了出来一颗一颗的解开了他病号服的扣子…… 雷赫的看着她,小脸上沉静一片,如同下过雪后的天空,她的小手依旧柔凉,解开他的衣服时触到了他的肌肤,让他不自觉的颤栗着。 她靠他靠得很近,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香正在蛊惑着他,使他身上的所有毛孔都张到了最大的极限,贪婪的呼吸着她的芬芳。 他的肩膀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最宽厚而充满安全感的,锁骨耸起充满了男人粗邝与*,扣子慢慢的解开后,随之进入视线的就是他胸肌,结实而性感。他的身体依旧有着足够吸引女人的本钱……   ☆、她给的第一个伤口 他动了个手术,应该在他的左腹上方会有一个伤口的。这是她带给他的第一个伤口,值得她好好的看看。 白色的纱布缠在了深麦色的肌肤上,流畅肌理透着强悍的力与美。 指尖如同蝴蝶般的轻轻的落在了那个纱布上,她想像白色的纱布应该透出了腥红的血,可是没有。或许是因为已经好几天的缘故了,他好像已经恢复了。 很可惜,她没有看到他最悲惨最难受的的时候…… “White Chrysanthemum这是被选来献给四世纪中叶的罗马教皇——圣马克的花。在历代教皇中,这位教皇被公认是最具有高贵气质的人。也因为这位教皇的关系,所以,白桔花的花语就是,Nobility,其实它并不是人们所认为的是送给死去的人的花朵,也不是不详之花。”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温柔中带着坚定的力量:“如果你想让我更难过一点,你应该送我蓝色鸢尾因为它代表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而美丽,却是最容易消失的……” “你不去当诗人,我都觉得可惜……”她的妖媚是从骨子里带来的,笑的时候如同裹了最甜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吞下一切。 “下次吧,下次我送你。”她的手指慢慢的在他身上缠碰上纱布的地方蜿蜒的游动着,却被他一把捉住。 “渺渺,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并非我所愿。但是我不能允许你胡闹,你不爱陆驰。”他的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有逼迫人的灼灼的火光。 “爱?我爱不爱他都无所谓,他能让我高兴,放松,他从来不抱着目的接近我,他不曾欺骗过我。雷总,你好好养伤,我今天晚上就走了,我要他跟去渡假……”她坐在他的病chuang边,眼光流连在了他的伤口上,温柔细腻得如同恋人一般的,连她说的话声音都仿佛事同静静流畅的温热的泉水一般的,可是怎么却是冷透了他的心,他的身体,连血液都不能流淌,结成了冰。 “我是自由的,你再也不能强迫我做什么了。雷赫,陆驰从来不强迫我做什么,却又费尽了心思,拼了全力在帮我。他什么都有,我不知道要送他什么好,你是男人,你知不知道女人送男人什么他会最喜欢……?”她的脸依旧带着笑,笑得那么的残忍。 雷赫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五个指骨攥得发白而突出着,身休剧烈颤抖起来,看得令人心悸。 他猛的坐了起来,撕裂般的疼痛从腹部传了过来,他一只手腹部试着调整呼吸,魅惑的薄唇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紧紧的盯着她绝美的小脸,浓密的睫毛上都是因为剧痛而渗出的汗。 当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远远的去了英国,在那一刻就已经种上了恶果,现在有了一个男人无理由无条件的纵容她,爱护她,让她依赖。有时候人的不理智的时候,总是会做出让自己遗憾的决定,这一生他就做错了这件事,或许是在答应伊文嘉的时候就已经是错了,可是她真的太残忍了,残忍得让他如同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发现自己的语方苍白,已经不能表达自己的任何情绪了。美丽的女人歪着头,似乎是有一点点好奇的看着他,然后娇笑着问他:“把我自己送给他好不好?” 这几句话,如同狠狠的一刀刺进了他的伤口之中,他的眸子猩红如血的看着她:“你疯了吗?渺渺,不要这样惩罚我……”她说出了那句话的时候,他的世界飞砂走石,暗无天日。 “不是惩罚你,我何尝不是在惩罚我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你。”伊渺冷冷的挥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其实我有点紧张,我的第二个男人不知道会不会跟你一样的强,我指的是在chaung上。”她毫不吝啬的赞扬着他某方面的能力,语气幽暗而迷离。 “祝我的假期过得刺激一点吧……”她拿起了小手包,整理了一下大衣,准备离开。 “别走……”挺拔健硕的身体晃了一下,勉强的站了起来,神情里带着一丝恍惚,深邃眸子带着一丝的猩釭色,固执着拉住了她。 她的话狠狠的刺激着他的心脏。 心里面如同撕扯着拉据着的痛早已将腹部伤口上的疼痛掩盖住,他苍白的指骨攥地很紧,心里有一把漫天充满了嫉妒与疯狂的大火在燃烧着,随着她跟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烧得越来越旺,将他的理智都彻底地焚烧得干干净净…… 墨色浓郁的眸子里浮起一层淡淡的水汽,渲染上了眼底的猩红色:“渺渺,现在我们事情不是赌气可以解决的,你因为受到了伤害而去把自己随随便便的交付给第二个男人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已经错了第一步了,我不会再错第二步。”他的神情依旧是睿智而成熟,可是却让伊渺轻蔑的笑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错么二次。”伊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房门被关上时,连同她的味道也被一一带走。 雷赫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心里万般不舍。 “我要出院。”他冷冷的吩咐着来给他换药的医生,眼神看着窗外淡漠如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敢再多问些什么,因为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敢多开口说一句话,现在的雷赫赫连开口说话都会让屋子里的空气结成了冰…… ---------------------------分割线-------------------------------- 伊渺发现,陆驰倒真是个有趣的人,他找的地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渡假,以陆驰的大手笔她总是会想到一些购物的天堂,因为陆驰对陪她购物总是乐此不疲的。 可是陆驰却带她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当她站在酒店的外面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惊喜。 Amanjiwo,位于梭罗和日若两座皇城之间,背靠岩石嶙峋的Menoreh山,整个宏大的建筑位于绿油油的稻田之上,让人如同处在了森林之王的皇宫之中。在四周远近散落着四座火山,让整个酒店位于一个天然的圆形剧场中,站在这儿看过去,便可以看到世界上最大的佛教胜地—婆罗浮屠仿佛从Kedu平原的稻田中拔地而起。在落时分看着婆罗浮屠神圣得几乎令人想要跪地膜拜。 那种会震撼人心的,心潮澎湃的,可是却又会使人平静的感觉在交替着,非常的奇妙…… 整个建筑物的外形以婆罗浮屠的一個個舍利塔形狀為師法對象,室内的白色石材的使用,营造出一种恢宏庄严的气度。躺在石造立柱下的卧榻之上,如同置身在神圣的宫殿之中,而她就是那万众之上的女皇。墙面用sungkai的木材被用来装饰,椰子树的木材和藤制家具又非常有当地风情。爪哇岛当地的植物和古典玻璃的使用,整个房间优雅高贵却是所有的金碧辉煌的奢华酒店有所不同。 “其实Amanjiwo的建筑,以圆形、方形和弯月形为主要元素,就是在向婆罗浮屠致敬。在这儿我希望你能得到心灵的平静……”陆驰一改他平日的样子变得庄重,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他希望借助神的力量来帮助这个姑娘医治她心底的痛。 “你喜欢这儿吗……?”陆驰的声音如同风般的拂过,伊渺默默的点了点头,自从母亲离开后,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天的平静过的,而在这里那颗狂躁的心才好像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人只有疼痛的时候最清醒 要知道陆驰带着她去哪儿并不难。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他的飞机降落在爪哇岛中部的日惹机场。来接他的车子停在酒店的斜坡之上,他看着Amanjiwo,此时建筑的大门另一端的出口,便是著名的婆罗浮屠,神奇的三点一线,让人不得不佩服设计师的智慧。 可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欣赏这儿鬼斧神功的建筑物,他要关心的是早他几个小时到的伊渺跟陆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外面星火点点,有人过来汇报了说两个客人正在餐厅吃饭。这个世界上顶级的酒店太多了,可是这儿却是最安静的,也是离神灵最近的地方。 陆驰带她来这儿有什么目的呢?如果伊渺真的答应了他什么,享受肉.欲之欢这儿似乎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儿虽然美好到让人无可挑剔,可是这儿却也几乎与世隔绝。 他大步的走到了餐厅,这儿的餐厅也是极具特色,古旧银叶装饰天花板的餐厅里,一眼就可以看到坐着的两个人……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了,伊渺洗了个澡,换上了陆驰准备的衣服,长长的棉麻的长袍与大大的披肩,脚上是一双非常舒适的拖鞋,走出了房门口时陆驰已经等在门外了。 “你这样的穿起长袍却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依旧想要引人犯罪。”长长的罩袍宽宽大大的遮住了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可是却掩不住她生来的娇眉入骨的味道。 “闭嘴……”伊渺不悦的看了陆驰一眼,这个男人真是夸不得,才夸他地方选得不错,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去吃晚餐吧,今晚上有最正宗的印尼美食,希望你会吃得惯。”她脸一沉下来,他立刻觉得舒服极了,他真的是欠人教训吗?陆驰摸了摸鼻子,带着她去了餐厅。 黄姜饭,印尼的沙嗲肉串,巴东烩牛肉,各种的烤制的新鲜海鲜,热带的水果,还有印尼最著名的咖啡,满满的一桌子。陆驰跟雷赫完全不一样,跟他吃饭,他总随性的点了一大堆,结果永远是吃不完的。而雷赫点菜的时候,刚刚好,基本不会剩下太多,但是也足够了。 伊渺下意识的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养成了他的生活习惯,她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他,才可以化开那无处可以安放的满满的爱恨交杂的情绪…… “我以为你不会喝Kopi Luwak。”陆驰动手为她盛了一碗黄姜饭,姜黄色的米粒颗颗分明,带着浓郁的香气。 伊渺挑着眉看着陆驰,他自然没有不敢再卖关子:“传统上的咖啡果子采用水洗或日晒处理法,除去果皮、果肉和羊皮层,最后取出咖啡豆制成的,但Luwak咖啡却是利用野生动物体内自然发酵的过程制得,这些小东西它们出没的时间、地点神秘莫测,且数量在日益减少。以前你在咖啡馆中喝的,不论一杯多少钱,极有可能是假的,但是今天这一杯绝对是没有问题。” 伊渺听他说完,再喝了一小口,确实是非常的香浓,丰富圆润的口感比平日里喝的少了些苦涩的味道。 “正宗的Kopi Luwak不会那么的苦涩就是因为咖啡豆经过麝香猫的消化系统之后破坏了它的蛋白质,让由于蛋白质而产生的咖啡的苦味减少了。”陆驰是个非常有趣的男人,懂得也很多,跟他再一起就算她一个晚上不想说话,他也不会冷场。 “陆太子懂得可真不少……”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伊渺才发现餐厅里多了几个人。 她惊喜的站了起来:“郁苏,你怎么也来了?好巧……”来的正是穆奕南一家子,郁苏穿得很休闲,穆奕南的手上还抱着穆迟,可能是坐飞机累了,可是一看到桌子上的吃的东西立刻眼底放着光。 “妈妈,我要吃虾……”桌上的盘子里,有一盘烤大虾,小小姑娘正对着那盘烤虾流着哈喇子。 伊渺眉开眼笑的招呼他们坐下来:“小迟,我来给你剥。” “穆奕南一直说要去渡假,所以我们就来了。这儿安静一点,现在哪儿都人多。”郁苏柔柔的笑着,声音里带着女人特有的绵软。 陆驰心里暗暗的笑着,怕不是那么简单吧?穆奕南是出了名的疼老婆,要想给老婆孩子找个安静的地方渡假,只怕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这儿虽然很好,但是不适合孩子来。 他带伊渺来,只是受不了她眼底总是带着悲伤,那悲伤在夜晚时更加的看着令人心疼,一点一点的闪烁在她的眼底,好多是满天的繁星般。她受了伤,而他却无法医治她,所以他才想要带她到这儿来,让她可以寻求一下心灵的宁静,哪怕是几天也好。 可是他们下午刚到,而穆奕南一家晚上就来了,这个时间太巧了。 是不是雷赫也来了? 房间里,雷赫一手按着伤口,为自己换了套衣服。坐飞机的时候气压对伤口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总是隐隐作痛着。医生开了一些止痛类的药物,可是他一颗都没有吃过,他想要让自己痛着。 人只有在疼痛的时候才能更清醒…… 现在伊渺对他排斥到了极点,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是夹枪带棍的,而且还有陆驰。所以他找来了穆奕南一家子过来,毕竟穆奕南的老婆跟她有一点交情,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带着刺了。 薄薄的墨绿色的开衫,被他的宽厚的肩膀撑开来,如同衣架子一般的,铁灰色的长裤包裹着他结实有力的长腿。他看着窗外,远处还星火点点,借着月色依稀可以看到婆罗浮屠,而耳边还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阿訇宣礼声。他是个无神论者,却依旧被这样的神圣而宏伟的影像与声音给震摄住了。 他希望她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 餐厅里,充满了浓郁的咖啡的香气,伊渺不时的逗着小穆迟玩,可是突然之间就觉得空气里飘散隐约飘散着一股子极淡的檀香味。几乎闻不到,只不过这种气息早已经深入了她的骨血里,所以只需要一丝丝,便可以开启她身体的记忆。 他来了? 伊渺脸上的笑慢慢的敛去,她的目光幽幽的荧火般的落在了餐厅的入口处,他踏着月色而来…… 一场病,使得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薄唇淡淡抿的着,也是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璀璨的光芒一一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光圈一般的。 他径直的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这个男人真是疯了,他才手术过几天,听说手术还挺严重的,伤口还不能完全愈合的时候,怎么就敢坐着飞机来了? 她冷清的小脸带着不悦,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垂下,让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场面顿时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任谁现在都猜得出,穆奕南一家子是跟雷赫一起来的。 郁苏抱着穆迟轻声细语的说着:“你们继续吃,我要带小迟去睡觉了,她累了……” 穆奕南一听也准备陪老婆回房间去,郁苏看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是温柔:“你陪雷先生再吃一些,不用担心我。”说完便抱起了穆迟在保镖的陪同下往房间走去。 “两大商业巨头都来了,今儿个可真热闹。”陆驰一边说,一边给伊渺倒了一杯芒果汁,把她桌子上的咖啡端走:“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喝这个。” “我睡不着你不想陪我吗?”伊渺的语气低低的,带着愠怒。 “陪,当然陪……”陆驰爽朗的笑着,舒展的眉眼神采飞扬。 这样的笑太过刺耳了,让他的胃没由来的缩了一下,痛得好像被一只手伸进了腹部,紧紧的揪住了他的最脆弱的部位。   ☆、你就这占出息 雷赫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靠得很近,他的女人就从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垂眸,俊脸愈发的苍白如纸,修长的手指蜷缩起来攥紧,压着自己眼眸里看到的影像带来的剧痛和疯狂燃烧的嫉妒之火,一丝腥红的血丝慢慢的在他的眼底浮了上来。 “晚上我陪你夜游婆罗浮屠好不好?”外面的灯火点点,依稀可以看得到的雄伟壮观的婆罗浮屠。 伊渺摇了摇头,她想要一个人去。 陆驰倒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继续往她的小盘子里夹着菜:“那你再吃一点,这儿的牛肉非常的不错。”她刚刚只顾着跟穆迟玩,没吃多少东西呢。 日惹当地的食物,口味很重,例如这一道巴东烩牛肉,是用印尼最酸的青桔子、香叶、香茅、桔子叶、南姜、洋葱、辣椒、咖喱等一起下锅炒香了,再倒入椰酱将牛肉煮至软熟,大概要两三个小时之后才可以装盘,上盘的巴东牛肉因为辣椒酱的缘故热情如火,入口仍然保持一贯的热情火辣,虽然牛肉很软烂,但是放了太多的调料,一样是会要了犯了胃病的病人的命。 其实不止是这道巴东烩牛肉,甚至是这儿的每道菜都放了足够的香料,酸,辣,甜,任何一道菜都不适合一个刚刚做完胃穿孔手术的病人吃。 伊渺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他低垂着眸的脸变得更为瘦削,或许是因为他体内那四分之一的异国的血统,使得他那深深的轮廓除了具有东方人的神秘之外,还凸显了西方人的性感。 他没有动筷子,这一次他不敢再放肆了。伊渺在心里恶作剧的想着,如果她再一次的为他夹菜,他会不会一样的毫不犹豫的吃光呢?不过这儿就近好像没什么医院可以动手术的,他的命先留着吧。看着他英俊的脸,伊渺淡淡的笑着,如同婆罗浮屠下最美的一朵花…… “陆少有没有兴趣晚上玩两把?”这儿安静得如同世外桃源,穆奕南看了看坐着吃饭的几个人,提议了一下。 “心肝,要不要玩?”陆驰一手揽着伊渺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问着。 她并没有说话,多半时候她对他的提议都是这种样子,就是她没有意见了。陆驰看她没有太大的意见,便爽快的答应了。 她低着头,没有看见对面坐的男人,眼底的寒光四起,看着那揽着她肩膀的手臂…… 最简单的棱哈,不过每一把的金额却是高得吓人。不过穆奕南赌得起,雷赫赌得起,一样的陆驰也赌得起,就算是输得一塌湖涂的时候,他依旧是谈笑风声。 伊渺蜷缩的从在陆驰的身边,小手伸在他的口袋里,这个天气就算是开着暖气的时候她都觉得有点冷,她抬起了眼眸与对面的男人对视的时候,依旧是淡淡的笑着,笑容很讽刺,已经撕开脸来,她没有必要遮掩自己的仇恨。 没有奢华气息和铜臭味的淹没,没有满目琳琅璀璨的华丽装饰的赌场,可是这里上演的撕杀却一点也不比赌场里来的逊色。在无声无息之间,刀光剑影,扣人心弦…… “笨死了……”陆驰一直在输,输得她看得心烦,这男人脑子就是这么不好用的吗?她看了几把大概也会明白玩牌是什么了,其实如果在不作假的情况下,多半靠运气。今天陆驰的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 波光粼粼的眸子里细碎的光芒在颤动着,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她站了起来坐在了陆驰的腿上,娇小的身躯柔若无骨的靠在了陆驰的身上:“再这么辆下去。回去的路费都没给输没了……”她说话的语气向来不好,可是就算是这样冷冷的嗔怪者会觉得让人的骨头酥掉了半截,更何况她就坐在他的腿上。 “我来玩,两位不介意吧?”伊渺眼眸的流光扫过,已经没有刚刚的慵懒的神情,变得清亮透彻明媚无比。 “怎么会。”穆奕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黑色的衬衣上袖扣已经解开了,袖子往上折起露出了精壮结实的深麦色的手臂。 伊渺的眼神落在了雷赫的脸上,两个人的眼眸对望,他倨傲的身躯顿了顿,无法掩饰着眼中的疯狂压抑着的几乎吞噬一切的火焰。 “没人反对,那发牌吧。”她没有赌过,不过这个东西一看就会,一点就通。她现在不常常使脑子,因为陆驰总是会把事情都替他办好,但是不代表她的脑子已经不灵光了。 雷赫的胸口闷闷的疼着,她不喜欢用别人的钱,更不喜欢欠了别人的。可是现在她住着陆驰的房子,开着陆驰的车,现在用着陆驰的钱毫无避讳的豪赌。这种感觉让他捉狂,他已经得到她了,甚至是已经得到她最初的爱,可是造化弄人,却生生的把这一切给毁了。现在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就算是娇嗔怒怪,都让他心如刀割。 一轮又一轮的发牌,继续跟进或者是明哲保身,都在她的一念之间,玩的时间有点长了,她似乎累了不过成绩也算是斐然,其实她觉得更多的是运气,她已经把陆驰的那巨大的金额给赢了回来。 “你们继续,我要去睡了。”她从陆驰的腿上站了起来,拥紧了大大的披肩,柔软的珠绣拖鞋衬着她的脚背姣白细嫩。 “我陪你……”陆驰站了起来,就想要跟着她一起回去。 “赢了钱就走,你就这点出息?”伊渺回过头来,红艳的嘴唇轻轻的嘟了起来,眼神有一点点的迷离。从来赌桌上,都没有赢家先走的道理,虽然她不赌,可是规矩应该是明白的。 “那你好好休息。”陆驰被她一说,就坐回了位置上,这个点已经晚了穆奕南怎么也没有想要回去陪老婆的意思。他就算是跟伊渺没有任何的肢体的纠缠,但是陪着她也足够让他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就是受不了她眼底偶尔流露出来的那种如同陷入了绝境的小动物般的害怕与绝望,还有化都化不开的忧伤。他受不了这种眼神,所以想要带给她一点快乐,可是他发现没有用的,他与她是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她早已为自己的心关上了门,任谁也敲不开。所以他才带她来到婆罗浮屠,希望可以为她的心灵换来片刻的宁静。 目送着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继续吧……” “陆少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穆奕南的手下把酒拿了上来,陆驰看了一眼那是罗曼尼-康帝1996年的酒,这个年份的罗曼尼酒体厚重,单宁丝滑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穆总跟雷少的酒量都深不可测,我今天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伊渺一走,陆驰一改刚刚的状态,回复到了大家所熟悉的陆太子的风范里,*倜傥,放荡不羁的模样。骨子陆驰是个好玩的人,而且什么都玩得很拿手,品酒也是一样的。 “他就算了,他的胃现在可不行。”穆奕南风轻云谈的说着。 “那天都是小心肝胡闹的,雷总不要介意。”说起那天来,陆驰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他不知道雷赫的胃已经坏到了那种境地。 水晶杯里红酒滟潋的光透着宝石般的红,穆奕南一杯一杯的跟陆驰喝着,雷赫只是在旁边慢慢的抽着烟,白雾笼罩了他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情之苦海 从酒品看人品,在声色犬马的花花世界里泡着的陆驰一直坚信这一点,而他自己也是这样的。 赌钱已经不好玩了,有时候金钱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所以穆奕南说赌酒的时候,他痛快的答应了。可是今天他的运气真的不是太好,一杯又一杯,不过好在穆奕南带来的酒还不错。 狭长的眼已经带着醉意了,陆驰看着对面的男人,猛的才想了起来今天他不该多喝酒的,因为雷赫也在。他真的是太掉以轻心了,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可是眼睛却已经开始慢慢的闭上起来,他昏睡过去的时候,隐隐看见雷赫冷冽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如同穿越过千年一般的陌生与寒冷…… “要是我,就直接一拳放倒他,还要喝这么多酒……”穆奕南手中执着红酒杯,轻轻的晃了一下,鸽血色般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 雷赫并没说什么,看着桌子上的酒瓶,他还真是能喝,一个人喝了将近三瓶红酒,半瓶绝对伏特加 (ABSOLUT VODKA)。真正放倒他的就是最后的那半瓶伏特加,这样的烈酒醉死了并不奇怪。 伊渺回到了房间里,安静的洗了个澡,干干净净的换上了一身衣服,然后在外面再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这个时候出了酒店应该是很冷的,可是她一定想要去一下。 天色微微的泛起了一丝的光亮,她加紧了脚步。一个人穿过了那片寂静的稻田,走向了婆罗浮屠…… 历史上有记载,婆罗浮屠修建于8-9世纪的夏连特拉王朝时期。它的代表意义非常的深远,在佛教之中将天地分为三界。最低的是欲界,也就是现在最多数人的状态,人们在此这个阶段无法摆脱各种*,挣扎其中想到伤害,相互欺骗。其次是色界,这时的人人虽已摒弃各种*,但仍然有名有形的存在于这世间。最高的是无色界至此,人已不再有名有形,永远摆脱了世间的一切桎梏。婆罗浮屠塔的设计就是依这三种境界而建筑而成的,台基代表欲界,车轮战层方形台及浮雕回廊代表色界,三层圆形台和大窣堵波代表无色界。 她静静的伫立着,伸出了小手触摸着上面的浮雕,浮雕题材依据佛经的天、人、畜生、地狱等六道轮回,告诉着世人"业障"的作用,即因果的规律。 这天地飘渺之间,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一般的,伊渺的眼眶里聚着泪如果真有轮回,那上一世她到底是造了什么样的孽才会有这一世轮回的苦,这般的煎熬,这般的无法解脱。 他总是这样的,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破坏了一切。她以为她可以在这儿寻求几日的平静的生活,可是他却来了。 没来由的痛,铭心的恨,还有那在心底久久埋藏着的爱,那永远不能见到光明的爱才是最可怕的。 这里是与神最接近的地方,天边微微的簹出了一丝的光,慢慢微弱的光线从天际透了下来,照在了整个婆罗浮屠上,她由下面的基坐慢慢的触摸着,一点点的往上,在快要日出的时候,登上了塔顶,迎来了日出。佛陀雕像似乎也藏身于漆黑,一样在慢慢等待着光明的到来。 这时缠绕这空旷的田野之上暮气飘渺又神秘,却还有几分的沉重。太阳慢慢的好像撕破了黑暗的包围,露出了美丽的霞彩,佛陀的慈悲的面容也沐浴慢慢升起的巨大的橙红色太阳下。 万法随缘,这是她一生之见过的最神圣最庄严的日出,太阳似乎把它所有的光与热都聚焦在了这里,聚集在了这神迹之上,用它的光来膜拜佛陀慈悲的脸,无法抑制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她跪倒在地,对着慈悲微笑的佛陀虔诚的祈求,让她解脱让她从情这苦海里解脱…… ----------------------------分割线------------------------------ 雷赫在她的房门外徘徊着,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已经睡了,他不想吵醒她可是又无法抑制自己想要见到她的迫切的心情,他想要跟她好好的谈谈,平心静气的谈一谈。现在的她如同一只刺猬似的,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碰一下就会鲜血淋漓。 可是就算是鲜血淋漓他也要去争取,这一生他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可是他想要的就只有她。 “雷先生,住在这儿的伊小姐已经去婆罗浮署了,她不在房间里。”Amanjiwo酒店的服务是一流的,从一进到这酒店里,里面的所有服务生都会刻任何一位住客的姓名,爱好等等。 穿着传印尼服饰的小姑娘带着无尽倾慕的眼神偷偷的看着雷赫,这个男人好看得令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她自己?”这个时候她怎么敢一个人跑去婆罗浮暑呢?这里有多乱她不知道吗?雷赫竣长的眉皱了起来,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 “伊小姐让酒店的车子送她去的……”从这儿到婆罗浮屠其实有一些远,就算是在酒店里就可以看到远处雄伟的婆罗浮屠,可是真的走起来还是要一段路的。 心里焦灼着,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一个不安定的环境之下,什么事情都会出现的。 车子把他也送到了婆罗浮屠下,他无心欣赏高大雄伟的佛塔,他的心里装下的就是她…… 天边开始出现了最美的日出,他用最快的速度往上冲,如同迅猛矫健的雄獅一般的,云雾缭绕的山,慢慢的从东方透出万道光线投射在这佛塔之上,也照射在佛陀的脸上,他的微笑是那么慈祥,令人无法不动容,而她就跪坐在那里,静谧而柔美。 闭着的眼睛,轻盈的呼吸,她在感受着来自佛陀来自这神圣之地的可以净化心灵的巨大能量。 身后的脚步是焦急的,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的席卷起了强大的气场将她层层叠叠的包围了起来,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那阵风停了下来,谈谈的檀香慢慢的钻进了她的鼻息之中。 她依旧跪着,眼泪却悲恸的滑落,她只想求得片刻心灵的宁静,可是就连这片刻的宁静他都不给她。 或许是跪久了,或许是石砖砌成的地面带着露水寒气太重,她在站起来的时候,膝盖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下,身后强健的手臂挽住了她的腰,将她揽进了他的胸膛。 她的手微微发颤着,那股巨大的压迫力一直来到她身后紧紧的贴着她。她的头靠着的是他宽得不可思议的肩膀,现在再见到他依旧是恨,可是却已经是平静了好多。 他涔薄的唇紧贴着她的柔软的发丝,呼吸之间带着满满的他特有的味道,那种霸道到不可一世的强悍的专属男人的气息:“渺渺,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人就这样来了,我有多担心你不知道吗?” 来的路上不过十来分钟,却已经是让他心惊胆战得不行。 “陆驰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伊渺淡淡的问着,也不挣扎。 雷赫强健的身躯猛然的颤动了一下。 她的这句话如同一颗黄莲般的放到了他的心上,慢慢的化开,包裹着他还在剧烈跳动着的心脏,苦得发麻,苦得发涩。 “他多喝了两杯,睡着了。”深遂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苦苦压抑着的腥红。 “那现在我可以回去看看他吗?”伊渺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眸如同平静的湖泊一般的,没有一丝的动摇…… -----------------------------今天更新完毕,感谢所有投月票的朋友们,么么哒。爱你们……   ☆、神圣的光辉与血腥的杀戮 “渺渺,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给我一点时间行吗?”太阳已经地平面上慢慢跃起,霞光万丈,眼前的佛陀也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伊渺看着法相庄严慈悲的佛陀,心中的悲哀却是无人能懂,听他说有什么用,他们之间隔的不止是误会,而是一条人命,是她母亲的命。 他捉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是那么的清晰,灼热,可是她却没有了当初的依恋。 他瘦了,俊逸的侧脸在阳光之下,弧线更是锋利,薄唇吐出的声音暗哑得如同砾石划过磨盘般的沙哑:“渺渺你要相信我,安华的火灾,还有你的母亲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伊渺语气平淡的打断了他:“我相信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也没必要再跟我撒谎了。只不过当时不是你做的,你却也袖手旁观了不是吗?不要跟我说爱,你的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她说话的声音是柔软的,连身上带的刺都是柔软的,却已经把他刺痛得体无完肤。 “你觉得委屈吗?你觉得不舒服是吗?那你告诉我你的爱的底限在哪里,如果真的爱怎么能够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离开我。这样的爱你以为我敢要吗?更何况你的身份,以前可能是我的妹夫,但是事实上你是我的姐夫,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一种可能,如果可以形同陌路已经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你只想要一个让你泄.欲的女人,而我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来谈爱,是不是太侮.辱了这个字眼。”不要伤害,不要仇恨,可以擦肩而过这已经是她的奢求了。 “所以,你可以放开我吗?”他的手劲太大了,握得她的胳膊生疼了起来。 雷赫才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运作,松开了双手放开以对她的钳制,双手掌心攥紧成拳,努力的控制着浑身紧绷的神经。 对她的指责他竟然无言以对…… 或许他的爱在最初的出发点上是错的,急于占有。可是不要怀疑,也不要否认他的爱。 他爱她不止是她的无以伦比的美丽性感,还有她的智慧,更有她偶尔流露的可爱与迷糊,最令他心疼的是她眼底的那一丝寂寥与伤痛,如同深秋的浓重的霜一般的,覆盖着她那如同水晶般的眸子。她身上的一切特质形都让人疯狂爱恋着。 她再也没有说什么,绕过了他的身边,安静的离开了,万道的霞光落在了她的发上,美丽得如同油画一般。 “渺渺,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听我说完……”他的嗓子里如同长满了荆棘一般的,说话都觉得痛得快要开不了口了。 与陆驰相比,现在她肯定会比较喜欢陆驰的,至少那个男人总是费尽了心力来讨好她,为她安排各种的节目来充实她,可是他也一样在做了,只不过是他晚了一步仅此而已。 “你不想要听一听我为什么跟伊文嘉结的婚,你不想知道伊文嘉是什么人吗?你想要赢她,你必须要清楚她的底细,不然不止是伤了你自己,其实连陆驰都会吃亏的。”雷赫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如果逼她这就算是最后一次吧。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保护她,只有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才会安全。 顺着石阶而下的女人曼妙的身影停了下来,顿了一下慢慢的回头看了他的眼,柳眉微微的蹙着。她讨厌他跟她的时候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讨厌自己会屈从,因为她确实想要知道伊文嘉到底是什么人。 波罗浮屠的冬日,寒冷的空气在原野流动着,偶尔有风,带来了泥土与稻田的芬芳。 时间在慢慢的回转着,往事历历在目,雷赫似乎回到了两年前…… “我有一个妹妹叫雷梵,我母亲要这个孩子很不容易,所以雷梵一出生,就真的是公主一样的……”雷梵的童年或许连正牌的公主都没有那么讲究吧,雷赫苦笑了一下。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更受*一些,可是雷梵却是从小就调皮,后来跟着我的父母也去了英国。她瞒着我加入了一个动物保护的团体,有一次她们偷偷的闯进了英国的一幢古堡里,因为有人告诉她们,那儿全都是动物标本,甚至还有很多活着的珍贵的动物被关着,等待死亡。”雷赫看着伊渺,她的小脸姣白得如同圣洁的婆罗浮屠的明月一般的,令人心悸。 “当时一共五个女孩一个男孩,只有雷梵活着走了出来……”那段往事如同悲剧般的,甚至是连他这样见贯了血腥的都觉得可怕。 伊渺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婆罗浮屠这空旷的佛塔高处太冷,还是他的那句话太吓人,她觉得毛骨悚然,一阵阵的寒凉之气从脚底升起,慢慢的在血管里流窜着。 “那间别墅是一个墨西哥人住的别墅,他有一个中国*。这个墨西哥人是最凶残的毒枭,我都不想去跟这种人打交道。”雷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样的回忆是痛苦的。 白色的烟雾妖娆的升起,慢慢的模糊了他的脸,只有那低沉而充江了磁性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婆罗浮屠上…… 神圣的光辉与血腥的杀戮令人觉得正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起起伏伏。 “她们闯进了地下室,那儿是一个毒品仓库,她们目睹了交易,雷梵甚至偷偷的拍了下来。但是很愉快就被发现了,她们被关了起来,雷梵跟其中的一个中国人说了我的电话 让她来找我。你应该猜得出来那个人是谁,没有错就是伊文嘉。”往事历历在目,他还刻伊文嘉来找他的那一天,伦敦也是这般的冷。 “她告诉我雷梵的处境,然后提出了条件,她已经不愿意当那个墨西哥人的情.妇了,但是又摆脱不了,她想要借着我的力量来摆脱他。只要我跟她办理结婚手续,那么她就会把那个毒枭的犯罪证据的一部份给我,足以让我去跟那些谈判,她要求全身而退,我要救雷梵,当时的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让我做考虑。”雷赫的手情不自禁的抚着她的长发:“渺渺,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把那当成婚姻,那只是一场交易,所以我答应了。” 伊渺的眼底充满了震惊,简直不可思议,伊文嘉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去。 “当我赶到那个庄园的时候,她们都被绑在了柱子上,已经死了一个人了。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她的胸脯已经被割了下来,肚子被人剖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血染红了她脚底下的泥土,甚至已经渗进了那片土里,变得潮湿而血腥,其他几个人已经快要补吓得神智不清了,呕吐着,尖叫着……”那样的画面惨烈得不堪回首,雷赫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 “雷梵纵使胆子再大,可是一直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当时她就已经神智不太清了,一直在尖叫着,两个脸颊被人打得肿了起来,流着血都在尖叫。这个人叫做贝拉斯克斯,是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毒枭,也是最凶残的,他甚至有一个武器库,足以应付来追捕他的警察与军队,如果是正面冲突我没有任何的把握。”听到这儿,伊渺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是被人攥紧了似的,快要窒息了。 “如果不是有那犯罪证据,如果不是有他有大笔的钱会经过穆奕南的银行,如果我不是雷赫,雷梵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他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纯净的婆罗浮屠似乎洗净了他脑海里的残留着的血腥……   ☆、世界上的另一种黑暗 伊渺在想,如果他不是雷赫,如果他的兄弟不叫穆奕南,如果 不是伊文嘉提供了那些资料,他们根本就没有相见的可能。或许这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我割掉了英国的两个公司,送给了贝拉斯克斯,并且保证永远不会把那些证据流露出去。当然我提了除了带走雷梵之外,我还要带走伊文嘉,他答应了。”其实事情永远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的简单,雷梵她们之所以可以进去,是走了花园里的一条秘道,而他进去时是从正门进去的,当时是冬天他要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才能进去见到贝拉斯克斯。 当他赤.身.裸.体的站着,面对着几十把枪,所有的枪都已经上了膛,当他看到自己的最疼爱的妹妹被绑在了柱子上,已经被打得整张脸都变了形了,他还是得镇定的跟这个阴戾的毒枭谈判,哪怕是知道自己如果有一点点不小心都有可能走不出去。 伊渺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停了一下,雷赫一下子便猜中了她想说的:“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把另外的那几个人都带走?”虽然她经历过苦难,可是却依旧有一些单纯,那种血猩而杀戮的世界不是她能理解的。那跟商场上的厮杀简直不可同日而喻。 她的睫毛睑着,他就算不用看到她的眼神却也能猜中她心头的疑问。 “渺渺,这个世界上有另一种黑暗,是你不能想像的,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能保住雷梵跟伊文嘉,因为东西都在伊文嘉的手上,雷梵看过了那些场景,只有伊文嘉手上的东西才能让贝拉斯特斯真正的有所顾忌。如果我强硬的想要带走其他人,那会惹火了贝拉斯特斯,最后连我都会死在那儿。”当时的情况用步步惊心都不能形容了,如同一把铡刀已经悬在了他的头上,他无法再顾忌那么多,只能自保。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有很多事情都不公平。可是当你没有能力比对方强大的时候,你只能接受不公平,也只能沦为刀殂上的鱼肉。”雷赫握着她冰冷的小手,继续诉说着当年的所有事情。 “半年多前伊文嘉来找我,告诉我她想真的成为我的妻子,我毫不犹豫的让拒绝了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她提出了第二种方法那就是让我帮她解决一点事情,那她就把我自由的身份还给我。如果这两条路我都不选择,那她会做出选择把贝拉斯特斯的所有的犯罪证据公布于众。渺渺,在警察捉到他之前,我可能已经被杀手暗杀了,而最可怕的不止是我会死,甚至是穆奕南,还有雷梵,我的父母都可能会死,我不能冒一点点险,所以我选择了伤害程度可以降到最低的那个选择。”雷赫的眼底充满了无奈,这件事情总是会有人受伤的,当初他想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所以就答应了。 “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的存在是不是?为什么你会先选伊文媛,就算你直接跟伊家提出要我嫁进雷家,相信当时我父亲也不太会拒绝的。”伊渺对这个问题一直心存疑问。 “是当时的那份遗嘱,伊文嘉一直知道你父亲不可能把安华留给她,所以她猜测的是会留给伊文媛跟伊明兆,但是她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偷看了那份遗嘱,知道了你才是继承人之后,才改变了当初的决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与伊渺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爱上了她,其实从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已经是动了心了。 “她想用美男计?目的呢?”伊渺看着他那如同刀劈斧刻般深遂的五官,高大健硕的身体,确实他是有足够的本钱来使用美男计的。 “拿到安华的所有管理权,然后毁了它……”雷赫声音低沉得吓人,或许是因为生了病又站在这儿吹着冷风,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她想毁的不仅仅是安华,是我,是我父亲,还有我母亲。”伊渺低低的呓语,今天听到了这一切让她简直无法相信,如同天方夜谭,可是她依旧选择相信这个男人,正如她所说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骗她了。 “她对她的生父着很深的感情。渺渺,为了复仇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雷赫握着她单薄的肩膀:“渺渺,陆驰帮不了你的,因为她背后还有可怕的背景,你明白吗?这些事情我来做,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既然他爱上了她,那他就认了,他会帮她除去伊文嘉,可是他一定要把整个局布到最好,使所有人都可以安全的脱身那他才能放心的动手。 “你来?那你的条件呢?”伊渺的嘴角轻轻的往上,笑容如同开在婆罗浮屠中的娇艳的花一般的。 雷赫深遂的眸子透着可怕的猩红色,压着撕裂般的痛,低哑的说着:“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渺渺当时我没得选择你明白吗?我并非要故意伤你,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甚至在潜意识里我完全都不认为我结过婚,我……” “那你可以没有条件的帮我吗?如果我答应你任何的事情,你会帮我吗?”伊渺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依旧带着淡淡的笑:“你不能,你会说要我离开陆驰,你会要我继续做你的女人,或者是成为你的妻子。可是我不愿意,你所有想要开出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的。”她低下了对,露出了一小截白嫩的颈部,似乎如同水莲花般的娇羞。 “我并不是想要逼你什么,渺渺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他的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传来的,痛苦而无奈。 “对于过去,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会原谅,更不会接受。”伊渺轻轻的说着:“你知道她是为复仇回来的,你知道她是个多可怕的女人,可是你却放任着她做出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来,我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这样的结局早就已经不可改写了。”他痛苦,她何尝不痛苦呢。 寥落于心底的落寞与绝望慢慢的如同带着魔法的藤蔓爬满了他的心,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呼吸那么的重,重到他已经快要无法负担了…… “真的没有一点机会吗?”他只要一点点,哪怕是万分之一也好,他也会拼了全力去争取的。 “除非我妈妈死而复活。”她的呼吸一样的平静轻柔,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其实雷赫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她的妈妈已经死了,是他亲自陪着她去料理后事的,他亲眼看着那个瘦弱的妇人被烧成了灰装进了小小的白瓷骨灰坛里的,死而复活怎么可能? “再见……”伊渺的水眸在他的脸上流连着,似乎想他的脸在这一刻里永远的记住一般,她认真的巡视着他脸上的锋锐的线条,每一分每一寸都令她着迷。可是世间总有这样的情感,它不单纯的只是爱或者只是恨,它介于爱恨之间,令人反反复复的在煎熬着,这才是最痛苦的。 踏着阳光,她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婆罗浮屠,她把心也留在了这里。 世间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明明知道自己爱着他,可是却无法答应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结打不开,就算这件事情他最后没有出手,可是她的父母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无法逃避。 穿过了一片寂静的田野,饭店派来的车子就等在那儿,她上了车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泪水在这一刻无法抑制,情绪崩塌。他站在最高处,如同雕像般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一动也没有动……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有时,太多的爱不是爱,而是巨大的伤害。 雷赫看着她轻盈曼妙的身影,慢慢的脱离了他的视线,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恐惧。因为从来没有尝试爱情的甜美,所以他从来不曾害怕失去,可是当他曾经拥有过时,才会这样的害怕失去。   ☆、两声再见 女人都是记仇的,但她也很能忍。没有谁是*绝情的,那之前必然经历过许多许多凉彻骨髓的辜负。只有摆脱了情爱的束缚,才有可能无限量的突破自我。女人哪,若不心死,怎会脱胎换骨! 她想要心死,她想要把心里的爱与依恋全部都给毁了,那么她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雷赫说得很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对手强大,那么就只能沦为刀殂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今天她重新认识了伊文嘉,所以她的所有计划都会改变。她要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把这个疯子送进监狱里去,虽然现在她还有一点束手无策,但是她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伊文嘉的恨会那么的深,深到想要毁掉整个伊家,还有伊家的人。 直到现在伊渺才慢慢的接受了伊敬观,他总是有一点值得她佩服的,就算是知道了伊文嘉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一样给了她最好的教育,甚至在分配他的财产时,伊文嘉与伊文媛得到的是相同的,伊敬观并没有厚此薄彼。 虽然她得到了安华的股权,但是当时安华其实已经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了。伊文嘉看不到这一切,她只看到了仇恨。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所以她一定不能让仇恨遮住双眼,才可以看得更远。 她应该感谢陆驰,带她来婆罗浮屠,或许就是因为在佛陀的面前她才可有的稍稍宁静的心来听他说完这一切。 他爱她,这是她这一生最美的遗憾…… --------------------------------分割线---------------------------------- 陆驰的头痛得快要裂了,眼皮子更是沉得睁都睁不开,整个喉咙里都如同火在烧一般的:“水……”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连声音都如同龟裂的土地般的干涸。 “不能喝就别逞能……”耳边的女人的声音听着喝是不耐烦的,不高兴的,可是勉强睁开的眼睛里却看到了一双柔白的小手端着一杯温热的水,放到了他的嘴边。 这个比药还灵,陆驰的头好像没有了刚刚的那么疼,他大口大口的喝完了那一整杯水:“还要。”不满足的要求着伊渺给他再倒一杯水。 喝了三杯水之后,喉咙的干涸才慢慢的有所缓解,一想到伊渺说他不能喝,他就不服气小声的辩白:“我不是不能喝,我喝了三瓶红酒之后又喝了瓶的绝对伏特加。” “你的意思是你很行?”伊渺皱着眉着,他的全身都是酒味,那些酒精透过他的毛孔蒸发着,只是这样的坐在他旁边,闻着这味道她都快要醉了。 “你觉得我不行吗?”他依旧小声的咕哝着,在伊渺的面前,他从来没有办法大声的说几句,即使他觉得自己得非常爷们一样的跟她说话,可是被她那双冷艳的明眸一瞟,那种壮着胆子想要大声说话的勇气立刻就咽回了肚子里,在他的肚子里荡气回肠的,再也不敢出来。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他旗下多少女明星风情万种,多少小模特也都是鲜嫩欲滴的,可是他偏偏就着了伊渺这个女人的魔了,连在她面前大气说几句都觉得心里虚得很。 “我想回去了。”这个地方神圣得令人不容亵渎,而现在她的心已经被鲜血淋漓的仇恨染红了,她应该回去了,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去,那里才是她该呆着地方。 终有一天,她还会来到婆罗浮屠,只不过那一定是她了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带着平静的心前来朝圣。 “现在回去?”陆驰心里低低的哀嚎了一声,这姑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本来她好像还表示出了想在这儿住几天的意思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才呆了一天就回去? “对不起,陆驰。”她没有多说什么,连抱歉都说得那么的简单明了。 “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你等我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就走。”自己这一身,他自己都嫌弃了。陆驰勉强的从chaung上坐了起来,头昏昏的晃了两步,他想去死,几乎想要爬着的爬进浴室了,宿醉什么的最可怕。 收拾了东西,其实她带的东西简单得不得了,陆驰一手拎着她的旅行袋,一手牵着她在酒店的外面,遇到了坐在那儿晒太阳的穆奕南夫妇还有雷赫。 “漂亮姨姨,你要走了吗?”小穆迟滴溜着又黑又圆的眼睛,跑到了伊渺的面前,抱着她的腿。,绵软而稚嫩的童声让人听了喜欢得不行。 “小迟真乖,等你们也回去了以后,姨姨再带你去吃你喜欢的草莓冰淇淋好不好?”伊渺看着这样么可爱的小姑娘,脸上温柔而慈爱的笑如同风般的吹拂着。 “小迟有怪的,有怪的……”小穆迟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现出自己很乖的样子。 “伊渺,怎么才来就走呢?”郁苏已经站了起来,真是有点不舍得,如果伊渺走了就她跟那两个大老爷们,那得无聊死了。 “我刚刚好有点急事,对不起郁苏。”伊渺抱歉的笑了笑,有时候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已,她多希望自己能像郁苏一样,可以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可以有穆迟这样的漂亮可爱的宝宝。 可是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望,这一生都可能了…… 就算是不与他对望,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投射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想要灼穿她的身体一般的。 雷赫的目光慢慢的从伊渺的身上收回,与陆驰对望着不难查觉到,这个男人在微笑的表相下对他的冰冷的敌意。因为他与他对视着的眼神已经把这种敌对的情绪挥发到了极致。 她就这么走了,雷赫的心中汹涌着的是不舍与伤痛。 “等等……”他低哑的声音轻轻的唤住了她就快要离开的脚步。 她的脚步犹豫了一下,停在了那里,雷赫压抑着心里的那汹涌澎湃的爱意与不舍,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围巾。 他温柔的把围巾绕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一次的分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这么近的看到她:“你刚刚掉的。” 伊渺怔了一下,半夜时天气太冷,她围上了这条围巾,可是到了什么时候掉了的她都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她走下婆罗浮屠的时候,泪水弥漫了她的眼,所以连风吹去了这条围巾她都不知道。 她的围巾尚带着他的体温,雷赫帮她戴好了围巾之后,轻轻的拥了一下她:“保重……” 所有的人都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场离别,谈不上生死,却已经是重如千斤般的压在所有人的心上。 伊渺的眼眶泛着酸,所有的都汇成了那一句,就是在婆罗浮屠之上她说的:“再见。” 一天之内,她跟他说了两次的再见,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说的话之中最温和的了,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刻骨仇恨,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他看着她远远离开的背景,心里已经塌了一大块,他明明那么不舍,可是却没有办法再留住她。只能任由着她被别人牵着手,离开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条路,我走得比你更难,不过我从来不为放弃过……”穆奕南站在了他的身后,雷赫的前尘往事他都知道,也明白这个兄弟心里的痛苦。 雷赫这样的男人看似无情,甚至是绝情,其实这种男人只要动了心比谁都更疯狂…… ------------------------让我去哭一会儿,我现在得出门了,早上还想要再更一章的,还是不行得到下午了,差不多在六点左右更上。么么哒……   ☆、却是恍如隔世 巨大的机身穿过了云端,在云端之上太阳光芒万丈…… “陆驰,我想跟你谈谈。”伊渺握住了陆驰的手,红滟的唇在耀眼的光线下彰显着迷人的弧度。 第一次她说话这么的认真,也是这么的温柔。弄得他都有点不习惯了,他喜欢她对他凶的样子,如同奴隶主对待奴隶时的感觉 。 “好……”他点了点头。 在这高空之上,在这最靠近天堂的地方,她想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心情总是压抑着不由自主的对他冷言冷语,可是有一点她清楚,她不能让他真正的受伤害。 如果与伊文嘉的战争是危险的,那么她不可以拖累任何人,特别是对她好的人。把陆驰卷这样的事情来对他不公平。 “陆驰,你真的很好,可是……”她还没有说完,陆驰便打断了她的话:“可是你不爱我,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他说话的语气有一点点着急,像是一个孩子被带离了最喜欢的游乐场一般的。 “当然不是陆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如果我办完了,你还没有来得及娶妻生子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嫁给你。”他是一个最好的结婚对象,至少相处的时候她不讨厌他。 “你遇上了危险的事情?”陆驰的脸上顿时的一片肃杀,眼底里放着警觉的光。 “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隐瞒。 “陆驰你听我说,这是伊家的事情,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扳倒谁的话,那么我会乐于接受你的帮助,用身体做为报偿我觉得公平合理。但是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你做的我不能说不感动,甚至是这种交易都觉得对你是一种污辱。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办得很棘手了,远远超过了我们所预想的范围。陆驰如果因为帮助我,而使你受到任何的生命的威胁,都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她非常直接的说着。 伊渺看着他的大手伸了过来,包裹住了她的手,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认为你会退缩。” “当然不会,陆驰。可是我不能不为你的父母想,你是陆家的独子,天下最苦的事情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的唯一途径,就是现在你要离开我的生活圈。”伊渺说话的样子很坚定,如同女王在下达命令一般的,不容许他拒绝。 “所以,你只要等我,如果你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的话,那就在远远的地方祝福我,等我成功的那一天如果你还愿意,如果你身边没有出现更合适的女人,那么我嫁给你。”她把她的心,跟心里爱着的那个男人一起理在了婆罗浮屠佛塔下那片寂寥的田野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纵使没有了心也是这样的,如果活了下来那么她终将是会嫁人,生子平静的过完一生。 “有时候,你真的理智得让人讨厌。”陆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目光在她的脸上巡视着:“这世上没有办不了的事情,伊渺只是看你准备得够不够。相信我,我会为你在定时炸弹爆炸之前,为你剪掉那根线,而当你安全的时候,你再来考虑你嫁不嫁我。” “陆驰,你是个傻瓜。如果你认识我的时候,真的强要了我,或许还是件好事,搞不好我会真的爱上你。”伊渺抱着他,想要流出的泪,眼底却已经干涸了…… ----------------------------------分割线-------------------------------- 因为有了新的股东加入,好像为安华带来了不小的信心似的,因为这个香港公司也大有来头,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能够有安华现在的困境能有好转。 伊渺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的时候,办公里依旧还是芬芳迷人,陆驰每天的一束花依旧准时送了过来。依旧每天接送她上下班,陪她吃饭,两个人或许也会去看一场电影,有一次看电影陆驰竟然把电影里面的几个角色叫了过来陪他们一起看,总之他的花样是层出不穷的。 她看着那束花,红色的大波斯菊,这样的花跟以往名贵的品种显然有所逊色,不过她知道红色大波斯菊的花语,它代表着-坚强。 嘴角隐隐想要浮起的笑容,却被胸腔中的千斤重担压着,好像连弯起嘴角都觉得有心无力了。 “你这算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伊文嘉一脸怒气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把她提交到董事会的肌权受让书扔到了她的办公桌上。眼底里流窜着怒火,几乎快要把整办公室给焚毁了。 伊渺看着她变得扭曲的面容,淡淡的说着:“这不关你的事吧?” 有时候,仇恨是深深埋在心底的,纵使看到了伊文嘉,恨不得对她剥皮抽筋,对她凌迟至死,可是表面上她去依旧风轻云淡,只有她的眼底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 “你没有弄到钱来,按我们的协议,你必须把你的股份的管理权也交给我的。”伊文嘉气急败坏的说着,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 “我要给你的是股份的管理权,而不是把股份送给你。这一点你不会是搞混了吧?”她的眉微微的上挑着,双眸透着蓝色的光,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伊文嘉,从小她就是一个安静到快要让人忽略的存在,少年时期远走英国,回来时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无疑她的美丽的,卧蚕眉,丹凤眼,极具有东方特色,怪不得能使那个著名的毒枭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 “你跟我耍赖?”声音又阴又狠,透着威胁,长长的丹凤眼底如同冰般的冷意渗了出来。 “跟你耍赖了又如何?难不成跟三岁小孩子般的回去跟你的家长哭诉一下?”她极具讽刺的笑着,在她的面前绽放着勾魂夺魄的美丽。 空气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一个个的大大的汽泡胶着在了一起,令人不能呼吸,不能喘气。 两双眼睛对视着,一双充满了仇恨如同水一般的,另一双却是如同烟波浩淼的海水,有着吞噬掉一切宽广。 “你卖掉股份是在我们的协议生效之后的事情了,我们法庭上见吧。”阴冷的话语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伊渺还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悉听尊便。” 战争已经打响了,而她对于对手却是知之甚少,她不知道伊文嘉离开那个贝拉斯克斯之后还有没有联系,那个可怕的毒贩会不会插手这件事情。如果只是伊文嘉,相信并不难对付,她怕的是那个墨西哥人会出现,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可怕。 雷赫曾经说过,连他都不想跟这贝拉斯克斯打交道,所以那个毒枭肯定不非常不好对付的。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那么贝拉斯克斯的敌人是谁?雷赫那天的话在暗示着她,伊文嘉并非那么的简单的,她是一条最可怕的美女蛇,而那个毒枭就是她口中致命的毒牙。只有拔掉了那带着攻击性的巨毒的牙,那这条毒蛇就会变成一只没有用的虫子。 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何能够除掉一个手里有重型军火库的毒枭呢?伊渺的脑子在高速的运转着,想要找一条出路可是绞尽了脑汁却没有一点办法。 快要下班之前,伊渺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熟悉,熟悉得如同已拓印在她的心头一般的,无法忘记。 “渺渺,你不要电话,耐心听我说完一下。”电话那头传来的男人的声音有低沉有力,可是却不难听出了语气里的一点焦灼。 “什么事?”他的声音如同海浪般的拍击着她的心,她的声音带着轻微有颤抖,连握着电话的手指都发白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爱都埋在了婆罗浮屠了,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如同植物受到了光合作用一般的,开始开枝散叶的长满了她整颗荒芜的心。 “你不要轻举妄动,这几天伊文嘉去了一趟美国,我拒绝了她所有的要求之后她去了一趟美国。”雷赫的语气是严肃的,却又透着担忧。 “美国?”她去美国做什么?什么事情会让雷赫变得有一些的焦虑? “贝拉斯克斯的大本营就是美国与墨西哥交界处的一个大的农庄里,那里地形复杂,有很多交错的地下通道,是他最常在的地方。我想她已经回去找贝拉斯克斯了。”这是他最不乐于看到的,可是偏偏还是发生了。 伊渺的心迅速下沉着,果然是这样的。 “渺渺,回到我的身边来……”他在电话 那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刚刚是我说错了,让我到你的身边去渺渺,至少我能保证你的安全,只要还活着任何事情才都有希望不是吗?当我求你,等事情都解决了之后,你要离开我绝不强迫你。”他的言语之间竟乎带着哀求一般的,这样说话的语气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她简直不能想像雷赫这样骄傲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眼里腾起了一丝的泪水,挂断了电话。 聪明如她竟然也有一天会无言以对,会不知所措,会心乱如麻? 有一部电影,名字她已经模糊了,可是里面有一句话她却一直刻很清楚,是这么说的:人这一辈子,真爱只有一回,而后即便再有如何缱绻的爱情,终究不会再伤筋动骨。 她不敢去妄念以后还会有缱绻的爱情,但是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了,哪里是伤筋动骨,对她来说这一场爱情如同死过了一次似的,浑身都疼得无法抑制。 电话依旧顽固的响着,她不敢伸手去接,因为害怕,害怕心会动摇。 关上手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手上也没有太多事情,她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了安华的门口,便看到了街对面的那个男人,就算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依旧可以看到男人那深刻的浓眉,高蜓的鼻梁,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线条,在好多的夜晚,她曾经用手指一遍遍的在他完美的五官上细细的摸索着,惊叹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他来了,隔了几天再见,却是恍如隔世……   ☆、是不是已经错过了整个生命? 生命就是这样,错过了白雪皑皑,便错过了冬季;错过了芳草萋萋,便错过了春日;错过了一抹眼神,便错过了一颗灵魂;错过了一个决定,便错过了整个生命! 他与她是不是已经错过了整个生命了? 高大健硕的身体倚在车门旁,目光幽深得如同不可见底的潭水一般的,看到她走出来后,眼底的水波荡开了一圈的涟漪,细碎的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温柔而绵长…… 他大步的朝着她走了过来,脚步坚定有力。 “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渺渺这事开不得玩笑的。”这件事情真的开不得玩笑,贝拉斯特斯未必会再帮伊文嘉,但是这种事情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不敢进入中国境内,但是肯定会有很多人为他卖命的,而且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我自己会小心的。”她甚至有些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因为四目相对时她怕自己的眼睛会出卖自己的心。 她不想要太去考虑未来的危险,想得太多会带给她恐惧。 “胡闹。”雷赫的眉眼凝重,薄唇轻启。他拉开了车门,半偻半抱的把她塞进了汽车里。 “渺渺,从现在起你都得听我的,直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等确实她安全了之后,再做后面的打算,至少他得先保证她的安全。 “不可能。”伊渺坚决的拒绝了,可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汽车里,没有挣扎。 车门锁着了,她没有如同电视或者是电影里演的那样的,坐在车子里拼命的叫着:“放我下去。”这类的桥段,太矫情了。 他带着她上车的时候,她也不曾挣扎,因为他的体力远在她之上,所以那样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渺渺,至少我大了你几岁,多吃了你几年的盐,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而且这种事情血腥得你不能想像,伊文嘉要的是你身败名裂之后痛苦万分的死去,否则一回国的时候她完全有机会偷偷的杀了你。我告诉你她手上从来就不是干净的。”如果比起平常的女孩子,她或许算是相当的优秀了,聪明,大胆,坚韧而且成熟,但是只是介于正常的社会形态下的。 她要面对的是一个跟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枭好几年,心理近乎已经*的一个女人对峙,他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雷赫的语气非常的坚定而不容反驳,夕阳的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并没有把他的棱角变得柔和,依旧是那样的锋利。 车子停在了一间餐厅的门口,不大却很干净。 这时天边已经变得暗了起来,乌云层层叠叠的压迫着,一场避免不了的暴雨就快要来了…… 靠窗的桌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影像,在这个号称最繁华的都市里,竟然还能找得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他着实也是费了心的。 整个小餐馆里只有他们一桌在,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伊渺已经不想去多问了。她的目光被窗外的雨给吸引了过去。 这场雨说来就来,不过并不是特别的大,隔着雨幕却可以远处这城市慢慢亮起了的霓虹,璀璨得如同开放在雨中的一朵朵绚丽的烟花。来来往往的车辆,行色匆匆的人群…… 他已经脱下了西装,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小小餐厅里温暖的桔黄色的灯光勾画出了他的结实宽阔的肩膀轮廓,或许事情真的是很严重了,他那英挺的眉宇之间尽是严肃。伊渺不禁笑了,就算是输了,她顶多跟伊文嘉同归于尽,仅此而已,有什么好烦恼的? 他没有点菜,可是和善的老板娘却已经开始上菜了。 几个小菜都很别致,翡翠豆腐跟糖醋小排都装在了小小的白瓷碟子上,他夹起了一小块酱红色的糖醋小排放在了她的碗里,伊渺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她再相处下来了。 那种带无法言说的带着沉沉爱意的隔阂令她不知道还能跟他如何继续相处下去。 外面的雨开始慢慢的大了起来模糊了一切,她吃得并不多,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好胃口。小脸在灯光下依旧还似明月般的姣白,但是她瘦了。 “渺渺,不要任性,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心里的那点小动静瞒不过他的眼睛,雷赫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伤痛:“我不希望我们这一生都带着遗憾。” 他依旧那样的好看,如同郑安榆说的,就算他不是腰缠万贯,富甲天下的那个雷赫,单单是他的外表也足够吸引太多的女人为他前铺后继,飞蛾扑火了,所以伊文嘉对他真的动了心并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我从来不任性。”伊渺睑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扑闪了一下。 “你想拿你的一生去做交换,还有谁能比你更任性?”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无处发.泄的痛楚与压抑。 “不是拿一生去做交换,我是真的想要跟陆驰过一辈子。”她的头低了,软软的坐在椅子上,娇弱怜人。长长的黑发有几缕垂到了她的脸颊边,映得她那姣白的脸颊更加的莹润动人。 每一次跟她谈话都会心如刀割,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管她,不去看她,不去想她…… “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对我也很好……”许多女孩都在探讨着,是嫁一个自己爱的,还是嫁一个爱自己的。在多年以前伊渺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她要找到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然后不顾一切的也要嫁给他。 那时她想到的或许是经济上的差别,或许是背景上的不同,或许是来自家族的阻力。但是她觉得这些她都可以处理好,可是现在这个爱的男人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她却不能按着年少时的心愿嫁给他,因为隔在他们中间的远远不是她那问题。 “公平一点,公平一点渺渺……”雷赫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他温暖的掌心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并非我所愿,当我要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帮伊文嘉做任何伤害伊家的事情。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他的声音饱含痛楚,如同外面暗无天日的下着雨的天空。 “机会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害怕自己会动摇,会心软,会屈服。 “那我们都不要在这个时候做决定,等到了后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我们再做决定好不好?”他跟她要求一点点希望,哪怕是一点点而已,就可以让他的心不会那么的煎熬了。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了陆驰,如果事情解决了后,如果我活着,如果他愿意娶我,我会嫁给他。”她的语气平静,可是颤抖着的睫毛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无可奈何,有太多的人身不由已。 她也逃不开这样的命运…… “你不是答应他,你是先答应过我的。渺渺,陆驰的事情也由我来解决,相信我……”他的手掌的力度在加大着,他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事情,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变得强硬而坚定。 她抬起了眼眸,与他对视的时候却是觉得胸口如同有万斤的巨石压迫。红唇微颤,语气里有一点点的担忧:“你不要动陆驰。” 雷赫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苦闷她担心陆驰,还是在难过在她的心底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是非不分的恶人?   ☆、对不起宝贝 一时间,安静得只有他们的心跳声跟他手腕上的机械腕表的秒针划过的声音,在她的耳膜旁边嘀哒嘀哒…… “渺渺,就算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是至少不要到别的男人身边去,你会后悔的。”有的时候,在巨大的伤痛之下,在可怕的变故之中做出的决定都会令人后悔一生。 这样的事情他不希望发生在他跟她的身上。太多的为什么,没有答案 ;太多的答案,没有为什么。一切皆有定数,既然弃之不舍,那么他就一定要求之而得,而且是志在必得。 “官司的事情让我来解决,渺渺你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知道了伊文嘉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法院判决这一次的大宗交易无效,并且她要求的是以后伊渺在交易之前必须是征得她的同意的,如果她愿意她有优先购买权,伊渺签下的文件对她很不利。 而且伊文嘉似乎是志在必得,她请动了国内在这类案子上从无败诉的大律师张劲风。 “律师也由我来安排。”他的集团律师对国内的这种案件虽然不是最拿手的,但是非常的优秀,相信可以与张劲风一较高下。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私人律师。”她相信张哲,并且她早就为些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你知道伊文嘉的代理律师是谁吗?张劲风,是张哲的老师,也是他的父亲。”在法庭上一对师生,一对父子对阵,会有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 “渺渺,你以为你改了名字,你以为这样你签下的名字就不代表你?你错了,伊文嘉第二步一定会控告你的行为是欺诈,如果成立的话你要背负的不止是败诉的结果经济上的损失,更可怕的是还有刑事责任。”雷赫的掌心温热,而她的小手却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交由我来办。” 他说话的声音温柔,却是暗暗的隐现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伊渺压下了心底起伏的惊涛骇浪,整理着一些杂乱的思绪。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她应接不暇,分身无术。 “你怎么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伊渺不解的问,她做得已经是够隐密了,没有想到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渺渺除了你,在别人身上的判断我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沉郁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巡视着。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愿意让张哲去试一试。”这些情况早在她更改了名字的时候,她跟张哲就已经考虑过了,相信张哲不会让她失望的。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变得静默无言。 伊渺开始一杯一杯的喝着那个老板娘自己酿的甜糯的米酒,放在一个青瓷的酒瓶子里,热过了之后,好像没有一点点酒精似的,甘甜可口。或许是最近身上总是觉得冷,喝着这个让她的五脏六腑都透着暖意,很舒服。 绯色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脸颊,淡淡的如胭脂般染红了她姣白的小脸,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一点点的迷离:“我不要你帮我……”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她现在固执得如同一头小牛般,雷赫想要拿下她手上的那个酒杯,这个米酒喝起来没有太浓烈的酒味,可是后劲很是很足的,她已经喝了一整瓶了。 “不要,我才不要你。你这个臭男人,我被你害死了……”她的抬起眼眸看着他,媚眼如丝,红唇上上下下的微微的张合着絮絮唠唠的。 真的是醉了,看着她有点犯着迷糊的蜷在椅子上,声音越来越小的说着:“死男人。安榆,我真的被这个死男人给害惨了……”那么一大瓶,她一个人全部的喝掉了。雷赫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西装包裹在了她的身上,抱起了她走了出去。 老板娘在后面打着伞,可是一把雨伞却无法遮住多少。暴雨如注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周围的一切,等他把她抱进了车里,身体已经是湿掉了一大半。 车子开起了暖气,她却醉眼朦胧的把西装从身上扯开,探过了半个身子:“你都湿了呀?” 小手在他的身上探索着,他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半,贴在了健硕的身体上。 “脱掉,脱掉……”他开着车,而她的小手却忙碌的在他的身上游动着,衫衣的扣子不是很大,小小的非常的精致,可是她却是摸来摸去的解不开。 “别闹,渺渺……”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上上下下的起伏着,他已经好久没有沾到她的身体了。 一直在控制着,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在控制。却被她这个小小的动作给瞬间击溃掉,那种无法抵抗的欲念汹涌得如同滔天的巨浪般的,足以冲垮任何的坚固的堤坝。 可是伊渺却好像同那几颗扣子较上劲了,身体软绵绵的靠着:“有没有剪刀?我要剪掉,通通剪掉……”她不得章法的胡乱扯着,把他的衬衫都绞得皱皱巴巴的,好像是不得目的誓不罢休一般的。 “我自己脱……”他一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一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直到露了性感结实的胸肌与腹肌。 “裤子也湿了,脱掉……”就算是衬衫的扣子被她解开了,可是她依旧不满足的,继续的咕哝着,眼睛却是越来越睁不开了,只有小手在他的皮带扣上摸索着。 空气中散发着她的味道,可是比往日更加的浓郁,除了那诱人的体香之外,还有米酒那甜糯的味道从她身体的毛孔里一一的挥发开来,比往日更加的令人疯狂。 “死男人……害死我了……”她似乎生气极了,胡乱的扯着他的皮带,小手的指头姣白细嫩,在皮带上乱按,直到发出了一声沉闷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声音之后,才又开心了起来:“解开了……” 还好是下着暴雨,不然他估计得上社会版的头条,这一路上的监视器这么多,随便拍下哪一天都会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的,因为他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是很雅观。 她把撩原大火点了起来之后,就软软的蜷在了座椅上,小小的如同红樱般的唇微微的翘着:“我讨厌你,讨厌你……”然后,一颗颗的眼泪从她的眼底跌落了下来,一阵疯狂之后回归的寂静。 她的泪一颗颗的如同珍珠一般的,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却浸湿了他的心。 外面的滂沱的雨幕,他把她拥进了他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宝贝……” 那一句对不起,好像是从他的胸腔里传了出来的,从穿越了远古的记忆,在这温暖的车厢里回荡着。 眼泪浸湿了他的胸膛,从开始的轻轻的无声的落泪,到后来的无法抵制的呜咽到最后情绪崩溃的痛哭着,雷赫的无言的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疯狂的流畅着。 她已经压抑了太久,承受了太多,或许好好的哭一场会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骗我……”她的声音如同受了伤的小兽般的凄楚,突然张开了嘴,锋利的小牙狠狠的咬在了男人结实性感的胸膛上。 她很用力,牙齿刺破了他的皮肤,渗进了他的肉里。可是他连动都没有动,任由着她狠狠的咬着,发泄着。无视着皮开肉绽的痛,大手抚着她的头发想要给她最温柔坚定的抚慰。 ------------------拼了命的码,还是迟了,不解释。来打我吧……   ☆、煎熬与崩溃 任由着她哭着,闹着,任由着她有他的身上咬下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一刻他的心是实实在在的疼了,如同绵密的针一般的扎着他的心口。她瑟缩着哭泣,如同雨水打湿了翅膀的鸟儿般的再也无力起飞了。缩在了他的胸前,啜泣着…… “渺渺,别哭了,一切有我……”这样风狂雨骤的夜里,他的声音沙哑得让四周的一切好像更加的暗无天日一般的。 她的唇瑟缩得如同暗夜里的跳跃的火光一般的,吸引着他不由自主的去贴近那一点点耀眼的火光。 他的唇湮灭了她的唇,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依旧在自己的世界里哭泣着…… 就算是再缠.绵,可是依旧不能掩饰他在任何的状态之下都透出的强势,他的大手捧住了她的精致的小脸,舔走了她脸上的泪,这个时候她或许已经是醉得不清楚了吧,才会任由着他这样的对她。修长手指在她的小脸上流连着,细细的描绘她的脸上的轮廓,他的眼底满是深遂的柔情,说话时难听出无比的*溺:“渺渺,会好起来的……” 一切终归都是会好起来的,她终将跨过心理的那道障碍,而他也将为她扫清一切的危险。他们会好起来的。 原本只是怜惜的一吻,却开始慢慢的变了质。 他本来就不是个禁欲之人,更何况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的怀里,醉眼迷离,妖娆曼妙。他心里着了火一般的,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欺骗自已,骗自己并未爱得这么深,这么无法自拔,不可救要。可是当他的唇触上了她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想她。 如果她真的爱上了陆驰,那么他或许还可以在一旁默默的守候,祝她幸福。可是她根本就不爱陆驰,她爱的是他,这种骄傲与喜悦满满的涨痛了他的胸腔。 她爱的是他,如果不爱他,不会这样的哭闹,不会咬他,不会在他的面前情绪崩溃。这些日子他看着她日愈的消沉,瘦弱,他心疼却不能靠近。因为她如同一只刺猬般的,用坚硬锋利的刺想要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可是她知道吗?最不愿意伤害她的就是他。 看着她哭得已经微微肿了起来了眼皮,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了一个吻,慢慢的往下,从挺秀的鼻梁到红润的唇,蜿蜒而下是她细白的脖颈与性感的锁骨…… “我要回去……”她在迷迷糊糊中低语着,眼前的男人如同存在幻境里一般的不真实。 “好,回去……”他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一手不安份的抚着她的背,一手握着方向盘。路并不长,但是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折磨。 大手顺着她的优美高贵的蝴蝶骨往下,是她柔嫩的脊背,细滑到了极致的充满弹性的肌肤快要化在他的手里似的,喝醉了酒的女人不安全的挪动着挺翘的小臀,有好几次他都几乎控制不住的想把车子停在路边。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了他的公寓里去的,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胸前,抚过了他光裸着的肌肤,指绞锁打开了,他抱着她进去之后一脚踢上了门,如同野兽般的扯开了她的衣服。 扣子四分五裂的迸落在地毯上,他的舌贪婪的在她那如同酥酪的丰盈上油走着,突然张口重重的咬了一下,引得女人惊喘着,颤抖了起来…… “宝贝,真乖……”他埋在她的胸口,低低的说都会,大手往下探索着,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温暖湿意。她是个天生的尤物,敏感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办法在等了,借着温热的微微湿意往里推进…… 她醉了,可是并没有醉到分不清楚这个男人是谁,他是雷赫。 因为她的呼吸之间尽是专属于他的极淡的檀木的香气,这种气息是如此的独特,却又是如些的熟悉,熟悉到令她在闭着眼睛的颤抖着,战栗着,无助的喘息着…… 她的眼中模糊不清却依旧可以辩识到男人那锋利的五官,高蜓坚硬得如同冰山般的鼻翼,方正有型的威严下巴、散发着极度的雄性气息的性感而粗纩的喉结、她的手指无助的抓着他宽阔厚实的肩膀,男人的锁骨与她的完全不样,粗犷的耸起锁骨与结实的胸肌都在彰显着这个男人的可怕爆发力。 仿佛无法承受一般的,她喘息着,却无法抵制着身体的那种毁灭一般的感觉。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在那些夜里,他给过她疯狂灭顶的感受。她的身体比她的小嘴更诚实,她在渴望着被占有,被最大化的填满,煎熬的情绪让她崩溃得更快。 巨大的空间里,只有男人的粗重的喘息,还有女人的尖叫哭泣与低吟交织在一起,搅热了整个夜晚…… ----------------分割线------------------- 如果,他可以回到过去,回到刚刚遇见了她的那一刻,他一定扑上去紧紧拥抱她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放手,因为她实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在那*狂情之后,她就再也不肯见他了。他知道她过不了自己心里上的那一关,所以他给她时间,可是每次他远远的在她住的公寓外徘徊时,都心疼都不能自已。 法院受理了案件,张哲虽然年轻一点,可是却也应付得游刃有余。案子还是要看法官的观点怎么判?他也在后面开始活动开来,现在的情势不明朗,他依旧为了她的事情找了人,托了关系。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立刻跟伊文嘉解除那一纸的荒唐的婚约,这件事情是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带着这样的身份站到她的身边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对他更是一种折磨。 安华实业,伊文嘉依旧在伊明兆的办公室里,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毫无悬念的看到了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平心而论,伊文嘉是美丽的,可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 “我是应该叫你雷总,还是叫你老公好呢?”伊文嘉的脸上带着笑,站了起来。 这个称呼令他反胃得想要吐出来,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 “明天早上我们回英国去,立刻解除婚姻关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雷赫的眼底渗出了可怕的寒意,言语锋利强硬没有一丝的柔软。 “离婚?”伊文嘉笑了起来,从MCA1973到FLA1996,英国的离婚制度发生了一些重要的变——为了降低离婚率,促进婚姻家庭关系的稳定,英国已趋向“限制离婚”的立法方向。所以如果她不同意,他是没有办法勉强她的。 “你觉得容易吗?在英国离婚法律制度始终贯彻着两个原则:离婚慎重和在离婚时重点保护弱者一方和子女利益。在世人的眼里,女人永远都是弱者。”她的嘴角带着笑,眼神热烈而执着的看着他。 “赫,我们离开这里,我不再跟她敌对,我们回到英国去重新生活好不好?”她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想要去抱着这个冷如冰山的男人,想要用自己如同火一般的热情去溶化他的如冰山般的冷硬的心。 俞瑞芝已经死了,伊敬观也已经死了,安华现在风雨飘摇,而伊明兆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了,伊文媛已经疯了一半了。如果他要她,那么她就收手跟他好好的生活。从见他第一面起,她就喜欢他,爱上了他,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她。 “重新好好生活?我跟你从来就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你想多了。”雷赫淡淡的说着,把她伸出来的手挥开,他不想身上沾上这个女人的任何的味道,一点也不想……   ☆、异样的念头 “我不会同意的,你明明知道我恨她,恨少是她死。你现在却要我让出雷太太的头衔,然后看着你娶她,与她双宿双栖,这不可能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被他无情挥开的手愤恨的垂落了在她身体的两侧。 “你不离婚也没有关系,反正离婚与丧偶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性质。”薄唇微启勾出了一个残忍又无情的冷笑。 “你在危胁我?”伊文嘉不可置信的看着雷赫,他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再明显不过了。 办公室里充足的光线没有软化掉他锋利的棱角,反而显得更加的不可靠近。 “危胁你?你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你以为去找贝拉斯特斯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替我告诉他,不要来趟这一次的混水,我不会再退让的。”雷赫的语气坚硬,眼神涔冷的看了一下伊文嘉:“我等你到明天早上八点,八点你不到机场,那么我敢保证你的这双漂亮的眼睛闺将不会再看到下一个日出。” 他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要把这个女人留给伊渺亲自处理。 等他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之后,他要跟她求婚。那个戒指他一直贴身带着,他想只要有任何的时间,机会他随时都可以向她求婚的。 走出了安华大厦,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在的办公室的位置,强迫着自己不要去逼她,给她时间给她空间。却是苦了自己,相思入骨,入骨相思,不知道她能不能体会得到。 办公室的顶楼,恶毒的眼睛看着窗外,停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伟岸,英挺,气宇不凡。她从来不曾为任何男人动过心,偏偏见了他之后便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但是如果不能得到,那么她就通通毁去算了,舍不得毁掉他,那么她可以毁掉他最爱的。 邪恶的女人眼底里透着无边的黑暗,就像是可怕的毁灭一切的雾气开始笼罩着所有的一切。 她与他离婚他想要用自由之身去娶别的女人,那她就跟他去,这儿发生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撇得干干净净的不是吗? 最近安静了好多,陆驰被陪他爸爸去美国动一个心脏的手术,再也没有人整天到晚的跟着她。她头疼的看着一堆文件,最近好像精神越来越不济的样子,人很容易疲倦。她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额头,桌子上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她拿起了手机,是一条简讯。 明天我去英国,三天之后回来,等我…… 很短的一条信息,可是她却仿佛感受得到这讯息里的一丝喜悦与放松。他的事情解决了?伊渺的心头颤了一下,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她狠狠的嘲笑着自己,当真是不争气呀,只是一条讯息,她都会被牵动。 等他?伊渺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里,疲倦袭来,全身无力似的。最近好像连想事情都有点觉得费脑子了,所以干脆不想了。想见的时候再见,想听的时候再听。 任性的放下了手机,她现在连一个讯息都懒得回复了。 这几天的天气总是特别的阴郁,好像在压抑着,或者是酝酿着什么事情发生似的,让人的心总是慌慌的跳着。 明天他就该回来了,伊渺一边犯着头疼,一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走到她的固定停车的位置,差点就撞上了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人,手提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起了电话,她怎么会给她打电话的? 不耐烦,不喜欢她到底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要见你。”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带着一点点的飘忽,可是又如同着了魔怔了似的。 如果她不主动打电话,伊渺几乎快要忘记了她的存在了,也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说到底伊文媛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所以耐着性子跟她说:“什么时候?” “现在。”伊渺总是觉得伊文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我在你的办公室。”电话那头的女人补充了一句,言语之间没有从前的夹枪带棍的,只是平静得如同死去了一般的。 “我在楼下停车场。”她头疼得利害,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下去。”电话那头的声音刺激得她的耳膜嗡嗡的响着,连太阳穴都一鼓一鼓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伊渺靠在车子上,喘了口气却是觉得有一点点想要呕吐出来的感觉,吃坏了? 突然之间涌上的一个念头让她怔住了,如同雕塑一般的立在了那儿。脑海中不由得回到了十几天前的那个夜晚,疯狂,放纵,她还能记得他每一次爆发时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激情,充满了她的身体。 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起了这些日子的她的嗜睡,犯懒,头痛,不想吃东西……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呼吸好像都快要止住了似的。 伊渺怔怔的靠着车子,或许是在想的事情太过专注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到伊文媛已经如同幽灵般的站到了她的面前:“走吧……” 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眼一看,伊文媛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悄无声息的。 她的心跳得利害,脸色苍白的冒着冷汗,拿着汽车钥匙的手抖了一下。伊文媛拿过了她手里的钥匙:“我开……”说完便上了车。 伊渺结压着胸腔里涌动着的不适,看着伊文媛她变得很陌生,没有了当初的飞扬跋扈,盛气凌人,有的只是幽冷与仇恨。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很重的怨念,如同被恶灵缠绕了。 这几个月她大概都没有出过门,所以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找不到一点点的血色,染过了的头发变成了没有继续的护理,干燥凌乱。身上随便的穿了一件毛衣,外面套着宽大的风衣,没有涂上唇膏的嘴唇干裂的起着小小的皮屑,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伊家小姐精致的样子了。 熟练的发动了汽车,她们坐在车里,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视频是伊文嘉放出来?”这句话听起来是询问,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伊渺想伊文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了。 “是。”她这是实话实说,没有必要瞒住谁的,身为伊家的一员,伊文媛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你知道了多少?告诉我……”她的手捉紧了方向盘,往城外的方向开去。 通往城外的路上比较僻静,车子并不多,伊渺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知道的情况,伊文媛的脸上带着撕裂般可怕的笑,慢慢的变得歇斯底里的疯狂起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人是伊渺的母亲杀的,那么为什么要连她都毁掉?她被伊文嘉害得有多惨,没有人能想像得到。 “她要毁的不是我,而是整个伊家,包括你还有伊明兆,明白吗?是所有的,是伊家所有的一切。”车子开得越来越快,让伊渺觉得头晕,胃里翻滚着,却是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难受得好像整个胃都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般。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仇恨与愤怒的火在伊文媛的胸腔里如同危力最强的炸药般的爆炸开来,她的声音由刚刚的死一般的冷寂变成了尖锐的嘶叫。   ☆、死神来了 车子开得很快,如同一团流动的火般的,伊渺压制着胸口沉闷的感觉,看着外面已经变得发暗了的天空。 “真是可笑,我这一辈子真的是可笑。我以为我跟你不是亲姐妹,所以疯了的想要除掉你,她在一旁为我想方设法出点子。可是没想到我跟她一样也不是亲姐妹,真是可笑极了,你说不是吗……”她的笑声透着凄厉,听得伊渺开始毛骨耸然。因为在那凄厉里还带着那种悲凉与仇恨。 “这一次我算是毁得干干净净了,真好……”她说话的时候喃喃自语的,然后转头看了伊渺一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也是一样的,她才是雷赫的名正言顺妻子,我们都只是玩具,都只是他们夫妻的玩具而已。”谁都会不甘心的,而伊文媛的这种不甘心犹为深重,那段视频之后她不可能再找到好的男人愿意娶她。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见过了,经历过了雷赫那样的男人,再好的只怕也看不上了。 她信错了人,恨错了人,也爱错了人,所以她这一生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你开慢一点。”伊渺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胃里翻涌着一阵阵的难受。 “你不是从小就是伊家胆子最大的吗?这样的就害怕了?”伊文媛瞟了一眼伊渺有点轻蔑的笑了一下。 她看到她的额头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声音又冷又轻的说着:“我不会想要杀你的,要杀我也是杀了伊文嘉那个践人。” 她的胃翻涌得更利害了,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你怀孕了?”伊文媛的声音似乎是那样的,木然又冰冷。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停下车子扑上来厮打着她,或许是谩骂侮辱她一番,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才几个月不见,伊文媛已经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带着仇恨的却也是麻木的。 爆出的视频对她真的是太大的伤害了,而且现在她又知道了她一直相信的人竟然是害她最惨的人,所以才有了这样大的改变。看着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当初她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把她赶出伊家,想要她成为一无所有的人,想要她过得惨不忍睹的话,或许事情不会进展到这样的地步。 伊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脑子里混乱而烦杂的出现了他的脸,如果是呢? “我也不知道。”她实话实说。 “雷赫的?”伊文媛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意外,眉眼之间暗淡无光。 “是。”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她们第一次谈了这么久的话没有吵架,或者是动手之类的。就像是两个知道彼此过去陌生人。 或许是身体太难受,她没有注意到伊文媛试图踩着刹车放慢速度,可是没有用,刹车已经失灵了。 空旷的公路上,流动的火色火焰带着惊人的速度划了过去…… “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伊文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路面的状况,脸色腊黄。 “你想要我帮你讨你的债?”伊渺的手指轻轻的揉着额头,闭上了眼,试图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伊文媛再试了几次,依旧是没有用,刹车线果真是失灵了,这样的车子性能非常的好,这是人为造成的。有人想要伊渺死,所以已经动了手脚了,她就是个替死鬼,她这一生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不对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伊家如果真有一个人值得动家法,那就是伊文嘉,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到伊家光明正大的在伊家的祠堂面前对她动家法,清除这个伊家的败类。”她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到,一脚一脚 的踩着刹车,真的没有一点用。 伊渺这时才发现了事情的异常,因为伊文媛脸上的平静与麻木慢慢的变成了惊恐与害怕。 “刹车线被剪断了……”她绝望 的说着,声音变得如同金属划过般的刺耳。 如果今天不是开这部跑车,或许她不会开得这么快,或许还是有救的。可是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找伊渺,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当了替死鬼,有什么好说的呢?可是她真的还不想死。 身体开始发抖起来:“前面有一片很大的草地,草地不远得是个人工湖,到时候我让你跳你就下去。”她本来挑了这个地方是想要跟伊渺到这儿好好的谈一谈的,可是没有到竟然她竟然是在给自己选了一处葬身之地,再前面就是悬崖了…… “你不用自作多情,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感情,不然都得死,不然你就拼一下,但是如果你可以活下来,记得我说的话,要对她用家法。”伊文媛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还有,刻告诉他,我是真的爱他。不论我的过去有多么有不堪,但是我是真心的……” 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但是却又充满着未知的恐惧。伊文媛看着前面的路,身体发抖得如同筛子般的。 “不行,到时候一起跳。”没有仇恨可以超越生死,她就算再讨厌她也不想她死,说到底了就算没有感情,她们的身体里还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算是看在死去的老人的面上,看在伊明兆的面上她都不能这么做。 “你装什么装,我告诉你这儿我熟,你只有一个机会,而且跳出去你未必能活。我开始倒数,数到一的时候你就立刻滚下去,我也会尽量的逃,但是真的逃不过记住我说的。伊文嘉欠了伊家的已经有好几条命了,你要记住……”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可怕让人听到时觉得听着遗言一样。 这一生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到了真正面对死亡之时,她才发现了自己真的在害怕,如果 她身上真有的了他的骨血,如果她真的会死在这儿,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永远都不能再见到他了? 没有时间多做考虑,车子里响着伊文媛颤抖而尖锐的声音:“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车里的灯打开了,伊渺最后看了一眼伊文媛,泪流满面的充满了惊恐与迷乱,干裂的嘴唇哆嗦着,车门已经找开了,风呼呼的吹着,吹乱了两个人的头发。 前面是一片很厚的草地,冬天时有些草已经干枯了,堆在了地上,伊渺的眼睛看着前方,哽咽的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二……一……”伊渺感觉到了伊文媛把车子开到了最靠近路边,她纵身一滚,耳畔听到的是可怕的尖叫,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充斥了整个的空荡荡的郊外的公路上。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死神的,而且死神已经来了。 伊渺好像在那种天的火光中看到了黑色的死亡之神的身影,慢慢的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狞笑着飘浮在半空之中,眼底带着血色的光如同浮动着的魔鬼。不远处的传来的爆炸声,巨大的响彻整个天际。 她的眼前一黑,甚至没有办法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便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沼泽之中,一切都变得冰冷而潮湿……   ☆、天人永隔,百年孤寂 才三天,才三天,他离开她才三天而已…… 眼眸猩红,粗重的喘息在严冬的夜色里化成一团团轻薄的雾,弥漫在他的脸上,焦灼的,悲痛欲绝苍白如纸的脸上。他已经不知道超过了多少辆车子,如同疯了般的往郊区的火化场赶了过去。苍白的不止是他的脸,他手指的指骨狠狠地攥紧了方向盘时连骨节泛着可怕的白。 他还清晰的刻得下了飞机接到了穆奕南的电话,他有电话里清楚的告诉了他,伊渺的车子在西郊出了车祸,车毁人亡,因为第一时间没有办法联系到任何有血缘的亲属,所以已经送去火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的整个脑子宛若被威力最大的炸药炸开,天崩地裂般的嗡嗡地响着…… 有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定在了那儿似的,快要连路都走不动了,压着胸腔力的剧痛和铺天盖地的绝望只能开着车子往火化里赶,他心里只有一点点卑微的乞求,求能够见她最后一面,让他好好看看她。 他不相信,他一点也不相信。才三天的时间,他已经想好了一切了,他想着要跟她好好的过生活,要把所有的*爱给她,要让她不再为任何事情担心,可是才三天?人的一生有许多三天,可是这个三天却是他生命里的一个劫数,他是不是注定在劫难逃? 刺耳的喇叭声前起后伏的,他猛然回神,在昏乱的夜色里,他已经连红灯都闯过了不止一个。 刹车线被人为的剪断,停车场的视频已经找不到了,这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伊文嘉愿意老老实实的跟他去英国办手续,她早就算计好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去西郊呢?所有的迷团都困着他,现在都不要再想了,他只想看到她,只有亲眼看到了他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胸腔里带着钻心的巨痛,血气翻涌着,却还是被他死死忍住。这一生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场面,多可怕的刀口浪尖,多少次的腥风血雨,都是这样过来了,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这么的可怕,那种血腥味让他快要吐出来了。全身冰冷麻木…… 心脏如同被撕扯着一般的痛,城效的小小的火化场在日暮西沉的寒冷的冬天,显得那么的凄凉。 整个火化场里散发着一股子怪味,或许是消毒水,还是高温焚化炉的味道,总之令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外面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雷赫刚刚把车子停稳,穆奕南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也是刚刚收到了消息先赶了过来,不过没来得及阻止……”他抱歉的说着,一看到新闻他就找人问了尸体送到哪里了,一来到这儿,火化场已经把尸体送进了高温炉里了,因为整个尸身已经不完整了,血肉模糊的。 “她在哪儿?”雷赫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到,悲恸欲绝。 穆奕南带着他走了进去,小小的接待间里,放着一个白色的素净的瓷坛子。他慢慢的走上前去,轻轻的触了一下,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余温。怎么可能呢?是他的错觉吧?这个冰冷的坛子怎么可能有温度呢? 胸腔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整个胃痛得如同火烧一般的,他一手扶着桌子,咳了一声,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了下来,妖冶而刺痛了人的眼…… 天人永隔,她多么的残忍,留他一个人在这世间百年孤寂。 ----------------------分割线----------------------------- (两个月后,香港) “顾少,你救回来的那个女人今天醒了。”顾阳的手下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的就带回来了那个昏迷的女人,给了她最好的治疗,素不相识的打个电话已经算是尽了道义上的责任了不是吗?不过这个老大说什么,自然是什么,他们这下当马仔的,没有权利多过问的。 顾阳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两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让他想起了两个月前,回内地办事,路过了西郊时,刚刚好碰上了一起车祸,而在距离车祸地点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在水池连上有昏倒了一个女人。 纤细,美丽,瘦弱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惊恐,这让他想起了那一年他与顾风闯进了聂家看到他妹妹的场景,那么多年了依旧能够让他心痛与不舍。那个昏倒的女人让他想起了他的那个上半生充满了苦难的妹妹。 他这一生极少动过怜悯之心,唯独那一次把救了那个女人。带她回到香港之后,在医院医生就发现了这个女人已经怀孕了,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是一直昏迷,没想到竟然昏迷了两个多月,而那个孩子的命真是大,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辆失控的车子擦伤了才跌进了路边的干草从里,最后一半的身子都泡在了水中,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竟然 一点事都没有,依旧在她的身体里茁壮的成长着。 这个孩子以后估计得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比太阳更加耀眼的男人,这是伊渺第一次见到顾阳的感觉。 “伊家的二小姐?”他的眉挑着,声音冷清而凉薄。 “你怎么知道的?”伊渺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软得没有一丝的力气,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这个人是敌是友,她一点也分不清楚,心里有一堆的疑问,这里一定不是她住着的B市,因为B市没有一间病房是这种样子的。 “两个月前的新闻报道了在西郊的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毁人亡,电视画面上还出现了你的照片,你相当漂亮令人过目不忘。”顾阳的声音里一贯的带着*,冷清,比这病房里的空气更加的寒凉。 两个月,也就是说她昏迷了两个月了? “在法律上,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顾阳站在窗户旁,背着光却是俊美异常。 “你是什么人?”伊渺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四肢健全,这算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叫顾阳,是一个商人。”顾阳面色平静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想要问为什么没有通知她的家人来,可是才想到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就算是那个男人与她有着不一样的关系,终归在法律上他与她都只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有两点,第一,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第二,我想要你的这个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医生都说了是一个奇迹,那样的车祸里,坐着私人飞机回到了香港,来回的颠簸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孩子?这个字眼吐出来的时候,让伊渺浑身一颤,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腹部,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真有的了他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在? “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最全面的检查,你的孩子很好,很顽强。”顾阳看着她惊岔的样子,冷清的笑了一下。 “我的孩子不会跟我分开的。”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一下初为人母的喜悦,因为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她有点接受不了。现在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如同麻花般的没一点点头绪。 车祸,怀孕,还有她是怎么被他弄到香港来的?为什么他不告诉别人说她还活着,而是任由所有人以为她死了,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 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从他的穿着,从他的气场,从他身上万丈耀眼的光芒便可窥知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我是说这个孩子成年以后,他必须帮我做一些事情……”顾阳坐在了椅子上,薄唇轻启慢慢的说着。 ---------------------------顾阳在我的另一本文里有提过,如果 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一年之间 抱着她的第三天,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雷赫从来没有踏出过他的公寓一步,这里依稀仿佛还有她的气息,还有她娇笑的样子,可是怎么一转眼却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冰冷的白瓷罐子装着的一点点白灰色的粉末了呢?公寓里酒架上的酒已经被他喝的差不多了,满地零乱的空酒瓶,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他甚至不知道胃痛是什么感觉了,他想要痛一点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夜晚的公寓没有开灯,却被外面的如同华彩般绚丽的霓虹给染得如同进入了魔幻世界一般的。长毛地毯上映着五颜六色的光影。他颓废的坐在地毯上,身上奢贵的西装早已褶皱不堪,领带被扯开了,手指被摔破的酒瓶碎片割破,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来,映在了地毯上,刺目惊心。 他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酒,却还是没办法麻痹自己,让自己醉掉。 无边无际的痛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心,从带了她回来之后,他就无法睡着,整整三天,他没有合过一次眼,越喝越清醒,清醒的好像她就在身边一样的,清醒到他依旧可以闻到风掠起她的发时,空气中流动的芬芳…… 穆奕南进到了公寓的时候,差点被酒精味给呛到了,那味道太浓列太刺鼻了。真是要不命了,不久前刚刚做了手术,胃才好了些就敢这么喝酒。 地毯上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些酒瓶子,雷赫高大的身躯已经蜷在了那里,怀中抱着那个白瓷罐子,醉得不醒人事了可是依旧没有放过手。 “起来……”穆奕南用脚路易了一下雷赫,今天他带来的消息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 “把这杯茶喝了。”他泡上了一杯绿茶,散着热气的端到了他面前:“喝完了我有事情告诉你。” 雷赫睁开迷离的醉眼,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好不容易可以闭上眼,却被他这样的吵醒了。满底早已满了血丝,如同妖兽之瞳般的看着穆奕南。 端过杯子,一口喝下,温热的茶水融进了他的胃里,引起了胃里的一阵痉.挛,整个脑子瞬时清醒了很多。 “什么事。”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到了。 穆奕南皱了皱眉头,坐到了沙发上:“我想伊渺有可能没有死,这里头装的可能不是她……” 只是一句话,却让雷赫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中一般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金月报了警,伊文媛在三天之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三天之前她最后出现过的是伊渺的办公室。”穆奕南坐在那儿,左腿优雅的叠在了右腿上,长臂慵懒的伸展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毯上的雷赫。 他希望自己能给兄弟带来一个好的消息。 虽然喝了再多的酒,雷赫的脑子却没有糊涂,开始高速的动转起来,三天之前失踪了,到现在找不到人?车子里只有一具尸体,面目全非?最后一天伊文媛去找了渺渺?所有的问题都直指了一个答案,那就是这车子里的那具尸体有可能是伊文媛。 因为她去找了渺渺,如果车子里的那具尸体不是渺渺,那她会在哪儿? “赫,做掉贝拉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儿喝酒。”感情这条路上,他是过来人知道如果心爱的女人离开的时候,当真是比死更折磨人,所以他总是要找到事情让雷赫振作起来才是。 一切都是猜测,无法证实到底这个白瓷骨灰坛里到底是伊渺的或者是伊文嘉的,但是总是仿佛有了一线生机似的。 猩红的眼变得清明起来,看着窗外。不论她是死是活,他都会铲掉她复仇路上的所有阻碍的…… 等待的时间是最折磨人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又经历了一个她不在的春夏秋冬…… 这一年以来,他几乎把所有的她可能存在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有时候会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似的,她的出现如同海里的人鱼公主,入夜时分悄悄的靠近他,让他疯狂让他痴迷,让他泥足深陷之后却在清晨如同被阳光蒸发掉的第一颗露珠一般的消失得无影。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在另一让座城市里,他用生命去爱着的这个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雷铭出生在十月里的一天,秋意正浓时。 长长的阵痛里,伊渺清醒的想起了过去的一切,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躲着出现?潜意识里她有一些害怕去面对雷赫,更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比较占下风,是因为开始的时候她在明而伊文嘉在暗。 所以这一次她要倒过来,她要在暗处,让伊文嘉措手不及。 当长时间的阵痛,以及分娩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当她听到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时,眼泪划落。谁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柔软得如同一团绵絮。 顾阳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生活,他不差钱,更不差人手。这个曾经是现在依然是整个东南亚的黑帮领袖的男人,骄傲自负,不可一世得如同光芒万丈的耀眼的太阳般。 如果没有顾阳,那样的夜里,谁会注意到一个昏过去的女人慢慢的滑进了池塘里,如果不是他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异常,或许她跟这个孩子都将会沉入那个池塘底了。 所以她答应了顾阳,这个孩子在十八岁成年之后,将为他工作十年,不论是顾氏还是他在黑暗里的那些事情,这个孩子都必须去处理。也就是说雷铭很有可能在十八岁以后就会成为最年轻的东南亚的黑帮领袖,比起还没有出生就要死亡,显然走进黑暗要幸运多了。 而这个孩子生来也是奇怪的,仿佛一出生便知道了他的使命似的。黑钻般晶莹的眼底闪光耀的并不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应该有的觉醒与警惕的光芒。 外头有人敲了一下房门,她虚弱的说了一声:“请进……” 门外走进了一个男人。 不,应该说是一个少年。很难去描述她看到的这一个少年,他大概 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却有了不同于他年龄的成熟与冷竣。整个人如同从漫画中走出的贵族少年似的,有一股子傲气,五官锋利得如同刀劈斧刻般的,他慢慢的走到了摇蓝前,看了一眼她的孩子:“我是聂唯……” 声音也一样的冷清:“听说他会替我分担掉顾氏,所以如果你有要求可以跟我提。”这个孩子将会让他有十年的自由时间,这是他这一生最雀跃而值得兴奋的事情了。 他站在了她的*前:“作为他给了我十年自由的报偿,我会帮你除掉贝拉斯特斯的。”锋利冰冷的五官嗜血狠戾的语气,让她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从一个少年的嘴里说出来的,而且他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在她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少年的电话响了起来:“妈咪,我知道了,我会早点休息的。功课也很好你放心去玩……” “对,那些危险的东西我不会去碰的……” “不用担心,妈咪,我爱你……” 说完了之后,他耐心的等电话那头的女人交代着什么事情,脸上却是出奇的温柔与平静。跟刚刚那个嗜血狠戾的少年简直是判若两人。 “就这样吧,半年之后你就应该出现了,让我们布一个大局把他引进来。”少年的手指伸了出去,轻轻的触了一下雷铭的小手,雷铭黑钻般的眼睛盯着那个如刀锋般危险的少年,眼睛竟然轻轻的眨了一下……   ☆、她是该回去了 伊渺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正在明与暗黑与白的交界处存在着,锋利的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透着与他这个年纪不符合的狠戾与血腥。可是刚刚他在说电话 的时候却完全如同一个温顺听话的孩子,矛盾得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他最多才十三四岁,要对付一个手里的重型军火库的毒枭? “太危险了……”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刚为人母,但是那种无法掩饰的母性已经深深的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她爱她的孩子胜过一切,同样的聂唯的母亲也应该会爱聂唯胜过一切的,如果要这样的一个少年去对付贝拉这样的毒枭的话,那么未免太危险了。 这天下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冒这样的险,现在雷铭才出生多久,她已经在担心他十八岁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强大,更强大才能在十八岁的时候,在雷铭需要她的时候跟他并肩作战。 “危险?”聂唯冷竣如冰的眼底似乎闪现着兴奋,好像是无聊的孩子碰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的:“这个世界上最刺激的最好的感觉就是未知与危险。” 少年看着她,眼底只有淡漠与冰冷。仿佛这世界上只有未知与危险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的,也只有未知与危险才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世间存在过。 “那需要我做什么?”伊渺的声音还有点虚弱,却依旧保持着坚定而绵长的气息。 “其实已经有人替你做了很多了,雷赫也在布一个局,我只是想试试是我的网可以捕到贝拉,还是他的陷阱可以让贝拉踏进中国。”如果在美国,他们一点便宜也上占不了,可是如果贝拉进了香港,或者是中国境内那就不一样的。 把战场设立在哪儿,这是制胜最关键的一点。 “我猜他会进你的网,因为中国内陆毕竟他会忌讳一点。”香港是一个自由港,也是个花花世界,多少人想要借助它四通八达的口岸来进行各种罪恶的交易,如果诱饵足够吸引人的话那么贝拉进到香港并不是不可能。 有很多秘密的渠道可以进入这个自由港,瞒天过海并不奇怪。 伊渺面色看似平静,可是心底一遍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连她的心都在不由自主的颤动着,仿佛这个名字会化成一双手般的,揪得她的心生疼。 这么久没有联系他,没有告诉他这一切,以后他应该是会生气吧。他生气的样子可真可怕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把那汹涌的浪潮努力的压抑住,却不由得在心里一遍遍的回想他的样子,他那深遂的眉眼,高蜓得如冰川般坚毅的鼻梁,还有他那方正威严的下巴…… 那么想念着,仿佛每一口吸入肺里的空气都带着他的味道。 他还好吗?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时空。雷赫坐在了办公室里,一年过去了,因为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所以更让他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他确实伊渺还活着,一定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伊文媛跟伊渺一起失踪了一年,那部车子里一定曾经坐过两个人,所以那个白瓷骨灰坛里的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他坚定,他的渺渺依旧还活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将贝拉引到香港的时机。贝拉不会进入内陆的,因为太敏感了,但是他可能会去香港,如果有巨大的利益引诱着他的话。 “雷先生,我已经照你的吩咐,跟伊小姐提起了现在安华需要有新的利润增长点,而且是需要急速见效的,我们的香港公司可以为安华做好一切的铺垫。伊小姐说她会考虑的……”电话那头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稳重。 有时候用人,未必得要有多少的能力,他要的是忠诚,听话的。正如他一年前让人去买下了伊渺出.售的股份,至今还没有人能查到这是他做的,伊文嘉也不知道。 他在赌,他在赌伊文嘉会丧心病狂的借着香港做为一个自由港的便利,把安华拖进万丈深渊,她要的不是安华的股份与钱,她想要的是彻彻底底的毁掉所有一切关于伊家的人或物。 他有足够的耐心,只要伊文嘉把贝拉带进香港,那么他就会在香港诛杀贝拉斯特斯,只要除了这个靠山,伊文嘉就如同被拔了毒牙的蛇一般的,没有了任何的危险,他会把这条蛇留给伊渺归来之日亲自动手解决。 可是她到底在哪儿,有没有危险?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来找他,就算是生他的气至少也要给他一点消息。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人限制了自由,还是怎么了,雷赫的心里就跟一团火似的在烧着,烧得他难受。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生命已经在这个时候有了延续…… 雷铭是个奇怪的孩子,除了出生那一天哭了一声之后,预示着他的降临之后,就再也没有哭了。他总是安静的看着这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上的人。保持着惊人的食量,长得也很快,让伊渺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十八岁之后会有一段不平凡的岁月,所以就算是在婴儿时期他也已经在为他的十八岁以后做足了所有的准备。 顾阳出现的时间并不多,倒是聂唯偶尔会过来。她想大概是因为聂唯一直是一个独生子,并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婴儿,所以就算是再成熟再冷竣的少年依旧不能抵抗着婴儿的眼睛里面的纯真。 这一段时间她恢复得很好,两个月嫂还有几个下人,这样的日子竟然比她在伊家当二小姐时过得还要好。无论衣食住行都是最讲究的,就是这样她的心里才更加的忐忑不安,欠得越多那以后雷铭就要还得越多。 都说是父母欠了孩子了,可是放到她这儿却是相反的,她总觉得是她欠了雷铭的,所以更加的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基因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几个月大的雷铭已经可以看得出他的轮廓了,如同从雷赫的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拓印下来一般的,有着惊人的相似。甚至是连那浓眉蹙起的时候,更加的如出一辙。 聂唯 照旧跟几个月大的雷铭玩了一小会儿,这个少年连玩具都令人目瞪口呆。今天他给雷铭带来的是把没有开锋的刀,应该说是一把小匕首,非常的漂亮的银质的匕首。 现在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儿子好像一点也不喜欢她为他准备的玩具,但是像是聂唯带来的小手枪,还有匕首之类的,他倒是抱在怀里不肯松手,玩得不亦乐乎。 “香港有一间公司,叫做科进国际投资公司,你认识吗?”在跟雷铭玩的的聂唯没有抬头,声音冷清而孤傲。 “认识,就是这间公司买进了我的所有安华实业的股份。”伊渺并没有隐瞒,现在她分得清楚是敌是友的时候,就无须去隐瞒了。 “最近这间公司活动得很频繁,也在接触着贝拉斯特斯。”他淡淡的说着。 伊渺觉得很奇怪,他只是一个学生,就算是他生在这样的家族里,可是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一些,这些消息他是从哪儿知道的?难道他才十四五岁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情报网?好可怕,这样的少年好在还是朋友,如果 是敌人的话,对可真是不好应付。 “要我回安华吗?”伊渺抬眼看着外面的天,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夏天了,而雷铭也已经满了六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差不多了,你做好准备了吗?”聂唯的眼睛冷得如同天边的孤星般的,看着她。 “没问题……”她是该回去了。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一盘大棋 准备好了,她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在想着如何回去。如何再去面对那个女人,真该把她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方能解开心中的那股愤怒。 因为她,伊敬观心脏病加重,死了。因为她,她的妈妈在监狱里自杀了。因为她,伊文媛成了替死鬼,到现在她还会清楚的记得,伊文媛最后的惊恐与不甘心的眼神。就算是她与伊文媛以前再不对路,可是从来她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置伊文媛于死地的。可是她却死了,当了她的替死鬼,那天开着车子的如果是她,那么这外世界上都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叫雷铭了。 “这是一盘大棋,要慢慢的下。”少年背光站着,说话的声音有一点粗哑又有一些冷清。 如果单单是伊文嘉还好对付,可是她的身后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到底那个贝拉是不是只是单纯的跟伊文嘉曾经是*关系,还是有别的更多的纠葛呢? “过两天,我会让人送你回去。雷铭我带到英国去。”聂唯说的话让她有一点点不解。 “你受了伤,昏迷了这么久,又失去了记忆,没有人送你回去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聂唯已经长得很高了,可是却还只有一副瘦削挺拔的骨架,假以时日这个少年必将会成为比顾阳更加耀眼的男人,他处理事情的成熟以及老练早已超过了许多成年人。 “要多久?”她一天也不想跟孩子分开,半岁的雷铭总是在安静的思考着,几乎从来没有吵闹过。才更让她疼爱到了骨子里。可是这个时候带雷铭回去真是是有危险的,这一点她之前也有考虑到,只是要将几个月大的孩子托付他人,依旧是心如刀割。 世上总是有些分离,痛苦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孩子有着她与他的骨血的融合,一半是他,一半是她,伊渺抱起了雷铭,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长得比一般孩子还是壮实,让她抱起来有一点点的吃力:“雷铭,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会接受吗?” 在她的心底,那种无法言说的柔软慢慢的泛滥成了河流,她抱着她的儿子声音温柔,目光慈爱:“雷铭,你要知道强势的人未必是强者。一个真正聪明的人,是懂得如何让自己委屈求全的人。刚者易折,柔则长存,所以为了你我会好好的生存下去的……” 她的心间不经意的就窜起了一道影子,慢慢的影子在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深刻的轮廓都是最让女人心动的地方,而小小的雷铭好多已经继续了这一点。她闭上了眼,轻轻的抚在雷铭的脸上,寻找着每一寸的住日的痕迹。 在闭上眼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小小的婴孩,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桀骜不驯的笑…… ----------------------------分割线-------------------------------- 当她踏上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已经是炎夏天了,正是裸.露出肌肤图个凉快的大好时节。 彼时的伊渺却好像与当年变了一个人似的,白色素净的长裙把身上的肌肤都遮了起来,吝啬得不愿意露出一丝半点,只有在裙下露出的纤细性感的脚踝让人看怦然心动。 在香港的时候她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门,所以这一年多来,皮肤更是白得几乎透明的,滋补的汤汤水水让她的小脸更加的晶润,身体纤细曼妙,一点点也看不出是她刚刚生过孩子半年。 当她如同一朵最白色的蔷薇般踏上这座熟的城市的街头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回来了…… 这座城市如些的繁华,他就在这里,在与她靠近得并不太远的地方,每一次呼吸都开始扯痛了她的心跳,那种既安慰又难以掩饰感动,或许还夹杂着悲伤的感觉一起涌在上心头。 或许是幻觉,幻觉到因为离他近了,所以似乎连呼吸都带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檀香,淡淡的钻入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这世间除了生死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了,在她与伊文媛一起坐在车子上,发现了刹车被剪断了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道理了。就在那几分钟里,世界就已经转变了,她已经到了死亡之门的门前,只不过她是幸运的,甚至雷铭也是幸运的。 在这世上,其实与她骨血相连的,真正的只有雷铭一个人了。一想到这儿她的心都软化了。这一声战役过去,她要跟她的孩子在一起,陪着他完整的走过他的十八岁之前的所有岁月。 当她走进了安华大厦的时候,四周都短暂的安静了一下,然后前台的小妹发出了尖叫…… 没错,是那种不可置信的可怕尖叫。这算是大白天见鬼了,而且她还是一身的白衣,连皮肤都白得如同初雪一般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直到那声短暂的尖叫过后,才有人慢慢的靠近。 传说中,鬼是没有影子的,她就站在安华大厦的入口处,她的背后顶着的是如火的骄阳,她的影子长长映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如同纷至而上般的几乎快要把她淹没。 “天呢?伊总,是你吗……?” “伊总,你出了什么事,这都一年多了……?” 一个一个问题如接二连三的丢了出来,看来大家都是在关心她这一年多去了哪儿。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出了一点小状况。” 无辜的眼神,纯净的笑容,她依旧有着勾魂夺魄的美丽样子,可是跟一年多以前那处骄傲的,高贵的,气势逼人的伊渺好像已经不一样了。就如同上帝在她的身体里抽走了原来的那个灵魂,然后换上了另一个。 整幢大楼都轰动了,这世间怎么会有死而复生更来得令人震撼的了?而那个一年多前她们以为已经在车祸中死去的人却完完整整的站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上帝让她消失了一年多,只是为了用这些时光重塑一个更加美丽的她再回到世人眼前而已。 这个消息当然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顶楼,伊文嘉眼底带着阴狠的笑,该回来的总是要回来的,她果真没死。当初她就有一些怀疑,她一直在想死去的是不是伊文媛,因为太巧了。原来是真的,伊文媛那个蠢货,她没有想要她死的,是她自己撞了上来当了替死鬼,这也怪不得别人。 在没有对手的这一年多来,她过得真的是很空虚的。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与人斗争,其乐无穷。她应该去欢迎一下伊渺的归来,这时候她再回来也改变不了整个安华都是她掌控的事实了。一年多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她这个时候再想要企图夺回安华的掌控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她要让她看着安华怎么死的,怎么声名狼藉的完蛋掉。 她还没有来得及下楼,伊渺却已经上楼了,她也是该要来找她的,因为伊渺的办公室在她死了之后便已经被改成了一个茶水间,毕竟没有人喜欢在一个死去的人呆过的办公室里办公的。 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伊文嘉与她四目相对时,心神恍惚了一下。 一年半不见,上天对这个女人果然是偏心的,她更加的漂亮了,风次绰约,楚楚动人,美得足以令男人目不转睛,神魂颠倒。只不过好像哪儿不一样了……   ☆、害怕又是一个错过 她变了,一年半不见,变的不止是她的样子,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回来了?”站了起来,黑色的套装干净利落,耳朵上依旧戴着黑珍珠耳钉,黑珍珠上的一圈细碎的钻石散发着璀璨的光,她的短发已经变成了披肩发,一年半了依旧是那副样子,好一个蛇蝎美人。 “你是?你应该是我的另一个姐妹?”声音轻柔绵软,如同化入了嘴里的淡淡的棉花糖一般的,而她说的话让伊文嘉起了一点疑虑,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出了起车祸,现在我的脑子不太好有点乱。”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得有一点点的腼腆。 如果不是长着一副一模一样的脸,她几乎以为是另外一个人,以前的伊渺说话从来不会这个样子的。 “那你怎么记起了回这里的?”伊文嘉心存疑虑,这一切也太戏剧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可信度。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事情来。还有就是我花了好多的医药费,收留我的林先生已经付不起了……”伊文嘉看着她有点小心冀冀的拿出了一堆医院的单据,那是在T市的一家私人医院里,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她这一年多以来的治疗,几个大的手术到现在的恢复大概已经花了将近一百万。 “我有钱吗?我记得我好像是有钱的,我想把钱还给林先生的。”她把眼看着伊文嘉的时候,清明干净得好像是泉水一般的,与以前的伊渺那眼底美丽迷人的火焰根本就不一样。 伊文嘉看着那些单据,她这一个车祸好像变成了傻子一样的,真是可笑之极。 “你能把我的钱先给我吗?或者是先把医药费先给我,我不想嫁给林先生,他太老了。”伊渺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的惊恐,如同受了惊吓的鸟儿一般的,扑闪了一下。 这个意思她大概能听明白了,那个所谓的林先生求了她就是想要抱得美人归,但是伊渺不肯他就跟她讨要付出的医药费,然后这个白痴一般的女人凭借着慢慢恢复的记忆,想要来这儿找她要钱来了。 “钱你有,不过当时你已经宣告死亡了,取出这些钱来估计还要有一些的手续,明天我陪你去办。”现在先稳住她,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有待她去查证一下的。 “我们以前感情不好吗?”伊渺抬起了眼与伊文嘉对视着,带着疑问。 “无所谓好与不好,我们一点也不熟。”伊文嘉云淡风轻的说着。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现在我的头有点痛,我不能太使劲想事情的……”伊渺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然后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伊文嘉看着她关上了门,迅速的拿起了电话,拔通了T市的那间私人医院。 “哪位……”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一些的不耐烦。 “你好,我是伊渺小姐的亲人,我想问一下您是他的主治大夫吗?”伊文嘉站在窗子旁,看着伊渺远远的看过去,似乎只是一个白点,她正站在路边打车,就是连打车的样子都显得小心冀冀的。 “不用再问,我们已经是仁尽义至了,到现在还有一小部份治疗费拖着,她是不说她想起来了自己可能是千金小姐吗?你是她的家人那就赶紧来把钱交了,继续下一期的治疗,才有可能让她的记忆慢慢的清晰起来……”医院显然有一点点不高兴。 “当然,我会去缴清这些费用的,请问一下伊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记忆模糊呢?”伊文嘉的脸上慢慢的带着笑,阴寒得渗人的笑。 “我的诊断是海马体的区域受损引起的病人的记忆会的破坏,我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医生的态度并没有改善,依旧是那样的:“我还有一台手术,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这样吧。”说完医生便冷冷的挂断了电话 。 伊渺一直自以为聪明,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像个白痴一样的。伊文嘉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呢。让她想想怎么能把她弄得更惨一点呢?一个傻子,白痴,这样对付她真的是有点胜之不武呢。 T市医院 “聂少爷,那个叫做伊文嘉的女人刚刚已经打过电话 了,我连值班护士都已经换上了自己的人,没有人可以查得到任何破绽,聂少爷可以放心。”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眼底带着精明的光,说电话的时候毕恭毕敬的。 谁能想像可以让这个权威的脑科专家这么俯首贴耳的办事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聂唯站在树荫下,身姿却是比树干更挺拔。他挂断了电话后,看着天空,没有人能猜透这个少年的心事。 ------------------------------分割线-------------------------------------- 这个世界上,会有无数种相遇的可能,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情景。 马路上的红灯在这样炎热的夏天,显得更加的令人心浮气燥,他停在路口等着红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靠着车窗支着额头,揉了两下。这一年多来,他几乎没有几个晚上是睡舒服的。 红灯有点长,一秒一秒的倒数让人觉得乏味得可怜。 无意间的看了往外看了一眼,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美丽的侧脸。 那一瞬,他的整个脑子,整颗心脏如同遭到雷击般的,有几秒钟他竟然如同曾经死去过了一样的,没有了心跳,麻木到张不开嘴,他想要呼唤她的名字,可是竟然连嘴唇都张不开似的。 那个侧脸有最精致美丽的弧度,眸子哪同黑水晶般的透彻,黑色的发丝如同带着光泽的瀑布般的倾泻而下,是伊渺。他的脸色苍白,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真的是她吗?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够让他如些的心跳了。 他停在了直行道上,而她坐的出租车却开始转弯了,雷赫的眸光剧烈闪烁着,看着提示,还要二十秒。二十秒很短,可是足以让她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失去踪迹,他焦灼而狠戾地想要从车流里穿过去,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一生他从未有一刻如此烦躁与焦急过,不能再错过了…… 该死的,停下来,给他停下来。 没有犹豫的,雷赫打开了车门丝毫不顾后面人的惊奇的眼光,在炙人的热浪中穿过了在等待红灯的车辆,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的迅猛,朝着另一侧的街道跑了过去。 “渺渺……”那一声呼吸似乎是从灵魂深处出来的巨响,震撼了整条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 他都已经看到那辆出租车的车牌了,一定是她的没错,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奔跑着,他的心也不可能跳成这样,好像是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似的,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击。 出租车消失在了转弯处,他打了一个电话:“现在给我查一下XXXX号出租车的位置,还有这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号码,马上……” 他粗重的喘息着,额头的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发角,他的脑子天崩地裂的炸开了,她真的没有死,她真的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不来找他? 消息来得很快,因为要查一辆出租车并非难事。 “雷先生,出租车刚刚停在了一间旅馆,司机的电话是……”电话在那头的人一点也不敢怠慢的报上了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 当他开着车子到了那间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他真的害怕了,害怕又是一个错过。 “是不是有一位叫伊渺的住在这儿?”雷赫高大的身体站在了前台,黑色的衬衫上还带着汗,紧紧的贴在了他健硕的身体上,透着难以抵抗的男人味。 闷热的午后,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就算是开了冷气也打不起一点精神来,前台小姐抬眼一看,瞬时被电到了似的,脸上泛起了笑脸,眼底里冒着红心般的看着这个男人:“我帮您查一下……”   ☆、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有一位叫做伊渺的小姐入住?”这男人不止好看,甚至连声音都带着满满的磁性。 前台的服务员仔细的看着记录,并没有查找到任何一位的叫伊渺的人的入住信息。对着过份英俊的男人摇了摇头。 出租车司机说了上了出租车的那个女人就是进来了这儿,怎么可能没有呢?她不是用自己的名字登记的? “十分钟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女人进来了,穿着白衣服的。”伊渺的外表到哪儿都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 “那位小姐呀,她的房间是一位林先生给登记的,住在四零六房。”前台的姑娘依旧花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连流着汗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充满了男人味。 他的耳朵嗡嗡的响着,只听到了四零六房这个词。 电梯还在停在高楼,他拔开长腿,冲上了楼梯,一刻也无法再等下去了,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四楼。 他平稳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甚至连门铃声听起来都有点焦灼,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击着他的胸腔,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蹦出来了似的。 她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年多了,刚刚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一定是她。 无论多久,她的样子都如同拓印般的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里,从来不有一点点的遗忘。 伊渺站在窗帘后面,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看着窗外,有一辆熟悉的车子如同电光火驰般的停在了路边。 隔着四层楼的距离,她依旧好像可以听到那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车门打开景,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焦灼之中却依旧没有改变过的那种优雅桀骜的姿态。 门铃响了好几声,他的气息似乎已经穿过了那道门,千丝万缕的将她包围着,与她的呼吸交融。 可是来的不止是他,伊文嘉做事总是小心异常,在雷赫的后面还跟着另外的一部黑色的车子低调得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可是伊渺知道那就是伊文嘉派人跟来的,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伊文嘉未必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跟踪这种小把戏肯定是会有的。 她靠着门板,与他一墙之隔静静的感受着他的呼吸与他的体温。 情这一条路,或许她注定是要走得更辛苦一些。可是她已经结出了最美好的果实了不是吗?想着她的雷铭,心底的宽慰与感动都是不言而喻的。 门外的男人很执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底的聪慧与坚韧开始慢慢的褪去,换上了迷糊与不安,还有一丝丝的柔美与妩媚。 一时之间,竟然如同有两个灵魂进驻在了她的身体内,如同日与月在交替着一般……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要万无一失更是要在小节上做到分毫不差。 门打开时,雷赫的呼吸好像就哽在了那里,上不去,下不来,已经窒息了。时隔一年半,再见到她时好像已经恍如隔世。 素白的衣裙,姣如月光般的容颜,真的是她…… 她不再像是第一次在夜迷城里见面的那副模样,会让人感觉如同像罂粟一般妖娆迷人的女人,那时的她即使是连最细微的头发丝也仿佛都透露着危险与迷人的气息,而这个时候的她却是如同一朵羞涩的白色蔷薇一般的,以住每一次接受她就会更多的感受到她的、聪慧、冷漠、睿智还有成熟瑞她的所有一切总是让他的心一次次的被为她燃烧,一次次的被她惊艳。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是今天的,她安静得极了,张着眼睛似乎有一点迷糊的问他:“我们认识吗?” “渺渺,渺渺……”他伸出的长臂,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贴合着,连一丝的缝隙都没有。他在叫着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好像是细如牛毛的小针,每念一次便会扎进他的心脏一次,那种细微的疼在慢慢的扩散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痛苦无比。 “你放开我。”她使劲的想要挣扎却是一点也动不了,他把她抱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眼角的余光闪过,看到了一条人影就在转角的楼梯处,地上的影子出卖了他。 “渺渺,你去哪儿了。”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了她的脸上,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细细的巡视着这张令他一年多来日夜牵挂的脸。他真是恨不得把她就这样一口吞掉,吞进了肚子里最好。那样深邃的眸光纠缠痴绕,再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为什么回来了不来找我,你要急死我吗?渺渺……”他的声音暗哑而充满了张力,她根本就无法挣扎开来, 甚至连大气都还来不及喘,雷赫那双有力的大掌就捧住了她的小脸,低下头站在过道前狠银的地吻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 这个男人是疯了,伊渺连一句完整的话还来不及说,她的唇舌就被他彻底占据。 这一年多他想她想疯了,不有平息的心跳,剧烈的喘息,凶狠的激吻着。他如同一只极度饥饿的野兽一般,毫无顾忌的撬开了她齿缝,用力地亲吻吸.吮着,疯狂得几乎想要将她的灵魂一起吞噬一般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认识你吗……?”直到她快要不能喘息了,他才放开了她,伊渺吐着舌头喘气着,精致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了。 雷赫这才这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还沉浸在她已经回来的喜悦之中,没有一种语言可以描述到那种喜悦,就如一颗闪耀着火光的子弹以最快的速度穿透了他的心脏,在心里炸开了一朵朵绚丽的花朵。 认识吗?失忆这种剧情难道真的会发生?这也太巧合了吧? “你失忆了,渺渺?”他握着她的手臂,还不能从见到她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 “没有失忆,你才你失忆了呢。我只是脑子受伤了,还在恢复现在想起来的事情是断断续续的,我觉得你很眼熟,我认识你吗?”伊渺心底里咒骂了一句,他这么不小心,有人跟着都不知道吗?才一年多,竟然警觉性已经退化到了这种地步? “你怎么住在这儿?”他答非所问的看着这间旅馆,简陋得不行,她怎么就住在这儿了? 看着眼前的伊渺,似乎想要从哪里寻找到有一点点的不同,走道上的光线轻轻的落于她的长睫之上,她的睫毛依旧长而浓密,可是是这时却如同无法承载着光的重量似的,不自觉的颤动着。她的唇依旧的如樱般的迷人,却少了往日的骄傲的弧度。 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爱人的眼底。 “我家好像已经卖掉了,我要补办好多证明才能取钱,我没有钱。我还欠了林先生一百万的医药费呢。”她说话有一点点的混乱,这跟她以前说话做事的风格完全的不一样。 那一场车祸,她到底是伤到了哪儿了?没有见到她的时候,心里的痛只来自于无法抑制的想念,可是见到她时,心里的痛却是来自于她这一年多的经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渺渺,你先听我说,我们先离开这儿,这里不能住人的。”她的一身冰肌玉骨,娇嫩至极,怎么能住到这种破地方来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伊渺有点固执的问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透着无辜的神情。心里却在窃笑,她倒是想要听听雷赫是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我们快要结婚了渺渺。”雷赫看着她清彻透底的眼神,思索着要怎么说以前的事情,原来他还有张不开口的时候。淡淡的苦笑了一下,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我们先离开这儿,我再慢慢的告诉你……”   ☆、他的心思她懂 “我还要回去T市。”她几乎无法抗拒他半搂半抱的将她推进了汽车里,这个男人在骨里子的强势与霸道从来没有改变过。 “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渺渺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与危险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她再操一点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就好。 从他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成熟而坚韧。纤弱的肩膀担起了所有的重担,看得他心疼可是她是那么的倔,到了最后时她宁愿卖了一切也不愿意开口求他。现在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他好好的照顾她了。 夏天的阳光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身旁的男人侧脸的轮廓这样强烈的光线勾画得更加的棱角分明,那如同冰川般笔直坚.挺的鼻翼,还有那微微抿起涔薄的唇,再沿伸而下的是他性感却又带着威严的下巴。这个男人呀单单从外表看来,就足够的令人沉迷。 他的身上的汗水进了冷气极强的汽车后,便迅速的蒸发在了车厢的空气中,熟悉的檀木的香气夹杂着成熟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没由来的让她感到晕眩。 后面的车子远远的跟着,雷赫看着那辆车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是却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会追得太紧,也不会跟丢了。倒是专业,这一年多来她的身边多了好多的人给她打下手,贝拉训练出来的人还是有一点本事的。 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拔了出去。 “让你的人给我滚蛋,不要跟着我,也不要企图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动你不是因为我怕了贝拉,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做的是什么,你最好老实点,趁着能看到阳光的时候多看几眼。”他的声音冷骇如冰阴沉嗜血,带着压迫与威胁,那种没有令人没有退路的威胁。 说完了之后他连听都没有听电话 那头的伊文嘉就什么,就直接挂断了。 “渺渺,这一年多来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放下了电话,依旧是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却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包容进了他的大掌里,用他的温度温暖着她。 在来之前,她问过聂唯,如果 雷赫知道会不会有影响,因为回来之后一定是会遇到他的。聂唯只是淡淡的扔下了一句:“随你,儿女情长的事情我不管。”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外表,她真的会以为聂唯已经有三十岁了。她想要告诉他的,可是脑子里迅速的划过了另一种想法,既然他骗过她,那么她骗他一次,算是讨回来了,虽然一点也不划算,但是多多少少讨回一些吧。 “我,就是脑子受伤了,然后林先生在路边救了我,花了好多钱。现在他说如果不给他钱呢也可以嫁给他,我不想嫁他他好老了。”伊渺心里勾起了小恶魔般的笑,脸上却是澄净一片。 老牛还要吃嫩草?如果不是这个什么林先生求过她的话,他一定把他打到骨头都断掉。雷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更加的用力了,指骨突出泛着白,嘴角带着轻蔑与不屑。 “渺渺,现在我先带你回家,以后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那种急切或许是旁人不能想像到的,他想要将她带到自己的范围里,圈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允许任何人觊觎,这一年多的分离,他已经是受够了。哪怕多一天,多一小时,多一秒都不行。 而且陆驰也在这座城市中,他可不想要在这个时候还会有那些无谓的不相干的人蹿出来捣乱。他是幸运的如果是陆驰先遇上的她那么陆驰做的也是跟他一样的事情,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藏起来。 “我不要,这个时候我还有点乱……”她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姣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所以我不想跟你住在一起。”这个时候如果跟雷赫住到了一起会非常的麻烦,不得于接下来的事情的进展,可以有联系但是又不能过份的亲密,这样才不会引起伊文嘉的怀疑。 这一次,她要伊文嘉输到最惨痛,她要亲手将她送进黑暗里。 “好,那你先住酒店,什么时候觉得想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她的房子他已经买了下来,还是原来和管家,还请了好多新的下人,别墅里干净舒适,她任何时候想要回去 都可以。 想要带她回去他的公寓,门都没有,这个*的男人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她会不清楚吗? 两个各自有自己的想法,车子如同深海鱼般流畅的在公路上穿棱着。 她似乎很喜欢Aman的酒店,在婆罗浮屠的时候住的就是Aman。所以他熟练的开着车来到了酒店的门口, 伊渺看了一眼,这儿并不是传统的酒店有着高耸入云设计现代又时尚的大楼,而是一处带着浓郁的历史气息 的古老的传统建筑,又不似古时候那般的古板与守旧。具有浓厚的明清建筑风格和独特的低调奢华。 他在办入住手续,她就在庭院里转悠着, Aman 的客舍及套房汲取了传统中国建筑的美学特征,有着一脉相承的庭院风格,整个酒店显得有一种与从不同的高贵。所有的套房均围绕着内庭排列,庭院以十字花径分割,周围翠竹掩映,安静优雅得令人不由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庭院里种的名贵树种以及地面上铺设的是特别仿制的金砖,在精心打磨后散发出一种厚重的色泽。仿佛带着历史的沉甸一般的。 一身白衣的她站在翠竹掩映之中,如同仙子般的让他不由得恍了一下神,站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耳旁低低的说着:“先住下来,什么时候想要换地方,我们就换。” 伊渺没有作声,这儿与那个小旅馆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个世界。住在这儿当然好了,人在本能里追求物欲的享受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她与雷赫如果太生份了反倒是会让伊文嘉更加的起疑心。 并非她不相信雷赫的能力,而是这个她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秘密的,除非这个秘密从来没有成为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而且聂唯已经计划了那么久了,就是要想要跟贝拉斯特斯玩一局,她不能坏了这个冷傲少年的兴致,至少她是欠了顾家一条命的。 而如雷赫这样的男人,他的心思她懂。 至今没有对伊文嘉痛下了杀手是因为雷赫了解自己,这件事情她会想要亲自解决。但是让她自己动手跟让别人帮她让她动手又是两回事,他不会乐见于其他人来帮她的,那样有损他的男性的自尊。这也让伊渺有点犯头疼,那就干脆装迷糊吧刚好可以观察到所有人的反应。所以便由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处庭院里。 坐北朝南的私人居所是御庭套房的主体建筑,由起居室、卧室、私人用餐区和专用水疗间组成,向南面对一个专属的庭院。休息室配有一些鼓墩、长凳和茶几。西侧的耳房设浴缸,两个相互独立的盥洗区被更衣室隔开。每个盥洗区内都有淋浴间、卫生间和一个梳洗台。书房位于私人庭院的西厢房中,也可用于会客。公务房是一间董事会风格的会议室,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同时开会,也可以用于举行私人聚会。 伊渺的心里犯着嘀咕,这么大的地方,他不会是想把公务都搬到这儿来做吧,这房租可真不白花,真是商人的本色显露无疑。 “这儿有图书馆,电影院,健身房,游泳池。渺渺你在这儿好好了的休息,明天我约个医生我们好好的检查一下……”雷赫的站在她的身旁,只觉得一阵的清香扑来。她的味道在一年半之后更好了,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我不要检查。”伊渺似乎有一丝急促的脱口而出。 雷赫的眸光沉了一下,掠过了稍纵既失的异样的情绪,快要让人无法查觉。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不可以抵消,却在偿还 伊渺似乎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她刚刚是有点急了。不过当然不能检查了,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伤,如果有医生检查的话,马上会穿帮的。 “我是说我这一年多在医院里,都给医生折腾惨了。我现在看到医生就害怕,就是吃点药就行了,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不要医生检查好不好?”她说话的时候眼波流转,语气里带着撒娇的味道,让他一时间看到了他们刚刚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他悠长深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前伊渺的身上,她素净乌黑的长发,清爽的白色长裙,站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娇小极了,如同这古建筑里的一幅仕女图一样。 室内铺着的一样的订制的金砖,或许是金砖渗出来的清凉吸引着她脱下了鞋子,光着脚踩在了地面上。 他的目光随着她弯下的腰徐徐往下,长长的裙子盖住了她那双傲人的修长美腿。只有纤细的脚踝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也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内。她的肌肤散发着如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泽。女人的脚踝对男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他的胸腔里撞击得如同擂鼓一般的,那种无法抑制的颤粟的感觉传遍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舒展开了每一个毛孔。 他慢慢的靠近她,从背光的地方站到了光线下,鹅黄色的光线细细的雕刻了他迷人的轮廓线条。他的眼神温和沉静,可是伊渺却可以看到他的眸光的背后如同风平浪静海面,其实下面暗礁汹涌。 “渺渺,那你还记得什么事情?”雷赫的声音低沉得如寂静夜里拉响的大提琴一般的,在这空间里响起。 ‘我现在不敢太费脑子想事情,我怕头疼。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好不好?”这样的话听着是被动的,其实却是掌握了主动权。她知道她想要牵着这个男人的鼻子走不太可有能,所以只能旁敲侧击。 “你对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吗?”雷赫浓黑的眉微微的皱起,看着她的长发已经快到了腰部了。她的头部受了伤,可是头发却依旧这么长,头部动过一次手术不用剃光头上的发吗? 伊渺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漏了这一点,一年半的时候如果动过手术的话,那么她头发应该不能有这么长才对。爱漂亮真的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当真是无法避免的,聪明如她也是一样的不能免俗。 “有呀,我是认识你的才对。只不过我们什么时候有要结婚?我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伊渺环顾四下,环境果然是好得很,对得起那么高的房价了。 “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想去想?”他的靠近跟随而来的就是那种带着侵略气息的体味。平时看雷赫总是觉得他不苛言笑,雷厉风行,有时候更让人完全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就一如当初跟贝拉斯特斯的对峙之中,伊渺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割让了两个公司给他然后平息了风波。 她在想如果是顾阳就不会息事宁人,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好像已经慢慢的懂得他的想法,他做事情不会因为一口气顺不下来而要去证明什么,也不是顾阳那种耀眼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在乎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好的结果,所以贝拉只要不是杀了雷梵或者是对雷梵做出什么无法原谅的伤害的话,他就不会大动干戈,这并不意味着他怕了贝拉,而是商人本色。 雷赫在骨子里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他无时无刻在衡量着利与弊,当时他不动手是觉得不值得。伊渺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年多来,他也在布着网准备把贝拉引过来然后狙杀他。这一切是为了她做的,所以再多说不感动真的是骗人的。 他为她做的,与他让她尝到的痛苦是两回事,有的事情不是可以抵消,但是他却用自己的方式在偿还,也让她相信他是真的爱着她。 “或许都有。”她的眼底依旧带着迷离,窗外正是夏日的好时光,花红柳绿。她与他相识是在秋天,甚至一整个冬天都没有过完就已经分开了,再见面时已是这样美好的光景…… --------------------------分割线---------------------------- 女人生气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摔打东西,疯狂购物,痛哭失声,又或者是歇斯底里。但是伊文嘉没有,只是死死的握拳,指甲陷入了手掌里,印出了月牙白的印子。 眼底里的火如同来自幽冥世界里险森的鬼火一般的骇人,反正就差这最后一点了,她只要让伊渺去香港成为接头人那么这一次就算是雷赫有再大的本事都保不了她,这将是有史以来最大型的走私毒.品交易,五十克冰毒就足以判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或者是死刑,那么巨大的交易足够伊渺几千次的了。 雷赫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在怀疑那一次的车祸死的不是伊渺,他想让那个贱女人亲自动手,那么她就早一步将她送进监牢里,看她怎么动手。狰狞的脸带着笑,阴森得如同地狱里吹出来的风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文嘉,听说伊渺回来了,那车上死去的那个是不是文媛,是不是……?”她的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助理一脸抱歉的看着她,这是总裁的母亲她也不敢太怎么拦住只能任由她闹了进来。 “你先出去吧。”伊文嘉的手挥了一下,示意助理先出去。 “是不是,是不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当年的八风吹不动的当家主母已经没有了威严。她整整担心了一年多,事情还是发生了,黑色的发里参杂了一些银丝,翡翠首饰再华贵也不能遮掩她的憔悴。 “伊渺是回来了,可是也不能确定死的那个就是媛媛。”伊文嘉坐在办公桌里,面色平静。 “是不是你剪断了那根刹车线?”金月走上前一步,双手撑着办公桌,目光落在了大女儿的身上,以为她是最安静的一个,其实表面最安静的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她知道的已经太晚了。现在甚至连她都在她的控制之中,她的唯一的儿子,伊家唯一的男丁却依旧没有消息,这一切都已经将她推到了悬崖的边缘了。 “当然不是我,我怎么会去动这个手呢?”她当然不会亲自去剪 了,她只是派人去做了这件事情而已。眼底带着冰冷的笑:“您还是好好的安渡晚年吧,别的事不用再操心了。” “别的事这算是别的事吗?这个是你的妹妹呀,你真的已经疯了……”金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伊文嘉,这一年多来她一点也不担心,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伊家才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没事您先回去吧,我一会还要开会。”她不喜欢跟金月多说什么,现在她都要靠着她生活,金家的那些旁枝末节的亲戚多少人在她手下做事,所以对于这个母亲她并没有太多的尊重。 不是她不想要尊重,她既然生下了她,可是从来没有像疼爱伊文媛跟伊明兆那样的真正喜欢过她,否则怎么把她送到了英国却不闻不问,任由她落到了贝拉的手里,在他的身边过了两年如同地狱般的生活,她恨这一切,她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金月…… “不行,你去跟雷赫要骨灰回来,我们来化验。”金月并没有退却,她一定要知道女儿的下落。 -------------------------么么哒,第二章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更上,大家看文愉快。   ☆、如果是我怎么办? 金月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 “我可以告诉你,骨灰是不能化验的,否则雷赫早就做了。因为DNA是大分子的有机物,不同人的DNA有自己特定的脱氧核苷酸排列顺序,从而决定了不同人的特异性;当人火化成骨灰以后,骨灰里主样是一些无机盐,就没有了DNA,更没有那种特定脱氧核苷酸的排列顺序了,所以不能做DNA鉴定的 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伊文嘉说完后,拿起了文件夹站了起来,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 在美国时唯一可以杀人灭口,并且找不到任何痕迹的只有将尸体烧成了灰,倒到马桶里冲进下水道中,所以贝拉在美国的别墅里有一个专业的焚化炉,这么多年来,好多与贝拉有关的命案最终都是因为找不到尸体最后无疾而终。 谁会知道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化成了粉末冲进了下水道里了?所以到了美国的别墅里,她常常不敢上厕所,因为下水道是通着的,她总是会觉得有一双双的怨灵的手会把她也拉进那暗无天日的下水道似的。那种恐惧会如同长长的伸展开来的荆棘,捆绑住她的心脏,慢慢的勒紧,荆棘上的每一根坚硬的刺都会扎进肉里,痛苦得令她想要尖叫…… 这只是她经历过的可怕生活的一隅而已。所以谁可以怪她残忍呢?因为在她送别人进地狱之前,她早就在地狱了。 “那媛媛到底在哪里?”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没有一点点的威严只剩下怯懦与焦灼。一双儿女已经失去了音讯,唯一存在的另一个女儿根本就不是她想像中的安静的样子,她变着法子夺走了安华的控制权,她尚且不知道接下来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她甚至不敢去想那根刹车线是不是她动的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可怕了。 “应该就在那个骨灰盒里了,因为她来找伊渺,两个人一起失踪,现在回来了一个,那车子里死的那个就是她了。”伊文嘉眼底的幽暗跟她戴的黑珍球耳环一样的,闪动着冰冷的光。 “去要回来,你去跟雷赫要回来……”金月早已心力憔悴,她甚至连去面对雷赫讨还自己女儿的骨灰的勇气都没有了。时间让人成长,让人坚强,可是有时候时间也会让人变得怯懦。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没有了当初的气势了,她只想要回自己女儿的骨灰,找到她的大儿子,仅些而已。 至于伊文嘉,她不想再见了。虽然她当初想要杀的是伊渺,可是阴差阳错的却害死的伊文媛,这一切好像是定数一般的。 “嗯……”反正她也正好要见雷赫一面,而要回那个骨灰以后,估计她跟她这个母亲的缘份可能也就到此断了。断了也好,什么牵挂都没有,反正从来她的世界都是孤独的。 金月走出去之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一个奇怪的号码,她一看到便脸色开始泛起了白,霜花一样的白得渗人。 “seraphim,最近好吗?”那个声音带着邪恶又狰狞的笑,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的冒起。炽天使,她又听到了这个称呼。 在神话之中,seraphim的唯一的使命就是歌颂神,展现神的爱。炽天使无形无体、与神直接沟通,是纯粹的光和思考的灵体,以其振动创造生命,以赤红的火焰为象徽,是以太阳为化身的最优秀的天使。若是必须现身于人前时,是以六翼四首的姿态出现,古以色列战乱时代的大先知以赛亚曾描述在神的御座前目击炽天使的经过,因而留下了六翼及此六翼之姿态的传说,贝拉非常的喜欢这个炽天使,正如她的背上留下的那个可怕的六翼四首的图案。 她的咽喉已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样的,呼吸急促,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我会按定的时间回去的,你要来香港吗?”这一次的交易太大了,而且我给你找来了一张最美的人皮,你会喜欢的。” 相对于死,被活活的把皮剥掉,制成人皮画来说会更痛苦万分吧。 “最美的人皮?”电话那头的声音真教她恶心,如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一般的,就像是尸体上爬满了蛆虫,已经腐烂化脓的样子。 她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声音恭敬顺从:“是的,最美的人皮……” 伊渺有着一身美丽的皮肤,比她的还要好,所以贝拉斯特斯一定会喜欢到发狂的。 “我会去的,因为我另外还有一笔大买卖。”幽幽暗暗的说着:“seraphim,离开我之后,雷赫并没有真的喜欢上你不是吗?你是我用过的,不可能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你的,我等你乖乖的回来……” 电话挂上了,可是那句话却是魔音穿耳一般的,在她的脑子里来来回回的绕着,让她的头痛得如同快要裂开了。 她必须冷静下来,现在伊渺跟雷赫在一起,雷赫一定会告诉伊渺她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那她还会听她的安排去香港进行交易吗? 她一定要让她去,现在伊渺的脑子还是乱的,无法判断谁说的到底才是真的,她要在伊渺没有彻彻底底清醒过来之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将伊渺送给贝拉是一种可能,如果不行的话她就联合警察,将伊渺与贝拉一起捕获,把他们一起送上死刑的判决台。伊文嘉咬着自己的唇,力道之大已经将她的唇咬破了,猩红色的血慢慢的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与她的恐惧,嫉恨,悲怆相比,这儿却是另外的一番影像…… 酒店里的镜影轩池畔酒吧的宽广平台可以眺望平静的荷花池塘,午后几乎都没有人,檀木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各种小点心,伊渺换了一件宽松的及膝长衫,光裸出了奶白色的莹润的小腿。 她静静的听雷赫进述了他们的过去,茶是很清淡的茉莉花茶,一口一口的唇齿都留下了花香味。 电话声打断了这午后宁静安逸的时刻,雷赫看了一眼电话号码,面色不悦,嘴角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 “什么事?”这个女人打电话 给他一定是有事,所以再不喜欢他也还是接了起来。 “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我想要回那个骨灰盒。”伊文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最后的一个要求说了出来:“我想见你一面。” “没这个必要,至于骨灰,我会让人送去给你的。”他冷冷的的挂断了电话,不留一丝情面的拒绝了。 “那她的骨灰呢?”坐在对面的女人幽幽的开了口,慵懒的倚着栏杆,看着他。 “当初我以为那是你,就带回了公寓,我不想把你埋进地下,那里又冷又孤单。后来又发生了伊文媛的事情之后,我将骨灰送进了寺庙的灵骨塔里。虽然我不喜欢伊文媛,她与我也不相干,可是如果 死的那个是她,她也算是替你拦了一劫,我希望她死后可以得到安宁……”男人的声音磁性而充满了张力,他的话如同这湖面投入的一小块石头,慢慢的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如果是我,你最后会怎么办?”伊渺依旧是柔若无骨的靠着,清透又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是她,这种如果是绝望的,那些日子里他如同被丢进了冰冷的大冰窖一般,全身冷得连血液都不流畅了,这种如果他根本不敢想。 他不是神,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是不是不够深? 是她?是她怎么办?这个事情到现在他还不敢去回想,或许就那样抱着她的骨灰坛子,孤单的过一生,在死之前立下遗嘱与她合葬,这样他们就会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更多的连他都没有敢去想,近情则怯,他也有胆小的时候因为面对的是她的事情。 “渺渺,你无法想像我去到火化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时候的他,明明是睁着一双眼睛的,可是看什么都是黑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世界没有任何的颜色,那时候他的眼睛没有病,可是他的心里病 了。 她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美景,心里大致可以想像到他当时的样子。因为她也失去过最亲近的人,当时的心情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所幸这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的她在想什么,到底这一年多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次的相遇之后他已经更加的看不懂她了。他走了过去紧紧的搂住了她,俯道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毫不温柔而几近野蛮的撬开了她的唇齿,她的味道他已经想了太多了,他害怕她又会如同露水般的消失了,在她的唇上流连着低语着:“跟我保证,不会再离开我……” 太过强势的吻几乎令她快要透不过气了,舌根酸麻胀痛得好像快要断掉了似的,却没有办法挣脱开他的钳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英俊脸颊埋在了她的发丝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脖劲处:“跟我保证。” 他需要她对他做出承诺,这样会让自己安心一点,其实男人一样欠缺安全感。 “你是属于我的,你只能属于我……”他的手在她细致的脸上一遍遍的摸索着,这一年半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遇上了谁。有些事情绝对不像是她说的那样,她有受过伤可是不会是在医院里躺了好久,而且她的脑子根本就没有出现混乱的状态。 她非常的清醒,虽然表相上她变得比以前慵懒,迷糊。这些可以骗得过伊文嘉,可是却无法瞒过他,他们是曾经分享过最亲密关系的*,她的所有变化与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回来无非就是想要向伊文嘉讨回这一笔血债,可是为什么不跟他坦白。不够信任还是有苦衷,所有的猜测都快要将他逼入绝境似的,她可能不是单兵而站,那谁在帮助她? 一个巨大的骗局如果没有人配合,是无法做到天一无缝的。她背后的人是谁?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的事情,让我们慢慢来……”她的声音娇柔妩媚,还带着刚刚深吻时带来气息的不平稳。 保证?连她都无法保证,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知道这世上总是会有各种的意外发生,令人措手不及。 所以有的东西不需要保证,只要她心里知道就好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让她变得更加的理智,理智的有时候会让自己讨厌自己,的确一个女人变得太理智成熟就不够可爱了。 但是现在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在十八岁后就要步入成人凶险的世界里,那些在黑暗之中残酷杀戮远远比商界吃人不吐骨头的战争要残酷很多。做为一个母亲无法改变他的命运,就只能更迅速的去成长,让自己更理智,冷静才能与他并肩作战。 这是她能为孩子做的唯一的事情。 想到雷铭,她的心都痛了,那种酸涩与胀痛都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去抱他,去亲吻他。可是现在不可以,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在他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所有的危险都要与他隔绝。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透过了他在看着雷铭一样的。两个人有最相似的五官,甚至连神情也是相似的。 “渺渺,你要回安华上班?”她应该是会回到安华上班的,跟对手最接近才能更快的找到机会。 “我还不知道,我这儿总是乱乱的……”伊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说话的样子却是娇憨十足。 “那就先休息。”他爱怜的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不管她是不是在与他演戏,现在她这副样子总是让他心生怜爱,无法自拔的想要任由着她做所有事情。 这处地方安静,也算是安全,不过他还是要加派人手,这边的院子的他已经包了下来。现在贝拉已经快上勾了,他布了一年多的网也开始快要慢慢的收网了,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就如同在黎明之前的那段夜色是最黑暗的一样。 休息?她怕是休息不了了…… 第二天去补办了一切的证件才发现,身边有个男人真是很好用的,他已经提前打过呼吸了,除了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之外,办事的程序也简单了很多她只是拍了照,签了字就好。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有点晒了,她的鼻头微微的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精致的脸上泛着红:“我想要喝冰的果汁。”他揽着她的腰时,身后的随从早就撑开了一把伞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喝果汁可以,但是不能喝冰的。”这个点也是该要吃午饭的时候了,一会吃饭时给她要个果汁。 “想吃什么?”今天也只有中午的时候能陪她吃个饭,下午他还有点事情要去办。 “烤鸭。”她有点馋了,有段时间特别想吃,既然问了那就吃那个吧。 大董的鸭子现下不能说是不是最好的,但是环境却是相当的不错,而且别的菜也还精致。 他们到的时候,小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这个店现在不得早个两三天订,根本就没包间,还真是难为他了。 酸辣黄瓜,樱桃鹅肝,清炒豌豆尖,青柠海燕牛肉粒,还有一份红通通油亮亮的烤鸭。甜点有椰汁小汤圆,点有菜她都喜欢,他依旧是这样的,不会点太多份量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像是陆驰,总是恨不得把菜单上的菜全部都叫上一遍似的。 一想到陆驰,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她不应该回来了却没有跟陆驰见面或者是有个交代,对于这个用了真心对她的男人,虽然外面的人看他或许是个花花公子,只会与女明星纠缠不清,但是她知道对于她,陆驰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她去见陆驰,见到了该说些什么呢?再说把他拖进了这个泥潭里肯定不好,这泥潭里有可怕的巨鳄会吞噬掉人的生命。她允许雷赫跟她一起作战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骨血,这是他的责任,无可推卸也不能逃避,而陆驰却没有必要为这些事情来买单。 “在想什么?”他为她包好了鸭肉卷,送到了她的嘴边。 “我在想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叫陆驰。”伊渺一口咬下了半个,慢慢的嚼着:“他现在好吗?” “你不记得我,却记得他?渺渺是不是我给你留下的印像不够深嗯?”他的嗓音很低,低得如同深夜里的大提琴般的,撩拨着人心…… 这样的暗哑的语气,这样暧.昧的言词如同电流一般的穿过了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在不自觉的轻轻颤栗着,想起了过去那些曾经一起渡过的夜晚。火热的,激情四射的,甚至是她无法承受的那些画面都如同快速的电影画面般的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耳边已经不是大董里的动听的丝竹弦乐,而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女人的娇呻,尖叫,哭泣……   ☆、最轰动的年度新闻 情.欲如同一扇门,如果从未打开,或许会有向往,有好奇。但是不会有深切的透得骨髓里的渴望,她是一个生理非常正常的,正值最美好最成熟的年龄的女性。 所以这个男人的带着任何暗示的语言,都会轻易的撩拨u动她心底深处的渴望。承认自己的*并没有多可耻,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两个分开了一年多的人,之前有过各种的不愉快,是不是就可以马上的在chuang上翻云覆雨,而没有任何尴尬吗? 昨天她有点头晕,倒是真的,或许是刚刚回来天又太热了,有点适应不过来。所以昨天他很绅士的睡到了另外一间房里,那今晚呢? 樱唇的弧度慢慢的往上,变得更加的柔软诱人:“我对你还真的不是有太深刻的印像。”说完张着小嘴把他手上拿着的剩下的那一半的鸭肉卷吃进了嘴里,柔软的小舌不经意的碰触到了他的手指时,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深重的欲念扑天盖地汹涌而来,那样的眼光一圈一圈的将她包围了起来,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午餐很不错,果汁也喝上了,开着车回去的时候,路上巨大正在播放着最时新的娱乐新闻,巨大的屏幕上,出名的娱乐圈狗仔队跟拍到了最红的影后宫灵在医院做检查的画面。 狗仔们称之为最轰动的年度新闻。 一段短暂的视频,却可以看得到来这个影后却了医院做了产检。没错的,这个还没有结婚的影后去做的竟然是产检。说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可是上面竟然出现了一段触目惊心的字符“所以记者有证据怀疑这个孩子的父亲就是著名跨国集团L姓总裁……” 这个时候,他们正在等着红灯,而那个荧幕正是在他们正前方不远的地方,所以荧幕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记者们并没有说明这个L字母开头的总裁是谁,但是如果是关心商界风云人物的人应该很清楚,最具影响力的L字母开头的必然是雷这个姓氏。 伊渺看着那段画面,心里头不吃惊是假的,有证据怀疑那么就是说在这一年半之间雷赫跟宫灵是有接触的,并且 曾经让这些记者们捉到了蛛丝马迹。 这一年多以来,她早就学会了处变不惊,如果跟聂唯这样的孩子多接触,就会发现自己可以冷静很多。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并不是她不在乎或者是没感觉,心中有一丝的酸胀划过。 这一年多来,她经过了怀孕,哺乳,最后生下了孩子,她的*在这个时期变成了不是最重要或者是必需解决的事情,因为这个孩子 的生长与孕育分掉了她太多的精力了。 可是雷赫不同,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强盛的男人。这一年多来,他是不是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男人,特别是处在他这个位置的男人,就算他不去主动的找女人,也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蜜蜂见着蜜似的扑上来防不胜防。 红灯很快就过去了,雷赫开着车一手拉过她的小手:“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事情都交由我来处理。”他的手掌坚定却是充满而温暖,她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让心思泄露半点。 “你先回去休息,我下午要回去公司去。”送她回去Aman之后,他便走了。 伊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泛着苦涩:“跟着他……”声音又轻又淡得如同云雾缭绕一般。 其实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多生事端,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可是她做不到掩耳盗铃,因为她了解雷赫,他一定是要去见宫灵,从她第一次在云家食府里见到宫灵与雷赫坐在一起,她为他挡酒的时候,她就知道两个人不简单了,而现在他急匆匆的离开,更是加深了她的怀疑。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宫灵应该是雷赫的*。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如同被碾过了一样的痛,在她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之前,那么可以原谅。在她进入他的世界之后,如果再有纠葛那便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她不能忍受他有了她之后,还去碰触别的女人。 她有洁癖,男女的爱情她希望从心灵到身体都是彼此的唯一。 打开电脑,很容易就搜索到了有着于雷赫跟宫灵的新闻。在香港的时候她从来不去看,也不去搜索雷赫的新闻,因为怕看多了更加的想念,现在才发现她错过了这么多的事情。 影后宫灵被爆与富商一起出席私人宴会,意外被拍,该名富商正是大名鼎鼎的雷氏集团总裁雷赫…… 与这条新闻相隔不过多久,还有另一条,被拍到的竟然是酒店。 她扶着雷赫走在后面,她的助理在前台登记,随便入住了酒店的房间,标题更是火暴,两天两夜酒店*,影后与富豪奋战不休…… 纵使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但是这些也足够证明了这个男人在她不在的时候,还是在拈花惹草。她讨厌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如果不止是拈花惹草呢?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再想了,这种推测太可怕,足以毁了她的冷静。 如果是宫灵借这个事情来炒作自己?伊渺倒了一杯水,赤着脚在屋子里跺步着,走来走去,她想要找到一些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可是拿这种事情炒作并不是什么高招,因为这个如果做得好会对她的演艺事业锦上添花,如果做得不好那么就会将她的事业拖入了黑暗与敏.感的地带。她为了炒作冒这个险值得吗? 真是犯贱的女人,电脑上的图片一张张的显示着,她一看就知道修了片,皮肤跟磨过了似的,光滑得如同面镜子都快要照出人影来了。她比这个女人真是好看不知道有多少倍,雷赫都不挑食的吗? 难道没鱼虾也好?他随便将就了?一样的犯贱。 脚下特制的金砖泛着清凉,透过了她的脚底传来,却丝毫不能减少她内心愤怒的火焰。 在等待一个结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慢,一秒一秒的让人崩溃。外面传来了知了的叫声更是令人心烦意乱,她按了一下服务铃,然后冷冷的推开了门,外头的热浪扑了过来,几乎令她窒息。 Amanr 的服务是最有名的,他们奉行的是五对一的服务。一看到她的门开了,便有人快速的走了过来,脚步很轻如同行云流水般的。 “伊小姐有事吗?”服务员礼貌的微笑问着。 “这大下午的,知了这么叫,还让不让人睡了……”她本来就有点火,但是看到了服务员笑意盈盈的样子更火了。 这个女服务员对着雷赫就不是这么笑,笑得可害羞了,声音还更甜一点,总是雷先生好,雷先生好的叫着。 “对不起打扰到您休息了,我这就去处理。”服务员心里倒是没觉得什么,再不客气的客人她都见过,这位伊小姐算是小儿科了。 不一会儿,她在屋子里就可以看着外头几个人用竹竿上装上网兜在那儿捉知了,索性只有几只,一会儿院子里的知了的叫声便慢慢的变小,直到后来都没有了,那几个人蹑手蹑脚的离开这个院子。 知了不叫了,室内一片安静,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 电话开始欢快的响了起来,她要拿起电话的时候,怔了一下,心跳更回的快速起来:“怎么样?” “伊小姐,雷赫进了XX路XX山庄其中的一幢别墅。”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平静刻板,似乎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汇报着。 “去查一下这幢别墅是谁的名下?”她冷静的说完后,心里的血却淌了一片。 这块地皮是雷赫的她知道,如果她住在雷赫名下的别墅,那么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来表扬我吧,生日更在坚持更新的作者,么么哒。   ☆、都在一条时间轴上 放下了电话,伊渺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应该相信雷赫所说的他爱她。可是有一种男人,他的灵与欲是可以分开的,她不要是这样的结果她不希望雷赫是这种男人。在她义无反顾的为他生下了孩子,她的孩子叫雷铭,这样的名字她就是想要纪念这一段令她刻骨铭心的爱情。 在她为自己能够坦然的接受雷赫而找着各种理由的时候,当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女人流连。 依旧是在屋子里跺着步走来走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视线落在了电脑上,狗仔队拍照也不敢太光明正大的拍,角度有些隐蔽,图像有一些模糊,不过她还是可以一眼认出雷赫来。 雷赫很高,这样的高度本身并不常见,身形腱硕伟岸,能够非常好的撑起西装的边边角角。而照片里显现的一个侧面也足以令人过目不忘,因为他的身上还带着久远的外国血液,所以比黄种人更加的深遂立体。 照片里他似乎是有一点点醉了,高大的身体半倚在了女人的身上,但还不是醉得不醒人事的样子。他们在酒店里一共有两天*没有出门,那会做些什么呢?成年男女,一个*强盛,一个美丽性感,更何况宫灵喜欢雷赫这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也难为了那些狗仔们,竟然在酒店里守了两天。那两天窗帘紧紧拉着,除了送餐的餐车,他们没有出来过,甚至 狗仔队不知从厨师或者是送餐的服务员中挖到了各种猛料,送的餐有法国生蚝,龙虾,芝士球,海鲜浓汤,热巧克力…… 这些东西都是男人喜欢的,足以使他们情.欲勃.发,更持.久,更疯狂。 这些报道足以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如果只是以一个普通看热闹的路人来说,他们在酒店里纵.欲狂欢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如果一个人爱着,深爱着,应该是守得灵魂,更会守得住身体才对。伊渺安慰着自己,这一切她都等着雷赫来跟她解释,这世上就算是亲眼所见的都未必是事实的真像。 是的,要等他来解释来回答。可是谁来救一救她那颗痛得不可自抑的心脏?网络上的各种评论都有,甚至是有人说了他们已经秘密结婚的事情,有祝福的说郎财女貌的,也有吐槽的认为是利益的结合。但是每一条评论都会让她坐如针毡。 而且,她说她已经不太记得雷赫了,这个时候如果她这太急躁,太过焦虑,只会让这场戏给演砸掉。 如果 没有发生过这么多的事,依她旧日里的骄傲又火爆的脾气,她该得去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个清楚。或者是心里不爽快就去撕了宫灵的嘴,看她能不能得意的笑。这个男人是她的,是她孩子的父亲,轮得上她在这儿弄得人心惶惶的? 可是现在都不行,她不伤心生气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得活活的憋死她。 现在要做什么,做什么 才能消火,太气人了…… 雷赫,一想到那照片里两人靠在一起的样子她就一肚子火。各种新闻报道上还把宫灵的照片与雷赫接受的杂志访谈的照片放在了同一个网页上。甚至更多性感的照片通通的在这个时候登了出来。 泳衣,她不能穿吗?晚礼服,她能驾驭得更好…… 眼睛里蹭蹭蹭的冒着火,都快烧到嗓子眼里了。 --------------------------分割线------------------------------ 南区的别墅 “赫,你终于来了……”宫灵穿着宽大的长裙,头发披散着,脚上是一双平底的软拖鞋,脂粉未施脸上由于长期的化妆,皮肤看起来要暗淡了一点。不过素颜倒也不是不能见人,影后与女神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倒是一点欣赏她的样子的心情也没有,弄成这样子无非是想让人更加的清楚她怀孕了而已。 “你准备做什么?”雷赫坐在沙发上,冷淡的说着。 其实伊渺猜得没有错,在没有认识她之前,宫灵真的就是雷赫的chuang伴。因为她需要一个有力的靠山来支持她在演艺圈的发展,而雷赫就是条件最好的那一个。当初她的经纪人说给她找了棵大树的时候,她还不太愿意,可是每一次到酒店里赴约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高大,英俊,成熟,多金。符合所有女人对*的想像,以前曾经有过几次被迫接接待客人的时候,她总是恶心得想要吐出来。可是雷赫却不一样,她心甘情愿的服侍他,在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雷赫跟那种只是以玩不同的女明星或者是嫩模的有钱人不一样。 他很固定,除了她并没有别的chuang伴,多半时候他的公事压力过大时会找她纾解一下。 他的纾解一下已经足够让她疯狂的了,只在他才能给她身为女人的幸福的感觉。再下来她成了他固定的伴,会陪他出席一些宴会,或者是饭局。也因为她是雷赫的固定女伴,所以就很多代言都会代上她也是在讨好雷赫。 事业与生活都过得如鱼得水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出现了。 从在云家食府看到了伊渺的那一眼起,她就知道自己这样的生活或许不会再长久下去了。因为雷赫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不一样。 他的眼睛非常迷人,如同带着魔力一般的,可是那是冰冷的,无情的。纵使在chuang上得到放松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从未燃烧过。可是当伊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男人的眼底便是如同水与火在交替着。有水的柔情万种,也有火的疯狂炽热。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成了过去。很少有机会再能见到他了,直到伊渺出了车祸过后的三个月里,他开始让她陪他一起出席一些宴会,但是却没有再peng她一下。一直到两个月前,有一个酒会他推不了的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两个人一起去了酒店…… 回忆很快,过去的事情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宫灵小声的说着:“赫,我没有要做什么,这个孩子我自己养,我不会麻烦你的。”这个男人冰冷绝情,跟他硬碰硬是没有用的。 “收起你那副嘴脸,虽然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做过爱。我根本就没有碰你。”他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面容冷竣严苛。 他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赫这个孩子让我生下来,我们再做亲子鉴定。或者是十一周后,就可以做胎儿绒毛或羊水穿刺收集胎儿样本做鉴定就可以了。赫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回答时有点心惊胆颤的,因为雷赫的目光锋利得如同闪着银光的手术刀般的,似乎想要划开她的肚皮看清楚到底她肚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不想去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有了这个孩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孩子永远不可能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我不会承认他的。他不会得到我的任何一分钱,至于你在给他做登记的时候,是不是会用雷这个姓呢?随你,但是他永远进不了雷家。”他说话的声音如同一把刀般的插进了她的心里,连孩子都不能锁住他的心吗? “不要企图利用媒体来对我进行道德审.判,不要在后面做小动作。”雷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赫,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宫灵的嘴唇哆嗦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话,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有着庞大的商业帝国。而她美丽,听话,懂事,现在肚子里还有了一个他的孩子,难道他一点也没有动心吗?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她也曾经犹豫不绝,可是最后还是受不了雷太太这个头衔对她的*,兵行险着所幸还是得手了。豪门总是会有多子多福的想法,她以为她总是可以母凭子贵的,却没有想雷赫撂下了这样的狠话,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赫,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宫灵扑了上去,抱着他的腰不肯让他离去,他身上有迷人的体味,似乎抱着他才能缓解这几天她心理承受的巨大压力。 她为了这一次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爆出怀孕的时候,经济人都说她已经疯了,这是在自毁前程。现在她的事业正处在最红火的时候,怀孕生子再复出的女明星,很火的也有,但是再也没火起来的也是一堆,多少长江的后浪都希望前浪们去结婚生子把舞台留给她们。有多少人想抢她的代言,想要挤掉她当女一号,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想赌一把。 消息是她放出去的,包括上一次的酒店也是她让人泄漏的行踪,她就是想要造成既定的事实,再加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觉得至少有一半的把握雷赫会娶她的。可是雷赫的回答太干脆了,干脆得好像这种问题都不值得他考虑似的。 “这两年因为我,你也捞了不少,足够过下半辈子的了,这幢房子我会转到你的名下。有一句话叫好聚好散,希望你会听得懂。”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冷静,伸出了手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好自为之。”说完便离开了,离去的身影坚毅果决,没有半分的犹豫。 没有拉上的窗帘,长长的镜头对准了站在客厅里抱着的两个人…… 汽车上,男人的手抵着额头,心里有一丝的烦燥。他确定他昏昏沉沉的那两天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不止是那两天,自从伊渺离开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了。这一点他真的是肯定的,但是宫灵不敢在这种时候说慌,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她没有那个胆子。 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世上的事情时间来得就是那么的巧,就在这一条时间轴上,伊渺回来了,贝拉会到香港交易,宫灵怀孕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雷赫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芬芳而带着迷人气息的尼古丁随着他的喉咙往下,从他的肺里转了一圈之后,慢慢的从他涔薄的嘴唇里吐了出来,妖娆的白雾模糊了他锋利的五官…… --------------------------分割线----------------------------- 烦心的事情总是会在同一时间发生。 当伊渺恨不得把那金砖地板给磨烂了时,电话又开始响了起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出现的都不是善人。 “喂?”声音有点迷糊,透着胆怯,与说话的人的眼神里闪动着的咄咄的光芒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是文嘉,今天下午你有空吗?过来一下公司,既然你没有死亡,你的职位还在所以有一些事情我们要好好的商量一下。”伊渺恶心得想要吐出来,我是文嘉这她也能说得出来? “好的。”作为一个脑子有些混乱的女人,对别人的建议言听计从这是最基本的表现,而她现在正在扮演着样的角色。 酒店的服务很好,专车送她到了安华,她再一次走进安华大厅时,依旧引起了众多人的侧目。既然不是鬼,那大家伙可不得多看几眼,一个凭空消失了一年多的富家小姐,身体上似乎总是有让人挖掘不尽的话题。特别是伊家这两年,那真可以算得上社会新闻头条的常客了。 电梯到顶楼很快,她穿的依旧还是舒适的长裙,这样的穿着会让人减轻压迫感,甚至会降低敌人的防备。 “坐吧,我想跟你淡一下你以后工作的事情。”伊文嘉指了指沙上,让她坐了下来。 伊渺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她指着的那个位置上,一双澄亮的眼睛看着伊文嘉。 “这是当初你的合同,虽然现在你已经不再是安华的第二持股股东,但是你依旧是安华的经理 。合约上写着,你不能以任何的理由 做为推脱,一直要工作到这份合约的时间满了为止。”伊文嘉把这份合同递给了她,指了指签名的位置:“你看一下,这个应该是你的签名没有错吧?” 这是她的签名没有错,当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香港人买下安华的时候提出的附加条件非得要她为安华工作满三年才能离开。 “这应该是我的签名。”伊渺淡淡的笑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一点点羞怯。 “那我有一些事情慢慢的会交给你来处理,你觉得有问题吗?”伊文嘉穿着黑色的套装,显得成熟干练。 “我也不知道……”伊渺摇摇头,一脸的无辜。 “没事的,我会教你怎么做才对。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她没有判断力是最好的,可以任由她使唤,这一次去香港她包管让她有去无回。 “对了,你跟雷赫住在一起吗?他有跟你说了些什么?”伊文嘉坐在伊渺的正对面,眼神犀利没有错过伊渺脸上的任何表情。 “他说了,你不是好人,让我别跟你走太近。”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迟疑与躲闪,她如果说雷赫什么都没说,显然会引起伊文嘉的怀疑的,所以她只能这么说。 “还说了什么?”伊文嘉继续问她,丝毫没有想要让她思考一下。 “他还说我们快要结婚了,我好像是有点印像,但是又想不起来。今天他很忙,看了一个新闻就跑出去了,也没有跟我再多说些什么 ?”伊渺孩子气的撅了一下嘴巴,似乎是在埋怨,还有一点点生气的样子。 “做生意的,自然没有什么好人,雷赫也是一样的,这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伊文嘉猜现在伊渺脑子坏了,雷赫大概不敢把以前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因为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净,所以只能提醒伊渺这个笨蛋小心。 真是可笑极了…… 今天的新闻她也看了,果然是热闹非凡。伊渺离开的一阵子,雷赫跟宫灵一直有两三次都被 记者拍到,男人总不可能没有女人的,那他如何解决生理需求?不过这一次看来是真出事了,两个月前刚刚被 拍到在酒店里呆了两天,现在就传出了宫灵怀孕的消息。 伊文嘉的眼底里满满都是阴沉沉的笑,她得不到的自然别人也不能得到。这一次先用伊渺除了宫灵,然后再让伊渺去香港送死。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你再休息两天吧,下个星期就正式来上班,你也想快一点好起来是吧,多做点事情对你的恢复或许会有帮助的。”伊文嘉淡淡的说完了,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伊渺乖巧安静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伊文嘉自然 不会看到她转身之后,伊渺眼底的光充满了智慧,坚韧,冷静。   ☆、不在梅边在柳边 Aman,依旧安静得如同被这城市遗忘了一般,静静的在这最繁华的都市的一隅里。但是这儿又注定不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例如捕风追影的狗仔队们。 Aman最好的地方保全森严,但是车子在门外停下时,还是没有办法的引来了一片闪光灯。 不管面朝什么方向站着,总是背对世界的另一面。他留给镜头的是高大冷峻,气场强大的一面。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受过严格培训的,所以狗仔队们并不能从工作人员那儿套到什么内幕。只不过这件事情摆明了雷赫一定是金屋藏娇了。他放着名下那么多的房产,放着雷家富丽如皇宫的别墅不住,跑到这儿来住酒店。这肯定不是住腻了换换口味,大抵是女人玩腻了,换女人了吧? 这头还有一个女人为他怀着孩子,另一头却已经是有了新欢,正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呀。 媒体的导向很可怕,很快的网上的各种传闻便如潮水般的泛滥开来…… 夜晚的房间里,丝丝的凉意让人觉得舒服极了,木质的塌子上放着大大的坐垫,伊渺软软的倚在那儿。桌边上有一杯绿茶,嫩嫩的叶子在水里慢慢的绽放着,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 “下午你去见了伊文嘉?”雷赫坐在她身边,换上了舒适的休闲服,皱着眉头问她。 “嗯。”她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儿的小点心做得非常好,就连形状做得都漂亮极了,天鹅造型的点心,馅是满满的杏仁甜,长长的饼干鹅颈上由黑芝麻点了睛,含颈浮于翠绿荷塘之上。枣茸酿出的酥皮脆藕,一口香一口甜。还有紫米薏仁枣茸煎软饼,也令她停不下口,晚饭她根本就没吃,指着这几个小点心填肚子了。柔嫩的软糯团子像极了美人娇颜,原来是由枣茸做出的羞粉色,上面缀着枣肉。里面是紫米和薏仁酿在了馅里,甜得刚刚好,一点都不觉得腻。配上下面煎得香脆的糯米底子,一软一脆,好吃得停不下来。 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或者是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吃一些甜食有且于人们恢复开朗的心情。 她的心情现在算是已经平复了不少,不过却不爱搭理他。 白色的丝制的睡裙如同在她身上倒了一层牛奶般的,贴身丝滑,裙摆处露出了她的腿,在灯光下莹莹生辉,如同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没有一处的瑕疵。 大手忍不住抚上了那一截细腻到了极致的皮肤,伊渺却缩了一下,长腿缩进了睡裙里:“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今天这件事情她可是不爽到了极点,本来的一点性致被那个宫灵破坏掉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想跟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在不经意间就透露出了以前的那种样子,有一些高傲,还有一些的小脾气。 “不动手动脚,那我们动点别的?”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张力在这样的夜里更加的蛊惑人心。 “不行,这儿也不能动。”她摇了摇头,乐此不彼的享受她的甜点,从睡裙下伸出小腿,踩在了他的小腹之下,双.腿.之.间,力道不轻不重。 轰的一声,他的整个脑子好像都炸开了似的,血液开始倒流,然后集中的往一个地方冲了过去,瞬时坚硬发胀得发痛起来…… *折磨着他,如同血管里流畅的不是血液,面是无数的小蚂蚁,每一只都有细而锋利的牙齿,慢慢的啃着他的血管臂,遍布全身,又痛又痒却是无药可解。 “渺渺,我没有碰过她。”他大掌按着她的小脚,压着他发胀发痛的欲.望,重重的摩.擦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太过于情.色的动作让伊渺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抽回了脚:“我回你的房间休息,说到底我到现在也没有好好认识你,你说我们要结婚了,你说你很爱我。可是你的身边一直有那个女人,无论你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觉得不能接受。所以,你去睡你的房间?”她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一点点回转的余地。 “如果精力太旺盛,你可以去健身房,还有游泳池。我要睡了,晚安……”她可不是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女人们,恨不得脱光了爬到雷赫腿边。 “渺渺,你要怎么肯相信我 ?”雷赫头疼的看着她下了逐客令,这个时候的他没有任何的防备,连喘息都 变得粗重起来。 “等过几个月之后,孩子生下来了,不就知道你有没有碰她了?”伊渺伸出端起了桌上了绿茶,喝了一口,水光在她的唇上晕染开来,如同夏夜里开放的最娇艳的花朵。 孩子生下来以后?他可以保证他没有碰过宫灵,可是却不能保证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当伊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浑身好像被一桶冷水浇透了,从头到脚。 这种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再说什么 估计以伊渺的性子都不能相信了。因为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他的亲身经历的,他自己都觉得无法相信。 她曾经说过,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什么,隔着的是一条人命。 她母亲去世的痕迹慢慢的在她的心底里变淡的,因为人已经死了,她的形体已经消逝在这个世界上了,留下的只是心里的想念。如果宫灵真的生出了一个孩子来,那么隔着的就是另一条人命,而这条命才刚刚开始,会活是比他们都长久,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他敢断定这个孩子如果是他的,如果真的生了下来,那么他与伊渺之间的隔着的就永远不可能消失…… “那个孩子是你的?”他突然之间变得沉默起来,身上如同火炭般的体温在慢慢的回复正常着,甚至比平常要来得冷一些,连眼神都变得暗无天日。 “渺渺,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在认识你之后,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他对着她的眼睛无法撒谎,却更无法 回答出这个问题。 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伊渺嘲讽的笑了一下:“男人嘛?不在梅边在柳边,你犯的错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 “我说过了,我没有碰她。”雷赫焦灼的拉着她的手,她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听他说呢? “你对我凶干什么?你没动她,她喝的是女儿国的河水自己怀上的呀,还是你利害到竟然能隔空打牛?”伊渺本来刚刚压下去的火马上被他挑了起来,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的,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怒目圆睁。 “这个事情我会调查的。当时我胃病犯了,又发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碰她的。”当时只是想要酒店里休息一下,没想到却开始犯病,让医生过来打了针吃了药,就一直在睡着,那个时候他不可能去做那件事的。而且对别的女人,他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碰她,那么不生病的时候就可以了?”伊渺的声音提高起来,一脸的不高兴。 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蛮不讲理了? 雷赫苦笑着:“我什么时候都不会碰她的,别的女人也不会。” “现在我不要跟你吵架,你出去我要睡觉……”胸中的那种快要爆炸的感觉又来了,一阵阵的汹涌着,无论以何种方式,那个孩子真的可能就是他的,这让她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窗棂外快速的闪过了一条黑影,雷赫目光如虹般的追随着那道影子,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交代她:“呆在这儿,哪里也别出去,锁上门。” 说完他的身影如同迅猛的黑豹般,也溶入了这庭院的夜色之中……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两通电话 那道影子非常的快,在他冲出房间追出去时,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清瘦而修长的一道影子如同高贵又孤单的鹤一般的划过夜色。 这个人跟伊文嘉身边的人显然不是一路的,难道是? 雷赫站在月光下,皎白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地上,映出了长长的影子…… 这一年多的准备,他布了这么大的局,只准备引来贝拉斯特斯,将他困在香港诛杀。那么伊文嘉可以依仗的力量被他彻彻底底清除之后,伊渺才可以任意的对付她,不再有任何的危险。 伊渺回来之时他曾经想过有各种可能,或许时间更长,在五年或者是八年之后,或许她永远不会回来。当时他想如果十年之后她依旧未归,那么他就会让伊文嘉在最痛苦里折磨着,结束她罪恶的生命。 可是她回来了,如同谜一般的回来了,她说的那些事情未必是真的。那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她躲去了一年多却不回来。她遇上了谁?那道孤单高傲的身影? 至少这个人没有敌意,这一点他可以感觉得到。 人的身上传递的讯息是很奇妙的,这么多年的商场征战,或者是在黑暗里行走,已经让他养成了最敏锐的触觉,这个人是不是敌人很容易会从对方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场之中感受到。 回到房间里,才发现她已经把房间的门给反锁上了。她是有权利生气的,有些事情是他做得不够谨慎才会让宫灵有机可乘,只不过宫灵呆在他的身边那么久的时间了,倒是让他对她的警备心有所降低。 他这一年多来想要让所有的人降低对他的警备心,可是他却栽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真是天大的笑话。有时候看似越无害的,其实杀伤力越大。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么麻烦就真的是来了…… 事情最不好的状态就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的状态,而现在正处在他不能确定的状态之中。 这样的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宫灵接到了电话之后,却是魂飞胆丧。 “刘导演,这么晚有事吗?”她实在不喜欢这个老头,但是有时候有她不得不低头,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得罪这样的大导演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每一次陪他都觉得恶心得不行了。现在雷赫并没有承认她是他的谁,只不过是一个陪同出席宴会的女伴而已,所以这个刘导演还是会经常来找她的。 “灵灵,你怀孕了?”声音倒是儒雅,不过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恶心得不行。 “刘导,我现在身体真的不方便,我……”现在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精贵着呢,可容不下半点闪失,她指着这个孩子能让她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嫁入雷家,风光无限,再也没有各种导演,制片人,向她提那些令人想吐的要求了。虽然时值今日,她已经贵为影后不用再应付以前的那些人了,但是这样在圈子里有人脉广,有势力的导演她还是不敢得罪。所以再恶心,说话依旧是温柔婉转。 “我不是让你来陪我,灵灵这个孩子应该是我的,你好好想想。你也知道我老婆一直没办法生,这个孩子偷偷生下来以后,你送给我我要收养他。”电话里中年男人的声音显然是有一点点激动的,这么多年了老婆不能生,在外面他很小心的就是两个月前那一次,玩得有点疯了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才进去就涩.了准备都来不及做,所以那个孩子以时间推断可能是他的。 宫灵脸色苍白,如遭雷击般的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她也喝了酒喝多了,好像根本就没有做过似的,还是有? 在性.事上,没有人能像雷赫一样的给她那么深入的感觉,刘导演的某方面的物件真的不是很可观,难道那几天曾经做过?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一起喝酒的两天后,她陪雷赫去了一个酒会,后来她想了点小办法,因为那几天正是她的危险期,她以为如果怀孕就一定是雷赫的,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越回想越可怕,她如同掉进了满是毒蛇的坑里,四周都是毒蛇,蛇的皮肤总是冰冷而潮湿的,令人觉得惊悚得想要尖叫。 “你去美国去生,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你回来之后我为你专门订制两部电影,你的事业不会走下坡路的。”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的声线依旧温和,只有宫灵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恶心与卑鄙,利用着自己手中的一些权利,对女演员或者是模特进行潜规.则。 “不是的刘导,这个孩子真的跟你没有关系的,我确定……”她看着玻璃窗映照出了自己的脸,苍白得像鬼一样的,牙齿打着哆嗦,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变调了。 “真的不是?”声音里明显的有些失望了,他本来也没有想过要有一个孩子的,年轻时不觉得非得要一个孩子,可是人到中年突然间想有一个真的很不错。这几天的新闻里报的全是雷赫与宫灵的,但是他总觉得像那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在宫灵这样的女人身上留种的,如果有孩子应该是他的,时间也合得上。 他想如果有一个孩子,到国外生好了,放到福利院里他再从福利院领养回来,那就不会有任何的丑闻,也不用害怕家里的那只母老虎了:“宫灵,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你还斯上瞒下的话,那就是不应该了。” “真的不是的刘导,您不要在外面说,看在我那么多次服伺你的份上……”声音依旧颤抖得如同秋天树稍的叶子般的,可还强装镇定的为自己打算。这一次她没有退路只能拼了还有一半的希望。 她希望这个孩子能是雷赫的,她喜欢演戏,也享受这个过程。但是她希望是因为爱好而去演戏,而不是为了生活去演戏。如果她能顺利的嫁入雷家的话那么剧本总是摆在她面前随便挑的,不用试镜也不用怕任何的潜规.则,而且任何场合不用比珠宝首饰,不用比定制礼服,她挽着的男人已经足以秒杀一切。 才挂上了电话,安静不到几分钟,电话再度的响了起来…… 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她这个电话号码是私人的,她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你好……” “宫小姐,你是不是怀了雷赫的孩子?”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你放心,我是来帮你的……” “你是什么人?”在演艺圈里混久了做事总是要小心,她说帮可是谁知道是帮还是害呢? “我是什么人没关系,重点是什么人能让你顺利嫁进雷家。”说话的人好像有十成的把握似的,语气非常的肯定。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说话很直接,因为在电话里看彼此都不认识对方,所以她不需要掩饰什么 。 “因为他想娶的人是我不喜欢的,所以娶你会更让我开心一点。”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慢慢的有点冷,如同入夜了露水,让人从脚底升起了寒意。 “雷赫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的信仰是不可能让你去打掉孩子的,而且她更不可能看着雷家的骨肉流落在外,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说完电话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就把电话挂上了,只留下宫灵一个人站在那里。 今天晚上的两个电话,无异于将她放置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她已经知道通往天堂的路要怎么走,可是却已经埋下了一颗巨大的隐形炸弹,万一这个孩子是刘导演的,那么就引爆这个炸弹,让自己也炸得粉身碎骨……   ☆、万劫不复,也要与他同行 不久之后,她的电话收到了一个地址是在英国。很明显这个人要告诉她的是雷赫的母亲在英国的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也是来自英国的。想得可真算是周道了,连她怀孕初期不适合长途飞行都考虑到了。 只是要如何与一个素未见面的贵妇人打交道,如何才能让雷赫的母亲为自己新的生活打开一扇门,真的是要好好的思量。 还有肚子里的这块肉,无论是谁的她都要嫁进雷家。时间一到她就去做羊水穿刺,如果是那就最好,如果不是在漫长的孕期里总是会发生很多的意外的,例如跌倒,或者是房.事过激,更或者是受了惊吓。只要嫁进了雷家,她就有机会为雷赫生下一个百分之百纯种的孩子。 紧紧的握着手机,上面的那条信息好像是她唯一可以握住的命脉一样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天明,所有人等待天明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此生,愿为你画地为牢,作茧自封。即便外面的天空高远明蓝,亦愿留得在你笑中藏。她有多可笑,这一生她总是觉得自己足够的聪明,足够的洒脱,可是偏偏就会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她为他画地为牢。 她在担心什么?她在想什么?*都没能好好的休息,却闻见了门外的味道,那是来自于他身体的味道,据说要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你会从他的身上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你们之间仅有的见证。她一直感受得到他的味道,不管相隔多远。 现在她却在担心有另外一个女人与他之间也有这样的感应,真是无聊。 在回来之前,她曾经想过各种可能,甚至是万劫不复,可是就算是万劫不复也要与他同行。 因为分开后才知道渴望的心是如些的强烈,而且还有雷铭。她不止一次的想过等所有事情解决之后,雷铬骑在雷赫的肩头,一起散步的样子。 她拉开了门,世上的事情从来没有逃避的道理。一开门,他的气息更加的浓郁,扑面而来。 夏天时,他穿着薄款的灰色衬衣,黑色的长裤,昴长的身体倚在门边,看到她拉开了门看着她眼底淡淡青,心里头就没由来的刺痛了一下。不该拿这些事让她烦心的,可是偏偏这些事就找上门来了。 “别想了渺渺,我们先去吃早餐。”他伸手过去拉她的手时,伊渺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声音都带着无力感:“不想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这世界有很多种意外但是你这一种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 “不是意外,渺渺我可以跟你确实我没有碰过她一次。”雷赫没有退却的上前一步,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中:“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餐厅里的人不多,早餐很丰富,她也只是吃了几口。 解决?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怎么解决。要一个孩子有很多种图径不一定要身体接触的,可是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他的呢?不让他出生那是剥夺了一个生命的权利,无论他是不是来得光明正大。如果生出来,她与雷赫之间就隔了一座永远无法搬动的大山。 她不是圣母,不可能容忍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餐厅里的花园风景正好,白色衬衫的少年从窗口路过,留下了一道冷傲的身影消失在了夏日的光影间。 聂唯?他这个时候来,一定有事。 伊渺脸上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看着他深遂的眼:“今天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我们过去的事情我有一点记忆,现在又发生了这些,我的脑子里很乱。你去忙你的给我点时间。”她的眼底如同有沉重的雾气一般神秘而又悲伤。 他点了点头:“你在酒店里,不要去多想什么,交给我。”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坚定而的说着。 她现在是需要一点时间跟聂唯见面的。 雷赫离开了Amam之后,聂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有的事情,该结束就不要强求。如果不相结束,那么拦在你前面的就要扫除,无论是什么人。只有两种结果的事情,你在考虑什么?你的智商呢?” 少年的声音冷清得如同他的身影,伊渺转过身来看着聂唯:“为什么你会想要帮我?” “你很像一个人。”聂唯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温柔,如同万点星光般的迷人。 “你的母亲?”伊渺听顾阳说过,她像她的妹妹顾家的*儿当然也是聂家的*儿。 “只是某些地方像。”少年似乎还在她的脸上寻找着母亲的踪迹,真的是有几分相似。 “要扫除一条人命吗?”伊渺挑着眉问着聂唯,他永远是一副高贵冷傲的样子,但是做事的手段却是令人不敢小觑。 “不是一条人命,现在只是一个受.精.卵,现在不知道疼也没有感觉。”幽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 伊渺打了个哆嗦,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聂唯又说了一句:“事情都还没有盖棺定论,你未免想多了。” 是呀,那个孩子也不一定就是雷赫的,现在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开始慢慢的收网。 “贝拉已经确定下个月到香港了,而安华也定在了香港跟他进行交易,最近我的人发现了她在跟警察接触。我想她想要永远的洗白自己,把你跟贝拉斯特斯一起困死在香港。”聂唯说话时,看着阳光,有时人是渴望阳光的却无法找寻到自己的阳光,他一直在寻找着。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伊渺吃了一惊,他才十五岁,怎么会有这么灵通的消息,而且他不用上学的吗? “顾氏的前身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听过,我的手下有最全的情报网,包括香港警方。”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伊文嘉准备当警方证人,告诉警方安华在参与贩毒,然后配合警方提供时间与地点,把我跟贝拉斯特斯捉起来?”比她想像中的要复杂多了,伊渺的脑子开始在飞速的运转着,这或许就是十几年后雷铭要面对的世界,所以她更不能害怕与退缩。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最勇敢那就是母亲,这一战为她的母亲也了自己是一个母亲。 “是。”少年的手插在口袋里,五官虽然尚带一丝的青涩,却是锋利无比。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吧,如果贝拉到了香港知道了有人出卖了他,那么伊文嘉就会死得更惨了。”相对于她折磨人的手段,显然那个令世人听到名字就毛骨耸然的毒袅显然要更残忍多了。 “我安排了两个人会暗中保护你,这个电话你记在脑子里,可以拔但是一定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伊渺看着他在手机上按出了一串数字,她看了过了之后便点了点头,随着少年的手指一按,那几个数字又消失在了荧幕上。 “谢谢你,小唯。”聂唯如同她的良师益友一般的,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回报他。 “不必,我喜欢危险的东西,越危险越喜欢。”聂唯的嘴角轻轻的往上勾了一下,眼底带着耀眼的光。 追求刺激是男人的天性,无论几岁。 “其实那个女明星的事情闹大了未必是一件坏事,你应该知道声东击西……。”说完这句话之后聂唯便离开了酒店的花园,他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两个黑夜人,这么小的年纪俨然已经有了少年领袖的风范了。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请大家耐心看文,不用心急后面会更精彩。   ☆、其实乱的是人心 声东击西? 戏中戏,情里情,这一切已经乱了世人的眼。可是她不能乱,她的心不能乱…… 伊渺站在窗前,窗外的蝉鸣依旧,这一次她并没有叫服务员来把它赶走。 其实乱的从来是人心,从来不是蝉鸣。 脑海里千丝万缕的思路,她要静下心来一条条的将它理清楚,心底的感觉去是愈来愈清晰。 她要的,她不要的。她要为之付出的,她必须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要开始沉淀下来。 在房间里打开电脑,依旧是那些新闻,更加火爆的是昨天雷赫去了他名下的别墅,带着高倍镜头的像机拍下来的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镜头。有时候细节会表现出一切,宫灵的手臂抱着男人坚实的身躯时,他没有任何的回应,如同冷冰的大理石雕像。 抱在一起又如何,当初她曾经与雷赫被记者堵在了饭店chuang上,衣衫不整的,可是她自己知道当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一切不足以说明什么,虽然看在眼底如同钉子般的刺眼,可是那不代表什么。 这一切显然是安排好了,雷赫任由着她搞这些?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也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吗? 她曾试图让聂唯与雷赫联手,因为贝拉斯特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国际刑警那么长的时间不能将他缉拿归案,他犯下了那么多可怕的足以死过一万次的罪,却还迟迟没有被逮捕归案,那不能说是刑警太笨了,而只能说明贝拉深不可测。 当年在跨境追捕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刑警差一点点的捉到了他,并在他的肩膀留下了一枪,但是当这个刑警在还没有执行完任务的时候,他的家里已经传来了消息,一家七口人,包括两条狗都死了。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灭门吧,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全部是被人在肩膀上开完一枪之后,再割断了喉管窒息死亡的。 对于这样的一个心狠手辣到了极点的毒枭,聂唯却不喜欢与人合作,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各自行事就好。”如果是双保险最好,要不是也不能起冲突。 所有的人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 “伊总,记者会定在了下午三点,记者提问的人也都安排好了,您只要通知伊经理就行了。”伊文嘉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只是点了一下头,示意助理出去。 这时候伊渺那个傻子,出席记者会不会吓昏过去了吧?眼底浮着冷笑,让世上看一看昔日光彩夺目的伊家二小姐历动归来之后,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伊家最出色的不是她伊渺,而是她伊文嘉,而且她也在怀疑伊渺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好多事情记不得了。 虽然她派了人到T市去调查了,一切如她所说,可是在贝拉身边那几年来,她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她甚至有一点后悔伊渺刚刚回来的时候,她有些大意的相信说的,所签发了新的任命书,在任职命令在集团里下发的那一天,她才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失算了。 如果她回来根本就没有忘记过去,如果她是回来复仇的,如果她演了一场好戏只是为了让她的那张任命书呢?她把她从安华赶了出去,却又亲自把她带进了安华,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这注定是一场恶战,在她死而复活回来之后,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战斗,她与她之间只会有一个人留下来。跟着贝拉的那向年她都能保住性命,她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这个女人。 阴沉的脸上变幻着表情,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过。 纤长的手在小指上戴着一个戒指,形状奇特极了,银戒指打着了一圈的罂粟花的缠绕着,阳光照在手上时都透不进去一丝一点,冷冰黑暗又诡异。 纤长的手指拔出了伊渺的电话:“今天下午有一个记者会,你这样的突然回来,又继续在担任安华的重要的职位,总是要对公众做出一个解释的,也好让安华的股民们安心。” “知道了,我会准时参加的。”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纤细透着柔美,但是哪儿却有点不同,她有一些说不上来。当初她轻易下了那张任命书,似乎是有一点心急了,当时是想让她代表安华去香港交易,让她亲手把伊家的所有一切都断送掉,可是如果伊渺在跟她玩扮猪吃老虎呢? 还有她跟雷赫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宫灵似乎真的有了雷赫的孩子,可是这两个人不是山盟海誓的说相爱吗?她倒是要看看伊渺如何来面对这些问题。 记者会?该来的总是一样一样的来,她已经回到了安华,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事情正在一步步的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也是到了她该回来公众视线里的时候了。 时间还充裕,足够她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 白色的贴身深V裙着实勾勒出了她身上完美的线条。高耸的酥.胸在V字的领口透出了令人疯狂与窒息的深深的弧度,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生育过的痕迹,裙长及膝很容易把人们的视线吸引到她修长莹润的小腿上,她的身体就如同上帝最满意的作品般,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长发被她盘在了脑后干净利落,并不需要太多的妆饰,浓烈的红让她的唇看起来如同跳动的火焰一般的,穿上了久违的高跟鞋,挺直了柔嫩的脊背走出了房间。 几日前那个慵懒而又胆怯的女人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高贵又骄傲,微微抬起下巴走出去时,比女王更尊贵更优雅…… 这是一个在这座城市里如同传奇一样的女人,所以当她走出了当年的死亡疑云重新回到安华时,还是足够引起轰动。 媒体的记者聚集在了安华的大会议室里,上百位记者长枪短炮把所有的摄像机,照相机,摆在了最得于拍摄的位置上,所有的镜头都对着一个方向那就是主席台的中间。 安华的公关在这一年多内也换了人,换上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姑娘。标准的职业装,利落的短发,笑容甜美,她一进场时所有的快门开始按了起来,一时间闪成了一片。 “各位媒体朋友们,我可不是伊经理,不用这么起劲拍。”一句简单的调侃让现场的有点紧张的气氛开始变得有点轻松起来。 “呆会儿,伊经理回答大家的问题的,请大家稍安毋躁。”这年头有人死而复生,她曾经与雷赫传出过婚讯,后来又没有在一起,经历了死亡的消息之后,在一年多的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而雷赫在这时与宫灵的绯闻已经传得满天飞,甚至是连孩子好像都有了。 这是一场年度大戏,已经开锣了,他们就准备看热门了。谁都希望这场记者会能挖出更多更劲爆的消息,所以所有人都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新闻发布会里关系到了凶杀案,桃色绯闻,影后,商业钜子,这是所有的人在茶余饭后最喜欢谈论的。 当伊渺出现时,闪光灯的速度如同电流般的闪过,几乎没有停下来的。 从镜头里可以看到这个女人令人窒息的美,从任何一个角度,她在镜头的呈现下所有的角度都精致到无以伦比,这是上天对男人们的恩赐。 可以想像多少男人会对着一会儿随着网络即时传出去的照片夜不能寐。 她站在镜头前,消失的那段时间好像只是为了让上帝重新塑造出一个更美丽的女人,再将她送回人间似的……   ☆、她骗了所有人,当然也骗了他 “各位,我们又见面了。”如同女神重返人间,说话的声音从她的胸腔深处发了出来,透过麦克风,一点点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妩媚,自信,透着无法言说的张力…… 真的是伊渺,底下已经有记者跃跃欲试的提问开来:“伊小姐能够详细的说一下你发生车祸那天的情形吗?你也在车上,还是发生了别的事情?为什么你跟伊文媛会在同一天失踪?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那天的事情很简单,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复杂,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发生车祸的那一天,我妹妹是来公司找我没有错,那一天我头疼得利害,所以根本没办法开车就由她来开车。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 知道了,刹车出现了意外,我从车上滚了下来,昏过去了。幸好有人路过救了我,而我妹妹却很遗憾的失去了她的年轻的生命。”她的眼睛是坦诚的看着所有人,这是她第一次用妹妹这个词来称呼伊文媛。 当时伊文媛把车子开到了最靠近路边的厚厚的杂草耸中,她知道那儿有一个池塘,湿泥会减少她身体的受伤的程度,所以说来是她救了她。 虽然伊文媛说她不用自作多情,她不救她的,可是她依旧要把这份感谢放在心底,也明白她是真的爱上了雷赫。因为真的爱了这个男人,即使是这个男人的血脉在她最讨厌的女人的肚子里,她依旧希望她爱的男人的孩子可以活下来。 所以,一切的不甘愿都已经消失在了那场大的爆炸之中了,她对她只有感谢,没有别的。 “那在这消失的一年半里,伊小姐到底在哪儿呢?”记者马上停蹄的接下来问下一个问题。 “当时我受了重伤,在T市的医院昏迷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最近才恢复过来。”所有的一切都 已经准备得万无一失,T市有一批他们的人,就算这些人想要挖点内幕都找不到任何的疏漏。她相信聂唯办事的能力。 “那你突然回来,是不是因为宫灵小姐跟雷先生的绯闻呢?”一个资深的记者一下子把所有人最关心的焦点问题提了出来,现在先是安静了一下,然后所有的人都在附和着 “伊小姐,请你回答一下……?” “请问你跟雷先生的婚约是否还算数……?” “你认为你跟宫灵小姐哪个更有机会嫁给雷先生……?” “你怎么看宫小姐怀孕这件事情的……?” “你们似乎比我更关心我的情感问题。”伊渺的嘴角慢慢的往上翘着,笑得自信从容,眼睛里的流光在所有的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其中的一个记者的身上。 他说的话让她有点不高兴,因为这个记者大声的问她:“伊小姐,这些问题很难回答吗?或者是你在逃避某些问题呢?” “在我这儿所有的问题都不会难回答,只是要看看我想不想回答。你认为你有什么难回答的?”伊渺的与那个记者对视着,没有半分退却,步步紧逼。 “如果你回来了,雷先生不愿意继续你们曾经有过的婚约,如果他要娶的是宫灵呢?”那个记者问得更直接了,这样的问题多数人会觉得尴尬,甚至是拂袖而去,而台上的女人的眼底开始带着愠怒的目光,如利箭般的射了过去。 “那我就先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以为主动权一定会在男人的手里吗?你太天真的……”她轻蔑的笑着,如同女王在嘲笑着下等的奴仆一般的。 网络正在直播着这一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记者会。 在看着直播的人有好多,可是应该没有一个人会比他的思绪更加的无法阻止的飞向她的身边。 任何事情在做之前,一如既往的她不会先跟他报备,看着她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贪婪着她的美丽,看着智慧与勇气在她的身上如同重生般的,他就肯定了一切,这一回她有备而来。 骗过了所有人,只是想要让伊文嘉名正言顺的把她请回安华去。 支持她做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那会是谁? 随着每一次看着她的变化他总是觉得骄傲而又痛苦,如同潮水般的不能停止的相约而来,这一年多她最危险最难捱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想到要向他求救,当初伤她之深到可想而知。 当问题转移到他身上的时候,那种无法抑制的心跳疯狂得令觉得这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是最糟糕的感觉,而他现在正全身发麻着,一向平稳的气息开始紊乱起来。 她骗了所有人,当然也骗了他…… 镜头里的她更加的迷人,轻轻修饰就足以令男人发狂,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了荧幕,她的声音正在缓缓的传了出来,带着迷人的张力穿透了他的耳摸。 采访还在继续着。 “那伊小姐所说的是主动权在你手里了?”见惯了大场面的记者并没有被她嘲笑的眼神所逼退继续问。 “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以后,你睁着你的眼睛自己慢慢找。”依旧是这样的态度,高傲如同绽放在最高处的花朵一样的令人不可触及。 “那伊小姐请回答一下刚才提过的所有问题好吗?”其中一个记者举了一下手,语气比较的柔和了一些。 “首先,婚约我未必会继续,但不是因为宫灵,或者是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我不继续这段婚约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不爱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别的孩子去放弃。”伊渺肯定的说着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这句话一说完,现在的气氛已经临近了最紧绷的几乎要爆炸的气氛。 在中国传统的礼教之中,女人跟孩子永远是弱者,现在的宫灵正是人们眼中值得同情的弱者。而她历劫归来,浴火重生,俨然不值得同情。 “你会跟一个孩子的抢他的父亲吗?”这种话题最吸引人,因为尖锐的触及了人们的灵魂及内心的黑暗面。 “不存在抢或者不抢?如果说抢,我生死未卜时,他们出双入对,是谁抢了谁的?如果要用这件事情对我进行道.德.审.判,未免太可笑了。”只有把水搅得越浑,对她才会越有利。 聂唯说的没错,声东击西,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在跟宫灵抢男人时,她才有机会去做更多的事情。 没有人会这样尖锐的不退缩的迎着风口浪尖的问题不退却的正面回答,而且答案是那么的令人无法接受。 明明她说的有一些道理,可是站在情与理的天平上,应该是会更加的同情宫灵才是。 “如果伊小姐一辈子不回来,是不是要雷先生终生不娶的等你?道德不能绑架一切,也要讲是非人情不是吗?”底下的记者情绪显得高昂了起来,举着照相机按着快门线进行连拍,想要捕捉到台上风情万种的女人的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我如果不回来,怎么要他等呢?如果他终生不娶,只是他愿意,与我无干。”她的回答依旧是有点不近人情,这样的回答很容易让人理解成,他愿意等关我什么事? 这样的回答让他觉得万箭穿心。她在把火往身上引,她这样出尽风头的回答问题,一再的去挑战人们的底线,她想要干什么? 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陷进了肉里,可是身体却是麻木的,没有了一丝感觉。即使她说的是假的,可是他的心却无法承受这样的话,太痛了…… --------------更新完毕,么么哒……   ☆、他不是我最爱的男人 她想要欺瞒他所有的事情,他很想生气,可是偏偏又气不起来。 这是他全心爱着的女人,可是他们之间永远都会隔着一些事情,而她也从来不会向他真正的打开心扉。这种悲凉的感觉让他的心酸胀发疼。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她难道就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无论他再做些什么,依旧讨不来她的一点信任? 他还要怎么做才好?在她消失的时间里,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绞尽脑汁的把骗局编织到最好,最没有破绽,依旧不能换回她的心。 他拥有了太多的东西,权利,金钱,甚至别的那些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就会匍匐在他脚下的女人。可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犯过的错他以为可以弥补,可是她却已然离他越来越远,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等不到她。 如果可以放手,该有多好。可是她的名字已经深深的镌刻进了他的心里面,除非把他的这颗心剜掉,否则怎么也不能忘记…… 荧幕上的她,美得连太阳都不及她耀眼。 “伊小姐,宫灵的肚子里孩子会不会成为你与雷先生的绊脚石?”记者会上,依旧有人不死不休的提问着。 “首先,你要确定这个孩子是雷赫的,然后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如果你听宫小姐亲口承认她怀孕,并且那个孩子确实雷赫的,那么我可以答应你做个专访,现在你问这个问题似乎为时过早。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假设性的回答。”伊渺依旧是与记者们你来我往的交锋着。 她都可以想像现在的网上大概已经开始对她展开可怕的人身攻击了,。宫灵可以成为影后,与她背后的男人们虽然脱不了关系,但是她自己也有讨得大众喜欢的一面。例如在屏幕上的美丽,温柔,大方,所以有很多人喜欢她是一定的,现在估计她已经是被人骂得惨不忍睹了。 “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伊小姐……”有个记者着急着已经站了起来,眼看着记者会已经快要结束了,这个问题很关键。 “我想问一个伊渺小姐,雷先生到目前为止是不是你最爱的一个男人?”伊渺也有传过几段绯闻,最著名的一段当然就是跟陆驰的。而最巧的是宫灵的经纪约竟然就是在陆驰手下的,这些关系让人简直是让人看花了眼。 最爱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是他。她的脑子突然间就划过了雷铭的样子,与他的父亲有着一样深遂的轮廓,一样的冷竣与智慧,却又奇妙的融合了她的样子在里面,这一生她最爱的男人,是雷铭。那种深入血液里的爱,想要给予他所有,想要与他并肩战斗的心都会让自己的血液为之沸腾。 “我最爱的男人?”一时间她的嘴角慢慢的往上挑着,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那样的笑如同最美妙的春风吹抚过了大地,一时之间,姹紫嫣红开遍了所有的地方。 这个女人的美丽是带着魔力的,令人无法抗拒…… 所有的人都在屏息的等着她的回答,这个答案牵动着所有在场记者的心。 雷赫坐在电脑前,在这一刻他心跳如擂一般的,看着屏幕上她的笑靥如花,凝息静气的等待。 这种等待如同酷刑般的,而他的生或死的权利就在她的手里。 现在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沸点。 “不是,以后他都不会是我最爱的男人……”她的红唇轻启,声音带着魔力穿过了所有人的耳膜之中,如同陨石砸落地面一般的震撼人心。 “伊小姐,那你是不是会考虑成全宫灵与雷先生……?” “伊小姐,那你最爱的男人是哪一位……?” “时间已经到了,谢谢大家。”分秒不差,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到,她连多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就踩着高跟鞋,只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性感曼妙的背影。 万箭穿心,说的是这种感觉。雷赫的脸上早已是惨白一片,她在说什么?耳朵好像还嗡嗡的,她说以后他都不会是她最爱的男人,这一年多里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人?什么人会是她的最爱? 被判死刑,这么快他就被判了死刑了吗?还没有三振出局,他还没有机会好好爱她,好好*她,来不及把他所有的柔情给她,把他的心给她,就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 宫灵的事情刺激到她了吗?这是不是她在说赌气的话?怎么胸口会痛得这么难受,如同被万斤巨石压着,喘都喘不过气来。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意外的发生令人始料未必。他是人他不是神,宫灵怀孕是他整个计划里最大的一个败笔,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这样的败笔本身不影响所计划的事情的发展,但是却对他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伊渺这一次回来算是很隐秘的,直到记者会才正式的曝光到了众人的面前。 当陆驰看到这场转播的时候,整个脑子好像都已经被掏空了一样,车子飞快的往安华。一年多了他也在猜测她或许没有死,他一直责怪自己如果当初不是出国去的话,她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的。更令他自责的是那部车还是他送她的。 她还活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记者会结束后,她也准备离开公司,因为伊文华说她可以再休息两天,因为她的办公室要还再重新整理一下。 公司的门口记者还有好多还没走,看到她从电梯里出来时,几乎都蜂拥而上想要再问一两个问题,今天的新闻真是太劲爆了,影后怀孕,商业钜子的未婚妻死而复生,三人之间的情感扑朔迷离,这绝对是焦点,头条。 他们才刚拥上去,安华的保全人员已经非常专业的挡开了记者,为伊渺分开了一条路。 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如同一道箭一般的飞驰而来,在离她几乎只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伊渺还站在安华大厦的台阶上,下面的人已经快速的拉开了车门,冲了出来。 “伊渺……”他整整担心了一年半,自责了一年半。当看到她站在那里时,一颗心才稳稳的落了下来。 他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她:“伊渺,这一年半你到底怎么了?”声音不自觉的发抖,充满了喜悦,眼眶微微的湿润。 “对不起,陆驰……”因为这一年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令她无法联系他,告诉她自已的现状。即使没有夫妻或者是*的缘份,他依旧是她最看重最相信的朋友。 重逢的感觉真好,她也伸出抱住了陆驰,眼底泛着水雾。在经历了死亡之后,在迎接了新生命之后,让她更珍惜每一份情感。 一时之间闪光灯亮起来时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如同放了一场奇异的烟花…… 另一辆车子也在这个时候停在了安华大厦的台阶下,低调奢贵的车子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天呢,这不是雷赫的车子吗?”这样的车子并不多见,记者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今天可真是热闹……”所有的人都把镜头对准了车门。 男人深邃的眼眸还带着一丝猩红看着眼前的一幕,沉身透着冷冽与魅惑,朝着他们走过来……   ☆、这样虚弱的男人,能满足你吗? 她还在沉浸在老友重逢的感动与喜悦之中,就被一个强劲有力的臂膀拽过她拥着陆驰的手,狠狠地用力拽了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踉跄了一下,纤长柔软的身体猛然撞进了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肩膀都撞疼了,还没来得及挣扎,雷赫健硕的臂弯却收紧了她的腰肢不让她动弹半分,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整个人全都包裹进了他的气息里…… 他的眸子里宛若灿烂迷人的星辰看着她的小脸,气息透着满满的暧.昧,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磁性,没有了往 日的温柔,显得冷冽而危险:“不爱我,爱他吗?” 靠得太近,声音太低,旁边的人没有听到,却已经是一片哗然了…… 这算是在演哪出戏,简直是让人完全看不懂了。 在上一刻,伊渺在记者会上说了雷赫不是她最爱的男人,然后陆太子万分兴奋的跑过来抱着她。还没抱热的时候,雷赫又出现了,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要打架的样子,气氛很紧张。 雷赫看着陆驰,冷冷的说着?“不要碰我的女人……”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低空盘旋,在夏日的午后透着冰冷的味道魅惑而危险。 陆驰的脸色一样的不好看,挑着狭长的桃花眼,冲了过去就想把伊渺从他的怀里拉出来,这个男人一开始他就不喜欢,搞出那么多事来,伊渺已经说了他不是她最爱的男人,怎么还敢腆着脸说他的女人。 “你要搞清楚,伊渺是谁的女人。在她出车祸之前她说过,只要我愿意娶她,她会嫁给我。你说这到底是谁的女人?”如同一个被人激怒的孩子,陆驰只想着还击,他说这话的时候,雷赫的脸慢慢的暗沉下来,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其实谁都不喜欢跟雷赫成为敌人,可是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雷赫的眸子,冷冽得如同用冰雕刻出来的刀子般,闪着流光寒气逼人的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这对峙的一幕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场面,因为这时已经到了临界的爆发点了…… ???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眸子里血丝一片。她同意嫁人了,而那个人不是他,雷赫的眼眸里有一闪既失的无措:“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他只想带走她,确定她还在他的身边。 “你想要带走她,要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我……?”陆驰拦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他离开。 伊渺刚想开口就已经来不及了,她知道雷赫几乎所有事情都会顺着她,可是有的事情他却不会妥协。例如现在陆驰这样的挑衅。 ?陆驰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雷赫已经扬起了他的手,手掌攥成了拳头,狠戾的拳风就带着强劲的力道狠狠扫了过去…… “啊……”已经有胆小的女记者尖叫了起来。这样血腥的一幕,这样的出手好像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得到似的。 ?? ??陆驰高大的身体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以台阶前。他妈的这家伙手劲可真大,他的下颚骨痛得好好是得要裂开了一般。 ???? 伊渺回过神,蹙眉冲着身边的浑身透着火药味的男人喊道:“雷赫,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朋友。” ?? ??“那你认为我该做什么?”雷赫依旧冷笑着,攥紧了的拳头松开,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你认为我听到他这样的话,还能做些什么?” 在他与伊渺交谈的时候,陆驰抿着嘴角的血迹迅速的站了起来。桃花眼里再也没有一点温度,攥紧了拳头毫不退避的及时朝雷赫招呼了过去,他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 ???? 雷赫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拳风,他眼明手快的攥住了陆驰的手腕,凶狠的用力反转拧过来,在骨头碎裂般的响声里将陆驰扯得更近,一个高抬腿膝盖狠狠顶上了陆驰的肚子!动作干脆漂亮,凶猛暴戾得令人觉得热血沸腾。 ???? 这一下真的太狠了,真是会要了人的命,陆驰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 抓紧了她的手腕,伊渺想要挣扎,冷冽的气息已经压了下来:“别再惹我,你也是,否则我不知道我自己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说完便粗爆的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里面,她没回过神呢,这个男人已经开着汽车滑入了车流里,她也不挣扎,因为这样的车子她根本打不开车门,而且现在的雷赫如同被激怒了的一只雄狮,危险而充满了攻击性。只是不知道陆驰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最多就是胁骨断了。这样虚弱的男人,能满足你吗?”他屏住了粗重的气息,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眼眸里散发出来的是如同杀人般的满满的嗜血气息! 她的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担忧的表情,像是一把刀般的捅进了他的心脏,痛极了…… 雷赫开着车,目光却依旧流连在她的脸上,低哑的嗓音从薄唇里发了出来,竣长的的眉因为强烈的隐忍而微微蹙起:“他说的是真的?” 她不回答,因为她很生气,绝美的小脸上冷若冰霜…… “你先答应过我的。”雷赫的车子开得飞快,如同电影里的惊险的镜头一样。 “我答应过你,当时你能娶得了我吗?”伊渺的声音染着不悦,竟然还有脸提当年。 “现在可以,渺渺我已经办完了离婚手续了,我已经有足够匹配你的拥有你的资格了。”当年确实是他不对,但是错误已经造成了,难道要因为这样来影响两个人的一生吗? “现在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些?”伊渺的小手抵着额头,现在这么多事,他却在纠结着结婚。 “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呢?”这才是现在问题的症结,她可以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带着雷铭跟他一起毫无芥蒂的过日子吗? 雷赫说他没有碰过她,她相信,是他说的她就相信。因为雷赫虽然做错过事情,但是不至于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没有身体接触那也有很多办法怀上孩子,而让这个女人有机可趁的不就是他吗? “渺渺,我的孩子只可能是你生的。”别的女人的孩子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可是他知道女人都介意这个,而且是非常的介意。 “当初我只是要引开一些视线,让他们认为我已经忘记了你,依旧可以*声色。宫灵是最好的人选,因为她本身是个公众人物,所以所有的媒体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她的身上……”他艰难的解释那一段时间他为什么做了那些看起来很可恶的事情。 “能不能不说这些,我头疼……”可以理解是一回事,听到了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 在她辛苦的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正在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的参加各种酒会,这让她情何以堪?就算是演戏都让她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这样的事情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又吐不出来。 “渺渺,为什么要骗我?你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不是吗?”她今天的样子就如同当年的伊渺,那个商界的女王,高傲而锐不可挡,甚至更胜当年。 雷赫的眼光幽暗得没有一丝的光亮,落在了她的身体上,这是她回来以后第一次这样紧身的裙子……   ☆、不想跟我结婚,还是不想跟我做? 为什么骗他? 这世间总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或许说不上是欺骗,只是还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告诉他这一年半发生的事情,所以说欺骗,不如说是更有一些带着小小的捉弄味道的惩罚。 但宫灵的事情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回来之后会面对很多人与事,但是这个绝对是让她最吃惊的事情。如是宫灵真的有了雷赫的孩子呢? 低睑的睫毛掩住了所有的心事。 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宫灵是用怎样的手段得来的,这样的道理她不是不清楚。 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她是自私的,自私的不想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孩子跟雷铭一样的带着雷赫的基因,有着深遂的眉眼,不想他的骨血在另一个女人的肚子里孕育着。 但是如果真的有,她能毁了这个孩子吗?她的人性并没有泯灭到了这种地步,那与宫灵共享这个男人?她的骄傲与执着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的爱情是唯一,否则连最爱她都不会想要。或者是与雷赫带着雷铭一起快乐的生活,可能能快乐吗?她会不会常常的想起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也有一个孩子正在过着缺失父爱的生活,所有的选择都是那么困难。 放弃他吗?即使现在没有看着他,也可以在心中不差分毫的刻画出他的样子。 他犯过错,到现在他依旧不能成为一个最优秀的*,甚至他还没有抱过一次他的儿子,没有在她最苦最难的时候陪伴在她的身边。 可是女人的情感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无论这个男人是怎样的,他存在你的心里之后,如同播下了一颗种子,发芽,长大,藤藤蔓蔓的缠满了整颗心,再也看装不进别的人。 有时候想她总是想不透,为什么她的爱情要兜那么大圈子,付出那么多惨烈代价,是因为跟他生不逢时,还是这一份爱一开始就不被上帝祝福? 她以为经过了这一切,总是可以守得云开月明的一天。可是现在却好像有了怎样也过不去的坎来。 这个坎不来自别人,也不是宫灵,而是她自己。即使记者会上她说得再骄傲,再自信可是她的心底知道,自己无法做出去伤害一个小生命的事情。 伊文媛与她是死对头,可是她爱雷赫所以即使再恨,她依旧尽了全力把车子开到了路边,保全了她的性命。雷铭身上带着的不止是她的爱,更有伊文媛的,即使十八岁之后他要面对黑暗,要走进血腥杀戮的世界,但是她依旧想让他过得简单一点。 “渺渺,如果你真的退缩,就会是所有悲剧的开始。”不用透过她的眼就可以看进她的心里,她在退缩,因为那个还不确定是他的孩子。 这个事情对她一点也不公平,甚至可以说是残忍到了极点,但是他依旧不允许她往后退缩一点。 “我不爱宫灵,即使到了最后可以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也无法疼爱他。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残酷的……”雷赫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想要把全身的能量传递给她,让她的心跟他变得一样的坚定,一样不动摇。 世上的许多事情永远是对立的,情感与理智就是最纠缠的一种对立。 轻轻的叹息从她的唇瓣逸了出来,却如同磐石般的重重的压制在了他的心上。 她的鼻子微微的发酸,闭着的眼睛睫毛颤抖着,情绪的崩溃如同快要泛滥的河水一样,无法控制。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了Aman,不知道他怎样关上了门,不知道他的唇何时贴上了她的,不知道何时泪水决堤…… 泪眼模糊之中,依然可以看到他是那么的清晰,每一寸线条都是那么的深遂。 淡淡的烟草味,还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檀木的香气,与他炙热沉重的呼吸混夹在一起,疯狂的落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的吮着她被泪水打湿的小脸。 白色的紧身裙如同第二层皮肤一般的贴在她的身上,事实上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穿这条裙子时他就已经疯了。那么多男人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贪婪的看着V字领口透出的深深的沟壑,如同牛奶冻子般幼滑细腻,这一切都是他的,可又不是他的。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个美得令男人无法自拔的女人,可是却又阴差阳错的与她分离。等到她回来之后一切又变得晦暗不明:“渺渺,我们结婚,立刻就结婚……” 他无法在猜测与等待下过着一天又一天,那样简直是要把他逼疯了。 整整将两年的禁.欲生活让他在触到她时,根本无法自制。 “我不想……”她想要拉开他在她身上四处油走的大手,他却不容她反抗的将她的两只手腕箍到头顶,英俊的脸理进了她深深的沟壑之间,嗓音低哑性感:“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我做……?” “都不想……”她的心跳如同擂鼓般的,身体开始发软,如同一块黄油被扔在以马路上,太阳一烤慢慢的开始融化。 她并非未经人事,身体有渴望有*也不会羞于承认,可是现在他们处在这样的情形下,发生关系似乎会把事情弄得更乱。 “撒谎……”她的身体滚烫,她的呼吸急促,她的心跳加速,这一切都瞒不过他。 大手拉高了裙子,如同灵活的蛇般的钻入…… 他强壮的肌肉贴着她柔软的身躯,雄性的侵略的气息正透过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纷乱的晴欲无法阻止的如同火山喷发:“我再也不想这样,渺渺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够了,以后每一天你都要跟我在一起,就像这样……” 粗重,勃发的可怕力量正在撑开她,他看着她困难的大口大口呼吸着试图容纳他的巨大。他与她的汗水交织在一起,这是他迷恋的味道,是这世上最好闻最刺激的味道…… -------------分割线--------------- 屋子里的灯没有开,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午后光线充足的时候,到了黄昏日幕西下,慢慢的变成了黑夜,直到她沉沉睡去,醒来之后,依旧依旧是在深夜。 她不能确定的是到底这是第几个夜晚。 她醒来时,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刚刚洗过澡的身体没有擦干,有一些水珠还油走在他结实性感的身躯上,泛着的深麦色的光泽。 “您不用为我的事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很少听到他的声音是这样温和的,谦恭的。 她坐了起来,猛的小腹有一股浓浊的热流往下缓缓的,浸湿了她的腿间。 她还记得她沙哑的声音在最后的时刻哀求他不要在里面,可是这个男人却可恶的侵犯得更深,那滚烫的液体在她的身体里狠狠的爆发,几乎快要溢满胸腔似的。 伊渺仔细的算了一下,还好不是危险期,松了口气下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醒来,道了声晚安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醒了?”温热的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的额头,看着她刚刚醒来有点呆呆的样子,大手爱怜的抚着她的发:“泡个热水澡。” 坐起来时被子滑落下来,晶莹如白兰般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天亮前说再见 或者太过放浪,或许太过疯狂,太过无止无休,所以整个房间里依旧是那样令有脸红心跳的味道四下飘散着。 她呆呆的从在床上,看着由远及近的男人,声音沙哑的轻轻的说着:“不用,我们谈一谈吧。” 在那狂乱的欲望的河流里,她也迷失了自己,但是从极乐的巅峰下来,心却没有踏实过。 她做不到如她所说的,那个存在的孩子如同钉子般的钉进了她的心里,拔也拔不出来。或许在两年前,她会不管不顾,可是不得不承认,成为母亲之后她的心变得更加的柔软,却也更勇敢竖强。 她的脸贴在她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再一次的泪水还是漫了上来。 “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她看到他的嘴,手指抬起温柔的描绘着他的唇。 “我想告诉你的是,相爱并不能战胜一切。至少在我这儿不行,我爱你,其实从在夜迷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没有为什么,不用解释,就好像在这么长的生命里,我要等一个人来。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她的话如同最动人的诗歌,温婉却悲伤…… “我们舍不得的,往往是最不重要的。我们舍弃的,往往是最应该珍惜的。可是没有办法,我舍不得一个孩子去受苦,却承受世人冷漠的眼光,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不承认他就会被世人唾弃,他的一生都会在自卑与仇恨里长大,像我即使我的父亲承认我,并且喜欢我,也不能改变我是一个私生女的烙印。我最珍惜的是我们的感情,可是偏偏我却要舍弃,我要我这后半生都没有一刻是愧疚的,是遗憾的……” 她说着话,任由着泪水泛滥着:“雷赫,谢谢你陪伴过我的所有时间,如果你给我的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蜕变是痛苦万分的我依旧不后悔我认识过你,但是我想在天亮之前跟你说再见。” 她的泪也不能掩饰她的骄傲,她不能容许爱情里有污点,哪怕是一点点,哪怕那些污点并不是他造成的。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他不公平,可是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有人受伤害。 他是强大的雷赫,他是她生命里的最坚定的信念,所以有如果有人注定要为这件事情受伤的话,那他注定无法逃脱。 “如果这个孩子是你的,那么承认他,给他一个身份。我不伟大,当时伊文媛救我的时候,她说叫我不用自作多情,她救的不是我。她明白你爱我,所以她不想让你失望。我跟她争了一辈子,所以我不想输,她爱你能救了我,我爱你,所以我不忍心你的孩子受到伤害……”她说完了之后,歇斯底里的哭泣着,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胸膛。 刺破了皮肤的尖锐的痛却比不上他心痛的百万分之一…… 她说完话的时候,就如同末日降临。 他了解她,以她的骄傲还有她在心底里那无人可及的善良与柔软的地方都不会让她去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来。 可是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 危险的念头浮现出来时,伊渺已如同有心电感应的抬头看着他:“不要让我背负杀人的罪名,不要让我活在罪恶里……” 天色慢慢的开始透着一丝诡异的光,她拖着酸软的身子几乎是想从chuang上爬下来时,雷赫拥着她抱得那么紧好像一放手她就会像空气一样消失似的。 “渺渺,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沙哑似乎穿过了几千年的岁月,穿过时空飘进了她的心里。 “游戏是你设计的,出了意外就不能输不起,如果我们经过了那么多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话,那就真是天意了。”伊渺无法挣脱开他的钳制:“我们一起等结果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要让我看不起。” “如果你也有了孩子呢?”#已屏蔽#伊渺苦笑了一下:“我是安全期,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不可以再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是男人你的定力应该要比我好。” 在她的身上,他从来都是迷失到找不到自己,对着她怎么会有定力好的时候? “天快亮了,再见……”她坚决得如同上战场的战士一般的道别着,因为在黑暗里离开才不会有人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是的,她是战士,她要为父亲,母亲,为伊文媛,为这些无辜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她要亲自送伊文嘉进地狱,在这种事情上她永远都不会有心软的时候。 心如同被一根钉耙一遍遍的耙过,整颗心脏都是深深的血淋淋的沟,一道又一道的,痛得让他几乎都 快要站不住了,连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的,除了她之外的一切都是灰濛濛的:“你不用走,我走就好……” 他离开还她一个清静,而且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他肯定自己不会放弃她,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已经等了她一年多了,多等几天又怎样? 其实并没有怎样,只是伤心,难受,如同在火里煎熬着永远不能得到救赎一样,不会有多难受的,忍忍就好…… 天下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一定有一个万全之策的。所有事情都必须为她回到他身边服务,与之相背驰的都被他斩杀掉,这种事情他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所有的罪孽都由他来背,他要她的世界干干净净的,一如她刚到这个世间眼睛所看到的那样,没有污垢。 他拿裤子套上,穿上了衬衣,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说着:“渺渺,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我听……”她没有答应,因为如果不是合理的,她不能答应。 “这件事情的结果让我亲自告诉你,真正的答案只能由我来告诉你。在这之前所有的人说的,无论是谁你都不要相信。”雷赫的声音如地磐石般的重重的压了过来,令她的心沉重而无奈。 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反正要有结果是很快的,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做羊水刺穿了,如果是孕妇的身体不允许这样做的话那就要等到八个月之后,只要一根胎毛就可以知道得很清楚了。 其实这个男人的基因如此的霸道,他的孩子只要看一眼便可以辨别了,如同雷铭一般,只要看一眼谁都会认得出这是雷赫的儿子,那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不过是大小之分罢了。 “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结果,所以你要等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等我……”他捉着她的手送到了唇边,轻轻亲吻着。 “好。”她回答得很干脆,眼睛红肿着看着他,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情绪渲泻得最彻底的一次,好像把心里的一切繁杂的事情都清理干净了。 现在她就等着他来告诉她结果,在这之前,她不听不看不问…… 他的身影离开的时候,伊渺从背后轻轻的的抱住了他,低低的说着:“祝你好运。” 其实也是祝自己好运…… --------------今天更新完毕,放假时孩子在家,全天都得我自己带着,所以更新会晚一点,但是一天两章叶子还是会有保证的。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么么哒。   ☆、事有轻重缓急 有一种割舍,明明知道会痛苦万分,却还是依旧要这样做。 踏着黎明的薄雾,庭院里的金砖在露水中透着了浓郁沉淀的挂质感,比他离去的脚步更重。 不用回头看,却在心里落下了她的影子,孤单又纤长的身影疲惫的倚在窗前。泪水沾满了她长长的睫毛,每一滴泪水都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间。 他知道,明白她内底里的那种孤单。她有过家,繁华的伊家却没能让她找到归属的感觉,她爱过他,他去是负了她。所以那么多年后,她依旧是孤单的活在这世间,一个人飘泊。他的心里被她的影子塞得满满的,满得连一丝空气也透不进去。 大手握着方向盘,突出的骨节泛着白。脸上的神情肃杀,薄唇紧抿着几乎成了一条直线,眼神暴戾的透着淡淡的腥红色。车子一路狂奔,借着最快的速度在发泄着胸口中快要喷发的怒火。 车子开到了别墅区,这个时候天已经透着亮,他的眼里还晃着她流泪的样子,他爱极了她的善良,那种明明痛得不行却依旧要割舍的善良。 相比之下这个女人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竟然敢打电话到英国找他的母亲。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现在他可以肯定,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在宫灵不可能会去找他的母亲,女人的心思除了伊渺的他一直无法猜透别人的在他这儿,真是简单得可笑。 如果之前还有一丝丝的犹豫,那么时候他可以肯定的,因为宫灵着急了。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她绝对不会这么急躁的。她在那个大染缸里,能够生存到现在本来就会有一些小手段,所以不会急的,人一旦着急就会显出她的害怕与担心。 这个莫名其妙凭空而来的孩子,这个与他不毫不相干的孩子却让他最爱的女人在夜里流泪不止,在心里做着最痛苦的割让。她真是不要命了,他倒是要看看到了这个境地,宫灵要如何收场…… 矫健的身体快速的翻上了二楼的露台,动作干净利落。看着紧紧关闭着的露台的玻璃门,涔薄的唇带着冰冷的笑,手里如同变魔术般的多了一根小小的铁丝,他比任何一个绝世大盗更加快速的打开了这个复杂的锁,不过几秒。 在晨露中,如同幽灵般的闪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女人还蜷在chuang上睡着,枕头上披散着黑色的发。 宫灵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在这一年多里她总是不落痕迹的在模仿伊渺的样子,从穿的衣服到头发的颜色,从她说话的样子,到她喜欢吃的东西,这一切是下足了功夫的。 可是她怎么会清楚,他爱的不止是伊渺那惊心动魄的美丽,还有她独立,成熟,坚韧,善良的灵魂。 大战在既,他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把这幢房子送给她可是她竟然会蠢到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对她还有任何感觉,死到临头犹不自知,这才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他的味道太具有侵略性,在熟睡中的宫灵好像被一只手伸进了梦里,扯住了她的心脏,要将她的心脏给死死掐住一样的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眼神一睁开,瞬时尖叫了一声,这梦境太过真实了,高大英挺的男人从仿佛从她的梦境之中穿越而来,站在了她的面前,晨光雕刻着他深遂的五官,从高蜓的鼻翼到涔薄的唇,那么清晰那么迷人…… “醒了?”声音低低的透着危险的*,正如他的人一般。 不是梦境,这不是梦境。这个在她眼底如同天神般的男人穿过了梦境,站在了她的面前。 宫灵的心荡了一下,从chuang上起来,急切的走到他的身边:“赫,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你等多久了?”她整个人又惊又喜,难道是雷老夫人的话真的很管用,他接受了这个孩子。 “不要自作多情,我刚来。宫灵,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孩子是我的?你确定?”他的声音听起来明明轻飘飘的,却还是压在了她的心里。 “当然……”她不敢与他的眼神对望,墨一般的眸子里似乎有看穿人心思的力量,以之前她一直肯定这个孩子是雷赫的,但是现在她都不敢这么肯定了。 她在害怕,害怕这个孩子是刘导演的,那她的一切都毁了…… “我可以确定,这一年半我没有碰过你,你就这么肯定?”锐利的眼眸很轻易的捕捉到了宫灵眼底的闪躲,与那几天之前的样子已经是大相径庭。 “赫,我知道这个孩子你或许不是太欢迎他的到来,只是我真的很爱你,非常爱。如果不能拥有你就算是拥有你的孩子我也满足了。”演戏对她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所以心底的*被掩饰,留下的只是温婉动人的样子。 “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不会把电话打到我母亲那儿了。既然是,那就好好的生下来,从现在起我会让专门的人来陪你二十四小时不离开,保证这个孩子不出任何意外。”雷赫的眼底寒冷如冰,这样的夏日都是透着刺骨的寒意。 “生下来再验,如果生不下来,我也一样要验。只要你曾经怀过我的孩子,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可是你确定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吗?想要嫁进雷家,以为就算这个没有了,你还有机会再怀孕?”他的话如刀子般的慢慢的解剖着她,也好像要刺穿所有的希望。 “我不会碰你,永远不会的。如果我对你哪怕有一点点兴趣,这一年半都不会是这样的。”他从不回避自己之前所做过的事情,男人有*很正常。 但是在认识她之后,他的*更加强烈,达到了渴求的巅峰,却只是对她一个人而已。不是她,连碰都不想碰,不是她任何女人在他这都是一堆会行走的肉,没有任何感觉。 “所以你现在好好的再想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的?想清楚了,不要说错了……”她发现雷赫的声音从平淡到现在越来越可怕,如同从最深的地狱里传来的一样,带着死亡的召唤。 “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叶子般的,她在心里乞求最好这个孩子是雷赫的,她不是没有想清楚,她只是在赌,在赌那个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那就好,今天陪你的人就会来了。宫灵记住身边不能有一秒钟不见人,不要自己偷偷流产后将他冲进下水道里,上洗手间都会有人陪着你的。”他的嘴角带着冰冷强硬的弧度。 雷赫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的,他说有人会陪二十四小时一分不落的陪着她,那就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一想到这里,她的毛孔开始张大着,好像把空气之中的那些冰冷之意都吸了进去,然后再紧紧的闭合上再也不打开。好像想要让这些冰冷的气息都停留在她的体内永远也出不来。 她答应了要等他亲自告诉她结果的,所以他相信她会等。 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要为她扫清她复仇路上的所有的障碍,让她的这条复仇之路走得更加的轻松。让她一路无阻,让所有危险都远离她。 贝拉斯特斯是一个怪物,这个网他整整布下了一年多,才慢慢的让他上钩了。即使到了香港他也未必能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为这是贝拉第一次踏进香港,所以他会带足人手,香港那里估计也会有一些帮派跟他进行接应的。 事有轻重缓急,只有除掉了这个心头大患,他才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例如慢慢的玩死她…… ---------------第一章更上了,第二章大概是在十点,么么哒。   ☆、似是故人来 晨光之中,起身梳洗妆扮,她要重新回到安华了。 安华公司起始于她的祖父,在她的父亲的手中渐渐的壮大起来,成为了著名的集团公司。然后在她的手里几乎陨落。当初她卖掉安华的股份迫于无耐,只是想要给自己跟母亲出狱之后留下一条生路。所以当那个买家提出了要她继续服务安华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回来时为了减轻伊文嘉的防备,她说自己忘记了当初的一些事情,所以她才能够的回来了安华来,这是她正式任职的时刻,自然不能马虎。 这一次回来,发生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跟她在回来之前想像的不太一样,不过人生的魅力就在于变化无常。 对每一个人来说,没有一套百科全书能查出自己的人生模式,没有一套软件程序能处理自己的人生信息,没有一种数学公式能计算自己人生的变数,没有一份海图能确定自己的人生航路。所以一切只能随着不断变化的局面而改变。 经过了这一年半的常沉淀,她早就已经变得处变不惊了。 一样的早晨,一样有人在打扮,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伊文嘉从来不敢在镜子前换衣服,因为她害怕不经意的看到自己背上的那副刺青。 那是她的梦靥,总是让她在睡梦中惊醒,没有*能够好好的安睡到天亮。就算到了现在,她的皮肤依旧能清晰的记得那根银针沾着特殊的颜料银针一针针的刺进她背部皮肤的感觉,痛得让人深身颤抖着,流着冷汗却连哭都流不出眼泪。 那一副图案,贝拉用了整整六个月才纹在了她的身上,从颈部下面,蝴蝶骨上面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腰椎,那图案诡异得令人不想要多看,更别提是在一个女人的整个背部了。 从刺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告别了夏天。她无法在海滩连穿上泳装享受阳光,不能穿着裸露出她皮肤的衣服。 谁都无法理解她心底里有多恨,恨不得拉着这一整个世界一起进入地狱,一起毁灭。 她的心里囚禁着一只可怕的恶魔,是她亲自打开了那囚禁的牢笼,放出了那个恶魔。 她要让世人都来陪她沦落,她成为命运的奴隶,那么就让所有人都来成为毒品的奴隶,一起走入黑暗吧…… 这一次她要伊渺去香港接收那批货品,当然这不是一批普通的货品。贝拉也会去的,到时候警察就会捉到这些人,一起着进监狱里。 这次交易的毒品数量庞大到足以判他们死刑,而且一点点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雷赫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都不可能救得出伊渺的,这个女人只能在牢里等死,再美丽也只能在这个夏天凋落。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警察没有办法捉住贝拉,因为已经有好多次先例了。 贝拉比狐狸还要狡猾,比狼更加的凶残,比毒蛇更加的可怕,她告诉贝拉,她为他找到了这世间最美丽的一张人皮,可以完成他心里一直在构想的那副刺青图案。 所以就算不是在牢里,伊渺也会落进贝拉的手中。 两条都是死路,无论哪一条都会让她下地狱的…… ---------------分割线------------------ 会议,文件,一年多前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一年多前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工作,一年多之后心里却已经有了牵挂。 她知道雷铭会被照顾得很好,也知道现在他不能呆在她的身边,因为太危险了。可是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想他想得难受。 母子天性,这是一种存在于血液中的无法割舍的情感。 “伊伊……”门外站着的男人风尘仆仆的,白色的衬衣上沾着汗水,一向温和的眉眼里却无法掩饰住激动的情绪。 “绍宋?”她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言绍宋,他真的就站在那儿。 回来之前她就让人打听过了,言绍宋在她出了事之后不久便离开了这座城市,到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生活了。她不是不想找他,她们是最佳的搭档,可是她不想连累了言绍宋,太危险了。 没想到他却找来了,一定也是看了昨天的记者会。 生命中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例如这样久别重逢的拥抱。 “伊伊,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没事的……”言绍宋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生落泪的次数少之又少。 有时候他会觉得知已比爱人更加来得难以寻觅,那种欣赏与信任让人感动。 习惯性的,言绍宋为她泡了一杯红茶,当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伊伊,我想你还是需要一个助理的。”言绍宋知道这一次伊渺回来,一定是卷土重来要对付伊文嘉的,所以在这样的时候他一定要在她的身边。 “绍宋,这儿已经不是我的天下了,我不能答应你,要问伊总……”伊渺看着言绍宋,这个在她的最早的那几年商业生涯中最得利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朋友。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伊伊这个时候……”言绍宋的声音温润得如同泉水一般的,伊渺拿起了手机,灵活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着。 言绍宋看着手机上写着四个字:隔墙有耳。 他警觉了一下,眼底很快恢复了:“那好,请你问一下伊总的意思。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太长时间没见了,你都去哪儿了?” “受了伤,脑子不清楚有一段时间,我一直有T市……”伊渺喝了一口红茶,温度刚刚好很香。 “等我把这两份文件看完,我们再去吃饭吧。”伊渺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笑了一下:“脑子受过伤之后,反映慢了好多,看一份文件都要比以前费神。” 伊文嘉从在办公室里,听着一男一女的对话,仔细的分析着话里的真真假假。 反正不管伊渺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都得进地狱去…… 走出了安华的办公楼,伊渺与言绍宋找了一间他们以前常常来吃的海鲜馆,要了一个包间,这样清静多了。 “绍宋,现在你不能回到安华来,因为不久之后安华会有一场可怕的变革,我未必有把握会从这里面安全的脱身出来。”对于言绍宋,伊渺从来没有想过要瞒些什么。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我才回来。”知遇之恩,朋友之情使他永远都无法对伊渺的事情袖手旁观,可能还有更多的,是埋在心底的那种莫名的情愫,可是他从来不流露出来,因为那样会让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变得尴尬到无所适从。 有的感情只能深埋在心底,才是最好的,才可以如今日相见般,她可以告诉他过去这一年半里发生的事情。 “这一年半,其实我都在香港……”外面的阳光很强烈,包房里开着冷气,她坐在那儿喝着一杯果汁,说着过去的一年半里发生的事情。 “你昏迷了一个多月?”言绍宋的眉头皱起,她的话让她想起了那个车祸现场,当时他发了疯一般的开着车子赶到时,看到的场面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烈。 “是的,我错迷了一个多月才醒了过来。”雷铭是一个奇迹,伊渺一直是这么想的……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晚安   ☆、我讨厌你这样 “伊伊,当时怎么没有给我电话?”昏迷了一个多月醒过来,就算没有性命之虞,想必当时也是非常的危险的。言绍宋仔细的看着伊渺的脸上,却找不到当时留下的任何的痕迹。 “醒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绍宋我生了一个孩子。”伊渺说到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得澄净而温柔,如同圣母般的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原因,伊文嘉的背景不是我们想像得到的可怕,我不能让这个孩子跟我来担一点点风险,所以我留在了香港生下了他。”伊渺说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在心底里的秘密,她很高兴能有人与她分享这样的喜悦。 “那雷赫知道吗?这个孩子?”言绍宋的下巴几乎都快要掉到地板上了,她侥幸的逃过车祸,然后还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真是命大。一个女人一生要经过多少事情才能成为一个传奇,伊渺却已经好像已经在她的上半生都经历过了,生离,死别,以及所有的一切……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你也看到新闻了,或许他不止是这一个孩子的父亲,我一开始没有说,现在无法说了。”伊渺忍着心底里的酸涩与刺痛,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虽然跟雷总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我相信他不至于会真弄出一个孩子来。”这倒不是安慰话,他真的觉得雷赫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即使他与宫灵曾经出双入对,但是总是觉得不会是来真的。 “一个孩子的到来,会有许多种方法。或许是男女相爱两情相悦下的产物,也有可能是算计是阴谋下得来的,我并没有怀疑他的心,只是这个孩子可能真的存在所以我……”说起这件事情,总是让她觉得如同心里吃下了只苍蝇般的难受。 “精明如他,也会着了这样的道,宫灵真是利害。”说到底言绍宋还是有一些的不相信。 “绍宋,如果两个月之后我还平安的活着,那我希望你还能当我的助手,一起把安华做起来。但是不是现在,我不能要你跟着我冒这样的险,这是伊家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明白吗?不值得……”生命有多珍贵,她在经历过那一场车祸之后便全然明白,她不能要方绍宋来陪她冒险这样对他不公平。 “伊伊,与其说们是上司与下属,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早已经超过了这个范畴了,甚至比友情来得更诚实可靠。如果那一年有人要用那几十万买我的命,我也卖了。所以伊伊,我们一起吧,多一个人总是会多一分的把握。”言绍宋虽然还没有了解到未来他们的敌人有多难对付,但是看伊渺这样的反映就已经知道危险的程度了。 言绍宋的心很细,非常的细。他总是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上找线索,如果他来帮她自然是如虎添冀,只不过这样真的对他太危险了。 “所以我们更要赢,伊伊我们都要活下去。”方绍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下,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点的菜,走道上一闪而过的冷竣高大的身影,锋利的目光落在了包间里两个人握住了的手上,目光开始变得暗沉起来…… 这一家餐厅是她喜欢的,她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去吃饭的几个地方都是她喜欢的。这儿他已经成了常客,或者是一个人来,或者是招待客户。 那一双拉着的手真刺眼,刺眼到让他恨不得冲进去斩断,把她拉出来,可是现在不行。 今天他有很重要的客人,而且他要真的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翻脸,会生气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强迫的将目光从那条门缝里移开,可是离开的脚步却那么沉重。 沉浸于老友重逢的喜悦之中,伊渺只是觉得四周的空气好像紧绷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的松开了,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门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有往来的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的服务生。 “味道还是一样的,这儿的厨师一定没有换过。”伊渺喝了一口汤,还是一年多前的味道。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伊伊就这么说定了,我回来帮你……”如果她现在很好,没有半分危险,他倒真不一定得来当她的助手,可是现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他就不能置身室外所以他一定要回来。 “祝我们好运吧。”再拒绝就真矫情了,她知道言绍宋的性子,看着很温和好说话,但是事实上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了,与其在那儿做着无谓的推托,不如联手把这件事情的风险降到最低。 ----------------------------分割线--------------------------------- 下午回到了公司,一切看起来依旧是风平浪静的。 收购了她的股份的那个香港人已经为安华搭上了新的一个外国客商,在一个月之后有一笔货会让她到香港的港口接驳。 一切已经开始了,伊渺相信那一批货就是伊文嘉想要害死她的可怕的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将是一批足以让她死一万次的可怕的白粉。 只是伊文嘉不知道她在香港呆了一年半,而那儿正是聂唯与顾氏兄弟的天下。世间的事情总是如同被一双手在安排所有的一切,简直是妙不可言。 聂唯要将贝拉引到香港除掉所以下了个大的*,而伊文嘉想要将安华拖进黑暗的泥潭之中,想要借安华的名义来进行毒品的交易,地点也定在了香港,这一次香港一定是热闹极了。 她正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滤所有的事情,悦耳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她看了一眼,心里的那种甜蜜与酸涩便泛滥着,一起涌上心头的还有莫名心痛的感觉…… “吃过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从电波的那头透了过来。 这个点问她吃过了是问午餐还是晚餐?午餐太晚,晚餐太早。 “有事吗?”在那个所谓的孩子没有弄清楚之前,她真的不想要再多跟他纠缠了,她怕她会受不了,会控制不住的只想要独自占有他。 雷赫的车子停在安华的楼下,看着她的办公室的位置,死死的忍着想要去找她的冲动:“有事,你是我的女人却总是被另外的男人关心着,疼爱着,你问我有没有事?你觉得我要怎样才有事?”冷清的眼眸垂了下去,浓密的睫毛掩住了他所有的心事,任由着午后强烈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你想要我解释什么?”伊渺心底的不痛快一下子如同火般的窜了起来。这个男人有什么脸来说这句话:“我不过是跟绍宋吃个饭,至少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搞出一个孩子来,解释不清楚不是吗?”自己身上的事情还说不清楚,竟然敢来指责她?真是笑话。 即使不在她身连也能感受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气得小脸都白了。 他坐在车子里薄唇紧抿,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跟她才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那个事情关我无关……”雷赫刚刚开口就被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有没有关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一起一年多,酒店房间开了不知道有几次了,不要跟我再说这个问题,也不要跟我说这一切是为了我,就算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理解是一回事,我不喜欢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欢你的身边总是有女人,而且是暧.昧不清的女人,我讨厌你这样。所以在指责我之前,先把你自己的过去收拾干净再说。”伊渺一股脑子的说完,生气的挂上了电话。 真是个讨厌死了的男人…… --------------------------昨天要回来漳州的路上,车子被撞了,所幸人没有什么大事。今天会做三章的更新,补偿大家,第二章在下午五点,第三章应该会在晚上的九点半。如果提前更完会在群里通知的,么么哒。   ☆、受不了也给我受着 涔薄俊逸的唇上带着一丝悲凉,无论他有多爱,爱得刻骨铭心爱得无法自拔,可是都抵不过他有一段让她讨厌的过去。 每一个人都不会预知自己的未来,也不能预知自己会遇上一个怎样的人。他心里有多讨厌自己的过去也无济于事,依旧是留下了一段不能抹去的遗憾。 那些拦在他得到她的路上的任何阻碍,都应该去死…… 雷赫眼里迸发出来的杀气,宛若寒冷的刀尖般直刺人的心脏,令人心惊胆寒。 在办公室里的伊渺却跟吞了炸药一样的,她讨厌他这个样子,凭什么来管她? 一把火压不住,捉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拔了回去。 “我告诉你,我跟别的男人吃饭,跟别的男人无论在哪儿,我都有把握自己控制得住自己。可是你呢?别说以前你跟宫灵没什?你们一直都有关系,我都不去计较了。如果你跟我要公平,那是不是要我把找几个男人一一的尝试之后再来说呢?”她快要气死了,这个男人总是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说出让她发火的话。 “我跟绍宋的感情,你不能理解吗?你不会懂吗?你拿这个来气我?”夜里的温存,流着泪说过的再见,都还在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浮现着。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这一下给破坏得再也不是那么的唯美。 “渺渺,我无法对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不为所动,我受不了……”他的声音包含痛苦与折磨,却还有那一点的无能为力。 “受不了也给我受着,绍宋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工作中得最得的助手,以后我们会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你别自己的心术不正,就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的下流。”谁跟他一样的,整天想着那种事情。因为他自己总是想着那些事所以就把别人想像得跟他一样的。 大声说完才算是解了气,他已经给她够多气受的了,还敢说这些。她可不是那种温柔听话的女人,要她不再别的男人接触简直是妄想。她光明正大的没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倒是他自己真该好好的去反思一下了。 雷赫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所以说话的时候才会这么冲。不过他喜欢她这样对他,正因为她的心里有他的存在才会这样的,他了解伊渺的心思,如果她不在意他,就不会发这样的火了。 再忍忍,只要把贝拉诛杀在香港,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他就可以任由自己想做的去做。把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身边。 她生活中出现的男人,只能有他一个。什么朋友什么助手,通通见鬼去吧…… 强烈耀眼的光线从挡风玻璃里透出来,直直的照在他锋利俊逸的脸上,棱角清晰肃杀分明,透着令人胆寒的魅惑,摄人心魄。 优雅的长指轻轻的揉了揉眉心,闭着眼睛沉默着,眼底全都是她的样子。 电话再一次响起,他一看心里震动了一下接了起来:“赫儿,我已经回来了,在家里等你……”电话那头的妇人的声音高贵温婉,如同风指过水面一般,那是他的母亲。 这一次的事情竟然已经震动到让她这样着急着赶回来,宫灵这个女人真是该死一万遍。 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所有的楼层,一个干净利落的掉头,车子滑入了马路上,驰向雷家的老宅。 说起来是老宅其实一点也不老,只不过离市区有一点点路程所以他很少回去住,一般都他都住在离公司不太远的公寓里。最近陪着伊渺住酒店,不过没多住几天就又得离开了,都是宫灵,一想到这个他眼得想杀人。但是后来一想或者这样也好,视线还是落在宫灵身上,万一有什么 危险也是她自己找上来的,别人死一万个他都不管,他只要他的女人平安无事就好。 出了市区拥堵的马路,开得飞快也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雷家的老宅。 五层的别墅在半山腰上,私家公路从山脚一直到了别墅门口,如同皇宫般的气势恢弘,只不过他不喜欢这儿,太清净了,清净到一点人味都没有。 他的父母亲现在都住在英国,因为母亲身体不算太好,心脏有点问题所以一直在英国的乡间静养,他父亲现在喜欢养马,有好几个马场,所以很少回来,没想到这一次为了他的事情竟然回国了。 巨大的铁门缓缓的打开,他的车子一开进去便看到了另外一部车子,那是宫灵的。 眼底寒光四射,浑身的气场顿时冷冽如冰一般的四下迸发开来。 富丽堂皇的客厅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而显得有一丝的慌废的感觉,总是人会整理得干净漂亮。就算是他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客厅里的鲜花却是天天换最新鲜的,所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还有水果的香气。 雷赫走上前去,亲吻了一下他母亲的脸颊:“妈妈,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再是富贵之家,母子之间打招呼却跟平常人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用了,我就是想要回来走走。”唐容目光温柔的看着儿子,这一年多见面的次数真是太少了,好像又瘦了呢。 “雷赫,快说说怎么回事?”雷振鼎看了一下对面的女人,虽然穿得朴素,但是眼睛却不如她身上的衣服那么的干净。 “谁让你来的?”她这样的在雷家登堂入室,只怕会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指不定那个他爱着的女人该怎么误会他呢。 “我让她来的,赫儿把你的脾气收一下,我看着心脏都不舒服了,更别说一个孕妇了。”唐容说话还是这样的细声细气的,拉着雷赫的手坐了下来。 “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赫儿我不希望我们雷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而且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也是时候应该有个家了。”唐容没嫁人之前也是被 唐家人*爱得不行的,嫁了之后他的父亲更是出了名的疼老婆,所以有很多黑暗的地方她根本看不到,心性也如当初一样的简单。在她的认知里,敢这样说孩子是雷赫的那一定错不了。 她开始期待着雷家的老宅能有一个小婴儿爬来爬去的,能充满孩子的笑声,能热闹起来。 “是呀,哥你该娶就娶,你玩完了不负责算怎么回来?”雷梵从楼上跑了下来,明艳动人的小脸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给我闭嘴。”雷赫的冷冷的看了雷梵一眼,雷梵吐了一下舌头,缩着脖子坐到雷振鼎的旁边看热闹了。 她哥的脾气可不好,她偷跑回来了两次都被 他捉到,这一次回来光明正大的,所以最好是越热闹越好,她才可以留得久一点。 “妈咪,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您不要跟着添乱了。”雷赫叹了一口气,眼光警告的看了雷梵一眼,家里头总是会有一些不省心的人跟事,雷梵就是最不省心的那一个。 “不是的,赫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宫灵的声音颤抖着,小心冀冀的开口说话。她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拼一次,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雷赫的那么只在她能够留在这儿留在雷夫人的身边,就算是流掉了雷夫人也会让雷赫娶她的,这是她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想嫁进雷家你也编一点好的借口,我这一年多碰都没碰过你,你这个孩子从哪儿来的?”雷赫眼底寒光四射,看着对面的女人,暴戾之气开始在空气之中飘散开来…… -------------------么么哒,还有第三章大概是在九点半或者是十点之间。大家看文愉快。   ☆、谁在推波助澜 宫灵没有想过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狠绝到没有给她留一下一点退路,直接就在他的母亲面前揭穿了这件事情。她的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眼底含着泪显得楚楚可怜。 “演技真是不错,影后这个奖你也没有白拿……”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这样的泪水真是廉价到一文不值。 “哥,你别吓唬人家,你以前就是跟宫小姐在一起的,我都知道。”雷梵才规矩没一会儿,立刻又说了起来,这几年给雷赫管太死了,所以一有机会她总是想要让她哥难受一下。 “赫儿,别这样。”唐容轻轻的喝住了儿子,今天她回来就是特地想要把这件事情给好好的解决一下的。雷家现在娶媳妇不用看对方家世的只在这个女孩能够真心对他儿子就好。 这个宫灵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况且又咬定有了雷赫的孩子,所以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成就了一段好事。雷家的孩子总不能流落在外。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再过两周就可以做羊水穿刺了。”雷赫看了一眼雷梵,忍住了心头的怒火,当年从贝拉那儿带走雷梵之后,她受了惊吓发烧了整整两个星期,醒来后就忘记了那一段可怕的记忆。 所以现在她根本无法理解到当年他为了她这个妹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没有那一纸婚书,他怎么会伤伊渺伤得这样的深呢? 可是他无法怪她,这是他嫡亲的妹妹。 “不行,赫儿这种是有危险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唐容一脸的惊异,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现在的科学非常的发达,我可以保证她做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然您觉得怎样的事情我能做。娶一个我非常讨厌的女人,抚养一个不是我的孩子,这样够仁慈吗?”雷赫没有一点点的妥协,看着母亲的柔软眸光中,暗藏的那一抹猩红与冷冽。 “妈咪,这件事情原谅我不能听从您的安排。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跟我爱的女人共渡,至于她?与我无关,她的孩子也与我无关。”雷赫清楚的表达了他的立场,唐容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了。儿子用这么就坚决的语气跟她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宫灵嫣红的薄唇死死咬着,她颤声道:“谢谢您雷夫人,我知道我是不受欢迎的,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更加的不会受欢迎。我的身份不允许让我没名没份的就生下他来,所以我只能打掉他,请您不要为了我跟赫生气。” 什么样的话听起来会让人更加的舍不得,这个宫灵摸得很清楚,所以捉住了一丝的命脉,她也要拼死一搏。 “就是,人家一个当红影后,凭什么没名没份的给你生孩子,那样她的演艺事业就毁了,哥你做人可真不厚道。”躲在了雷振鼎后面的雷梵猛的又冒出了一句,雷赫的眼睛扫过了雷梵娇媚如花的小脸,瞬时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 他的眼神太过严苛,太过骇人,雷梵吓得怔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呆坐着…… “小梵,你上楼去。”雷振鼎说了一句,雷梵窜着往楼上跑,吓死她了,刚刚她哥的眼神都能吃人。 “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个孩子一定要验。”如果 这件事情没有一个结果就让她宫灵去打掉孩子,那么不止是他的母亲心里有一个结,伊渺也一样。 他不想让他的女人在以后的生活里有一点点的遗憾,所以这个孩子一定要等到三周以后做一个羊水刺穿之后,随这个女人怎么弄都行。 他可以肯定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因为他的直觉一向不会错的。 唐容看着儿子这儿坚定的说,心里也怔了一下,要真不是雷家的骨肉呢? “您别想多了,您一定想着如果不是我的孩子,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谁都无法为别人的生命去负责。”雷赫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早已泣不成声了,他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站了起来径直的走了出去。 “阿容,这是赫儿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他自有分寸的……”雷振鼎看着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低声安慰着。 门外汽车发动着,黑色汽车带着幽冷的光融入了月色之中…… 事情却永远没有想像的这么简单,很快的影后宫灵即将嫁入豪门的消息漫天飞舞开来。 网络上有鼻子有眼的描述在海外旅居多年的雷夫人回国就是为了见一见未来媳妇一面的事情,更有甚者竟然连见面礼这样的事情都说得绘声绘色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所有的人在网上热烈的讨论着,多半是宫灵的粉丝们,他们刷着数以百万计的评论,都是些祝福女神的话,更有的人已经把宫灵与雷赫的做了影像合成,弄出了一副婴儿图像来,称之为世纪宝宝。 一切如同有一双大手在推波助澜一样的,没有一点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愈演愈烈…… 紧接着网上出现了另外的一种声音,质疑雷赫会不会娶宫灵,报道上称据可靠的消息,宫灵只是雷赫在打发寂寞时间的女人,雷赫喜欢的女人其实一直都是伊渺,这一回正宫娘娘回来了,所以宫灵极有可能遭到抛弃。 这一下如同炸了锅一般的,宫灵的粉丝们都开始聚集到了安华大厦,拉开条幅抗议伊渺,让她离开雷赫。 “伊伊,你比那个谁强多了,连着上了两天的头条了。”言绍宋还没有在集团里担任任何的职务,可是他的工作已经开始了。 “去查查网上曝料的人是谁?”喝了一口红茶,距离计划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聂唯说声东击西是件好事,可是这一次也闹太得大了些。 “这个用得着查,无非两个人。一是宫灵要为自己能进雷家造声势,给雷家制造压力。二是……”方绍宋指了指楼上,伊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办公室很危险,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窃听器,可是并不能排除还有第二个,所以说话都要小心。 两个人走到了办公室外面的茶水间,关上了门。 “第二个可能就是伊文嘉,她想要引来记者攻击你,让你离开安华休息一段时间,然后下个月直接去香港送死。”言绍宋说出了心中的推测,伊渺点了点头,跟她想的差不多。 你看看楼下,我相信很快伊文嘉会找你谈话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乌泱泱的聚集了百来号人,都是宫灵的全球影迷后援会的,他们打出了好多标语触目惊心的。 “真有这样的影迷……“伊渺啧啧称奇,那么多事不干跑到她的公司来搞抗议,真是奇怪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这种都是有组织的,这也是工作的一种,有人给她们发工资的。”言绍宋煮了咖啡,瞬时整个茶水间里飘满了咖啡的味道,浓郁而香醇。 “怎么你也可始喝起黑咖啡了?”方绍宋看着伊渺端起了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喝了越来,以前她喜欢多糖多奶的。 “离开一个人时间久了之后,你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变成他,连生活习惯都是这样的……”伊渺体会着咖啡的苦涩在舌尖慢慢的化开之后,声音幽幽的浮动在咖啡香气之中。 她心里在介意,为什么宫灵去了雷家老宅,只是她没办法这么去质问他。太过骄傲的人,注定是会过得更加的辛苦。 ----------------------------今天三章完毕,么么哒。谢谢亲们的关心,我没事,就是头敲在玻璃窗上了,有点晕。孩子一点事都没有,再一次谢谢了……   ☆、无法控制的想念 “伊伊,香港之行你能不能不去?”窗外的阳光明媚得如十八岁少女的脸,不曾有一丝的悲伤,忧郁。 让他想起了他刚刚遇到伊渺的时候,倔强,骄傲的少女伊渺,也如这盛夏里的阳光般的。可是命运总是在沧海与桑田之间,让一个女人从盛夏光年里的少女变成了眼前的模样。 这时的她少女时眼神里的冲动,青涩,高傲都已经慢慢的退却了,眼底带着智慧,仁慈而又坚定的光。一个女人的真正意义上了蜕变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这一切都由雷赫完成了,如今她成了风情万种,光芒无法直视的美丽成*人,这只是说明了一点她真的爱雷赫。 只有真正爱着才会是这样的矛盾的,不舍的,委屈的却又不想要令人同情的。如果现在她抱出她的那个儿子,只怕宫灵就会与她的处境相对调了,可是她不会这么做。 他太了解伊渺了,一开始她并没有让这个孩子出现,现在更不可能。 “我一定要去的,这是计划了好久的事情,我不能辜负了聂唯与顾家。”她知道有危险,她舍不得雷铭,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去。 伊文嘉与贝拉不解决,雷铭就永远会处在危险之中,她不能让任何一点危险靠近她的孩子,在她的孩子没有自卫能力的时候。 “我陪你去。”他早就定下了决定要陪她走这一趟的,鬼门关也得去闯一回。不是不害怕,而是人生有时候真的不能留下遗憾。 “不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绍宋,如果我出了任何事情,失踪了或者是死了,你都要去英国带回我的孩子,把他交给雷赫。”在没有做事情之前,她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住最好的方向去发展,可是同样的会做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回不来了,那她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在雷赫的身边长大,至少雷赫会教会他很多的东西,在他十八岁之后可以应付所有的黑暗,血腥与杀戮。 “好。”言绍宋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伊渺决定了的事情,根本就无法反驳。她做事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他也不用在这儿跟她多做争执,他总是有办法跟着去的。 “这天热的,要是昏倒掉一两个,又是头条的架势。”安华大楼里冷气十足,她站在这强冷气里喝着热的咖啡,看着楼下那些人,就算隔这么远仿佛也能看到汗湿了衣衫的样子。 现在外面的温度至少超过三十八度,再下去可真得热出毛病来。 “怎么?你想下去劝劝?”言绍宋顺着伊渺的眼光望下去,强烈的阳光照在那些人的头顶,乌泱泱的一片,好像现在也引来了不少的记者在那儿拍着。 “这是宫灵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心痛不是吗?要劝也是宫灵来劝,我无所谓把事情弄得再大一点,我倒是想看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伊渺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她同情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没得选择,可是这些人呢?根本不值得同情的。 以雷赫的性子,她都能猜到他绝对不可能息事宁人的,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宫灵肯定身败名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为什么宫灵到他家去了?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上慢慢化开来,刺激着每一个味蕾,舒缓的张开来,再慢慢的苦涩的味道一一的品尝。 ------------------------分割线-------------------------------- 言绍宋猜得没错,一杯咖啡还没喝完,伊文嘉就已经让她到总裁办公室去一趟。 “伊渺,事情现在到了这样的境地,安华门口都快要被那群人堵得水泄不能了,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几天看看情况再来吧。”自从记者会她发现伊渺只是在装糊涂之后,便让人去了T市查,可是没有查出任何的问题来。那儿有她所有的记录,连护理她的护士都还在医院里,到底这一年多伊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未解的谜,就算是伊渺真的在医院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在这一点上她没有说谎的话,那她说她脑子坏了时好时坏就一定是骗人的,她的脑子比谁都要清楚。 现在让她呆在安华越久,她可能知道的事情就越多,所以让她回去休息是最好的一个解决方法。现在连第天爷都在帮她,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她回去休息是了好的选择了。 “如果这时回去了,才更是些地无银三百两。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退缩的,更何况当事人雷先生跟宫小姐都没有出来说明这件事情,这都只是局外人的猜测而已。还有一点就是无论她有没有怀上雷赫的孩子,跟我与雷赫以后是不是在一起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一切只取决于我要不要而已。”说起话来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眉宇之间却坚定不容质疑与反驳。 几句话就可以轻易的点燃伊文嘉胸口的愤怒的火焰,即使知道不可能跟雷赫在一起,可是听到别的女人这样自信满满的宣誓主权,她求而不得,可是在伊渺这儿却是触手可及。 这让她情何以堪? “如果你要坚持这么做,那明天我到公司以后不希望再看到这些人来这儿闹事,毕竟我们是开公司做生意的,长久这样你也知道影响不好,你是这个麻烦的制造者,你应该要解决的。”说完之后便挥了一下手,示意伊渺可以出去了。 伊渺听得懂她的意思,她给了她一个时限,要她要明天上班之前解决掉这些事情。 挺直的柔嫩的脊背,优雅从容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解决?这事情可真是棘手,舆.论导向是麻烦的事情,现在大部分人都觉得她回来之后重新搅进了雷赫跟宫灵的二人世界,现在的她在公众的眼底是一个破坏者,所以如何能在一天之内让这些疯狂的评论消失呢? 电梯缓缓的下行,手里握着的电话响了起来:“渺渺,我想你了,很想……” 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磁性与张力,穿过电波传入她的耳朵里,激荡起每一个烦燥的脑细胞开始跳跃起来。他依旧能够拔动她的心弦,只是要一句话,这个男人的情话是毒药,纵使会穿肠而过依旧让她无怨无悔。 “我想见见你,渺渺,见一见就好……”低低的声音延续着一贯的蛊惑,她没有说活,却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可以透过电波看到她点头的样子:“我要安华的地下车场,你下来,我等你……” 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的,催促着她下楼去,下楼去。手指不听使唤的按下了负一层地下车场。 人总是会在特定的一些时间里,做一些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事情,例如去见一个她爱的男人。更准确的讲是去见一个令她爱恨相交的男人,去见她孩子的父亲。 有了雷铭以后,她对她与雷赫的关系有了更深的体会,会回想起那引起脸红心跳的令人疯狂的夜晚,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他的体味,充满了雄性的侵略的味道,让她体会到被占有,被征服的那种极致的感觉。 有时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已经说好了不见的,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放纵自己一次吧,她只是去见一见他而已,不止他想她,她也想他了……   ☆、女人的不可理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他停着车子的地方就是一年多以前她的车位。 就是在这里伊文媛来找她,开了她的车,替她进了鬼门关里。 而如今,他的车子就停在了那儿,黑色流线的车身散发着幽冷的光,抵去了夏日的燥热。 从后视镜里远远的看到她走了过来,素雅的淡紫色的及膝裙将她衬托得如同一朵紫罗兰花一般的优雅迷人。 她拉开车门,坐在车子里时,车内开始逸满了她的味道,淡紫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似雪,光裸着的白嫩手臂比初藕更加的诱人。黑色的发披散着,淡淡的紫色唇膏让她冷艳得几乎令人不敢靠近,她的美令男人无法自持…… 雷赫修长的手指从方向盘上移下来,深邃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如墨色的波浪般翻涌,他探身过去,伸过一只健硕的长臂勾住她纤细如柳般的柔软腰肢,浓密的睫毛阖上闭起了眼眸,涔薄的唇带着一丝丝的烟草味压了过来…… 他的吻太过凶狠,伊渺几乎不能呼吸,纤长的手臂搭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唇瓣相贴,辗转缠.绵着,他虽然一向的强势,却也顾及到了她的呼吸,温柔得让人一度失神,沉迷其中…… “我好想你,渺渺……”低哑的嗓音从相贴合的唇瓣里溢了出来,沙哑而饱含激情。 深遂俊逸的眉眼因为强烈的隐忍而微微的蹙起,这种生活还要让他忍受多久? 车子缓缓的开出了安华的地下车场,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那一大群聚齐在一起的人,打着横幅的,拿着自制小画板的,还有一些喊累了的举着扩音器的人。 “她很有魅力,这么多人来这儿为她抱不平呢。”伊渺低低的说着,这样的话本来应该是有一点点嘲讽的,可是去听不出来,现在她只是觉得有点棘手,怎么把这些人弄走。 “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她要是有你的万分之一迷人,兴许我还能多看她两眼。”雷赫一手把住方向盘,另一手捉住她的小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跟她保持了好长时间的*关系吗?”伊渺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这种事情在她心里真是堵得难受,虽然不可以拿在她之前的情事来做比较,因为当时他还不认识她,可是她就是不喜欢。 “算不上*,*要有情才算。我跟她不过是……”雷赫的眼眸沉了一下,不再多做解释。 “不过就是一起上chuang的关系是吗?”看到那些人,想想这个男人跟宫灵给她制造的麻烦,她就一肚子的火往上冒,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冷淡。 “渺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非要扯到这件事情上吗?”薄唇微微抿着,这副样子曾经让她深深着迷,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想一想别的女人也曾经亲吻过他的唇,更是让她心里觉得不痛快。 “我不能扯到这件事情来吗?抱歉我没有别的女人那么的温柔体贴,那你大可不必来找我。”伊渺看着他的唇边的弧度开始变得僵硬,墨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不悦。心里怔了一下,她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已经说出口了,就回不了头,只是张着黑水晶般的眸子看着他。 如果不是看到了报道知道宫灵到了雷家老宅,如果不是今天看着楼下乌泱泱的一群人打着标语,拉着横幅的,她也不能这么任性的说出这些来。 两个骄傲的人在一起,注定是会有这样的局面的,雷赫没有说话,松开了拉住了她的手,握着方向盘飞快的开着车子,车内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好像被一个一个大大的汽泡充斥着,塞得满满的,快要窒息了。 伊渺看着他的眉紧紧的皱着,眉间的纹路如同镌刻出来的川字一般的明显,看起来肃杀而骇人。 “你还想要怎样?要我跪着求你原谅我在不认识你之前的一些行为吗?”他的眼如同幽深冰冷不可见底的寒潭一般的,低沉的声音也透着冰冷的怒意。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电光火石般的爱得惊天动地的。或许一直是因为雷赫的心底里为了自己曾经是因为欺骗才靠近她的,所以对她除了深深的怜爱之外还有愧疚,所以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这一次却是真的生气了,脸色暗沉到让人不敢多看。 而伊渺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个时候其实雷赫只要说句软话,她立刻 就会觉得自己错了倒是会更不好意思的,可是偏偏雷赫的脸色那么难看,让伊渺说的话也更尖锐起来:“这种事不是跪下来我就能原谅的,如果在你之我结过婚,除了丈夫之外我还跟别的男人搞.七.捻.三的,最后还欺骗了你,现在我跪下来你能原谅我吗?你会接受我吗?你会吗?” 车子的猛了刹住了,停在了路边,尖锐的刹车声在午后特别的刺耳……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再接受我?”他看着她眼底的光冷得骇人,这一年多来他拼了一切的想要为她除掉贝拉。要取贝拉的性命,如同火中取栗一样的,甚至比这更难,可是他拼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基业也想为她做这件事情,只是要帮她讨回一点公道,可是到最后她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薄薄的唇抿成了冰冷强硬的线条,连呼出来的气息渗进她的毛孔里都觉得冷得不行。阳光投射进来时,照着他英俊的脸,脸上如同大理石雕刻一般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他雷赫是什么样的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想要爬上他的chaung可是他却偏偏爱上了这一个。爱得小心冀冀,爱得诚惶诚恐,也爱得那么的无奈…… 他不懂她的心,否则怎么会这样问呢?如果不原谅,不接受她不可能为他生下雷赫,那一晚也不可能再一次的跟他发生关系,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着实让她心烦。 “算了,不要谈这个了。”她真的觉得有点累了,最近都是扑天盖地的宫灵与他的事情,多年前的也被 一一的挖了出来,甚至还能有一两张分外亲热的照片住外流传。她不知道是不是宫灵还别人做的,她看着就是生气,介意。 女人在这样的事情上往往会不可理喻,连伊渺也不能例外。 “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她拉开车门走了下车去。 她真的不想要跟他坐在同一辆车子里,她的眼睛已经快要掉下来了,她不想他看见他流泪的样子。 雷赫猛的回过神来,赶紧也冲下了车,长腿迈开走到伊渺的身边。 “先上车……”他拉着她的手臂,紧紧的。 每一次一不小心,她就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他的力气很大,白生生的藕臂上被他捉得瞬时浮现起了红红的指痕…… “我不要……”声音里的委屈,难受随着哽咽与颤抖,慢慢的流泻出来。 “如果不是你,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累,我讨厌你,讨厌你……”其实她更讨厌的是自己,放不下离不开,却又不能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这样的自己是她讨厌的,看不起的,一点也不洒脱。 她拼命挥着手,远远的出租车靠了过来:“你不要再这样了,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臂,拉上出租车门想要上车去,这一刻她只想要远远的逃开,不要被他看见眼底的凝着的已经快要落下来的泪。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大家看文愉快 。   ☆、一份不公平的爱情,你会要吗?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想她想得几乎连血液都在沸腾,连骨头缝里都透着渴望,可是怎么一见面就把她气这副模样? 他冲下车去,紧紧的抱住她还在颤抖的身体:“渺渺,别闹……” “到底走不走,你们当这是拍电视剧呢?”伊渺一手拉开了门,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坐进去,因为她的身体被人紧紧的抱着。司机一看不乐意了,这不是耽误他生意吗?扯着大嗓门嚷开了。 “滚……”雷赫的疾声厉喝如同夏日里的一道惊雷,让司机打了个冷战。 这倒霉劲的,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呢?他也想走,问题是那个漂亮姑娘正扒着他的车门,他走得了吗? 渺渺,别生气了……“雷赫伸出大手包裹住她拉着出租车门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温柔的把她的指头掰开来,猛的一把打横的抱起了她,走回自己的车子旁边,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坐里。 司机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赶紧把车开走,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有,那样的豪车放眼这城里都没有几辆的,她不坐反倒想要打出租车?真是怪事。 雷赫知道这些日子来,自己的脾气不好。 就像今天上午在会议上,下面的人方案没有准备好,出了些问题要是放在平时他不会发那么大的火,但是今天就是觉得哪儿都不舒服,不耐烦的直接开掉了两个人。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见她,偏偏见了她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眉头的”川“字依旧深刻,那纹路锁着他的烦乱与不安。 从她回来起,她对一年多的事情轻描淡写,她依旧隐藏了她的秘密不想让他知道。可是他却想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所有,他要她在他的掌握之中,要她永远也走不出去他的世界。 可是他爱上的这个女人与那些对他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的女人不一样。她有主见,成熟,大胆,所以当一切的事情并没有在他的控制范畴的时候,他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与伊渺算起来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恋爱,所以他想要把一切做到最好,她喜欢的样子。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境遇早已决定了,他会爱得辛苦,可是辛苦他一点也不害怕,他怕的是他的爱到后面只是镜花水月。 伊渺很容易吸引男人,特别是优秀的男人。就如同现在这副样子,明明伤心,却是死死的忍住了,嘴唇被她的小小的贝齿咬得都快破了,却没有让眼底的泪掉下来,只是凝在了眼眶里如同冻结住了的水晶般。 她笑时美丽,生气时亦更美丽…… “渺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要纠结过去我们永远都走不到幸福的那一站的。如果过去我做的是亏欠,那么我愿意弥补,愿意加倍的来疼爱你,可是不代表因为这样我必须要卑躬屈膝,一份不公平的爱情,你会要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这段话却如同磐石般的重重的压在了伊渺的心上。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处在尴尬爱情里的女人,早就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这一点她明白,只是她真的忍不住。 沉默,一时间除了她除了沉默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 车子开得很稳,他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整个车厢里都是他呼吸之间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很舒服。 午后最容易犯困,车里的冷气均匀的流泻出来,这车子又有绝佳的隔音,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有力的撞着她的耳膜,索性闭上了眼。 她累了,在香港的那些日子里,过得舒适而安逸,有雷铭没有出生这前她一直在想像着孩子的样子,不止一次的把自己与他的模样在不同角度的交叉重叠着,企图找到最好看的一种。可是在雷铭出生以后她发现她还真是想多了,雷铭简直就是雷赫的翻版这一点毫无疑问。 如果说哪儿跟她像一点,只能说皮肤白一些像她,而雷赫有着非常性感的深麦色的皮肤。 雷赫看着她,睑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滟涟的水光,慢慢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两下,头歪歪的靠着,呼吸均匀起来…… 睡着了?雷赫苦笑了一下,这种情况之下她还能睡得着?他是应该高兴她没心没肺的,还是要烦恼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好好的听进去? 把冷气调到合适的温度之后,车速也开始放得缓慢一些,有她在身边这条路就算是没有尽头他也愿意就这样开下去。 手指轻轻的摩娑着她的唇,她的樱唇饱满而柔软,总是能引得男人无尽的暇想…… 连日来的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太过的隐忍,在这个时候闻着他的体味慢慢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了一件男式的西装,奢贵的面料,精良的剪裁,细腻到令人惊叹的针脚,即使没有任何的商标依旧可以知道这件西装价值不菲,却被她弄皱了。 夕阳的野外,前面的气势磅礡的落日而他正站在前面,她的目光可以触及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如同天神般的伫立在空旷的地方,金色的光线描绘着他的背影,浓密的泛着动物皮般油亮光泽的发,宽阔得几乎不可思议的肩膀,他有令她总是会产生膜拜情绪的完美的身体线条,那双长而有力的腿,那结实性感的,在用力律.动时贲张着的每一块肌肉…… 裹着他的衣服,衣服上似乎还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伊渺伸出了手指,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轻轻的在空气之中描画着他的轮廓。 似乎是有感应一样的,站在落日下的男人回过头来,深遂的眸子落在了女人姣白如兰的手指上,透过挡风玻璃,她的目光撞进了他的瞳仁里,带起了一串串的花火…… 车子时空气是冷的,她裹紧了他的衣服,慵懒的偎在坐位了,看着那个男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或许是外面的气温太热了,他一进来卷进了一股热流,强悍的男性的体味窜入了她的鼻腔,满满的都是那种征服者的味道。 “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绵软的,连眼神都变得迷离,倚在那儿身上是他的黑色的西装,衬得她更加的娇小怜人。 “你睡得很香。”他不忍心叫醒她,她如同一朵紫色的睡莲般恬静而婉约。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会这样的乖乖的在他的身边,不会说一些话让他生气,不会做一些事情出来让他着急上火,所以他便任由着她睡。 “我今天有事情要办的。”她的话间有一丝嗔怪,雷赫伸出了手臂抱过她坐到了他的腿上,深深的嗅着她发丝之间的淡淡香气。 “我帮你……”只要她不那么的倔,说的话不那么难听,让他把心挖给她都行。 “我们说好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能……”话还没说完,呼吸却如同哽住了一般。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丰盈之间,隔着衣服重重的咬了一口…… “啊,痛……”短促的尖叫如同热浪般的在车里翻腾着,而翻腾得更汹涌的是男人眼底墨色的波浪。 “以后不准再提……”他的声音的尾音消失在她的柔软之间,模模糊糊的……   ☆、堵不住你的嘴? “说好了的事情就不要变,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一定加倍的补偿你。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要再碰我,我会觉得受不了。”伊渺使劲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因为她发现事情好像又开始偏离轨道了,她的臀下,那火热的家伙硬得几乎硌疼了她。 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她喜欢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有一个了结。如果这个男人是她的,她愿意接受的,与他日日夜夜*欢娱也没有任何问题。反之如果这个男人到了最后注定不属于她那么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她不愿意做他*的容器,即使他爱她也不能成为借口。 如果他够尊重她的话,就应该懂得她的心思…… 他怎么会不懂,只是这些日子他真的快要憋疯了。 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那层纸一旦捅破,发生一次关系跟发生一百次并没有太多的本质上的区别了,只是她不愿意,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如同有层东西隔在他们之间,这种感觉就不上来就是心塞得满满的,难受极了。 “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理掉,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就好。”他抱着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平息着自己急促的心跳。 开大了冷气,想要把身上如同燎原大火般的*给冷却掉,他的自制力连穆奕南都自叹不如,可是却是用在了禁欲这件事情上,当真是可笑又可气。 她的发披散着,在夕阳的余光里,特别的黑特别的亮,仿佛如同有生命般的,覆盖在他们两人之间。他抚着她的长发:“没能包容你的脾气是我不对,但是在你之后我并没有再做出什么*的事情来,所以不要让这件事情横在我们中间。” 手指轻轻的绕着她的黑发,一圈又一圈的,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并未消退的晴欲,低沉沙哑却是蛊惑人心。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认知上的不同,所以伊渺也不再多做无谓的争执。只是伏在他的胸膛前,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只是知道他有过去,跟知道他与哪个女人有过去,有到何种程度是不一样的。 她的沉闷不语在这一刻让他深深的懊恼着,终究是他做事不够周全才让她这么难受的。 “我陪你吃个饭,然后再送你回去。”他轻柔的将她抱回副驾驶坐,开着车子往回走。 “想吃什么?”她今天似乎情绪不太好,在公司里遇上什么事情了? “麻辣火锅。”她突然就想吃麻辣火锅,那种又麻又辣的火锅,辣得浑身都汗如雨下的痛快淋漓的感觉。 “好……”他没有说什么,却已经开始打电话安排了。 等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餐厅时,早已有人迎在了门口。 进了包间里,火锅早已经架上了,麻辣锅带着红滟滟的色泽,翻滚开来,一阵阵的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间麻辣火锅算是这城里头最地道的,他不吃辣怎么也知道这个地方? 桌子上满满的都是麻辣火锅的配料,顶级的肥牛,新鲜的大虾,肥厚的鹅肠,各种的手打的丸子,蔬菜摆满了桌子,还有用一壶竹蔗马蹄露,外面还凝着露珠,显然是冰冻过的。 雷赫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换成桔花茶,要热的。”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吃够了麻辣的东西,喝一壶冷饮最舒服了,热茶怎么喝?他懂不懂呀就在这儿瞎指挥。 “不行,你吃了辣的本来胃就刺激了,如果再喝冰水胃会受不了的。”餐厅经理早就已经低着头捧着那一壶冰的竹蔗马蹄露出去了。这个雷先生真是讲究,他把餐厅里最味道最好的东西都上了,没想到他却不是关心口味问题,只关心那个小姐的胃,看来那位小姐在他的心中份量很重呀,否则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里呢? 热的桔花茶,他只能乖乖的去准备了。谁叫人家是大爷呢? 一大锅的红油翻滚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往里下,大口大口的吃着,一面用眼角瞟了雷赫一眼,他的面前的一碗米饭,他吃得很慢,很优雅,一点也不像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他没有吃火锅里的东西,倒是一直为她服务着。 他的胃已经脆弱到了不能吃这样的东西了吗?想起了两年前她任性的那一次,要他吃下了满是辣椒的烤串还喝下了冰啤酒,让他胃穿孔去做了手术。 那时做这样的事情时,觉得痛快了,可是却难掩后来的心痛。 “干嘛不让他们准备鸳鸯锅?”伊渺吐着舌头,果然是又麻又辣又香。 他不喜欢一半一半的东西,那样一点也不纯粹,就连吃火锅也是如些。 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继续为她服务着…… 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站了起来走出了包间。 他有事,一定是不想让她听到的事,他会回避她接电话的时候并不多,不过她也不再多想,依旧吃着她的麻辣火锅。 “雷总,我打听到了。今天伊文嘉要求伊小姐把楼下的那些人在明天之前弄走,否则就让伊小姐离开公司。”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在普通话里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广东腔,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恭敬。 “知道了。”浓密的睫毛睑住了他眼底的寒光,冷冷的气息把几乎整间火锅店员的火辣的气息都冻住了一般的,伊文嘉果然是胆子大极了,快死了还不去好好的享受人生,竟然还敢这样的弄出这么多事情了。 大概就是因为宫灵的事情让她今天不开心,所以才有了一顿脾气吧,说来说去都还是他的错不是吗? 冷冷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因为以前的*事让她受了伤害,这是他的不对。 拔出了第二个电话,交代了一下,然后挂上电话走回到包间里。 看到的依旧是她那副嘴馋的模样,只不过多了两道菜。一道是烤得喷香焦黄的鱼,还有一道是炒虾球,他的嘴角坚硬的弧度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坐了下来。 “你点的?心疼我了?”他的声音温柔的抚过,看着她红滟滟的微微肿起的小嘴,笑得令人心跳加速。 “快吃吧,这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伊渺的脸上红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辣的还是因为他的话,低下了头喝了一口桔花茶。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天色也已经晚上,她回到Aman时,浑身还是一股子麻辣火锅的味道。 还来不及洗澡,手机就一遍遍催魂似的叫唤着。 “绍宋,怎么了这么找我?”她一边脱着脱衣服,一边接起电话。 “看新闻了吗?这一下热闹了,雷赫跟伊文嘉的婚姻关系被爆出来了……”言绍宋在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能?脑子里嗡嗡的响着。 “现在所有的网站媒体都在头条报道这件事情……” 所有的网络媒体?伊渺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开机的那几秒都让她觉得难捱,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在刚刚最多是十分钟前……”言绍宋想了一想,这件事情好奇怪,就在十分钟前所有的网站好像约好了似的,一起爆出了这个新闻。 --------------------------么么哒,更新完毕。大家看文愉快,我出去吃饭了,我想吃麻辣火锅,冬冬听到了吗?   ☆、他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言绍宋说的果然没错,所有的新闻头条都在报道着这件事情,标题更是触目惊心。 “商业钜子隐婚多年,感情归属成谜……” “雷X已婚多年,影后沦为第三者……” 网上竟然还玩起了谁才是雷赫真爱游戏,让大家一起投票为雷赫选出真爱。 所有的矛头直指宫灵与伊文嘉,在一瞬间好像角色已经调换了一般的,她已经跳脱开了这些事情。而陷入舆.论泥潭的只剩下了另外的两个女人。 幅篇冗长的一些报道讲述了一些内情,更有一些透露了同幕的爆料人说明了伊渺从一开始就并未想要卷入这些纷争中,宫灵一直也是借雷赫的背影为自己炒作,伊家在借着雷赫的商业地位来挽救安华的江河日下的业务。在报道的后面似乎还隐藏着一些耐人寻味的话语。 再看到下面的各种评论,伊渺看得头皮发麻。 在网络上一旦掀起了口水仗,便如同疯了一般的。 宫灵的疯狂粉丝们依旧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伊文嘉,甚至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她们认为只有宫灵这样的这样完美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雷赫这种身份的男人。 也有人开始怀疑,觉得戏子无情,这些不过是她想要红的一些手段而已,知道了雷赫已经结婚了却还是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这是不道德的。 最近好几起关于艺人私生活问题,早就已经是弄得沸沸扬扬的,当这条新闻一爆开来时,这把火烧得是更旺了。宫灵的经纪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宫灵本人也没有对这个问题有所回应。 他是疯了吗?他竟然把这件事情掀开来,隐藏了那么久的事情去掀开它干什么? 她咬着唇,拔通了雷赫的电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伊文嘉很聪明,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宫灵绝对不可能知道雷赫在英国登记过的事情,而这么做的只有雷赫一个。 能够驱使所有的媒体口径一致的报道这件事情,她看得出来所有的报道都在隐晦地保护她,几乎将她完全与这些丑闻划清了关系,剩下的就是报道中的那三个人了。 他何苦来把自己也拖下水,这种事情过几天就会被更新更劲爆的消息压过去的,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头条上面,即便宫灵是一个影后也没有例外。 “渺渺,这些本来就是我造成的,我不要我的女人为我受委屈。明白吗?”透过电波让他的声音更加的充满了磁性。 “可是,可是……”她哽咽了一下却没有说上来。 “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渺渺,没有任何一个记者会真的给自己找一条死路,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他们不会在我身上下功夫,只会去挖掘别的事情,例如宫灵的,或者是伊文嘉的。”走到这一步了,他不可能看着她背负着第三者的骂名,或者是别的。 “明天,伊文嘉就不会为难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如同绕在了山林间的云雾一般的迷乱了她的心。 “你怎么知道的?”一面看着网页上的各种报道,一面听着他的声音,伊渺的心乱如麻却又泛着一丝丝的甜蜜。 “只要是你的事情,哪怕是一点点我都想知道。渺渺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伊渺抑制不住着眼泪轻轻的跌落在胸前。 他为她做的其实不止这一点,刚刚方绍宋告诉她,当年她的股份很有可能就是雷赫在幕后买下的,所以他才会清楚安华的一举一动。这一年多来安华渐渐的上了轨道与他的扶持脱不开关系的。 他为她保护着她的父亲留下的产业,也守护了当年她母亲对她的交待。当她自己都没办法再承受下去的时候,他悄悄的做了这些事情,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她一点也不知情。 胸膛里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情愫快要将她淹没了,做了这些事情他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分割线----------------------------- 宫灵看着电脑上的报道,刚刚接完经纪人的电话。 电话在里经纪人发了大火,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对待她的好性子:“你是公司一手捧起来的,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你在一步一步的毁了你自己的演艺生涯你明白吗?你付出了多少才到了今天,我真是后悔让你去陪雷赫,多少人陪投资商,怎么就你动了真感情,怀了孩子现在人家连承认都不承认。去了雷家又怎样?现在倒好,人家本来就是有家室的人了,现在你的广告都已经有广告商提出换人,解约了,赔偿了,你自己看看怎么收拾?”说完之后挂上了电话 。 宫灵怔怔的坐在沙发上,胃里还泛着酸水,想吐却吐不出来。 好多事情看起来仿佛就只是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及的,但是那一步她好像怎么也走不到似的。 他结过婚?怎么可能,他从来就没有跟伊文嘉住在一起过,他一直都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里的,那间公寓他知道位置却从来没有去过,因为他从来不带女人回去他住的地方。 但是有一个女人是特别的,那就是伊渺,她不止一次的偷偷躲藏在车子里看着伊渺与他或者是一起,或者是一前一后的回到那个公寓里。 可是怎么跟他结婚的却是伊文嘉呢?这里面有什么 秘密不可告人吗? 他想要保护的女人,他看重的女人其实一直都是伊渺,连她肚子里的这块肉都没有及得上伊渺的万分之一,所以他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手抚着肚子,突然之间就心冷汗涔涔的,觉得肚子如同被猫的爪子挠了一下,抽痛着。 如果万一不是雷赫的呢?她想起了刘导演那天的电话,那个电话总是如同梦魇般的提醒着她还有另一种可怕的结果那就是这个孩子可能不是雷赫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会更加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她要为自己拼死一战,哪怕输得一塌糊涂都在所不惜。因为要撬动最大的满足与幸福就会付出最痛的代价,她要的就是自己想过的生活。她要成为名正言顺的雷太太,她要过万人之上的生活,她要站在高处俯她所有的竞争对手。 换了衣服戴上墨镜与口罩,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平时不在开的车子,慢慢的驶了出去…… 计程车停在了久违的公寓门口,她已经有快两年没有来这儿了,一切还是那么的漂亮。 她的指纹依旧可以打开电梯的锁,她的心里澎湃着的感觉久久不能停止,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她来找他,来找他…… 不远处的车窗拉了下来,手机开始不一张张的拍摄着,从那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人下了出租车那一刻起,直到她用指纹打开了电梯门进去的那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 电梯停在了顶楼,他在这儿吗? 伊渺在电话里没有问他在哪儿,只是她的直觉他一定在这儿,她想要见他,在这一刻这种渴望让她的理智通通的消失了,都飞到了九宵云外。 一样的密码,就算是过了两年了她依旧记得。 只听到电子锁轻轻的嗒的一声,门开了。 她推开门站在了门口…… -----------------------么么哒,第一章更上,第二章如果不是七点钟上,那么就是在晚上九点半,年度事多,大家见谅。   ☆、往事如烟,旧梦如火 依旧是这副样子,巨大的落地玻璃以及被无限放大了的空间。 时间在倒流着,如同回到了两年多前,他还是在那个地方,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刚刚洗过了澡,只是穿了一条简单的薄薄的家居裤。 往事如烟,旧梦如火,这个房间给过她太多的回忆了…… 外面的光怪陆离的霓虹照在了他的脸上,呈现了不同的光影变化,黑色的发闪着诱人的动物皮毛般丰润的光泽,深遂的五官更是被这样的光影勾画得令人只想要臣服于他的气息之间,宽阔额头显出了他的睿智、浓黑竣长的眉总是带给别人威严的感觉,坚.挺如冰川的鼻翼下是他性感涔薄的唇…… 这个男人过分的好看了,才会吸引得那么多的女人为他着了迷。 更多的斑斓的光线洒在了他光裸着的上半身,粗犷的锁骨下面是两块结实性感的胸肌,整齐排列着的腹肌下是如同刀劈斧刻出的人鱼线,棉制的家居裤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腰间,隐约可以看到的是他男性的象征正横在裤子下的一方,即使不是兴奋状态下,依旧有着庞大的令人想要尖叫的轮廓。 听到了门开了的声音,雷赫猛的转过眼去,看到她呼吸起伏不停的站在门口。 头发有点乱的披散着,小脸姣白如玉般的在这黑暗的夜色里闪着晶洁的光,如同黑水晶般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看起来却有一丝的陌生,急促的呼吸之间喷洒出的她独特的味道,淡淡的香味撩动了他的心。 “渺渺……”他走上前去,温柔的拉着她的手,着上了门:“怎么了,渺渺……”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 她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头皮发紧,全身一阵的发麻如同被电击一般的。 她的丁香小舌香软滑腻的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钻进了他的嘴里…… “宝贝……”他一手揉动着她的长发,另一手箍紧了她的腰,几乎快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去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这种感觉太过刺激,她的小嘴如同一个蜜罐子般的让他一再的汲取…… 他快要疯了…… 有多久了,他总是在这间屋子里一个人寂寞的从天黑坐到天明,陪伴着他的是漫无边际的孤寂,他舍不得换掉这里的任何一件小东西,甚至是她两年前用过的那条粉白色的浴巾都被他放在浴室里,似乎这样子她还是在这儿的,至少那已经稀薄到感觉不到的她的味道还可以残留在他的记忆里。 可是她就这样的突然又出现了,他的心脏如同被兴奋的子弹击中了一般,身体里的细胞都在激动的流窜着。 纠缠的身体,粗重的喘息搅热了冰冷的室内的空气,一切都如同火般的点燃了,四周火星四溅…… 跌进了沙发里,她的趴在他的身体上,用自己的柔软描画着他的坚实得如同壁垒的身躯,血液里的血液都在往下流淌着,他快要爆炸了…… 交叠的身躯,不死不休般的缠绕在了一起…… --------------------------分割线--------------------------- 仰望着顶楼,灯一直都没有开过,坐在汽车里的女人手里拿着手机拔出了一个号码。 这个手机是她平时另外准备的,没有人知道这是她的手机。 压低的声音:“是Xx网站的记者吗?我有一个最劲爆的消息透露给你……” 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没有办法嫁给雷赫,她就远走他乡到国外去,反正这几年赚的钱早已经足够她养老了。但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即便是她不能得到的她也不想让伊渺那么轻易的得到。 能放出这个消息的一定是伊渺,这个女人的心可真是狠,不止毁了她也毁了自己的姐妹不是吗? 突然之间有一个念头窜上了宫灵的脑子里,在这炎热的夏夜竟然让她浑身冰冷。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雷赫想要保护这个女人,所以把自己也拖下了水,沦为全民评头论足的谈资?是这样的就太可怕了,她低估了雷赫对伊渺的*爱的程度。 雷赫向来不喜欢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所以总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才更加的让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可是为了伊渺他竟然打破了自己的习惯? 她把车子开得更远一些,电话一个一个的打了出去,反正已经告诉一个人了,再多说几个又有何妨?这些记者有的是耐性,她倒是想看看两个人一起走出来时的情形是怎样的? 顺便把刚刚拍到的伊渺自己一个人过来找雷赫的照片发了出去,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自己跑过来找男人,明天一早她要看她如何收场。 如同蚂蚁在远远的地方通过触角感应到了糖的存在一般,四面八方的记者们开始涌了过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劲爆呢? 一个姐夫同小姨子暧.昧不明就已经耐人寻味了,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幽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呢? 所有的人都在寻找着最佳的位置,开始守候起来。 可是第二天早晨开始,并没有雷赫与伊渺并没有出现。 “这体力也太好了吧?这都一天了,也不出来……?”临近中午时,所有的记者都在门口吃着快餐,一边挤眉弄眼的笑着。 “说实在的,伊家二小姐可比宫灵漂亮多了,那身材真是火爆,哪个男人受得了?不到腿软了肯定是停不下来的……” “这样的女人,让我死在她的身上都愿意……” 时间还在慢慢的消逝,狗仔们并没有因为失去耐心而散去。这是他们的工作,只要能拍到具有爆炸性的新闻,再久都得忍着。 沙发满是汗水,*单也湿透了,伊渺全身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甚至连喘息都觉得有一些困难。 粘腻的汗水沾着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了她光裸的背上,身体还带着情潮过后的余韵,微微的颤抖着。 他的唇贴了过来,温水的水从他的唇里流淌而出,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 “我还要……”那一点水根本就不够,伊渺沙哑的嗓子虚弱的说着。 “宝贝,你确定你还要?我给得了,但是我怕你受不了……”男人的嘴角带着魇足的笑,吻着她的额头,这个小东西,连流出的汗都是香甜诱人的。 “水……”她哪里要的是他,她要的是水,现在连多说两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雷赫为她端来了一杯水,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洗澡……” 她全身绵软得如同一根面条似的,现在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只怕不吃点东西再洗澡她又会昏过去。 抱着她在怀里,喂她喝完 半杯水之后,再让她喝下那杯牛奶,她依旧是没有太大的力气,雷赫走到了浴室放了一缸的热水,这个时候泡个热水澡有助于缓解她浑身的不舒服。 他自己也知道折腾得太狠了,可是根本就收不住,也停不下来…… -------------------------更新完毕,么么哒。今天小年了,祝大家小年,给大家拜个早年,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哈。   ☆、尖锐尴尬的问题 浴室里水气氤氲,弥漫了整片的玻璃。 就算是喝下了一整杯的牛奶,她依旧没有一点点力气,只是半躺半靠的倚在男人结实强健的身体上,任由他帮她清洗。 黑色的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那如同酥酪般的皮肤上,更有一些飘在了水面上,如同海藻一般的绵密。她的头发非常的漂亮,乌黑而又充满了光泽,如同充满了生命力一般。这世上有很多美丽的女人,可是她却是美得灵动的,充满了生气的。 不同于别的女人,木讷呆滞,千篇一律的如同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般。她的身上纵使美得风情万种,妖娆动人,却依旧难以改变那种从骨子里带来的清纯的气息,这才是让男人着迷发狂的。 大手在温热的水里按摩着她的双肩,看着她长长的睑着的睫毛,被热热的水薰得结满了细密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水珠,如同镶满了细小的钻石般的闪耀着迷离的光。瓷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如同三月里的桃花般的艳丽。 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摩娑着她酸痛的肌肉,每一次伊渺都会沉醉在他高超的技巧里,他的索取是凶悍的,永不满足的能将她一次一次的送到天堂,这样的感觉总是会让人爱上而无法自拔。 她并不羞于承认自己身为女人的*。她也不是那种会渴望着却又在嘴巴里说不要的女人,只是这一次真的是太过疯狂了。透明的玻璃看出去可以见到满地的纸巾,一团一团的如同一个混乱的足球训练场地。 到现在她的小腹还残留着记忆,他的雄浑有力的撞击,每一次都的抵达最深处,引得她的小腹不由自主的痉.挛着。还有他的带着檀香味的汗水跌落在她的丰盈之上,被他一一舔舐干净时温热的舌划过娇嫩花蕾时的悸动。 这个男人,不论他英俊的外表,不谈他富可敌国的财力,单单是在chuang上就足够让一个女人对他臣服,这是女人天性里被征服的渴求,而他最大程度的满足了她这种渴求,虽然后果是精疲力尽。 “想吃什么?”那一杯牛奶只够提供让她泡个澡的能量,他该带她好好的去吃一顿的,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间,也该让人来清理了。 “大餐,高热量的,高脂肪的……”她闭着眼睛无力的说着,仿佛连说话都费力。 “好……”他吮着她白玉坠子般的耳垂,低低的说着。 他将在她从浴池里抱了起来,如同捞起一根柔软的面条似的,他都在担心一会儿她走不走得动。 被他撕开了的紫色*裙如同一朵破碎的紫罗兰花一般的躺在地毯上,伊渺裹着白色的浴袍,看他从衣帽间里拿出了一条烟灰色的裙子剪裁流畅,素雅却又贵气难掩,他的手上还拿了一套精致的黑色*,小小的蕾.丝*在他的大掌里显得更加的诱.惑。 她不用看标识也能知道这裙子价值不菲,这一年多来就算是她不在的时候他都会准备她的衣服吗?如同她在这儿生活一样的,一年四季的更换。 细节最可以体现一个男人的用心,他真的是用了心的不是吗? 解开浴袍的带子,在他的面前毫不扭捏的穿上了*,套上了那条烟灰色的裙子。 “给我拉起来……”她没有用帮我拉起来,她只是说给我拉起来,依旧是一副骄傲的小模样。 雷赫看着她的背部大好的风光,烟灰色的衣服很难有女人穿得好看,偏偏她穿起来却有一种脱俗冷艳的感觉,大片的雪白的背呈现在他的眼前,他走上前去帮她整理好衣服,低低的说着:“考虑一下,住到这儿来,我天天给你穿衣服……” 她的性子他了解,就算她主动来找他,可是并不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不过是当时或许他做的事情让她感动了,还是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一个地方。但是她还没有完全的接受他,只是借由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来抒解内心涌动的情绪罢了。 “你是天天想给我脱衣服吧……”她已经穿好了,转过头去,用手指戳着他结实性感的胸膛,小脸上一副不要想骗我的神情。 “谁叫你这么迷人呢?”雷赫不置可否的笑着,他换好了衣服袖扣腕表一样不少,整整齐齐的。与刚刚围条浴巾时判若两人,变成 一副英挺冷竣的迷人模样。 很少看他穿白色的衬衣,可是没想到他穿起来竟然这般的好看,完美的骨架把衬起了衣服的每一个角落,烟灰色的西裤倒是跟她身上的裙子很相衬,如同情侣装一般。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吃东西,吃东西,吃东西。肚子已经按捺不住的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电梯平稳的往下,她倚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当电梯门缓缓的拉开时,眼睛的一幕还是让伊渺有一点点的怔住了。 隔着大厦的玻璃门,外面是疯狂人群,一看到电梯门打开时那些人群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举起了相机疯狂的对着他们拍了起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雷赫的眼神暗了一下,关于他们的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要隐瞒什么,他要她在身边,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不用有一丝丝的难堪,不会有一点点的尴尬。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解决就好。 她扭头着她身边的男人,目光往上触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弧线,如同冰山般的坚硬。强大冷冽的气场散发了出来,对着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眼底肃杀一片。 他没有半分退却,按了指纹打开了双重的玻璃门,一时之间各种声浪一下子将她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雷先生,请问您与伊文嘉的婚姻是否属实……?” “您与伊渺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您与她共渡*,您太太知道吗……?” “请问宫灵在您这里到底算是什么样的角色……?” 纵使她再勇敢,但是有些问题问出来还是让她尴尬。只有侧过脸贴在他胸膛感受着白色衬衫的温度,而那些张牙舞爪的相机和摄像机靠得太近了,好几次都差一点碰到她的身体。 “宫灵小姐现在已经怀孕了两个多月,她并没有否认这个孩子跟您的关系,那现在您还与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否合适呢……?” “伊渺小姐,你是不是真的如同上次你在记者会上所说的,只考虑爱或不爱,别人的感受别人的生死都不会成为影响你做决定的因素呢,这样做是不是不够道德……?” 一个比一个更尖锐的问题让雷赫的浓眉蹙着,直到最后他听到不够道德的时候,伊渺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贴着的身体可以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有点紧绷起来,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只听见“砰!”得一声狠戾的巨响,接着就是所有的记者发出来的尖叫,以及强烈镁光灯哗啦哗啦的不停的闪烁起来。 那个提问的记者几乎快要把他的摄像机砸到了伊渺的脸上了,被雷赫长臂一伸,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所有的都在疯狂之后,安静了下来,看着雷赫眸色深邃冰冷,粗大的手指骨节上滳上了点点的血迹,估计是摄像机镜头破碎割伤的,男人冷冽骄傲得如同神祗一般的,带着血腥的残酷*,让所有人不敢再靠前半步…… -------------------春节将近,晚上要去一个长辈家送点年货,还有一章大概得很晚,要十一点多,一定会更,但是不能熬夜的同学们明天再看,别熬成只小熊猫,我会心疼哒。   ☆、刚刚你的样子真的很帅 雷赫浓密的睫毛抬起,冷冽的眸子扫过那个最后一个提问题的记者,带着血的手指轻轻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个问题是谁让你问的?宫灵吗?不过无论是谁问都一样,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答案。” 他的话冰冷却是掷地有声的钉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我跟伊文嘉只是商业联姻,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婚姻关系。我与她的关系就如你们看到了只是那张纸而已,而且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解除了……”他的话一说出来,引起大家的交头接耳的猜测。 “关于宫灵,更是可笑,因为我跟她在这一年多里面并没有发生身体接触,这一点相信她也不能否认。所以该是谁的就找谁,这个孩子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下一次再看到你们把我跟她扯到一起,我有的是律师陪你们玩,只要你们负得起这个后果就好。”他说的话狠戾而血腥气十足,幽冷的眼光扫过所有的人:“你们没有听错,这就是威胁如果你们再做出任何报道让我的女人不高兴,你们大可以拭目以待我会为她做到什么境地。” 强大而冰冷的气场震得所有的人都呆怔在原地,跟雷氏集团硬碰硬显然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真打起官司来,或许赔偿的数额会让他们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今天如果有一张照片见报,那就法庭见。”在一片肃杀之中,雷赫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丰润的樱唇轻轻的勾着,有着摄人心魂的美丽,只是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似的。 刚刚她确实是有点怔住了,但是既然来找他了,这些事情早fi都会发生的,所以就由他去处理,现在的她已经饿得连发火都没力气了。 “你还有完没完,我肚子饿死了……”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却听得出来是带着脾气的。 “完了,我们走吧。”雷赫搂着她的腰,所有的记者早已经是不敢造次的分出了一分路来,没有人再敢举起相机拍摄,一条新闻跟以后的生路,孰轻孰重他们自然分得清楚,在这儿蹲守了两天,得到的消息也够劲爆,可是没有人敢报道。 因为得罪不起。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存在很多不公平的事情,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雷赫可以这么威胁,是因为他够强大有足够的能力整死他们,所以以卵击石的事情他们不会真正去做。 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众的记者呆呆的站着,回顾着相机里的图片,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不用任何的修饰都如同顶级杂志拍的大片一样的,不能登出来真是怪可惜的。 “这么冲动干什么?有些事我不在意的……”刚刚他确实是有点冲动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擦破了皮,还带着猩红的备渍。 “我在意,因为我的过错而使你处在这样的境地绝非我愿意看到的,我不想你受委屈。”阳光照着他俊逸的薄唇,在一张一合说话之间,透着诱人的魔力。 “不过刚刚你的样子真的很帅,我看有好几个女记者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出手的样子确实很帅,足够让人心动。 “别人我不管,我只要你流水就可以了,渺渺你总是会让男人发疯……”他的声音有一些幽暗,听起来又有一点轻挑,这个男人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都不忘记挑.逗她。 在种事情上她就算是主动的最后也会变成被动,因为体力悬殊。 他总是执意在何时何地都想要撩起她身体里的热情,这样带着暗示的话让她的脊背微微渗出汗来,身体发麻,伸过了手臂主动缠上了他的颈子,在不算大的的空间里,在行驶的车上,轻轻的舔上了他的唇。 车子吱的一声稳稳的停在了餐厅的门口,伊渺立刻端端正正的坐好,看着男人上上下下滑动着的喉节,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她倒是想要看看谁更经得起挑.逗。 她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乎意外之外的事情,例如急速在行驶的车上对他上下其手。 穿上了车上放着一件西装,稍稍掩饰一下尴尬的境地,看着她嘴角带着的胜利般的笑,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这种玩笑才真是会要了他的命。 他先这的餐厅自然不会出错,上的菜也确实是最热量的,现在她可真的不担心长肉,因为那一场盛大而幻灭的性.爱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了。 这间餐厅做的是西餐,却融合了很多中餐的元素,集合了东方的神秘和西方的优雅。 海鲜是西式的做派,烟三文鱼、花蟹、阿拉斯加大蟹腿、虾、带子,还有即点即开的新鲜生蚝。挪威的三文鱼能看到一条一条的白线——口感肥嫩的保证,配上这里自调的蜂蜜芥末,一点点辣加上浓浓的蜂蜜味儿,非常的美味。生蚝体形大小适中,入口软、嫩、脆,仿佛还带着海水的味道,他已经很强悍了,却对吃生蚝这种事情乐此不疲。不知是因为口感呢,还是因为能助.性? 不过现在她不想去想这种事情,餐厅中设有现代感十足的开放式厨房,食客可以和厨师零距离接触,操作全部透明,伊渺看着厨师根据她的需求进行现场烹饪时,口水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她喜欢的鹅肝正在平底锅中,其实她看做法也很简单,只是自己动手时却怎么也做不到这么的美味。她看着厨师将蒜头切片,鹅肝两面扑淀粉备用,热好了锅,锅底抹一层极少的橄榄油,开始小火慢煎鹅肝直到两面焦黄后加了一点点的海盐调味,还有红酒跟少许百里香,装上盘子就可以了。 “好小一块。”她嘀咕了一下,开始大快朵颐。 主菜还有香料烤羊排配脆皮土豆野菌卷伴甘草肉汁、煎百里香澳洲和牛配帕米森面卷伴黑菌汁,他似乎变成了陆驰以前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把菜单上的菜都点上一遍似的。 他也饿了吧?其实出力的是他,应该要比她更饿才对。 直到最后的一碗热汤喝到肚子里之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送我回安华。”酒足饭饱之后,她总是要回到现实之中的,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呢。 “好。”雷赫看到她脸上的气色很好,并没有被刚刚那些记者的阵仗影响到她的情绪。这一年多来,她变得更冷静了,只是什么时候她才愿意把这一年多她的经历告诉他呢。 他可以肯定这一年多以来她肯定没有男人,一是因为她的性子不会再去轻易的接受别的男人,至少他相信她是爱他的,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的释怀。二是因为她回来时,他再次打开她的身体,无论是上一次或者是昨天,都依旧紧致得令他有吃力。如果没有另外一个男人,那她有什么不可能告诉他的呢? 而且这个收容了她的人一定有着不简单的背景,才会让他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其实他只是担心她而已,如果伊渺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希望能够亲口听她说出来。 他的车子开到安华的时候,那些聚集的人已经散开了一大半。谁也不是傻子,这一次宫灵是坐实了第三者的位置,所以这些疯狂的影迷也不可能没羞没臊的再来说什么,她的问题已经是迎刃而解了。 她在来时的路上就开始搜索, 她跟雷赫在一起两天的事情真的没有任何的报道,所有的记者搜集到的这各占爆炸性的新闻就被这人男人这样的强力的镇.压了下去,真是可怕。 但是总会有一些失去了理智了,打出了“真爱胜过一切”的标语,希望伊文嘉不要横在宫灵与雷赫之间,看着那些十几岁的年轻的脸,伊渺叹息的摇了摇头。真是一群疯狂的人…… ---------------这一章是补上昨天的,昨天实在是太困了码了一半,早上六点起来继续码完的,虽然更晚了,依旧要求表扬一下勤劳的作者。么么哒,今天还有两章,应该在中午前有一章,晚上一章,更完了会在群里通知的,么么哒……   ☆、我的胃口你不清楚吗? 两天时间,却是已经有了这样的改变,原来的攻击对像已经从她变成了伊文嘉。 从这件事情上不难看出,宫灵在她的影迷之中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所以事情到了这样的境地才会有人对她如些的死心塌地,也算不容易了。 “我陪你上去。”雷赫并没有把车子停到安华大厦的门口,而是径直开往安华地下车场。 “不用了,我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家长陪同。”伊渺的下巴高傲的抬起,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想要他的帮助,因为自己的自尊心作祟。她总是希望男女可以站在同一天秤上,这样两个人的感情世界里才不会有太多的不对等,即使现实已经注就了雷赫在某一方面会比她更优越很多,她依旧不想要依仗在他的鼻息下过生活。 雷赫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以至于他买下了安华都没有告诉她,就是怕她心里不好受。这个女人骄傲得不行,性子又倔。有时候真的是让他想要狠狠的*爱,又想要好好的欺负。 “渺渺,不要意气用事。”雷赫不像是陆驰,会任由着她想做什么 都行,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点像是家长似的,他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可是眼眸里却是如同深邃不见底的潭水一般的越往深处越是危险,语气里有也了不容反驳的威严。 她正在反驳说她没有意气用事,可是一接触到他沉稳的目光,话到了嘴边就止住了。 好吧,算是有一点点意气用事,他也用不着一副教育小朋友的口吻。伊渺咬了一下唇,却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安华的电梯。 电梯开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电梯里走出来的一对男女身上。 总是有点让人觉得不太适应,不是已经报道了雷赫跟他们现在的代理总裁是持证的夫妻吗?怎么牵的是他们伊经理的手。 两人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但是单单牵着手就可以让人感觉到火花四溅的感觉。两个人的身上有一种暗涌在流窜着,连旁边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了劈劈啪啪的电流。 她的办公室里简洁干净,米白色的地毯,深咖啡色的沙发办公桌上有一小盆绿萝,言绍宋正在为她处理这文件,抬头看到伊渺与雷赫推门而入时,神色自若的站了起来:“这些文件都好了,昨天的我帮你签了。”他替伊渺签字已经连伊渺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我请人检查了两次,没有问题。”他经过伊渺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的说了一句。 伊渺点了点头,这么多年的默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个办公室里的监听设备已经全部被他拆除了,没有任何的隐患,言绍宋的意思是让她不必担心。 关上了门,雷赫搂住了她的腰,脸色自然不好看。他知道言绍宋跟伊渺最多就是蓝颜知己,可是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看看他们在眼神之间的默契就让他心里头不舒服。 “离他远点……”他的语气里少不了的警告的意味,墨色的眸子里讳莫如深。 伊渺挑了一下眉,推开了他的手:“恕难从命。”男人在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无聊到极点了。 “换个助理。”雷赫不喜欢有人贴身跟着她,现在算来言绍宋跟她相处的时间比他来得要长,这种认知会让男人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室内细细的柔的光线把她的皮肤衬得跟枝头刚刚开的粉白色的梨花一般的,就算是梨花都没她的婉约的万种风情。单单是这样看着已经足够让男人浮想联翩了,更何况他总是觉得工作中的她更加的迷人。 认真看文件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往下,投出了一圈冶艳的阴影,身上的裙子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每一分足以让男人疯狂的线条。他就不相信言绍宋看着这样的美人儿能不浮想联翩? 男人与女人在生理上是不一样的,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这样的话不无道理,对着一个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他难道不会在某个时间有某种*? 他连男人看到她,在脑海里对她有任何的想法都觉得难以忍受。他见到她时,胸膛里涌现着的无法抑制的冲动,想占有,彻彻底底的占有。而这种想法一定不止是存在他的脑海中而已,言绍宋一定也对她产生过这样的想法,而且不止一次。 眸光暗谈得如同没有星子的夜空般,找不到一丝的光亮,脸色也欲发的严苛起来。 伊渺却连眼皮子都没抬,看着今天的几份文件,随口回答:“他不是我助理,他是我的长工,不要钱的那种。”有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值得她骄傲的。 戾气四射,这一句话把他的情绪彻彻底底的挑了起来。 伊渺才觉察到了不对劲,抬着看了他一眼:“你别那么无聊,我要真的喜欢绍宋,我在二十岁不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嫁给他了。”她不说还好,一说雷赫的眼底更加的冰冷与肃杀,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身旁有个男人为她鞍前马后,事无钜细的尽心工作着。 “你就别把这件事往心里放,我连……”伊渺猛的收住了口,她刚刚几乎就脱口而出的说连孩子都给他生了,一想出一身的冷汗,如果这个时候说的话,雷赫肯定会立刻去接孩子的。而且也不知道外头的媒体该怎么说这事了。 大概会写成她怕宫灵转正,急忙带着孩子回国之类的话。生下这个孩子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她太孤单了,放眼这个世界上跟她有血亲关系的人都已经消失了,甚至连当初她一直不喜欢的伊文媛也消失了,那是与她唯一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人,所以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 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依然爱着孩子的父亲,那个京子的提供者。再多的怨恨其实最终都是因为心底带着爱,如果没有爱到最后就会连恨都显得多余。 她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到来,不是她为了要嫁给某个商业钜子,不是她为了跟人争*而留下的,那是上天补偿她这么多年的辛苦才赐给她的最好的礼物,所以就连一丝语言上的亵.渎都不能有。 “连什么?”他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俯身捏住了她的白嫩的下巴,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连人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伊渺的眼睛很奇妙,总是如同黑水晶般的澄净,可是在眼底里却埋藏着火焰,那是如同埋在冰原之下的蓝色火苗,跳跃在他的心尖上。 “不够,我要的是更多的……”那一晚的欢娱并不能代表什么,他要的是她嫁给他,冠上他的姓,做他的妻子…… “你也不怕撑死你。”这个男人贪心得无法想像。 “我的胃口够不够大,你还不清楚吗?”他说话总是肆无忌惮,涔薄的唇几乎快要贴上了她的:“撑到不行的总是你……” 激流暗涌着,流动在两个人之间。她在呼吸之间吐出了淡淡的香味都被他吸进了嘴唇,这个男人用眼神在侵.犯她,这比赤.裸.裸的占有更加的令人产生莫名的兴奋。 空气里带着急速燃烧着的火热的情愫,却被一声敲门声给打断了…… ---------------------------么么哒,晚上继续走亲戚,还有一章会更的,大概是在十一点,大家看文愉快。   ☆、你这算仗势欺人? 到处流窜的电流似乎又从四面八方慢慢的聚拢,从细不可见的毛孔中钻回了主人的身体里,因为那轻轻叩门的声音,室内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进来……”伊渺深深的吸了口气,红唇轻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雷赫。 言绍宋亲自端了红茶跟咖啡进来,一杯咖啡放在了雷赫从着的沙发前面的茶几上,一杯放在了伊渺的办公桌。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可是也说不上来。不过十分钟,冲杯咖啡,泡了杯红茶,怎么就觉得办公室里头显得那么的热。跟一个巨大的发电场似的,在走动之间都会有电流穿过,甚至连头皮与头发之间都有电流摩.擦,短短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放好了茶与咖啡,他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伊渺的办公室。 一点既着,他怕那把火会伤及无辜,还是先走的好。 平心而论,方绍宋算是相当优秀的人材,如果他不是一个男的,那放在她身边当助理应那她的工作肯定会轻松不少的,但是问题是言绍宋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的工作决定了我肯定会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你这样子一点意义也没有。”伊渺从来不在原则的问题上让步,如果宫灵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如果她可以解决掉伊文嘉那么她会想要跟他在一起生活,但是不代表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她要变得更强大,她要在雷铭十八岁的时候与他一起去面对未知的血腥与黑暗。所以注定了她不能当一个简单的家庭主妇,而且她也不愿意。 以色事人,终究是色衰而爱驰,真正可以捉住男人的就必须有不一样的灵魂。 她有着永远不想被禁锢的灵魂,即使是她爱的男人也不可以…… 她的办公室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狭小不堪,仿佛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他的气息,那种他身上独有的雄性的气息,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须后水的味道,如同麻醉剂般的注入女人的心脏,伊渺看着他缓缓的笑着。 这是一种对抗,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对抗,他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气味来蛊惑她,却被她用娇媚的笑抵挡着。 室内的光线勾画出了他立体深遂的轮廓,伊渺放下文件,站了起来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娇滴滴的说着:“你这么好看,我不会轻易对别的男人动心的……”她的手指揉着他的眉心,男人如同驯养巨型的猫科动物一般的,不能只有鞭子,适时的安抚与夸奖更重要。 雷赫把她抱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放松下来,依旧是一副严苛的样子:“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有人比我更好看,你就会动心?” 比他更好看的男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过呢,伊明兆很好看,但是一脸的*相,穆家兄弟都好看,但是好像也不是她的菜,绍宋很不错,但是又太斯文了一点。看来看去还是他最好看。 “我还没遇到,还不知道……”伊渺没有隐瞒的说完之后看着雷赫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不过你太利害了,我想不会有男人比你更令女人疯狂了,单单这一点就算是你的公司破产,你去卖身绝对会卖个好价钱的,我都忍不住想去光顾你。”伊渺俯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的低低说着。 听她说完这一翻话,雷赫不禁哑然失笑,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下来,粗糙的手指抚过她滑若凝的小脸:“真是个小妖精。”多数女人总是会含羞带怯的,即便得到了无法言说的极致快.感,也不会如她这般大胆的赞扬一个男人某方面的能力,也羞于承认自己的渴望,可是她却诚实的说出她的感受,而这种诚实最大化的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心。 “你自己公司不管,陪我上班算怎么回事?”她的手指抚着他衬衣的扣子,这样上班真是觉得好奇怪,她一点也不适应。 “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我等你下班一起回去。”雷赫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手指相扣着,一根根的揉着她的纤细的手指,动作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暗示。 “好东西吃多了会腻,今天我想一个人过……”他疯了,脑子里不能想点别的吗? “不行。”打铁趁热,而且由着她的性子来,早晚得出乱子。 想要跟她更多的时间相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要从她身上找到线索,看一看这一年多以来她到底去了哪里,何方神圣能护着她的消息一丝半点都没有泄漏过。 “那你先走,我晚上忙完了去找你。”他在这儿不方便,她还有事情跟言绍宋商量呢。 “六点钟,我在餐厅订了位置,晚上一起吃饭。”雷赫看着她认真的小脸,也就没再坚持。 恋爱中的男女,总是从一顿饭吃到下一顿,伊渺想到这句话时,趴在他的肩上,轻轻的笑了。 窗外阳光明媚得如同她的容颜…… 雷赫搂着她的腰,尽情的呼吸着来自她发间的清香,两个人静静的拥抱着,如同拥抱着整个世界。 门外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室的暖意。 “伊总,里面还有客人,您请先等一会儿……”门外传来言绍宋的声音,声音有点大,伊渺知道这是言绍宋在提醒她伊文嘉来了。 “看看你,把她都给招下来了。”伊渺在他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后迅速的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 刚刚站好,门已经被大力的推开了。 伊文嘉站在门口满脸怒意,脸上阴沉得如同她身上戴着黑珍珠一般的。只不过上好的黑珍珠上面有莹光闪动,可是她的脸上却连一丝光彩都没有,暗灰一片。 看到雷赫之后,怔了一下。 有客人在,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现在她已经很少见到雷赫了,他依旧是那副样子,时间真是不公平,这几年她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而他却如同酒一般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香醇浓郁。他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干净又冷冽,这是她爱的味道,可是却从来不属于她。 目光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小小的月牙型的牙印子赫然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在她没有来到之前,两个人大概正在这办公室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再看看伊渺,一脸的风情,如同被雨露滋润过的花朵一般的娇艳。 “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是不是?”她想要砸毁这一切,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想要将她挫骨扬灰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忍住。但是愤怒的声音却已经泄露了她的情绪。 “这不算是消息,这算是一个事实吧,既然存在过,就总会有人知道。”伊渺站在与她对立的角度,气势如虹般的说着。她有足够的底气,因为他正坐在她的身后。 “是我做的,跟她无关。”雷赫伸出了手,拉着伊渺坐回他的身边,看着伊文嘉脸上淡漠得如同见到了陌生人一般的,甚至比见到陌生人还要厌恶。 是的,从他的眼底见到的分明只有厌恶,可是她也不想的,她也不想成为贝拉的女人。她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最后她要的不过是一份完整的爱情而已,可是她爱上的男人却偏偏连正眼过不看她一下。 不能得到的,就毁去。 无论多爱都一样…… “你这算是仗势欺人?”伊文嘉胸腔中的怒火染上了她的眼睛,散发着妖冶而可怕的光。 “就算我仗势欺人,你能怎样?”雷赫慢慢的笑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好看极了,可是分明带着嘲笑与讽刺。 ------------------------------更新完毕,今天一共三章,补上了昨天的一章,么么哒。   ☆、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伊文嘉都快要气疯了,现在的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雷赫并不爱她,与她登记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只是商业合作的产物而已,所以人们都在把她当作一个笑话。 那种被人取笑,被人漠礼的感觉又开始涌上了心头,刺激着她的呼吸开始混乱起来。 从幼年时候便是如此,因为不是亲生的,因为她是*生下来的产物,所以她根本得不到关心,甚至是她的母亲也是更加的疼爱尹明兆跟伊文媛,她是金月的孩子,但是却是最不受疼爱的孩子。 而她与雷赫一纸婚书,她曾经在名义上是他的妻子,可是却是与他的距离早远的一个女人。不用说伊渺,单单宫灵她就已经是望尘莫及了,至少宫灵曾经是他的*,至少他们还曾经出双入对。 “伊总,楼下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情不应该再由我负责吧?”伊渺坐在雷赫的身边,一脸无辜的样子。 她真是恨不得上去捉花她的脸,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看着真是让人讨厌。不过会有人好好的在她的那张皮上留下永远的烙印的。如果她不终死牢中,那就让贝拉的银针带她下地狱去…… 雷赫并没有多说什么,坐在这儿就足以威慑人心。 这时她的小手更加会吸引他的注意,被她捍在他的大掌之中,细细把玩着。 这一切刺眼得让她再也无法看下去,雷赫的眉间眼底写满的都是*爱,无底限的*爱。 雷赫向来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暴露太多,更别提这种私事了,可是这一次他不惜将自己也拖下水去,只为了伊渺让跳脱出那些烦人的泥潭。他竟然为了她可以这么做,足见他的用心了。 “砰”的一声,面色阴暗的女人摔门而去。 “看看,这都是你久下的*债。”小声的咕哝着,同样是女人,她不难看出伊文嘉的眼里面除了愤怒,痛恨,无奈之外,还掩藏着的倾幕与爱恋。 爱与恨纠缠时,才会更加的刻骨铭心。 雷赫有点无奈的看着她:“这样的帐你也要算到我头上来,是不是我对你脾气太好了?” “你脾气好吗?”伊渺抽出了她的手,指了指门:“好脾气先生,我要做事了,你赶紧该干嘛 干嘛去,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记住,晚上六点。”他离开的时候,低沉的嗓音带着张力,让人无法忽略。 雷梵的车子如同火一般的席卷而来,一个漂亮的刹车稳稳的停在了安华大厦对面的街道上。 穿过马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短短的白T恤,露出了一节细细的腰肢,裙子刚刚包裹住她的臀,露出了一双长腿。深棕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走进安华大厦时更是引起了那些男职员的注意。 并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姑娘,他们的伊经理算是上是绝色了,可是在办公大楼里工作的女人,穿着打扮都会更正式一点,而这个姑娘穿得却如同在海滩渡假似的,简单极了,可是却又非常的精致,其实连脚上的一又平跟软底的银色皮鞋上都镶着水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言绍宋在几楼?”雷梵看了一眼安华的大厅,她不明白为什么言绍宋为什么要躲开她,为什么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工作,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的。 今天来呢,还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还想见一见伊文嘉,怪不得哥哥不要那个宫灵,原来早就结婚了,而且还保密了那么久。 “言助理在十九层,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例行公事的问着。 “预约?你让他下来……”见他还要预约?又不是她哥,搞那么大阵仗,雷梵一脸的不高兴的看着前台小姐。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标准的客套词,礼貌的微笑着拿起内线电话拔打起来。 言绍宋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换手机号码。这个手机号码是从高中有了一部手机之后就一直用,没有变过。 所以这两年来,他一直都躲不开雷梵断断续续的纠缠。 在伊渺的办公室里接到前台的电话时,他还是有一点吃惊的。现在他在集团里还没有职位,所以他基本都是在伊渺的办公室里,而且这部内线电话基本上也都是他在接。所以打到这儿来找他其实也算正常,只是来找他的人让他吃惊了。 这两年与雷梵大概见过三,四次,她缠起人来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告诉她我在忙,没有时间。”言绍宋的声音温和得总是令人如沐春风,不急不缓,温润好听。 “她说您不下来,她就要生气了……”电话的那头,前台小姐看着雷梵的样子,确实是开始生气了。 “你不用下来,我上去……”雷梵对着电话大声的喊完,所有的人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的静止下来,看着这个女孩几乎快要爬到公司前台的桌子上去了,裙子往上滑几乎快要露出她的臀部了…… “雷梵,你别胡闹……”言绍宋皱了皱眉,语气开始变得严肃了一些,如同在大人在教育一个孩子一般的。 伊渺看着那一堆的文件,脑浆子都快绞出来了,只想要快一点处理完,他说六点所以她不敢迟到。 雷赫在某些方面是非常有原则性的,如果是定好的时间,就非常的守时,跟他手腕上的机械表似的分秒不差。 可是一种到雷梵这个名字,让她猛了停了下来。 雷梵?这个名字她的印象非常的深。 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雷赫的口中听到的,那是在婆罗浮屠的佛塔之下,他告诉她过去的那些事情,他为什么 会跟伊文嘉有那一纸的婚书,最大的原因也就是他的妹妹雷梵。 这天底下真的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这个雷梵会不会就是雷赫的那个据说被*得无法无天的妹妹雷梵? 她倒是很想见一见,但是这是言绍宋的私事,她不会去插手这是对言绍宋最基本的尊重。 她只是拉长了耳朵听着言绍宋在那么讲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怎么,有了中意的女孩了?”伊渺笑着端起了茶,喝了一口,看着言绍宋锁起的眉头。 他很少有烦燥的时候,可见那个雷梵的杀伤力很大。 “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言绍宋轻描淡写的说着,眉头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下来,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疯女人,要做什么根本就管 不住,而且在她的思想里想要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对或不对。她开的车,她用的东西,她的穿着打扮,甚至是她想送给他的礼物都贵重得令人惊叹,所以他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 姓雷的,而且足够富有的并不多,恰巧眼巴前就有一个,如果真是的话那麻烦就更大了。 他才出了办公室,电梯就已经到了,那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如同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他的面前,扑上来抱着他:“绍宋,我总算又见到你了……”   ☆、你为什么不选我? 真的是来不及有任何的躲闪,青春活力的身躯就已经缠上了他。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从外面进来,或许是她太过年轻了,她的身上沾满了阳光的味道,浓烈而炽热。 娇艳的唇就快要贴了上来时,言绍宋一把把她扯开了:“雷小姐有事吗?” 声音温和,却是带着疏离感,如同一团火迎面扑来时,却遇到了广大宁静的湖泊,无法再前进。 雷梵指了指办公室的门:“我要进去。”她的目的就是来看一看言绍宋的女上司是长什么样子的,能让他这样的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事。 “这不是我的办公室,你先回去好吗?”他依旧保持着礼貌,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冷清了。 “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我听言依说了,她说你连个正经办公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薪水,你来这儿干什么?”她的语气明显有不服气,甚至透着些心疼。 “你自己都说你不懂了,那就不要懂,先回去吧。”言绍宋看着外面已经有人站在那儿伸长着脖子看热闹,他不能给伊渺添任何的麻烦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不行,我就是要见她一面,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言绍宋这么一说,雷梵更加生气了,今天她非要见一见到底是什么狐狸精才让言绍宋这么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的。 “绍宋,你的朋友?我们到办公室里吧……”办公室里的门被拉开了,伊渺站在门里,招呼他们先进来。 言绍宋对雷梵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雷梵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伊渺的办公室里,把所有看热闹的眼睛都关在了门外。 雷梵进了办公室,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直盯着伊渺看。伊渺也没有退避,她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孩一定就是雷赫的妹妹,因为在眉宇之间还是有些相似的,还有来自于古老的白俄贵族的血液中带着的尊贵。 这个女人果然是好看极了,雷梵总是觉得自己已经够漂亮了,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是有一些的差别。她所指的不是五官的美丽,也不是*的大小,而是女人的味道。 在这一点上她自叹不如,眼前坐着的女人,烟灰色的裙子衬着得冷艳高贵,不用在脸上涂涂画画却已经是令人有过目不忘的惊艳的感觉。一举手一抬足的无意之间都是媚态横生。 难怪言绍宋不要钱也肯给她干活,而且她还跟她的哥哥传出绯闻,一看就是只专门*男人的狐狸精。她哥哥多老道,总是不吃亏的,但是听言依说言绍宋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呢,这个女人经验丰富,言绍宋肯定是要吃亏的。 一想到这儿,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狠狠的盯着伊渺看。 “绍宋,去给雷小姐倒杯茶吧。”来者是客,况且伊渺还是有点小私心的,她很有可能会跟这个姑娘成为一家人,所以好好相处也是应该的,算起来雷铭应该叫她姑姑呢。 这也是与雷铭有血亲关系的一个人,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柔软无比,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温柔起来。 小心,这个女人突然这么的客气,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雷梵在心里拉起了警钟。 而且更让她难过的是,言绍宋听了这句话后,竟然就转身出了办公室到茶水间给她倒茶去了,她的心真的碎成了渣了。 平时看言绍宋总是客客气气的,也很有男士的风度,可是雷梵知道他一直与她划清界线。可是这个女人一句话,他就立刻鞍前马后的为她去做了,已经不能用听话来形容了,这太可怕了。 “雷小姐有事吗?”还是伊渺先打破了沉默,雷家的基因很好,雷赫算得上是够好看的了,他的这个妹妹也非常的漂亮,而她的雷铭长大之后还指不定要迷倒多少姑娘呢,一想到这儿伊渺笑得更开心了。 “言绍宋是你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帮你做事情?”雷梵开门见山的说,她的性子一向直,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一直没有让她有顾忌的地方,所以直接提出疑问在她这儿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成了理所当然。 “那你是他什么人,你要问我这个?”看来雷赫的妹妹是喜欢上言绍宋了,可是刚刚绍宋也说了,这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绍宋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虽然他一直是她的助理,可是很多时候他总是能给出最准确的建议。所以既然他就雷梵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她自然也不会因为她是雷赫的妹妹而去撮合,这样只会让绍宋为难。 “我是喜欢他的人,是可以为他付出的人,那你呢?你不过是我哥的一个*,跟杰西卡,跟宫灵,跟那些女人都一样。”雷梵并不喜欢在外面说她的家族,因为第一她不会用这个去炫耀,第二会有危险,会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今天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说了出来。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太多,你要知道的就是,我是可以让他听话做事情的人。”有时候她想客气的,可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小姑娘什么也没有弄清楚就开始为难她。 现在她很想要发彪,想要骂人,想要摔盘子,这个死男人,杰西卡是谁? 言绍宋推门进来的时候,便觉得有种箭拔弩张的气氛,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温和的说着:“雷小姐,现在是我的办公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玩够了就先回去好吗?我有时间再去找你。” 他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很好听,他说过好几次有空了再去找她,可是从来没有,那只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罢了,雷梵的眼眶都快要红起来了,多少人追求她可是她从来没有动过心的。可是她就是喜欢言绍宋,为什么他不能接受她呢? “我比她年轻,我比她富有一万倍,你为什么不选我?”外面有很多传言,都说言绍宋是伊家二小姐从大学时候就养着的小白脸,可是她不相信,如果方绍宋要钱的话,她有很多,她一样可以给的。 “雷小姐,我们只是有几面之缘,并没有熟悉到我要不要选你的地步。你很好,值得更好的男人,但是不会是我。”这一下子言绍宋可以肯定雷梵一定就是雷赫的妹妹,且不说出色的外表,她的这份底气十足的自信应该就是来自于雷家这样显赫的家族。 伊渺头疼的看着小姑娘红着的眼眶,再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拿起了手包就往外走:“绍宋,好好跟她说,不要上火,我先出去了。”言绍宋向来不说重话,但是刚刚的语气明显的加重了,她听得出他有点生气了,这种事情她在场并不合适,所以就先走一步。 打了个车来到雷赫订好的餐厅,她来早了。 餐厅经理看到她,便急忙把她带到了餐厅靠窗的一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公园,非常的漂亮。桌子上水晶花瓶里插着长茎的香槟玫瑰,还带着露珠,鲜嫩得如同刚刚摘下来的一般。 待应生为她端上了几份的水果,水晶盘子上放着几片切好的西瓜,还有已经剥好了去了核的荔枝。另外的一个盘子里放着几块精致的甜点,粉色的马卡龙,还有一小块洒上了细白糖霜的蜜桃派。 离吃饭还有半个小时,伊渺大口的吃着水果,这天热得真烦人。 这个时间这样的餐厅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包下整间餐厅的这种把戏雷赫也会玩,真是无聊。 嘴里的甜点化了开来,酸甜的滋味在舌尖上蔓延着,眼角却已经看到了那个正在快步走进餐厅的男人,金色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衬着他宽厚的肩膀……   ☆、267 他走得很急,身上仿佛还带着汗水的气息,以前她觉得男人流汗粘腻腻的味道很不好闻,可是在雷赫身上却不一样。那隐约的汗水的味道却是充满了雄性的魅力。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她几乎提早了四十分钟来,餐厅经理小心冀冀的给他的秘书打电话询问是不是弄错了时间,他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来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两份水果了,正在吃甜点。 伊渺并没有理会他说什么,百无聊赖的把银质的小叉子放了下来,不太理会他在说什么。 事实上雷梵说的事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的,只不过影响了今天用餐的心情。 他已是万花丛中过,她却几乎已经是吊死在这颗树上了。这总是会让人为产生一点不甘心。 慵懒的看着他,却是更显得媚眼如波,红唇轻启:“来晚了你不高兴,难道我来早了你也不高兴吗?” 今天她说的话有点点不对劲,雷赫的眼在她的脸上细细的巡视一番,除了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是不是太累了?”他真的不舍得让她回到男人的战场上去冲锋陷降,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可以呆在他的身边一切有他就好,可是依她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想跟你要问你一件事,你可以诚实的告诉我吗?”伊渺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幼稚,但是却是忍不住就想知道。 “说吧。”已经醒好的红酒放在水晶酒樽里,如同鸽血红般的色泽在餐厅的灯光下闪动着诱人的色泽。雷赫为亲手为她倒了一杯,她啜了一口,挂在杯壁上的酒液如同*眼里红色的泪一般的冶艳美丽。 “在我之前,你到底一共跟几个女人发生过……身体接触?”她考虑了一下,觉得说身体接触似乎听真来比较文雅一点。 “身体接触?你是指哪一种,握手?还是……”雷赫的眼底隐隐闪动着幽暗的光,声音低沉细腻,以前他的声音总是能点燃她心底的火,可是今天却是特别的不对味。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的是你跟几个女人有过chuang上关系,不算chuang上的,车上的,野外的,或者是别的地方的,有过关系的都算。”伊渺恶狠狠的看着他那副样子,真想把酒倒到他那张镇定自若的脸上。 “在你之前,渺渺所有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雷赫的眉头蹙着,今天她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而且心情也如同飘着小雨的阴天似的。 “是多得记不清了吧?”伊渺挪揄的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那你总该刻得你第一次跟女人发生关系的是几岁,在哪儿吧?” 雷赫越听越不对劲,今天她好像钻进了牛角尖一样的,对他过去的事情穷追猛打,大有一副要弄到水落石出的样子。 这个时候服务生开始上菜了,伊渺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捷住了满眼潋滟的光。 这间餐厅算是有一些中西合并,号称是无国界料理,他选的餐厅当然不会差,只不过今天雷梵的话让她的胃口大大的打折了。 菠萝蜜饯火腿素方上面洒着桂花,花香与果香整合在了一起,这样的菜女人基本上都会喜欢的。这地方做菜真是讲究的,那盘子端上了来,精致得几乎让人不忍心下口。一片清脆的绿生菜上面放着酥脆不已的素方,中间夹着酸甜的菠萝,上面放着一片顶级的生火腿,火腿上方洒上了一点柚皮丁,在低垂着的眼角的余光里,她可以看到雷赫那双优雅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了一张薄薄的春卷皮为她包了起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吃了一口,却是觉得食不知味,这个讨厌的雷梵,她本来还想跟她好好的相处,可是这个该死的姑娘第一天就把她的好心情给破坏殆尽了。去计较他在认识她之前的*韵事,实在是无趣,可是偏偏她就是忍不住,她不是那些伟大到可以包容任何事情的女人。 “渺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雷赫头疼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着,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太诚实了只会自讨苦吃。但是如果不回答她更加的乱猜,今天她一定是听到什么了,或者是遇见什么人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这样的问题。 “算了,别说话吃饭吧。”她烦燥的打乱了他的话,其实乱的不是雷赫的过去,而是雷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就算是他对待她不同于以往的任何女人,可是她依旧会心慌。 他现在沉迷于她的美丽,可是是宫灵不美丽吗?那个什么杰西卡应该也是非常漂亮的,这样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到热情性感的金发女郎。她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讨厌自己脑子坏了的去追问他的过去,知道了又能如何,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是让自己更加的恼火罢了。 她的胃口不佳,雷赫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眼底的幽光更加的冷暗。 餐厅里的待应生都经过挑选了,最后上甜品的时候,是一个非常长得非常干净的男孩子,皮肤很白,瘦瘦高高的,动作标准却似乎带着一点点腼腆。 青涩的声音在若有似无的飘渺的音乐中响起:“这是今天的甜点,蜜桃香草冰淇淋,祝两位用餐愉快。” 伊渺看着那个男生,年纪应该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十八.九岁时雷铭应该是怎样的?其实让她心情烦燥的不止是雷赫的*往事,而是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雷铭了,聂唯说破斧沉舟所以她狠下了心把雷铭留了下来,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做有母亲的天性让她过得太压抑了,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渺渺?”雷赫的声音染上了寒意,在这流淌着甜蜜味道的空气之中飘浮着…… 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当着他的面看着另外一个男人看到走神,伊渺回过头来看他,餐厅里的光源似乎更愿意靠近这个男人,因为他这样优秀所以让她无法去想像如果她要跟另外一个男人生活会是如何。 她的眼底里只容得下他,而他却早已经是看遍万紫千红了。 “送我回酒店吧。”房间并没有退,她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离去香港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的心绪却被这些事情打乱了,整个胸口堵得满满的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有的事情不能怪他,这一点她清楚得很,但是不怪他却不代表不存在。 终归是自己爱上了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想的,既然接受他了也要接受他的过去。 “我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周遭的空气里,除了蜜桃香草冰淇淋清甜的味道之外,还有一缕缕的专属于他的味道,那是淡淡的檀香。 大战在既,她要保持清醒。如果她真介意,以后有的是时间向他讨回来的。如果不是聂唯那冷清阴戾的性子,如果不是他不愿意与别联手一起对付贝拉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她倒是应该跟雷赫好好的商量一下。但是聂唯说了各玩各的,所以她不想让聂唯不高兴。不是因为她害怕他,也不是因为她欠了顾家的,而是因为她与聂唯好像是有一种奇妙的缘份,如同忘年交,可是又不一样。 她很珍惜,就如同她珍惜她与言绍宋之间的友情是一样的。 如果以年龄看来,聂唯还是一个少年,可是论心智的成熟与冷静他早已超过绝大部份的成年人。   ☆、管用的方法,可以用一辈子 他说的简直就是笑话,谁在纵容谁呢? 疲倦的小脸上带带着怒意,站了起来:“你要弄清楚,一直是我在纵容你,纵容你在我之前的莺莺燕燕,纵容你在我之后的风花雪月。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哪样算是纵容?” 连日来的焦虑,见不到孩子的烦燥,听到他的过往时的酸楚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 “你纵容过我什么?纵容得我现在要去想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了你的骨肉,还是你纵容得我要被人羞辱与你过往的任何女人都一样,我不是什么你的宫灵或者是见鬼的杰西卡。我是我,如果你受不了大可以不用受……”她的小嘴里吐出的话如同锋利得闪着银光的刀片般的,划得他遍体鳞伤。 杰西卡?这个名字他都已经忘记了,如果不是她再提起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记起这个名字的。谁告诉她的?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谁告诉她的?她用了羞辱两个字,今天她到底是遇到谁了? 伊渺快步的往外走去,如果再呆下去,保不准她真的会把那一樽红酒往他头上倒。 “渺渺……”他迈开长腿追上了去,拉住她的手:“刚刚是我不好,有什么事情慢慢跟我说。”做为一个男人,没有察觉到她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的错。 “我不想跟你再说什么,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伊渺的小脸冷如冰霜,她曾经看过这样的一往个调查,调查里显示的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人都会因为前任而跟男友冷战或者是生气。当时她还觉得好笑,可是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好笑,因为她也沦落成了这百分之九十多里的一员,不能免俗。 可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雷赫的钳制,他手紧紧的捉住了她的,半搂半抱的将她塞上了他的汽车。一上车他便落下了车门锁,她的性子倔起来都可能半道跳下去。 他并没有执意的带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因为那样伊渺会更加的烦燥。所以他开着车跟她回到了Aman酒店。 房间依旧是干净得一尘不染,厚重的特质金砖与木头家具古朴而又禅意十足。 雷赫看着她脱下了高跟鞋,光着脚走在地砖上面,眉头皱了起来走过去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半跪在地上为她穿上了酒店里配的麻布拖鞋,光洁的小脚就踩在了他的弯着的膝盖上,大手捉着她的脚套上了拖鞋:“这个地砖太冷。” 言语之间带着怜惜,动作轻柔,仿佛在他手上的不是女人的脚,而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的。 “渺渺,如果你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放在心底,纵使我们有再多的爱都是无法靠近的……”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叹息在幽静的空间回响着。 他精心的安排了晚餐想要讨她的欢心,可是最后却演变成了这样,伊渺低着头,长发披散在了背上,闷闷的说了一句:“说了也是陡增烦恼,以后我都不会再问这些事了。” 放下,唯有放下到能得到。如果她不放下他的过往,如果与他一起迎来明天,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 “给我一点时间。”她把头垂到了膝盖上,双臂环着自己,缩得如同一只躲在墙角的小动物一般的。这副模样让雷赫的心钝钝的痛着,他想要给她的何止是一点时间而已,他想给的是他的全部,可是现在伊渺却已经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给我一点时间忘记过去……”穿过时间的河流,穿过过往的记忆,爱一个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如些呢?穿过一切走到他的身边? 他将她拥进了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着她,嘴唇无限温柔的落在了她的额头:“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 她已经睡着了,她好像是特别累似的,洗完了澡换上了睡衣就躺在chuang上,他陪着她躺着,不到一会儿便呼吸均匀的沉沉睡去。 雷赫轻手轻脚的把从chuang上爬了起来,为她盖好了被子,拿起电话走到了外面的房间。 “今天有谁去找了伊小姐?”自从她回到安华以后,他就让他放进安华里的人时时注意着她,一开始时是怕她会有危险,现在看来倒是有了更多的用处。 “应该是小姐。”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小心冀冀的说着,他远远的看到了应该是雷梵没有错的。 雷梵去安华做什么?去找伊渺做什么?怪不得伊渺会知道杰西卡,怪不得她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头。那个死丫头,还跟她说了什么呢? 雷家的老宅里,吃饭的只有三个人,雷赫说了不回来吃饭的。所以三个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前吃完饭后便到客厅里吃水果。 今天雷梵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非常不舒服。她觉得言绍宋就是喜欢那个伊渺,所以根本就不理会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跟她哥哥乱七八糟的,如果真如同外面的人说的,他只是伊渺的小白脸的话,那她不介意养着他呀。只要言绍宋肯陪着她就好。 “小梵,你哥哥结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怎么我们全不知道呢?你知不知道?”雷夫人对自己的儿子显然是一点也没有办法的。雷赫很乖,但是不是那种言听计从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结婚登记没有错,是在英国登记的。”雷梵的小脸顿时变得认真起来。 粉红色的家居服衬着她明艳的小脸,她一脸生气的说:“妈咪,他最近迷上了个狐狸精,所以脑子都坏了,那个女人以前就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现在把他又迷得神魂颠倒,你回来才几天,他都不回家陪你吃饭,我敢跟你保证,今天他也不会回来,更不会回自己的公寓,一定跟那个女人鬼混去了。” 雷梵添油加醋的说着,一想到言绍宋的态度她就难受。难受得连说话的声调都不自觉的提高了。 “小梵,不要胡闹。”雷振鼎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他的眼光绝对不会差到看上一个所谓的狐狸精。 “我才没有胡闹呢,以后你们就知道了。”雷梵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到了自己房间。 “小姐,您的电话……”她的手机放在了餐厅都忘记拿上来了,佣人在门口轻轻的叩了一下门得到了允许才推门进来,恭敬的把电话递到了她的面前。 一个未接来电,一看号码她就打了个冷战。不会这么可怕吧,她刚刚偷偷的说了他的坏话,他就知道了? 瞪大了眼睛,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让她想要直接把手机扔到窗外去。 可是她不敢,家里头谁她都不怕,可是偏偏就是怕雷赫。 硬着头发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果然是又冷又硬的,如同嘴里含着冰疙瘩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雷梵,今天你去找了什么人?你跟她说了什么?一字一句的都告诉我,仔细想清楚,不要漏掉什么,否则我就立刻送你回英国。” “你就会这个,你不能换点别的吗?”她最怕被送回英国了,可是雷赫就只会这一招,太讨厌了。 “换别的?那么麻烦做什么?管用的方法,可以用一辈子。”雷赫站在窗前,目光落在了蜷在chuang上的女人身上,声音冰冷,可是目光却温柔如水,爱意无限……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看文愉快,记得投票,推荐,留言 。   ☆、你在我这里明白吗? 一手拿着电话,倚在远处看着沉睡中的她,瓷白的小脸如同天空飘落下的第一片雪花般的澄净。 电话那头雷梵的声音依旧带着难消的怒火,絮絮叨叨的说完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雷赫心里更加的内疚。 虽然他不愿她有委屈,可是却还是无法阻止这引起事情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发生了。 “雷梵,以后你要尊重她,如同尊敬我一般。”雷赫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一字字的敲进了雷梵的心里。 她这个大哥向来不开玩笑的,所以她也不敢在电话里造次,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的。 女人都这样,就算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只是哥哥,但是把爱给了别的女人,心里就会不痛快。这几年来,雷赫管她管得可严了,甚至对她实行经济封锁。现在却是全心全意的*这个女人。就因为她跟伊渺说了两句重一点的话,就对她教训起来,伊渺那个女人还真是有一套,弄得身边的男人都围着她团团转。 言绍宋这样没有恋爱经验的就算了,可是连她哥哥这种身经百战的也沦为她的裙下之臣那么她这个女人更不可小觑。 挂上了电话,雷赫重新回到了chuang上,轻手轻脚的将她拥入怀里,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前,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的吹拂在他的胸前,带着香味的呼吸如同有生命力一般的,从他的胸膛前的毛孔一点点的钻了进去,化进了他的血液里,在全身流淌着。 在沉睡时,她没有白天的烦燥,压抑,不自觉的窝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贴着他湿热的身体,贪婪的汲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长长的发缠在两人的中间,他的手抚着她的长发,那颗曾经比钢铁更坚硬的心经冰山更冷然的心在这时已经化成了水。 只是这样有静静拥着她睡觉,却已是胜过千言万语。 窗外的霓虹灯带着绚丽的光,远远的投进了这偌大的空间里,甚至是白色的被子上都染上了斑斓点点,在光怪陆离之间她美得遗世孤立,他可以体会她到内心的孤寂,那种无奈的想要留下一切却终究留不住的那种悲恸。 他拥得更紧,只想借由着这样的拥抱把他的坚定的爱,无比的勇气都统统给她…… 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眼看香港之行再也过不了多久,因为爱着她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出任何一点的差错。他要留在这世间陪她一起走过所有的繁华与孤寂。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遇到一个可以倾心相爱的人实在是太难了,上天已经把这个人送到了他的面前,所以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放开的。 “渺渺,乖乖的等我,等我把我们的大麻烦解决掉……”只要贝拉一死,随她想要怎么报仇都行,他只要站在她的背后就好。 等香港回来之后他就可以正式的向她求婚了,那一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他一直都收着,只等有一天可以为她亲手戴上,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他布了一年多的网到了现在终于可以收网了。 清晨的光透纱窗钻了进来,洒落了一地的明媚,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如同靠着一个大暖炉一般的,全身都暖烘烘的。长长的睫毛掀起来,看到了男人醉人的眼,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如同温柔的星子般…… “早……”chuang上的男人似乎也刚刚醒不久的样子,沙哑的声音性感迷人,他的薄唇轻轻的吻上了她光洁的额头。 “快点起来了,我上班要迟到了。”看着的天色早已大亮了,她推了推他健硕的身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他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我送你上班,至少要有点报偿吧……”雷赫看着刚刚睡醒的她,头发有点凌乱的散在了她的小脸上,有种半遮半掩的慵懒的味道,令人难以抗拒。 伊渺坐了起来飞快的在他的蜻蜓般的亲了一下,一边使劲的搬开了他的大手,这男人力气真是大得要命。 雷赫低沉的笑似乎从胸腔深处发出来似的:“偷工减料。”他的唇刚刚要贴过来,伊渺却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唇:“不要,没刷牙……” 她觉得电影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一大早起来便吻上了,那得多难受呀,牙都没刷。 雷赫松开了手,看着她火急火撩的跑进了浴室里,水龙头开得哗哗的。 他也跟着走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刷得这么认真,是不是想送我一个最热烈的早安吻?”她刷牙的样子很可爱,满嘴细腻的白色泡泡,小脑袋还跟着刷牙的节奏一晃一晃的。 被他这话一说,她差点呛到,赶紧漱了一下口,然后洗完了脸,拿起梳子梳理了一头长长的头发:“你能不能赶紧换衣服,你起chuang上班都得这么磨蹭吗?” 就算是睡得足足的,脸上容不焕发,可是心里依旧还是有一点点的火。 “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渺渺为什么雷梵去找你,你不告诉我呢?”雷赫抱着她坐在洗手台上,健硕的身体站在了她的两腿之间,让她根本就没有逃避的机会,只能这样与他面对面的对望。 “她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也是事实毕竟现在我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算不是吗?怨不得别人会说。”他的眼深遂得如同无边无际的海面,这样近的对望着,她可以看到他眼底里的光如同海中央卷起的巨大的旋涡,将她吸附进去,直到她沉入他的眼底一样的。 “她说的当然是错的,你跟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你在我这里明白吗?”他拉着她的小手,按在了他胸膛上的位置,那儿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手。 谈情说爱,这个时候似乎不太合适,可是不能否认她感动了…… “我知道了。“她低下了头,手底的温度快要将她烫伤了似的。 等过了这一阵,他应该正式的带她回雷家的,婚礼要赶紧办了,不然天天都有事情闹得让人心里不得安宁。 雷赫送完伊渺之后,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公司,而是直接去找了穆奕南。 秘书为他们端上了两杯黑咖啡之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雷赫喝了一口,感觉那种刺激的苦涩与甘滑一直打开所有的味蕾。 “五天之后,你都准备好了吗?”穆奕南的侧脸锋利如刀般的在半明半暗之间,说话的表情却是轻松的,如同这件事情像是一场游戏。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是我的主场,你只是来助攻的。”雷赫低沉的声音说得风轻云淡。 穆奕南的眼底流露出可怕的寒光,这几年很多时候他也会受制于贝拉,从他银行走过的那些钱随时都会有金融风险,所以这个毒瘤一定要清除掉,所以雷赫要动手时两人一拍既合。 “港口已经全部都布置好了,所有的位置都配了狙击手,当然我们自己动手是最刺激的。”穆奕南的手里变魔术般的多了一根烟,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划过空中,雷赫伸手接,点燃了那支烟,深遂的五官在白色的烟雾之中显得更加的魅惑。 他要亲自动手,当年雷梵被人狠狠打伤的样子至今还如同烙印般的在他的心里,更何况他不会让伊渺再有任何的危险,他一定要亲自动手。 “这样的交易,只怕是会惊动香港那边的人。”不论是黑道上的或者是白道上的,在这样的大动作到来这前多少会收到点风声的,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人多了反而麻烦。 “所以交易不是五天后,而是三天后……”雷赫的嘴有带着笑,狠戾的,嗜血的。 -------------------家里来了乡下亲戚给送了年货,下一章大概是在十一点左右,么么哒。   ☆、你不要后悔 这些事情,他要亲手解决,并不想要任何一方来插手。 所有的消息放出去是五天以后的交易,而事实上他安排在安华里面的人与伊文嘉约好的是三天后。 这一次由伊文嘉出面与贝拉联系,一直到把贝拉带进香港,伊文嘉都没不知道是他安排的,因为这个人安华已经快两年了,下这一盘棋他是花了足够的耐心,因为他要万无一失。 这一次的交易,伊文嘉让一定是让伊渺去的。因为这样的交易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或者是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把交易时间提前了两天,不会惊动太多的人。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她去香港,她只在这儿等着他就好。做为一个男人,就是应该拦在最前面,哪怕是刀尖也一样不能退却。 言绍宋看到伊渺来的时候,有点抱歉的笑了笑:“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绍宋,你太见外了。”伊渺坐在了办公桌后面,依旧是一杯温热的红茶,文件已经整理好了,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她可以连看都不用看签字就行的,别一类是要她再看过一遍的。 她拿出了笔,在那一叠文件上迅速的签上了她的名字,一边抬头问言绍宋:“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他会跟雷梵扯上关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他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并不全然指家庭背景,即使是精神世界也是全然不同的。 “我在英国的时候遇到的,她开车太快,差点撞上了我。”言绍宋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有一丝的烦燥。 烦燥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直以来他的世界波澜不惊,除了他父亲过世那一年之外。 他以为以雷梵的性子,他不理会时间久了没趣了自然就不会再缠着他了,可是没想到两年了她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来缠住他,好几次几乎都快要跳到他的chuang上去了。这样的女孩年轻,漂亮,富有,可是他却喜欢不起来。 感情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勉强自己,也不会去勉强别人,因为他总是会遇上一个对的人,他可以接受,而对方也喜欢他的那种。例如他可以接受伊渺,可是伊渺却不够喜欢他,所以伊渺对他来说就注定不是一个对的人。 而雷梵更不是,至少对着她,他的心底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伊伊,香港之行你都准备好了吗?我指的聂唯。”言绍宋对这个聂唯还是充满好奇的,他有些不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竟然布了局要杀了那个毒枭,只是为了找一点有趣的事情做。 “他很与众不同。”伊渺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聂唯,一个介于黑白之间灰色地带的少年。 其实只有灰色是最可怕的,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颜色融合在一起时,就会变成灰色,而聂唯就是那种灰。 “你什么时候动身?”言绍宋看着伊渺,这几天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在波动了,极细极微的,但是只要留心还是可以察觉得到。 “明天。”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伊文嘉让她三天后去港口接一位重要的客人,她早就知道了这所谓的重要的客人是谁了。 她答应了,顺便跟她要了两天的假期,她说想去香港购物,伊文嘉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聂唯已经回到了香港,她要去见他一面。 “雷赫知道你明天走吗?”言绍宋的声音依旧平静,心里却在算着他要怎么跟上她。 “聂唯 不想让他也插手进来。”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这个件事情,毕竟不是小事,甚至带着巨大的危险,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绍宋,这里有一封我的亲笔信,万一我回不来了。我是说万一……”伊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带着它去找穆奕北,这里是我留给你的一点小礼物。” 那一年她让穆奕北帮她卖掉了伊家所有的古玩字画,并且把那些钱寄在了穆奕北那里一直没有去动过。这一生她倚重的朋友其实不多,言绍宋为她付出的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她帮助他的那件事了,所以她想把这一笔钱留给他,虽然这是一份很俗气的礼物,但是人在这世间都不能免俗的。 “好。”言绍宋并没有推托,接下了那个信封。 不用猜他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是价值可观的礼物,只不过他不会要的,但是现在收下来她总是会安心一点。 “今天下午我会先走。绍宋,祝我好运吧……”伊渺伸开了双臂,言绍宋轻轻的拥着她,拍拍她的背:“不用祝福,好运一直都跟着你。” 雷梵推开办公室的门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她眨了一下眼睛想要试一试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根本就不是她看错,言绍宋真的就是跟伊渺抱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几乎有尖叫起来,昨天讨厌的雷赫还警告她说今天她一定要来给伊渺道歉,并且解释清楚。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敢欺骗她大哥真是太可恨了,雷家人不是那么好骗的。 言绍宋皱了皱眉头:“你是雷家的小姐,你不知道进来别人的办公室是要敲门的吗?” 有时候单纯率直是会让人喜欢,可是并不是雷梵这样的。 “你们要做这种事情就把门锁上,这能怪我吗?真不要脸……”雷梵又气又恼的大声说着,外面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在张望了。 言绍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那些好奇的看热闹的眼睛都拦在了门外。 “我们做什么了事情?”雷梵的语调让伊渺非常的不舒服,她是想要忍让一点的,可是不能因为她是雷赫的妹妹她就没有底线的退让。有些委屈,有些苦她完全可以为雷赫承受,可是这一种事情她却不想要忍让。 “你不是跟我哥在一起吗?昨天你还告了我的状是吧?还让他用手段逼着我来跟你道歉,你可真利害,可惜雷赫那个笨蛋没有亲眼来看一下……”雷梵看着伊渺的脸,果然是个狐狸精的样子,看来雷赫这一回可真被骗了。 “你利用我哥,你花他的钱,你还让他教训我,你可真利害。”雷梵坐在沙发上,这一次给她捉个正着,倒是有绝好的机会来跟他们谈一谈。 “那你们知道我哥的脾气吗?如果知道你们这样,他会怎么做,你没有试过吧……?”雷梵的小脸上除了刚刚的未消的怒意,还有一丝丝的狡猾。 “正好可以试试。”伊渺站在雷梵的面前冷冷的看着,这个姑娘真是被 *坏了。 “我劝你不要试,因为你会受不了的。这样吧,你呢马上离开我哥。言绍宋,你跟我回英国,那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看到过。”雷梵有点得意的笑了,这把柄落在她的手上,伊渺这个女人算是倒霉了。 “你真自私,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雷赫的话,那么你就应该现在去告诉他你眼睛里头看到的。你以他的利益作为交换来换取你自己的想要的,我真是替雷赫不值。”她是真的替雷赫不值,这个姑娘首先想到的是用这个事情来威胁她,换得跟言绍宋相处的机会。 她不记得雷赫曾经为了她深入最危险的毒穴,只为救她平安脱险。看来她失去了那些怕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记得那就不会这么任性了。 “你,你不要后悔……”伊渺的一席话说得雷梵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指着她的手指气得都在发抖了。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突然来的电话 雷梵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做出了这种事情来还敢让她去告诉她哥哥。 难道真是吃准了她哥对她死心塌地的没办法了?不行,她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不能让她哥吃这个亏。 看着她摔门而去,言绍宋有一点担心,转过头说:“伊伊,她会去告你的状的。”雷梵的的确确是一个被*坏的孩子,所以做事冲动。 “如果这点信任他都不能给我,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手中的红茶已经变冷了,带着一点点涩涩的味道,卷进了心头。 窗外依旧是艳阳高照料,烈日如火。 雷梵如同一阵风似的卷进了雷赫的办公室里。 “我告诉你,雷赫你别总是你多吃了我几年米的口气来教训我,这一回我看人比你看得准。”坐在沙发上,小脸还是一脸的怒意难消的样子。 雷赫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深遂的眼底带着幽暗的光,光线把他的脸的轮廓分割得更加的立体,他的眉头没有紧紧的皱着,但是却依旧有川字般深刻的印迹。 雷梵并没有注意到雷赫的神情,咬牙切齿的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今天我看到了伊渺跟言绍宋抱在了一起。没错的,早上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抱在一起甚至连门都没有锁上。” 雷赫的眼底开始升腾起一丝丝冰凉的雾气,薄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大手蓦的握紧,骨节突出,眸底的寒光迸发,蔓延开来。整个偌大的办公室,就算是再强烈的阳光照进来时,依旧觉得寒气逼人。 “你的教养呢?雷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只会说人事非的庸俗女人?”雷家的教育就算是喝口水都是优雅的,或许是因为雷梵出生时身体就弱一点,而且雷家并不需要一个仪态万方,高贵优雅的女儿来锦上添花,所以任何事情都由着她。 可是最基本的,一个女孩子应有的教养却在这个时候没有得到最好的体现,如同一个市井妇人一般的。 “这会儿你跟我说教养,算来那个伊渺也算是大家族里出来的,那她一面跟你交往,一面又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那才叫没教养呢。”雷梵一听雷赫这么说,火更上来了,人家说美人乡英雄冢,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住口……”声音不大,却听得到暴怒的气息,仿佛天边突然压过来的乌云般的阴骇。 雷梵的眼眶红了一下,以前这个哥哥就算是再管她,可是从来没有大声的说过她,没有真正的跟她翻过脸,可是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变得这么的凶,还责怪她没有教养。 她每年做慈善,捐了那么多钱出去,保护动物。她也不像那些有钱小姐一样的过着纸醉金迷,极度放纵的生活,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只是因为她说了伊渺的不是吗? 心里的一点点小小的委屈在雷赫苛责的眼光下慢慢的放大到极限,眼泪如同珍珠般的跌落:“我不喜欢她,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嫁进雷家我也不会叫她嫂嫂。你最好小心她给你戴顶绿帽子……” 说完之后哭着往外冲了出去,雷赫头疼的看着她的样子,拿起了电话吩咐了一下:“跟着小姐……”他担心雷梵这性子,终究还是要出事的。 雷梵走了后,他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了,无疑雷梵的几句话打破了他的心境。 他不清楚,明明相爱着为什么 他们之间就是会隔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 拥抱在一起,他知道拥抱在一起不能代表什么,却依旧是心如刀割。 如果是需要温暖,他不能给吗?如果是需要安慰,不可以到他怀里来吗?他总是有那么多的爱想要给她,可是面对着她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有时甚至会出现幻觉,觉得他不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所以他不敢再逼问她,怕问到的答案是他不敢听到的。 每一次看到她时,每一次跟她相处时,都是那种呼之欲出无法阻止的渴望。他这么爱她,可是为何她还要倚进别的男人的怀里。 雷梵纵使有一些小毛病,但是她不会说谎,这一点雷赫心里清楚得很,她一定真的是看到了伊渺与言绍宋拥在一起的画面了。 眼前如同幻觉般的出现了那样的画面,他的呼吸加重着,胸腔里如同一团火在燃烧着,这火开始从胸腔往上蔓延入了他的眼底…… --------------------------------分割线------------------------------------ 在超市里选购时,伊渺有点犯难,她其实不太会做菜。认识雷赫这么久了,她没有好好的为他做过一顿饭,当她看着满满的食品柜时,出现了选择综合症。 如何做出几个上得了台面的菜呢?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今天晚上她想要好好的为他做一顿饭,亲手做的,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妻子为丈夫准备晚餐一样的。 “小姐,您要找什么东西吗?”超市的导购员看着她在食品柜前徘徊了一会儿了便上前问她。 微胖的身材,中年人特有的笑很亲切,脸上有一些细纹如同开了的富贵菊,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在超市里上班,可是也是幸福的吧。 伊渺指了指上面的各种肉类:“这些有什么区别?哪种比较好?” “看你要做什么用途了,炒肉片,或者是剁饺子馅,烤肉,煲汤,用的肉都是不一样的部位,这些都是有区别的。”导购员非常熟悉的介绍完之后,上上下下的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年头太多这样的姑娘了,上超市都不知道要买什么,一看她穿着打扮便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就算不是她家有钱,她老公应该也非常有钱。这么漂亮的不嫁个有钱人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我就想做一个简单的,好吃的,又漂亮一点的。”伊渺说出了要求,太复杂的她真的弄不来。 要好吃的,还要漂亮的,本身就不可能简单。 “我建议你包个饺子吧,这是最简单的了。我们这儿给你绞好的肉馅,你拿回家再和上韭菜就行,搁两滴香油在里头,可香了。”导购员看着伊渺犯难的样子,便提出了一个建议。 “会不会太简单了?”伊渺想像他们两个人就着盘饺子,喝着红酒的样子,那个画面滑稽到了极点。 “不简单了姑娘,饺子既能当菜,又能当饭,好吃还管饱。如果韭菜的你觉得不够好,那就做三鲜的,肉馅里头加上海参跟虾仁,保管你家里的能吃一整盘。”导购员看着伊渺一身细皮嫩肉的,这样的姑娘手指头都跟葱白似的鲜嫩,能包好饺子已经算是万幸了。 “好吧,那就帮我弄一份肉馅。”虽然她不是很会煮饭,可是也不至于是厨艺为零的,至少可以对付一下的。 一个饺子再来几个凉茶就行了,天气热的时候吃点凉菜比较舒服。 一会儿她购物车里已经有了饺子皮,泡发开的小刺参,她买了是的时候顺便让海鲜柜台的师傅帮她把是壳去剔掉了。仔细的看了看,好像也没少什么了,雷赫公寓里的冰箱里其实也有很多东西,所以这些已经足够了。 回到他的公寓时正好是四点多,吐了吐舌头这天气热得快要让人疯掉了,她迅速的换上套家居服,开始动手。 她刚刚还虚心的请教了一下那个导购,做起来还真有点得心应手的,伊渺不由得为自己的心灵手巧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因为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现成的,所以和在一起,加好调味就行了,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很快的出现在料理台上。 饺子应该是他回来的时候刚刚上盘最好吃,伊渺洗了洗手拿起了电话拔给雷赫:“你今晚忙吗?” 她的声音泛着腻人的甜意,从电波的那一端传了出来。 紧闭的毛孔仿佛被那阵甜腻刺激着,一一的舒缓张开来。脸上的阴冷与严苛都似乎褪去了一点:“什么事?” 会议室里,谁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刚刚雷赫的脸色已经把他们都吓得心脏病都快要出来了。整个会议室的气压低到让人快要窒息。 可是当他手边的电话响起时,他看了一眼电话,似乎脸上就变得柔和了一些。再电话时,声音更是他们没有听到过的,温柔。 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雷赫似乎一点也不贴切,可是在这一刻他就是温柔的。是谁家姑娘能让他变得柔软起来。 他们总裁的感情生活一向成谜,传闻是有了妻子的,可是影后宫灵好像是为她怀上了孩子,最后他曾经几次在公开场合对伊家二小姐表现出了非凡的兴趣。到底是谁呢?大家趁着雷赫走出去接电话的空档,交头接耳的窃笑着。 雷赫走到了小会议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不会有事的,好的,我差不多一小时之后到。” 他不禁要耻笑一下自己的没出息,她的一个电话都会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一通电话能有多大的改变,很快的会议室里的开会的人就感觉到了。 他们的总裁再接完电话之后,脸上的阴骇已经消散了不少,听底下人工作汇报的时候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今天到此为止。”雷赫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所有人目送着雷赫高大英挺的身姿,这还是以前那个令人发指的工作狂人吗?现在天都还没黑,外头的霓虹都还没有亮起来,他就结束了会议。 “真是不可想像,在开会之前,我还喝了一罐牛奶,吃了两片面包……” 以前的雷赫,加班是常情。虽然年底给出的奖金也是非常的丰厚,对得起他们的加班,可是依旧让人觉得烦重,今天的会议竟然进行不到三分一就散了,再多的数据也阻止不了总裁的匆忙的脚步。 车子开在路上,耳边似乎还是她的声音,甜腻的,柔软的。她向来很少主动给他电话的,偏偏是今天打了电话过来,雷赫的耳边遒然响起了雷梵的话,她与言绍宋抱在了一起。 天色开始慢慢的发暗起来了,路上了车子也开始堵了起来,堵得人心烦…… -------------------------么么哒,今天就这一章4000字,实在是忙得不行,希望大家理解。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伊渺数着时间,他应该快要回来。她连路上堵车的时间都算上了,摆好了餐具,很简单,两个凉菜,饺子等着他回来就下,水在锅里热好了。她挑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衣,进了浴室。 来自赞比亚贵如黄金的玫瑰精油的香气随着热气而蒸发开来,浸透着她每一寸肌肤。连头发沾上的水气都充满了芬芳…… 屋子里的冷气循环着,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把白胖饺子放进了开了的水里,一个个的滚开了之后,散发着食物简单而纯朴的香味,今天的饺子果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想要好好的道别,如果可以回来的话他们或许就真的可以有崭新的一切的。如果她不能回来那么今天就当作最好的回忆。 虽然她相信聂唯,而雷赫也会带给她安全感,但是人都会有意外,谁都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因为她的对手是一个心狠手辣*至极的毒枭。 捞起了饺子,摆在桌上,光裸的腿上有空气里晃动着。至少在这一刻抛开那些烦人的事情,她只想与他好好吃一顿饭。 天色开始慢慢的暗沉下来,雷赫回到公寓,推开门,便闻到了空气里的淡淡的香味,那是她的体香,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玫瑰花的味道。 来自于女人身体的香味,那种从她的骨血之中带来的味道充盈着所有的空间,芬芳而饱满…… “过来吃饭……”他还在为这样的味道*时,她从料理台后面走了出来,晃着一双长长的腿。 身上穿的是他的白色衬衣,显然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比穿在主人的身上要来得诱人。 扣子开了三个,低低的隐约露出了深深的沟壑,白色的面料下面似乎透出了极淡的粉色的花印子一般的痕迹,尖尖的抵着,衣服的长度刚好没过了她的臀部莹白的腿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有荧光闪动一般。黑色的发还带着一丝丝的湿意,披散在她的背上,如同轻盈的黑色瀑布般,整个人黑白分明的站在他眼前,竟然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如同才第一次相见般的,血液里流淌着兴奋…… “今天是什么日子,值得庆祝?”桌子上摆了的晚餐很简单,一眼便看得出不是叫的外卖,是她自己动手做的。 雷赫搂住了她的腰,英挺的鼻翼嗅着她身体上的味道,足以令男人狂野燥热的味道。 “就是想好好的服侍一下你……”嫩藕般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肩头,踮着脚看着他,吐气如兰的说着。 今天的她很不同,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吗?因为她与言绍宋的过份亲密所以才心怀愧疚? 可是这个时刻太美好了,美好到他甚至不敢问她到底雷梵看到的是怎么一回事? 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够让他安心呢?这个女人呀,真是让他爱得提心吊胆却又无法自拔…… 大手从衬衫下钻了进去,抚着她纤细的腰肢,她这副活色生香的样子,他是彻底醉了,虽然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酸楚。 澄净的黑与白撩拨出了心中的大火,比万紫千红更加令人疯狂…… 大手拉着衬衫两个下摆,猛的一撕,扣子一颗一颗的迸开来,落在了地毯上,空气中那撕裂发出的咝咝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真浪费,这衣服好贵的……”他的衬衣每一件都不便宜,没有标签却针脚细腻,剪裁考察,连一颗扣子都精致极了,却被他这样毁掉了。 “你不饿吗?”伊渺踮起了脚尖,搂住了雷赫的脖颈,小手顺着光线慢慢的勾画着他的脸上的轮廓,姣白纤细的手指小号也沾上了玫瑰的香味,从他宽阔的额头慢慢的往下滑动着,到他那竣长浓黑剑眉、高蜓坚硬如冰川般的鼻翼、涔薄性感的唇,还有那方正有型的下巴…… 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软得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的,慢慢的摩娑着他坚硬铁的火热身躯。 “饿……”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伊渺的视野里是他扣得整齐干净的衬衫钮扣,与自己的显然大相径庭,还有同样封闭着的还有衬衣的领口,再往是他的粗邝的喉结,性感得令她的脚都快要软掉了,伊渺清晰地听见自己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天人注定了魅惑十足,穿着衣服英俊无比,脱了衣服却是性感至极。 雷赫就是这种男人,他穿或不穿衣服都会令女人不自流的流口水…… 怀里的女人,皮肤开始泛着微微的迷人的粉红色,雷赫的手臂也将她拥紧,俯首吞噬住了她的微微颤动的红唇,粗重的喘息微微失控。 #已屏蔽#声音跟她的身体一样微微的颤抖起来:“先吃饭吧……” 饺子还冒着热气,可是他的注意力全然不放在桌上的晚餐。 #已屏蔽# ----------------------------分割线----------------------------- 雷梵会来找她,伊文嘉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知道雷梵在被雷赫救了出来后,生过很严重的一场病,后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雷梵再来见她的时候,竟然真的认不出她来。 “你跟我哥有在英国登记过?”雷梵看着伊文嘉,穿着白色的职业装,时尚干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个女人看起来比伊渺那个狐狸精要顺眼多了。 她昨天晚上反覆的想了一晚上,她不能任由自己的大哥就被那个女人迷得是非不明的。该做的事情她应该替她大哥分担一些的。 “是的……”嘴角的线条柔软,眼眸低垂,所以雷梵只看到了她的温和却没有看见她眼底那道可怕狰狞的光。 她问是不是在英国登记过,当然是了,虽然已经解除了婚姻。 “那你知道现在我哥现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雷梵的小脸一阵的气恼,语气也提高了不少:“你怎么就放任着他这样呢?” 伊文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性子怎么能由人管着。” 这一句话,正说中了雷梵的心里去了,雷赫从小到大都是不由人管的,无论任何事都要自己拿主意。看来这个女人嫁给他真是可怜了。 “那也不能这样,伊渺是你妹妹,她怎么能抢自己姐姐的丈夫呢?”小脸显得愤愤不平,雷梵的内心其实是单纯的,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并没有了解到世间的险恶。 “其实也不能怪她,雷赫一看到她就跟她在一起了,她很漂亮。”以退为进,以守为攻才是最好的,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来说伊渺的任何坏话都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而一句不能怪她已经让雷梵对她心生同情,很快的便跟她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她要的是雷赫一辈子的痛苦跟生悔,这一辈子她经历过太多,早已经知道不可能跟雷赫在一起了,可是依旧不想要毁掉他,所以就毁掉他在乎的,他爱的人吧。 就算是恨她也要留在他的心里,成为烙印不能抿灭…… “雷梵,你过两天有时间吗?”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如同曼陀罗花般的幽幽的在人不经意的时候散发出诱人死亡的气息。 “过两天我要去香港办事,伊渺也会去。你跟着一起去吧,我们一起谈一谈,如果她是真心对雷赫的,我愿意退出来。”诱饵一点点的慢慢下,总是会有鱼上钓的。 对付这个女孩,太简单了,简单得不需要用她多费脑子。 “用得着那么费事,把她约出来。”一点事还要到香港去谈,开什么玩笑。 “在这儿雷赫看她看得紧,我们没有机会跟她多接触。”伊文嘉说话的时候显小心冀冀的,声音很轻,似乎透露出了一丝的胆怯与退缩。 “好,我跟你去,你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雷家也不可能接受她这样的女人进门来。所以你根本就不用退出。”一想到那个女人就来气,而且她都看到了伊渺跟言绍宋抱在一起了,可是雷赫那个笨蛋竟然还吼她。 雷家两兄妹真是天下反差最大的兄妹,一个是深谙难懂,手段狠绝。一个却是天真可爱,心无城府到让人觉得幼稚。 陪雷梵聊了一会儿,要收买一个小女孩的心对她来说简单是易如反掌。直到雷梵离开时,伊文嘉的眼眸才抬了起来,眼底露出了阴森的寒光…… ----------------------------------分割线------------------------------ 桌上的饺子已经准了,而做好那一份饺子的女人软软的瘫在沙发上,喘息着…… “我要吃……东西……,先让我吃点东西……”她饿得快要昏过去了,说话的声音沙哑得要命,身体深处不受控制的传来了一阵阵的悸动。 “好。”他站了起来,端起了桌子上的饺子走到了料理台前,平底锅里放入一点点油,把饺子摆放好。 一个光裸着身体的男人站在料理台是什么样子?她已经不想去看了,因为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连眼皮子抬起来都觉得费劲。 不一会儿,空气中除了汗水交织着的味道,还传来了食物的香气,一份散发着热气的,酥脆的煎饺端到了她的面前。 “先喝点水……”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杯温热的水。 伊渺一口喝光了那杯端到她嘴边的温水,瞬时觉得干涸的喉咙得到了舒缓。 雷赫看着她泛起了水光的红润的唇,眼底依旧是带着炽热的光。一把抱起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伊渺一触到他勃发的可怕欲.望,倒吸了一口冷气,哀求着说道:“皇帝不差饿兵,你好歹让我吃饱吧……” 现在她的全身如同被抽了骨头似的,又酸,又软,又痛……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男人看着她一手颤抖着端起盘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的光更加的幽深了。不顾她的哀求,抱着她抬高她的翘臀,对着它缓缓的坐了下去。 “不要……”她的声音被食物淹没了,模糊不清。眼底腾满了水气,水气涨满了她的身体,连耳膜都在嗡嗡的作响,却依稀可以听得到男人满足的叹喟…… ----------------------------------今天依旧一章五千字,叶子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今天也是够拼的了,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过个好年吧……   ☆、或许这去一眼便是万年 平时应付他就很吃力了,今天他变得更加的可怕,任由她哭着求他都没有心软过。 一次一次的将她撑开,撑到她几乎包容不了,无法承受…… 天色微明时,他立在窗前,当极致疯狂的块感一次一次涌来。当这一切消退之后,他的身体透出了疲倦,但是却依旧无法入眠。 走不进她的心里,这样的感觉令他痛苦万分,不得安睡。 他知道拥抱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足够信任言绍宋。 她几乎给了他所有,独独没有给他百分之百完全的信任。 他很贪心,他要她的全部,她的身体,她的灵魂,还有她的信任,他都想要独自占有,不与别人分享。 当外面的光线一点点的照射进来的时候,他坐在chuang边,手指顺着她的五官细细的勾画着她脸上精致的线条,慢慢的往下,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怜爱,更是包含着心痛与无奈:“为什么心里有事情不告诉我呢?渺渺,你不知道我爱你爱得心都痛了……” 手机准时的在七点钟响起,只要是晚上跟雷赫在一起,她就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所以没有像以前一样无论加班到多晚她都不用闹钟,自己会醒来。 现在她的手机会准时在七点钟叫醒她。 眼皮子实在是沉得睁不开,身上的关节好像被重新拼装过了一样的,酸涩发痛,才想要坐起来双.腿之.间更是火辣辣的难受。 今天她有正事要办,所以再想要赖在chuang上也不行,勉强着下了chuang,两条腿哆嗦着才走不到两步,chuang上的男人便睁开了眼。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睡,只是闭上眼睛拥着她,所以当她轻手轻脚的搬开他的手时,他就知道她醒了。昨天他折腾得太利害了,今天她应该好好的休息的,一共她也没睡几小时,可是她还是爬了起来。 光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从修长的腿到纤细的充满力量的腰肢,无一处不美……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沙哑的声音慵懒性感的在空气之中响起,伴随着而来的是他的气息,从她的身后紧紧的将她包裹住。 他的手臂贴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皮肤滚烫,浑身的毛孔散发出来的依旧是强悍的男性气息侵蚀着她的灵魂。 “今天公司里还有两个会要我主持。”她一说话才发现嗓子里干涩得利害,难受极了。 “你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做早餐。”雷赫俯下头亲吻着她的脖颈上细嫩的肌肤,才要问出口的话却没有问出来。 这样的早晨,实在是不适合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跟言绍宋抱到了一起,又为什么昨天会主动为他做饭,他想要保持这样的气氛,不想有任何的改变。 温热的水很好的缓解了她身体的酸痛,换好衣服之后,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份简单的早餐。 一杯温热的牛奶,一份餐蛋三明治,还有一小份切好的水果,另外还有一杯温热的水。 她端起那杯温热的水大口大口的喝完,这嗓子真是干得快要冒烟了。 “你慢点吃,吃完我送你去。”雷赫看着她的样子,真是渴坏了。 他看着她一副饿坏了的可怜样子,真是心疼得不行。他自己也知道不能那么折腾她,可是就是忍不住,没有了轻重。 伊渺一面咬着三明治,一面点点头。今天她就要去香港了,她不想让他知道,所以只能偷偷的瞒着他去,他先送她到安华,等他离开的时候她再到机场去。 伊渺喝着牛奶,一面眼角瞄着他换衣服,他的身上本来就有一股冷然肃杀的感觉,一穿上黑色的衬衣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 不过真的很好看,就算是背景也足够吸引女人的目光。 紧身的九分裤让她不能再多吃一点东西了,而且她不在太喜欢喝牛奶,总是觉得有一股子腥味,所以所以牛奶只喝了几口。 雷赫走过来看着桌子的剩下的那大半杯牛奶,接了过来,顺着她喝过的位置喝了下去。 “怎么,肚子里的牛奶太多了嗯?”他说话的尾音很轻,透着十足十的挑.逗的意味。 伊渺脸上猛的红了一下,这个男人还有脸说? 雷赫的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还带着牛奶味道的薄唇在她的小嘴上狠狠的吮了一下,然后搂着她的腰往外走…… ------------分割线------------------ 机场的贵宾通道,有一个女人还是特别的引人注意的,虽然她的长发已经遮住了小半张绝美的脸,脚步匆忙,大大的墨镜隐住了她眼眸里如宝石般迷人的光。 这一去,血雨腥风,或许这去一眼便是万年。 在离开的时候,她再一次的看向这片城市,这儿埋葬了她的父母,还有舍了一条命救了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儿有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有她信任的,值得以命相托的朋友。 这座城市里也有一个令她恨不得剥皮断骨的仇人,不止是仇恨,她更是一巨大的危险源头。 因为那一次惨烈的车祸,她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所以更加的珍惜这一切。她要让这个危险远离她还有她的孩子,甚至是远离雷赫,远离这些她爱着的,牵挂着的人。 聂唯安排的飞机栽着她,慢慢的腾空而起,飞机引起了轰鸣让她的心也开始飘浮了起来,心没由来的酸了一下,眼底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来。 两天之后他就要去香港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做了交待,最后一件事情是找来了他的私人律师。 她不看重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未必能给她带来幸福,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么他也要保证她以后的生活无虞,至少在物质上过得比任何人过得都好。 他的私人律师是国内非常有名气的金牌律师,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但是立这份遗嘱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吃惊。 他知道雷赫名下的股份换成现金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天文数字,还有各种的物业也是所值不菲。 最令他奇怪的是雷赫的手上还有安华的股份,还有以前伊家的旧宅也是被他给买下来的,而这些东西都留给了伊渺,那个与他在这两年间反复传出绯闻的女人。 这份遗嘱足以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所谓的绯闻,律师讲究的是证据,而这份遗嘱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这个男人足够爱这个女人,所以给了她可以给的一切。 办好了所有的事情,他的心里依旧不能轻松下来,这是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的事情,因为他要留着命给她,给她所有的幸福。 昨天他真是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今天应该带她好好的去补一补的。 先让秘书去订药膳,然后拔打了她的电话,让她准备一下,他从这儿到安华接她一起去吃晚餐。 同一个时间,时空却奇妙的转换了,早上他们还缠.绵的说着早安,而到了黄昏之前,却早已远隔千里…… -----------------么么哒,还有一章在十点半左右更上,事情真是太多了,不过不解释,我会尽量早点码完的。   ☆、该死,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雷赫坐在转椅上,看着落地玻璃墙外面,将近黄昏的时候,他的心没由来的烦乱起来。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外面钢筋水泥的城市太过浮华冷冰,还是因为她一整天都没有给他发来一条讯息,或者是打过来一个电话? 拔通电话,手机里传来的是服务台公式化的清脆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她去哪儿了?雷赫的眼眸里闪现着焦虑的光,急速的划过如同流星一般…… 那种不安开始卷席了他的身体里的所有细胸,在他的血液里奔涌起来。 这绝对不是巧合,雷赫重新又拔了一遍,有些事情明明知道结果的,但是还是想要再亲自试一下才会死心,电波那头没有他期望的甜腻娇媚的声音,依旧是机械化的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她去香港了? 雷赫的额头开始渗出了丝丝的冷汗,连手都泛着寒意,她想要做什么? 昨天就发现她有点异常,他一直想要问她的,但是迟迟没有问出口,因为怕破坏了那么美好的气氛,可是现在看来他真的是蠢到极点了,他以为不必多问的,他了解她必然不会跟言绍宋有什么问题,所以不去深究不去问责。 他就算自己心里头再不舒服,也想要给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只是这一次他真的错了,她与言绍宋的拥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算不算是一种道别呢? 该死,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是什么情况下她会觉得需要一个拥抱与她的朋友道别呢?会做亲手做一顿饭给他吃呢?为什么他都忽略了这些,为什么她只留恋于她令人发狂的紧窒身体,而没有好好的跟她谈一谈呢? 言绍宋的电话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找过他,因为没有什么交集,也没什么必要。但是现在他想要知道昨天的办公室里伊渺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额头的冷汗涔涔,因为连言绍宋的电话都没打通,难道是一起离开的?这个念头涌上来时,雷赫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气血在翻涌着,难以压抑。最危险的事情她难道要和选择别的男人跟她一起去面对吗? “去查一下今天去香港的所有航班,是不是有言绍宋跟伊渺这两个人……”声音冷得几乎把空气都凝成冰了,让人觉得手脚发麻,呼吸困难。 能在雷赫手下办事自然是速度很快的,不到十五分钟,电话已经回复了过来:“雷少,伊小姐没有在乘客名单中,她并没有搭乘今天的任何一班飞机出境或者是到别的城市,但是言绍宋确实去了香港,是下午两点三十分的飞机。” 她没有离开?不可能的,这种没由来的不安跟烦燥都在预示着会发生麻烦的事情,而他所有的麻烦的来源都是来自于她。 她一定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瞒着他而已已……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坐的是私人飞机,所以根本就查不到航班记录。 一想到她与他相隔得那么远,一想到她可能有危险而他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这些都令他心惊胆战。这一次回来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的打一顿她的小屁股,这么自作主张的去做危险的事情,真的是会把他吓到心脏病都出来的,再强大的心脏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无须置疑,她去了香港,只不过她连电话都不接,那他要如何找到她的下落呢? 香港不大,可是如果真的有心要藏起来的话,根本就找不到。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更何况时间太紧了,交易定在两天之后,贝拉极有可能已经进入了香港了。 按照他对贝拉的了解,贝拉行事小心谨慎到了极点,他会先到交易的地点做好一切的准备,他的人估计都已经到了港口寻找最好的狙击位置,画好了最佳的撤退路线。所以伊渺从踏上了香港的那一步就已经身陷险境了。 “阿南,我要先去香港,你准备一下明天过来。”这个时候他已经等不到两天后了,他现在就得到香港去,就算是找不到她,至少跟她呆在同一座城市里。 “你有什么事情你他妈的不能先说,为了个女人你这么拼,她知道吗?”这个雷赫是疯了,一次一次的改变了原先订好的计划,这么多年来他们有了足够的默契,可是这一次因为伊渺的事情,他看得出来雷赫的做事情的章法都有点乱了,不像是他以前做事沉稳的风格。 关心则乱,雷赫的心已经乱了…… “如果郁苏有事,你会不会拼?”雷赫的声音暗哑而荒凉,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只不过有些事情无法控制,就如有些人他无法不去担心一样的。 穆奕南被他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了?好好的就发起脾气来了?”郁苏切了一盘水果,放在了他跟穆迟的面前。 这父女俩,连吃水果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只能做水果拼盘。 穆奕南喜欢吃芒果还有日本甜瓜,穆迟喜欢吃草莓跟水蜜桃,所以她一弄就是一大盘。 “妈妈,他说他妈的……”六岁的穆迟已经是出落成了一副小美人胚子的模样了,她拿起了一颗草莓咬了一口,然后便打起了小报告。 “小迟,你先回房间去玩好不好,今天妈妈给你买了一个新的娃娃。”郁苏亲了一下女儿的粉嘟嘟的小脸蛋,让她的家庭老师带她回房间去。 小穆迟如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现着皎洁的光,其实她不喜欢娃娃的…… “在女儿面前也这么粗鲁,小心教坏了孩子。”郁苏坐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暴戾的眼神瞬时变得柔和起来。 “宝贝,小迟是我的掌上明珠,就算是脾气坏了,以后她的丈夫也得忍着。”穆奕南伸出把老婆抱进怀里,得意的说着。 “小迟很讲道理的,还好没有遗传你的坏脾气……”郁苏的声音酥酥软软的,听得他的心都快要化掉了。 雷赫问的他没有再回答,因为他知道如果是郁苏有事,他会拿命去拼的。 “宝贝,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事情有点棘手,不过你不要担心。”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穆奕南答应过郁苏,有任何的事情都会告诉她的,所以他并没有多做隐瞒。 这件事情郁苏也多少知道一点,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你要不要找一下俊一?他最近也在香港。” “他在香港做什么?”对于这个小舅子,他简直是讨厌得不得了,不止郁苏把他当成宝,连他女儿都想要嫁给他,穆奕南倒是没有看出丰臣俊一有哪儿好的。 “好像是陪小月去办事情的。”郁苏吃了一口芒果,甜得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 不太喜欢归不太喜欢,丰臣俊一那家伙做事心狠手辣的,是个狠角色。 --------------如果有的读者没有看过丰臣君的,可以看一下叶子的上一本文,霸道总裁惹*,丰臣君很酷哟。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谢谢大家的支持。   ☆、贝拉的天大秘密 这是一片奇妙的土地,做为仅次于纽约和伦敦的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香港与美国纽约、英国伦敦并称“纽伦港”。 越是繁华的都市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就越会有罪恶的滋生。 毒品交易本身就是暴.利行业,从“金三角”运来的毒品都会从香港中转,而且香港本地就有十几万的吸毒者。所以形成了一条巨大的产业链,纸醉金迷下掩饰了所有的黑暗…… 贝拉把他的毒品的版图开拓到香港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香港只是个弹丸之地,但是它位于远东贸易航路要冲,且地处正在迅速发展的亚太区中心,所以香港既是南亚太区的枢纽港,也是中国内地的转口港,只要他能够顺利的进入进入香港,那么整个东南亚都会慢慢的受到他的控制,所以贝拉才会冒险进入香港进行交易。 伊渺再见到聂唯的时候,他穿着一套校服。 是的,那很明显的看得出来是学校的校服。白色的衬衣,深蓝色的西装打着蓝白相见条纹的领带,两颗银质的扣子上打着学校的徽章。修长瘦削的身体完美得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甚至是比那些漫画里的人物来得更冷酷一些,浑身似乎贴满了生人勿近的标签。 “葵涌码头很快就要迎来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毒品交易了……”少年立在背光的树荫下,幽冷的声音让这炎热的夏日显了出了几分凉意。 葵涌码头由青衣伸延至昂船洲一带,共有九个货柜码头,泊位共有24个,占地区279公顷,可停泊最大型的货柜船,巨大的码头上停靠着数以万计的长货柜,四通八达,地型复杂。 聂唯会选在这里做交易应该是早就做好的准备的。 “贝拉一共有两批货进来,除了我要的那一批,还有就是安华的要的那些都是选在同一天,有趣极了……”少年的脸上平淡无波,好像这样的可怕的金额巨大的交易在他这儿根本不值一提似的。 伊渺的心里咯噔了了一下,那些毒品都混在了要进入港口的货物里,而她很快要也要见到那个以手段残忍著称的,全世界都在通缉的毒枭了。 “墨西哥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口为印欧混血人,百分之三十是印第安人后裔,最后有百分之十是欧洲后裔,你猜他是哪种人?”少年浓密的睫毛睑住了他如远星般孤冷的眼睛,他的气息淡到如同融入到了空气之中一样的,好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少年总是让人觉得惊奇,有时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可是有时却又如同快要消失了一般…… 伊渺安静的看看聂唯,他缓缓的接下去说了一句:“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个杂.种。”这是他第一次从聂唯的口中听到胺脏的话语。 这个少年虽然冷得让人难以靠近,但是却难以掩饰他血液中与全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他不配活在这个世间,所以就让他消失吧……”当他抬起浓密的睫毛时,眼底闪现的却是凛冽得令人不敢直视的光。 -------------分割线----------------- 从机场出来的雷赫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什么。 身上穿着薄款的墨色西装,强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泛起了诱人的光。他摘下了墨镜浓密的睫毛抬起,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奇异的光,像是焦灼与担忧夹杂在了一起,薄唇透着冰冷的苍白。 ???? 很快答案就要揭晓了,这一年多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遇见了什么人,很快就会呈现在他的面前了。他不允许自己女人过去的岁月里,有一些时光是他不知道的,不了解的。 “雷少码头上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九号码头上所有的位置上都有我们的人。不过贝拉这一次不止跟我们交易,他还约了另一伙人,不过现在打听不到太多的消息,我猜是顾家兄弟。”前来接机的是一个男人,年纪跟雷赫差不多,头发剪成短短的小平头,精神干练,紧身的黑色T恤外面套着黑色的西装,健壮的身体很容易让人感受到西装下鼓鼓突出的肌肉。 这是他的人,他既然说猜想是顾家兄弟的,那应该就是*不离十了。 “顾风还是顾阳?”雷赫脑子迅速的转动起来,会不会伊渺跟顾家兄弟扯上了关系。 “现在还不知道。”办事的人口风太紧,做事太周全,所以他还没来得及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贝拉进香港了吗?”车子在路上行驶着,雷赫望向窗外,冷冽的眼眸里一片肃杀的气息。 “来了,不过我总是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开着车的男人眉头紧锁着,他知道贝拉已经潜进了香港,可是他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妥的地方,但是又说不上来。 “所有的通往葵涌码头的入口,出口都要有我们的人,不止是九号的,我要的是不能出任何一点意外。”这一场战争只有一方会胜利,而香港就是失败者的葬身之地。 “范围太大了……”他们交易的地点是订在九号码头,单单一个九号码头就有四十万多平方米,更别说整个葵涌了。 而且四处散放的货柜也为他们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如果她有出现的话,你不用管任何事情,只要贴身保护她就好。”她不在他身边,遇到什么危险他不能及时的处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狠狠的揪着,揪得难受。 她为什么要听伊文嘉的话跑来香港交易,以她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陷井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在将计就计。 “记住,我要的是她百分百的安全。”锋利的薄唇吐出了这几个字,开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看着坐在车里的雷赫,淡淡的点了点头:“只要我看到了,她就不会死,除非我先被干掉了。” 雷赫如深潭般冷清的眼底闪过了动容的光,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有了这个承诺,他似乎放心多了。 酒店里的视角很好,可以看到整个港口,雷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灯火辉煌,大战在既,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着,没有一丝疲倦。他在脑海里一遍遍的过滤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并且一一的想好应对的方法。 只要有一百种可能出现的状况,那他就不可能只想到九十九种办法,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的令人无法掌握,雷赫永远也不会想到雷梵也来了香港。 “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想真正当上我嫂子,你就不能由着伊渺乱来。你什么也不管,过两年人家孩子都生了,看你还怎么跟我哥过下去。”伊文嘉安静的跟在雷梵的后面,她并不多说话,大多数时只是听雷梵说而已。 “我们什么时候约她见面?”雷梵一脸的不耐烦,还好雷赫这两天不在,否则她还真别想出门了。 “不如就今天晚上吧,你好好问问她,如果她跟赫是真心相爱的,那么我愿意退出。”伊文嘉低垂的眼底闪现的阴狠的光,如同可以划破一切的利刃般的可怕,可是雷梵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好,一会儿我打电话约她来见面……”雷梵点了点头,就来两天她带的行李非常的简单,住的是伊文嘉在香港的公寓,因为伊文嘉说如果要谈事情的话,不如约到家里谈更方便一些,她觉得这样也没有错,如果在酒店里谈,吵了起来那该多没面子,多失风度呀。 “不用你约她,我来约……”伊文嘉说完后倒了一杯水给雷梵。 这天气总是让人觉得口干舌燥的,雷梵接过水喝了一口,略带疑问的伊文嘉:“你让她来,她肯来吗?那个女人傲慢得很……” “只要有你在,她一定会来的……”伊文嘉慢慢的抬起了眼眸,眼睛如同毒蛇般的阴冷,比蝎子更加的毒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站在墙角看着雷梵。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雷梵发现站在墙角的女人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正在结着一张令人无法逃脱的网,然后慢慢的靠近她,想要将她拖进那张巨大的网中,然后再慢慢的吃掉她…… 头开始晕沉沉的,眼前出现的人影变得重重叠叠:“你,你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引她来香港的,她想要干什么?雷梵开始觉得嘴巴也发麻了,说话有些不利索,就算是她的脑子再简单也猜得出来那杯水一定是有问题的。 美丽的大眼睛看着那杯水,然后整个身子软绵绵的一倒,躺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伊文嘉走了过去,穿着皮鞋的脚在雷梵光裸的小腿上踢了两下,冷笑的自言自语:“真不懂你跟雷赫怎么是同胎兄妹呢?真是蠢到极点了……” 自从雷梵在英国出了那件事之后,雷赫把雷梵看得更紧了,如果不是雷梵骗了家里的人说要来香港购物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捉住她。 有了雷梵,她就不怕伊渺不上勾。 所有的人都在交易,她就要可以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把伊渺送给贝拉。 贝拉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她才知道…… 明天之后,她的目的都会一一实现的。安华会因为涉及毒品而走向灭亡,她最恨的女人会让最可怕最残酷的男人带走,从此陷入永远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雷赫一定不会放过贝拉,天涯海角的他也会去找到伊渺,可是当他找到的时候,伊渺早就成了残花败柳。在仇恨之下,雷赫会将贝拉千刀万剐,她也算是借雷赫的手报了贝拉这么多年来折磨她的仇了。 这样的安排会比她把伊渺跟贝拉送进监狱要好多了,更令她解恨…… ----------------分割线------------------ 夜色降临时,伊渺也站在了窗口,她不知道现在有一个男人跟她一样,在同一个城市里看着同样的月光,跟她一样的无法入睡,跟她一样的心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想念。 明天就是交易的日子了,九号码头。 过了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了,带着她的雷铭一起回去。她要站到雷赫的身边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她为他生下的孩子,这个孩子铭记了她生命里最不可磨灭的一段感情那就是他。 屋子里很安静,月光洒满了长毛地毯,在白色的地毯上染上了温柔的光,屋子里的一把桔子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不知道聂唯为什么喜欢桔子花,这里的所有的房间里都会有一束桔子花,这种花带着一股甜蜜细致的桔子香,是很特殊的香味。 叮的一声,她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简讯,伊渺走到了沙发旁,拿起了电话看了一眼,除了在她关机时候的来电提醒之外,刚刚传过来的一幅照片。 ?手里的手机重重颤了一下,伊渺站着的纤细身影僵直的站在那儿,小脸苍白。 照片里的女孩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一张大chuang上,这个女孩非常的漂亮,漂亮得如同太阳般的明媚,她认得她那是雷赫的妹妹雷梵。 心脏剧烈颤动得如同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的,额头涔涔的冒着冷汗,连手都发麻了,手机好像有几千几万斤重似的,快要握不住了。 第二条短信进来,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马上来XXX大道XX大楼X幢X号。” 伊渺跌坐在沙发里,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一趟她非走不可,因为那张照片上,在雷梵昏睡的小脸旁边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是无色油状液体,那个瓶子上不用贴着硫酸两个字,伊渺都猜得到。 最好的年龄,最美丽的样子,只要那瓶液体倒在她脸上,这个女孩的一生都会毁了。 她并不是圣人,如果被绑.架的女孩她不认识,跟她没有关系那么她不会去管这档子事情的。可是偏偏这个女孩她认识,她是雷赫的妹妹,是她孩子的姑母,与她纵使相处得不好,依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今天5000字更新完毕,春节期间一直更得太晚,还是要道歉一下,过了春节就会好多了,不会有那么多的客人了,么么哒,谢谢大家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人生啊,也许就是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应该去做,却不去做,而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不该去做,却偏偏得去做。 伊渺知道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所以她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在不伤害到雷梵的情况下保护好自己。 委屈求全,为爱的人付出所有甚至生命,或许有很多女孩会这么做,但是这种做法愚不可及。一个男人在你为他付出了生命之后,或许会痛苦一阵子,却不会为你陪葬。 如果她死了,雷梵依旧有她的美丽人生,雷赫可能会再遇上别的女人,她的雷铭会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儿。 谁都不能避免意外来的危险,但是明明知道了却不作应对措施,那就是自己送死怨不得别人,现在她只能求助于聂唯。 “你不能去。”聂唯的声音在夏夜里显得冷清而无情。 “雷家出了这种傻子,被毁容了也怨不得别人。”聂唯说的话很残酷,可是却是句实话。 怎么能有这样的女孩,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这只能怪雷赫把他的妹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总会有恃无恐。 明明知道这是她自作自受,可是这种事情她总不能真的不管。 电话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安静得只听见话筒里呼吸的声音。 “如果你死了,我照顾雷铭的。”最后电话里清冷的男孩说完这句话全更挂上了,只有嘟,嘟,嘟……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的孤寂。 伊渺皱着眉头,看着外面浓重得如同墨色渲染的夜,如果她死了? 这个问题在这两天已经在她的脑海里假设过千百次,但是这一次却是听到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有人说聪明比善良更难。因为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则是一种选择。她是不是善良到可以舍了自己的命去救一个不待见她的人呢? 她的手紧紧的捏着手机,咬着唇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不喜欢求人,但是还是得向现实低头,因为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聂唯,她是雷铭的姑母。”伊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打通聂唯的电话,她字里行里都是无奈。 “我去。”聂唯平静的声音如同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一般的。 他想去,多半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乞求一般的柔软的语气,而是因为这个奇特的少年喜欢一切有危险的,充满挑战的东西。他去其实也不是因为雷铭,更不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好玩。 “不行,聂唯这个太危险了,还是由我去,你能不能帮我安排好人手来接应?”时间不多了,她得马上去,所以她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有人保护接应,至少她可以去得踏实一些。 “你带上我给你的准备的东西,我会随时知道你在哪儿的。”电波那头少年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冷月洒下的清辉一般的。 伊渺松了一口气,这算是答应了。 夏夜里是很炎热的,但是在香港的任何地方,从商场到电梯都是开得冷气十足,所以她会穿上一件薄薄的外衣,外衣上面有一排扣子。 托高科技的福,在那金属扣子里有两颗是特制的,一颗可以监听到所有的谈话,另一颗是个定位仪器,只在这颗扣子还在,就算是她消失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会被发现。 夜色掩去了她纤细的身影,长发在月下散发着动人的光晕,在匆忙走动时,如同黑色织绵般的飘动着。在她的身后,在平常人并不容易发觉的角落里,隐着几个黑衣人…… 电梯在一层一层的往上,看着数字的变化,她的心跳也变得异常的急促,连呼吸都泄露出了她紧绷的情绪。 电梯停了下来,她走出电梯找到了伊文嘉的在短信里提到的那个房间的门牌号。 门是虚虚掩着的,只要一推就开。 伊渺从那条开着的门缝里往里看了一眼,可以看得到里面的装饰,冷冰,低调。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从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召唤,沙哑而又诡异的声音:“进来……” 这样的夜晚,空旷的大楼,还有伊文嘉那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人类气息的声音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伊渺往声音传出来的那扇门走了过去,身后的门也“吱”的一声的关了起来…… 走进房间里,看到了雷梵还是躺在chaung上,手脚被绳子绑住了,连嘴巴都被胶带封死,发出不一点声音来,伊文嘉正坐在chaung边,手里拿着那瓶玻璃瓶子轻轻的晃了一下,里面的无色的油状液体看起来没有一点点的危害,可是伊渺知道,只要几滴就足以毁了一张年轻美丽的脸。 “你终究还是来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是应该好好的把所有的帐算一算了……”伊文嘉并没有抬头看伊渺,只是坐在那儿,手里执着那瓶硫酸,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阴冷的笑。 “你想要做什么就说,不用装神弄鬼的。”既来之则安之,她有胆子来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且她可以肯定现在楼下跟门外已经有聂唯的人在行动了,只要她一发出求救信号,不出半分钟就会有人冲进这屋子,所以她就算是不能把心放到肚子里,至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要你死,其实比起死来,把你送给贝拉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伊文嘉说话的声音不大,声音又冷又轻的,如同冰棱飘在湖面上一样。 “在你让我死,或者是把我送给贝拉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情已经困扰她很久了,一直存在她的心中解不开。在所有事情都快要了结之前,她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好,我告诉你……”伊文嘉的脸上露出的笑让伊渺觉得如同一条硕大的蜈蚣爬从她的腿往上爬,在她柔嫩的脊背上油走着。 “你不就是想要问一问当年我去探监的时候跟她说了什么吗?我满足你的好奇心……”透明的硫酸几乎就在雷梵的额头上晃动着,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而伊文嘉身上的气息比这硫酸来得可怕,硫酸毁掉的只是人的容貌,而她毁掉的却是一个人的命,她只用了几句话便可以毁掉一条命。 “我只是告诉了她,我跟雷赫已经结婚了,她的女儿还是一样做了人家的小老婆,而且还是最不要脸的那种,雷赫接近你只是为了替我报仇而已……”伊文嘉的脸上开始带着狰狞的笑,笑起来的时候她手上的那个瓶子晃动着,看得伊渺胆颤心惊,生怕她的的一滑,那半瓶透明的液体就都倒在了雷梵那张美丽的小脸上。 “你还说了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了出来,她的心里燃起燎原般的火,灼得她的心千疮百孔,痛不可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伊文嘉那张宛若恐怖的幽灵般邪恶的脸,一样的漂亮的五官可是长到了她的脸上却是令人恶心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的难受。 伊文嘉看着伊渺的脸,依旧带着笑,可是猩红的眸子里却满是阴狠的亮光…… -----------------么么哒,第一章更上,第二章十一点钟会码完的,谢谢大家的理解。   ☆、我知道我会下地狱 “我告诉她,一命换一命,她杀了我的亲生父亲,杀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那她就来偿命。她其实不舍得去死的,她一直跟我说,不要为难你,不要为难你,也请雷赫不要伤害你。她甚至想要见雷赫一面跟他谈一谈,可是我告诉她,她没有时间了,如果她愿意马上自己去死,那我就放过你,放过安华……” 伊渺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混乱却又繁杂,那引起画面在她的眼前推进,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似的,一点点的在她的眼前呈现出来。 母亲就坐在那冰冷的牢房里,她瘦弱而又苍白,想着她听到的那引些话,有侮辱的,还有威胁的。她含着泪,抛掉所有的舍不得,抛掉所以的胆怯只为她能够好好的活着。一直以来伊渺总是觉得她的母亲胆小到连金月大声说几句话她都会发抖起来,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胆子够大,可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却害怕得几次三番的想要退缩,而她以为胆小的母亲竟然会从容的面对。 单单在这一点上,她已经赢过了自己了。 “你要我来,我已经来了。你雷梵离开,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而且如果你真伤了她,你自己可以想想后果。”伊渺压制下心底的滔天的怒火,平静的说着。 血债总是要血来偿,她一定要伊文嘉下到最底层的地狱里去受那地狱反反复复永无止尽的苦。 “后果……?”伊文嘉狰狞笑了起来,而她的笑容到了最后逐渐变成了哀伤与幽怨。痛苦的嘶喊起来:“还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我爱雷赫,我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爱上他的。我找借口嫁给他只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真正的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他不要我,他不要我……” 她的身被贝拉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所以雷赫嫌弃她,可是这一切是她的错吗? “有什么后果?我知道我会下地狱的,不过在我下去之前,我要先看着你去里面走一走……”从她动手绑架了雷梵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有不可收拾的下场,反正都是死路一条,那不如做得更绝更狠一点。 -------------------------------分割线------------------------------ 一样的夜色,雷赫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或许是大战在即,或者是太过想她了。所以他只是站在窗前,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雷少,穆总已经到了……” 随着手下人的汇报,不消片刻门便被推开,穆奕南一身肃杀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似乎还带着深夜里的露水般的,神秘而又冷酷。 “老雷,我刚刚得到消息,这一年多以来,你的那个女人一直都呆在顾家的老宅子里。她跟聂修的儿子走得很近。”这个消息真来得太突然了,是他多年前的一个手下,因为娶了一个香港女人,所以离开了国内,现在在顾阳公司里担任保安主管,他一踏进香港,那个手下就赶紧过来接待他。这个消息是他刚刚得到的。 “聂修?”雷赫站在窗前健硕挺拔的身体微微的怔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听过,早年间出了名的狠角色,做事狠绝不计后果的,伊渺怎么跟这些人扯上了关系? 听到这一年多来,她一直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地时候,胸腔里的剧痛和酸涩宛若爆炸了一般!嗡嗡地冲击着整个脑海!只要是个男人,十几岁的跟二十岁,三十几岁的有差别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聂修正陪着他老婆环游世界呢,就留下个小兔崽子在这儿,听说比聂修更难搞。”穆奕南想起他的以前的手下说起聂唯的时候,一脸的诚惶诚恐,小心冀冀的样子,简直是令他嗤之以鼻,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只有十五岁?”雷赫的眼眸暗沉得如同失去了星光的夜空,眼底的黑暗早已经掩饰住了他心里的波动。 她怎么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子扯上了关系,雷赫脑海里闪过了当时他们住在Aman时,也是这样的深夜时分,在他们的房间外面闪过的那道如同孤鹤般冷清高贵的身影。 这一年多来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直查不到,原来她是在顾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轻松很多。现在先把贝拉给做干净了,照现在看来,顾家也是要除掉贝拉的。”穆奕南坐在沙发上,慵懒的靠着,可是眼底却是寒光四溢。 “现在顾家兄弟也都不在香港,香港的事情听说就是那个小子在管的,十五岁能做什么?”穆奕南 冷哼了一声,眼底带着一丝轻蔑。 “我们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阿南,别小看了这个人。”他想要看一看这个与伊渺相处了一年多的少年到底是有什么 魔力,伊渺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这个聂家的小子必定是有一些让伊渺心服口服的地方。 “我十五岁的时候,差点死在穆正山的手上,他却是顾家与聂家的*儿,从来没有性命之虞,他的十五岁跟我的十五岁放到一起去简直就是笑话。”穆奕南的声音依旧是冰冷而又坚决的,雷赫的目光落在了穆奕南身后的那一大片玻璃上,香港的夜景是最美的,他们在酒店的最高层,可以将这份美丽全部吸纳进眼底,可是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他现在担心的是伊渺在哪儿?安全吗?如果她认识的朋友是顾家兄弟那么还好,就算是他不高兴她身边有任何的男人存在,可是依旧不得不承认如果她认识的男人够强大的话,至少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可以保护她。 “明天之后,一切都会结束了……”雷赫站在窗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用这香烟的味道来掩饰自己的情绪。透过袅袅上升的白色的烟雾,他似乎看到了伊渺的那双眼睛,晶莹得如同月下的水晶般的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明天我来交易,你跟着贝拉。总之把他困死在九号码头,不能让他再活着出去。”雷赫说话的时候,如同死神在召唤一样的,他已经发出了死亡的邀请,只等着贝拉走进来。 “赫,贝拉有一个秘密,可是到现在也还没有人知道。但是他多次逃过警察与仇家的追捕却是与这个秘密有着极大的关系。”很少有他打听不到的事情,可是贝拉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现在他还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雷赫的声音依旧低沉,若有所思的看着穆奕南。 “是的,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就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所有知道贝拉秘密的人都得去死,那到底是什么惊人的秘密呢? “明天还有一场交易就是顾家要的货,顾家兄弟从来不碰毒的,这一次却要了货,我想他们的目的跟我们是一样的……”穆奕南接过了雷赫递过来烟,吸了一口,深遂的五官在白色的烟雾中显得更加的锋利。 --------------------------------更新完毕,么么哒。明天大家都开始上班了,希望都能有个好心情,开始新的一年的工作。   ☆、暗夜杀戮 有的人天生会有一些相对对的气场,正如穆奕南跟那个他并未谋过面的聂修的儿子。 “等收拾了贝拉,老子不开心连那个小子都好好的教训一下……”穆奕南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平静的,却令人不寒而栗。 两个男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等待着天明,等待那血腥杀戮的开始…… 到了明天,当太阳升起照耀着大地,连圣洁耀眼的光都终将被血染红,用来祭奠所有的一切。 房间里安静到似乎只能听得见机械表滴答滴答的声音,与男人的凝重的呼吸…… “少爷,有一辆车子已经接近伊小姐在的这座大厦,我们怀疑车子里的人就是贝拉。”聂唯站在月下的花园里,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小巧的水晶盘子,里面切了一盘薄薄的柠檬片。 他拿起了一片柠檬,放进薄唇中,吮了一口,那种极度的酸在味蕾中爆炸开来直冲上大脑。他喜欢极端的东西,例如柠檬。 少年的眼底闪现着兴奋的光,如同极昼里莫过的虹般的诱人。 “跟着他……”还不到交易的时候,大蛇就已经出洞了,这种意外的收获会带给他淡漠的心境足够的刺激,心脏的血液开始加快的流转起来。 修长瘦削的手将那片柠檬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欣长的身体在被月光拉得更长了,高贵却又带着难以靠近的冷清。 十五岁的少年,就算是没有驾照在他的车库里面却已经停得满满当当的。黑色跑车流畅的线条完全的融进了月色里,如同带着无形的翅膀一般在路上低空飞过。 耳麦里各个方位的手下正在报告大厦下面的情况,这么多人却只听从于这个十五岁的冷清少年。从他身上总是会透出来一股令人信服的感觉,不同于雷赫的严苛,不同于穆奕南的冷竣,他自成一体。 “目标都盯着贝拉的车……”那个伊文嘉成不了什么大事的,顶多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妇。 没有了贝拉,伊渺应该可以自己对付她,如果连这种女人都对付不了,那她就真是没用了。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慢慢的靠近大厦,守在伊文嘉公寓外面的四个人也调了两个下来,所有的方位都有人在守着。 黑夜里无数双眼睛正盯着那辆缓慢滑行的车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一下这辆车子会跟夏夜里的雾气一样的消失。 “穆总,今天我收到消息,聂少爷把人手都调到了XX路XX大厦了,估计今晚就会有大事发生。”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小心之中透着紧张,只是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便把电话挂掉了。 穆奕南接完电话站了起来,嘴角带着冷笑,总算是等到这一天的,他受制于贝拉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今天刚好可以做个了结。 “赫,贝拉已经出现了……” 车子停在了大厦的楼下,车门打开,所有人的人都屏住呼吸,盯住了从车上下来的人。 下来的并不是贝拉,而是他的两个随扈。 两个黑人保镖身高都超过一百九十公分,如同两尊铁塔般的立在月色下,几乎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只看得到眼白的部份。 看来真的是贝拉来了,因为外面都知道贝拉用的是黑人保镖,这些黑人保镖都受过可怕的训练,体能惊人。 聂唯坐在不远处的车子里,手里如同变魔术般的多了一把银色的小刀,薄薄的在少年修长瘦削的手里。他的嘴角带着戾气十足的冷笑,再高大再强壮的人,只要割断了动脉,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的皮肤这么黑,会不会连喷涌而出的血也是黑色的呢? 他很好奇,是不是这么高大的人血管都会比别人粗一点,厚实一点,所以呆会儿他下手的时候应该比平时多使上几分力气。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但是却难以掩饰住暗流汹涌…… 另外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如同箭一般的往这儿冲了过来,与些同时,停着的那辆车子里下来了第三个人。 在墨西哥大约百分之六十的人口为印欧混血人,百分之三十是印第安人后裔,百分之九是欧洲后裔。其实当中还有很多种的混血儿。墨西哥有很多是血统最混杂的人种,皮肤纯白是独立后留下来的欧洲人。皮肤纯黑的,新西班牙时代从非洲带来的奴隶。 贝拉的皮肤是纯白的,在月光下的几乎都快要变成透明的一样,他很高,却非常的瘦,瘦得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一般的,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瞳仁是灰色的,那种浅浅的灰色,当他的目光停留时,就如同恶魔降临人间般的令人惊骇。 车子还没有停稳,隔着挡风玻璃,雷赫就已经看到了贝拉,几年不见果真他依旧是那一副让人看了恶心得想要吐出来的样子。可是似乎在哪里有一点不一样,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了,拉开车门如同一只迅猛的猎豹般冲了过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巧乌黑的手枪,枪管上装上了消音器,一边跑动时,一边举起了手里的枪…… 子弹以最快的速度击中了站在贝拉前面的一个黑人保镖,贝拉如同一白色幽灵般的闪进了车子里,并且关上了车门。 那辆车子是特别制作的,子弹都打不穿…… 聂唯皱着眉头,这个场面已经不是他原来计划好的了,真是讨厌极了,他只是想要单独拿下这个全世界警察都认为是最难啃的骨头,却在半道上杀出了这些人来。 不过不得不承认,伊渺挑的这个男人,手脚还是干净利落非常的漂亮,枪法也无可挑剔。 贝拉的车子急速的往后退,他想要冲出包围。 在黎明之前,总是会有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这时已经连一丝光都看不到了…… 楼上的人并没有发现现在在大厦下面发生的激烈的一幕,空气中依旧带着一股莫名的香味,但是这股味道并不是迷香之类的,只不过是伊文嘉个人喜欢而已,所以伊渺也放心的呼吸着这空间里的空气。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做了……”伊文嘉看着时间,应该快来了,她的嘴角的笑更加的得意,很快的伊家都会结束掉了。 “你想要守护安华无非就是想要等伊明兆回来的那一天交还给他,不过他已经回不来了……”寂静的夜里,女人猖獗的笑着,五官扭曲变形得最已没有了平日的美丽的模样。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疯子,他与你有着血缘关系,你对他做了什么?”伊渺不可置信的看着伊文嘉的那双眼睛,早已被仇恨所浸透了,透着巨毒无比的气息。 “我不用对他做什么,我只是对他最看重的人做了一些事情……”她声音的分贝时高时低,诡异而凌乱,伊渺觉得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她只是一个疯子。 “血缘,与我有血缘的只有被你母亲杀死的我的父亲。”那个真正爱过她的人却被人无情的杀死了,并且被密封在了地窖之中那么多年,他一定死不瞑目,所以才变成了一具干尸。 很快她的仇就都报了,贝拉就要来了…… -------------------么么哒,还有一章在十一章左右更上。大家第一天上班都辛苦了,飞吻……   ☆、亲手为自己拉开的地狱之门 一切如同最真实的电影情形一般的,在几声闷闷的枪响之后,所有的车子在并不宽敞的马路是展开了追逐…… 黑夜之中压抑而闷热的在车子急速驰过时,带动了气流,宛若有风声呼啸而过,轮胎划过在面时刹车的尖锐的摩擦声,涨满了黑暗的嗜血的气息都将这夜幕生生的撕裂开来。 雷赫紧紧的追着那辆车子,就是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伤了他最爱的女人。那一次的车祸就是他的手下做的,如果不是伊文媛做了替死鬼,那躺在骨灰里的就是伊渺了,虽然最后伊渺还是活着回来了,但是他一样不会放过贝拉,对他的女人起了杀念,就够他死一万次的。 一想到伊渺,眼前就会晃动着她不波光滟潋的眼睛。那双眼睛总让他带着锥心刺骨的爱,想着这一年多来她受过的苦,更是让他带着焚天灭地的心疼…… ???? 聂唯手下的车子很快被甩在了后面,寂静的公路上只有三辆车子在追赶着。 ??坐在跑车里的俊逸挺拔的少年,有着最沉着冷漠的侧脸,他已经快要撞上前面的车子了,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将油门踩到了最大。在下一瞬间,黑色的车子如箭一般朝着前面冲撞了过去! “这小子够狠的。”穆奕南坐在车里从挡风玻璃看到了外面的一幕,冷冷的说着。 雷赫也是一样的把油门加到了最大,但是毕竟不是超跑,他差不多被聂唯甩开了一个车身的距离,但是也是追得紧紧的。 路灯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发射出刺眼的光,聂唯已经追上了贝拉的车子,并不太宽的公路上,两辆并排行驶的车子偶尔摩擦时带动了一串串的火星,惊心动魄。 ???? 雷赫冷眸却闪过浓重的杀气,方向盘迅速旋转,朝着里侧的方向偏转了角度,将外侧的路彻底堵死! ???? 他在赌,赌那个开车的黑人不会真的想要把命留在香港,留在异国他乡的公路上。 ??? ????开着车的高大的黑人在被夹击时,瞪大了惊恐的双眸,他跟着这样的人自然会经历危险,但是这一次跟着的车子都跟不要命似的,他看出了眼前紧逼而来的形势!他清楚的判断到这样下去就只有车毁人亡,而旁边并行的人和车都将会安然无恙! ???? 雷赫冷冷的笑着,好久不玩这种游戏了,就当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眼底一道尖锐的光闪过,全力冲撞上去! ???? 贝拉车子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起来狰狞无比,车子内发出了尖锐惊恐的叫声“啊……!” 车子猛的窜出了雷赫与聂唯的夹击,开上了旁边呈四十五度倾斜的绿化墙! ??? ???? 跟在后面飞速行驶的几辆车子都看不到前面路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可以清晰的听到“轰隆....!”一声巨大的冲撞的声音,再靠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两辆车子停了下来,而前面有一辆已经侧翻在了路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 ???? 穆奕南在雷赫车子还没停稳时,已经冲了下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那辆随时可能爆炸的车子旁,汽车翻倒在地,车窗玻璃都碎裂成一片,里面黑色的充气气囊爆开来,将整辆车都撑得满满的。他长臂一伸,把鲜血淋漓的贝拉从车子里扯了出来,腥红的血染上了他灰色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颜色。 ???? 紧拉着,“轰……!”的一声巨大的响声车身爆炸起来,巨大的火亮几乎照亮了半边的天空,心惊胆战。 “把人给我……”聂唯看着对面的男人,浓眉带着杀气,一身的冷冽。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但是谁也不能把这个人带走,贝拉是他的。 这一年多来他费了很多的精力才将他引入香港,否则如果是在国外要捉到他简直是不可能的。这些人竟然还想要得渔翁之利,白捡便宜,真是异想天开。 穆奕南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几乎快要跟他一样高了,骨架长得很好,就是还没有成熟男人结实的肌理。单单从外表看来,这个少年就已经超过了十五岁少年应有的模样,而且眼底更是深谙孤傲得不可一世。 这是一个深受聂家与顾家*爱的少年,两家所有的心血也都在他上面,所以大概被*得无法无天了,不过在他这儿,这个所谓的天之骄子却什么也不是。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小子,这种事情各凭本事,你没本事就回家好好再练几年。”穆奕南冷漠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嘲讽,嘴角的笑也充满了轻视。 “把人给我……”月下的少年面对着气场强大的穆奕南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对峙中透出了狠绝的模样,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闪着幽冷银光的小刀。 “别动……”雷赫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手枪正指着他后脑的位置:“伊渺在哪里?” 被人用枪指着头这是第一次,聂唯收回了那把刀子。 他不是傻子,如果只有穆奕南一个人,或许他还有点机会,再加上雷赫他肯定是没有办法从这两个人的手里带走贝拉的。 “她想让你知道,你自然知道。我并没有控制她的自由,她不告诉你是你自己没本事收了这个女人的心……”就算雷赫用枪指着他的头,他的语气依旧是强硬的。 “年少气盛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有顾家,有你的父亲,小子你什么也不是……”穆奕南走上前来,拳头攥紧快如闪电般的狠狠一拳,打在了聂唯的腹部,狠戾的拳风扫过,几乎可以听见胁骨断裂的声音。 腹部痛得如同被铁锤狠狠撞穿了一般,他跄踉的往后退了两步,咬着牙让自己不倒下来。 “快点告诉我,她在哪儿?”雷赫眼底已经腥红一片,这几天的担心与焦灼都让他快要疯了。 聂唯的手上已经都冲了上来,几十条枪一起指着穆奕南与雷赫,一时间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分割线---------------- 夜太安静了,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睡得最香的时候,所以没有人发现这大厦的楼下正躺着一具黑色人种的尸体,血从胸腔的伤口处流淌着,似乎还是温热的,带着令人想要呕吐的气息。 另一辆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出来的还是一样的黑人保镖,一样的高大壮实得令人产生可怕的感觉。 从车子上下来了一个人,就算是在夏夜里,他依旧穿着灰白色的风衣。与他的瞳孔是一个颜色的,如同魔鬼般的邪恶…… 这个画面如同倒带一般的,在二十分钟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也出现在了这里,一样的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干枯得如同僵尸般的身体,他闻到了血腥味道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兴奋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幢大楼,那个令他兴奋的女人就在上面,好久尝到那种身体的冲动了。 她与他是一样的,都是在被抛弃的黑暗与仇恨之中长大的,只不过她爱上了雷赫那个没用的男人。 这一次他要带她回去,因为除了她别人女人没有让他有任何冲动与兴奋的感觉。 邪恶的气息似乎从楼下往上飘散开来,伊文嘉感受到了那丝可怕的味道,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他来了。伊渺,让我们一起进地狱吧……” 重新招惹上贝拉,她亲手为自己拉开了地狱之门…… ---------------更新完毕,明天更多精彩等着大家。么么哒……   ☆、真的不对劲 天边渐渐的染上了鱼肚白,那种灰白色跟贝拉的眼睛一样的,泛着死亡的气息…… 电梯到了伊文嘉公寓的这层楼,电梯门开始缓慢拉开时,两个黑衣保镖就已经闻到了那一丝诡异的气息。伸出手敏捷的往腰后一摸,手里都多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 随着电梯的门打开,人还没有出来,却猝不及防的从电梯里面扔出了一个小瓶子,在两个保镖都还来不及掩住鼻子时,一股子迷人的香气从瓶子里弥漫了出来,白色的烟雾似乎有召唤灵魂的魔力一般的,伸出了虚幻的手,轻轻的勾住看到闻到它们的人们,慢慢的失去所有清醒的意识…… 在那阵白烟快要散去的时候,已经陷入涣散的眼睛看到了电梯里走出来的五个人。 有四个如同黑色巨塔一般的强健的黑人,周全的保护着站在中间的高瘦的白种人,皮肤泛着病态而骇人的白。他不是已经被聂少逼到南区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对着耳麦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全身如同被打了最强烈的麻醉剂一般的,舌头发麻得连动也动不了,涣散的瞳孔里只能稀的看到那几个人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如同邪恶的死亡之神。 伊渺坚着耳朵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正在靠近,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她的心脏上面一样的,那脚步听起来很轻,可是却呈无数倍的放射开来,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门被再一次的推时,伊渺的全身的毛孔都如同被极寒的气息入侵一样,打了一个哆嗦。外面不是有聂唯的人守着的吗?怎么这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这个一定就是贝拉,伊渺的尖叫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胃里泛着酸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恐怖的气息正沾染上了她的身体,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这是她第一次真实的看见有灰白色瞳孔的人。 她曾经看过一些人类种族的书,里面就会从皮肢写到了人的眼睛,其中就写到了灰色的瞳孔,在墨西哥当地人口流动频繁,所以基因交流很复杂,但是看见真正贝拉时,她可以确定他的基因是来自欧洲人,根据wikipedia,灰色眼珠是属于蓝眼珠的一个分支,多半的灰色眼珠通常看起来是灰偏浅蓝,或者灰偏浅黄。 可是贝拉的眼珠却是不一样的他是完全的灰白色,泛着可怕骇人的阴冷气息。 多数的浅色眼珠会因为日照时间,或者紫外线强度提高而加深,如同皮肤被晒黑分泌黑色素,但是贝拉的眼还球一直是这样的灰白色,甚至连皮肤都是这样的,如同死去的人脸上褪去所有血色般的灰白色,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贝拉是极少在阳光充足的白天出现,他喜欢黑暗。 高而瘦的身体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一般的,他真的很瘦,一层灰白色的皮肤好像就贴在他的骨头上似的,他在慢慢的靠近她,伊渺僵直了脊背,手不自觉的摸着脖颈上了项链,这样聂唯可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 “亲爱的嘉,你为我找的人皮我很喜欢……”他开口说的竟然是中文,贝拉从来没有踏进华居住的地方,例如香港,台湾与大陆,可是他竟然会说中文,而且很标准。伊渺的呼吸节奏有一点加快起来,她很少感到害怕的,而当贝拉说话的时候,他说人皮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 贝拉动作僵硬的转了过去,如同木偶一般的,嘴角带着生硬的一丝笑意:“亲爱的,你还是要回来我身边的,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伊文嘉看着他身边站着的那四个如同巨塔般的黑人,全身都开始泛起了泠汗,脸色苍白得如同荧光灯一般的。 “你先带她走,让我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那双干瘦的手抚过她的脸的时候,她强装镇定的与贝拉的灰色眼睛对视,不敢逃避。她只祈求她可以顺利的逃脱掉,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再见到这些人,她依旧害怕得想要去死。 “有什么事情让我来处理,跟我回去。”贝拉慢慢的说着,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一丝的颤抖,带着如同病态的呻.吟。 终究是跑不掉的,伊文嘉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雷赫一定会来求伊渺的,她还是有机会再一次从他的身边逃脱的,因为雷梵又一次落在她的手上了。 “你也站起来,走吧。”贝拉灰色的眼珠子落在了伊渺那皎白莹润没有一丝暇疵的肌肤上,这真的是一张绝好的人皮,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必须给聂唯留下一点线索才行,伊渺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抗或者是挣扎,因为那是死路一条。那四个黑人里估计随便一个就能一巴掌将她扇到地上,起都起不来。 她不会蠢到做那些无谓的牺牲的。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分割线------------------ 聂唯咬着牙站了起来,自己摸了一下身上的胁骨的位置,还好没有断掉。他的眼里带着淡漠的冷光,投射在穆奕南的身上,动他一丝一毫的人他总是会千万倍的讨还,所以他清晰的记住了这个男人浓的眉与深遂的眼…… 耳麦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一些不太清楚的谈话,刚刚的伊文嘉说的那一段话他根本就没兴趣听,可是这个时候怎么就多了一个男人在说话,声音空洞得如同机器一般的生冷干涩,透过耳麦阴森森的钻入人的骨头缝里。 贝拉?说话的这个人是贝拉? 聂唯的脑子里迅速的划过这个名字,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会错的,一模一样的外表,如同流水线上模具打印出来的一样,贝拉在伊文嘉的公寓里,那么这个贝拉是谁? 浑身泛着冷,今天他第一次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被人羞辱了一番。今天他做事情第一次失手,竟然中了计,聂唯淡漠的眼底泛起了腥红的血光,该死…… 那两个留守的保镖已经无法联系上了,真的出事了。原来再周全的计划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今天真是给他上了完整的一课,他这一生绝对不会再允许这样的失误出现。 “所有人跟我回去,你们几个到XX路口,看到可疑的车子就跟上。你们两个去调XX公寓外面的监控……”他一面冷冷的说着,一面忍着腹部剧烈的疼痛快速上坐上了他的跑车,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这样的车辆追逐与爆炸,不可能不惊动警方的。 “先上车。”雷赫总是觉得聂唯说的很怪,但是贝拉已经是在他们手上了,也没有顾忌那么多,与穆奕南带着贝拉上了车,迅速的离开这个地方。 “阿南,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那种全身都不舒服的感觉又一次的涌了上来,如同穿着一件沾满了荆棘的衣服一样的,坐立不安。 “不对劲?”穆奕南看到坐在车后面被他用拷住了双手的男人,白得如同幽灵一般的缩在那儿。这一次捉到贝拉是有点轻松,仔细想来是有一点点不对劲。 “我们又见面了……”透过后视镜,雷赫看着贝拉的样子,如同没有一丝生气的一块白色冰块一样的在那儿。 他说话时,贝拉的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 真的不对,贝拉是会中文的,而且非常的流利…… ---------------么么哒,还有一章在十一点左右更上,大家看文愉快。   ☆、双生子的诅咒 贝拉有一个秘密,而知道他秘密的人已经都死去了…… 雷赫的眼底逐渐的清晰起来,贝拉的秘密应该就是他是双生子。 真的很巧,贝拉是双子座的,而他应该是有一个孪生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这个坐在车子里被他们捉到的男人并不是统治这个世界上大半毒品流通的那个贝拉,而只是他的兄弟而已。 车子在飞驰的路上紧急的刹住了,刺耳的声音划过之后,雷赫一手还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已经掏出了手枪,转过身去,健硕的长臂伸到了后面的座位,持着枪抵住了贝拉的额头。 “你叫什么名字?贝拉在哪里?”声音冷得如同化开了冰的水滴一样的,一滴一滴的在黎明时分漾开了冰冷的涟漪…… “你们还是发现了……”蜷缩在后座的男人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额头,似乎有一点慌乱,可是又有一些无谓,他的中文会比他见过的贝拉更加生涩一点。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很好的耐性……”刚刚聂唯调头而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心底如同焚烧着炼狱之火般的痛苦难耐。 如果被发现的一天,那就是他死去的一天,做为一个影子一旦出现在光明之处,那么就会消失,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行走于黑暗之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你们知道双子星的故事吗?在西腊神话之中, 斯巴达国王的妃子勒达,同时生下了两对双胞胎。一对男女取名卡斯托耳和克莉汀妮丝德拉,另一对是宙斯化身天鹅亲近她之后所生的,一男一女取名为波吕丢刻斯和海伦。卡斯托耳及波吕丢刻斯两兄弟,从小人缘及感情都非常好。卡斯托耳擅于骑术和驯马,常结伴狩猎及参加冒险活动,而波吕丢刻斯则擅长拳击。有一次因故与艾达斯和林萨斯起了冲突,艾达斯杀死了卡斯托耳;宙斯一怒便用雷电劈死了艾达斯,而波吕丢刻斯也在激烈的争斗中将林萨斯杀死。? 波吕丢刻斯看着死去兄弟的尸体,伤心的请求诸神让他和卡斯托耳同死;宙斯怜悯波吕丢刻斯的手足深,便将波吕丢刻斯的寿命分一半给卡斯托耳共享。从此两人便永不分离,半生的时间住在地狱,半生的时间住在奥林匹斯的神殿里……”坐在后座的男人缓缓的开口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里夹杂着英文。 “这是多美好的故事,可是我们却是不一样的,在我们出生的那个村子里,生下孪生子被视为最可怕的灾难,所以我们的母亲生下我们之后,只能留下一个,另一个装在了盒子里带到郊外。我就是被留下的那个,早我十分钟出生的哥哥被扔掉了,只是他没有死……”坐在后座的男人脸上现出了奇怪的笑,喘了口气继续说着:“直到我二十五岁的那年,有一天回到家里,发现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我以为是镜子,或许是我出现的的幻觉。”第一次他接触的是那两个黑人保镖以外的人,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话,听他说话,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雷赫并不敢打断这个男人的话,虽然他知道这个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但是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因为说话的这个男人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只要他不打扰,他便会听到贝拉完整的故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我的母亲害怕得在一旁哭泣,因为村子里的人一旦看到孪生子就会把我们都打死的。她央求他赶紧走,可是贝拉却一直在笑,他说不用害怕,没有人可以打死他的……” “我们的村庄有三百多口人,在那*没有人能活下来,一场火烧毁整个村子。我跟我母亲活了下来。我开始跟他日日夜夜的在一起如同神话里的双子星那样的,我必须模仿着他的行为举止,吃着跟他一样口味的食物,并且从此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名字,我也叫贝拉,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我叫什么了,已经太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他的名字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的,灰白色的眼眸里泛着干涩的泪水。 他并没有理会车里两个男人紧绷的锋利的五官与焦灼的眼,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也想逃跑的,因为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可是不行。我的母亲被他带走了,我看不到她……”慢慢的脸上僵硬的表情开始崩裂开来,露出了柔软的样子,如同婴儿在渴望着母亲怀抱般的神情。 “我不能丢下她,如果我走了,他会杀了我的母亲的。她只是一个老妇人,她的身体不好,她选择了我,所以我不能遗弃她。救救她吧……”他的母亲被困在某个地方,或许是一处最高的高塔里,有人给她送吃的,贝拉不会让她死去,所以残忍的囚禁了她,给她最痛苦孤独的生活。 天下间的事情无奇不有,这对兄弟倒是真的应验了双生子的诅咒。 双生子,还未出生就有着深刻的羁绊,还在母亲的子宫里就相伴相随,他们拥有奇异的心电感应,无形的默契溶在骨子里。双生子,是形影不离又血脉相连的两个个体,是心意相通有命运与共的两个个体。但是如果是受了诅咒的双生子,那一切都是对立的,互相仇恨,那种可怕的感觉已经融进了生命里…… “救救她吧,她已经很老了,她在等我……”男人白色的脸上泛着绝望与心痛,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他那苍老的母亲被囚禁在高塔之上,风吹着她那银白色的发,干枯的灰色眼睛里的眼泪早已流干,只是不停的在眺望着远方,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因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子。 “贝拉在哪里?”借着天边的光,雷赫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的眼泪,开始如同绝堤的洪水般肆意的流淌着。 “在半山的别墅里,看得到海。”他不知道那叫什么路,也不知道那个位置在哪里,只知道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海。 香港半山看海的别墅不会非常的多,而且那幢别墅一定是没有住过人的,所以要找起来并不是特别的难。现在他不担心会不会找不到贝拉,而是担心今天那幢公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可怕的人,但是贝拉已经不算是可怕了,他是个真正的变.态。 -----------------分割线---------------- 在天亮之前,她被带进了一幢别墅里,可是厚重的窗帘隔住了清晨的阳光,一样的如同在黑暗之中。 “伊小姐,这件衣服很好玩是吗?”她纤长的身体在大厅昏暗的光线下,如同花般的摇曳动人。 贝拉并没有下指令,他旁边的一个黑人保镖已经走上前来,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拉。 空气之中响起了布帛撕裂的清脆的声音,伊渺惊魂未定的张着水晶般的眸子看着那个黑人保镖将那几颗扣子折了下来扔进了桌子上的水杯里。 她不敢动,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上银质的带着古老花纹的坠子里还有一个追踪器,希望这个不要被发现。 “亲爱的嘉,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带她回美国?”贝拉着着伊文嘉,死灰般的眼底涌现着诡异的光。 “我好久没有放松了,今天让她一起来见识一下吧……”这种感觉会不会更刺激呢?贝拉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而那几个黑人的眼底也开始流露着兴奋的神情。 “先把她带走。”伊文嘉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身体深处那种痛又开始折磨着她,连声音都变瑟瑟发抖,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的无力。 “不,我想要看到你最害怕,最羞耻,最兴奋,又最痛苦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 ---------------么么哒,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扭曲的人性 幽闭的空间,昏暗的光线,即使是在这个时候是在清晨依旧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新清的气息,太久没有开过的窗子即使有精良的设备在循环的流通着,依旧散发出了一股子淡淡的霉味。 贝拉泛着死灰般的眼睛里开始呈现出了异样,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看起来有一些可怕,恶心,变.态……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伊渺不敢看自己项链,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低头去看。她的命就系在这条细细的铂金链子上了。 聂唯果然是细心的,做事考虑也算周全,知道扣子很容易被人识破,所以还多准备了一份。女人喜欢首饰,在脖子上戴着项链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或许是冷气很强,或许是这种气氛让她害怕,贝拉坐在与她相对的一处沙发上,如同灰色的幽灵一般:“伊小姐,你为我的创作提供了最好的载体,你知道创作要充满激情,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吧……” 别墅里环绕的音响里传出了利盖茨的《大骷髅舞》,听到这样的音乐,伊渺更加心恐惧,这样的音乐的起因是由于人们的信仰破灭,就像一个人某一天突然发现信仰是被他人强行套在脖子似的沉重枷锁,没有了一切。喜欢这样音乐的人,多半人性早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亲爱的嘉,为了你我不远千里,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补偿我……”跟伊渺说完之后,贝拉看着伊文嘉美丽的脸,目光如同一无形的手一般的在她的身上抚过。 她终究是躲不掉,当她要送伊渺进地狱时,自己会先一步踏进去。 闭上眼睛,一颗颗的解下了身上的扣子…… 那四个黑人保镖也露出了极度兴奋的样子,如同被关了很久,已经饿到可以吃掉一切的从远古时代里冲出来的面目可怕又狰狞的巨兽一般,也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巨大的鼓起的肌肉如同一块块黑色的岩石一般的,伊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伊文嘉当年要逃开贝拉,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这种屈辱与折磨之下生活。她真的疯了,她为了毁了伊家,毁了安华,毁了她伊文嘉甘愿重新跳入地狱火坑。 男人的身体她见过的不多,与她最亲密的便是雷赫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他的身体的每一寸线条每一处肌肉流畅性感,充满了力与美的视觉冲击。可是眼前的这几个让她恶心得几乎快要吐出来了,她死死的咬牙忍着,现在她最好是安静得不要有任何的举动,不要让人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这样她才能安全的活下来。 手指紧紧的掐进了自己的手心,掐得细嫩的手掌几乎快要破皮了。她再痛恨伊文嘉恨不得将她抽皮抽筋,碎尸万段。可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她依旧不能接受她受到这种凌辱。 这样的折磨只能用惨无人道来形容了…… 被架起的纤细的乳白色身体,变换角度时可以看到背部整片的震撼人心的刺青,她在痛苦的扭曲着,尖叫哭泣着,却得不到任何的救赎。 她感受过的情事如同沾了毒药的蜂蜜一般的,让她无法抗拒,*在欲.望的海洋里,由着男人把她抛到浪尖送进天堂,一次又一次。她所经历过的情事不是这样的,如同野兽一般的,撕.裂着女人所有的感官。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心灵扭曲到了这样的境地,贝拉说他爱伊文嘉,可是却让别的男人带给她非人的折磨。她眼角的余光落在贝拉放大的瞳孔上,他的呼吸随着女人如同被拧成了麻花般的身体变得浑浊起来,灰白色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潮热的红色。 贝拉身上的皮肤好像不会排泄出汗液一样的,他吐着自己的舌头,用舌头来散出身体里的热意,手开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下面的位置…… 惊恐,求饶,尖叫,崩溃的哭喊与音乐混在了一起,这个时候的音乐不已经变成了梅西安的《世界末日四重奏》,而贝拉也开始随着音乐站了起来,一连自.渎,一连舞动。 整个空间就真的如同音乐一般的,是末日的到来…… 空气里飘散开的味道令伊渺几乎不敢呼吸,睑下了长长的睫毛害怕多看到任何的画面,哪怕一点点,她怕给自己这一生都留下阴影。 --------------分割线----------------- “聂少,我们已经找到了,伊小姐应该就在这个位置上。”工作人员手上捧着电脑送到了聂唯跟前,精密的地图上有个小点闪着红色的光,分外刺眼。 “你们把那座山包围起来,任何一条路都不要放过。”且不论伊渺他算是认识的,他既然答应了保她安全这件事,那就绝对不可能出差错,今天这个算是意外,希望还能来得及救她。 监听器已经听不到任何的东西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到底是危险还是安全的。杀一个人一秒就可以,他怕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如果这个人是贝拉,那他真是该将他的皮活活的剥下来,可是偏偏不是。 坐在汽车上哭泣的只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无辜的。他有这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皮囊,偏偏他并没有做过那些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现在他跟穆奕南就等着下面的人报来消息了,雷赫在担心的是伊渺刚刚会不会也在那幢公寓里,她会不会被贝拉给带走了。 一个人心到底要有多邪恶才能血洗整个村庄,才会将自己的母亲囚于高塔之内。一想到这个雷赫的心里就胆战心惊,不敢想像如果他的渺渺落到了这个人的手中会是怎样的情景。 “赫,我们的人还没有找到,可是聂唯应该是找到了,整个顾家的所有人都出动了,正在朝着海边XX山庄赶了过去,聂唯也去了。”穆奕南刚刚就让人盯住了那个小子,果然还是让他发现了。 车子调转了方向,风驰电摩般的往穆奕南所说的那个方向开去,雷赫的心里在不停的乞求着,千万不要有事,他的渺渺不要落到贝拉的手里,就算是落到贝拉手里的也求上天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去救她出来。 当那些音乐慢慢的停下来,当一切归于平静,伊渺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伊文嘉,她的嘴角正在渗着血,是活生生自己咬破的,身上还有某些地方也慢慢的渗出了猩红的血丝,苍白的脸与光裸的身体有着一种残酷而暴力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恰恰应该就是贝拉最喜欢的,也是最能刺激他的。 “伊小姐,你想不想尝试一下?”恢复平静呼吸的贝拉,说话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毛骨耸然。 “当然不……”伊渺抬起了睫毛,黑色澄净如水晶般的眼眸与贝拉的灰白色眸子对视着。 想让自己不害怕的方法就是面对他,贝拉虽然比传说中的更加的令她觉得恶心,更加的可怕,但是她依旧想去面对。多年以后或许雷铭会有比这样更*的对手,如果她退缩了,如果能与他共同作战呢。 “随便。”贝拉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伊小姐,你是雷赫的女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她的声音柔软清晰,在这混浊胺脏的空气之中如同一般清流一般。 “他是唯一一个见过我,并且还能活着走出去的男人。”贝拉低着头,幽冷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已经无法动弹的女人,目光之中爱恨交杂。 --------------今天只能更上一章了,身体真是吃不消,最近忙得快要疯掉了,每天都有十几个客人,天天做饭。,崩溃了,所以请大家原谅,这几天欠了大家的我会尽量补上的,再一次致上深深的歉意……   ☆、被命运抛弃的人 跟贝拉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让人有一种害怕或者恐惧的心理,害怕到忘记外面正是艳阳高照的夏日,害怕到只似乎连空气都觉得是灰暗而令人窒息的。 连外面的阳光都不能渗透进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伊渺觉得她如同陷进了一场灰色的雾里,浓密的雾气里带着毒,丝丝缕缕的通过她的毛孔渗进来,从血液侵蚀到了她的脑细胞里,头突突的疼着。 因为恐惧而在潜意识里产生疼痛,无药可解…… 贝拉的身上依旧散发着难以形容的一阵阵如同动物尸体腐烂后的腥臭味,不是非常的明显却令人不能忽视,他的身上,衣服上明明没有污渍却非常的胺脏,这种胺脏是从身体深处的灵魂中散发出来的。 “她是个可怜的女孩……”贝拉看着躺在地毯上的伊文嘉,幽冷的说着。 “她的可怜是你造成的。”一想到刚刚的画面,伊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可以活着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该用多长的时间来忘记这一幕,或许她的心里会永远的留下阴影,不能忘却。 “你懂什么?”贝拉靠近她,目光贪婪的落在了伊渺姣白如月的皮肤上。 他的手如同被烧过的一截枯木,伸了过来,触上了伊渺的细腻的脸颊。冰冷而粘腻的手指如同毒蛇一般的在她的脸上爬行,慢慢的触到了她的脖颈处,突然手指如同钳子一般的张开,掐住了她的咽喉。 贝拉的力气不算太大,但是已经足够要命了,呼吸困难的让她挣扎着,咳嗽时呛红了她的苍白的脸。被要捱住命脉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伊渺发现空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 “她跟我一样是被命运抛弃的人,你永远都不会懂被命运抛弃的人有多悲惨。”贝拉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起来,灰色的瞳孔收缩着带着炼狱里的被淬炼过似的,邪恶得想要毁灭一切。 “命运从来都没有抛弃过谁,你们只是自己抛弃了自己……”他们放任着自己的心在仇恨里浸染成了黑色的,这样的人注定是悲惨的,孤独的,不会得到幸福的。 伊渺用力的咳嗽着,喘息着,小手捉住了那只掐在她喉咙上的枯瘦的大手,想要挣脱开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有最美丽的一张皮,我会在你的皮肤上刺上未日世界的样子,然后剥下来做为永远的纪念。你一定不知道人皮是要用来做什么的,人皮可以做成皮质的地毯,或许是铺在*上,你的皮肤这么美,我会做成纪念画永远的挂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感觉我,让你身体的一部份永远不灭的保留在了人间,留给后人观赏……”阴冷又低哑的声音里有压抑着的兴奋。 “把以现在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好好的把你供养着,如同供养最珍贵的动物一般,喂最好的食物,喝最干净的水,只等你的皮肤再撑开一点,我就剥下它……”捏住她脖子的手慢慢的放松,可是当伊渺可以呼吸到空气时却觉得比刚刚快要窒息时觉得更加的临近死亡。 她不敢想像自己的皮被剥下,然后在自己的皮肤上刺上图案,装裱起来供人欣赏的样子。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呕吐出来。 “来,我带你去看看你要呆着的地方……”黑人保镖已经穿上了裤子,又恢复了刚刚的那副可怕的如同黑色巨塔的样子,他们架起了几乎快要瘫软在了沙发上,额头上冒着冷汗的纤细女子。 “不要碰我,我自己走……”伊渺抗拒那些人的碰触,因为刚刚他们的手做了很令人恶心下流胺脏的事情,他们碰到她的手臂都让她觉得无法接受。 纤细娇小的身影如同陷进了黑色牢笼里,她以为她会受尽皮肉这苦但是没有,因为这一身皮肤救了她。如果在贝拉离开香港之前,聂唯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话,只要她被带离香港那么在她的皮肤达到所谓要求之后,她就会比经历皮肉之苦更为惨痛百倍。 这所别墅的下面有一座地牢,在这里看不见一点点的阳光,越往下楼梯越觉得阴暗与潮湿,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发霉的味道。 伊渺惊异于眼前看到的一切,这早已超过了她对牢房的想像。 整个房间都是由灰白色充满弹性的房间构成的,没有任何的东西,如同一朵巨大的灰色的云。她明白了为什么贝拉要将她送进这里,因为这样她不可以做了任何自残的行为,伤害不到她这一身雪肌。这里只有稀薄的空气,满眼看过去都是灰色。 就算不出香港,只要聂唯不尽快找到她,那么在这种地方呆的时候长久一点,整个人就会陷入精神崩溃的状态。因为为不可能长期不跟人沟通,这里没有一本书,没有一台电脑,没有任何可以与外人沟通或者是与自己的心灵沟通的方式,不与人相处那到最后很容易就丧失了语言能力与正常的思维,变得胆小,怯弱甚至是看到阳光都会害怕。 “现在开始,你必须不停的吃东西,一直吃,吃到你的皮肤可以变得更有光泽,更丰润。虽然这已经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张人皮了,可是我想要试一试,能不能把你养得更好一点……”贝拉的声音在地窖里如同浮动的幽灵一般的在她的耳边环绕着。 伊渺发现自己真的会变成一只被饲养起来的动物,只不过她比动物会高级一点,所以也会更痛苦。 动物因为不想这么多,很多动物天生被囚禁,它们已经习惯了。但是她不是,却会被囚禁于这个地方。反抗,谩骂,歇斯底里都是不明智的,就算贝拉不把她关进这个地方她也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她始终相信会有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能定输羸。她这一生很多时候都逢凶化吉,这一次她相信自己也可以坚持到最后。这是做为一个母亲的信仰…… 飞速行驰的汽车到了私家公路还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就已经停了下来,聂唯担心贝拉在这里布置了太多的人,而且伊渺那个女人正在他的手上,如果轻举妄动的话一不小心就会送了她的命。 “聂少,从二十分钟之前伊小姐身上的信号已经越来越弱了,现在已经完全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带离了这里。”底下人随身带着的感应器已经找不到任何伊眇身上戴着项链所发出的的信号了。 聂唯的心往下沉了一下,如果找不到一个人的信号那就太棘手了。香港不大,但是如果没有追踪器要找一个被藏起来的人也算是海底捞针了。 伊渺不知道的是,特殊制作成的泡沫板会阻止所有电波的发出,现在她已经算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了…… 山脚下聂唯的手下正在从不同的角度悄悄的往上,接近别墅。 另外一辆车子也风驰电掣般的开到了聂唯的汽车旁边停了下来,聂唯还在车里,看到了那辆飞驰而来,几乎是紧紧的挨着他的车子停了下来,嘴角浮起了冷笑。 两个蠢货,一个放由着自己的妹妹做出了愚不可及的事情来,另一个却仗着正当年富力强的巅峰时期来对他下手。这算什么,等到他三十岁的时候,他倒是想要看一看,穆奕南是不是能挨得住他一拳……   ☆、她已经消失了 他的车子旁边站着两个身形一样挺拔健硕的男人,一个深遂迷人,一个却是锋利无比。 雷赫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车窗,聂唯看了一眼这个五官深遂的男人,心里不由得感叹,基因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东西。 小小的雷铭跟雷赫的样子如出一辙,没有半分的偏差,在十八岁之后,雷铭要掌管顾氏十年,如果是这副样子的话,也不算太丢人了。 他握紧掌心里的手机,眸色平寂将车窗缓缓降下来…… “聂少,你是不是知道伊渺在哪儿?”雷赫不是没有骄傲,这一生求助于人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是少之又少的,几乎没有过。 只是这一次面对的是自己心爱女人,所以即便是求的,他也想要知道这个结果。 “这事情得要问问你那宝贝妹妹,不过现在你一样也是找不到她了,你试试吧……”聂唯的眼睛在看到穆奕南时,铁青得可怕,瘦削的手紧紧的捏住了手里的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清冷的眸子更加宛若冻结的深潭般的冰冷无情。 站在雷赫身后的男人,黑色的衬衣包不住他一身的霸道与狠戾,四目对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似的,各自用各自的气场来抵消对方身上带来的侵略的感觉。 雷梵?雷赫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在一团乱麻里,怎么还有会雷梵的出现呢? 她的电话没有人接,雷赫打了雷梵的电话才发现她的电话根本就没有人接。 看来真的是出事了…… “不用绕圈子,聂少如果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雷某感激不尽。就当是雷某欠你一个人情。聂家,顾家根基稳如磐石,聂少自然不会有麻烦,但是日后只要用得着雷某的地方,雷某也自当尽心竭力,不敢推辞。”窗外的男人声音沉稳有力,聂唯的眼底没有动容,冰冷的寒气却是褪去了不少。 “你妹妹跟伊文嘉来了香港,所以伊渺那个蠢货不管生死的去救她了……”聂唯的语气里满是轻蔑,这种富家千金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早就把贝拉堵在九号码头了,那么长久的计划,那么精心的布置全都白费了。 就如同他精心导演的一出戏,准备开幕时突然就不演了,这种失落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事情永远都会有意外,可是这种意外太残忍了。 雷赫的如同被一只手从胸腔里拽了出来,鲜血淋淋的痛着。 做为一个男人,做为想要跟她生活在一起的,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保护她一生的男人,到最后还是欠了她的。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因为救雷梵出了任何的意外,或者是受到任何可怕伤害,雷赫都觉得自己活不起了,连活着面对她都是一种折磨。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跟他说自己去救雷梵呢? “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从她知道你的蠢货妹妹被捉到她冲出门去救她一共不到几分钟……”或许是聂唯似乎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或许是雷赫因为太震惊了,心事坦露无疑。聂唯依旧不留情面的指了出来。 “我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不过现在已经追踪不到她的下落了。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追踪器坏了,另一个就是她已经消失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第一个的可能性为零。”这款追踪器是最先进的,几乎是卖了个天价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这么就坏掉了。 ???这一年多以来?一切的精心部署都是为了最后的鱼死网破的一博,但是他发现太多事情都挤到一起,雷赫的眸色猩红如血,太长时间的无法入睡让他有一些精神不足,太阳里有一点暗暗的痛,当他听到消失这两个字时,太阳穴里那一点微微的痛开始如同电钻般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割裂着所有的脑神经…… 他强忍着强忍从心底里侵袭上来的那一阵阵的酸涩与恐惧,薄唇轻启:“最后能得到她的消息的时候是在多久以前?” “二十分钟前信号开始变弱,然后消失了……”聂唯的声音依旧冷清,雷赫却感觉到了那种心痛与悲哀瞬时掳住了他,那么猝不及防的让他几乎快要站不住。 修长的手解拉下了领带扔在一旁,解开衬衫最顶上的两颗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管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不管这上面是不是龙潭虎穴,这些都不管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捉住贝拉,只要人在他的手上,他有一千种办法让他开口说出伊眇在哪里…… --------------分割线---------------- 虚弱的女人从地毯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长期的防卫心理让她就算是承受了再多的痛苦的凌辱都不允许自己太放松的休息。 “亲爱的嘉,你真是棒极了……”她醒来时,贝拉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杯鸽血红般的酒,滟睑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的刺眼,与他的灰白色皮肤形成了最惊悚的反差。 “她人呢?”伊文嘉忍住了身体里那撕裂般的疼痛,声音嘶哑的问着,脸上泪痕犹在,身体上全是被狠狠蹂.躏过的痕迹,触目惊心。 “关进地下了,她太瘦了,我要把她养得更大一点才好剥掉她的那张皮……”所以有空间都被特殊的材料填充住了,就算是追踪器被放到她身体的某一部位也没有用,谁都不可能找到她的。 “我要去见她。”伊文嘉看都不看贝拉一眼,低着头冷淡的说:“你想要的,我已经配合你做完了,现在该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她的牺牲总是不会白白付出的,现在就是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伊渺讨回来的时候了。 “好……”贝拉看着她颤抖着站了起来,倔强而恶毒的样子正是他最喜欢的。人性本来就是邪恶的,所以伊文嘉与他是一样的人,他们从来不掩饰自己邪恶的欲.望。 灰色的空间里,连伊渺身上的香气都被那些奇异的灰色泡沫墙壁给吸收掉了,她安静的坐在一角,长长的发披散开来,掩饰住了苍白与脆弱。 “你们先走,让我跟她单独呆着。”伊文嘉厌恶的打了走了身后跟着的那个黑人,一想起这些人在她身上做出的那些事情,她真是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的剁掉。纵使他们只是听从贝拉的命令,但是碰过她的男人都得死,这些肮脏的人要一一死去方可解她的心头之恨。 黑人保镖掩上了地下室的门,盖上了地毯,守到了不远处。 “怎么?害怕了?”密闭的空间里,本来空气就稀薄了,这个时候伊文嘉的急促的呼吸更加的明显了。 伊渺安静的缩在角落里,她没有再跟伊文嘉去说些什么,因为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因为那些过往的仇恨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 “你一定会好奇怎么才能从人的身上剥下来一整张完整的皮吧?”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几声诡异的笑,在这空间里飘浮起来。 “让我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伊文嘉并不理会伊渺不言不语的安静的样子,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每一次他都会送我去天堂 在这样密闭的地下室里,听一个身上带着各种痕迹与气味的女人谈剥人皮,真是难受。 可是伊文嘉就是想让她难受不是吗? 她的声音在饱含着恶毒里充满了一些莫名的兴奋与期待,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忽高忽低的:“其实剥下人皮的方法很多种,有一种是最简单的,取来熔化的沥青浇在人的身上,过一会儿沥青冷却凝固,用锤子敲打,沥青和人皮一齐脱掉,形成一副完整的人的皮壳,但是这种方法可不能用在你的身上,因为这样的话就太可惜了你这身好皮囊……” 人的皮壳?缩在角落里的伊渺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抵抗着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 恐惧是无形的,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总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候侵入,让人无助,害怕…… 或许是感受到了伊渺的颤抖,伊文嘉更加得意,充满了嫉恨的眼睛如同昂首吐着信子的毒蛇:“另外还有一种剥法的是来自于中国的古代,书上记载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只带着一身血沐沐的肌肉爬出来,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这种就叫做活剥,可是也不准确,因为贝拉试过,这样子做并不能做皮完整的剥下来……”幽冷的声音如同在夜里说着一段令人毛骨耸然的恐怖故事。 “很害怕吗?其实这些都行不通,最完整正确的方法就是用最薄最锋利的手术刀对人的皮肤与肌肉进行分离,耗时很长,你会有些痛的……”可怕的笑开始回荡在幽闭的空间里。 “贝拉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你一定猜不到……不对,你这么聪明一定是猜到了,他送我的就是人皮一个美丽女人的人皮,从臀部往下剥,这样可以制作出几乎高到大腿的长统靴,非常的柔软服帖,不过你不会成为我的任何一靴子或者是手袋,你会成为他的末日世界里的一块最美丽的拼图……” 再也没办法忍住了,伊渺的胃抽痛着,呕了几口,却呕不出任何的东西,因为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吃下任何食物,所以胃空空如也,自然吐不出任何的东西。 “感到恶心是不是?可是我却好兴奋,一想到这张皮很快就要被剥下来了,我就兴奋得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是不是很喜欢你这身皮肤,果然是肤若凝脂,让他欲罢不能吧,不过我会把你寄给还给他的,不知道他看着一身血肉模糊的你还会不会动心呢?如果你死了,他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会一辈子留在他的心里。可是如果他见了你没有一身人皮的鬼样子,是不是会恨不得把你的名字从他的脑子里挖掉呢?”说完了之后,伊文嘉开始放肆的笑,可是那笑声却如同百鬼夜行发出的凄厉…… 她的皮肤还没有被剥落,却能隐隐的闻到四处浮荡着淡淡的血腥味,那些味道像是一抹幽魂似的,停留在了这个空间里,停留在了两人之间,沾满了所有的空气,呼吸到身体里的每一点都带着浓重的血的味道。 到了现在或许她可以理解为什么她可以在贝拉身边呆过的原因了,因为两个人都是疯子,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今天看到她受到凌辱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可怜,这种同情心真是可笑。 虽然是出于女性的本能同情她经历了那么惨无人道没有尊严的事情,但是到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伊文嘉自己愿意的。 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不论我有没有下地狱,你已经在里面了不是吗?地狱的滋味如何,你总是比我早品尝了……”伊渺终于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惧意慢慢的消散,澄亮的眼睛看着伊文嘉伤痕遍布的身体,嘴角挑起了一丝的冷笑。 她相信她会离开这儿的,因为她身后站的都是最强大的男人,他们会带她离开这里的。 “我的名字到底会不会从他的心底里被挖走,这还是个未知数。但是至少我在他的心里存在过。”伊渺的声音依旧高傲,看着伊文嘉时如同看着最下等的女仆一般的充满了轻蔑:“xiang爱的快乐你大概永远也不会体会得到,还是你天生就喜欢被人虐待,有特殊的嗜号?让我来告诉你,雷赫的技术很好,做得我很舒服,非常舒服,每一次做他都会送我到天堂去。比你那几个男伴强多了,不过你这一辈子大概不能体会到这种快乐了,因为他不会要你的.,就算你这一身皮肤跟我一样的好,他也不会碰你一下……” 伊文嘉的脸已经呈现了紫红色,如同肺腔里都气炸开了一样的,血液往上涌几乎冲进了眼底,连眼睛都开始漫起了红雾:“你已经是阶下之囚了,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得意的地方多了,例如我的男人比你的些那个男人们强多了,无论你多想要证明这一切,说到底安华还是在我的手中,安华最多的股份已经被雷赫吸收了,你以为他无聊的买这个公司做什么?我们来猜一猜,我猜他是要送给我的,你猜呢?”伊渺淡定的坐在角落里,声音清晰甜美的在空间里回荡起来,每一句话都跟针似的扎进了伊文嘉的心里。 “你就等死吧,而且你会等到最惨痛的死法。所以有再优秀的男人爱你,就算安华都是你的,那又有什么用,你就快要死了……”伊文嘉的话几乎是声嘶力竭的,看着伊渺那张脸与她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仇恨的火焰也愈烧愈烈,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我不会死的,我知道他会来救我。”伊渺坚定的说完后,再一次的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你该去好好洗个澡,那引些黑人身上的味道你喜欢,我却受不了……”那种带着恶臭的体.味让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吸进去的就通通是那种动物般的浓烈的骚臭味。 雷赫与穆奕南指挥着所有人慢慢的包围了整幢别墅,聂唯也带着自己的人上去了,雷赫并没有觉得有冲突,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捉往贝拉,贝拉被谁捉住都没有关系,他不会去争这个,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渺渺,把她救出来。 多在贝拉那种人的身边呆上一会儿都会多一层的危险,这个道理他们都懂,所以就算没有挑明了,但是多少有了一些配合。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现在她想要让贝拉先把伊渺带走,她猜雷赫很快会找到这里来的,所以不能再耽误下去。 “晚上有交易,交易完了就走。”贝拉站在一幅壁画面前,仔细的看着那幅画上的线条,房间里音乐早已经停止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留下来替你交易,你带她跟雷梵先走,雷赫不会善罢甘休的。”伊文嘉看着贝拉转过身来,灰色的瞳孔里散落的光依旧是邪恶的。 “亲爱的嘉,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你想要让我死在香港,我却还是舍不得杀了你,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单独的离开了……”贝拉的目光从邪恶变成了阴狠,他的气息不稳,说话时有时候会有颤抖,每一个轻微的颤音都会让她的毛孔张开再缩紧,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你报了警,告诉了警察在九号码头有交易是吗?”这一句话说完时,伊文嘉已经是冷汗涔涔……   ☆、困局 就算是在手枪上装上了消音器,依旧不能阻沉闷的枪响划破了夏日的午后,所有的战斗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快要结束了。 因为在国外贝拉可以有很多重型的军火,可是他们是从非法的途径进入香港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带那么多重型的装备。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是单单是聂唯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何况还有雷赫跟穆奕南。 当雷赫破门而入时,依旧可以闻到空气里那种令人觉得异常恶心的气息弥漫着……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与刚刚坐在他车上崩溃哭泣的男人一模一样,如同照镜子一般的,只是那个贝拉的眼神里有一些恐惧,有一些懦弱,而这个贝拉的眼睛里却是邪恶的毁灭。 “欢迎你来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贝拉的声音并不大,看着后面站着的另外两个男人,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兴奋:“没想到穆先生也来了,我的面子真是够大的。这一位应该就是顾家的人吧?” 这一场交易很有可能是陷井,他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这一块蛋糕实在是太大了,引得他多危险都想要来试一下。如果他怕是陷井,之前的那么多成功的交易就都不会存在了。 成功的人都会有一些诟病,那就是过度的自信,贝拉也是一样的,在那么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他早就已经相信自己如同有神助般的拥有不死之身。况且这一次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因为他的手里有两张王牌,一张是雷梵,另外一张便是送在地牢里的伊渺。 那个地牢在地底下,深深的地下,设计得极为隐秘,如果不知道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入口。所以他还是有条件跟雷赫谈判的。 “人呢?给我……”少年清瘦的脸上眼神锋利得几乎可以划伤人似的,声音冷清得透不出一丝人味来。 “雷赫,现在两个人都在我手里,你要哪一个?”或许是聂唯太过年轻了,贝拉没有想要跟聂唯 谈话。 “两个都要。”雷赫手里的枪早就已经收了起来,这个时候有多少杆枪来威胁贝拉都没有用,他本来就是从最危险最可怕的世界里走出来的人。现在他要的是雷梵与伊渺都平安无事之后再来想怎么弄死这个人。 “很遗憾,你只能选一个……”伊文嘉从贝拉的身后的楼梯缓缓的走了出来,她身后的黑人保镖正押着雷梵,她的嘴巴被堵着,两只手反剪在背后,伊文嘉手上拿着一把小手枪,正好对准了雷梵的太阳穴,任她怎么拼尽全力的摇头那把枪总是紧紧的贴着她。 “你可以杀了我,不过在我死之前,你爱的人都要死,包括伊渺……”伊文嘉轻轻的扣动了扳机,看着雷赫眼里的失措与心痛在无声地蔓延着。 “她呢?”薄唇轻启,压抑着心里的巨痛,他想要看一眼伊渺,至少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贝拉的*早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范畴,而伊渺落入他的手中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一秒钟都可能毁掉一个人,更别提这十几个小时,他的心里如同巨浪翻涌着一般的,连声音听起来都暗哑无光。 他在猜测到底她遇到了什么事情,聂唯在她的身上装了追踪器,可是她身上的信号已经消失了,这让他的整颗心都是悬着的,现在见不到她,这颗心更是悬得利害没有办法踏实下来。 “看来你果然是爱她呀,连你最亲爱的妹妹都不管了,只顾着伊渺那个践货。”伊文嘉咬牙切齿用枪指着雷梵,另一只手拉开了塞在雷梵嘴里的那团棉布。 “哥,你快点救我……”嘴里被塞住了东西太多了,她的舌头发麻,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看到了她大哥跟穆奕南的身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的,哭红的脸上泪痕依旧。 “闭嘴。”雷赫听到妹妹那尖锐的求救声音,头如同被钻子钻开了一般的。 这种选择是最难面对的,如果选择先救下雷梵,那伊渺就可能有危险,他没有想过这一生他不能与她共渡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他不先救雷梵,就算是以后伊渺与雷梵都能平安无事,那在他与跟他有着最亲近血缘关系的妹妹之间,一定会有一道隔阂。 “哥,带我回去,我好害怕,我要回去……”雷梵哭得如同梨花带雨一般的,年增 看着这关的场面,知道自己可能又是闯下大祸了,所以她并不敢大声的吵,从小她就知道她这个哥哥看起来跟块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的不讲情面,可是她有办法让他心软的。 “哥,我要回去看妈咪了,这几天她看不到我,心脏肯定又犯病了……”低低的呜咽听起来让人觉得如同被逼进危险境地的小动物般的可怜。 “贝拉,你手上的两个人我都要带走,你要什么你说?”雷赫站在那里,强大的气场笼罩了整个空间。 “让船送我到公海,等我安全的出了公海我把其中的一个给你。我回到了美国,我告诉你另一个关在哪里。这很公平,我不把人带出香港,你自然可以找到她。”贝拉早就有了自己打算,这样做才能万无一失。 “她不在这里?”雷赫的心中带着疑问,伊渺不在这个别墅里,可是他明明感觉到她曾经来过,空气里除了那些令人恶心的味道之外,似乎还有她留下来的清淡的香味。 “我没有必要骗你,她不在这里。”贝拉的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有什么比这幢别墅的地下更安全的地方呢? 他不会相信贝拉的,如果送他出了公海,或许他会一枪打穿了雷梵的头,更不可能回去美国后把伊渺的消息告诉他。更何况让他回美国就是放虎归山,以后他跟穆奕南,甚至是聂家的这小子都会有危险的。 “让我见她一面。”他一定要看到伊渺是安全的,是毫发无损的。“否则我们就都在这里同归于尽……”一字一句的说得如同烙印一般的清晰。 “如果我怕死,我就不会进入香港了。而且你不会跟我同归于尽,因为穆先生也在这里,他是你的好兄弟,你怎么能让你的兄弟替你陪葬?”贝拉张狂的笑着,高大干瘦的身体如同风中的枯木般晃了晃。 “他要救的是两个人,可是我只要一个,把伊渺交出来……”聂唯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雷梵真是让他烦到了极点了,如果不是她的脑子进水跟伊文嘉来了香港,哪里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清瘦的少年快如闪电的拔起了枪,隔着着几米的距离对着贝拉的眉心那一点,手臂稳稳的一点点晃动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个使枪的高手。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困局…… “伊渺在哪里?”聂唯一直在担心是不是伊渺已经被人丢进了海底了,可是就算丢进了海里也应该是有信号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他一面举着枪,一面脑子里迅速的将香港的某些可以完全屏弊掉电子信号的几个关键的地方想了一遍。 他一面说着,枪口微微往下对准了贝拉的嘴的位置:“你再不说,你这辈子就永远不要开口说话……” “在你杀了我的时候,雷小姐一定也是得陪着我死的,荣兴之至……”这个时候不止是伊文嘉的枪口对着雷梵,后面的两个黑人保镖也同时掏出了枪对着雷梵的后脑。 刚刚的一场血战,外面的阳光早已经是染上了血腥味…… ---------------么么哒,更新完毕,大家晚安。   ☆、我自然有办法让她说 十五岁少年,那一张脸,沉静得深远的湖水一般,静谧魅惑,散发着慑人的气场…… 跟在聂唯身后的一众手下,动作一致枪栓的上膛声时发出的整齐声响,令人头皮发麻。一时间几十条枪的枪口乌泱泱的对准了站在对面的那同几个人,只要一个聂唯一个命令下来,这些人必定会被子弹打成了蚂蜂窝。 这样的场面完全不受控制,在雷赫的一生之中,这种控制不住的事情少之又少,可是却再一次发生了。上一次也是因为贝拉。 如果聂唯动手的话,那雷梵就会有危险。 在雷赫心里的那一根警鸣被瞬间拉响,尖锐,刺骨,猎猎作响得只有他听得到。 穆奕南的眼睛里流转着寒光,他的手上手枪早就收起来了,所有人都好像忽略了他一般的,他退在雷赫的身后,雷赫强健的身影与他的身影交叠着,一样的黑色衣服隐藏着他锋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贝拉那并不明显的喉节。 他倒是不相信,如果贝拉死了,那几个蠢货还会替他卖命?还会杀了雷梵? 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从彼此的呼吸节奏之中便可以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或许只能拼死一博了。 在穆奕南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雷赫看似不经意的移动身体时,站在他后面的穆奕南眼底带着凛冽的光,在别人还看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一把刀已经插在了贝拉的喉咙上。 灰色的眼睛突出,整张脸显得狰狞吓人,因为呼吸的困难而使得他的脸呈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暗红色。额头上细细的青筋暴露出来,如同爬满了额头的小虫一般的可怕。 贝拉的身体扭曲着,在众人还没有靠向前时,他的手已经迅速的伸进了衣服里,寻找到一个开关,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了一下…… “啊……”尖骇的尖叫划过了整片夏日的天空,纵使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也不禁作呕起来。 这么多年来,贝拉何以控制着一群手下为他卖命,不止是给了足够多的金钱。给再多的钱都会有人出卖,唯一可以控制住的就是人的生命。在每一个人进入贝拉的集团的时候都会在身体里放进一颗如同小药丸般的炸弹,那颗炸弹在身体里就足以控制这些人让他们永远的不敢有二心。 但是他的太多秘密了,所以在他死之前,一定要送这些人先去死,那他的秘密才会永远的跟着他长眠于地下。 贝拉濒死之前的目光看着伊文嘉,她已经被那两个黑人暴炸开的身体给整个人染成了血红色……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最可怕的血腥气,雷梵开始发出可怕的尖叫,一声比一声更惊恐,她的身上还有两个黑人的残留的肢体与模糊的血肉。甚至有一只手还紧紧的捉住了她的胳膊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在哪儿?”雷赫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以为贝拉一死,这些人总是会有人知道伊渺的下落的,可是没有想到他带来的二十个人,除了刚刚被他们杀掉的几个,所有的都一样被身体里的炸弹炸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泥了。 “咯,咯……”他的喉咙里插着那把锋利的小刀,说不出话来,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绝望的笑,伸出了干瘦得如同枯木的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拔出了扎进喉节里的那把刀子,鲜血从他的伤口之中喷涌而出,穆奕南的出手绝对不可能出错的,他的脸从红色又变回了灰色直到最后变成了白色如同白纸一样的。 雷梵的尖叫依旧没有停下来,雷赫走到她的面前,扬起刀手往她的颈部一挥,雷梵的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下来。两个手下训练有素的将她抱起来,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雷赫多做交待,肯定是先送回酒店,让人为小姐清洗,然后找医生来看看。 没有雷梵的尖叫,整个房间显得安静多了,除了满满的血红。 就算是站在几米外,聂唯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也喷上了暗红的血色。他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走上前,脚下已经是蜿蜒着得如同一条小河的血,他踏着血一步步靠前:“伊渺在哪儿?” “我不会说的,我已经做好的死的准备,开枪吧……”枪口对着伊文嘉的额头,可是她却没有退缩,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这一次她就已经做好了要去死的准备了,所以她根本就不害怕这个。 “雷少,找不到伊小姐,整间别墅都找不到伊小姐,她不在这里……”几十号人上上下下已经把这幢别墅找了个遍,甚至连柜子都一一打开找了没有漏下的,可是没有任何的痕迹。 雷赫闭上眼睛掩住了他眼底的痛苦与紧张,她到底在哪儿? “要怎样你才能肯说?”雷赫睁开眼,眼底的光划过时,伊文嘉的心底就不由得一阵的悸动。但是她不会天真到再一次以这件事情来交换什么的,因为雷赫不可能会喜欢上她,他们之间隔的何止是一条河流,他们之间隔的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他不可能主动上前来,而她却永远也到不了他的身边。 “怎样我都不会说的,把我送给警察,或者是杀了我都可以。她会下去跟我一起的,我们斗了这么久,到了下面再一起斗才不会无聊。”伊文嘉的眼光依旧流连在了雷赫的身上,脑海里响起了伊渺的活,她说他们之间的浓情蜜爱,说他们之间的火热教缠。这一切她都要毁掉才好…… “带走。”聂唯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血腥味道,还在这里的空气,他冷冷的对手下人说了一句之后,转头就准备离开。 “不行。”雷赫拦在了前面,只有伊文嘉才可能知道伊渺现在在哪儿,时间每多过一点,她就更危险一分,他不能任聂唯带走伊文嘉的。 “她不说,我自然有办法让她说,伊渺出来后她愿意却找你就去找,不愿意你也别烦。”冷清孤傲的少年说话的神色几乎是不屑一顾的。 “在香港,我能把她送到最可怕的地方。”聂唯要走的时候,回头补上了一句,白色的身影被一群人黑衣人簇拥着,往外走去,而山下也已经是警笛呜鸣了…… 这种事情不必言明,警方也乐得见到毒袅在港落网,甚至于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解决掉了所有,也免了一场恶战,看着这一片血淋淋的场面,个个都摇了摇头,整片半山都封锁了起来,这个地方估计就会是一个鬼屋了,这个地方以后估计就算是再便宜也没人敢买,因为出了这样的血案,几十个人都死在这里。 做完证据搜索之后,拉上了警戒线,等待所有报告出来之后再结案。 即使清洗了再多遍,雷梵依旧还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血腥味道,躺在白色的被子里,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她醒来的时候他的大哥正站在窗前。 “跟着聂唯,小心一点不要轻举妄动……”他没有跟聂唯去抢伊文嘉,那样冲动的作法没有用的,在香港聂唯的人脉要宽很多,而且这个小子做事狠绝,估计以后不在他与穆奕南之下。伊文嘉交给他或许会更快的得出伊渺的下落。 当然他也拜托了所有的在香港托得上的关系,帮他寻找伊渺,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里看着黑夜吞噬一切,只能期待着在天没亮以前能够带来好的消息…… -------------------------么么哒,晚上十点半还有一章,大家看文愉快。   ☆、可怕的下场 什么算是煎熬,未知结果的时候就是最漫长最辛苦的煎熬,那种煎熬是明明已经知道就要黎明了,可是却怎么也等不来天边的第一道曙光。 对雷赫来说是这样的,对伊渺来说也是如此…… 他在窗前站着,身后响起了雷梵的声音胆怯的又带着歉意的:“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惹祸了?” 那血红的一片让她记起了从前的所有事情,她曾经见这个贝拉,当年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她曾经闯进了一个人的别墅里,最后她们没有办法解救出任何动物,她的几个同伴却死在了那幢别墅里。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雷梵经过了这些之后,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了。”雷赫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撕心裂肺的痛。 “哥,你不要不管我,我知道我错了……”雷梵本来的脸色就不好看,被雷赫这样的一说,更是小脸惨白。 “我不是因为生你的气不管你,而是从现在起我所有的精力我所有的心思都只能留给一个人。”看过太多罪恶,经过太多的血腥,他只想要跟她的女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两个人可以拉着手一起走在路上都是幸福的。 怕只怕他会不会有这个幸福的机会? “不是的哥,我以后会好好跟她相处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被逼着娶了伊文嘉的,我已经都想起来的。我去跟伊渺道歉,哥我去跟她道歉……”雷梵哆哆嗦嗦的,她有一些害怕,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变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孤单与寂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你就回去,要回英国或者是哪里,你自己选。”贝拉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对雷家人最具有威胁的已经死了,他大概也可以放松一点对雷梵的滴水不漏的保护了。 “你不要这样,哥你要我去哪里我都听你的……”雷梵已经吓得哭了起来,这个雷赫是她不认识的,难道这一次她闯下的祸真的没办法弥补了吗? 雷赫听到了背后低低的哭泣的声音,眉头微微的皱起,离开了雷梵的房间。 这一整层楼他们住下来了就再也没有别人,穆奕南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的一个吸烟区抽着一枝烟。显然他也是刚刚洗完澡的,头发上似乎还带着未干的水气。 “别太担心了,那个小子虽然不经打,可是办事到底还是可以的。”连穆奕南也承认了,聂唯做事还是周全的。有手段的。 “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了。”离她被人带走的时间已经快要二十个小时的了,他不知道这二十小时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安全的,那些人都是没有人性的,她美丽到令男人根本无法把持那么会不会经历了一些最不好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都痛了,他不会嫌弃她经历过什么,怕只怕如果真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她自己的那一关都会过不去。 “奇怪了,贝拉是第一次来香港,他还有会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呢?前两天他曾经去过九号码头观察过地形,会不会藏在那里了?”穆奕南看着雷赫的眼里的担忧,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能够想到的地方真的不多,九号码头是最可能的一个。 “你是说那些集装箱里?”一个个巨大的货柜集装箱,整个香港的九号码头可以放下多少呢?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只要有这个可能性,也要一个个的去找,哪怕是把整个九号码头翻过来…… ----------------------------分割线------------------------------- 聂唯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个澡先了好长的时间,他不喜欢血腥的味道沾了他的身上。一点点都不行。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他依旧整齐得如同一个学生一般的,只是眼里没有学生的干净单纯,戾气十足。 “我只问这一次,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阴戾的看着被他送在铁笼子里的女人,她身上带血的衣服已经全脱掉了,几个保镖正拿着拿着水龙头往她身上冲着,要把她身上的那些血腥的味道都冲掉,因为少爷不喜欢。 聂唯看着那个女人依旧倔强得丝毫没有松口的迹相,他坐在高高的台阶之上,下人已经送来了他最喜欢的绿茶,还有各式精致的小点心。这大半夜的,肚子真是有点饿了,只不过刚刚看了那些画面,一时间竟然没有吃牛排的欲.望,管家倒真是贴心,送上的都是漂亮可口的素点心。 喝了一口清香的绿茶,他吃了几口之后,看着笼子里的女人,这个天气再热可是被凉水冲上一两个小时也不是开玩笑的,她身上的血腥的味道早已经没有了,她在那里想要躲闪的时候就会碰到铁笼的各个角落,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时的用手去遮拦自己的眼睛,以免眼睛进水,嘴巴在呼吸的时候呛进了水咳嗽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跟过贝拉的人果然还真是有个性。”聂唯嫌恶的看了一眼蠕动着的女人的身体,如果以正常男人的眼光来看,她应该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人,可是他却讨厌,讨厌女人,讨厌女人的身体,再漂亮的他都不喜欢。所以别指望他对女人能有怜香惜玉之心。 “你跟贝拉不是喜欢剥人的皮吗?呆会儿洗干净了我们就先试一小块,怎样?”聂唯瘦削的长指捏起了一块点心,甜甜糯糯的果然是很不错。 “你不用担心,我不喜欢这么血腥的。把她送到老王那里,今天晚上开始就不用让她休息了,你们就要门口守着,她熬不住了想说的时候再把她带过来。”聂唯喝完了那杯绿茶,清瘦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给我件衣服。”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至少要让她先穿上件衣服。这样yi丝不gua的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很不习惯。 “那里不用穿衣服,快点走吧。”保镖看着伊文嘉的姣好的身体已经被水冲得起皱发白,而她的整片背上都刺着一幅看起来有些骇人的可怕图案。 旧街的老王掌管着所有最下等的靠着皮肉为生的女人,聂唯也会跟这种人有一定的交情,只是因为有些时候这种人可以得知的情报与秘密是最多的而且是最可靠的。 老王看见了这样好的货色,眼睛都亮了起来:“谢谢聂少关照,我们让人好好招呼的。” 伊文嘉只是裹着一条薄毯子便被推进了简易的房间里,这里类似于香港最正常的笼屋,一间一间的跟鸽子笼般的大小,被推进里面就可以闻到房间里的那种发霉潮湿的味道,还有低廉劣质的香水味,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隔壁的声音,那种男女交.合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她意识到了聂唯想要做什么时,发了疯一样的跑出去,才到门口 就被站在那里的老王一巴掌给扇得眼冒金星。 “比你性子更烈的姑娘到了我这儿还不是得乖乖的接.客,更何况是聂少交待的要好好招呼,在香港你得罪谁不好,你得罪聂少,简直是自找死路……”那个老王一边骂骂咧咧的喘了她一脚,一边招呼着外面的那些男人:“赶紧的,一个个来,一会儿聂少要是把人弄到哪儿去,你们都尝不着鲜了。” “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我要报警,我要报警……”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就算是坐牢都会比这强百倍,伊文嘉惊恐的看着蜂拥而上的那些衣衫破旧的男人,有年轻的,也有老的,他们都在最底层的劳工,只能付一点钱来这里得到身体的短暂放松,那些人的眼里都带着兴奋的光,每个人开始向那个老王交钱。 “不要,不要……救命……”绝望的哭喊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么么哒,更新完毕。   ☆、黑洞 所有人都在痛苦之中*着…… 伊文嘉在经历着如同炼狱般的柔体折磨,不死不休。 雷赫如同发了疯般的,几乎把整个九号码字的货柜一个一个折开,抱着一丝希望。因为早一秒找到她,他的心就早一秒踏实,就不会再痛得那么难受了。那种笼罩在失去之中的恐惧,那种日夜都无法闭上眼睛的折磨。 而在那安静的地下,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心跳与呼吸的地下,伊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就算是上面有过再激烈的枪战,她都浑然不觉,因为她在地下深处,特殊的材料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根本就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在这个灰色的房间通往外面的小道上有一道门锁着,她触不到地面,纵然是高声叫喊也没有用。 这里只有一个简单的空气循环设备,但是空气依旧稀薄得连大口呼吸都是那么困难。所以她不敢动作剧烈,不要大叫,所有消耗掉空气的事情她都不会蠢得去做。 没有时间,屋子里只是一片空荡荡的灰,镶嵌进泡沫里的小壁灯散发着昏暗阴冷的光线,她坐在角落时,光线已然投射不到她的身上。她不知道从她被关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多久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只觉得胃空泛的在蠕动,喉咙里干得快要裂开了。 没有食物或许她还不会死,但是没有水她一定会死。 这一生她有两次濒临死亡境地的感受,一次比一次的感受更加的深,也更加的明显。 上一次的时间很短,从发现刹车到她滚下车子以后,一共是十分钟不到。可是这一次却是在漫长的等待之中靠近死亡。这种在未知之间待死的味道很不好受,她期待着下一秒就有人打开地上的门,走过长长的通道让阳光与风吹拂 进来,可是每一秒她都在失望中渡过…… 胃里的抽痛如同黑洞般的快要将她吞噬了。 雷赫,你在哪里?这种想念也是黑洞,一样将她吞噬得几乎尸骨无存,还有她的小雷铭,那小小的孩子有着不一样的眼睛,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不想就这样的死在这里,她不相信轮回,她不要在下一生再去遇见他。 她更不信报应,她不信当年她母亲失手打死了伊家的马夫,伊文嘉的父亲所以她也要死在这地窖之中,她不相信。一想到伊文嘉的父亲死在地窖里风干的样子,她的胃抽得更利害了,抱紧自己的手臂,抵抗着从身体深处传来的一丝寒气,想着能够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知道她的存在? 地底下或许真的收不到她身上发出来的信号,所以这么久了聂唯还是没有找到她,怎么才能让人知道呢?她的目光落脖子上的那个特制的坠子上,手指轻轻的捏着,陷入了沉思。 一个晚上,整个九号码头灯火通明,所有有可能藏起一个人的货柜都被他们一一打开,所有的码头工人整夜兴奋,因为给了高出三倍的薪水。 从燃起一丝希望,到这一丝希望慢慢的破灭。时间很快,又迎来的新的天亮,已经熬了两个晚上的雷赫眼睛早已布满了血丝,穆奕南也没有跟着休息,所有的码头工头都叫过来问了一遍,确定了没有特别的人与车辆进入九号码头之后,他们才离开了。 “我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一个晚上过去了,在老王的手下一个晚上竟然还能撑着不说,这倒是也让聂唯割目相看。 “聂少,我们调过了所有的下山路口的监控,发现自从伊小姐被带到别墅之后,并没有车子下山去。”手下人急着赶来回报,他们调了这座山所有的路口的监控,并没有发现,这只能证明了伊渺并没有出这座山。 聂唯狭长的眼睛眯了一下,难道是被理在了山里?或许是从别墅的背面扔进了海里?这两种可能都会让他觉得不愉快,毕竟认识了一段时间,而伊渺并不是个让人讨厌的女人,识趣聪明,相处起来不觉得太难。这是他除了他母亲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相处一段时间的女人了。 “去找几套生命测仪,整片山一寸一寸的找,下面的海也派渔船开始去打捞。”他闭上了眼睛,有一丝的疲意,就算是不能救出活的她,至少也要找出来给雷铭一个交待,但是他希望她没有死。 手下过来汇报说聂唯带着一批人重新上山去了,雷赫的眼皮开始跳了起来,因为手下说拿的是生命探测仪上山的。 发生什么事情需要用到那个东西呢? 生命探测仪最早是从美国超视安全系统公司于在几年前推出的一种安全救生系统。由著名物理学家,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大卫·席思(David Cist)创造性地将雷达超宽频技术(UWB)应用于安全救生领域,从而为该领域带来一项革命性的新技术。 在中国,生命探测仪最多是用在了地震的时候来搜寻深埋在地下的那些人的,或者有生命的,或者是已经死亡的。但是那是地震,可能有人可以活着,如果伊渺是在地下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或许已经不在了。 平复着胸口血气翻腾的感觉,眼前一黑,他的手撑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健硕的身躯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了车子,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去。 夏天的日头火辣辣的照在人的身上,半山的蚊子很多,一批人拿着仪器四下搜索,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生命探测仪只要搜寻到的话就会发出长短不一的声音,然后就会响起来尖锐的声音,可是没有。 聂唯就在车里,冷气开到最强,从车窗里透出了冷风,在强烈的光线下立刻消逝了,清瘦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点点的寻找,其实越听不到仪器的声音就越让人放心,至少可以证明她不是被埋在地下。 山下黑色的车子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的冲了过来,接着他就看到雷赫跟疯子一样的,早就没有了平日见到的那副冷竣严苛,衣冠整齐的样子了。 “是不是有消息了?”雷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生怕听到聂唯的回答,告诉他说人就在这地下的某一处,可是他又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没有。”冷清的少年抬起疲倦的眉眼,他这两天也基本没有休息过,只不过他的心不像是雷赫那样焦灼罢了。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雷赫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了,猩红的眼看着他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她没有出过这座山……”聂唯的眼神很肯定,因为所有的监控很清楚的记录了自从贝拉回来 之后,这条山路上就再也没有车子开出去了。 雷赫抬眼看着这座不高的山,但是却很宽阔,山的背面就是海。所以空气里依旧可以闻到一丝丝带着腥味的风。 他的眼底落在半山的别墅,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伊家农庄里的那个地窖,整个人脊背僵直着,如同一只迅猛的黑豹一般的往上冲。 穆奕南也跟着冲了上去,手下的人自然也没有耽误的。 雷赫撕开警戒线,冲进了别墅,前前后后仔细的看着,声音比冬天的海风更加凛冽:“把所有的地毯,外面花园里所有的可疑的地方都给我撬开来。”他想这里是不是也有一个地窖,是不是伊文嘉也想会让伊渺如同她的那个马夫父亲一样的死法,先插上了刀,然后扔在地窖里,好多年之后才准备让她重现天日。 几十个人已经拿来了工具,开始敲打别墅里所有可以挖开的地方……   ☆、渺渺,没事了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把警察都招了过来。 看着被撕开扔在地上的封锁线的条子,警长的脸色都不好看,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可以敏感地察觉到这个男人深邃的城府,如漩涡一般,不可触及。 这个叫做雷赫的男人,即使是焦灼万分,可是依旧举止优雅,没有半丝的慌乱与窘迫,举手投足都勾魂摄魄。炫目锋利的光芒如同波澜不惊的海洋,即使只是这样对视着,便觉得澎湃激昂,使对手连呼吸都开始局促。 “雷先生,这里刚刚死过了这么多的人,只怕是不吉利吧?先请回去地,有什么事情交给警方来办理就好。”警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不同于后面的几名警员,面带笑容,并不带着待查案件那种带着逼迫感的严肃的味道。 “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亲自动手了。”雷赫没有耐性,也不想跟警察不兜圈子,直接点出,脸上的神情冷冽慑人。 地上的血很多都干掉了,被太阳一照,风一吹,散发着地狱般的气息。 “雷先生总不好让我交不了差吧?”警长皱着眉头:“没有任何理由你们可以撕掉封锁线来破坏这里的一切,就算是事出有因,也要由警方出面来做。”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又寒气四溢:“你能不能交差关我什么事?” 穆奕南站在雷赫的身后,不自觉地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不以为然。就这个警察能干什么?够干什么用的?一群软蛋。 而这样的讽刺的笑,却激怒了警长,顿时戾气横生。外头再怎样 闹,总是有人给他三分薄面的,像这样完全不给他面子的,还是头一回。 “今天我要办的事,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而且对你们并没有影响,我们血战一场,最后却是你们占了便宜,单单这一点你就得感谢我了。”如冰刀般冷冽逼人的话,字字刺入警长的心间,这个男人用最凛然的方式昭示着他的不耐烦。 是的,他在不耐烦,他不想跟别人多说一句什么。只是专注的看着整幢别墅,他在寻找一个可能。 “对不起,雷先生,这里是我们警察封锁的地方,在没有结案之前,请您跟所有的人先撤出去。如果是要寻找任何东西那么也要能过警方来找,现在这里是现场不能破坏。”没有再客套下去,警长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事实上这样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可是听在雷赫的耳朵里却是非常不受用。 警察看到所有人没有停下来,整幢别墅的地板都快要撬开了一样。 不要没跟毒枭枪战,保住了命,现在跟这些大佬 们交手一点也不比贝拉轻松呀。 但是公事公办的,他们也不能完全不管这些人在这儿,所以有的人已经抽出了手枪,做做样子,希望能吓住他们。 “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那么只能跟我先回警察局了。“在这里他们 占不了便宜的,至少都带回警局里,那会好很多。 在他还没有动手之前,雷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手枪,一把指着他的脑袋。 “给我滚蛋……”他一身的凛冽的寒气,将警长逼到了死角上,眼底如同血色染过般的骇人。 被又冷又硬的枪口对着脑袋,显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警长不是不长眼睛的,不会看不出来雷赫是在玩真的,头上的冷汗开始渗了出来。 “你是要袭警吗?”警长的声音已经不知不觉的变了调。 “袭了你又能怎样?”穆奕南手上玩着一把薄薄的小刀,后面的警察看着情形不对,已经都掏出了手枪,而雷赫的手下却依旧在屋子的各个房间里撬着地板,不为所动。 他们太清楚现在雷赫要的是什么,而且那几破警察,还不够雷赫与穆奕南塞牙缝的。现在他们都替那个警察担心,现在的雷少俨然已经是急疯了,还在这时候来招惹他,真的不是很明智的。 场面僵持不下,这个时候在通往后花园的台阶下,保镖发现敲击地面的声音似乎有点不一样,这一块地方如同被人挖过了样的,是空心的。 保镖兴奋的瞳孔放大起来,小心的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果然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有通道……”掀开之后是长长的一条地道,雷少的判断真的没有错,这幢房子果然有地窖。 所有的人都振奋起来,警长只觉得眼前嗖的一下,那个还用枪指着他的男人下一秒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了,如同大变活人一般的。 地下还有东西,可能是巨额的现金,可能是整间仓库的毒品,或者是别的。这一回雷赫可能真的会为他的警察的职业生涯再添光辉。 所有的人都急着发后面冲了过去。 雷赫看着那条长长的狭窄的地道,心不由得狂乱的跳着,他祈祷只要她平安就好,不管怎样,平安就好…… 空间里的味道不是很好,他走到了地道的尽头,是一道门,上了锁的门。 枪还在他的手上,他退了两步,精准的对着锁眼开了一枪,只听见金属敲击的声音在长长的地道里回响了一下便归于平静。只有男人的小心冀冀的呼吸…… 推开门,灰色的空间里灯光很暗,房间里除了沉重的湿气,还有一丝丝她的味道,淡淡的钻进了他的毛孔之中。 “渺渺,渺渺……”他看到了窝在墙角的那个娇小的身躯,如同小动物般的蜷成了一团,一动不动的。 雷赫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所有的血液都狂乱的在四处流窜着,甚至走路的腿都是发软,所有的一切都不听控制,所有的目光轻轻的落在了那个长发披散的女孩的身上,那么轻他甚至怕空气都会伤害到她。 伸出了手,轻轻的触了一下她的手臂,软软的,还带着体温…… 在昏暗之中,他的眼眶早已经红了,伸出了健硕的长臂将她拥入怀中,拔开披散在她脸上的黑色,看到那张没有血色的惨白的小脸。 抱起她,如同怀中是最珍贵的绝世珍宝一样的,小心冀冀的从地道里走了出来。 心里如同被刀剜过般的痛,痛得连呼吸都是奢侈的。她已经关这里两天了,这两天里他如同疯了一的四下寻找,可是却独独 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 只是两天她已经瘦得整张脸小了一圈,下巴尖得可怜,这两天她滴水未尽,连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上,或许会害怕得睡不着觉,那长长的睫毛阖下后,眼睑带着淡淡的青色。一定是连睡觉都不敢睡,直到最后才昏了过去。 所幸的是她没有死,一切都好好的,甚至没有受到过任何身体上的伤害…… 天知道这一刻他的多么的感恩,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还有清浅的呼吸。手指触到的是她细腻的皮肤,只不过真的是轻了好多。 警长再不识趣,也知道录口供要等雷赫送这个女人上了医院,一切都也了再说。 聂唯站在别墅的铁门前看着雷赫抱着伊渺坐进了汽车里,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死。 保镖知道现在的雷赫肯定是心急如焚,开着车子急速的往医院驰去。 “渺渺,没事了……”雷赫紧紧的抱着她,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身上,仿佛一移开眼她就会消失了一般的,连眨都不敢眨。 ------------------------么么哒,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 不管是在白天或是夜晚,医院总是最不缺人的地方。 当医生做完了所有的检查,确实她的状况只是脱水而引起的昏厥时,雷赫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才慢慢的舒缓开来。 两天的时间,他不敢再想像如果再长一点,或者是他没有能想到她会在地下,那会是什么样子。 医院的病房很舒服,年轻的护士端来了热水,取来了白毛巾。 “我来……”声音沙哑得如砾石划过磨盘,修长的大手接过了护士手里的热水。 护士看着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即使是憔悴的,但是依旧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连续四十多个小時不眠不休,哪怕是现在已经确定她没有事了却依旧无法合上眼休息一下,狭长深邃的眸子里猩红如血,那冷竣中却带着倦怠的神情,还是让这足以让这些女人们狠狠心疼着。 “赫,你以为你真的是铁打的,先去休息一下。”穆奕南站在房门口,看着雷赫小心的拧干了毛巾在那个昏睡着的女人的脸上慢慢的擦拭着。 “你先走吧,把外面的警察弄走。”雷赫涔薄的唇缓缓的说着,声音很轻,生怕惊醒了还在沉睡的女人,深可入骨的爱怜都凝进了他的眼眸里,如同最柔和的星光一样的洒满了她的身上。 穆奕南看了一眼,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如果是郁苏他大概更是会寸步不离,所以他也不再劝,因为整个病房安静得像一幅画。 他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他自己看着她。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只有滴答....滴答……吊瓶里的液体在一滴滴的掉下来的声音。 伊渺安静的躺在病chuang上,纤弱的身体上穿着蓝白条纹相间宽大的病号服里,不知道是不是睡够了,还是因为输进的葡萄糖与营养液让她的体能慢慢的恢复,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抬起眼的时候有一点呆呆的看着那瓶吊在*边的液体。 雷赫伸出大手,握住了那根柔软透明的细管,使得这些液体经过他的手心的温度时再注入她的身体,或许就不那么冷了。 她眨动着眼睛,似乎还是不适应这样的光线,在枕头挪动了一下她的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半睁半闭的看着他,淡水色的唇轻轻的往上勾起,露出了一抹动人心魂的笑…… 那样的笑如同春风催开了百花一般,雷赫的目光看着她的唇角的笑,不可自抑的颤动着,而他胸腔里那些如同海啸一般的,那些委屈,那些心痛,全部都在这个时候扑天盖地而来。 健硕的上身俯身下来看着她,早已熬红了的双眼如同快飘起了一层血色的雾一般的:“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差一点……”那个死字他不敢说,他从来没有怕过死,可是却怕她死。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她柔软的唇如同花般的在他眼前缓缓绽开,眼睛明媚,即使瘦了许多,看起来却更让人觉得美得心碎。 他深遂的眸光颤动着,再也无法掩饰着他的情绪,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埋在她的发间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我会找到你,如果我找不到呢?你这个小疯子……” 她笑着,却是笑中带泪。伸出了纤细的手臂旖旎的缠上了他的脖颈,他的身上有汗味,还有一丝丝的血腥的气息,在这所有的味道之中,她可以清楚的闻到专属于他的那股淡淡的檀香,还有烟草味。这些都是他的味道。 “渺渺,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他沙哑的声音从她的脖劲里传了出来。 大手揉着她的头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香港,你这一年多发生过的事情,你为了雷梵只身犯险这些为什么都不告诉我?”那种不被信任,不被需要,如同被抛弃的感觉让他将她纤瘦的身体揉碎掉。 “你宁愿去依靠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你也不愿意让我来为你做这些事,是吗?”他介意的,他知道她与聂唯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却依旧介意。 她什么都不说,眼波流转得如同宝石般带着璀璨的光:“我想要你欠得更多一些,这辈子都不要还完。” 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薄唇说的,两个人的鼻息交融着,温热的气息在贴近的呼吸之间流窜。雷赫的呼吸愈发粗重,无法抑制的贴上了她的唇,轻轻的舔了一下,如同一个孩子在尝试着糖果的味道一样的,试一下便离开了,离得那么近,他辗转寻找别的角度慢慢的吻着,耐心的与她唇齿厮磨,像是怕伤到了她似的,又如同要将她点燃似的,细腻得连空气都变得缠.绵起来…… 在极尽温柔之时,他突然猛以的地咬住了她的唇,惹得伊渺娇滴滴的喘了一下,却被他便咬得更深更用力,这样的力道他掌握得很好,刺痛与交融带来的快.感一起涌了过来纤弱的身躯颤抖着,她根本就推不开他,也舍不得推开。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允许你私自离开我。如果再一次你要这样离开我,那就永远不要来找我,不能把信任给我,再说爱也是徒然。”他们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她还不能对他坦然相对的话,那就真是辜负了这一切。 “好……”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间,等她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你回去酒店洗洗,换身衣服。”几乎见不到他邋遢的样子,事情上他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算是邋遢,只不过是跟他平时的样子俨然已经是天差地别,平时的他一件衬衣不会在身上穿第二天。 “这里洗就好。”他不想离开她哪怕是一小会儿,总是觉得她会消失似的。这个该死的女人把他折磨得快要成疯子了。 他要在这里洗澡,自然已经有人把他的衣服打点好了送过来。 洗澡时他连门都不掩一下,所以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看着美男入浴。 其实这一刻她最想的不是他,是她的雷铭,她迫不及待的要到英国去带回他。她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一直想知道那一年多以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不需要说太多,雷铭已经是最好的解释。 在这一年多里,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他与她骨血相融的最优秀最值得骄傲的载体。 长长的睫毛睑着,咬着唇轻笑着,想着看雷赫看到雷铭的样子会不会吓坏了。 住在医院的时间并不会很长,两天之后,她已经可以出院了。对于她还是要坚持去见聂唯,雷赫心里有一些不高兴,却也没再说什么。 “没事了?”清瘦的少年看了她一眼,声音如同穿过阳光的冷冽的风一般的透了过来。 “没事了,瘦了三斤正好当减肥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她的心里轻松多了,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那个女人你要带走,还是让我帮你处理?”她来找他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是她儿子,一件是她的仇家。 “我要带走,但是带走她之前我要先去英国。”伊渺一直没有忘记在她跳下车之前,伊文媛交待的,要把伊文嘉带回伊家的祖宅执行家法。 她要用那根乌藤鞭好好的让伊文嘉偿还她欠伊家的所有的一切…… “我让人送回来就是了。”聂唯躲开了阳光,站在树荫下,这个少年永远让人无法猜到他想要的是什么,或者是想要干什么。 “不用,我要自己去接他。”伊渺肯定的回答,多一秒钟都不能等,她要立刻去找她的孩子。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   ☆、吃亏的总是男人 “记住,十八年后,你亲自送他来。”聂唯的目光落在了无影无形的空气里,似乎那些存在的却是看不到的空气会比眼前与他谈话的精致的女人更加来得有趣多了。 “聂唯,你恋爱了吗?”伊渺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得到这个如同来自极寒之地的男孩冰一般坚硬冷漠的心。她唯一见过一次他轻柔说话的时候是在他与他母亲通话时才有了一点点人的温度。 恋爱?聂唯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淡漠了,仿佛那是另外一个星球上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这样的少年,该让多少校园里的小姑娘芳心暗许,可是看样子他好像对这样的事情却是完全不为所动呢。 “我会送他来的,因为这是我与他答应了的事情。聂唯如果有一天你恋爱了,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才会理解今天我的心痛,我要亲自将他送到最危险的地方,你会像帮助过我一样的帮助他吗?”伊渺的声音宛若轻烟缭绕一般的。 “我不是雷赫,你看他一眼他便什么都不管了都会为你做。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雷铭的命运从还没有出生便已经注定了,他会是整个东南亚的黑帮领袖,你要不想他有危险那就让他强大,至少要比他的父亲强大。”要想成为一个领袖,要想统治一帮在油走在黑暗与血腥之间的人,只能比他们更加的黑暗更加的血腥,所以他如果出手帮了雷铭那就会害死他,因为危险无处不在。 “我明白了,聂唯这十八年里,我希望你跟顾阳都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这一别或许就是十八年后再见了,与这个少年的缘分大概就到今天为止了吧,她希望再相见是十八年后,那时的聂唯大概就像是现在的雷赫一样年龄也差不多。 “嗯……“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少年眼底冰冷锋利的光。 “替我谢谢顾阳。”顾阳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很少见到,所以这个感谢也只能请聂唯转达。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她因为贝拉的安排的人剪断了刹车线,遇上车祸却被 顾阳所救,再后来聂唯借着顾家帮她铲除了贝拉,当然这里头少了雷赫与穆奕南。 现在她安全了,应该去带回她的孩子,回到她爱的男人身边去。无论他曾做过什么,但是有一点她深信不疑,她一直在他的心里,从未离开过。 手机在她的手袋里发出了悦耳的响声,她接起来时,阳光正透过树叶浓密的缝隙如同金线般的点缀在她的头发上,乌黑的发在她走动之间跳跃着点点的金色的光斑。 “这么久?”他的嘴上虽然这么问,可是低沉优雅的声音里却是没有不耐烦。 “你不想等我?”他的车子就停在那顾家老宅的院子里,听说聂唯的父亲几乎都快要了上女婿了所以常常住在这儿,这里也是聂唯生活的地方。她看着顾家院子外面停着的那辆黑色的汽车,嘴角隐着笑,所有的危险警报解除时,她的心情真的好到不能再好了。 “你想让我等多久?”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充满了磁性,伊渺已经轻快的走出了花园,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最浓密树荫下孤傲冷清的少年,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再见之后,朝着那雕花的大铁走去。 雷赫坐在车了,看着远远的那纤细的身影,阳光在她的身上如同一件最华丽的斗篷般的,头顶黑发闪出的光晕如同女王。 冷竣的眉眼变得柔和,她已经挂上了电话,朝他走了过来。 “聂唯有什么好的?”她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淡淡的香味里带着阳光的气息。 “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十年之后估计得有不姑娘为他着迷。”伊渺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眸色深遂,有如被墨色渲染过一般的。 “越是这样的男人,感情的路会越难走。”太过优秀的男人,大多自信,自信得不觉得自己可能会爱上女人。 “你是在说你吗?”伊渺勾唇轻笑着,姣白的手指抚上了男人结实的胸膛,隔着灰色的衬衫,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你是想把我的火挑起来嗯?”顾及她的身体还太弱,所以昨天他根本就没有对她怎样,所以今天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撩拔着。她的手指游移过他身上的肌肉,每一处停留都如火般的灼热,连车里的冷气都无法浇熄。 “你的火还用挑?”他的腹部的肌肉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手指触及到的是他结实性感的肌理,坚硬中却还是充满了弹性与女人的身体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着他的目光暗沉得可怕,伊渺才收回了手。 “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这个时间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这两顿他都只让她吃了白粥,清汤寡水的让她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破产了,连大餐都小气得不让她吃。 “这儿附近有一间粥铺,做的粥很不错……”她的胃两天没有进食,医生在出院时交代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最近吃点清淡的就好,怕刺激到她的胃。 “打住,别再说粥这个字了。”粥再好吃,那也不是得天天吃,她已经吃了三天的粥了,从她醒来的那一天起,没有一顿不是喝粥的。 “我自己的胃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我要吃大餐。”伊渺一副谁不给她肉吃同,她就准备把人吃了的样子。 还好,真的带她来吃大餐,伊渺生怕他真的就得管住她让她再喝一肚子粥。 龙带玉梨香 柚子蜜汁烧鳝,鲍粒瑶柱香妃鸡,还有龙景轩的招牌片皮乳猪件,蜜汁烧叉烧,迷你鸳鸯蟹钳他通通都点了,让她看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耳边响起了男人的低沉优雅的声音:“一样就吃一点,你多喝点汤就好。” 其实这些菜份量非常的小,一样也只有一点,他说的一点是有多小点? 多喝点汤?他想让她一肚子都是水吗?因为他竟然点了好几个汤,有菜胆羊肚菌炖竹笙,还有竹笙太子龙皇羹,最后还来了个跟粥很像的龙虾鸡茸粟米羹。伊渺才不管他那么多,他总不能菜在桌子上,不让她吃吧? 从来没有发现肉是这么的这么好吃,她吃完一块乳猪皮,再伸出筷子去夹的时候,那个盘子却被雷赫让服务生端走了。伊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吃他的肉。 这儿的片皮乳猎件是整个龙景轩的招牌,才吃了一块就被人整盘端下来,主厨吓了一跳看了那份几乎还是完整的菜,走到了餐厅亲自询问。 “您好,我是这儿的主厨,请问刚刚的菜是不是哪里不好?”主厨半躬的身体显出了尊重。 伊渺玩味的看着雷赫,她倒是想要看一看雷赫怎么跟人家说。 “菜很好。只是我妻子太贪吃了,如果吃多长胖了,吃亏的总是男人……”他说话的神色很严肃,可是话里面的意思听起来却那么的令人觉得不自在。 主厨会心的笑了一下:“您妻子非常的漂亮,这天下美人与美食都不可辜负,就请您都多享用一点吧。” “你这算什么?我胖了你吃什么亏?”伊渺眼急手快的夹了一个最大的鸡肉,在嘴巴里狠狠的咬着,质问他的时说话还含糊不清的,让雷赫觉得好玩极了。   ☆、只能怪你力气不够大 “抱着你做的时候。”雷赫连眼皮又都没抬,修长的手指拿着白瓷的长柄勺子,为她装了半碗汤。 一块香嫩的鸡肉哽在嘴里,差点没有呛着她。 一时间,那引起画面如同滚烫的岩浆般冲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男人结实强健的双臂架着她的腿,身体被最大化的打开,如同一根柔软的面条似的被他压在墙壁上,辗转反复…… “那只能怪你的力气不够,别怪到我身上,我再长几斤肉身材一样完美。”伊渺反唇相讥,她这身材他有什么好挑的。 “那试试我够不够力度?”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跟在问她今天的菜好不好吃一样,餐厅够安静,但是不代表没有人。 伊渺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好在并没有人在留意她们在谈什么,咕噜咕噜的把汤喝到肚子里。她闭上了嘴,先把自己的肚子里的馋虫喂饱了再说吧…… 酒店的房间很大,从房门走到chuang前的一小段距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身上的衣服还在,他的好像也还是整齐的,他捧着她的翘臀,紫色轻薄的长裙已经卷到了大腿上,露出两长纤美莹润的长腿与他结实的深麦色的小臂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的裤子拉链敞开着,他在做的事情她完全吃不消,身体已经胀得无法承受似的,所有的感觉好像都化成了水,快要从身体的毛孔里溢出来了…… 这个样子她真的受不了,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的:“到cjuang上去……好不好……” “不好。”他一点也不吃力的再一次将她往上抛送,然后任由着她揽紧了他的脖子,更深更紧的吞下他…… 男人性感的声音消失在她的唇间,把这么多天的思想,这么多天的委屈,这么多天的担心通通还给她。也把她的细碎的撩人心魂的声音通通的吞了下来。 分不清楚是白天或者是黑夜,他们就如同是两条渴水的鱼,紧紧的贴合着,从对方的身上寻找着心灵的慰藉,享受着最原始最刺激的快.感,当那种无法抑制的感觉扑天盖地的涌过来时,她已经连尖叫都没有力气了,只剩下了身体诚实的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急剧的快速的缩紧着,如同要把他绞杀一般的…… 当疯狂如浪潮般慢慢的退去,雷赫紧紧的拥着她,两个的身上都沾满了汗水,房间里充满他与她相融合的气息,他喜欢这样的味道也喜欢样的感觉。 抱着她洗了个热水澡却不敢泡太久,因为刚刚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洗好时酒店的服务生已经换好了干净的chaung单,房间也收拾过了。 他们应该回家了,家这个字从来不曾这么强烈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即使是他父母以及雷梵一起住的雷家老宅也是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但是跟伊渺在一起,他总是觉得那是一个家,无论她做了怎样简单的菜,或者只是亮着一盏灯等他,那都算是他的家。 电话很不舍时宜的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雷赫看着伊渺睡得呼吸均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眼底温柔无限,起身接了电话。 “赫,今天早上你要到警署去一趟,事情我都弄好了,就是有几份口供是关于伊渺跟你的,你要亲自去签一下。”电话那头是穆奕南,这两天他倒是好,可以陪自己的女人,当初那么疯用枪指着警长的头,现在他使了不少力把这件事情给弄好了,至少口供他要亲自去签一下吧。 “知道了。”说完便挂上了电话,穆奕南正想说他要先回去时,电话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竟然挂了?他就不能有点耐性听他说完吗?穆奕南脸色不太好的带着手下往机场赶过去,已经出来几天了,虽然打过电话报了平安,但是现在他最该干的事就是回去陪老婆跟女儿。 雷赫站在窗前,天已经大亮了,只不过是因为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看起来还是有一些幽暗,如同在夜里一般。 他穿上了黑色的西装,更显得一身的冷竣与肃杀。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他走到了chaung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嘴角,chuang上的女人皱着眉头,细微而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唇瓣逸出,几乎低不可闻。 “别闹,我要睡觉……” 这副样子,如果他不叫她,估计到了下午她也起不来,雷赫站了起来,目光充满爱怜的了一眼之后,离开了房间。 警署里,被人用枪着头的那个警长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当看着雷赫一脸肃杀的走进来时,更加的暗沉了。这么多年来,大人物他不是没见过,虽然雷赫够大牌,但是用枪指着警察算起来是袭警,他今天是一定要讨回这个面子的,否则以后他怎么在警界里混下去呢? “雷先生,喝什么?”这是警署,是他的地盘,所以底气十足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洪亮。 “不过警署的咖啡可不是好喝的,这个你应该听说过。”警长坐在问讯桌后面,翘着二郎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需要我签字的口供呢?”雷赫并不理会他说的这些,现在他只想签完字,然后带着伊渺回去。 “那只是穆先生录的,现在我想要重新听一听雷先生这一方面的说词。”警长眼底带着阴柔的光,说话滴水不漏的,雷赫一听就明白警长这算是有意的要为难他。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跟这种人不必拐弯末角的,所以雷赫说得也很直白。 “可别这么说,雷先生财雄势大的,这么说廉政公署该请我去喝咖啡了。那我们来说一说伊小姐,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她在这场交易中担任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她是这一次交易的接货人,她不知道这是毒品吗?为什么她会参与到这里来?”警长的问题如同炮弹一般的,一个个的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你可真失败,没人告诉你伊小姐什么都不知情吗?没人告诉这是安华的总裁让她来的吗?货品进入港口上面也不是写着毒品,她会知道吗?”雷赫的语气充满了讽刺,甚至不愿意再抬眼看这个警长。 这世上不长眼的人不少,碰到这一个真的是蠢到家了。 穆奕南说都弄好了,肯定是连上头都打点过了,这个警长却在这里逞威风,简直是自找死路。不止他不舒服,同时也得罪了穆奕南跟上头的人。也不知道这个警长是怎么当上的。 “那就请伊小姐亲自来录口供,雷先生只需你知道的事情重新交待清楚就好。”警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到了警察局里还这么的强硬,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样子。 “她身体很虚弱,不方便来警局。”雷赫一口拒绝,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雷先生,警署不是你家开的,你说谁不用来,她就不用来……”警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这么的嚣张,简直是目中无人。 雷赫浓密的睫毛抬起,眼底的寒光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学会尊重自己的男人 警署里浓重的火药味与酒店卧室的舒适与安静的气氛截然不同。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的雷铭了,正在地上爬得欢快,慢慢的就站了起来迈开了腿向她走过来。一觉醒来才觉得这个好美,其实这不是一个梦,她现在就要去接雷铭,只是这样的礼物雷赫强壮的心脏会不会受不了? 打开窗子,现在已经是夏末了,阳光依旧强烈,却少了那份燥热。她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准备了一下出行李,聂唯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专门带她到英国去,带雷铭回国。 她走到酒店套房的书桌上,提起笔想要给他留张小纸条,心里又忍不住的雀跃了一下,她想要抱着孩子突然走到他的面前,那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需要两天,她只需要两天就可以了,这是她最后离开他的两天。 他肯定会生气的,只不过她有了雷铭,再大的气如果看到一个跟他五官相似得如同拓印一般的孩子的话,应该心都会软化了吧,怎么舍得再跟她生气呢?看他以后还不得把她当皇太后供起来。 一想到这里,她更加的兴奋了,拎了一个小袋子,装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打了聂唯给她的电话找到了聂唯的手下便急急的赶到了英国。 雷赫坐在椅子上,依旧是冷淡的不想多说一句,因为他已经让律师赶过来了。 “我有权利扣留你四十八个小时,雷先生请你还是配合一点。”警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本来只是想要在下属面前有台阶下的,没想到这一下场面更加没有办法收拾了。 这一次,贝拉斯特斯在香港被捕,确实是让他们出尽了风头,只是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希望锦上添花。谁都知道这一次是雷家,穆家,还有顾家联手把贝拉钉死在了香港,然后斩杀的。所以如果他能压雷赫一个头的话,那么大家都会觉得或许他早就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可以赚足面子的。 可是雷赫根本就不买帐,连一点面子也没给他。 等一切办好之后,早已经是下午了。雷赫心里记挂着她还在睡觉,胃里空落落的,在车上就打电话在餐厅里订了位置,火急火撩的往酒店赶。 推开房间,她的气息好像还在,隐隐的散在房间里各个角落里,他走到了chuang边,目光暗沉了下来,chuang上的被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这个时候她不在睡觉在做什么?她出去了?去哪儿了? 她一直没有跟他说明这一年多来,到底她与顾家兄弟,或者是聂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总是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却又查不出来一点点的消息。因为这一年多的事情让顾家与聂唯瞒得滴水不露,无迹可遁。 雷赫眼底的冷凝之气慢慢的开始变重,如同深夜与黎明交替时最浓重的白露一般。 因为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根本就打不通。 这个时候,她不会有危险,也不可能有人带走她。对她最大的威胁已经被铲除了,她是自己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还是在她的心里,他就是那个不可靠的欺骗她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 这种感觉如同被人用利刃刺进了胸膛之中,胸膛上血淋淋的开了个口子,就是连空气都很快的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看不到的伤口更会让人痛得心如刀绞。 他是不是已经爱得没有一点尊严了,想要把全部都给她,却是没有一点用。她依旧离开了,他告诉过她不能再离开他的,她答应了却没有信守诺言。 心灰意冷的挫败感让人坐在沙发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阳光都沾不到他的寒气四溢的身上…… 自私来的香港,他还是怎么回去的,不是赌气也不是不管不顾。他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如果是的话她应该好好的去学会怎么尊重自己的男人。 飞机上,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心情却是大相径庭。 穆奕南一想到可以立刻回家,抱着自己的*爱女,自然是一派的轻松。 雷赫却是眉头紧紧的蹙着,一手执着红酒杯,另一手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从他的涔薄的嘴唇之中吐了出来,慢慢的飘散在空气之中。 “你的女人事真他妈多。”穆奕南喝了一口,香醇酒液慢慢的在他的味蕾上绽开着。 “比不上你的女人。”浓密的睫毛抬起,看了穆奕南一眼,薄唇紧绷得如同一条直线一般。 穆奕南在这高空之上,淡淡的笑了…… 他想起了他与郁苏一路走来,他想起了越南,想起了那引起过往,想起了郁苏说念着“桐花心万里路,连朝语不息……”的样子。是的他的路不好走,但是他走过来了,幸运之神还是眷顾了他,把最好的爱情留给了他,使得他灰色的人生变得圆满。 这种事情旁人总是看不懂的,不过有一点穆奕南很清楚。 雷赫很骄傲,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骄傲,或许是血液里那些真正来自于古老贵族的基因吧。这一次他的女人不告而别,真的让他生气了。 -----------------------------分割线---------------------------- 这一切都不是梦,在分别了将近三个月之后,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孩子,正在顾家的花园的地上爬着。看到她时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真的晃晃悠悠的走自己走向了她…… “雷铭……”伊渺早已经是泪如雨下,冲了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小脸。 雷铭很沉,胳膊跟腿都非常的结实有力,他吸着伊渺身上的味道咧开小嘴淡淡的笑了一下:“妈咪……” 她离开他的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已经会叫她妈咪了。伊渺哭得更凶了,却无法抑制,或许是所有情绪的彻底的释放。在这一刻,她的孩子被她真正抱在怀里时,她才真实的感受到一切危险一切可怕的事情都已经离她而去,她可以跟雷铭,还有她爱的那个男人好好的生活了。 “我带你去找你爸爸好不好,雷铭?”伊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带着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长高了,也壮实了。 雷铭皱着跟雷赫如出一辙的浓眉,似乎不太高兴。 爸爸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中的。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看起来似乎比他的爸爸更加的严苛似的,在想事情。 伊渺对顾家的长辈表示了万分的感谢,才带着雷铭离开了英国。 雷赫已经回国的,这是聂唯的手下告诉她的,所以她也直接去了。她猜是不是雷氏有什么事情,毕竟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雷赫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所以他先回来了? 她到机场时,是言绍宋来接的,他跟到了香港却伊渺却让聂唯的人把他看了起来,直到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才放他出来。作为朋友,她不可能看着言绍宋来趟这淌浑水,如果是一场商业战争的话,那么言绍宋一定是她最有利的武器,而这是一场可怕的备腥杀戮,对于他来说显然并不合适。 “现在送你到雷氏吗?”言绍宋看着趴在伊渺肩头的小家伙,不禁感叹生命的奇妙之处,才能让一大一小两个人如些的相似……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   ☆、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现在去见他,不太好吧? 身体再强健的小家伙,现在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好像有点不够精神了,正趴在她的背上,眼睛安静的观察着四周。她也有点疲惫,聂唯安排了飞机送她回来,但是身上依旧是一股子的味道。 她跟雷铭都应该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雷赫面前不是吗? “去酒店……”妩媚的声音显得轻松愉快,抱着壮实的小雷铭,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依旧是十足十的女王风范,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对了,绍宋明天聂唯的人会把伊文嘉送回来,你先找个地方把她安置下来,不要让她随便出来。”这几天她要好好的跟儿子还有她的男人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引起血腥的事情缓两天吧。 “知道了。”言绍宋帮她提着简单的行李,带着她们往汽车方向去。 “还有绍宋,重新回来安华做我的总经理,当初我给你的百分之十,现在可兑现了。我需要你……”在漫长的岁月里,言绍宋俨然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男人,最亲密知心的朋友,甚至是在朋友之上,以后她会用很多的时间来陪伴雷铭,所以她需要一个可以为她所用的,又是全然信任的人,那就是言绍宋。这些股分换算成金钱也不是个小数字了,但是他值这个价。 “伊伊,雷赫还没有把安华给你呢,这么自信?”虽然知道安华的股份大部份 已经被雷赫收购了,也知道雷赫做了这些事情就是想要有一天把安华交还给她,但是还没交到她手上,伊渺现在是任何股份都没有的。 “当然……”她当然足够自信,因为不止是她,现在还有她的小雷铭呢。 “你爸爸要是不听我的话,那我们就不理他好不好?”伊渺看着雷铭柔软的唇,薄薄的果然是跟他爸爸一模一样的。她看着实在是喜欢得不行,歪过脸去在雷铭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好……”冷然又安静的童声让伊渺跟言绍宋吓了一跳,他一直很安静,可是当伊渺开玩笑似的问了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吐出的这个字非常的清晰,清晰得不像一个还未满周岁的孩子。 “雷铭不想理爸爸吗?”伊渺看了一些安静的儿子,他说了那个字以后又趴在了她的肩头,手指捉着她的一小缕头发,在他的胖胖的手指上玩着,不再作任何的回应。 汽车开往酒店,言绍宋搬下了另外一箱雷铭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都是顾家的柳夫人给雷铭准备的,从衣服到奶瓶,甚至是他吃的奶粉很齐全。 箱子很大,很快的行李房的人就拿了行李推车为他们送上了房间。 她想好好的洗个澡,也给雷铭洗得香喷喷的,好好打扮一下就去见雷赫。 现在雷铭也接回来了,她要想以后就不要住在雷赫顶层的分寓了,她想要换个别墅,有院子跟大花园的,孩子才可以好好的玩一玩,还要在别墅里建一个射击场。 十八年后她的雷铭未必要亲自冲锋陷阵的开枪解决麻烦,但是他一定会是一个使枪的好手,这样才会最好的保护了自己。 她有很多话要跟他说,有很多计划要跟他一一实现。 酒店的地毯很厚,她先给雷铭泡了一瓶奶粉,亲了亲他的脸蛋这后轻声的说着:“妈咪去洗澡,你喝一下牛奶……”小家伙还不是太说话,抱着奶瓶安静的吸了起来。 “绍宋,你先回去吧,这里我自己能行。”伊渺挥了挥手让言绍宋先回去,今天是她跟孩子与雷赫的最重要的一天,她想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要不要我帮你先看着他?”方绍宋看着坐在地毯上的雷铭,不放心的问了一下。 “不用了,他自己可以的。”这个时候所有的危险警报已经解除了,所以不必那样的小心冀冀了。 “那好,有事再给我电话。”言绍宋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雷铭不能爬沙发,妈咪去洗澡了……”伊渺蹲在雷铭的面前,交待了一下走进了浴室里。 虽然这里很安全,但是他雷铭毕竟是一个周岁都不到的孩子,所以她还是洗得有点快,黑色的发包在白色的浴巾里还滴着水,裹着浴袍就走了出来。 看到雷铭依旧坐在那个地方,一瓶奶粉已经喝完了,奶瓶放在地毯上,他安静得不像是一个婴儿,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像是在捕捉着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息一般的。 “雷铭,我们去洗澡,然后就去见你爸爸……”伊渺打开了那个巨型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非常整齐。 柳夫人的眼光非常好,衣服挑得也很绅士。她找出了一件黑色的小T恤跟一条黑色的裤子,面料材质都是最好的,别的孩子穿了一黑总是觉得奇怪,可是偏偏雷铭穿一身黑色特别有味道,还给他找了一顶帅气的小帽子,准备好了之后进去浴室放了半池热水。 他坐下去刚刚好,小孩子的皮肤很白很嫩,这一点倒是跟雷赫不太相同,他的爸爸有着一身深麦色的性感的肌肤。 婴儿的皮肤泡不了一会儿的热水,很快就变成了粉色的,伊渺给他洗好了之后,抱着他坐在chaung上,一点一点的给他换着衣服,眼眶突然有一点点湿润了。她的孩子这一生之中的成长她都不想要缺失过任何一个时刻,可是她却走了三个多月,甚至没有到他第一次站起来走路的样子,这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换好了雷铭的衣服,让他坐在chuang上,然后她开始换衣服。 这几次的来回奔波,她的衣服不多,所幸有一条白色的裙子很漂亮,裙子不长能把她漂亮的腿显出来,黑色的头发吹干了之后就有很好的弧度,微微的弯着。这两天的来回飞机,她刚刚长出的一点肉又回去了,细细的腰线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有生过孩子的痕迹。 没有化妆却依旧挑出了一支颜色最冷艳的唇膏,那抹色彩在唇间绽开时,连她自己也觉得她真的是够好看的了。 收拾好一切后,抱起雷铭,踩起她的高跟鞋,即使有了孩子她也依旧要精致得令男人神魂巅倒才行。 高跟鞋走过长长的楼道,下了电梯,走过大堂时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请问您上哪儿?”酒店有专门的贵宾车辆在安排接送,伊渺上了车后,酒店的司机礼貌的询问着。 “雷氏办公大楼。”不用告诉司机在什么区什么路上,因为雷氏几乎是路人皆知的地方,更何况是一个专业的司机。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雷氏的大楼下面,司机先下了车为她打开了车门,伊渺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整座雷氏大楼气势恢弘如同一把巨大的剑一般的插在了这城市之中,他就是这把剑的最高处。 这个时间来,他或许还在忙,但是以前每一次看到她来的时候他总是会停下手里头的事情陪她。嘴角隐着甜蜜的笑,酒店司机看得几乎快要怔住了,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请问您几点回酒店?” “不用了,你可以先走不用等我。”呆会儿雷赫肯定是会带着她跟雷铭去吃饭的,她在想得找一个地方,能煮出一点小婴儿能吃的食品的,例如软软的面条,或者是粥之类的。 她气场十足的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高跟鞋清脆的一声一声的,如同敲击在了男人们的心上。 短短的白色裙子下露出修长的腿,细细的腰身还有那如粉藕般的手臂都让男人们的目光无法移开。特别是她手里的婴儿,长着眼睛的人应该都可以一眼就看得出来,那绝对百分之一百是他们总裁的种。 一模一样的五官,甚至冷峻淡然的样子都相似极了。 “天,怪不得伊小姐一点也不急,原来她早就有了太子爷了……” “这个宝宝简单是太漂亮了太帅了……” “所以那个宫灵就是傻的,还没生出来四处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人家现在已经把太子爷抱在手上了,这一局伊小姐可是赢定了……” “我看不一定,听上面的说这两天总裁的脸色可不好看,谁都不敢上去汇报工作,一去准死。是不是因为伊小姐先斩后奏,生下了太子来逼婚的……?” 所有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目送着伊渺伸出了手指按下了总裁专用电梯的密码,走了进去。 ---------------------------------分割线-------------------------------- 会议室里,气压低得不能再低了,所有人像是要抢着这会议室内最后的一点空气,以免窒息而亡一般。 雷赫很安静,浓密的睫毛睑着,并没有抬眼看他们,只是安静的听着他们的汇报。 可是就是这样安静的雷赫让人觉得可怕,他如同一只带着可怕爪子的猎豹一般的,就算是再安静他都是最危险的, 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锋利的牙齿会直接撕裂人的只喉管,让人在下一秒死去。 整个空间出奇的冷,冷得让人觉得这不是夏天,而是在极寒的没有暖气的冬天里。 最正规的西装,一贯是他喜欢的黑色,连衬衫也是黑色的,黑色带着暗纹的领带,甚至连扣口也黑色的金属打制而所的,散发着幽冷的光。 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偌大的空间里似乎只有他手上机械腕表的声音在重重的敲击着所有人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理。 这个时候,雷赫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铃声如同扎破了空气中一个个几乎快要裂开的无形的汽泡…… 会议室外面 “伊小姐?您有预约吗?”自从她认识雷赫之后,他的助手一直是中年的王小姐,可是今天倒是换了一个,裙子穿得比她还短。 她不认识她,而她竟然知道她姓伊,这种女孩最利害了,知道老板身边的一切女人,就算是没见过也很准确的称呼出她的姓名来,可见是用了心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对这份工作还是对她的老板用了心。 伊眇看着那短短的黑色套裙下的腿倒是还行,淡淡的笑了一下,这种无聊的醋她才不吃呢。 “王秘书呢?”伊渺抱着雷铭,手竟然有点酸了,这小家伙可真沉呢。 ’王秘书的儿子前些日子出了车祸,所以王秘书请了半年的假,现在的工作由我先来接替,我姓冯,您可以叫我小冯就好。”女孩笑得很亲切的样子,可是她就是不太喜欢,大概是裙子太短了吧。 伊渺也不再说什么,抱着雷赫就往他的办公室里走。 “伊小姐,雷总现在不在办公室里,而且他说过他不在任何人都不能进他的办公室,您不要让我为难……“那个女孩已经早一步的拦在她的面前,看到她肩膀上的婴儿时,眼珠子都快瞪飞出来了。 “他在哪儿?”不在这儿?看来意外 惊喜也必须是天时地利呀,早知道先给他打个电话了。 “在开会,要不我为您能报一下吧,您抱着孩子也累,先到秘书室休息一下。”秘书处选出来的人肯定是办事周全的,可是就算她再客气她还是喜欢不起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眼前有个漂亮姑娘,不管他会不会动心。 这是天性,不能改变的。 不过也只能这样的,自己抱着个孩子闯进会议室里,总是不合时宜的,雷赫自然不会怪她,而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会议室里,雷赫看着电话,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划过了荧幕接起电话…… 安静,安静,再安静,所有的人连气都不敢用力的喘。 “雷总,现在伊小姐现在您的办公室外面等您,您看……”秘书的声音轻柔甜美,说完之后便乖巧的等着她的老板下指令。 “让她先回去明天再来,我今天没有时间……”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话筒的那一端传了过来,满满的男性魅力还是足够让小姑娘心跳加速的。 “雷总说了,请您明天再来见他,今天他没有时间。”原话转达,伊渺相信这个秘书不至于会假传圣旨,因为没有必要,也骗不了。 这句话肯定是雷赫说的。 “今天是什么会议?”伊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脸上的那种想要见到他的兴奋,冲动,以及无法言喻的喜悦都变成了一种失落,深深的失落。 “工作汇报。”秘书言简意赅的说着:“我就不留您了……” 她在雷赫的办公室外面让人下了逐客令,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今天两章并成一章,更新完毕,么么哒……   ☆、你爸他不理我们呢 这样的感觉像什么?连伊渺也说不清楚。 似乎有点像是参加一个宴会,她精心准备好了礼物要给主人惊喜,却被人拦在宴会的门外,因为主人说没有邀请她。也不全然是这样的,总之那种深深的失落已经把她的心丢进了黑洞里…… 他曾说过,可以把一切都给她,从他的生命到他的一切,所以自由的出入雷氏她一直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是却被人礼貌的“请”了出来。 是不是一直兴奋着的人就只有她,只有她在期待着就要开始的新生活,期待着一家三口的团聚,伊渺有点吃力的抱着雷铭,走到了电梯处。 她很想冲进去问他,这算什么? 可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抱着一个孩子到孩子爸爸面前哭泣,这种桥段似乎不会出现在她伊渺的世界里。 不见那就别见,因为就算是不刻意相见,他们也总有碰到的时候。 爱,需要懂得,懂得关心,懂得体贴,懂得一切为爱而应该付出的所有。 或许他们都会为爱付出所有,但是不够懂得,所以给彼此一些时间懂得彼此未偿不是件好事情。 “好吧,雷铭现在我们只能自己去找东西吃了,你爸他不理我们呢……”伊渺逗了逗怀里的小家伙,看着他那如同雷赫一样的深刻的浓眉,笑得有一点点心酸。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得先去给雷铭选一辆婴儿车,因为这小家伙实在是太沉了,才过了三个多月没有抱着他,已经让她有点受不了了。 商场的婴儿用品在五楼,这儿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婴儿用品,从英国带回来的东西很齐全,可是就是少了一辆婴儿车。 因为这个小家伙在英国的时候根本就用不上,整天在花园中修剪得跟地毯一样毛茸茸的地毯上玩耍,他身边还有两个专职的保姆。可是现在不行,她一个人带着,暂时也还没有那么大的花园让他没有任何危险的爬来爬去或者是在那儿跌跌撞撞的学走路,在这座城市出门时,还是要有一辆婴儿车的。 还有车载的婴儿座椅,明天她还得去选一辆车。有了孩子当然得挑一辆好一点的车,不是讲排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还得去找一趟穆奕北,她的钱还在他那儿留着,现在总算是用得上了。 那笔钱不见得能给雷铭弄上一个带着大花园的房子,可是就现在她跟雷铭过点轻松的日子那是绰绰有余了。 一边盘算着,一边就已经到了婴儿推车的专卖店里。 商场的导购小姐都是长着火眼金晴的,一看客人的穿衣打扮就很容易判断出这个客户的消费能力。所以带着伊渺来到了几款婴儿车面前,仔细的介绍着:“这一款stokke婴儿车的座椅高度可调,前轮可锁定,简便的拆装设计让现在的年轻妈妈们都很喜欢的,而且它是唯一一款的可以防止汽车尾气跟灰尘的婴儿车,脚踏板、把手、座椅高度等创意设计,上下楼梯可变为两轮,大大减轻了您在上下梯时的重负。现在我们正在做促销活动,您现在试的这一款呢是一万三千,今天刚好商场有活动,有九折的优惠。所以卖得很好,现在除了您试的这一辆试用装之外,就只剩一辆了……” 倒还是不错,虽然听起来价钱有点小贵,不过推着雷铭时,他好像挺喜欢的,坐在那儿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看着伊渺,咧着嘴笑了一下。 “好吧,雷铭那就这个吧。”她正想要开口说把那最后一部装起来,她直接推走,后面就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我要了……”这声音有点耳熟,伊渺回过头一看,果然是熟人。 她根本就不加理会,因为看着宫灵大着的肚子会令她反胃的。 “帮我把婴儿车装好,我马上要用……”她从袋子里掏出了卡,而宫灵也一样的,手里拿着张卡。 导购小姐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呀,怎么这么巧了,就只剩下最后一辆的时候,有两个人要买。 “怪不得伊小姐一点也不着急,原来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呀……”这个孩子不用做任何的基因比对,看一眼都会知道这孩子是雷赫的,一样的冷酷,纵使还是个小婴儿,也还是一脸的严肃。看来自己真的是棋差一着,如果是她先生下孩子的话,或许一切都会改变吧。 但是这事情也是怪了,到了现在他们都还没有举行婚礼,伊渺也没有去过雷家拜访过雷家的家长,似乎是有点不正常。 现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孩子能是雷赫的,如果是的话就算嫁不进雷家,指着这个孩子她这一生也算是没有任何的顾虑了。她还有一半的机会不是吗? “您看能不能先给这位小姐,她的孩子现在正需要这部车子,您的宝宝还没出生暂时用不上,我们最多后天就到货了,到时候我们一样给您九折的优惠……”导购小姐的轻柔的说着,像是怕惊吓到了婴儿车里的小宝宝似的。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是我们先说要的,有的人试了一百次都未必买,难道先试了就得先给她吗?”宫灵一手支着腰,戴着墨镜站在那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大着肚子似的,她的脸色一沉她身后的助理就开始发飚了。 “你想让谁来解决这个问题?你想让雷赫来,还是让记者来?”伊渺不想跟宫灵多费唇舌,她都快要忘记有这回事了,一想起来今天在雷氏的事情,一看到宫灵的肚子就更让她上火。 他自己一屁.股烂帐都还没解决清楚呢,今天竟然还给她使性子,不见她,不见儿子。伊渺的脸色愈发的暗沉了,小脸如同蒙上了层霜似的。 宫灵怔了一下,她当然不是傻子,无论是让雷赫来或者是让记者来,她都不会占便宜的。她已经有好几次想要预约见雷赫了,始终见不到,给他打电话雷赫也是不接的。 说到记者的时候,那个气焰嚣张的小助理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两个人狠狠的瞪了伊渺一眼才转身离开了童车专柜。 伊渺看着那个助理手上的大大小小的印着可爱的图案的婴儿用品购物袋,算一下时间,似乎再过三个月这个宫灵也该生了吧。想起这件事情都让她觉得无法接受,等工作人员为她装好了车子,她就推着车立刻离开了这个商场,生怕再看到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她发现自己无法接受雷赫会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但是那个孩子不是她生的。那种感觉太恶心了,如同吃下了一只大虫子似的。 吃饭,吃饭?这真的是个问题,她一定要赶紧找个房子,然后找一个会做饭的阿姨来,给小雷铭做出干净可口的婴儿食品,不过现在不能挑,她只能带着雷铭随便吃一点了。 十个月大的宝宝,可以吃的食物很多了,所以伊渺最简单的就是直接回酒店吃自助餐。 婴儿当然免费,伊渺发现她算是占了便宜了,这个小家伙的饭量很惊人,竟然还能吃几口海鲜炒饭。 吃完晚餐回到房间之后,她跟雷铭都换上了睡衣,抱着雷铭就躺到chuang上去,他的身上依旧有淡淡的*味,让伊渺不自觉的搂得更紧。 关上了灯,跟着雷铭一直陷入睡梦里…… 办公室中,男人高大强健的身体站在窗前,天已经黑了,他却还没有离开,灯光勾画着他轮廓深遂的五官,还有眼底的那一丝动容。 他的心从她莫名其妙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踏实过,不满,愤怒,失落,委屈这些长久以来的情绪在所有事情完结之后爆发了出来久久不能平复,他不介意为她付出一切,不介意为她拿命去拼,他介意的是为什么她不能相信他,不能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么么哒,第二章十点半更上。   ☆、要你管? 可是这所有糟糕的情绪一听到她来找他的时候,都如同开始消一融的雪一样的。 但是还是狠下了心让她明天再来找他,他想过一会儿他回到公寓里去时,她应该比他先到了吧? 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他因不她的不告而别在生气,或许一会儿回去她已经做好了简单的夜宵在等着他了吧? 他还没有把伊家的宅子交还给她,所以回来之后她应该是会回他的公寓里住。 他在想呆会如果见到她是不是得好好的打一顿她的屁.股,或者是不理她? 可是好像都不行呢,他无法对她板起脸,无法责怪她既使是现在的心情依旧不舒服。 捉起桌子上的汽车钥匙,走进了他的私人电梯,她今天真的是来了。这个电梯只有她能用,所以电梯里竟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味,淡淡的迷人的体香。 雷赫墨色一样浓郁的眼眸里晕过了一丝潋滟的光,如同黑钻般的迷人…… 汽车在路上行驶着,在隔着不远的地方,他便可以看到他位于高楼顶层的公寓,公寓里的灯是暗的。 她没有开灯,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有回来这里? 突然之间,他的心被轻轻扯了一下,很轻却微微的痛着。 在很久以前他们也常常不开灯的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霓虹,一起*欢娱。他还能记得当外面的五光十色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照在她光裸的身上时,光影斑驳美得虚幻而不真实。 当他打开房间的门时,扑面而来的是冷冰的空气,她没有回来。 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就算还没有登记,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还需要那一张纸来证明吗?这里是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地方,她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到这里? 看着寂静的空荡荡的房间,心也沉到了最低点…… 夜迷城里,穆奕南赶到时,雷赫自己已经喝上了。 最深烈的伏特加散发出的纯冽的气息。 “你还敢喝这个?”穆奕南坐下来之后,酒保也给他倒了一杯。 “喝一点。”雷赫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这种喝法可不像是喝一点。 “没找着她?”会让雷赫喝酒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是生意上的事,应该就是他的那个女人。 “她回来了。”雷赫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空的酒杯里,他发现他的失落得真的就如同那只空的杯子一样的,什么也没有。 “你没找着她?”真急人,他不能干净说清楚吗?穆奕南头一仰也喝了一杯,高酒精度的液体穿过了喉咙,火辣辣的淌进了胃里。 “她来找我,我没见她。”雷赫的声音沙哑幽暗,浓密的睫毛睑住了眼底所有的光。 “认识你这么多年,这真是你干得最有个性的一件事了。”穆奕南冷笑了一下,如果是郁苏要找他,他可不敢这么干。 有个性?其实在爱情里他早已经没有任何个性可言了。他只是想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随意的不告而别很介意,他很在乎她而已。 可是沉睡着的女人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事。 今天一天净是不开心的事,不过因为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所以倒头就睡,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因为雷铭也在她的身边,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触到他的小脸,这种满足与幸福让她睡得更香更沉…… 一睁开眼的时候,雷铭竟然已经醒了,他醒得比她更早,安静的坐在chuang上,澄亮的眼眸淡然看着虚无的空气不吵也不闹。 “雷铭,醒了怎么不叫醒妈咪?”伊渺坐了起来,把雷铭抱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一下,这么小的小家伙已经懂得心疼人了,比他那个什么爸爸好太多了。 有了小家伙的早晨是忙碌的,等她一阵忙完后,就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不少,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穆奕北:“穆先生,我是伊渺……” 穆奕北在博远总部,当她推着婴儿车进到穆奕北的办公室里,连穆奕北这样的淡定的男人都有一点惊讶。 “伊小姐,你总是会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来。”这个小婴儿的眼睛沉静得如同是穿越了千年时光的月色一般的,穆奕北看着那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浓眉,也不禁感叹基因的强大。 “这张支票你呆会儿就可以到楼下的银行兑现。”穆奕北也没有再去解释到底这些东西卖给了什么人,因为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会知道。 伊渺看着支票上的金额,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一辈子轻松的生活算是已经足够了,甚至是绰绰有余。她知道那些老物件值钱,可是真没有想到卖了这么多。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尽力的时候,请不要客气。”没有任何的字据,这个男人为她保留了这笔钱直到今天,伊渺看着这个男人,他好像就如同一个真正的王子般的高贵优雅,有着最良好的教养。 “我倒是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的出现。”穆奕北逗着婴儿车里的小雷铭,可是小家伙却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一点也不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 “那我就不打扰穆先生了,我还想要上去找一下苏苏。”伊渺笑着站了起来,回来了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机会跟郁苏好好的聊一聊,既然已经到了博远了,是应该去找一下她的。 “我送你上去吧。”穆奕北熟练的推着婴儿车,带着伊渺往郁苏的办公室去。 伊渺也是听说过穆奕北跟郁苏的那一段过往的,这个男人用情之深,令人感动却也替他惋惜。 “天呢,伊渺你怎么连儿子都生下来了?”带着孩子出现,让郁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快要塞下一个鸡蛋了。 “苏苏,来杯茶。”穆奕北为郁苏泡了一杯桔花茶,里面加了几颗红滟滟的枸杞,好看极了。 他为伊渺也泡了一杯,然后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着两个女人谈话。 伊渺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开始响了起来,欢快的铃声让雷铭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似乎这样的声音他一点也不喜欢。 伊渺拿起了电话,说了一声:“抱歉,我接个电。” “在哪里?”电话里头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声音好像是在质问,又好像是在责怪,总之伊渺可以猜得出来,他的心情估计并不太好。 现在问她在哪儿?有意思吗?她兴冲冲的带着儿子去找他,连个面都不给见着,现在竟然还敢来问她在哪里,这个男人的态度真的是该好好的纠正了。 “在银行取钱,准备买车子,买房子,准备开始好好生活,雷先生有没有什么好推荐?”伊渺的脸上带着笑,声音甜腻妩媚通过电波渗了出来,开始从他的毛孔里钻了进去。 “胡闹……”那头的男人声音似乎更加的恼火他的口气加重了,看来这甜美的声音倒算是火上浇油呢。 “要你管?”伊渺的声音如同一阵轻烟般的,很快的就消失了,她没有半分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要他管?他真的是把她给*上天了吗?竟然还跟他说要他管?他倒是要看看他管不管得了? ---------------------------更新完毕,么么哒。   ☆、这个男人是没得救了 既然她去找他,热脸还贴了人家的冷屁.股那么以后他就别管了,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烂账没弄清楚呢。 伊渺挂上了电话,坐回沙发上,喝了一口桔花茶,在这夏末秋初,喝上一口带着淡淡花香的茶,好像连脾气都小了许多。 她不是没有权利发火的不是吗?日夜兼程的带回了他的孩子,只为与他团聚,可是竟然被拒之门外,这对她来说真是有接受不了。 所以不见就不见呗,她不急。她倒是想要看看急死谁? 全世界的人都见着他儿子了,他竟然还不知道有雷铭的存在,这算是他自找的。 “苏苏,你说什么车子好?我对车子没研究,带孩子用什么车子方便些?你现在用什么车?”伊渺喝完了一杯桔花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了某人的电话让她的火气消了一大半,还是这杯好喝的桔花茶,总之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我不太开车的。”她现在出门差不多都是穆奕南在接送,自己开车的机会很少。 “让穆奕南给你订吧,他好多车,应该知道。”郁苏拿起了电话就给穆奕南打了过去。 “穆奕南,你帮我订一辆车,就是那种适合带着婴儿的那种安全一点的。”她想了一下穆奕南的车子,好像都不会差很多,都很宽敞。 “宝贝,你有了?”穆奕南的声音几乎都快要变调了,他没有再想过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所以也格外小心,怎么还是有了? “不是我,你想哪里去了,是伊渺要的她家宝宝好可爱……”郁苏的脸没由来的红了一下,远远的穆奕北看着她时,眼底柔光万丈。 有一种爱可以深深理在心底,只要她幸福,他便如同得到最大的满足一样的。 穆奕南的肚子都快要笑抽了,这一回真是热闹了。 原来那个女人离开了一年多,是去生孩子了,估计雷赫还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了昨天不能不见她。 这件事情分析起来再简单不过了,现在的女人总是无聊的想要弄点惊喜,伊渺估计没想到自己会被拒之门外,所以现在火了自己正在买车呢。 “跟她说这个车子我送就好,当是给孩子的见面礼了。”他倒是想要看看雷赫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表情。 “那怎么行,我不能要。”伊渺不好意思的想要拒绝。 “怎么不行,雷赫送给小迟的几个小玩具都不止一辆车的钱。”办公室里,两个女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谈论起了育儿经,穆奕北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逗着雷铭玩。 “赫,你最近是不是手头紧?”穆奕南坐在转椅上,慵懒的随意转运着椅子的角度,眼底的光也一样的随性慵懒。 “有话直说。”电话那头的男人,口气并不是很好。 穆奕南也可以想像到,现在他的心情当然不会太好,估计以后会更不好。 伊渺那个女人可比他的宝贝苏苏难对付多了。 “要不是手头紧,怎么让你的女人自己出来买车?其实她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带着一个孩子,只要安全性能好一点的就行,这样你都办不了?”穆奕南说到最后,声音都快变了,憋着笑憋得自己难受。 透过电波他可以想像到雷赫的样子,他没有点明,不过带着说了带着一个孩子那么他应该会知道了吧? 带着一个孩子,这句话如同着了火的引线一般的,劈劈啪啪的闪着火星子然后在他的脑海里炸了开来,炸得他整个脑子好像都不清不楚。 她消失了一年半,一年半…… 一年半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一年半里她有足够的时间生下一个孩子。一想到那引起充满激情的夜晚,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在她身上做任何的防护措施,所以有了他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奇怪的是那个孩子怎么会在那场可怕的车祸中活了下来? 他的手有点颤抖的从桌子上拿起了汽车钥匙,对着电话说话时语气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沉静的样子:“她在你那儿?留着她。”连声音都有点颤抖,他似乎明白了昨天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一生之中的从来没有一个消息会是这样的让他手足无措得不知道应该怎样,她离开的那两天是去带回他们的孩子是这样的吗? 他几乎可以想到她来时的心情,带一些喜悦,还有一些娇傲,却被他拒之门外时的样子。 如烧得正旺的柴火被浇下了一盆冷水。她是那么自信的女人,这种打击一定是始料不及的,所以她要自己买车,买房子,不准备理他? 脑子里乱遭糟的一团,出门时刚刚好秘书拿着文件准备准备找他。 “雷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现在签字。”她的裙子依旧不长,脸上的妆还是精致得无可挑剔,可是他们的总裁对她连都不会多看一眼,昨天来的伊小姐确实是漂亮的没得比。 可是就算是家里的再漂亮,男人也不会断了*的念头的不是吗?可是她这样的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偏偏雷赫倒是一点动心也没有,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大概也不会看到她的裙子是长是短吧。 “昨天伊小姐是一个人来的?”雷赫根本就没有看那几份文件就往电梯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昨天她应该就是带着孩子来的,只是他想要再肯定一下。 英俊无比的男人猛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弄得她全身都如同被麻醉过了一样的,几乎快要软掉了。 “伊小姐抱着一个孩子来的……”她极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甜美动人,可是话音刚刚落下,眼前的男人便如同一阵风般的消失在了电梯里。 她真的是抱着一个孩子过来的,对于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一起吃午饭吧,伊渺我知道一间餐厅,那儿的水果跟蔬菜都是每天空运来的,适合孩子吃。”郁苏看了看时间,两个人竟然一聊就聊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奕北,你要不要去,你要去就你开车好了。”郁苏转过头去,看到那个依旧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眼之间温柔的笑着。 “好……”在她这儿,总是她说什么都好。 “不用了,我来开。”一进门来便看到这一幕,穆奕南的脸都是黑的。 “穆奕北,你不用工作吗?”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就算是知道他们不能怎样,可是有一个这样的男人整天围绕在自己老婆身边,对他来说依旧是如鲠在喉呀。 “做完了。”穆奕北依旧是副温和的样子,连声音都如同春风拂过。 “那一起吧。”郁苏已经站了起来,穆奕南走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腰,低声耳语:“吓了我一跳,我已经很小心了……” 郁苏知道他在说什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能收收敛一点就不用担心了。 最后还是一群人都去了,郁苏坐上了穆奕北的车子,这个男人干净得连他的车子上也带着淡淡的玉兰花的香味,这种味道有一点点类似于郁苏身上的味道。 穆奕南在坐进汽车里,嗅着郁苏身上的香味,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他没事老跑你的办公室干什么?” “这个问题你别再问了,你不是要给雷赫打电话吗?”郁苏的声音柔软得如同月光一般的,绵绵的在宽大的车厢里响起。 “赫,我现在去吃饭,你儿子也在,你过来吗?”穆奕南的电话打过去时,雷赫的脑子又一次的被搅成了浆糊。 儿子?她生下了一个男孩? 一路开车的时候,他几乎看不清楚红绿灯了,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她。 有些遗憾在这一生之中都无法弥补,例如她从怀孕到生孩子的时候,他都不在她的身边,例如昨天她带着孩子去找他的时候,他不见她们。 餐厅里,彩色的玻璃屋顶似乎挑起了雷铭的举,他一直努力的抬着头,看着柔有的灯照射着的色彩斑斓的玻璃,从那上面透出了如同幻境一般的光线。 大家看着菜单点着自己喜欢的菜,伊渺给自己点了份鱼排,还给雷铭点了份土豆泥,还有一份沙拉。 “伊渺,你什么时候办婚礼,你是不是要等到雷铭当花童才办婚礼。”毕竟是女人,对于办婚礼这各总是充满了向往的。 “我告诉你,我弟弟结婚时那才算是浪漫呢,语月真的好幸福……”郁苏到现在还能想起当年的丰臣俊一的婚礼的样子,语气都有点激动了。 “不办。”伊渺回答得干干脆脆的,宫灵的事情没解决完,什么事情也都办不了不是吗?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有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上来闹。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餐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还有紧绷着的俊脸都收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似乎赶得太急了,呼吸都有些不稳,浑身还带着外面的太阳带来的热意。 伊渺抬起眼眸,与他对视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眨动着,鼻头突然一阵的酸涩。 好像是她费尽了所有的心血,创作了了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展现在他的眼前了,这在这刻里,她心中想起了那些怀着雷铭时的各种不适,生他时那种永远无法磨灭的深入骨髓的痛。这一切的付出,她期望有人疼惜,有人体会,而不是昨天他冷冷的一句明天再来。 所以撇开眼睛不与他对视,小脸一片沉静的喝着水。 雷赫心如擂鼓,他不是没有想到过会有做爸爸的一天,从跟她在一起时他就没有刻意的做过任何的措施,所以跟她有一个孩子是他早有的计划。 可是眼前这个出现太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手足无措。 十一个月的雷铭已经可以很好的坐在婴儿的专用座椅上了,甚至可以很优雅的吃着土豆泥。他似乎还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经来了,或者是他知道了,可是并不想理会,土豆泥与他妈妈盘子里的鱼排似乎更加的吸引他。 “赫,这么快?闯了几个红灯?”穆奕南调笑着,这种时候看热闹什么的最好玩了。 郁苏的手悄悄的伸到了他的西装里,掐着他结实的腹肌,拧了一下。 “宝贝,回家脱了衣服随便你掐……”他俯下头去,在郁苏的耳边低低的说着。 雷赫根本就听不到穆奕南在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看着那个小家伙,与他过份相似, 相似到看到他的时候会让雷赫觉得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平时总是在高速动作的大脑已经处在了瘫痪的状态了,血管好像都堵上了似的,说话的时候舌头发麻,脑子里嗡嗡的一片响着。 “你不是不见吗?我没机会说呢。”伊渺挑着眉,眼睛圆圆的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的看着他。 “你有说你带了他来吗?”雷赫低沉的声音在餐厅里放大着,在外人看起来如同一个捉歼的丈夫一般的,眼睛都烧红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他你就见,没他就没我什么事是不是?”竟然还敢凶她,这个男人真是没得救了,她不必羡慕郁苏有一个始终在背后默默爱她的情深似海的男人,单单看穆奕南就够了,人家结婚那么多年了,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渺渺……”刚刚他是真急了,以他对伊渺的了解,她说要买车买房好好生活多半不是在开玩笑的,她是在说真的。 就因为昨天的避而不见,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他们折腾了这么久,现在一切风平浪静,所有的危险都已经远离了,还要分开吗?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雷总,先坐下来吃饭吧。”郁苏站起来打了圆场,穆奕北非常自觉的让出了位置,雷赫不客气的坐到了伊渺的旁边。 两个人的中间正好隔着雷铭,靠得那么近,没由来的他的眼眶湿润了一下,这个小东西他的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液,是他与他最爱的女人的生命的共同体,也是他所有的延续,这种感知让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大概是在周三有大餐,到时候亲们可以凭订阅截图跟吧主们要。谢谢大家,看文愉快。   ☆、女人的脾气 很快长方形的餐桌上食物已经摆满了,穆奕南跟陆太子一样,点菜时总是恨不得菜单上所有的菜都叫上一遍。 这里里虽然是西餐,但是还是顾及到了中国人的口味,有些中西合并的感觉,但是海鲜却是是西式的做派,他给郁苏点了一个板煎加拿大整龙虾配甜洋葱和紫土豆泡沫,这时他一边看着雷赫有点呆滞的样子,薄唇带着笑的斥候着郁苏吃饭。 感觉真是不错…… 这里显然不是谈活的好地方,雷赫的目光留在了雷铭的身上,沉默不语。 这儿的东西做得很好,煎百里香澳洲和牛配帕米森面卷伴黑菌汁,牛肉细嫩得不可思议,雷铭竟然也吃了一小块,几颗白色小石子般的牙齿嚼得津津有味的,好像一点也没有被半生的和牛给吓到。 真是一个德性,伊渺记得雷赫也喜欢吃半生的牛排。 雷赫一点也没有吃东西胃口,只是喝了两杯水。 神色复杂的看着吃得正起劲的雷铭。 “他的名字?”自己儿已经这么大了他竟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一想到这里,内心里涌现出来的淡淡的无奈。 “雷铭。”伊渺优雅的使用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鱼。 雷赫看着雷铭时,他的眸子里那一丝冷冽肃杀的光就会散去,暖意浮现。 他喜欢这个名字,铭刻,铭记,不曾忘怀…… “对了,伊小姐还想要卖套房子,我好人做到底就一起送了。”穆奕南熟练的将龙虾肉从壳中分离,细心的放到了郁苏的餐盘上,一面跟伊渺交谈着。 他还没有等到伊渺的回应就觉得对面有两道冷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冷冷的透过了西装,直刺进人的皮肤里面。 “她的事你不要管。”雷赫的声音跟他的目光一样的冷,这个穆奕南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送就不必了,不过穆总如果可以帮我留心一下自然好。”伊渺优雅的端起了果汁的杯子,喝了一口,这个芒果汁很甜,应该不是雷铭的口味。 他喜欢吃酸的,跟聂唯一样。聂唯喜欢吃柠檬,那种没有加过糖,没有加过蜜蜂的,一片片的新鲜的柠檬。 “渺渺,别胡闹。”雷赫的脑子还是嗡嗡的响,即使这个孩子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相信,或许是没有看着她怀孕,生产的过程,始终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 一想到她当初遇到了车祸,竟然还能保住了这个孩子,可是想而知当中受过的苦。 她当时一定很难受,可是自己却一直不在她的身边。这一点是他的失职,让自己的女人流落到另外的一个城市,接受别人的照顾。浓密的睫毛睑了下来,他的眼底始终有水雾在弥漫着,只要不小心,这水雾就会变成雨滴滴落下来。 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掉过泪的,第一次是因为听到了她出了车祸,看到那个骨灰盒的时候,当时以为她离开了,整个人都崩溃了,好像是身体里最重要的一根骨头生生的从他的胸膛被狠狠的抽了出来,那种痛到现在他还记得。 第二次就是见到她与雷铭时,他知道这两个人将是他一生的最爱,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以及牵挂,其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那么小的一个小家伙,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 老神在在的安静的吃着他面前的餐盘里的水果,他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到底当初怎么不回来?雷铭多大了?还有这一年多来,她过得辛苦吗? 一顿饭在很奇怪的气氛里吃完了,她抱起了雷铭服务生已经适时的把婴儿车推了进来,伊渺把雷铭放进了婴儿车里,看都不多看一眼雷赫。 昨天接连着发生的事她现在还一肚子火,先是不见,再后来还遇上了宫灵。 没有女人不介意前任的,即便只是解决生理上的需求,如他所说的并无感情的交融,但是她一样不舒服。她可不是那种善良宽容到可以放下男人所有情事的女人。 爱他是一回事,而可以忘却他的过去却是另一回来。如同很多书中所提及的,爱他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过去。 这种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怎么可能?她伊渺不是这样的女人。 雷赫走在她的旁边,伸出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细如绵柳般的腰肢竟是找不到一丝半点生过孩子的痕迹,从她三个多月前见到她时,她的身上就没有任何的变化,所以他根本就没办法发现她生过孩子。 她的身体依旧纤细修长,小腹平坦得没有半丝的赘肉也见不到一丝丝妊娠纹,就连那精致的秘方密之处依旧紧致似乎更胜从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雷铭,他确实是无法相信她已经生过了一个孩子。 伊渺没有推开他,只是径直的朝着穆奕北停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别闹,渺渺昨天是我的错,先跟我回去……”雷赫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搂着她的腰的手更紧了,他的车子就停在另一个位置上。 “你也没什么错,你工作那么忙,不过是一个孩子我自己也应付得了。不像你,大概会有好多小孩,真是会分身乏术。”伊渺自己都听得出来自己话里酸溜溜的味道,可是就是忍不住,眼前似乎还出现了宫灵挺起来的肚子,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渺渺,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嗯……”他的唇几乎贴住了她的耳朵,毫不避讳所有的视线,暧.昧的低语。 “昨天我还没遇着宫灵,没看到她的肚子,所以明天我想跟你说好多的事。现在你就等她生下来孩子验完了再来跟我说。”她可不是小受气包,所以才会在商场里受了气还要自己吞下来,现在冷着脸一股脑子的把火发到了雷赫的身上。 她推着婴儿车,使劲的往穆奕北的汽车的方向走。 穆奕北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温和的说着:“伊渺,我的胁骨被我哥打断过两次,不能再断了。”王子的嘴角含着笑,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似春风,他意有所指,伊渺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他是在告诉她,如果她坚持上了他的车,弄不好雷赫跟穆奕南一样,会把他的胁骨再一次的打断的。 抱着婴儿,不能坐在副驾驶座,雷赫调了一下后视镜,角度合适刚刚可以看到她的脸。 “我要回酒店。”她不能为难穆奕北,可是上了他的车不代表就要跟他走,一上车伊渺便冷着脸。 “不行。”雷赫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她一个人他都不可能让她自己住酒店,何况还有了他的孩子。 “我是自由的,这个孩子是我的,不要你管。”这两天攒的脾气开始散了出来,如同火苗般越烧越旺。 “没有我给你撒的种,这个孩子怎么来?”雷赫的声音低沉又幽暗,充满了磁性,这样的话听起来让人面红耳赤。 “你的功能强大,所以宫灵的肚子也大起来了不是吗?”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伊渺看着他根本就不是把车子开往她所说的酒店的方向,小脸上气愤难平。 “她的肚子跟我没关系,渺渺我的子弹只给过你一个人。”他熟练的开着车往他公寓的方向去,深遂的眼眸透过后视镜看着抱着孩子的她,目光中爱意无限。 雷铭竟然睡着了,如顾阳所说的,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他的世界跟婴儿有一些不一样,在外面充满声音的时候,他会安静的睡去。而当周围安静下来时,他却会静静的张着眼睛在空气中寻找他自己的世界。 她忘记了还有一件事情,她该如何跟雷赫说雷铭十八岁以后的事情? --------------------么么哒,第一章更完,第二章在下午三点左右。   ☆、真是个傻瓜 “我现在就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跟你住一起。”伊渺抱着怀里熟睡的雷铭,目光温柔的如同一片初雪般的,她压低了声音,尽量不想要吵到已经沉沉睡去的雷铭。 什么叫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昨天他不见,现在换成她了。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是应该要好好的休会一下的。别的女人不给他钉子碰,他倒是以为谁对他都得趋之若鹜了。 现在她带着孩子回来,多数人都会以为她必定是那种心机很重,一步步想要登上雷夫人宝座的女人,生下了孩子想嫁进豪门。她才不屑这一切,爱他只是因他是他,虽然外在的很多东西会让他更具体有吸引力,可是抛开这一切,吸引她的还是那个他,做事果敢自信的眉眼间深遂如海的男人。 如果雷铭会被人当成她想要嫁入豪门的武器,那就太不应该了。 他还这么小,没必要去承受这成人世界里的恶毒的中伤。 在还没有见到宫灵之前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有这号人,有这件事情。但是在见到了之后,却刺痛了她的内心,如果他与她要有一个美满的结果,那么她想要的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瑕疵的情感。 “别的事情都可以由你做决定,可是现在你要听我的,虽然过去的危险都已经铲除了,但是不代表没有新的危险会发生。渺渺,他是雷家的孩子,单单是这个身份就已经够引人注意的了。”小时候,他跟雷梵出门总是会有保镖跟着,隐在暗处保护他们。他知道身雷家的人,有些东西都是无法避免的,雷铭也是一样。 他还那么小,小到无法保护自己,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要给的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汤的保护,不出半点差错。 “只要我不说,你不说,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年头被绑架的富家子弟也不算少,新闻上报道不多是因为大部份的都选择了破财消灾,一个孩子生在富贵人家,他享受得多了,承受的自然也不少。 “这个由不得你,明天我们就去登记。”这种事情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雷赫态度强硬的说完后,才发现伊渺的神色有点不对。 汽车稳稳的停在了他的公寓下的车库里,雷赫回过头去,伸出手臂修长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深邃的眼眸是浓烈的化不开的墨色,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淡淡的檀木的气息与他纯冽的男人味在车厢之中散开来,这是令她会不自觉的沉醉的味道。 她想要挣脱,雷赫俯过身去,隔着一个孩子的距离,吻上了她的唇,而眼底里却是清晰可见的爱怜。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渺渺,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又丢下了我一个人跑掉了。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男人,你的不信任是我最致命的打击。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你是去带回了这个小东西,你让我措手不及,甚至让我没有一点时间去做准备,准备如何去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他的声音很低,他的呼吸与她的交融在了一起。 每一次这样的靠近总是让她无法自抑的心跳加速,连血液的流动都变得快速起来…… “等过几个月……”她想要冷言冷语,可是在他的气息裹紧她时,令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他的唇贴着她的小巧的耳垂,声音低沉细腻得如同天鹅绒般的:“一天也等不了,渺渺我要你的第一天都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要我们从现在开始可以一起迎接每一个清晨……” 一边说着,一边舔弄着她的耳垂,伊渺抱着雷铭无法反抗,心里还是有些不在自,他终究是回避了宫灵的问题,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即使他说的肯定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的心里有一些发虚? “不,我坚持。我不会再离开,如果我要离开时会先告诉你,但是我坚持等到宫灵生下来。我不愿意我的孩子沦落为别人口中的论资,也不想他被看成是两个女人战争里的武器。”伊渺抱紧了怀中安静的孩子,这是一个最简单最纯粹的生命,或许是因为他十八岁后就开始步入黑暗而危险的世界里,所以在这之前,她可以给的,可以为他守护的,她都不会退让。 “真是个傻瓜……”他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伊渺抱着孩子下车时,却被雷赫抱了起来,她抱着孩子,而他却抱起了她跟孩子。 “你疯了,快点放我下来。”雷铭睡得呼吸均匀,伊渺不敢挣扎,却只能由着他抱着她们两个人,往里面走…… 一到公寓里,她就把小雷铭先放在了chaung上,这小家伙大概还要再睡一会儿才会起来。 雷赫从背后搂住她,在她刚刚给雷铭盖好被子时,就扳过了她的脸,热切的吻上了她的唇…… 在这种事情上,他总是是经验十足,充满技巧,所以每一次才会领着她直抵天堂,他的动作,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总是将她仅存着的的理智一次次地带走,那种贪婪索取的,霸道得不能抗拒的热情让她沉溺无法抵抗。 “不行,雷铭在……”她察觉到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裙子往上,在她身体上点着了火似的。 雷赫搂着她,看了一眼睡得沉的雷铭,半拖半抱的将她带进了衣帽间。 这是这整间公寓里唯跟外面隔开的一个房间。 他的意图太过明显,而她却推都推不开他,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不要……”嘴上说着不要,可是身体却早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 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所以根本就无法抵抗这样的男人的引.诱。他的吻从她的唇辗转到了她的下巴上,慢慢的往下,牙齿咬开了衣服上的扣子…… 她如同一只被抽去了骨头的小动物一般的,只能绵软的依附着他强健如山的身体…… “宝贝,这个隔音很好,叫出来……”她咬着自己的唇,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他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口中,拔弄着她细滑幼嫩的舌头,听着她那细细的喘息与娇.呻,更加的兴奋得不能自已…… 再疯狂也还是顾忌到了孩子在外头,伊渺的腿软得几乎是从更衣室里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雷铭已经醒了,自己安静的坐在那张巨大的chaung看着四周的空气。 这一觉他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平时他都能睡两个小时甚至更久了。 她有点狼狈,身上还沾满了两个人的汗水,头发凌乱,衣服也乱七八糟的,真是要命。 “雷铭,起来了怎么没叫妈咪?”伊渺一把抱过了雷铭,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这才想起,雷赫说隔音很好,所以雷铭就算叫了她也听不到吧? “妈咪去给你泡奶粉。”她又亲了两下,才放下了雷铭,然后从袋子里拿起了他的奶瓶,还有他的各种小点心。 “他怎么不爱说话?”雷赫的手指轻轻的触了一下雷铭的脸,很轻柔,生怕会碰伤他似的。 “不说话有什么不好的?”伊渺白了雷赫一眼,顾阳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生出来时里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安静,安静得好像已经会思考他的人生了似的,也不像是别的孩子一样的依赖性那么强。 “不多话的人是最懂得保护自己的人……”他伸出手抱起了雷铭,这是他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如同抱起了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   ☆、一切都在归来 十一个月大的雷铭已经有些份量了,抱在他的手上沉甸甸的。 那是一种身为人父的骄傲,这一生他最为的女人为他生下的一个孩子,这种感知让他几乎再一次的红了眼眶。 无情其实最是深情,他不是无情,只是独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女人。 如果他的孩子不是他所爱的女人生出来的,那么他会这样的抱着他,如同抱着整个世界吗? 抱着雷铭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这儿可以鸟瞰整座城市。 “欢迎你回来,儿子……”低头时,雷铭正好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睛比水更清透,似乎可以过滤掉所有的世俗的烦恼一般的,沉静得如同山顶上的初雪。 他的身上还带着*味,跟伊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却同样令他喜欢。 “雷铭,喝完牛奶我带你去散步。”午后带他到公园里看看别的小朋友,她总是觉得雷铭太安静,很少有什么是他特别在还兴趣的事情,他应该去跟同龄的小朋友们去玩一玩的。 “我陪你们去。”这样一家三个人在一直的时光令他分外的珍惜留恋。 “打住,现在你的事情没弄清楚前,别跟着我一起出去。”伊渺忍着身体深处传来的酸涩,收拾着她的大包,身为一个妈妈,出门带的东西可真是不少。 “渺渺,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他揽过了伊渺,伊渺将雷铭放在沙发上,小家伙自己拿着奶瓶大口大口的喝着,并没有受到大人们的影响。 “你是说刚刚吗?成年男女有身体需求很正常,我只是顺从了我的需求,当然前提是我可以接受你。但是现在接受的只是身体明白吗?你不要以为我跟你那样就是接受你了,你先好好的去处理好你的事情吧,别我上街就遇见个大肚子女人来跟我抢婴儿用品,看着我都恶心。”伊渺高傲的抬起了小下巴,一脸严肃的跟他说。 雷赫笑了一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用完了我翻脸不认人了?”他就是喜欢她这个调调,承认自己的*,也不矫情的拒绝。只不过刚刚穿上裙子才多久,她就可以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这些事,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你可以不让我用,我也没逼着你要的。”伊渺抚着小脸,他咬着的地方带着微微的刺痛,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肌,上面似乎还带着汗水,只是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再说了跟雷铭一起住在这儿,显然也不合适。所有的地方都是空旷的透明的,连个浴室从外面看也都是一揽无余,让她当着一个小男生的面前洗澡,似乎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就算这个小男生是她的儿子。 伊渺想起来带着儿子出门,穿着裙子确实不方便,衣帽间里还有她的衣服,推开了雷赫走了进去。 雷赫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使劲的吃着饼干的小家伙,全世界似乎吃的东西对他来说吸引力最大,这间屋子很安全,所以他也跟了进去。 衣帽间里还弥漫着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地板上扔着他的一件衬衫,还没有穿过却沾上了大量的暧.昧的液体,虽然 算不是淩乱不堪,可是却也足够引人遐想了…… 她脱下了裙子,随手拿了一条裤子下来,弯下腰时后背呈现了完美的曲线。 伊渺看着推开门进来的男人,大大方方的换上了裤子,穿上了衣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不行。这一点我很坚持,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成为任何人口中的武器,等你有资格来跟我提要求的时候再来,或许你可以强制的留着我,不过你觉得有意思吗?好玩吗?” 她妩媚的眼微微的眯着,手指在他的扣子上停留着,哪同驻足的上蝴蝶般的,不用刻意的撩拔,只是这样吐气如兰的说话时,已经让他刚刚没有得到好好渲泄的浴望又重新如同火一般的在血液里流淌起来…… “还有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抱歉你得要先忍着了……”姣白纤美的如同兰花般的手指从她的胸膛上慢慢的往下,然后停留在了那快要撑裂开来的裤子上,如玉般的小手与他的黑色的裤子在他的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刺激。 伊渺挑着眉,丰润的嘴唇坏心的笑着,小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然后笑着离开了衣帽间,留下呼吸粗重,混浊的男人。 “来,雷铭我们走吧。”雷铭没有伸出手来,那就是意味着他要自己走,伊渺微微过牵过他的小手,雷铭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熊般的从沙发上爬了下来,站在了伊渺的身边,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衣帽间那扇门。 “雷铭,你要你爸爸跟我们一起玩吗?”伊渺弯下腰来轻轻的问着,看着儿子时,神色如同月光般的细腻温柔。 雷铭依旧是一副不说话沉静的样子,只不过是的拉着她的手,小脚迈开的不是往衣帽间,而是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雷赫拿起了电话,她们这样出门他肯定是不放心的:“你们跟着,不要惊动她们……” 纵使危险消失,他也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浴室里,冰冷的水柱浇在了他的身体上,而他的眼神比水还要冷,是时候都来好好的解决一下了…… 不过解决之前,一大堆的事情得先办完,而且迫在眉睫。 ----------------------------分割线------------------------------------ 玩了一个下午,她也倒真是累了,本来就没有好好的休息,雷铭却是精力十足。 “我们回去酒店了好不好?雷铭,妈咪累了……”腰有些酸,看来得要赶紧找个靠谱的保姆。 天色已经慢慢在变暗了,她走出公园的时候,看到街的对面,停着辆熟悉的车子。 车窗缓缓的往下,露出了男人深遂的五官,眼眸里的光如同星子般的温柔。 她抱着雷铭走了过去:“别告诉我这么快你就解决好了宫灵的肚子。” “先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这种时候他实在是不想听到宫灵的肚子这五个字,比魔咒更加的讨厌。 一上车,雷铭又开始犯困起来,安静的趴在伊渺的身上,伊渺有时在怀疑他是不是能听得懂他们之间的谈话呢? 车子一直开着,朝着她很熟悉的方向驰去。 她的心如同被潮水淹没了一般的,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潮水从下往上,慢慢的漫上了她的眼睛,这么长的时候来,她绝口不提伊家,可是心事如果不从嘴巴说出,就会从眼底流露…… 伊家的别墅,依旧是当年她离开时的样子,没有改变…… 雕花的大铁门在远远的看到他的车子的时候,缓缓的拉工,慢得如同电影镜头的推进。 花园里除了当年伊明兆带走的那盆桔花,所有的都还在,郁郁葱葱。 当年她下了决心要卖掉了这幢房子,逃到国外时,她曾经想过在很多年以后,她或者会经过,当她驻足停留的时候,或许这里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家对于她来说,这几年来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而当她再次踏进了这个地方,却是心绪难平。 “我来抱他。”雷赫接过了伊渺手里的雷铭,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看着她湿润的眼眶。伊家他总是要一样一样的还给她的,曾经因为他失去的,他要还给她。 还有因为他受过伤害的,因为他痛苦过的心他会用他的所有的爱来弥补,填满,直到她这一生都不再有遗憾。 慢慢的从小路上走过去,她在这里住了很长的时间,眼前似乎出现了很多人,她的已经离开她很久的父母,还有伊文媛,甚至还有总是一脸威严的金月。 雷铭似乎不愿意在雷赫的怀里老实呆着,绿油油的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会比他爸爸的怀抱更加的吸引他。 雷赫弯下了腰,将雷铭放到了草地上,小家伙迈着他的结实的腿走到了那几株桔花的前面,安静的站着。 “渺渺,我把它还给你……”他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腰,伊渺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强健如同擂鼓的心跳一下下震颤着她柔软的脊背。 一切如旧,管家还是原来的管家:“二小姐,晚饭已经让人备上了一会就好,小少爷的东西明天都会送过来,您先喝茶吧。” 二小姐,这个称呼好多年没人叫她了,伊渺看着管家让人把藤编的桌子搬到了花园里,桌子上摆上了几份她从小就喜欢吃的点心,还有两杯红茶。 “渺渺,我答应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现在你就在你的家里等我,等我来娶你。”他的手臂收紧,傍晚的风徐徐的吹着,她的孩子正站在她的父亲最喜欢的桔花面前,传承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他还不是站得很稳的时候,就已经踮起脚尖,想要把桔花的一片发黄的叶子取下。他很顽固的趴在了地上之后,又一次站了起来,反反覆覆的没有放弃。 “谢谢你……”其实她知道伊家是雷赫卖下来的,可是当这一切还原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无法形容出心底的那种震撼。 以前失去的亲情,可是她有了雷铭,有了身后的这个男人,安华也在他的扶持下,已经上了正轨了。 一切都在归来,从四面八方开始慢慢的靠向了她的身边……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今晚群里九点半加餐,群号可以看评论置顶的前几条都有。按顺序,安静的吃,么么哒……   ☆、最美的不过如此 夏末秋初的黄昏,美得如同一副画一般的,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吃的最踏实最舒心的一顿饭。 晚餐还是在伊家原来的餐厅,用的餐具也依旧是多年前的那套,上好仿宫庭制作的粉彩餐具放置了几年之后依旧崭新如初,不知道是原来的那套还是后来雷赫让人再添置的。 所有的古玩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上,甚至是大厅中间长长的紫檀桌子上还摆着那根泛着光的乌藤鞭。 菜也是她喜欢的,她一口一口的嚼着米饭,那种踏实的感觉在久违了多年之后,回到了她的身上…… 晚上雷赫并没有留下来住,她也没有留他,送他到了客厅门口,拉住了他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那不要伤害他。我不是天使,可是也不会成为一个魔鬼,纵使他再不应该来这个世界上,纵使他的母亲使了手段才有了他,你都不要伤害他。为我们的雷铭积福吧。” 月光照着她的脸,脸上除了她的聪慧之外,还多了一些温柔与慈爱,这些东西在她成为一个母亲之后,慢慢的开始在她的血液里苏醒起来。 没有这个可能,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太久了,是时候该解决了。他不能为了不伤害一个心计深重的女人,而来让自己的女人跟孩子到委屈,这一点也不公平。 这种事情无关善良,只是他该给她的一个公道,仅些而已。 “早点休息……”雷赫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离开了伊家。 宫灵的别墅里,已经早已经是摆满了各种玩具,甚至整她腾出了二楼的房间为未来的孩子打造了一个小城堡。 她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个男孩,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是在渴望着,这个孩子能是雷赫的。 退到最后,即使当不成雷夫人,那成为一个在外面的女人并没有什么。 大户人家在外头有女人,这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是雷赫过样的男人。 伊渺现在漂亮可是她能保证一辈子漂亮得都可以紧紧捉往雷赫的心吗?自己总是会有机会的。 她生下一个男孩,而她肚子里的也是一个男孩,雷家到底会落在谁的手里还说不定呢。不过是个小小婴孩,谁也不可能保证他可以平安的长大到继承家来的一天。 女人很容易把事情往最好的一方面想,甚至会为还没有到来的以后做好所有的规划,可是她偏偏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些所有的可能,前提是这个孩子必须是雷家的亲骨肉。 保姆已经炖好了补品,她吃了几口,伊渺那个践货生下的孩子倒是非常的漂亮,至少在外表上这个孩子不能输给她,所以这两天她不停的进补,希望孩子生出来能比雷铭更结实更强壮一些。 做一个羊水穿刺的DNA检测很对他来说易如反牚。 当门被推开时,宫灵心跳加快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她了,所以现在她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睡衣,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怀孕所带来的一些变化使她变得比以前难看了,甚至头发都有点乱。 “赫,你来了……”她连忙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抚了一下染成了深棕色的发,娇柔的笑着。 “你跟我走一趟。”雷赫站在客厅里,冷冷说话的样子让她的心开始发酸起来,他甚至连一点点温和的样子都不曾在她的眼前展现。 “有事吗?”这是夜里,是不是有什么 宴会要能有加,或者是别的? “去医院。”他依旧是不多话,眉眼之间却已经染上了不耐烦的神色。 去做这种鉴定,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必要,这个女人大起来的肚子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不过他的女人在意这个结果,所以就算他不耐烦也会去做,现在哄得她开心是最重要的事了。 宫灵怔了一下,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早就已经忘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雷赫的这件事情了,她更忘记了雷赫根本就没有承认过这个孩子。 “赫,现在做可能是会伤到孩子的,我们等生了下来,在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是真的……”说完这话的时候,她又想起了导演的那副样子,可是她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雷赫的女人,也认为孩子是雷赫的,如果不是的话她就真是给自己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 “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我的女人介意这种事情,我就把这个结果给她看,让她安心的披上婚纱嫁给我,仅些而已。”雷赫说得风轻云谈,好像这样重要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在宫灵的想法里,伊渺就算是生了孩子也没有当上雷夫人,她就在猜是不是雷赫还在犹豫,是不是雷家并不待见伊渺,否则怎么会到了现在还是没有结婚呢? 女人的天真就在于她不听不看所有的事情的发展,而执念于自己。非得撞得头破血流才算是甘心。 “带她走……”他不想再拖下去,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就剩下这一个而已。 宫灵甚至没有机会再跟雷赫多说什么话,只是任由着两个保镖一前一后的跟进,进了汽车。 她看着前面那辆车子,正在远远的驰离了她的视线之中,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离她已经越来越远了…… 做这样的鉴定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当然是对雷赫来说,只要是头发,指甲,甚至是口腔里的一点小样都可以。关于那个女人该如何采样,那不是他担心的事情。 他只是想要把那份结果带到伊渺的面前,仅些而已。 别人要三天之后的结果,对雷赫来说他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拿到了。 天亮之前,他希望回到她的身边,他希望她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顾虑,不再因为她内心的柔软而感到愧疚。 宫灵走出来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做这种检测或者女人承受的要比男人辛苦一些,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因为这种事情她只是自作自受。 开始时,如果她安静的接受了那一幢别墅,然后不再多生事端,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下场。 “赫,这个孩子真的……”宫灵苍白的唇颤了一下,站在外面的男人在安静的夜色下更是迷人,深遂的眉眼有着令她难以忘却的弧度。 “我只是不清楚,到底你哪儿来的自信,有了一个孩子我就会对你负责?这个世界上要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你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我从开始便清楚的告诉你了,能与我共同孕育孩子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伊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还敢去招惹她?”幽冷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着,每一字都扎进了她的肉里,宫灵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自己为自己营造的巨大的五彩斑斓的彩色肥皂泡泡里,这个男人的话已经让这个她苦心经营起来的泡破碎了。 “赫,你一点也不担心吗?”闭上的眼睛里干涩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宫灵绝望的问着。 “我不想让他出生的,他就不敢来到这个人世间。”他的话跟他的人一样的,狂妄得不可一世。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宫灵看着雷赫在那里打电话,交待保镖该做的事情。 他残忍的让他看着她对另一个女人的用情之深。 他让人从全世界各地采购来最好,最安全的婴儿用品,找到最好的保姆,从她要开的车子,到她该住的房子都安排得一丝不差。 宫灵的眼泪开始崩塌了,没有由来的,她渴望的生活就在她眼前出现了,可是女主角不是她。 医生戴着口罩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时,雷赫的眼皮掀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张薄薄的纸上。 宫灵的目光也落到了那张纸上,一张纸就可以决定她的命运,她还在博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即便是人她得不到,但是如果这个孩子是雷家的骨肉那至少她可以得到不菲的金钱。 医生的脸上有所迟疑,走到了雷赫的面前,把那第纸递给了他:“雷先生,从生物学上来说,您不是这个胎儿的父亲……” 雷赫看着那张报告,削薄的唇终于化开了好看的弧度,嘴角带着一抹笑:“谢谢……” 这一下他的渺渺可以安下心来了。 宫灵面色如纸,甚至比这医院的雪白的墙壁更加的可怕,嘴唇哆索着好像是根本无法从这场恶梦中醒来似的。 她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破灭了,人财两失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以后她如何还有在演艺圈里立足? 雷赫的车子开得飞快,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未眠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他的爱人身边去,陪她一起看着太阳升起…… “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开一个记者会。”雷赫一边开着车,一边开始安排天亮以后他该做的事情。 当车子伊家的大门铁门打开时,管家站在那里恭敬的对他说了声:“早上好雷先生,二小姐还在休息,您先用早餐吗?” 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他知道事实上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主人,所以态度上自然是恭敬有加了。 “不用了。”她比早餐更可口。 打开她的房间门,她正在chuang上睡得正香,雷铭睡在了她的旁边,晨光从纱窗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室内的光线刚刚好,映着她莹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雷铭的小脸却是粉色的,他的小手握他住了他妈妈的手指,睡得恬静安详。 最美也不过如此吧。 身上的衣服 似乎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拉开薄薄的被子,将她拥进了怀里,亲吻着她的肩膀……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谢谢大家   ☆、两个男人不能同时存在 她的身体是柔软的,柔软得如同春天的柳枝般的,身上的气息也是清新的,带着淡淡的花香…… 身体如同贴着一个火炉一般的,伊渺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享受着这样的感觉。没有疯狂的教缠,没有让人心跳加速的亲吻,没有一切只是静静相拥时,到让她感觉到安心极了。 “醒了却不敢看我嗯?”他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上,舌尖如同飞鸟掠过水面般的在她肩头滑过。 “怕我带来的是坏消息?”他的大手伸进了她宽宽大大的睡裙里,抚玩着她纤细的腰线。 “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伊渺闭着眼,靠着他的胸膛低声细语,生怕吵到了雷铭。 “聪明的女人总会让男人又爱又恨……”睡裙往下滑落,大片的雪白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视线里,视线里的光芒比天际升起的太阳更加的耀眼。 当他带着炽热的体温靠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现在在她的身边,是她这一生是最爱的两个男人,她的雷铭不会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与斗争,这样真好。 “别……雷铭快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娇滴滴的尾音,边喘息也比刚刚的更为急促了一些。 她的小手伸进了被子里,握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的手在被窝里兴风作浪。 今天早上确实不是好时机,九点钟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今天你要做什么?”指腹下依旧传来了绵软而又充满弹性的细腻的质感,令他舍不得离开。 “我跟绍宋有点事情做,是关于你的前妻的事。”她妩媚如烟般的声音透了出来,说到前妻的时候,嘴角带着笑似乎有一丝的嘲讽。 “你想在chuang上惹火我,你能吃得消吗?”雷赫听到前妻这个词时,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大手握住那一方丰盈,用力的揉捏着…… “啊 ……”短暂的叫声打破了一室的旖旎,不是因为他的手劲大,也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反应。 而是雷铭突然就张开了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好奇的,玩味的,还是什么她也分不清楚。 她从来不会懂得雷铭在想什么,虽然雷铭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对她的喜欢以及依恋,但是除些之外她还真的有一点不懂她的孩子这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在一个婴儿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是什么样子的? 伊渺已经伸到被子里,拉好自己被褪到腰部的宽大的睡袍,强壮镇定的跟雷铭打招呼:“雷铭,我们去洗洗小脸好不好?” 雷铭的眼睛扑闪一下,抬起胖忽忽的小手,指着躺在伊渺身后的雷赫,小脸上平静无波。 “你先下去。”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通过动作她就能领会到雷铭想要做什么。 “下不为例。”雷赫看着那个雷铭的小脸,眼神暗了一下,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警告。 事实论证了,一张chuangh 上不能容下两个男人,无论年龄的大小或者是两个的关系。 起*开时,已经有人给他送来了新的一套西装,今天他还要做完最后这件事情,才算得上完美。 黑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毕挺而肃杀,健硕的身体把他西装的每一个角落都撑到了最好看的角度服帖极了。 他看着伊渺抱着雷铭在chuang上,逗弄着那个不喜欢笑的孩子,直到那个男孩的嘴角开始慢慢的弯了起来。 如果是个女儿那就太好了,至少不至于会被赶下chaung来。 异性相吸,或许女儿会更喜欢他一些。 ----------------分割线--------------- 记者会 雷氏并不是会常常召开记者会的,特别是雷赫亲自召开。 早晨的雷氏大楼。 ???? 满满的都是拥挤的记者和摄像机,全城所有的媒体全部都出动了,全场爆满,人声鼎沸。 当雷赫的汽车开到了雷氏的时候,远远的一大群记者,在看到那辆奢华的汽车时的宛若鲨鱼闻到了血腥味,蜂拥着围堵了过来。 雷赫下了汽车,从里面走了出来,英俊挺拔的侧脸透着魅惑,刀削般的面容上完美的弧度宛若上帝的杰作,在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让人窒息的魅力,他的出现几乎让现场所有的女记者都快要尖叫起来…… ?他涔薄性感的唇淡淡抿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其实他并不想这多说什么,也不想多解释,但是这一场记者会是做给她看的,要她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雷先生,请问您今天召开记者会,是与伊小姐的归国有关吗……?” “根据可靠的消息,听说雷氏旗下的一个香港子公司收购了安华实业的将近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这个传闻您能证实一下吗……?” “雷先生,您与宫灵小姐的绯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雷赫刚刚走上了会议室的主席台,还没有坐下,所有的问题都已经如同子弹似的射出,现在的闪光灯此起彼伏…… 雷赫抬起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天生的领导者的风范让大家不自觉的都听从于他的指令,现在慢慢的变得安静起来。 “今天我召开记者会,只说明一件事情……”他的声音随着话筒,回荡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里,低沉充满了磁性带着一丝沙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个人魅力。 “我与宫灵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至于是谁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从今往后我不希望我的名字与宫灵小姐联系在一起,如果再有任何不实的报道,我将会追究法律责任。”他的脸上肃杀的表情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了,因为之前他们确实是亲密的在一起过,也曾经一起流宿于酒店里,现在却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说得那么的肯定,整个大厅像是被引爆了一般,轰然喧嚷起来。 ???? 底下的记者压低了声音,还是传来了不止的交谈与疑问声,瞬间充溢了每个人的耳朵…… ??? ?而雷赫却是面色涔冷的站了起来,他的只有咔嚓咔嚓的闪光灯,不停闪烁从镜头里面看,他比模特更加的没有任何拍摄死角,任何一个角度他在镜头下呈现的都是来自古老贵族的神秘与优雅。 他隐约听得到所有人对于他与宫灵与他的评论,有人甚至对于他说的这个话持着怀疑态度。 雷赫的拳头攥紧着,他的薄唇缓缓的移动到话筒前,深遂的眸色冷冽逼人,哑着声音声吐出一句话:“因为连宫灵自己也不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而我有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我很清楚,所以这个孩子跟我没有关系……”雷赫说完了这句话,直接就离开了会议室。 下面的记者更是爆炸开来,看着雷赫离开时后面还跟着两个冷竣干炼的助手,他身价尊贵,他高高在上,永远都有人如同众星捧月似的跟着他。 伊渺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场虽然是简单却依旧声势浩大的记者会…… ---------------今天的更新完毕,今天从漳州到厦门,人有点累了,晚上早点休息。谢谢大家,么么哒。   ☆、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在通过电视的直播,在所有人之中光芒万丈,令人只得仰视。 她知道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发布会是开给她看的,就算是再多的媒体,再多的电台直播,她都清楚他做的这些最终只有一个目的让她看到。 她曾经怪过他,甚至接近于恨。也曾经想要跟他海角天涯再也不见面,可是到了最后,她终究是被他感动。 女人其实需要的不多,她只想要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把她放进心里,只要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雷铭正自己在花园里玩,有两个保姆陪着,其实一切不用自己操心,有一个男人为你安排好了生活中所有一切琐碎的小心,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阳光正好,伊渺看着大门缓缓的拉开,言绍宋的车子从外面开了进来。 伊家的事情,还是要在伊家解决。 只不过才几日未见,伊文嘉却已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伊文嘉抬眼看了伊家的别墅,她又回来了。这个她最讨厌的地方,当年她曾经想把它买下来,只可惜已经有人早了她一步,如果是她买下来,那她必将推翻这幢楼,这里将永远的是一堆废墟永远都不会有这般的景象,花木扶苏,阳光明媚…… “我们又见面了……?”伊渺坐在客厅的正中央,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的抬起眼看着被言绍宋带来的女人。 腊黄色的脸瘦得两个骨头突了出来,嘴唇干裂开,上面布满了碎小的皮屑。短袖露出的手臂上,带着细细的针孔,不仔细看不明显可是依旧不能逃过伊渺的眼睛。 人落在聂唯的手上,估计他会有一万种方式折磨她,花样会比自己更多更残忍,只不过有的事情她不必假手于人,她要亲手送她进黑暗,因为黑暗的人只能呆在黑暗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胜者为王,你在向我炫耀吗?真是肤浅。”她抬起眼来与伊渺相对望,她坐在那里,即使再仇恨事实还是令她不得不承认,她更美了。 女人的美丽从来都不是她身上缺心的,可是现在却更增添了成熟与妩媚之气,她被时间一次一次的重塑,一次次的呈现在世人的眼前。 “向你炫耀不可以吗?你爱到死的男人却爱我到死,不值得炫耀吗?”伊渺淡淡的笑了起来,声音婉转如同夏日里的鸟般的,可是再动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都是刺耳的。 “你以为,他会爱你一辈子吗?”腊黄的脸上,眼珠子往外突出,灰暗的眼神里依旧散发着毒蝎般的阴狠。 “以后的事,没有定数,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会过得比你好。”四两拔千金般风轻云淡的神情让伊文嘉更是气得怒火攻心般。 “你想要怎样?”她的身体里一阵阵的发冷,手臂上的针孔在提醒着她,她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即使以前跟着贝拉的时候,就算是有提炼再纯的毒品,她都不去碰。因为她是理智的,一个人一旦受到一种东西的控制之后,那这个人就会有弱点,她要得到的,要毁来的东西都太多了,所以她不允许自己的身上有弱点。 可是聂唯却让人给她一针一针的注射进了她的身体。 刚刚开始吸毒的人大多都是将海洛因放在铝箔纸上下面火一烤,毒品化为烟雾,吸两口就能得到感觉。或者是通过鼻子用吸管吸入。 那几种方式都还好,最可怕的就要属静脉注射了,那是因为有些人吸毒时间长b到了一定程度,量太少或纯度不够,早已经便找不到那吸毒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就要采用用毒品直接进入血液的“扎”的手段,来追求那种感觉。 但是这种静脉注射毒品的危害最大后果最严重,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不仅仅会让人的毒瘾越来越重,而且容易感染到很多病。她被关起来的那几天,给她注射的人根本就没有用蒸馏水来稀释,只是用自来水或又从她自己身体里血抽出来帮她反复注射,用的注射器也没有消毒,这种她再清楚不过了非常容易感染。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给她强制注射的时候,还跟别的人共用一个注射器她可能已经感染了。或许她已经跟那些可怕的吸毒者一样,感染上了肝炎、结核、艾滋病这些。 她或许不会再有机会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因为她想大概也不可能会给她检查身体吧。 “你能怎样,报警来捉我,或者是杀了我?我无所谓的……”既然是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死而已。如果有轮回,如果有再一次的机会,她希望她可以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重新复仇。 “我还没有决定怎么做,但是在我决定怎么做之前,有一件事情我会先做一下。”伊渺喝了一口茶,睫毛往下睑,盖住了她眼底的光。 “二小姐,准备好了……”伊家的鞭奴捧着那条乌藤鞭,从后堂走了出来,刚刚上过油的乌藤鞭散着乌金色的光,走路时纹风不动。 “伊渺,我不是伊家的人,你不能执行家法……”伊文嘉咬牙切齿的说着,她的身上散发的味道特别的令人觉得不舒服,或许是太久没洗澡了,或许是别的,总之令人不想跟她靠得太近。 “今天我执行的不是家法,只不过是文媛的遗愿……”伊渺抬起长长的睫毛,眼睛里带着一丝的动容。 她想起了二年前,那辆极速飞车里,伊文媛眼睛的不甘愿,她不甘愿自己成为被利用的人特别是那个利用她的人是她一直信任的姐姐。 伊文媛为了她的雷铭付出了一条命,所以她曾经交待过的话她就要尽一切力量做到。 “去把雷铭带过来。”伊渺对管家吩咐了一声,管家恭敬的走了出去,让保姆把雷铭带了进来。 “雷铭,你看看,这个人曾经想要杀死你,但是妈咪不会让她有机会再伤害到你了……”伊渺抱过雷铭,坐在了她的腿上。 雷铭眼底闪动着兴奋的光,看着那根长长的乌藤鞭,伸出了手想要去捉。 “现在不行,雷铭长大了给你玩。”看着儿子好奇的样子,伊渺的语气里充满了*溺。 “二小姐,请几鞭?”鞭奴的声音深厚有力,伊文嘉的身体颤了一下,看着那打长长的乌藤鞭,些时在她的眼里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的。 “打到她不能动为止。”伊渺对几鞭没有概念,有好几次金月都曾经捉着她的一点小毛病要对她下手,可是都没有机会。 所以这根鞭子在伊家没有动过,这么多年来它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鞭奴的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将鞭子凌空打了抽了一下,乌藤鞭在空气中发出了一声低闷的怒吼。 鞭奴是世代相传的,执行鞭刑也是有规矩的,需要的是全身的重量,而不仅仅是他的臂力。 鞭奴紧握乌藤鞭,抡圆胳膊,以一只脚为支点转半个圈,重重出手。 鞭子挥到了伊文嘉的身上,卷起了她身上的那件外衣,瞬时露出了背上的刺青,那鞭子正好抽在了她的背上,瞬时迸发出了凄厉的声音…… 那可怕的“炽天使”正在她的背上,被那一鞭子抽了下去之后,皮肤已经绽开了,露出了暗红色的肉。 雷铭看到血色闪过时,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安静的看着,看着那一鞭一鞭的抽在了女人的身上,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惊恐的尖叫不绝于耳,慢慢的才不过五六鞭子之后,她的叫声已经变得沙哑极了,如同喉咙里含着一把带刺的荆棘一般的,连哭都变得痛起来。 鞭子落下的地方犹如有千千万万只蚂蚁一直张着尖利的小牙在啃噬着她的身体一般的,皮肤绽开之后刺痛卷进了骨头里,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骨肉飞溅…… 她痛得眼睛都被额头上的冷汗所浸湿了,睁都睁不开。 现在 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伊敬观一直没有动过鞭型,原来这种痛真是无法令人承受的。 “好了……”当她的身上再没有一块好皮肤的时候,伊渺冷冷的说着。 乌藤鞭最大的可怕在于,它只会让人痛得如在皮肤里埋下了无数的小炸弹,将身体的皮肤与血肉生生炸掉那样的痛,可是却不会要了人的命。 所以她痛得如同在十八层里受到煎熬时,却没有昏过去,她的神智依旧是清醒的…… “动用私刑,你动用私刑……”伊渺这样做是犯法的,这毕竟还是一个法制社会。 “你想多了,伊文嘉你已经死在香港了,现在我打的是一个死人,谁会管这个呢?”聂唯说这是他给她送的最后一个小礼物,那就是伊文嘉在身份上已经死去了,香港的警方已经为她出示了在枪战中死亡的证明文件,她的身份已经被注销了。 “死对你都是轻松的,知道怎么才是惩罚吗?”她那一生悲苦的母亲,伊文媛,她的父亲,还有她那几次的经过的凶险都是拜这个可怕的女人所赐的。 “我要把你送到地下去,那里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绿色。你只能在黑暗中生活,你会慢慢的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毒瘾的发作,等到你戒掉的时候,我就让人重新给你注射上去,反反覆覆,年复一年,直到你死去为止……”这才是对人最可怕的惩罚,其实死亡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她不会让她寻求到解脱的,所有死去的人,还有她受过的所有的罪都要一一的加倍讨还回来,一命偿一命,她就是死了也还不清这些偿的。 所以她要让她慢慢的,一次一次的承受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这样才能偿还……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凄厉的声音如同百鬼夜行般的可怕,她不要这样,因为她知道毒瘾发作时会生不如死的,她不要这样的活,比蝼蚁更加的没有尊严。 在她凄厉的声音里,夹杂着雷铭的清脆的笑声,他的嘴角翘起,露出了糯米般的白色小牙。 伊渺好像没有听见这伊文嘉的哭喊似的,自顾自的亲了一下雷铭的唇。 “雷铭,你的牙齿这般好看,长大了要有多少女孩喜欢你呢?”伊渺看着雷铭的笑容,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 就这样吧这个人从些与她无关,直到死都不用告诉她。 ----------------分割线-------------- 记者会已经结束了,可是记者还是远远的追着雷赫,在他上电梯之前想要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雷先生,这么多年来,你承认过的女朋友一直都是伊渺小姐,请问您会娶她吗?听说她已经带着孩子回国了,那个孩子是您的吗?您是因为孩子才发布的记者会吗……?”一个记者大胆的问着执着相机对着那抹高大健硕的身影,手指头按在快门的位置,随时想要拍下精彩的瞬间。 雷赫缓缓的转身,几个保镖组成了人墙,阻止了那些记者往前靠的脚步。 锋锐的目光盯着所有的记者,薄唇轻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客厅里,伊渺还坐在那儿,空气中依稀泛着血腥的味道,但是很快的就被秋天的风吹散掉了。 她听着雷赫的话,怔了一下,眼睛睁大了看着那个男人魔魅的外表。 “她是我深爱的人,也是我孩子唯一的母亲……”雷赫一贯不喜欢多说,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做了解释。 “我会娶她,只要她喜欢,她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雷赫的紧绷的嘴角慢慢的变得柔和:“我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给我生了孩子,只是因为她是她,不用任何条件,没有任何外在的原因……” 伊渺站在巨大的荧幕前面,手指轻轻的触上了他的脸,嘴角往上弯起,却是笑中带泪…… -------------今天更新完毕两章并一章,么么哒。大家看文愉快。   ☆、你爱我吗? 他说他爱她,只因为她是她,没有任何的附加。 出现在大屏幕上的男人,对着所有的记者,最后说了一句:“关于孩子,因为是她生下来的,所以我如珍似宝……” 他看着镜头的眼睛,好像透过了电波一般的看着她,他目光里的一向的冷淡正在慢慢散去,幻化成细腻的温柔。 “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把我的名字跟别的女人连在一起,因为她不喜欢。如果各位想要看看我的底限的话,尽管可以试试……”男人的冷从骨子里透了出来,他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时,依旧是不停闪烁着的镁光灯。 他在威胁这些记者,威胁这些所谓的无冕之王,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这被瞬间了无数倍似的,震颤着在场的所有人的耳膜。 有的人注定会成为焦点,会是一个传奇,而雷赫就是那样的男人。 这一个记者会,如同在平地投下了一颗原子弹一般的,捣乱了所有人的生活。 宫灵的别墅外面,被所有的记者媒体包围了起来,所有架起来的摄像机把整个别墅的四周围了一圈,一点空的地方也没有留下来。 雷赫非常肯定的说明了宫灵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宫灵在这之前一直给媒体各种的暗示,甚至去见过雷家的长辈了。 所有的人好奇的就是,宫灵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是真的如同雷赫所说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拉上的窗帘透不进一丝的光,她在白天里开着灯,看着一屋子的玩具,还有小衣柜里的所有男婴的衣服,她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结果竟然就是这样的。 这是一场赌博,她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她输掉的不止是雷赫,而是她已经拥有的一切。 她的生活,她的正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 她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她冒了那么大的险,而上天竟然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手机在不停的响着,上面的电话让她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她肚子里的这个该死的孩子就是他的,那个表面上高调,私下里去是猥琐下流到了极点的导演。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雷赫与她的孩子的模样,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小王子一定会比所有的孩子都漂亮,可是现在她才清楚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雷赫的,而只是那个面目可憎的大导演的。 她这一生可真是个笑话,从她一开始费尽心力的想要生下一个雷赫的孩子开始,就已经在闹笑话了。 现在这一场她自导自演的闹剧终于是结束了,宫灵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如死灰曾经的美丽如同褪了色正在枯萎的花一般的,所有的动人的模样也一点点的消逝了…… “你可真是狠心,到底也是跟过你的女人。”伊渺接到了他的电话时,心里泛着甜,也有酸。 “我的心只能对一个女人软,所以对别人只能狠一点了。”他听着她的声音,她是那么的娇傲,总是让他恨不得把她的身影笼罩在他的保护之下,片刻不离。 “爱上你的女人可真是可怜……”伊渺小声的咕哝了一下,就算是再小声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了。 “那你可怜吗?”雷赫玩味的问着,他想听听她如何回答。 “我说过我爱你了吗?”伊渺笑了起来,因为透过电波她都可以感受到电话那头男人的沉默,他吃憋的样子可真是有趣极了。 “你爱我吗?”沉默了很久,他的呼吸与心跳都变得更重了,连问出这话的声音都暗哑无比。 “这个答案,或许要到很久以后我才能回来你,你准备好用一生来听了吗?”伊渺坐在院子里,云淡风轻的天空让她的心轻得快要飘起来了。 这样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得懂? 雷赫的手还握着电话时,电话那头的她已经挂上了。 她说让他准备用一生来听,雷赫的嘴角勾起了颠倒众生的笑。 只是她的一句话,一句这样的话便已经让这倨傲冷然的男人褪下了一身的寒气…… ----------------------------分割线--------------------------------- 雷铭的一周岁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整个伊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这个特别的忙碌着。 伊家显然不够大,所以请的人当然也不会太多,但是能够到场的却都是商界中跺跺脚就能够引起一场地震的人物。 雷赫这段时间以来,几乎都是住在伊家的,可是没有人会说什么。 他的财富与地位已经淡化了这些世俗的理论,住在谁的家里并不能说明别的问题,只会说明一点就是他非常的*爱伊渺,*爱到任何事情他都无所谓。 院子里所有受到邀请的小贵宾们都穿得非常的可爱,在草地上,花丛里玩着寻找礼物的游戏。 伊渺换上红色的小礼裙,衬着她如雪般的肌肤与无双的美貌。 手指轻轻的从她的纤长纷嫩的手臂上划过,在她的肌肤上如同引起了一阵的涟漪一般的。 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他的腰间裹着一条浴巾,身上还散发着炽人的热力。 “你帮我换……”他的高蜓的鼻翼埋进她的发丝间,淡淡的幽香窜进了他的鼻腔里,让他不由的拥住她,更加用力的嗅着那迷人的香味。 “不要,自己动手……”再这样跟他缠着,估计人都到齐了,他们也没办法下去招待客人的。 当初她根本就不想要办这个周岁生日的宴会的,因为形式上的东西她看不上,而且她的雷铭好像也是一个有一些些不拘于形式的性子,可是他还是坚持要办,所以她就答应了。 她看着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这是在伊家她是女主人,当然得要赶紧下去招待了,身体与雷赫拉开距离:“你快点,我给你十分钟,不换好衣服我就自己下去了。” 目光落在了外面的草地上,她看到了小穆迟,开心的转过头去跟雷赫说:“我看到小迟了,我先下去了……” 穆迟穿着一条柠檬黄色的小裙子,高贵漂亮得像是一位小公主似的。 穆奕南*着女儿,就算是真的在养一位公主也未必像他那么的考究,可是最奇怪的是穆迟却一点点也没有染上了富家千金的骄奢之气。 这条柠檬黄色的裙子让她想起了聂唯最爱吃的柠檬,一样的就是这样鲜嫩的颜色。 “小迟,你今天真漂亮。”伊渺由衷的赞美着,在穆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穆迟在外表上遗传了郁苏的所有美丽与温婉的模样,只不过这只是表相,她可是个古灵精怪,聪明极了的小姑娘。 “苏苏,我可真羡慕你,小迟真是太可爱了。”这样的女孩,长大了只怕是穆家的门槛都会被踏烂掉。 且不说穆奕南的富可敌国,单单是穆迟就已经足够让男孩子们动心了。很快的好几个小男孩都已经凑上来跟她玩,穆奕南却一把抱起女儿,皱着眉头看着他腿连的那些小子们,眉头都皱了起来…… ------------------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大家看文愉快。   ☆、全文大结局 如同一颗充满了阳光的,酸甜可口的柠檬糖般的小姑娘,总是让伊渺喜欢得不行。 雷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站在她面前,她连轻轻的呼吸都被他冷冽的气息笼罩,男人的眸色深沉,宛若低垂下来的星空,与她美丽的眼眸对视之后,往后退了几步走下了台阶…… 孩子们还在花园里愉快的玩耍着,可是所有受邀请的大人们却已经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台阶下。 伊渺心里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一件事情她知道他一定会做,只不过在今天还是让她有点意外。 因为整整几天的时间里,他都在安排着,让人把这个花园布置成了一个最精致的小小的游乐场。事无巨细他都亲自过问了,甚至连一份零食都没有放过。 所以她没有想到今天他会做这件事情。 优雅挺拔的身影缓缓后退,在台阶之下,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优雅淡定的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单膝跪下…… 伊渺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有那么一瞬间吃惊,当她的目光与他深邃眼底那一抹*溺的光芒交汇时,那道光像是凝聚了世间万物的爱一般的,都化成一那只钻戒里面璀璨夺目的流光,呈现在了她面前。 纵使经历再多,可是遇到了这种场面,女人还是会紧张的。 她的眼底里慢慢的水汽氤氲,看着他手掌托着的那枚光彩夺目的钻戒。 她知道这枚戒指必定是价值连城的,她看到的这枚戒指的后面,是他的一颗心。 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个男人的心罢了…… 雷赫深邃的眸子里沉淀着整个初秋时的阳光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深深印入心底一般。 他的薄唇轻启,磁性的声音飘了出来:“你的答案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听,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答案,渺渺我爱你……直到生命尽头的那天都不会改变。所以嫁给我,好么?” 那种感觉如同在最漆黑的夜空里璀璨的烟花轰然炸开,燃亮了整片天空般的。 她的心被那种最幸福也是最酸涩的感觉包围着,从血液里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看着台阶前跪着的男人。 她的眼眶里湿湿的,雷赫看着她的如同星子般美丽的眼睛,依旧优雅跪着。 她没有开口说话,他便一直这样坚持的跪中她的面前,健硕的身体如同挺拔的山峰一般的没有动摇。 他的爱,经过了时间,经过了苦难,终究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愿意……”她的声音如同低低的,压抑不住的激动情绪让她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雷赫修长挺拔的身姿优雅而霸气,在为她戴上戒指后站了起来,紧紧搂着住了她纤细的身体,那薄唇带着无以伦比的性感的味道,轻轻贴上了她的唇,温柔地反复辗转着…… 他用大手灼热的温度轻轻控制住她的后颈,使她仰起了头吻得愈发激烈,引来了周围的人的欢呼与喝彩。 尖叫,欢呼如同潮水般震撼着她的耳膜。 她想起了她告诉他雷铭十八岁以后要做的事情时,这个男人是这样回答她的:“既然顾家救了你,那么姓雷的男人都应该替你去还,他姓雷,就应该为你付出一切……” 眼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泪水划过了脸庞,滑进了交融着的嘴里,她的舌尖被重重吮了一下,相爱的人可以样的站在阳光下,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分割线----------------------------- 夜晚总是会比的白天更迷人。 伊渺躺在男人的怀里,小脸如同猫般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怎么会想在今天做这件事情?”他在今天还是抢了雷铭的风头,真是不应该,今天是他儿子的生日呢。 “怎么?你不喜欢?”他拉着她的手,手上正戴着那枚他求婚的钻戒,璀璨的光几乎刺得人的眼睛睁不开。 “不是……”他今天在他的朋友与及全城的显贵面前单膝下跪,让她感动不已。她不会矫情到去说自己不喜欢或者是不接受这样的一个优秀的男人带着诚意的求婚。 “在我的怀里,还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真是不应该……”他的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抚过了她的身体:“渺渺,我不想再等,也不愿意我们再错过了。” 雷赫想起了第一次正式看见她的时候,然后是每一次的相见,第一次的分离,每一次找不到她的时候那种陷入绝境般的痛苦。 所幸的是这些苦难都已经过去了。他要给的是补偿,用尽所有心力的去补偿去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你的父母?”伊渺发现自己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雷赫的父母,真是有些奇怪了,他是怎么想的。 “你不用去见他们,等着他们来见你就行,雷梵还在关禁闭。”他不喜欢那些世俗的事情来捣乱他们现在的生活。 他喜欢送她去安华上班,喜欢在漫长又紧张的工作时接到她的电话,喜欢与她分享雷铭所有的成长。 “渺渺,为我再生一个孩子吧……”女人经过生育是痛苦的,他可以理解到穆奕南会怕自己的老婆痛,*到不肯再要一个孩子,可是他还是想再要一个小孩。 “好。”伊渺点了点头,她是应该再为他生一个孩子的,因为从孕育雷铭开始,他就一直不在她的身边,无法亲自看着一个孩子的出生或许是一件最遗憾的事情。 “再一个就好……”雷赫吻着她的额头:“雷铭终是有一天要离开我们的,渺渺我怕你难过……” 他想多要一个孩子,只是为了她日后不那么失落,不那么难过,仅此而已。 “谢谢你渺渺……”感谢她愿意经历了那么多后嫁给他,感谢她依旧愿意为他生孩子,感谢她所有的信任与包容。 “我爱你,我爱你……”温热的气息索绕在她敏感的耳边,声音低沉却是让她每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他在她的耳边诉说着爱意,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伊渺眼里的水雾越来越重,无法控制的掉落下来。 幸福的泪水是什么味道的? 是淡淡的甜,一直化进心里的那种甜。 她闭上眼眸,含泪回应着他的吻,甘甜的泪水在彼此的嘴里之间化成浓浓的爱意,不知疲惫的教缠起来。 她在很早的时候,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或许就已经爱上了,经过那么多的事情,纵使被伤害过她过是各取没有改变爱他的初衷。 不是因为他的财富,不是因为他那动人的外表,只是因为他是他,仿佛在前世已经遇见。 所以她不必挣脱,没有闪躲,全然的接受样的爱,包括这样的爱情里的所有的苦难与劫数。 到了今天,这些苦难与劫数都有了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本来有一句话,她一直想要到自己生命的尽头时才跟他告白的,可是她突然就想要告诉他:“我爱你。”她的唇尚未离开他的唇,低语得如同呢喃一般的。 “谢谢,你爱我……”男人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他一直知道这一生他没有爱错过这个女人。 -------------------各位亲爱的,请大家原谅,叶子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结局,原因很多就不一一解释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就是因为大家的支持才使我一路都没有想过放弃。新文会在五月份开,叶子休息一段时间,调理身体。么么哒,开了新文会在群里通知的。再一次感谢……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染风奕剑雪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